第49章
周瑞家的每常看到三姑娘對着她身邊的那個晴雯笑眯眯的樣子,都會情不自禁地想到大老爺。
大老爺看到漂亮姑娘的時候, 那眼睛也是綠油油地發亮光。
賊瘆人!
再想想二老爺平時一副人模狗樣, 呃, 呸.呸.呸, 是道貌岸然,诶,好像也不對, 是...正人君子,對, 就是個詞。
周瑞家的想到了平時老二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其實私下裏會玩的花樣也不少。
她那小姑子別看老實, 在這方面還挺有天賦,她不過是偷偷找來點那些地方流出來的東西給她看,這幾年兩人可算是一拍既合了。
就是可惜還沒有個孩子。若是有個孩子......
╮(╯▽╰)╭
唉,這三姑娘還真是賈家人的種, 估計是投胎時誤投了女胎。
不然便是她們這一輩的琏二爺,估計也比不上她。
此時此刻周瑞家的被探春囧得不知道如何言語, 聽到探春如此問, 也只能硬着頭皮回應了聲。
探春雖不知道周瑞家的來做什麽,可是也知道她跟自己的目的絕對不一樣。
不過她既然說是一樣的,那就當一樣的好了。
誰讓她就是辣麽地善解人意嘞。
“周姐姐來的正巧, 就跟我和四妹妹一起進去吧。”說完還一副你走運的樣子,拉着惜春走在了前面。
周瑞家的抽了抽嘴角,低眉順眼的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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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家姐姐, 你們這裏好熱鬧呀。”丫頭婆子來來回回的走動,誰都看得出來人家這會兒是沒心思待客的,可是探春卻仿佛一點自覺都沒有。
英蓮回過頭,發現是探春,惜春兩人,笑着迎了上去,“原來是三姑娘和四姑娘。林妹妹和砅哥兒還沒有回來,正房忙亂,不如先到廂房坐一坐可好呢。”
元春的這個院子,三間正房,左右各有五間小巧的廂房,還有一圈的倒座房。
一到了這個院子,英蓮就裏外看了一圈,最後決定她與黛玉和林砅都住在東邊的廂房。再留一間做庫房,一間做了茶水間,其他的給身邊的丫頭嬷嬷們住。
而那三間小巧的正房則另做他用。
中間堂屋日常待客用,左右兩間,有大炕的那間直接弄成了姐妹們家常起居說話的地方。
而另一側的房間就成了書房。
不說她和黛玉,只林砅就已經啓蒙,日常讀書寫字再不能輕減了。
想好了這一切,英蓮便指揮林家人開始動手了。
她的東西還好說,對東廂第三間屋子指了指,身邊的丫頭就自動自發的去收拾了。
而黛玉和林砅的卻有些麻煩。
別的且不說就是那帳幔和鋪蓋就需要全部撤下來。
那喜慶的顏色着實不是林家姐弟現在能用的。
也幸好之前進京時在船上都有用自己家常用的鋪蓋,現在不過是從行李中取出來繼續用着罷了。
這賈家,真是不知所謂。
就連她這個外人看了都覺得不像,也不知道那姐弟倆知道了會如何呢。
想罷,英蓮又叫人抓緊時間将正房裏的左右兩間屋子的兩張架子床移到東邊的廂房裏來。
當初王熙鳳的布置是姐弟倆住在正房的左右兩間,可是這種布置在英蓮看來就非常的不妥。
廂房光線差了一些,不利于讀書,總不能讓林砅在卧室或是正堂讀書識字。再一個北邊的正堂到了冬天總感覺冷的很,若是日常在堂屋說話,總是有些涼意,可是要去有大炕的屋子的說話,那裏又正對着個架子床。
這三間正房若是一個人用,自然是好布置。可是輪到姐弟兩個人用,就麻煩了些。
估計是賈家人太多,所以府邸還是太小了些。
英蓮一邊布置一邊在心裏想着她們在揚州時府邸的環境。要知道就算是剛開始跟着父母一起居住一個院子時,英蓮的房間也是三間廂房打通連在一起的,更別提後來賈敏分別給她和黛玉一人安排了一個位置大小都非常好的小院了。
......
英蓮之後又讓人将正房顏色豔麗厚重的帳幔簾子都拆了換掉,這一忙就忙了小半天。跟來的教養嬷嬷有意識鍛煉英蓮,此時只看着英蓮安排并不說話,将英蓮安排不妥之處暗暗記在心裏,等着日後一起總結了再回鍋教育。
等到英蓮的房間都已經被三個丫頭收拾出來後,林家姐弟的屋子還差最後的收尾工作。
至于正房那裏,差的就更多了。
英蓮的房間對于帳幔什麽的倒不講究避諱,所以收拾的快一些。
将兩位客人迎進自己的屋子時,英蓮還有些別扭。畢竟廂房太小了,在這樣的房間裏待客總是不太好看。
要是探春姐倆晚來半個時辰,她就可以在正房那裏接待這兩位主家的小姐了。
探春和惜春一進來,身邊的丫頭也只有大丫頭跟了進來,周瑞家的也不知道是怎麽想,也跟了進來。
探春随着英蓮的手勢坐在了房中唯一的圓桌旁,笑嘻嘻地說道,“姐姐且不忙,我們不渴。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既來了府裏,缺了什麽,短了什麽只管找琏二嫂子要去。”
“三姑娘說的是,甄姑娘若是有什麽短缺了,便是二.奶奶那裏忙不過來,只管打發人到我們二太太那裏,或是直接吩咐老奴也使得。”
探春雖不讓英蓮忙,但英蓮還是讓小丫頭去看看臨時的茶水間燒沒燒開水,至少要上些茶水和點心才是。剛坐了下來還不等她對探春說什麽,便聽到一旁的周瑞家的如此言語,擡頭有些疑惑,“這位媽媽是?”
這是賈家的下人吧,主人和客人在說話,她也能插得進嘴?二太太?說的是林妹妹的二舅母吧?
難道這位就是林夫人在世時經常提起的娘家二嫂的身邊人?
若是這般,倒也怪不得林夫人一直對這個娘家二嫂有意見了。
周瑞家的一聽英蓮這麽問,才想到自己還沒有做自我介紹,連忙對着英蓮一頓噴。
待周瑞家的說完,探春才笑着接話道,“周姐姐是難得的明眼人,最是慧眼識英雄的。剛剛我們在門口遇到時,還說起了甄家姐姐,若不是我們姐妹來了,周姐姐在門口徘徊還不好意思進來呢。”
周瑞家的:“...三姑娘過獎了。”
什麽明眼人,什麽慧眼識英雄,為什麽三姑娘這話,她聽着這麽怪呢。
周瑞家的不知道她以為探春說的是她們‘共同’的愛好,可實際上,對于英蓮等人而言,說的便是周瑞家的人格屬性以及之前周瑞家的在門口張望的事情。
周瑞家的其人,林家那兩位嬷嬷是深知的。可是林家的其他人,尤其是面前的英蓮卻是不知道的。既如此,她何不變相的提點一番,也算是給王夫人主仆倆填堵了。
誰讓她是沒親媽教養的孩子呢。
哼,你也不看看你那寶貝兒子,他倒是有親媽在身邊,可是教養又是如何的呢?
若不是現在整個府裏的丫頭都不慣着他,還不知道吃了多少嘴的胭脂呢。
周瑞家的也知道這個時候她想要問的事情,是不可能張口問了。不過還是不想離開地站在一旁聽探春和英蓮說話。
當英蓮聽到賈家女學的事情時,神色有些激動。她自從回到父母身邊就一直跟黛玉一起讀書。
黛玉比她讀書早,又比她聰明,她一直将如何追上黛玉的進度當成進步的目标,當聽到賈家女學學的東西還沒有她學的進度大時,立時就放下了心。
果然就像母親說的,林妹妹太過聰明,根本不是她太笨的原故。
“二姐姐擅棋,我和三姐姐都喜歡畫畫,甄家和林姐姐喜歡什麽?”
林家的下人将林南邊一直帶着的耐放點心擺了兩盤子出來,就着茶吃了點塊心後,惜春便喜歡上這個姐姐了。
因為...點心都是她愛吃的。
“林妹妹那裏倒是沒有看出來擅長或是特別喜歡什麽,不過我倒是很喜歡詩書。”
英蓮想到黛玉那學什麽會什麽,會什麽精什麽的樣子,實在不知要如何形容,不過她自己到是很喜歡做詩的感覺。
父親雖說自己的詩還過于稚嫩淺白,卻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在裏面,假以時日,必有所成。
所以這般說,也算是自己的擅長吧。
“我倒是不喜歡那些詩呀詞呀的,不過聽說教導我們的那位女先生在這方面很有建樹,到時候甄姐姐可以向她請教一二。”
......
這麽小半天,探春将有可能會問到隐私的問題都避了開來,周瑞家的就站在那裏聽着這三個小姑娘在那裏詩呀幹呀的說了一通,然後又說起了江南的風土人情什麽的。
期間發現三姑娘摸了甄家姑娘小手七次,又借故摸了甄家姑娘眉心的那顆胭脂痣一回,在此過程中,手是從一旁臉頰滑下來的...最後還欣賞了一回挂在耳朵上的墜子。
...再聽到三姑娘擔心甄家姑娘初來京城會擇席睡不好,想要自薦枕席時,周瑞家的強忍住想要扶額的沖動,咽了咽口水,找了個理由告辭出去。
一出了屋子,周瑞家的就在林家暫住的小院逛了起來。
林家的人都知道她是榮國府得臉的管事婆子,對她進進出出的行為也表示了無視。
當周瑞家的看到丫頭們将整理好的多寶閣擺上一部部厚頭書時,對于林家姐弟帶來的那些箱子也沒了什麽興趣。
這都打開多少箱子了,拿出來的都是書。
東房的書房裏是書,西暖的暖閣大炕處也是書。轉頭之際竟然發現還有丫頭将書擺在兩間卧室裏的。
不過當周瑞家的看到滿屋子素淨的布置時,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什麽。
有些拘謹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她不禁想起這件衣服還是特意準備在今天林家來時迎合自家太太穿出來的。
現在看起來,着實過于鮮豔了些。
可是...大家不是都這麽穿的。
就連老太太身邊的丫頭不也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嗎?
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後,周瑞家的就沒有在關注林家姐弟帶上京城的行李了。
其實林家姐弟這裏還真的沒有什麽值錢的玩意。
一來林如海和甄士隐都是士大夫出身,并不會做出上親戚家裏來炫富的舉動。也因為這兩貨是讀書人,想要炫富,估計也不會和賈家人炫到一起去。
拿本無價的名家古籍,到了賈家還沒有有價的黃金白銀讓人開眼呢。
二來,姐弟二人有孝在身,那些貴重器皿本不是孝期用的,所以一來二去,兩位讀書人就給師姐弟三人準備了數箱書籍。
其實說來這兩老頭的審美和價值觀其實在一定程度和賈政有的一拼。
當然了,咱們這裏沒說人品。
賈政對潇.湘館和稻香村的贊美喜愛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品味。以及對‘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心态了。
可惜造化弄人,甄士隐沒兒子,賈政只能寄希望于孫子,而林如海......
他倒時候就知道教導出個文能嘴炮從不輸,武能下海捉鼈的好戰份子的苦楚了。
自從林砅正式入學開始,林家的大門就差沒被學生的家長團踩平了。等到林砅入朝為官時,好嘛,林家天天有人來哭鬧。
那日子到底有多銷.魂,只看林如海一臉的老淚縱橫就知道了。
成長為一顆老鼠屎的林砅,當真是讓林如海驕傲又糾結的存在。
此時的林砅還沒有成長為鬼見愁的地步,而這個時候的甄封氏還怕孩子去了京城被人小窺,倒是想要給孩子們準備一點東西裝門面,可是除了自家閨女已經開始帶些輕巧的小首飾以外,林家丫頭今年才六歲,剛剛要留頭,就算不是這般年紀,孝女的身份在那裏,此時也不過是幾件銀首飾。
而小男孩的東西就更少了,左不過就是幾個銀項圈罷了。
沒什麽好收拾的甄封氏只得裝了幾套上好的文房四寶以及皮毛衣裳給仨人禦寒。
至于給賈府諸人準備的禮物,則是另外放在幾個箱子裏,就等着安頓好了以後,各處送去。
周瑞家的沒有看到什麽值錢的東西,撇了撇嘴,又一臉熱情地跑到一個教養嬷嬷那裏去敘舊了。說了幾句客套話,周瑞家的終于将來意說了出來。
別說那嬷嬷了,就是林家其他的丫頭這幾年換的換,沒換的也被下了封口令,再加上這兩位宮裏出來的嬷嬷倒也喜歡英蓮的憨實性子,所以挑挑撿撿地說道,
“甄先生從姑娘三歲起便開始教導姑娘讀書了。等到砅哥兒能跑能跳了,也是由甄先生給啓的蒙。甄家太太倒是個好說話的,先夫人覺得她脾氣好,繡活也好,特特請了她教導我們姑娘女紅針線。
......說起這位甄家姑娘,一直跟着姑娘和哥兒讀書。太太在時,還說要收了這位甄家姑娘做義女,可惜太太走的太突然。不過就算不是義女,這三個孩子也是一起長大,同一個先生教了來的同門師姐弟。老爺還一直叮囑姑娘和哥兒要與甄姑娘和睦相處呢。”
周瑞家的聽了這話,覺得這跟她想要的結果不一樣,于是又試探的問道,“這甄家姑娘的容貌品格皆屬上等,雖說年紀小了些,可是好好教導一番,也不會比東府的小蓉大奶奶差了一兩分。對了,老姐姐應該是見過小蓉大奶奶吧,小蓉大奶奶小的時候,還經常來咱們西府給老太太請安呢。說起來這小蓉大奶奶當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看到那嬷嬷擡頭看看書,目光似是詢問,周瑞家剛想要将自己的猜測說了,可是突然發現不妥之處,便又連忙換了個話題,“這甄家姑娘一直跟在甄氏夫婦身邊嗎?”
嬷嬷聞言,面上不顯,心中卻是有了些狐疑,這周瑞家的今天怎麽一直圍着英蓮姑娘打轉呢?
“那倒不是,甄家姑娘自幼身子弱,買了多少替身都不成,最後沒辦法被甄先生和甄太太送到了廟裏待發修行了幾年,身體一好便被接了回來。”這是甄家和林家共同想好的對外理由。
那接回來的真的是甄家的姑娘嗎?
周瑞家的聽了這話,心中一直冒着這麽一個問題。最終周瑞家的沒有問出來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想到了面前的人也不過是在林家呆了幾年,又能知道什麽。
周瑞家的又說了兩句随口指了件事,便離開了林家暫住的小院。
不過路過東廂第三間的時候,周瑞家的無意往裏看了看,這一看,差點沒将腳脖子歪了。
這,這,三姑娘是要上天嗎?
她竟然湊到了甄家姑娘的身邊直接親了人家姑娘的臉,看着人家姑娘羞紅了臉,三姑娘竟然還拿手指去勾人家的姑娘的下巴。
周瑞家的打了個冷顫,加快了離開小院的步伐。
我滴個天爺呦,可吓死她了。
古代人,或者說在閨房外的古代人自認為比較含蓄的,再加上探春那女兒身的本質也讓周瑞家的對這種調戲良家婦女事情有些打怵。
這種事情要是放在爺們身上,那還能看。可是放在一個六歲女孩的身上,就太難看,也太難讓人接受了。
周瑞家的離開了林家小院,探春在調戲完了英蓮後也帶着惜春回了老太太的榮慶堂。
臨出來前,正好又碰到了周瑞家的帶人給英蓮送飯。
原來今天晚上畢竟屬于家宴,英蓮雖是客,卻也是外人。英蓮‘明面上’的身份,賈母也沒有想過要邀這麽個人一起吃晚飯,所以王夫人心下一思量便讓周瑞家的送上半桌席面,算是給英蓮接風了。
一時探春二人到了榮慶堂,正好快要開餐了。
沒等多久,王夫人便帶着黛玉姐弟回來了,分別入坐後,黛玉和林砅一左一右坐在賈母一側,探春挨着黛玉坐,迎春挨着林砅坐,惜春正好坐在兩個姐姐中間。
衆人剛坐下,寶玉和賈蘭也過來了。于是衆人又起身行禮見過,這才安然坐下。
因為賈母的态度,寶玉也沒有去寺裏,又因為寶玉那塊玉的關系,賈母對賈蘭也不會無視的太徹底。
于是叔侄兩個倒也會時不時地過來用膳。今天正好讀了一天的書,聽說家裏來了親戚,便都朝老太太這裏來了。
雖然寶玉見到黛玉時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可是因為臨近飯口,再加上他從記事以來便沒了在老太太那裏的寵愛和特權,于是不過是在吃飯的時候時不時地瞧黛玉幾眼罷了。
王夫人時刻注意兒子的動向,看到寶玉這般,心裏又起了幾分不待見黛玉的心思。
想到剛剛她對黛玉說的話,王夫人就覺得還是說的沒有更通透。也不知道這死丫頭聽沒聽明白。
要是聽明白了,就離她的寶貝疙瘩遠遠的。
探春就挨着黛玉坐着,寶玉看過來的視線探春很難忽略。
不過這樣的見面方式也挺好。
經過這些年的‘洗禮’,別的她不敢保證,但是寶玉想要摔玉這事,估計是不會幹得出來的。
當然了就是幹出來了,也許府中的衆人還都能松口氣呢。
雖然有些人也不認為寶玉的玉邪性,可是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後,世人都想要找個更不可思議的理由,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好過一些。
而來源非常不可思議的通靈寶玉,首當其沖地成為了這個理由。
探春每逢想到這裏,都會在心中為那玉默哀三秒鐘。
當然了更讓她覺得需要默哀的是賈寶玉這個人。
不過鑒于半失寵狀态下的賈寶玉,探春還是認為自己做了一件人事的。
府中的丫頭們,除了寶玉房裏的都對寶玉退避三尺。而賈寶玉也沒有多少機會可以吃到府中丫頭們的胭脂了。
最重要的是寶玉也知道他的那塊玉在家裏人眼裏也不是那麽值錢了,每每發脾氣時,再也沒有拿那玉做過伐子。
其實寶玉摔玉,多少是因為生氣,又有多少是因為炫耀以及知道衆人在意而起的要挾之意?
一時飯畢,看着黛玉輕輕抿了口茶的樣子,探春才想到林家人的養生習慣。
北方油鹽重,再加上賈家的飲食習慣油就更重了。飯後不喝茶,總感覺嘴裏油膩膩的,探春自小也是喝慣了茶的。
沒有這飯後濃茶,探春覺得賈家人都出一堆大胖子。
可是相較于飲食偏淡的林家人,這茶就非常沒有必要了。估計還會将本就吃的不多的那點油脂都刮下來,弄得人越活越瘦。
吃過了飯,又用了茶,賈母這位婆婆終于想起來自家的兒媳婦和孫子媳婦都沒吃飯呢,便将這些人都打發走,自己攏着孫兒娣女的自在說話。
......說是自在說話,也不過是賈母通過這些孫子孫女們來消鹹無聊的方式。
探春一見到漂亮的姑娘就眼裏沒有別人的性子,家中的姐妹都是知道的,惜春看着之前還和自己好的三姐姐,先是親近甄姐姐,現在又挨着林姐姐小聲說話,小嘴巴撅了撅,然後小步地蹭到了林砅身邊。
“砅哥兒,我要跟你說,白天琏二嫂子說的話不對,不是三姐姐尿床,是人家。不過人家現在已經不尿床了,真的。”
林砅打量着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最小的表姐,很鄭重的點了點頭,“嗯,我現在也不尿床了。”雖然以前經常會纏着要跟姐姐床,然後将姐姐的床都尿濕,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尿床了。
在心中算了算,林砅很得意,他有好幾個月都不尿床了呢。
不過冬天真的很不好,他在揚州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非常好玩的游戲,就是往水裏尿尿的時候,河裏好多的魚蝦都會游過來。
在船上的時候,他也試了,不過船開的太快,天又越發的冷,他都凍屁屁,所以每次都是在屋子裏方便。
等将來他一定要去看一看柳哥哥說過的那個什麽四季如春,還有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
兩個小的在為尿床之事忙着自我陶醉驕傲的時候,寶玉也終于擠到了黛玉身邊。
寶玉臉上帶着一絲讨好和欣喜的笑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黛玉,“這個妹妹,仿佛是在哪裏見過一般,如今看着,竟然越發覺得眼熟。”
探春一聽這話,在一旁笑道,“二哥哥,我也覺得林姐姐眼熟的很,像是在那裏見過一般。”
這話在現代就是搭讪的低級版,可是在古代竟然是調戲的最高版。探春可不想讓寶玉專美于前,于是插話插得很痛快。
黛玉雖然對寶玉唐突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聽到寶玉的話,也想起了剛剛初見他時的那種熟悉眼熟之感,可是聽到探春也如此說,黛玉又開始回想之前初見探春時可有這般感覺?
好像...沒有。
賈母聽了這兄妹倆的言語,笑道:“又胡說了,林丫頭從未上過京城,你們何曾見過?”
探春聽了一樂,回複道,“林姐姐如此美貌,想必一定是夢中相見過的。今日我只當遠別重逢的舊相識,以後和林姐姐一起孝順老太太,好不好?”她倒是想說別的,可是探春實在說不出口的便是賈母娘倆長的像的話。
別看賈敏是賈母親生的,但是長的真不像。不但長的不像,就是性子也是差了許多的。這也許就是好人不長命的最佳釋意?
“好,好,好。”賈母攬着黛玉又是一陣笑。
寶玉在一旁傻傻的陪着笑,然後突然想到了一事,便隔着黛玉問她,“妹妹可有表字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昨兒個放小發了條朋友圈,她問:如果這世上殺人不犯法了,你要先殺誰?
就在我猶豫指标是否有限,自己能殺幾個,又要先殺誰時,手賤地打開了掩藏的部分——她的答案是:還忒麽殺誰呢,老子要先藏起來,省得讓哪個傻東西将老子給殺了。于是瞬間就斯巴達了,俺好像也是必須躲起來的那一類人。
......之後就感覺自己傻冒泡了。
不過也是這個時候才明白,以前有些人讓你恨得牙根疼,恨不得伸手推她下樓。可是真到了可以随便殺人的一天,你卻發現她已經在你心裏變得不那麽重要了。之前我還在想着,想殺的人太多了,就是不知道指标夠不夠,可是心裏卻沒有誰讓你一直那麽憤恨了。
很多事情真的很像世人常說的,時間可以忘記一切,淡化一切。包括那些傷痕,那些憤怒......
話說蠢作者早上五點起床改錯別字,乃們有木有很感動?...上面那段有木有喝到心靈雞湯的感覺?有木有覺得蠢作者除了會犯蠢,會犯二到一定境界,其實還是一位很感性的知性美女?
看文的親是不是有學醫的?
咨詢個問題:心電圖心電軸左偏和心電圖T波改變,這是個什麽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