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生4
此刻天晴氣清,花待絮穿了件薄薄的白色長裙,被水澆了個通透後,胸前的大白雲如在藍天之下,明亮通透。
雖然不是穿紅衣服,可身體勉強能看。大色牛很沒節操地又叫了幾遍:“哞哞哞哞哞。”邊叫還邊吞咽了幾口牛唾液。
花待絮覺得她這輩子從未有如此難堪的一天,氣得渾身發抖,胸口的大白雲亦随着她顫抖而輕輕抖動了起來。
宛螢螢吹了一口口哨,羨慕地盯着花待絮胸口的大白雲,一臉陶醉:“姐姐胸前的大白雲好棒啊啊啊!”
她邊贊美花待絮胸前的大白雲,邊揉擰着自己胸前的大白雲:“跟我的一樣耶!”
滿頭黑線的花待絮忽然想起那一日,她見宛螢螢又死不成,便想刺激她一番,誰知這丫頭聰明了,不但不上當,還怪異地用雙手摸上自己的小胸脯,揉擰變形,雙目呆滞,嘴角露出透明的液體,忽而咧嘴一笑,呵呵道:“我變成一個女人了。”
說得她以前不是女人似的。
更詭異的是,宛螢螢襲完自己的胸脯,冒着狼光盯着她渾圓的胸脯,猛地朝她撲來,她一時毫無防備,被宛螢螢推到。她的小手在她胸前用力一擰。
花待絮渾身一個激靈,從那場噩夢中清醒過來,臉色慘白:“不知廉恥。”
一人一畜收起了賤嗖嗖的笑容,皆鄙夷地盯着渾身冒水珠,勾引他們身上劣根子的某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花待絮被氣得險些吐血。
“胡鬧!衣不蔽體成何體統!”昌平夫人緩緩走來,蹙眉盯着花待絮春光大洩的酮體,白色的長裙上還有水珠滑下地,可她竟然還不知道遮掩。怒道:“還不速速離去。”
花待絮臉色鐵青,修仙兒女向來沒有那麽講究,何況她從未想過讓這對人畜主仆多活一個時辰,便沒有在意他們的眼光。
此刻見昌平夫人柳眉一擰,不怒而威,她吓得小心肝跳快了幾步。行了個禮便退下了,雖保持着未濕衣的風度和儀态,可此刻怎麽看她都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哪有未出嫁的姑娘濕噠噠地到處溜達,連自己曲線畢露都不知曉的。
昌平夫人乃花迎松的表妹,為未婚夫婿守節整整十二年未嫁,最是看重“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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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過頭不去看這丢人現眼的姑娘,再次催促道:“快快去換身衣裳,太不像話了。”
花待絮這才不敢裝模作樣,持鞭奔去。
自宛中岳離世,花海無澗的仆從便一日日地在減少,走在諾大的院中林裏,除了樹枝上的靈鳥兒在啼叫,便無旁人行走。
宛螢螢打量着眼前的貴婦人,她高聳束發,珠釵環繞,翠色仙羅裙,雙眸不怒而威,儀态萬千。
兩人相視沉默了一會兒,她乃是小輩,不好盯着長輩瞧,率先打破了兩人的沉寂,歪歪扭扭地行了一個大禮:“昌平夫人安好!”
修仙世家本沒有那麽多勞什子的規矩,可花海無澗是修仙家族的末流,還保持着尋常富貴人家的問安禮。
昌平夫人本就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她,見小姑娘因失去親爹,受的打擊大得連普通的問安禮都行不好,目光更加柔和了起來:“好孩子,不必多禮。”
眸光看向不遠處的大廚房,她嘆息道:“日後不必擔憂三餐,我會讓随從送來你的院子。”
多好的人啊!宛螢螢感激涕零,眼中含笑:“多謝昌平夫人。”
“你我豈需見外,按着從前,你喚我一句蝶姨便好。”
花戀蝶,字昌平。曾聽小蓮花說過,宛螢螢尋死覓活的數月,也就昌平夫人一人是真心來勸她好好地活着。
宛螢螢難得在花海無澗遇到一個真心關懷自己的人,差點激動得哭了:“多謝蝶姨。”
可憐的小白菜終于找到了親阿姨。為了表示她很感激親阿姨,三步兩步跑到親阿姨身前,拉着她的手,欲感激一番。誰知剛碰到她的手,那陰寒觸感便讓小白菜趕緊收回了手。
而昌平夫人亦受了驚吓般把手藏在身後:“你這孩子怎冒冒失失的。”
***
偏僻小院靜得只能聽到大色牛在賣力地啃小草,這貨吃飽後就撒歡了似的,把地上的草皮都翻了過來,也不知是不是“牛瘾”發作了。
善良的宛螢螢建議它道:“你要是吃飽了撐着就耕地呗!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因主仆二人有心理感應,小姑娘看懂了它眸子裏的話“你當我吃飽了撐着哞!”
宛螢螢翻了一個大白眼“莫非你不是吃飽了撐着。”
“哞哞哞哞。”哞獸十分不屑地翻了個靈獸白眼,一頭栽在地上,刨草。
“沒前途。”宛螢螢撇了撇嘴,若是它願意種個地什麽的,還能獲得“勤勞牛”獎。可這家夥就知道弄得滿院子烏煙瘴氣,真是丢盡了她的臉面。
雖然,早在半個月前,她襲上花待絮胸前那軟軟的兩坨時,已沒有什麽臉面可以丢了。
“哞哞!”哞獸十分不屑地擡起牛頭,瞪向空無一物的屋檐瓦片。
幾縷青苔藓早就在屋檐瓦片上紮根了,瓦片承受能力小,容不下別的大佛。
宛螢螢給了哞獸一個贊賞的眸光,得到主人贊賞的哞獸蔫蔫地低頭,表示被一個渾身白的醜丫頭誇它,它一點兒都不高興。
小姑娘不過是象征性地誇誇它,誇完後也不理它,擡頭看向天邊的幾朵大白雲,覺得它們不比自己的胸脯柔軟。
撚了根青絲,放在鼻前嗅了嗅,輕飄飄道:“若是路過的還請早點兒離去,若是找茬的還請早點兒出來。”
“俗話說得好,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喜合,人生難兩全。誰會有不想找茬,想躲着的道理。”宛螢螢狀似無意地瞟了眼屋檐。
“呦呦。”
宛螢螢一愣,這叫聲有些熟悉啊!
“呦呦。”
屋檐不知何時趴了一只似小鹿的靈獸,通體雪白模樣可愛,俯着小腦袋攀下屋檐,露出兩個如冰刀般通體透徹的大鹿角。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兩個大鹿角旁別了兩朵粉粉嫩嫩的小梅花。睜着圓溜溜的黑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宛螢螢,如一個天真嬌憨的孩童,咧開的嘴角抿成一條弧線,看着都能咧到耳後根了。
“呦呦呦。”小靈獸吐出粉色的小舌頭,輕輕一躍,從屋檐躍到宛螢螢身前,晃了晃腦袋上的冰雕大鹿角,一臉期待地看着宛螢螢。
前世生活在封閉的小屋子裏的少年,整日與藥罐打交道,兩輩子見過的第一頭靈獸便是大色牛。今日又見了一只,她不由得萬分地嫌棄大色牛“瞧瞧,都是靈獸,你這家夥若是有人家的一半,你主人也不用老是被人小看了”。
看懂她眼神的大色牛更加嫌棄“要不是你個穿白衣的醜丫頭不能聚氣不能修煉,老子堂堂一只威武的靈獸怎會被人看不起”。
主仆倆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
向來是萬衆矚目的小靈獸居然讓他們忽略了。
它“呦呦”地哀嚎了幾遍,以它為中心的四周頓時盛開了一圈又一圈兒的鮮花,百花齊放美不勝收。
“小梅花。”清寒的嗓音有着化不開的惆悵,一銀發雪袍少年騎着一只通體黝黑的大鹿躍入小院,大鹿高大威猛,嘴角獠牙狂暴;鹿角漆黑而深邃,散發出鋒利的光芒。
“呦呦。”大黑鹿站在小桃花身旁,以小梅花為中心的花兒瞬間凋零,氣得小梅花龇牙咧嘴,朝它拱了拱冰刀鹿角。
黑鹿自知理虧,馱着雪袍少年退後了幾步。
“雲長天!”宛螢螢驚訝地看着他:“你有兩只靈獸?你太厲害了!”
小姑娘的眼眸充滿了崇拜,看得雲長天頗為不自在:“朋友的靈獸。”
“能交到契約兩只靈獸的朋友,你也好厲害啊!”小姑娘不吝啬地吹捧他。
大色牛把腦袋擡了起來,“哞哞”地叫了幾聲,鄙夷看了眼小姑娘,興高采烈地蹲至小梅花身旁,期待它再次弄出漂亮的小紅花來。
黑鹿頗為不滿別的靈獸靠近它的小梅花,鋒利的黑角出現層層煞氣,眼神高冷地警告那頭蠢牛。
哞獸雖然看着有些用處,可它的本質乃是一頭牛。被黑鹿威脅後,四肢發寒連連後退,躲到了主人身後尋求庇護。
宛螢螢睜大了眸子:“魔獸?”
雲長天溫柔地撫摸着黑鹿的腦袋,它從一只大老虎瞬間變成一只小黑貓,一下子就乖巧了。他安慰完黑鹿,朝宛螢螢颔首:“黑鹿确實是魔獸,可它從不害人。”
宛螢螢看了眼長了白色獠牙的黑鹿,它心有所感應,回頭兇神惡煞地看了眼小姑娘,眼裏的煞氣一閃而逝。
小姑娘嘴角抽了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雲長天溫柔地撫摸着黑鹿的腦袋,繼續道:“它雖容易暴躁,本性卻是極好。”
“嗯嗯!”宛螢螢腳步往後退了兩步,誠懇的小臉寫滿了“你養魔獸,你說都對”。
雲長天見黑鹿已穩定下情緒,便看着宛螢螢。小姑娘的臉皮很厚,被人盯着,變本加厲地盯回來,一點兒虧都不肯吃。
雲長天清了清嗓子道:“姑娘家總是要多注意些。”
小姑娘眼眸轉了轉便知他說的是何事。小手撫上自己胸口,嘴角咧出一抹笑來:“你摸過女人的胸脯嗎?”
雲長天面無表情的臉終是忍不住破功了。
小姑娘心情極好,輕飄飄道:“那觸感就如摸上了藍天上的大白雲一樣,棒極了。”彎了彎眉毛:“也不知為何,我看着姑娘家的胸脯會熱血沸騰,很想去揉擰人家胸前的大白雲。”
做了個“揉擰”的姿勢,笑容可掬:“你沒看到姑娘家被我揉擰的那個表情,紅紅的小臉都能滴出血來。”
見雲長天別開臉,再一次嘻嘻地笑問道:“你摸過女人的胸脯嗎?”
雲長天別開的臉仿佛都能擰出血,宛螢螢忽然覺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一不小心就帶歪了某個純情公子。
清了清嗓子,認真臉道:“其實,姑娘家的胸脯一點兒都不好摸!柔柔的,跟個大饅頭似的,還沒有肉包子香。”
純情公子認真地看着小姑娘不似說笑的神情,嘴角抽了抽。
宛螢螢繼續道:“我摸花待絮胸前的大白雲時,只覺得好玩兒,半點兒興趣都提不起來。”
小姑娘越發認真的臉,讓雲長天窘迫地岔開話題:“花家主遇刺之事,你如何看待?”
“哈哈哈!”宛螢螢見雲長天耳根子通紅,低低地笑了笑:“沒看法。”
雲長天默了一刻後,道:“賊人平靜多日,今夜恐會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