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承諾
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神荼有沒有愛過我,現在你說他找渙然作為替代品,我便知道了答案,我們都不過是唯音的替身而已。百沫說,她微微一笑,不經意間,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她用指尖接住,困惑地看着那滴晶瑩的小水滴。
如果你下次想混入烈焰莊園,可以找那些與伯爵有交情的人,問他們要一件信物,帶着信物過去會比自己硬闖要容易得多。她提醒我,說。
季熙和訣眉的歡呼聲傳來,節日的喜慶伴随着多重樂器混合而成的音樂直擊人的內心。
哲離,那是屬于你的世界,你走吧。百沫說。
我感覺自己站在了光明與陰影的中間。
明明該是光明的,為什麽要有陰影的存在呢?我輕聲問身邊的渙然。
你是在問,為什麽我們身後會有影子嗎?渙然面無表情地問。
影子?南慕躍說他是一個影子,那麽站在陽光下的是誰呢?我在心裏想着。
你說我是影子,還是站在陽光下的那個人呢?我接着問。
你永遠都成為不了影子,也不會成為影子。渙然輕聲說。
我從來不知道烈焰莊園的背後竟然是懸崖。我站在萬淵山上,輕聲說。
看來你真的找到她了。風顏站在一旁,微微一笑說。
她好嗎?風顏輕聲問。
我看不出來她快樂不快樂,可是當時在這裏,她一定很不快樂的。我說。我望着莊嚴肅穆而又輝煌的烈焰莊園,突然覺得它很像一個牢籠。
你放我進來,沒有關系嗎?我輕聲問。
你選擇一個伯爵不在的時候過來,不就是為了讓我可以放你進來嗎?風顏平靜地說。
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伯爵不娶渙然?我輕聲問。
你不是答應了他,要把他的夫人帶回來的嗎?風顏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問。
他的夫人唯音,我永遠都無法帶回來了。我說。
你已經決定放青蕪自由了嗎?風顏問。
青蕪就是從這裏跳下去的,她已經死了,又怎麽可能回得來呢?我望着風顏,輕聲說。
闵馨的客棧是抵押給神荼的,她欠神荼的東西,怎麽也還不清的。她是你的姥姥,你要選擇你的姥姥,還是渙然?風顏問。
如果你選擇渙然,你的姥姥會失去一切,你們會被從客棧趕出來,過像她兩百多年前來到寞璃城一樣的生活。風顏說。
我們也許可以離開寞璃城。我說。
沒有人可以離開寞璃城,連神荼都不可以。風顏說。
你想清楚再做決定,伯爵這段時間都不會回晚香區。風顏說。
你的玉佩很漂亮。我望着南慕躍,輕聲說。我的心思一點也用不到施展幻術上,我只想快點找到可以通往烈焰莊園的信物。
這塊玉佩不僅漂亮,還象征着身份,是我的曾祖父傳下來的,已經三千年了。南慕躍說。
卓契和伯爵他們都知道嗎?我輕聲問。
為什麽問這個?南慕躍不解地看着我,問。
可以借給我玩幾天嗎?我笑着問。
這枚玉佩有特別的意義,不能用來玩的。南慕躍說,他還說着什麽,可是我已經沒有心思聽下去了,只想快點把那枚玉佩拿到手。
分開後,我偷偷跟着南慕躍,終于等到了鬧市,人流很擁擠。我順着人流靠近他,按季熙教我的,偷走了他的玉佩。
我沒有想到他竟然立馬發現了,還抓住了我,我羞得臉紅,還好一群侍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趁機逃了。
我不停地禱告,希望不要被他抓住,不然真是太丢人了。正在慌慌張張趕路的時候,伸出來的一只手将我抓到了一旁。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心慌意亂,連忙道歉。
你在做什麽?渙然面無表情地問。
身後,那些侍衛在南慕躍的帶領下正追過來圍捕我,看來他已經報了案。我拉着渙然就拼命地跑,一直跑到一個小巷子裏,确定周圍沒人,才停下。
你偷了他的東西?渙然望着我,驚訝地問。
我想借來着,可是他不肯,我有什麽辦法。我無可奈何地說。
有了他的玉佩,我們才可以去到烈焰莊園,那樣我才能拿回姥姥的地契,保住客棧。我嘟着嘴說。
你不知道他的靈力很強大嗎?你不要命了啊。渙然氣急敗壞地說。
不至于要我的命吧,我會還給他的。我說。
我們必須分開走,我幫你引開他。渙然提議說。
我在人群中穿梭,因為有人在表演魔術,所以人群特別擁擠。侍衛已經從兩邊向我圍捕而來。
我走向了那個魔術團,走向魔術師。
請将我變消失。我對他說。然後就鑽進了他準備的箱子,他饒有興趣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笑着合上了箱子。
我興奮地從地下室走了出來,終于擺脫了那些追兵,我恨不能跳起舞來。
可是我很快就收起了笑容,等我再次想要逃跑時,南慕躍已經擋住了我的路。
我可以解釋。我望着他,尴尬地說。他望着我,在等着我解釋。
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他們說你和伯爵是朋友,如果有你的信物,我就可以去城堡裏面了。我輕聲說。
又去偷東西?南慕躍問。我不喜歡他看着我的眼神。
我是沒有選擇,那個伯爵好色,上次渙然還差點讓他占便宜。我只想到混進去,然後找機會把我姥姥的地契偷出來。我連忙說。我有些後悔了,他現在一定會覺得我是一個沒用、喜歡尖叫的小賊,我一直都很想給他一個好的印象,現在全毀了。他竟然笑了,他似乎并不介意我所做的事情,這讓我很驚奇。
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你跑到陌生人的領地,很危險的。他輕聲說,他的語氣聽起來竟然帶着溫柔和寵溺,不似往常那樣冷冰冰的。
我會去找伯爵,幫你要回你想要的東西。他說。我驚喜地看着他。
真的嗎?我問。
不知道,也許是假的。他說。我才不相信是假的呢,我将他的玉佩還給他。
玉佩竟然被你拿走了,我就不會要回來。他說。我看着他,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枚玉佩代表着一個承諾,你要好好保管。他認真地說。
什麽承諾?我好奇地問。
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如果丢了或者有一點點損壞,我都會來找你的麻煩。他說。我笑着點點頭。
我在月光下擺弄着那枚玉佩,看上去并沒有什麽特別,竟然會傳上千年。
你拿着的是誰的玉佩?姥姥望着我,嚴肅地問。
一個朋友讓我代為保管的。我不以為然地回答。
還回去。姥姥冷冷地說。
我已經答應了。我為難地說。
你同意了?姥姥驚訝地問。我點點頭。
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說就同意,我可是你的姥姥。姥姥有些生氣說。
他說什麽時候來見我了嗎?姥姥頓了一會兒,問。
我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是什麽。
他沒有說。我只是保管一段時間,下次還給他就是了。我說。
這是一個承諾,怎麽可以這麽兒戲呢?姥姥更加生氣了,我一下子不知道是該還還是不該還了。
尤霆又來晚香區表演魔術了。訣眉興奮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看一次他表演的魔術,如果可以被他抽中作為嘉賓一起表演就更好了。訣眉喜滋滋的說。
老板娘,我們明天去看他表演魔術好嗎?訣眉問。
他可是吸血鬼,訣眉不害怕嗎?姥姥不以為然地問。
吸血鬼?尤霆?我吃了一驚。
尤霆長得帥,又紳士,怎麽會害怕。就算被他吸幹血,我也願意。訣眉一臉花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