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5)
男又打了一個雞蛋,繼續成功。雖然是打雞蛋的小事,可成功的喜悅還是難以掩飾。
這邊翰澤已經洗好了西紅柿,準備切塊了。翰澤拿起菜刀,把西紅柿一分為二,順勢切了幾刀。
準備工作就緒,這回盛大廚要一顯身手了,可還是不停地看着牆上貼的紙條。
“你還沒開火呢!”勝男提醒翰澤說。
“我說這油怎麽不熱呢?”
“先炒雞蛋。”翰澤看着紙條說,“先把雞蛋攪勻,放入少許鹽。”
“少許是多少?”勝男問。
“這些差不多了吧?”
“好像少了點。”
“那就再放點。”翰澤又放了一些進去。
“油冒煙了!”
“你出去,這裏太危險。”翰澤一條胳膊支開勝男,一只手将雞蛋液倒入鍋中,刺啦一聲,雞蛋液凝固了,翰澤連忙用勺子翻炒。可雞蛋很快變成了黑色,一股燒焦的味道傳了出來。
“排油煙機!打開!”勝男大聲說。
雞蛋倒進盤子裏,翰澤又開始炒西紅柿,眼看要糊了,放了一碗水進去,好,這回變成炖西紅柿了。
看着盤子裏炖的碎碎的西紅柿配着發黑的雞蛋,兩人都沒有什麽食欲了,幹脆大米飯就鹹菜好了。打開電飯鍋的一瞬間,翰澤石化了——忘了插電了。
結果掃了兩個小時的雪,又學習兩個小時,做飯一個小時,兩個人都要餓暈了。最後還是勝男指揮翰澤下了挂面,可挂面還就只剩下半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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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吃點。”翰澤給勝男挑了一碗說。
“一共就這麽多,你給了我一多半,你吃什麽?”
“我不餓。”翰澤挺男人地說。
“挂面一家一半,不許反駁。”勝男把翰澤到嘴邊的話堵了回去。
“好,那這個雞蛋都給你吃。”翰澤把僅剩的一個雞蛋放到勝男碗裏。
勝男把雞蛋分成兩半,又給翰澤夾了過去,說:“你是男生飯量比我大,我怎麽好意思吃這一整個雞蛋。”
“我——”
“不許反駁!”
“是,不反駁,”能和勝男一起吃一個雞蛋,翰澤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我們吃一個雞蛋。”
兩人都吃了半飽,翰澤便拿出所有能吃的東西,擺了學習桌滿滿一大桌子。
“幸虧前兩天去超市買了這些東西,要不我們倆不得餓死啊!”翰澤說。
“不至于吧,餓兩頓就死了,你這小命也太脆弱了。”勝男說。
“誇張,誇張,你吃這個薯片,好吃!”翰澤拿起一片薯片送到勝男嘴邊說。
“你不知道薯片是膨化食品,是垃圾食品嗎?你不知道吃這些東西不健康嗎?”
“知道,可有時實在板不住就買點。”
“點?你這叫點嗎?”勝男看着桌子上的東西說。
“這些都是留着過年吃的,誰想到這會兒派上用場了,沒事,少吃點死不了的。”翰澤又拿起一塊棉花糖打開給勝男遞過去說,“這個不是膨化食品。”
“我不吃了,已經吃了不少了。”
“這個好吃,就吃一塊!”翰澤像是哄小孩似的說。
勝男接過棉花糖,拿起書看了起來。翰澤也找來一本看,難得太陽出來了,窗外陽光明媚,窗裏心情燦爛。
下午快四點大人們回來了,這時勝男正在和翰澤寫練習冊,因為考慮到下午不能出門,就把學習時間提前了,晚上讓大人們好好休息休息。
吃着畢嫂做得飯菜真是一大享受,看着兒子狼吞虎咽吃飯的樣子,盛太太有些心疼了,夾了一塊肉放到兒子碗裏,說:“慢慢吃,這兩天把我兒子餓壞了。”
“你們都吃什麽了?”盛忱也禁不住問道。
“昨天晚上勝男煮的挂面,拌了點辣醬吃的。今天早上吃的粥和餅,中午想做西紅柿炒雞蛋,可沒成功,電飯鍋又忘了插電,所以又吃了一頓挂面。”
“原來勝男也有做不好的事情。”盛太太有些奚落之色地說。
“她挂面煮的挺好的。”翰澤說。
“那粥和餅,西紅柿炒雞蛋不是沒成功嗎?”盛太太說。
“這菜真好吃!”翰澤低頭吃飯說,“我怎麽舍得叫勝男做飯啊?”
盛忱差點被嘴裏的飯噎着,心裏自語道:這小子說話也太直接了。
聽到這盛太太接受不了了,說:“你有什麽舍不得的,叫她做飯怎麽啦?”
翰澤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往回拉,說道:“她笨手笨腳的,做了好半天也沒做好,我嫌他礙事就趕她走了。”
“那中午的挂面是誰煮的?”盛太太白了翰澤一眼又問道。
“中午是我煮的,勝男指導。”
“她倒挺會使喚人的!”盛太太面露不悅地說。
“是我非要她教我的,”翰澤看出媽媽有些不高興了,“我是想學會了好給你和爸爸煮的!”
“你真會找借口。”盛太太明知是兒子哄自己開心的。
春節又是一如從前,盛家人去老人那裏住了幾天又都回到各自的工作中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能正确估算自己的水平也是一種美德,今天我就美德了一次。
在沒有任何希望晉級的情況下自動放棄了——我去去去啊!
☆、演講比賽
假期又在期盼與不舍中結束了。
進入高二下學期,學習任務明顯加重了,對于高三的俊賢來說更是緊張。雖然他已經申請了國外的學校,可他也想通過高考來證明自己的成績和能力。盡管如此,俊賢還會找各種借口來找勝男,這自然讓翰澤不高興,可一想到俊賢要到國外念書心裏就舒坦多了。但他也發現了高冰對勝男的特別關注,盡管高冰掩飾得很好,可這根本逃不過翰澤那雙時刻關注勝男的眼睛。
“你以後能不能離高冰遠點?”寫作業時翰澤說。
“為什麽?”
“你們是競争對手,是敵人。”翰澤駭人聽聞地說。
“有那麽嚴重嗎?我擦、從來沒有把誰當過敵人,大家都是同學。”勝男輕描淡寫地說。
“你不把他當敵人,他可把你看成眼中釘。”翰澤繼續挑撥。
“那就讓他當敵人好了,反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怎麽可以這樣輕言放棄,這可不是你的性格。”翰澤開始鼓動勝男了。
“敢于向強大的對手低頭也是一種美德。”
“誰說的?我怎麽不知道。”翰澤問。
“我說的行嗎?”勝男指着自己說。
“你怎麽不如他了,我看你比他強多了,這幾次考試你們兩個一直都是輪流第一,第二的。”
“那又怎樣,學習是給自己學的,總和別人比幹什麽,你是不是特別希望我們兩個見面像仇人似的啊?”勝男問道。
“那倒不至于,可你們的關系像是戰友。”翰澤發自肺腑地說了一句。
“一個班裏的同學,當然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了。”勝男說。
“你們是一個戰壕裏的,那我呢?”
“你要是覺得你是就是呗!”
“我當然是。”
“只不過我們的這個戰壕有點深。”勝男勾起嘴角笑着說。
“你——”翰澤聽出來勝男話裏的含義是在說他的成績根本不可能和他們在一個戰壕裏待着,“那也是你的責任,誰叫你教的不好了。”
“我就是教的再好,也得有聰明的學生啊!”勝男故意氣翰澤說。
“你——”翰澤氣結。
“你什麽呀?快點寫作業!”勝男命令道。
“你——”
“你是最聰明的學生,是我教的不夠好,你是進步最快的學生,是我沒有注意到。”勝男話鋒一轉表揚了翰澤幾句。
剛剛還是怒火沖天,可勝男就這麽幾句話就把翰澤美到天上去了,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我的天才少爺,快點寫作業吧!”
“好,這就寫,我的天才老師。”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只有我們是彼此的。
為了迎接五四青年節,學校要進行一次演講比賽,要求內容要反映青年進取向上的精神,要緊扣時代脈搏。
這次葉欣怡主動攬下了這個活,而且進行了認真地準備。
演講比賽如期進行,寬敞明亮的禮堂裏洋溢着青春的活力。高三雖然學習緊張,可學校也想利用這次演講對即将高考的學生進行最後一次心靈的洗禮。
這裏的學生個頂個都是高手,演講內容豐富多彩,演講形式也不拘一格,真是各有千秋。
輪到葉欣怡上場了,她站在舞臺中央,目光掃視了一下觀衆席,最後将目光定格在勝男的臉上,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我演講的題目是《榜樣》。”葉欣怡聲音倒是很響亮。
下面響起一陣掌聲。
“今天我要給大家講一個真實的故事,發生在我們身邊的故事。”葉欣怡繼續講下去。
這樣的開頭算不上新穎,大家的興趣沒有被調動起來,本來這樣的演講比賽就是形式上的精神食糧,真正能靜下心來認真聽完的沒有幾個人。
“十年前一個寒冷的冬夜,确切地說那一天是臘月二十三,小年夜。”
翰澤猛地擡起頭,看着臺上的葉欣怡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對母女冒着風雪站在一戶人家的大門前,她們是來乞求別人寬恕的,因為孩子的爸爸騙了這戶人家上千萬的錢,跑了。”
翰澤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直奔後臺。
就在他要沖上舞臺的時候一雙纖細的手拉住了她,近乎哀求地說:“不要去!”
“為什麽,我不允許她這樣做。”
“可她已經開始這樣做了,就當她給了我在全校同學面前坦白的一個機會吧!”勝男緊緊拉着翰澤的胳膊說。
“勝男!!!”
這是多麽無奈又心疼的兩個字啊!是否愛一個人沒有多麽難判斷,當那個人真的為你心疼時,你就已經住進了那個人的心裏。
“那我去制止他。”俊賢走過去說。
“不要!”勝男的另一只手又緊緊拉住俊賢。
“她這麽做會讓你成為全校同學的衆矢之的,這裏的學生骨子裏是排斥你這樣的特招生的。”俊賢說。
“從我答應來這裏上學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我沒有那麽軟弱。”勝男聲音不大,可字字都擲地有聲。
“可我不想讓你承受這些。”俊痛心疾首地說。
“該我承受的,早晚都會來的,我不再逃避了,也逃避不了。”勝男異常的冷靜。
“勝男,我們一起承受,我會用我的一切來保護你。”翰澤看着勝男說。
“我也會!”俊賢接着說道。
“謝謝你們,可有些東西只能由我自己承受。”勝男目光堅毅地說。
舞臺上的演講還在繼續。
“好心的人家看這對母女實在可憐,就答應不對他們進行起訴。母女倆為了償還剩下的一百萬,便自願留在這戶人家工作,母親的工作就是女傭,這個小女孩自然就成了小女傭。”
白翌晨雖然從樸俊賢那裏早就知道了勝男的真實身份,可看到葉欣怡這樣把別人的痛處當成刺傷別人的利刃時,他真的傷心,為這樣不擇手段的葉欣怡傷心,也在為受到傷害得畢勝男傷心。
此時許諾和菲兒早跑到後臺去找勝男了,把菲兒和許諾氣得直跺腳,在這衆多人中最冷靜的居然是當事人。勝男就像在聽故事一樣又重新回憶了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她覺得自己更應該堅持下去,為了飽受生活折磨的媽媽堅持把三年的高中念完。
“大家想知道這個詐騙犯的女兒,這個堅強的小女傭是誰嗎?她就在我們中間,是我們盛世高中的一名學生,就是特招生——畢勝男!”
臺下一片唏噓,嘩然。
“她為了幫媽媽盡快還完債務,答應做為陪讀來這裏上學,因為念完三年高中就可以抵消五十萬的債務。當然她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她這種在逆境中不屈向上的精神是我們的榜樣,她這種面對生活的折磨不低頭的精神也是我們的榜樣,我們應該向這個堅強的小女傭表示我們的熱情,請大家為她鼓掌吧!”
雖然最後這句話有煽情的作用,可誰都聽得出來這是明褒實貶的用意。
這是何等的陰險啊!
葉欣怡帶着勝利的笑容看着對面的畢勝男,挑釁地說:“我應該給你鼓掌的,我的榜樣。”
“葉欣怡,你真夠陰險!”菲兒指着葉欣怡頓足說道。
“好了,我要謝謝你費這麽大的心幫我在全校同學面前做了如此生動的自我介紹。”勝男臉上是平和的,可心裏卻是顫抖的。
“葉欣怡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手段,都無濟于事,我永遠不會喜歡你,我這輩子只喜歡勝男一個人,一輩子都不變。”沒想到翰澤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表白。
此言一出,勝男真是體會到了什麽叫情何以堪,雖然早知道翰澤的心,但這也不是表白的場合啊!可翰澤只想讓葉欣怡死心,也讓大家做個見證,他的心只屬于勝男一個人,一輩子只屬于勝男一個人。
俊賢沒想到翰澤竟會用這麽極端的做法,可又深深表示理解,換做是他也會這麽做。可內心的不甘還是占了一大片地方,他多麽希望表白的這個人是自己啊!
“好,我會拭目以待,看看你的一輩子有多長。”葉欣怡嘴角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
大家正在争論時,臺上有人說話了,
“葉欣怡同學的演講我很喜歡,她能找到身邊同學身上的發光點,并且将她作為榜樣,這讓我感到很欣慰。畢勝男同學六、七歲的時候我就認識她,因為她母親工作的那戶人家就是我弟弟家,也就是我侄子是盛翰澤的家。”
哦——
“葉欣怡同學說的都是事實,我當時決定招畢勝男進學校的出發點是想讓她的這種精神改變我們學校浮躁的不良風氣。是想讓大家知道一個人通過努力可以完成自己的理想,實現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我又深深理解勝男不想将自己的生活展現給衆人的想法,我不想因為我個人的意願去傷害一個孩子,所以我選擇尊重她,只做一個疼愛她的長輩該做的事,而不是作為盛世教育集團的董事長。她的成績不用我多說,可你們看到的只是她名列前茅的成績,誰也沒有看到她為此付出的努力。也許聽了這個演講後,在座的的同學有的會鄙視她,會覺得她不配在這裏上學,可我只想告訴你們,她是最有資格在這裏學習的學生。誰都不能保證明天的世界會是什麽樣,我們這裏被說成是培養富翁的沃土,那是因為你們本來就生長在沃土中,可你們不能否認,富翁也許有一天也許會變成窮光蛋,可生長在貧瘠土地上的人,也有可能會變為富翁。因為他們更懂得去奮鬥,去争取。我希望同學們都摘掉有色的眼鏡,用平和的心态去看一個人,一件事,你會發現這世界并不是只有你眼中的世界,它是充滿變化的。做人不容易,但只要永遠不放棄,生活會因為你的堅持而改變。”
盛研的話博得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葉欣怡精心策劃的這個破釜沉舟的“毀人計劃”徹底宣告失敗,而且輸得一敗塗地。
☆、接納
放學時不少同學向勝男偷來質疑的目光,但只是質疑并沒有厭惡。許諾和菲兒自願做了勝男的保镖,她們不許勝男受到一丁點的委屈。可她們兩個的決心加到一起也沒有翰澤的一半多,他走在勝男的後面,一起上了公交車,坐在勝男的旁邊,一句話都不說。
翰澤在勝男臉上沒有發現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一如既往的平靜,可眼裏還是有掩飾不住的凄涼。翰澤甚至動了叫勝男退學的念頭,可又舍不得勝男離開。一路上倆人一句話都沒說,下了公交車勝男說:“這事一個字都不許和大人說。”
“我知道,”翰澤停頓了一下,“如果,如果你不願意繼續留在盛世高中我會和我爸爸說的。”
“我會堅持下去的,其實今天葉欣怡是在幫我,幫我說出了我一直沒有勇氣說出來的話。”勝男眼裏沒有任何的抱怨。
“我,”翰澤又停了下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剛剛在後臺說的都是我的心裏話。”
“我不會喜歡你。”勝男不假思索地說。
“為什麽?我不夠好?”
“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是一樣的人。”
“怎麽就不一樣了!?不管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都喜歡你。”翰澤急切地說,意在證明自己的誠意。
“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就真的沒有辦法繼續和你一起念完高中了。”
“你不喜歡我可以,我喜歡你就夠了。”
“我管束不了你的想法,可你記住:別讓我看出來你喜歡我。”勝男漠然說道。
“好!我會在心裏喜歡你,喜歡你一輩子。”翰澤信誓旦旦地說。
“一輩子?”勝男語氣淡然地說,“你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嗎?你知道這一輩子有多累嗎?我不相信所有男人都會愛自己的妻兒一輩子。”
“我會的!”
“希望你未來的妻兒會幸福。”
“我會娶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翰澤拉住勝男說。
“我保證你再說一句這樣的話,明天我就退學。”勝男使出了殺手锏。
翰澤立刻封聲,但在心裏下了千百萬個保證,保證這輩子只愛勝男一個人。
第二天是周末,聚點。
“我看你們知道勝男的事情後都不是很驚訝,能說說原因嗎?”朱尚先開問了。
“你先說說你為什麽不驚訝,我們聽聽。”白翌晨說。
“我呀,”朱尚喝了一口水說,“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好奇心強,我發現翰澤對勝男過度的關心後就開始懷疑他們的關系了,還有就是葉欣怡總是針對勝男,我想這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就找人偷偷調查了一下。”
“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高冰問。
“高一寒假的時候。”朱尚放下杯子說,“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我?”高冰有些猶豫,要說出知道的原因就得說出勝男受傷的事,還好今天菲兒沒在,即使白翌晨知道真相也無所謂,想到這兒繼續說道,“是勝男從樓梯上摔下來受傷的時候知道的。”
大家都有些糊塗,石文正忙問說:“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實勝男不是自己摔下來的,是葉欣怡故意推她的。”高冰看着白翌晨說。
“怎麽會這樣?”朱尚立刻炸毛了。
“我也不知道她們談了什麽,我就看見她們兩個站在樓梯上說話,後來葉欣怡好像生氣了,勝男沒有防備,被葉欣怡一把拉了下去。”
“真沒想到這葉欣怡這麽狠毒。”朱尚憤憤不平地說道。
白翌晨倒是從頭到尾都顯得很平靜,他現在對葉欣怡已經有些漠然了。
“這和勝男的身份有什麽關系?”石文正問道。
“因為出事後勝男在那麽痛苦的情況下還一直叮囑我一定不要說出真相,不要告訴許諾和菲兒,還有就是千萬不要告訴翰澤。第二天我去找葉欣怡問原因的時候,正好俊賢哥也去了。”
“你說俊賢哥去找葉欣怡了?”石文正問。
“是,俊賢去查看過監控錄像,看到了發生事故的畫面。從葉欣怡那回來我就直接向俊賢哥問清楚了勝男所有的事情。”高冰說。
“這樣啊!那你呢,翌晨?”朱尚問道。
“我也是查看了監控錄像後去找葉欣怡,知道高冰和俊賢哥剛離開,所以我去找了俊賢哥。”白翌晨回答。
“看來我這腦袋還是不夠用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去調查這件事啊?”朱尚有些懊惱地說。
“是你,包括翰澤都沒有想到葉欣怡會這樣做,我也理解勝男為什麽不叫翰澤知道真相。”高冰說。
“是啊,這要是叫翰澤知道了,他還不得找葉欣怡拼命去啊!”石文正有些擔心地說。
“你還沒說你是怎麽知道的呢?”朱尚說。
“許諾告訴我的,她和菲兒一早就知道勝男的身份。”石文正說。
“嗯,咱班女生啊也就只有她們兩個配和勝男做朋友。”朱尚說。
石文正皺了皺眉說:“我們以前都去過翰澤家,怎麽就沒看見過勝男啊?”
朱尚接過來說:“我也很納悶,上高中後我還去過兩次呢,對了,在翰澤家做事畢嫂就是勝男的媽媽。”
白翌晨說:“在學校勝男都不和翰澤說話,我想回到家也僅限于學習吧?”
正說話間,聽到開門的聲音,是翰澤。
“勝男受傷的事就當誰也沒有聽說過,知道嗎?”高冰提醒大家。
大家一致沉默表示同意,誰也不想看見勝男再因為這件事重新受一次傷,更不想看見翰澤為此事煩惱。
“你們都在啊?”翰澤進來說。
“你來怎麽不提前打聲招呼?”朱尚問。
“在家沒意思,又沒地方去,來這裏碰碰運氣。”翰澤無精打采地說。
“聊什麽呢?”翰澤坐下來問。
“不說你也應該知道。”石文正倒是實在。
“我想到了,不過你們不要責怪勝男,她是有苦衷的。”翰澤說。
“我們當然知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因為這事情疏遠她的。”高冰說。
“那就好,勝男是因為我才念的盛世高中的,你們要是覺得勝男欺騙了大家就把氣都撒到我頭上吧,千萬別難為勝男。”翰澤很誠懇地說道。
“我們又沒有氣,你放心我們不會難為勝男的。”石文正笑着說。
快餐店
“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當着全班的同學的面道個歉或者做個檢讨啊?”勝男低聲說道。
“為什麽想着要道歉?”菲兒問。
“我覺得大家對我都挺好的,我這樣做有些對不住大家。”
“不必在全班道歉,只是有幾個人你應該說明白。”許諾說。
“我覺得也是,要說到真正對你友好的同學就高冰、石文正他們幾個,你要是真的覺得過意不去可以找他們道個歉,因為他們真的像我和許諾一樣把你當成朋友的。”菲兒今天說話很有邏輯。
“也談不到道歉,就是去解釋一下。”許諾說。
“好,我找機會和他們說。”勝男說。
“你等等,我打個電話,看看他們在一起沒有。”菲兒拿起電話說。
半小時後,聚點。
勝男滿臉愧意的站在大家面前,說:“我是來和大家說抱歉的,這麽長時間沒有和大家說明我的身份,覺得愧對大家對我的這份心意。”
翰澤從沒在勝男臉上看見過這樣難言的表情,看着勝男,翰澤真是心疼,他從昨天就一直在問自己,勝男的痛苦是不是自己給帶來的?
“好了,我們不會和你計較這件事的,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苦衷,我們理解。”高冰看着勝男目光柔和地說。
“對,我們都理解。”朱尚附和道。
“謝謝大家!”勝男感激地說。
“那你就快坐下,別站着了。”朱尚擺出主人的态度說,“這是我們的聚點,歡迎你這個新成員。”
勝男聽翰澤和菲兒說過這裏,菲兒有幾次想帶着她來,可她都拒絕了,因為勝男總覺得自己不屬于這裏。現在好了,心結打開了,不必背負着謊言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面對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對她好的人。
許諾心思細膩,想事情也比較全面,開口說道:“勝男,我們這裏的人都不會在意你的身份,可不敢保證別人對你是什麽态度,所以你還是應該做好心理準備。”
“這個這我知道,從我決定到盛世高中時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勝男語氣淡然地說。
“其實勝男你不必去在意別人的眼光,咱們學校這麽多人,雖然嘴是一樣的嘴,可說法會不一樣;眼睛是一樣的眼睛,可看法肯定會各不相同;人心就更沒有辦法掌握控制了,這麽多人會有多少種想法我們也不得而知,關鍵是做好你自己。”高冰看了看大家說,“但我保證我們這裏每個人的嘴,眼睛,心都是一樣的,我們永遠支持你。”
石文正說:“朋友交的是心,講的是義,我們都支持你。”
朱尚調侃地說道:“別人我不敢保證啊,但我可以保證我自己會把你當成朋友。”
菲兒轉過頭問道:“為什麽?”
朱尚慢悠悠地說:“不是說短期交往看臉蛋,長期交往看脾氣,一生交往看人品嗎?”
石文正着急了,催促道:“說重點!”
朱尚還是繼續剛才的語速說道:“你看勝男的臉蛋沒得說,好看吧!勝男的脾氣通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就是典型的外冷內熱型。關鍵是人品,你看葉欣怡對她這樣也沒見她說過葉欣怡什麽壞話,對她不友好的人,勝男都能這樣寬容大度,所以這人品是有保證的。”朱尚分析得頭頭是道。
菲兒拍了朱尚的肩膀一下說:“難得從你嘴裏吐出兩顆象牙。”
“你這是損我呢,還是表揚我呢?”
“當然是表揚,百分百的表揚。”菲兒目光一轉看着翰澤說,“不過最應該表揚的是翰澤。”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翰澤,翰澤也是一臉的不解。
“你們不知道昨天在後臺翰澤直接——”許諾狠勁掐了菲兒一下,菲兒忍不住叫出了聲,“啊——你掐我幹什麽?”
“翰澤罵幾句葉欣怡也是應該的,這有什麽好表揚的,他也是當事人之一啊!”許諾給菲兒使了一個眼色。
還好菲兒明白了,轉了一個彎說:“可——我覺得罵的不夠狠,就是批評了幾句而已。”
其實大家都猜到翰澤的原話根本不是這些,至于內容也都猜出了一個大概,這都歸功于菲兒剛剛的表現。但大家又都礙于勝男的面子不好把話挑明。
勝男不禁心生感激:朋友就是在完全了解你的底細後,還能不離開你,喜歡你的人。她很慶幸身邊就有一群這樣的朋友。
☆、俊賢的身世
看着翰澤跟在勝男後面,高冰的心裏突然有一種莫名地失落。在這層窗戶紙沒捅破前,翰澤因為顧慮勝男的感受,會故意離勝男遠一點,可現在事情都說開了,翰澤也不必在意遠近的問題了,即使每天一起上學、放學也變得無可厚非了。
翰澤一路跟着勝男什麽也不說,就是跟在勝男後面,你過馬路我也過馬路,你去地鐵站我也去地鐵站,你坐着我就在你旁邊站着,你無視我沒關系,我眼裏有你就行。
勝男也不好說什麽,說多了倒顯得自己在意兩人的關系了,翰澤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勝男的身份被揭穿了,可對勝男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一種自從上了高中就沒有過的如釋重負的快感。
周一來到學校,一切正常,通過周末兩天時間的消化吸收大家似乎都接受了這一現實,況且董事長都能為了這個特招生說那麽多的好話,想必她一定有過人之處。本來就形影不離的許諾和菲兒現在完全是哼哈二将的架勢保護着勝男,倒是勝男覺得不自在了。
吃放時幾個男生也一道跟着,這幾個人在本年級乃至全校絕對是有影響力的。
朱尚的帥氣,高冰的睿智,石文正的沉穩,都是強有力的影響。作為當事人的翰澤自不用說,不僅英俊潇灑,多金,還是董事長的侄子,影響力也是超大的。雖然白翌晨只是遠遠地走在後面,可這位的孤傲也絕對是吸引女生的法寶。女生們不想因為一個特招生失去與這些男神萬分之一可能交往的機會,所以都沒有把勝男身份的事看得太重。至于男生本來就不太在意這些,大多數還是喜歡漂亮的女生,什麽身份不重要。
一切比預想的要好,只是幾個人和葉欣怡的關系差不多到了形同陌路的程度。
盛研在客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敲敲門進了俊賢的房間。
“兒子,別太累着自己。”
“沒有,剛看了一會兒書。”
“最近學習吃力嗎?”盛研問道。
“還好。”俊賢放下手裏的筆說,”媽,你是有什麽話要說吧!”
“是,你看已經有兩所學校同意了你的入學申請,你有什麽想法嗎?”
俊賢沒有馬上回答,沉思了一會兒說:“我也不确定我應該怎麽選擇。”
盛研看着表情糾結的俊賢,心裏全明白了,兒子是放不下心裏的人,還不确定這樣一走會是什麽結果,可要是不走,必然又會傷了摯愛的親人。盛研語氣平和地說:“兒子,你都已經十八歲了,媽媽相信你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媽,請您給我點時間好嗎?”
“好,媽媽相信你!”
俊賢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走!要是勝男明年不去同一個國家怎麽辦?
不走!等到明年和勝男一起出國,可這不能成為自己留下來的理由。
俊賢做了出國留學的決定,他是在和自己打賭,他希望勝男明年也會和他去同一所大學,哪怕是一個國家也好。即使翰澤一起跟着去也不怕,到那時他可以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和翰澤競争。退一萬步講,就算勝男去了別的國家,自己可以重新申請去別的學校,只要和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