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6)
在一起就行。
高考在緊張的氛圍中結束了,雖然俊賢決定留學,也還是參加了高考,至少要給三年的高中生活畫上一個句號。
勝男和高冰這一次又是并列第一名,而且拉後一名好多分,最高興的是班主任,用她的話講:教了這麽多年的書,從來沒有同時碰到過這麽優秀的學生。
翰澤的成績是穩中有升,還算不錯。
俊賢不想給勝男太多的壓力,他也根本不确定勝男的想法,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出國前他請勝男吃了一頓牛肉面,又享受了一次甜蜜的膻味,只是這次又多了幾分離別的傷感之味。
“你什麽時候走?”勝男問。
“明天。”
“這麽快?”勝男說。
“我先去看看我爺爺,他最近身體不太好,在那裏住幾天再去學校。”俊賢回答。
“這樣啊,有時間是該多陪陪老人的。”
“你在這裏也要努力,出國留學也沒那麽簡單,要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盡管來問我。”俊賢說。
“一定會麻煩你的。”
“随時歡迎你來麻煩我。”
翰澤坐在勝男對面,質問道:“你今天和俊賢哥一起吃飯去了?”
“吃了。”勝男回道。
“你——”翰澤氣得說不出話來。
Advertisement
“俊賢哥明天走。”
“我知道,這和你們一起吃飯有什麽關系?”翰澤還在糾結這個話題。
“就是吃個飯,沒什麽關系。”勝男懶得解釋,也用不着解釋,或者說根本解釋不清。
“他都沒找我單獨出去吃飯。”翰澤有些不高興地說。
“你們前天不是一起出去吃了嗎?”
“我們是兩家一起去的,他是單獨請你吃的,吃飯時你們聊什麽了?”翰澤追問。
“沒聊什麽,就說他明天先去看看他爺爺,再去學校。”勝男不想和翰澤糾纏吃飯的話題不放。
“要在那裏住幾天嗎?”翰澤問。
“應該是,好像說他爺爺最近身體不太好,”勝男雖不是好事的人,可對俊賢的身世也挺感興趣,“你能和我說說俊賢哥父親的事情嗎?”
“你問這個幹什麽?”
“就是好奇,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他父親,也沒聽先生和太太提起過。”
“說來話長了,”翰澤放下筆說,“二十年前姑姑從M國留學回來後又去H國學習,在那裏認識了俊賢哥的父親。”
“他們是同學?”
“不是,俊賢哥的父親是姑姑的老師。”
“那他比姑姑大了多少歲啊?”勝男很好奇。
“沒大幾歲,他父親是畢業留校工作的,好像比姑姑只大了四五歲的樣子。”翰澤說。
“這樣啊,那他們後來怎麽沒在一起啊?”
“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別人。”翰澤低頭湊到勝男耳邊壓低聲音說。
“我告訴誰去呀?你快點說吧!”勝男也壓低聲音說。
“聽說姑姑他們兩個是一見鐘情,後來姑姑懷孕了提出要見男方的父母,可俊賢哥的父親總是推脫,直到後來他的妻子找上門來。”
“那個男的結婚了?”勝男很驚訝。
“你小點聲!”翰澤低下頭說。
“好,”勝男吐了一下舌頭說,“你接着說。”
“俊賢哥的父親三年前就結婚了,可他和妻子的婚姻完全是雙方父母的意思,他一點不喜歡他的妻子。”
“不喜歡還結婚,借口。”勝男說。
“我也這麽認為,”翰澤附和道,“姑姑的性格你也應該知道,寧缺毋濫的人,怎麽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一氣之下就回國了。”
“可姑姑一定很喜歡俊賢哥的父親,要不然她也不會生下俊賢哥。”
“是啊,姑姑這麽多年一個人帶着俊賢哥得多不容易啊!”翰澤不禁嘆了一口氣。
“那俊賢哥去看他爺爺,他父親的妻子不會生氣嗎?”勝男很想知道這個。
“生氣也沒轍,”翰澤攤開雙手說,“他妻子有病,一直沒有生孩子,前幾年俊賢哥的父親特意來這裏找姑姑,說俊賢哥的爺爺想見孫子,所以——不說你也應該明白。”
“這麽多年姑姑和那邊一直有聯系嗎?俊賢哥從小就知道這些事嗎?”
“俊賢哥小時候應該不是很清楚這些事,不過聽我爸說好像俊賢哥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他父親,只是走動不多。最近這幾年俊賢哥的爺爺特別想他,所以他才會偶爾去看看。”
這麽多年的疑惑終于解開了,可勝男也為盛研感到傷心,一個女人一旦選錯了該愛的人,得付出多少代價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女人總是婚姻生活中受傷較多的一方。
☆、最後的沖刺
高三生活就在悄無聲息間開始了,開學班級裏就少了五六個同學,都是提前出國了。
知道樸俊賢出國後,林麗麗還傷心了好幾天,不過很快她就找到了解決的方案:我也要去留學,要和俊賢學長去同一所大學。
“就你?要和俊賢學長去同一所大學,做夢吧!”陳美娜毫不留情地說。
“你不帶這麽打消我的積極性的!”林麗麗說。
“這還真不是打消你積極性,你知道俊賢學長的那所大學對學生的要求有多苛刻嗎?你的水平真的沒戲。”葉欣怡說。
“我會為了我的俊賢學長努力的。”林麗麗語氣堅定地說。
“好,你自己努力吧!”陳美娜說。
“你不是不願意和我們在一起了嗎,今天怎麽又來了,就為了告訴我們你要去留學的事嗎?”葉欣怡說。
“我怎麽不願意和你們在一起了,就是我們不在一個班不方便,我可是一直把你們當成朋友的。”林麗麗說。
自從上次和勝男談話後,林麗麗确實不太和葉欣怡,陳美娜在一起了,因為勝男還把她當成朋友。可自己又實在無聊,所以又來找她們了。
葉欣怡倒是出奇的消停,上次演講沒成功還讓她元氣大傷,可在白翌晨眼中看到的是更加危險的信號,他确定葉欣怡不會這麽善罷甘休。
高三除了學習就是學習,翰澤也暫時把心事收了收,他要想和勝男上同一所大學必須使出全部的力氣。大家紛紛讨論高考的志願了,班裏的同學有差不多一半都選擇出國學習,勝男也申請了國外幾所學校的全額獎學金,而且包括了俊賢的那所大學,可這一切都是不确定的。
菲兒早就打算出國念書,其他幾個人都不太确定,白翌晨倒是申請了兩所學校,可看上去都是不太在意的樣子。高冰一直避而不談這個話題,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隐。
勝男不打算告訴翰澤自己的決定,可耐不住翰澤軟磨硬泡的追問,最後翰澤幹脆以罷課來威脅勝男。
翰澤當然不會讓勝男一個人去國外,他也申請了幾所門檻相對較低的學校,因為他知道以他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和勝男去同一所大學,但至少要在同一個國家,最好在同一座城市,可這都只是他的想法而已。
有着同樣想法人還有葉欣怡,他絕對不會看着勝男和翰澤一起去國外,她也申請了和翰澤一樣的學校。
異國的深秋的飄起了冰冷的雨,俊賢已經出國有一段時間了,也有半個月沒有給勝男打過電話了,他是在刻意忍着,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貪念耽誤勝男寶貴的學習時間。可在這陌生的國度,陌生的城市,怎麽會如此思念一個人。
臺燈下,勝男正在認真思考着一道題,手機鈴聲響起,勝男接過電話說:“俊賢哥,這麽晚有事嗎?”
“沒事,”俊賢深深吸了一口氣,勝男的聲音就猶如強心劑一樣穿透了俊賢那顆思念的心,“我就想告訴你這邊下雨了。”
勝男聽出了俊賢隐藏的情感,淡淡地說道:“是嗎?我們這裏這幾天天氣都很好。”
按下電話號碼前俊賢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可現在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你現在學習一定很累吧?我想你一定沒睡覺才打的電話。”
“還可以,高三就是這樣。”
“其實——我就是想知道你現在做什麽?”俊賢說。
“我在寫練習冊,下周有個考試。”勝男回答道。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快寫練習冊吧!”俊賢不忍又不得不說。
“好,對了,我申請了你們學校了。”
“聽我媽說了,我期待着你的到來。”俊賢滿含深情地說。
放下電話,俊賢站在窗前 ,就這樣靜靜地思念着。在這個平淡的下雨天,因為這份思念變得美麗而憂傷。俊賢喜歡這樣的思念,可以讓他在這遠離祖國和親人的城市,讓自己的心感受着隐隐地痛,與此同時也感受着柔柔的幸福與甜蜜。他始終相信,他現在所經歷的都是為了以後那個美好的結局。盡管他不知道他思念的那個人是否也在思念着他。可他還是享受着靜靜思念一個人的味道,只想知道那個人在做什麽,想知道那個人偶爾凝視遠方的時候,眼裏是否會劃過自己的身影,這一切只因他戒不了思念一個人
。
教室
石文正坐在椅子上說:“聽說了嗎?九班的的章子豪退學了。”
高冰回過頭說:“聽說了,好像是他家破産了,說他到國外念書了。”
翰澤接過來不痛不癢地說:“又一個破産的,去年好像就有三四個因為家裏破産不念的吧。”
石文正無奈地說:“做生意就這樣,說不上哪天就破産。”
高冰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順其自然吧!”
石文正慢條斯理地說道:“其實好多公司破産不僅是因為投資失利,或是經濟不景氣,有一大部分是管理不當造成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你現在就有老板的架勢了。”翰澤說。
“那倒不是,”石文正看看幾個人說,“你們也都是從小就接觸經濟學的,誰都明白的道理,只是讓我給說破了。”
高冰搖搖頭說:“可經濟這門學問太深了,變化多端,讓人捉摸不透。”
翰澤問高冰說:“那你是打算學經濟啊,還是學醫啊?”
沒等高冰回答石文正接過來說:“好像兩個都得學,你只做一個好醫生好像不行,你家的家業早晚不都得你和你哥接手嗎?”
高冰面露難色說:“可我不想學經濟,就想做醫生。”
翰澤嘆了口氣說:“關鍵是你說了算嗎?”
“我也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
石文正說:“其實我們挺悲哀的,即使是自己不喜歡的事業,也必須硬着頭皮做下去。”
坐在一旁的勝男心想: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身在福中不知福!
過完年突然覺得高考近在眼前了,勝男以為所有人都會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可在這所學校裏卻不盡然。因為一半的同學已經有了目标,高考的成績對他們來說不是很重要,勝男有些不理解,既然早就知道高考成績不重要,為什麽在高一,高二時那麽努力地學習呢?
“這你就不懂了,”許諾說,“這裏的學生學習一半是為了自己,一半是為了父母。”
“為什麽?”勝男不解。
“因為父母對子女的要求很高,孩子無形中被灌輸了一種思想:無論從小到大,你必須是優秀的。”
勝男看着許諾表示不解。
“還不理解?”
勝男點點頭。
“就是孩子是父母在外面攀比的一個硬件,為了不讓自己顏面盡失,父母就拼命地讓孩子學這個,學那個,誰都不想落後。他們認為在生意上我可以沒有你做的大,但我的孩子一定要比你的優秀。大多數孩子為了不讓父母整天唠唠叨叨的就只能聽從安排了。”許諾說。
“這樣啊!我還想呢,要是放到別的高中,這時候簡直就像戰場一樣,這裏真是不一樣。”勝男有些懂了。
“我們是幸運的,出生在條件優越的家庭中,可我們又是悲催的,因為生來就背負了很多東西。”許諾苦笑着說道。
“看來誰都不容易啊!”勝男轉頭問許諾,“你真的不打算出國?”
“暫時沒這個想法,我媽身體一直不太好,我怕我走了她會受不了。”
“這樣也好,什麽時候都是親人最重要。”
高考前好多同學就收到國外學校的通知單了,有的幹脆請假不來上學了。班級的學習氣氛降到了三年的最低點。但也有例外,幾個好朋友還是卯足了勁的學習。想和勝男、高冰這樣聰明的人在一起做朋友,你就得聰明,想和勝男、高冰這樣優秀的人在一起你就得變得優秀。所謂和什麽樣的人在一起就會有什麽樣的人生。和勤奮的人在一起,你就不會懶惰;和積極的人在一起,你自然不會消沉,學習亦是如此。因為科學家認為:人是唯一能夠接受暗示的動物。
☆、完成任務了
高考就在不知不覺中來了,大家相約高考後狂歡。
“勝男啊!明天別太緊張,就當是個普通考試。”畢嫂說。
“我知道,媽。”勝男拉着媽媽的手說,“你放心我會好好考的,還有高考後我們就還了五十萬的債,我大約算了一下,我們還有十幾萬沒有還清了,您放心我去國外念書時會找機會賺錢的,我們會盡快離開這裏的。”
“勝男,你不用想這些,只要在外面好好讀書就行,先生和太太對我都挺好,在這工作也挺舒心,你可千萬不要累着自己。”畢嫂愧疚地說。
“我知道,可我就想讓您離開這裏,以後我會讓您過得更舒心,每天都舒心。”勝男保證道。
“我相信我的女兒,好了,你好好休息。”
“嗯,媽媽晚安。”
“晚安!”畢嫂又說,“勝男,明天真的不要媽媽去嗎?”
“不用,您不是說就當一個普通考試嗎?”
“太太說了,這兩天給我放假。”
“真的不用,您在外面我倒考不好了。”
“行,聽我女兒的。”
這邊盛太太準備的熱火朝天,又是毛巾,又是水杯的。翰澤倒是事不關己的表情坐在那裏,盛太太着急了,說:“兒子,你倒是看看少了什麽沒有?”
“只要帶上準考證,就什麽也不會少。”
“不帶筆能行嗎?”盛太太嗔怪着說。
“帶了,我都檢查好幾遍了。”
“老婆,你這樣會讓兒子緊張的,來,坐下歇歇。”盛忱說。
“不管在不在國內上學,這高考成績總是要有的,你說我能不緊張嗎?”
“緊張什麽,我申請的學校不是已經來通知了嗎?”翰澤說。
“來了,可沒一個讓我看上眼的,那麽多好學校你不去偏偏要選不好的去。”盛太太有些不高興,她明知道翰澤選的學校離勝男申請的學校很近,可礙于明天高考也就沒多說什麽。
“好了,明天兒子還要考試呢,早點睡覺才有精神。”盛忱趕忙接過來說。
翰澤轉身上了樓,盛太太小聲說:“你看看翰澤選的學校,都是什麽呀?”
“小點聲,”盛忱拍拍老婆的肩膀說,“別影響孩子明天考試。”
兩人回了房間,盛太太說:“翰澤就是看勝男去留學他才去的,可你看他選的那幾所學校。”
“勝男申請的學校翰澤沒辦法進去的,這幾所學校也不錯,出去就是見見世面,做生意還得從實踐中學習。”
“你就由着他吧!我就不喜歡看他和勝男在一起。”盛太太不高興地說。
“孩大不由娘啊!何況翰澤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該怎麽做。”
“怎麽做?”盛太太更不高興了,“能怎麽做,一直跟在勝男後面呗,還能怎麽做?這回到了國外我們更管不着了。我現在真後悔當初收留她們母女,也後悔當時沒硬攔着你不叫勝男去和翰澤一起上學。”
“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我看勝男和翰澤就是朋友。”
“朋友?誰家朋友整天跟在後面,像個受氣包似的。”
“關鍵是你兒子願意啊!”盛忱竟笑着說。
“都賴你,就你非要收留她們娘倆,就你非要讓勝男和翰澤一起去上學。”
“好,都賴我,都賴我,行了吧!”盛忱好脾氣地說。
“真不懂你們姐倆為什麽就看上勝男這個倔丫頭了,我看大姐現在巴不得我們家翰澤不去留學呢?”
“這話又從何說起?”
“你沒看出來俊賢喜歡勝男嗎?”盛太太靠着床頭說,“每次來這裏吃飯,都是東西擺好了才從勝男那裏回來,而且大姐看上去也是喜歡勝男喜歡得不得了。”
“那是我們眼光獨到,知道什麽事人才。”
“人才?”盛太太嗤之以鼻地說,“這年頭人才多了去了,你們怎麽就看上她了?”
“好了,不和你争了,早點睡覺,明天你不是還得陪兒子考試呢嗎?”
“對,睡覺!”
高考大幕終于落下,不管在意不在意成績,高考生們都好像完成了一項人生使命,各自奔向自由的新生活了。
勝男選擇睡到自然醒,一覺醒來已經十點多了,她很少有這樣的時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勝男長舒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完成任務了!”
這是一句等待了三年的一句話,勝男完成了人生中高考這件大事,翰澤也收到入學通知,這樣五十萬的債務就還清了,今天開始她就是自由身了,不用再為那個合同困擾了。
吃過飯,已經快十二點了,勝男突然覺得不學習是件有些失落地事情。下午沒事又跑到咖啡廳,在這裏勞動能讓她能體會到快樂。
“勝男,你考試成績一定特別好吧?”老板娘問。
“還可以。”
“謙虛!”老板娘笑着說,“我兒子回來我問他考得怎麽樣?你猜他怎麽回答我的。”
“我不知道。”勝男說。
“就是這句話!”
“我是說我不知道他怎麽回答你的。”
“哈哈哈!”老板娘爽朗地笑起來說,“就說了句不知道。”
客人越來越多了,勝男麻利地幫客人點東西,上東西,不知什麽時候高冰坐在了角落裏。
“是來看你的吧?”老板娘示意勝男看向高冰說。
“他什麽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你一直沒看見。”老板娘小聲說,“說實話,他是不是在追你?”
“當然不是,他可是典型的富二代,怎麽可能會追我呢?”勝男說。
“富二代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們勝男可是千金不換的寶貝。”老板娘掐了掐勝男的臉蛋說。
“就你看我是寶貝。”勝男撒嬌地說。
“誰叫你是我兒媳婦呢!”
勝男過去,坐在高冰對面說:“突然不學習,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有點。”高冰掩飾住自己的激動說道。
“我也是,只好用勞動來解除這種不适了。”
“這個方法可以嘗試一下。”高冰微笑着說。
雖然微笑着,可勝男卻分明感受到了高冰微笑後面的苦澀,或者說是難言之隐。
店裏還很忙,勝男又去招呼別的客人,又去後面忙着榨果汁。等她出來時看見老板娘和高冰對面坐着,不知在聊些什麽,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來這裏不僅僅是為了喝咖啡吧?”老板娘看着高冰說。
“您眼力不錯。”高冰有禮貌地說。
“我發現在近處看你比在遠處還英俊漂亮。”老板娘笑着說。
“您過獎了。”高冰有些不好意思。
“別稱呼‘您’,顯得我老,我不介意這麽帥的男生叫我叫姐。”老板娘看着高冰說。
“好,姐。”
“這才對嘛,”老板娘湊過去小聲說,“你是特意來看勝男的吧?”
高冰點頭說:“是。”
老板娘笑得特開心,說:“我喜歡爽快的男生,我們勝男是不是特別優秀?”
高冰繼續點頭說:“是,特別優秀。”
老板娘接着問:“我們勝男是不是特別漂亮?”
高冰還是點頭,說:“是,特別漂亮。”
老板娘上瘾了,追問道:“我們勝男是不是你想追的女孩?”
高冰遲疑了一下,不是不知道怎麽回答,是沒想到會被這樣問,重重地說:“是!”
老板娘一副受打擊的樣子說:“看來我這婆婆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高冰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老板娘。
“我從第一次見到勝男就喜歡她,早就說好了要她做我的兒媳婦,可惜我兒子不争氣,根本配不上勝男。”
“姐你這麽優秀,你兒子一定也很優秀。”高冰說。
“沒想到你還這麽會說話啊!”老板娘又笑了起來,“我知道我沒有這個福氣做勝男的婆婆,不過我希望會有一個好男孩真心對勝男好。”
“我會的!”高冰說。
“勝男這孩子太要強,看着就讓人心疼。”
“如果我有這個機會,我會真心疼她的。”高冰保證似的說。
“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沒有。”
“勝男上初中就開始在這兒幫忙,我是看着她上初中,又上高中,是把她當成了我的女兒一樣看待的,所以你別嫌我煩。”
“不會,我知道你是真心對她好。”
勝男在吧臺對老板娘說:“老板娘,送咖啡豆的電話。”
高冰站起來說:“姐,我可以一起幹活嗎?勝男說勞動可以解除煩惱。”
“求之不得,不過沒有報酬的,這杯咖啡免費。”
高冰還真像那麽回事,可只能給客人上東西,點東西還不行。兩人在咖啡廳裏有時相視一笑,有時擦肩而過,高冰的臉上一直挂着掩飾不住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和朋友們聊天聊到嗓子發啞,這也是一種境界。
☆、修成正果
高冰送勝男去地鐵站。
“你打算去俊賢哥的學校上學是嗎?”
“嗯,那是最适合我的學校。”勝男說。
“學經濟的話那裏真的不錯。”高冰說。
“你有什麽打算,一直沒聽你說過你要報考什麽。”
“我還不确定。”高冰緩緩地說。
“你不是要學醫嗎?”
“我從小就想當一名醫生,這是我的理想,可我還想做一名軍人。”
“軍人,好像沒聽你說過。”
“我外公就是一名老兵,我小時候總纏着他給我講他當兵的事。”高冰眼裏閃出喜悅的光芒。
“你可以考軍醫學院啊!”
“正在考慮。”
“以你的成績和自身條件,最好的軍醫學院都不成問題啊!”勝男說。
“我在考慮——”高冰停下來,看着勝男不說話了。
高冰一直在考慮的事情是怎樣和勝男表白,他喜歡勝男,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每天上學能看見勝男成了他去學校的一種動力。可他又不敢表白,他怕如果真的表白了,可能連這份友情都保不住了。還有他沒有把握會戰勝翰澤和俊賢,他們和勝男畢竟是相識了多年。
勝男雖然從來沒有對翰澤表示過一丁點的好感,可這恰恰說明了她在乎翰澤,發自內心的在乎。
“還考慮什麽,直接報最好的就行了。”勝男說。
“也對,”高冰決定放棄表白,他要先保住這份友情,“用不着考慮的。”
“你成績這麽好,無論哪所學校錄取你都是他們學校的榮幸。”
“翰澤也會去留學是嗎?”
“應該是。”
“和你是一所學校嗎?”
“不是,是另外一所。”
“要是到了國外你可別忘了我呀?”
“怎麽會忘了呀?能和你們成為朋友是我一生的幸運。倒是你如果真的上了軍醫學院,到時候肯定會吃苦的。”
“我有心理準備。”
高冰想了又想可還是沒有把真心話講出來,如果勝男現在可以給他一個他想要的答案,他會放棄自己的理想,會選擇和勝男一起去留學,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勝男和翰澤都沒有估分,因為決定出國,直接等着分數下來就可以。許諾和石文正考得很好,可以去自己喜歡的學校,朱尚沒有選擇出國,成績也不錯,打算念計算機專業。
趁着大家都在,高冰組織了一次露營,以此來告別高中生活。地點是一個小島,大家是乘着高冰家的私人飛機過來的。
天藍草綠,空氣好。
幾個男生主動承擔了搭帳篷的工作,三個女生則在一旁悠閑地聊天。準備工作就緒,開始準備午餐。叫大家萬萬沒想到的是朱尚居然會做飯,雖說都是現成的東西,可看朱尚的手把就知道很熟練。
吃過飯大家又一起出海去玩,碧海藍天預示着大家的未來也将是海闊天空。
傍晚時分,熱氣退去了許多,落日的餘晖染紅了西邊的天空。
菲兒和勝男并排坐在大石頭上,
“以後我們還會這樣在一起看日落嗎?”菲兒突然有些傷感地說。
“當然可以,放假我們就可以出來玩。”勝男說。
“但我好像覺得離我們有點遠,不知道明年這時候我們都會在做些什麽。”菲兒還是擺脫不了傷感。
翰澤走過來說:“我相信我們會更好,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應該會有不一樣的人生體驗吧!”
菲兒擡頭看着翰澤說:“真羨慕你。”
翰澤不解,問道:“為什麽羨慕我,你不是也去國外嗎?”
菲兒說:“你可以和勝男一起去,我呢?只能一個人去加國,到時候我會孤單的。”
“孩子,你總要學會慢慢長大的。”朱尚在後面胡亂弄着菲兒的頭發說。
菲兒噘着嘴說:“你別在我面前裝大輩好不好,你還比我小幾個月呢?”
朱尚笑着說:“我指的是心理年齡。”
勝男看看兩個人,突然笑了,說道:“以後聽你們拌嘴都成了奢侈品了。”
菲兒笑罵着說:“他總是沒大沒小的。”
朱尚不服氣,“誰沒大沒小了,我是好男不跟女鬥,什麽事都讓着你的。”
菲兒連忙說:“去,去,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用你讓着嗎?”
聽着兩人拌嘴,也是一種幸福。三年來,兩個人給大家帶來了無數的快樂和安慰,拌嘴是他們表達感情的特殊方式。
白翌晨一個人躺在草地上,凝望着暗沉下來的天空,目光中流露的分明是不舍與留戀,只是不善于用語言表達。
高冰則爬上一棵大樹,眺望着落日餘晖留下的最後一絲燦爛,心裏的痛與眷戀如同這落日一樣在苦苦掙紮,哪怕只多停留一秒。
海邊,許諾和石文正并排坐着。
“我想和你報考一個學校。”石文正說。
“你成績那麽好,報什麽都能考上。”
“可我不想和你分開。”
“我們大家不是都得分開嗎?”許諾故意曲解石文正的話。
“我們和他們能一樣嗎?”石文正有些着急。
許諾知道石文正什麽意思,可偏偏不順着他說,“有什麽不一樣,都是好朋友。”
“好朋友!”石文正的臉漲得紅紅的,“你把我當成好朋友??”
“你沒把我當成朋友嗎?”
“沒有,”石文正坐到許諾對面說,“我一直當你是女朋友。”
“誰是你女朋友啊?”許諾的臉比落山的太陽還紅。
“就是你!”石文正今天不能再內斂了,“以前是你,現在是你,以後還是你。”
許諾的心跳得自己都有些驚訝了,站起來說:“不和你說話了。”
石文正一把拉住許諾,柔情款款地問道:“你不喜歡我?”
許諾不說話,也不回頭。
石文正走到許諾對面,許諾又把頭低下,石文正知道許諾喜歡自己,這點他不用确定都可以。
石文正輕輕拉起許諾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許諾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仍舊低着頭,石文正溫柔是我撫摸着許諾的臉頰,四目相對,滿眼的柔情蜜意。石文正低下頭,輕輕吻住許諾的杏唇,彼此感受着初吻的滋味。此後便是久久不願分離的雙唇,石文正好像要把這些年的感情都用這溫熱的唇傳遞給對方。
帳篷裏
“許諾,你是不是病了?”勝男看着臉頰發紅的許諾問道。
“沒有。”許諾神情恍惚地回答道,因為她還沒有從初吻的味道中走出來呢。
“我看你的臉有些發紅,是不是發燒了?”勝男蹲下說。
“可能是太熱了,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你真的沒事?”勝男不放心地追問道。
“沒事。”許諾躺下說。
菲兒進來看見許諾躺着,問:“許諾累了嗎?”
“好像有點發燒,你看她的臉紅紅的。”勝男有些擔憂地說。
菲兒過去摸摸許諾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說:“沒燒啊!”
許諾拿開菲兒的手說:“就是天氣熱,沒事的。”
勝男還是不放心,說:“這可不行,要是半夜發燒就麻煩了,我去叫高冰過來看看。”
許諾一下子坐起來說:“不用,真不是發燒。”
菲兒皺着眉頭說:“不是發燒,臉怎麽這麽紅?”
許諾躺下說:“都說了天氣熱!”
菲兒和勝男相視一笑,用眼神迅速交流了一下想法,最後得到一個共同的結論:石文正表白了,而且還麽麽噠了。
菲兒跪下來,用手指戳着許諾的後背說:“老實交代,到底什麽情況?”
“沒什麽情況。”許諾打掉菲兒的手說。
“真的沒什麽情況?”勝男笑着說。
“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