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0)

你現在是大學生了,花錢的地方會很多,這是用你的名字開的卡。”

“謝謝爸。”

“你知道為什麽上了高中你的生活費減少了嗎?”盛忱說。

“不知道,當時我還納悶呢?”

“那是因為我聽畢嫂說勝男從小學六年級就沒要過零花錢,連平時的日常花銷都是自己賺的。”

“勝男怎麽賺錢的?”翰澤問道。

“難為勝男了,”盛忱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勝男主要是幫同學值日,差不多初中三年裏班級的值日都是她一個人做,一個人一次五元錢。這樣一天就能賺幾十元錢,她還把各科筆記整理好賣給別人。”

翰澤聽得心都碎了,他沒想到勝男會這麽苦。

“你一個月的花銷勝男要值日多少天才能賺到啊?你的一雙鞋子勝男要賣多少份筆記才夠啊?”盛忱掩飾不住內心的憐惜說道。

“爸,我不會亂花錢的。”翰澤保證似的說。

“不是不讓你花錢,我們有這個條件,當然可以花,不過不要亂花,要把錢花到有用的地方才對,做生意也是一樣。”

“好,我會的。”

“還有你現在都是大學生了,以後不管你喜不喜歡,咱們家的這份家業你是要接手的,所以現在起你就要磨煉自己。”盛忱意味深長地說。

“怎麽磨煉?”

“放暑假時你就到工地去幹活,寒假時可以到公司餐廳做事,從最基礎的地方做起,你看行嗎?”盛忱側過頭滿含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兒子。

“行,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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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忱微笑了一下說:“好,男子漢就應該這樣。還有你在家再住幾天,你們學校附近我們不是有套房子嗎?我已經叫人去收拾了,你過幾天再搬過去住,怎麽也是自己家的房子。”

“我都忘了這事了。”

“我交代裝得要簡單一點你看可以嗎?”

“可以,謝謝爸!”翰澤撒嬌說道。

“誰叫你是我兒子呢?”盛忱戳着翰澤的腦門說,“還有,這幾天想辦法和你媽把關系緩和了,你都知道你媽不喜歡什麽,怎麽就不知道避重就輕的道理呢?”

“還是我爸聰明,放心,我肯定把我媽哄好了。”

“俊賢學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林麗麗滿眼桃花的站在俊賢面前。

勝男說得沒錯,她真的會自己找上門來。

“你好!”俊賢出于禮貌說。

“你好!”見俊賢這樣的态度,林麗麗的熱情被澆滅了不少,“我是林麗麗,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你是勝男的同學。”

“對,我和勝男從小就認識。”林麗麗強調道。

“開學前勝男拜托要我照顧你了。”俊賢把這個好給了勝男。

“是嗎?”顯然林麗麗很高興,“我們是好朋友。”

“那就好。”俊賢真的不太喜歡林麗麗,“我還有事,改天我們再聊。”

林麗麗攔住俊賢說:“等等,你把電話告訴我,這樣以後我們好聯系不是嗎?”

“好。”

兩人互留了電話後,俊賢匆匆離開了。俊賢今天能和林麗麗說話,還留電話號完全是看着勝男的面子,要是以他的脾氣照着林麗麗小時候誣陷勝男的事來說,早就離她遠遠的了。

看着俊賢匆匆離開林麗麗心裏有點小失望,可她還是很高興。在這裏沒有勝男,只有她一個人,她相信只要自己真心對俊賢好,遲早有一天俊賢會看見她,重視她,喜歡她。

“來!來!來!大家先幹一杯。”朱尚端着啤酒說。

大家都沒動,自己喝着自己的。

“不是,你們什麽意思?”朱尚還端着啤酒說。

“不就一個月沒見嗎?你瞧你這假惺惺的樣子。”石文正不屑一顧地說道。

“好你個石文正,我哪裏假惺惺的了?”朱尚梗着脖子說。

“從頭到腳都是。”翰澤白了朱尚一眼說。

“你們這是合起夥來氣我是不是,好!都回去!都回去!我這不歡迎你們這群白眼狼。”朱尚假裝有些生氣地說。

“沒錢打車,給我打車的錢再回去。”翰澤伸手說。

“還給你打車錢?”朱尚過來朝着翰澤給了一拳,當然這是鬧着玩的,“過來,給你拳頭要不要?”

兩個人扭打到一起,哥們間的情誼就是在這打打鬧鬧中産生和升華的。

“你們兩個都多大了,還鬧?”許諾說。

“樂意!”翰澤和朱尚異口同聲道。

“別理他們,越說越上樣,咱倆喝酒。”石文正說。

翰澤和朱尚停了手,又回過頭合夥來攻擊石文正,朱尚說:“你現在是春風得意呗,上個學還有女朋友陪着。”

“一般,一般。”石文正摟過許諾說。

許諾推開石文正說:“讨厭!”

“不好意了?”翰澤眯着眼睛說。

“去,去,去!”石文正推了翰澤一把說道,“你學壞了,你以前不這樣的。”

“是嗎?我一直都這樣,就是高中時許諾臉皮太薄,不好意思說。”翰澤說。

“對,臉皮厚的現在沒回來呢?”朱尚突然想起了什麽,“要不我們給她打個電話過去怎麽樣?”

“別了,那邊現在是半夜呢!”許諾阻攔說道。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朱尚壞壞地說。

“誰呀?”菲兒摸過電話賴賴地說。

“姿勢不對,起來重睡。”朱尚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誰呀?有病吧?”菲兒還沒醒呢。

“你才有病,怎麽出去沒幾天,吃了幾天洋菜就把我們忘了?”朱尚說。

菲兒已經醒了,說道:“忘了誰也不能忘不了你呀?豬!”

“你說誰豬呢?”

好,隔着電話兩人還拌嘴呢!

“就是你,怎麽啦?有能耐你過來打我呀?”菲兒叫板道。

“你等着,我一會兒就飛過去。”朱尚不服氣地說。

“不跟你貧了,他們幾個呢?”菲兒問。

“還有哪幾個了?就我們四個,你知道都是誰吧?”朱尚可憐巴巴地說。

“我猜到了,把電話給許諾。”菲兒說。

“給誰呀?快點上網視頻,讓我們看看你。”朱尚着急地說。

視頻打開,菲兒打招呼說:“嗨!”

四個人紛紛湊過來說話,朋友就是這樣以前天天在一起沒覺得怎麽樣,突然分開怎麽就這麽想念對方呢?平時可能連電話都不打一個,可見了面還是一樣親切。

“你們那邊怎麽樣?”菲兒問。

“我們挺好的,你和許諾天天視頻還問這個。”石文正說。

“我就關心一下都不行嗎?”菲兒笑着說,“許諾,你家石文正沒有以前踏實了,你得好好管管了。”

“行,我一會兒就收拾他。”

門開了,是勝男。

“誰來了,我聽見有人進來了。”菲兒問。

“勝男來了,”許諾說完又對着勝男說,“勝男來,是菲兒。”

勝男過來和菲兒說話。

翰澤什麽也不說了,就一眼不眨地看着勝男,他其實一直在等勝男來。這是在醫院吵過架後兩人第一次正式的見面,每次都是翰澤偷偷摸摸地在背地裏看勝男,這回可要好好看個夠。

勝男怎麽又瘦了,前天看到時好像沒這樣啊?翰澤看着勝男心裏默默說道。

“勝男,你怎麽又瘦了?”菲兒也看出來了。

“這兩天有點腸胃不舒服,所以瘦了一點。”勝男對着電腦說。

我就說,前天還沒這樣的,翰澤心裏回了一句。

“你可要好好的,要不然阿姨怎麽辦啊?”菲兒說。

“放心,我沒事,吃了藥好多了。”勝男說。

大家又聊了一會兒,菲兒已經困得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護花使者

“別看了,一會兒長眼睛裏摳不出來了。”朱尚用胳膊肘碰了翰澤一下。

“誰看了?”翰澤還不承認。

“就你看了,從勝男進來你這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翰澤轉過去有些悲涼地走到陽臺上說:“我都好長時間沒這麽看她了。”

朱尚投來質疑的目光說:“感情平時不是這麽看的?”

“我們已經有差不多兩個月沒見過面了。”翰澤說。

“你們吵架了?”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見面了。”

“她叫你不許見她的?還是你不想見她?”朱尚皺着眉頭問。

“當然是她不讓我見她了!”

“這兩個月你就真的一次都沒見過勝男?”朱尚很難相信翰澤會一直真的不見勝男。

“我都不怕你笑話,在醫院時我就躲在走廊裏等她出來看上幾眼。現在她做家教回家晚,我又每天偷偷摸摸的跟在後面送她,等她睡下了我才回去睡覺。”翰澤這一肚子的苦水總算找到了一口大水缸啊!

“回你的房子?”

“不是,我不放心她們娘倆住在那裏,你是不知道那裏住的都是什麽人?”翰澤說起來都一副擔心的樣子。

“你別告訴我你也住在那裏?”朱尚大膽地猜測到。

“是,就在她們院裏,怕她發現我每天都早出晚歸的。”翰澤把老底都說了。

“你都做到這份上了,怎麽不叫她知道?”

“她不喜歡看見我。”

“她直接跟你這麽說的?”朱尚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對她不夠喜歡。”朱尚有些氣不公地說。

“我怎麽不喜歡了,我都做到這份上了,還要我怎樣?”翰澤捶胸頓足又委屈至極地說。

“死皮賴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軟磨硬泡會不?”朱尚挑了挑眉毛說。

“我還不夠死皮賴臉?我連臉都不要了,你是不知道從小到大,我倆在一起不管事情是誰對誰錯都是我道歉,都是我說軟乎話。”翰澤甚是無奈地說,“可她連死皮賴臉的機會都不給我。”

“怎麽能?”朱尚不理解。

“你是不知道,勝男要是說起狠話來讓人都接受不了。”

“她從來不對我們說狠話的。”朱尚皺了一下眉頭說。

“對,狠話都給我一個人了。”

“這是你的榮幸,幸福去吧!”朱尚羨慕不已地說道,“要不,把這個榮幸轉到我這怎麽樣?”

“滾!”

“我再問你個事。”朱尚說。

“什麽事?”

“你确定你不是在犯賤?”朱尚挺認真地問。

“你什麽意思?”翰澤豎着兩道濃眉說。

“兩個人互相惦記的叫感情,自個兒亂蹦跶,瞎惦記的就叫犯賤。”朱尚轉過臉有些自嘲地說。

“我想勝男應該對我有感情的。”翰澤說得不太有底氣。

“那就好,”朱尚緩和了一下氣氛說,“不過我跟你說實話,女生嘛,都喜歡被人追的,只要你能徹底不要臉,她畢勝男就是一塊鐵也會被你的真心融化的。”

朱尚真是口不對心啊!他有時希望勝男和翰澤沒有結果,這樣他就有了機會,可看着哥們難受他又不忍心,或者說是自己早就意識到了,即使不是翰澤也絕對不會是他們幾個中的一個,因為勝男不想傷害翰澤,也不想破壞大家的友誼。

“哎,”兩人回房間時朱尚問道:“那你的房子就空着啊?”

“當然不是,放學我就回去洗澡吃飯、休息,到了時間才出去,還有就是為了讓我媽放心,你也知道她一直不太喜歡勝男。”

“婆媳關系你可要處理好啊!”朱尚邪肆一笑說道。

石文正請大家吃飯,大家也都有眼力見,讓翰澤和勝男挨着坐着,翰澤沒話找話問:“畢姨好些了嗎?”

“好多了。”勝男看都不看翰澤。

“那就好,來,這個你愛吃。”翰澤給勝男夾了一塊牛肉說。

“謝謝!”勝男有些不自然地說。

“你們兩個這是唱的哪出啊?”朱尚搖頭晃腦地說,“從小一起長大的夾個菜還說什麽謝謝啊!”

“就是,你們太見外了。”許諾打圓場說道。

一頓飯吃的很和諧,大家各自說着大學裏的生活,聽上去都很有趣。

吃過飯,翰澤一路跟着勝男去地鐵站,勝男回頭說:“你別這樣,我說了,我不想和你有什麽瓜葛了。”

“我就去坐地鐵,這地鐵又不是你家的。”翰澤嘴硬說道。

勝男沒有辦法,任憑翰澤跟着。這一跟就跟到了家門口,勝男說:“我到家了,我不想讓我媽看見你。”

“我想畢姨一定想我了。”翰澤充分發揚死皮賴臉的精神。

“盛翰澤,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真的——”

“真的怎樣?”翰澤奓着膽子問道。

勝男也不知道怎樣,她就是不想和翰澤有來往了,她不想叫盛太太瞧不起。

“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那你這意思是我要是不進去,以後還理我了。”翰澤得意自己的小伎倆得逞。

“不是,你要進去就進去,我不攔着你。”勝男反将了一句說。

翰澤擡起一條腿又放下,他不敢冒這個險,這要是真把勝男惹火了,以後可怎麽辦啊?翰澤有時候都為自己臉紅,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怕畢勝男。他不知道勝男能戰勝多少男人,至少他可以保證自己是被勝男絕對打敗的那一個。

“今天就先不去了,哪天再來看畢姨。”

“別這樣,進去吧,今天進去看看了你的心願。”

“不了,我先走了。”

翰澤真想找個地方大聲罵自己幾句,啐自己幾口唾沫,怎麽在勝男面前就這麽窩囊啊!沒辦法誰叫自己這麽喜歡她啊!翰澤對勝男絕對是能讓就讓,能哄就哄,他不覺得自己沒用,為了心愛的人怎麽做都值。尤其是男人更得能屈能伸,做到千錘百煉,得讓勝男看見自己的真心,讓勝男心甘情願地喜歡上自己。這麽一想翰澤覺得自己還挺偉大的,就是這點阿Q的精神,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牛健談挺給力,月考中數學成績提高了十二分,這讓表姐夫婦甚是高興,直接漲工資,一個小時一百五,這樣勝男就有了固定的收入。勝男覺得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下一個目标就是尋找更多的家教工作。

表姐在這裏幫了大忙了,其實也是賣了個人情。她公司的女上司要給孩子找個家教,她推薦了勝男,高一女生,成績中等,目标是班級前十。勝男接受任務,現在只要能掙錢就行。這樣一、三、五在牛健談家,四、六在女上司家,只要達到目标補課費可以商量,而且勝男講好的,工資是一天一結算。

勝男很開心,自己有能力維持這個家了。

白天越來越短了,補課都是晚上,回來時天已經黑透了。以前翰澤都是偷偷摸摸的跟着勝男看見她進到院子裏才放心,等到十點多看勝男家閉了燈才回到租的屋裏睡上一覺,也算給勝男站崗放哨。

現在課多了,每天晚上都要回來很晚。給女上司家的孩子補完課更晚了,從七點到九點。勝男上完課還有一路小跑去趕公交車,下了車還要走回家裏,折騰到家都快十一點了。翰澤是每天躲在勝男必經的路口等着,護送她回家。

可翰澤一想到勝男一個人坐在空空的公交車裏心裏就緊張,他不敢往深了想,他知道這樣下去非得讓自己先神經了不可。

不行,這死皮賴臉的精神還得繼續發揚光大。

剛一出小區口勝男就看見翰澤站在門口,勝男視而不見。等到勝男氣喘籲籲地上了公交車,剛坐下翰澤也上來了,還刷了公交卡。勝男繼續當做沒看見,翰澤也沒說話,就坐在勝男邊上。下了車又送勝男到門口,沒話找話地說:“哪天有時間再去看畢姨。”說完就走,根本不給勝男說話的機會。

這樣持續了一個星期,勝男沉不住氣了,說:“你能不能別跟着我了?”

“不能!”翰澤挺硬氣地說,“你一個人這麽晚坐車、走路我不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紙糊的。”

“我又不影響你,你要是不愛看我以後我就跟在你後面。”翰澤往後退了幾步說,“這回好了,你走吧!”

“盛翰澤,你不這樣行嗎?我不會接受你的!”

“我知道,我就是不放心你,你走的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你就當我是路人甲好了。”

“可你不是。”

“那我是什麽?”翰澤雖是随口一問,可她特別想知道勝男給出的答案。

“是我債主的兒子。”

“對呀,我得把你這個欠債的人看住了,你要是跑了怎麽辦,我們找誰要錢去?”

“你放心,我不跑。”

“我不放心,就得看着你。”翰澤耍賴了。

“盛翰澤!”

“在這呢!不用這麽大聲。”翰澤笑臉相迎,俗話說當官的還不打送禮的,我這送的可是情啊!

“你——”

“我就想看着你安全到家,就想每天都能看你一眼。”翰澤突然轉了話鋒。

勝男的心就是再冷、再硬,面對這份真情也不能不被打動啊!

“我們是不可能的!”勝男有些痛苦糾結地說,“趁着我們還沒有開始,現在就結束好嗎?”

“你還沒有開始,可我這早就開始了。”翰澤要去拉勝男的手。

勝男向後退了一步說:“那就讓它結束。”

翰澤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可還是咬牙忍了下去,賠笑說道:“你都上了大學了,怎麽還這麽不講道理啊!你的心你說了算,我的心我自己說了算,行不?”

勝男實在沒轍了,說了句:“臭無賴!”

翰澤居然從這句話裏聽出了打情罵俏的味道,自己躺在被窩裏反複重複着這句話樂了兩個小時。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冷了,我好像需要更多的能量才能熬過這漫漫長冬。

我現在都開始吃晚飯了,以前基本上只吃水果的。

這是要發福的節奏啊!

☆、凍死你算了

以後的日子明朗了,雖然勝男幾次強行命令翰澤不許跟着,可根本沒用,翰澤依舊置若罔聞,我行我素。最後勝男放棄了,就是一句話也不和翰澤說,這對于翰澤來說就是巨大的勝利了。他經常給朱尚打電話請教方法,朱尚雖然不情意,可也毫無保留的将自己的那點花花腸子都教給了翰澤。

天氣轉冷了,翰澤每天挎着一個大包在門口等着。勝男剛出來,翰澤就把戴得熱乎乎的手套摘下來,強行給勝男帶上,再把勝男的大衣帽子掀起來給勝男戴好,因為勝男有不帶手套和帽子的習慣。上了公交車,翰澤就從包裏掏出保溫水杯遞過去,叫勝男喝,不是熱牛奶就是各種粥。

“在公交車上吃這些東西不太好,這味道會影響大家的。”勝男看看四周說。

勝男跟我說話了,翰澤覺得幸福來得太快了。

翰澤光想着讓勝男補充營養了,忘了這些了。不過這難不倒翰澤,第二天翰澤就準備了一個帶吸管的杯子,這樣既能喝到粥,又不會影響別人。

“今天是我新學的蔬菜粥,怎麽樣?”翰澤看勝男喝粥,心裏美滋滋的。

“不怎麽樣。”

“以後我會繼續努力。”

勝男的心和這粥一樣,是熱的、暖的,誰會介意生活中多一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呢?就算是一再想推開翰澤的勝男也一樣。

“現在天冷了,你以後別來了。”勝男說。

我就知道,你跟我說話就這事,翰澤心裏這樣想可還不能說,接過勝男喝完的杯子說:“不冷!”

“現在都十一月份了,怎麽會不冷?”

“要不這樣,從明天起,我就在旁邊的快餐店等你,看你出來我再出來行嗎?”翰澤在征求勝男的意見。

“我一個人沒事的,放學你就直接回家吧!”

“那我還是站在外面等好了。”翰澤轉過身子悶悶地說道。

“凍死你算了。”勝男也将身體稍稍轉向了另一側。

“凍死我?誰給你做這麽好喝的粥啊?”翰澤又從這句話裏聽出了愛的味道。

感情最怕一腔的深情換來的是無動于衷,真心最怕長久的期盼換來的是失望與痛苦。勝男這小小的關心,足以讓翰澤熬過這漫長的寒冬,也足以讓翰澤迷失在不能自拔的愛情裏了。

一副手套、一杯熱粥、一輛公交車、兩顆真心、兩個人,在這偌大的城市裏,這小小的愛顯得那麽的微不足道,可又足以讓人的心溫暖舒服,讓人不忍在下一站下車。其實幸福很簡單,一個可靠的肩膀,一個真心把你當寶貝的人,一個可以為你做那些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沒有謊言,沒有虛僞,只有真心真意的愛。

兩個人成了一道風景,一個大男生每天背着一個雙肩的大包,肩上還有一個大大的女士帆布包,兩個人不緊不慢,不言不語地走着。雖然交流甚少,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在一起的般配程度。

天氣越來越冷,把勝男送到門口,翰澤還不能直接進去,還要到附近的網吧待上一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再回去。這片沒有集體供暖,各家各戶都是自己想辦法取暖。翰澤回到屋裏冰冷冰冷地,打開電暖氣也不會很快上來溫度。就這樣翰澤還堅持了一個禮拜,可今天突然降溫,這屋裏冷得沒法住人了,半夜翰澤叫了車子回了自己的房子。

屋子是暖和可翰澤又睡不着了,天這麽冷,畢姨和勝男下半夜說不定得多冷呢,自己躺在這裏算什麽事啊?翰澤覺得這樣做太對不起勝男了!

果然下半夜爐子滅了,屋裏冷得叫人直打哆嗦。勝男給媽媽加了一條被子,可畢嫂還是凍得直抖,人生病長期不運動自然就怕冷。

第二天上午勝男沒有課,便又開始找房子,她不能看着媽媽受罪。現在勝男一個月有幾千元的收入,再租一套好一點房子完全可以。她現在也想好了,反正錢都已經借了,自己勒着點花錢行,可不能讓媽媽跟着受罪。

房子雖然不是太滿意,可勝男着急也就定下了,而且離現在的租的房子也不遠,這樣魏姨還可以照顧媽媽。

兩天後勝男就簽了合同,又去簡單收拾了收拾,周末直接搬家了。房子不到四十平,二樓,這樣方便媽媽上下樓。

搬到新租的房子後翰澤也解放了,每天送完勝男他就可以直接回自己的房子睡覺了。

大學的第一個寒假就在緊張忙碌中到來了,大家也都從四面八方回到了這裏。

聚點裏好久沒有這麽熱鬧了,雖然菲兒、白翌晨還在國外,高冰的軍醫學院還沒放假,可朱尚回來了,有他在就熱鬧。

“前幾天你說又有人找你拍廣告,怎麽樣了?”翰澤問。

“沒意思,我不喜歡當明星,可又沒辦法,我這一身的明星氣質想擋都擋不住。”朱尚炫耀着說。

“我怎麽就沒看出你哪兒有明星氣質啊?”石文正歪着腦袋看着朱尚說。

“就你那眼神怎麽能看得見,這次找我拍廣告的人就是在餐廳吃飯看上我的,非要求着我拍什麽護膚品廣告,說我的皮膚好得吹彈可破,最适合做這樣的廣告。”朱尚又開始嘚瑟上了。

“這個人還挺有眼光的,朱尚的皮膚真的比我們女生還好。”許諾說。

“可不好嗎?”翰澤搬過朱尚的臉說,“一天得花多少時間做保養啊!又是洗面奶,又是面膜的。”

“就是保養也得天生麗質才行。”許諾說。

“這話我愛聽,不信你們也保養保養,看看有我這樣的效果沒。”朱尚拍拍自己的小嫩臉說。

“你就臭美吧!”翰澤說。

“我就是再臭美也沒有你美呀?”朱尚眼裏含笑、話裏帶話地說。

“我怎麽美了?”

“心裏美呀,你不是每天都送勝男回家嗎?一定很美吧?”朱尚笑着說。

“當然美。”翰澤大方地承認。

“說說你們發展到哪步了,擁抱應該早過了吧?”朱尚猥瑣地笑着說道。

“去!去!瞧瞧你的色樣,勝男能叫我送她我就阿彌陀佛了,哪還敢去擁抱啊!”在這幾個人面前翰澤無需一點隐瞞,一律全盤托出。

“你還這麽怕勝男啊?”石文正說。

“沒辦法,我就這樣。”說出這樣的話翰澤一點不覺得窩囊,不好意思,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的感覺。

“你天天陪着她坐公交車,為什麽不開車接送她啊?你不是有駕照,也買車了嗎?”朱尚問。

“這你就不了解勝男了,”許諾接過來說,“她是個萬事不求人的主,能坐翰澤的車的嗎?”

“陪着坐公交車和坐翰澤的車有什麽不一樣啊?”朱尚又問。

“公交車是勝男自己掏錢,翰澤的車是翰澤的,當然不一樣。”石文正說。

“她就是太要強,做事也太較真,翰澤你可想好了,這樣的女人要是以後真的在一起了,說不定一天得怎麽折磨你呢?”朱尚同情地說道。

“那我也願意,你想讓她折磨還沒有這個機會呢!”翰澤很是驕傲地回道。

“你上輩子指不定做了多少對不起勝男的事,你就是欠勝男的,這輩子來還的。”朱尚反擊。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上輩子勝男對我太好了,這輩子我非得這麽還才可以。”翰澤站起來說,“不跟你們聊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你爸真舍得讓你在公司食堂幹活啊?”石文正說。

“這是我上大學前就講好的,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翰澤一邊穿鞋子一邊說。

“好好幹,夥夫兄弟。”朱尚揮手和翰澤告別說道。

食堂的工作挺辛苦的,大家都不知道翰澤是董事長的兒子,只當是一個臨時幹零活的學生工,所以什麽活都得跟着幹。

今天是第五天了,翰澤已經能将土豆皮打得很好了,還能把菜洗得很幹淨了。可最累的活是洗餐盤,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彎着腰一洗就是一個多鐘頭,洗完一摞摞的餐盤後翰澤真想把自己的腰拿下來歇歇。不過翰澤苦中作樂,沒事就看着各位師傅怎樣切菜、做菜,不明白的地方就問,後來幹脆拿來一個本子記上。

“你這是要入行做廚師嗎?”後廚老大洪師傅問。

“不是,我想給我女朋友做。”翰澤在這可以随便稱呼,而且特自豪。

“你女朋友真有福氣。”洪師傅笑呵呵地說。

“是我有福氣,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好。”翰澤顯擺上了,說得真像是有女朋友一樣。

“說說看。”洪師傅來了興致。

“首先她特別善良,還有就是她特別聰明,從小到大都是學霸。”翰澤說得特別起勁,把每次提到勝男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我想她一定很漂亮吧!”洪師傅笑着說。

“不是漂亮,是特別漂亮,大家都說她要是參加選美大賽一定能拿冠軍。”翰澤把自己的想法轉嫁到了其他人身上。

“是嗎?哪天有機會可要讓我們見見。”翰澤說話間周圍又圍了好幾個人。

“她不輕易見人,很腼腆的。”翰澤嘴角含笑地說。

這樣一來二去大家都知道新來的學生工有一個特別漂亮的女朋友,兩個人好得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五啦,休息了!

☆、只要你讓我對你好就行

翰澤遞過熱乎乎的雜米粥,勝男看見翰澤的手皴裂得不成樣子了,問道:“你這手怎麽弄的?”

“我在我爸公司的食堂幹活呢!”

“你去食堂幹活?”勝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道,“你确定不是去吃飯,是去幹活?”

翰澤把手舉到勝男眼前說:“你看看我的手,你覺得我是在說謊嗎?”

勝男扶着翰澤的手看看說:“不是說謊,你看你的手都裂口子了。”勝男盡量掩飾自己的心疼。

在勝男的手碰到翰澤手的時候,翰澤的心就不自覺的加速了。以前上舞蹈課的拉手和這完全是不同的概念,那時候是學習任務,現在是關心呵護。勝男看出了翰澤的小心思,把翰澤的手甩開說:“得抹點護手霜才行。”

“沒有!”

“哪都有賣的。”

“我從來沒買過。”

勝男打開包,從裏面掏出一管護手霜,說:“抹這個吧!”

翰澤的心啊,美得直冒泡,勝男知道心疼我了,還給我護手霜。

“這個怎麽抹呀?”翰澤接過護手霜假惺惺地說。

“笨,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勝男擰開蓋子擠出一些塗在翰澤的手背上,“這樣兩個手背對着蹭蹭就行。”勝男示範着。

“好~~”翰澤美得說話都帶拐彎了,“真舒服!”嘴在說話,手在蹭着,賊溜溜的眼睛可是一直沒離開過勝男的臉。

“這個都給你吧!”勝男把護手霜塞到翰澤的包裏說。

勝男把一管護手霜都給我了!!翰澤覺得這手裂的太值了,因為從這管護手霜他充分感受到了勝男的關心。

菲兒回來了,白翌晨也放假了,高冰也在快過年的時候回家了,補課的家長也給孩子放了假,這回大家可以重聚到一起了。

聚點裏是真的真的好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大家不喜歡去外邊吃,就把東西統統打包回來,圍着大餐桌吃起來。

“幹杯!!”

“我想死你們了?”菲兒掩飾不住激動的情緒說。

“我們也想你了。”勝男說。

“來,高冰,”菲兒舉起酒杯說,“我回來後這是第一次見到你,我們兩個得喝一個。”

“好,”高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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