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2)
好地用左手吃飯了,就是動作慢了點。
“你也吃。”翰澤給勝男盛了一碗湯說。
“挺好喝的。”勝男誇獎道。
“我就說我的手藝還不錯吧!”翰澤沾沾自喜地說。
“跟我媽比還差了很多。”勝男瞥了翰澤一眼說。
“我都做了幾十年的飯了,翰澤這才學了幾天啊,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我看比你做的強多了。”畢嫂說。
“聽見沒,我畢姨都說我比你做得好了。”翰澤更美了。
一頓飯吃得很開心,吃過飯翰澤又搶着刷碗,收拾廚房,根本不叫勝男伸手。
勝男給畢嫂蓋好被子出來,見翰澤躺在客廳自己的床上,因為只是一室一廳的房子,勝男就在客廳搭了一張床住。
“你這一個星期就周末能休息休息,快來躺一會兒!”翰澤坐起來說。
“我不累。”
翰澤坐在那兒勝男怎麽好意思去呀!
“怎麽不累?”翰澤下床拉着勝男坐到床上說,“你躺着,我在邊上看着你睡覺。”
勝男還想說不累,可翰澤蹲下慢慢地把她的拖鞋脫掉,托着小腿放到床上了,柔聲說道:“聽話,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
勝男側着身子躺下,翰澤就在床邊坐着,眼裏只有對方,外面喧嚣的世界被完全隔絕了,兩個人都在靜靜體會這難得的寧靜。翰澤輕輕拍着勝男的肩頭,一下一下将滿心的情與愛一點一點傳遞給對方。勝男向裏面挪了一點,翰澤心領神會乖順地躺在勝男旁邊,彼此的臉近在咫尺,好像從來沒有如此仔細地看過對方。每一處都要看仔細,都要印在自己的腦海裏。
“你的鼻孔好大!”勝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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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澤努力在勝男臉上尋找缺陷,可這張臉在翰澤眼中太完美了,沒有一丁點的瑕疵,其實在勝男眼裏翰澤也是如此完美,完美得讓她不敢去奢望。
翰澤的手已經由肩頭轉移到了勝男嫩滑的臉龐,大拇指輕輕地,緩緩地滑過眉梢、眼角、臉頰,一遍又一遍。翰澤探頭去吻勝男,勝男沒有回應只是把頭深深埋在翰澤的肩窩,翰澤不想破會這美好的氣氛,不想破壞在勝男心中的樣子。
勝男也不知道在怕什麽,可一直有一個是聲音在提醒她:這個男人不屬于你。
在關系沒有挑明前勝男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哄騙自己,可現在不能,因為自己的言行代表了自己的态度,态度的深淺程度又直接關系到兩個人以後的發展。她不想給翰澤更多的幻想空間,她怕這會成為一把匕首給翰澤帶來傷害。
翰澤吻着勝男的秀發,淡淡的洗發水的香味,這是勝男的味道。
兩個人的關系就這樣,是朋友也是朋友,有些事是朋友間能做的,有些事是朋友間不能做的。但翰澤已經心滿意足了,他知道勝男在怕什麽,或者說知道勝男在意什麽,他會等,等到勝男完全敞開心扉的時候。
日子就在等待的美好中慢慢又飛快地過着,轉眼又放暑假了。
盛太太知道葉欣怡回來了,便以想念為由請葉欣怡吃飯。翰澤不明真相也來了,可看見葉欣怡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欣怡啊,翰澤剛好有事你看我都忘了。”盛太太為翰澤的行為找借口。
“沒事的,阿姨,我們都認識這麽多年了,我不會和他生氣的。”葉欣怡裝着大度的樣子說。
“我就知道我們欣怡大人有大量,咱不管他我們吃好吃的。”盛太太把菜單拿給葉欣怡說,“想吃什麽盡管點,今天阿姨請客。”
“謝謝阿姨,我就知道阿姨對我好。”葉欣怡在家抹了一斤蜂蜜來的,這話說得這個甜。
“我就喜歡你這麽懂事的女孩子。”
“對了,阿姨,”葉欣怡假意随口問道,“翰澤現在學習緊嗎?”
“好像不太緊,這個我不太清楚,他平時不住家裏的,男孩應該在外面闖闖的,這不你叔叔放假還叫他去工地幹活呢。”盛太太給翰澤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這樣啊?那個畢勝男現在還在你家住嗎?”葉欣怡對勝男的事情全都知道,可還要裝出善良的樣子。
“早就不住我家了,”盛太太強調道,“你不知道高考後沒幾天她媽媽就生病住院了,很嚴重的,所以她就沒出國留學,現在在外面租房子住呢。”
“那太可惜了,她可是我們學校的學霸啊!”其實當她聽到勝男家裏出事後她就有一種解恨的快感,她甚至希望生病的是勝男才好。
“沒什麽可惜的,窮人家的孩子再努力也是窮人的命,不像我們欣怡天生就是公主的命。”盛太太說着好聽的話,其實她知道自己家的公司正在和葉大旗的公司合作開發一個新項目,而且大部分資金都要靠葉大旗來出,所以她才不遺餘力地說着讨好葉欣怡的漂亮話。葉欣怡也不傻,她早知道盛太太的用意,可表面上還要裝傻。
“這命哪還有分別啊?阿姨真會開玩笑!”葉欣怡呵呵地笑了起來。
“我們欣怡笑起來真好看!”盛太太誇獎道。
“阿姨才漂亮呢!看上去像我的姐姐。”
我的天啊!這對話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可這兩人說得那叫一個自然,表演得那叫一個投入,佩服啊!
盛太太早就想到翰澤還會去找勝男了,可她想反正也阻止不了,就讓他們鬧吧,總有一天他們會意識到在一起是不現實的,到時候自然就會分開了。可她犯的最大的錯誤是她太低估了自己兒子對勝男的那份矢志不渝的決心了。
葉欣怡這次回來可沒有消停地待在家裏,而是找人暗中調查翰澤。翰澤的行蹤她了如指掌,翰澤和勝男的關系也弄得一清二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難得一整天都在按照計劃好的在做事情。
☆、慫恿
朱尚拍了廣告後,整個人就忙了起來,找他拍廣告、拍電視劇、拍電影的都要把學校門口堵上了。放暑假也不得安寧,總是飛來飛去到處跑,雖然不太喜歡這個行業,可朱尚是個既然做了就要做好的人。還有人家不怕潛規則啊,因為人家比影視公司和廣告公司還有錢啊!
菲兒也沒有回來,說是去尋找真正的自己了,其實就是拿着錢滿世界溜達去了。白翌晨倒是回國了,可只是去看了勝男和畢嫂,其他人還都沒有見面。高冰的假期很短,只有幾天,所以抓緊時間找大家聚一聚。
“這朱尚不會和我們擺明星的譜吧?”白翌晨看看時間說,“這都過了半個小時了。”
“他敢?”翰澤嬉笑着說,“他要是真敢在我們幾個面前裝明星我們就把他按到桌子下面去。”
“我同意。”石文正附和道。
“同意什麽啊?”朱尚帶着口罩和大墨鏡推門進來說,“我這還沒同意呢!”
“你還知道來啊?”高冰調侃道,“這都幾點了。”
“着什麽急啊?你們這幫沒良心的,我可是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趕回來的,你們還要把我按到桌子下面去,我怎麽交了你們這群損友啊!”朱尚摘掉裝備說。
聽朱尚說這樣的話大家就知道這還是以前的那個朱尚,無論他是明星還是普通人,在朋友眼裏他永遠都是愛說愛笑的那個朱尚。
“還說我們,你看看你什麽樣子?”高冰拿起朱尚的墨鏡說。
“哎,當明星不容易啊!出來吃個飯還得弄成這樣,我這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朱尚抱怨道。
“別在那裏裝相了,你說說被人追捧的感覺是不是也不錯啊?”翰澤說。
“說真的,像我這種從小到大被人追捧的人真的沒什麽感覺。”朱尚甚是驕傲地說道。
朱尚話音未落,底下響起噓聲一片。
“別聊這個了,這麽長時間你們還不知道朱尚最大的特點就是表揚與自我表揚嗎?”勝男笑着說。
“哎~~”朱尚将目光轉向勝男說,“勝男,我發現你和翰澤在一起後變壞了,是不是跟着翰澤學的?”
翰澤幾分得意地拉過勝男的手說:“朱尚,不許你這麽說勝男啊!我家勝男可是好女孩。”
“哦!!”
“勝男什麽時候成你們家的了?”朱尚臉上帶着串味的表情問道。
“許諾是文正家的,勝男就是我家的。”翰澤這兒又得意忘形地嘚瑟上了。
其實在座的除了石文正另外三個男生聽了這話心裏都有些酸不拉幾的感覺,可看見兩個人能在一起又真心為他們高興。
“快說,你們是怎麽又和好的?以前不是一直鬧別扭嗎?”高冰說。
“你和我們聯系的少當然不太知道,”許諾笑着說,“勝男每天補課回來翰澤都會雷打不動的負責接送,這樣就和好了。”其實許諾還可以說得更精彩一些,可她總隐約感覺到勝男的不安與惶恐,所以她不能把話說得太過。
“勝男,你叫翰澤說說,他追你的招有多少是我給出的?”朱尚一副邀功的語氣說道。
“是我的真心打動了勝男好不好,你教的那些招數根本就沒用。”翰澤根本就不領情。
“你這是過了河就拆橋啊!”白翌晨接過來說。
“我告訴你盛翰澤,你這橋可還沒過去呢?你可還在橋上邊呢?以後別指望我給你出謀劃策了。”朱尚擺擺手說。
“別介啊!來,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鼎力相助。”翰澤舉起酒杯說。
“這還差不多。”朱尚說。
“勝男現在忙嗎?”高冰問道。
“還好,前幾天又有兩個高一的學生找我補課,還有兩個初二的學生想趁着假期提前補物理。”勝男回道。
“工作是好事,可也不能太累着啊!”高冰盡量把擔心的語氣降到最低說道。
“我知道,以後不會再接了。”
“你可真不能接了,”許諾又對大家說,“你們不知道,她現在光周六就四節課,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九點。對了勝男,我表姐還要請你吃飯呢,說健談考得這麽好都是你的功勞。”
“替我謝謝表姐,可我真沒時間。沒辦法,新找補課的這兩個高中生只有周末有時間。”勝男說。
“你們是不知道,周末要不是我給送飯她連口應當飯都吃不上。”翰澤說着這些話都覺得心疼。
“你不是在工地幹活呢嗎?你買好飯送過去?”石文正問。
“不是,”翰澤笑着說,“我是日工,我就周六上午休息半天給勝男做飯。”
“你還會做飯了?”白翌晨挺疑惑地問道。
“你們別忘了,我可是在食堂當過臨時工的。”翰澤說。
“哪天我們也嘗嘗你的手藝怎麽樣?”朱尚說。
“沒問題,你們定時間。”翰澤爽快地答應了。
“這畢勝男真不要臉!”盛太太将手裏的一摞照片狠狠地摔在桌子上說。
“阿姨,您可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體。”葉欣怡在一旁露出擔心的表情說。
“我不生氣,這樣的人不值得我生氣。”說是這樣說,可盛太太還是氣得頭皮發麻,手腳冰涼。
“我也沒想到勝男會這樣勾引翰澤。”葉欣怡拿起一張照片說。
“我是不會讓這樣的女人待在翰澤身邊的。”
最上面的照片是幾天前的,勝男正在給翰澤擦汗。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周六勝男補完上午的課又要趕去補下午的課,翰澤搶着幫勝男背包,又要拿飯盒,臉上流了汗。勝男拿出紙巾給他擦汗,翰澤自然做出一副享受的小表情來。沒想到這被葉欣怡派去的人拍到了。
照片還有很多,有的是在公園翰澤給勝男夾菜喂東西的照片,有的是補課後兩個人手拉手一起回去的照片,有幾張還是送到勝男家樓下翰澤親吻勝男的照片,親吻照片極限就到這了,可在葉欣怡嘴裏就變了味道了,
“你看這大白天都這樣,要是背地裏沒人的地方說不上做出什麽事呢?”
“不要臉!”盛太太氣急敗壞地說。
“她是不是想賴着翰澤不想還錢啊?”葉欣怡說。
“不還錢?”盛太太的火徹底被勾起來了,“少一分都不行。”
其實盛太太更生氣的是勝男保證過不會和翰澤有發展,她也相信勝男的話了,可現在她有一種被人耍着玩的不快,關鍵是她一直都不喜歡的勝男。
“算了,不給咱也不差那點錢。”葉欣怡假裝善解人意地說道。
“我就是把這些錢捐出去還得個好名呢?白給她算什麽事啊?”盛太太激動得拍着桌子說。
“對,就是捐錢也要有名有份不是?”葉欣怡繼續煽風點火。
“你告訴我那個死丫頭在哪兒住,我要去找她。”
“阿姨,犯不上跟這樣的人計較,我想翰澤也是玩玩的,過不了多久就會發現畢勝男不适合他。”
“我的好欣怡啊?你太善良天真了,我兒子我還不知道,從小就被勝男管得服服帖帖,迷得五迷三道的,我現在要是不管,将來說不上會幹出什麽事呢?”盛太太繼續敲着桌子說。
“不會吧,就算勝男犯賤勾引翰澤,翰澤也不會真心喜歡她的。”
“你就相信我吧!”盛太太握住葉欣怡的手說,“告訴我那個死丫頭在哪兒住,快點!”
“阿姨,您別着急。”葉欣怡讓盛太太平靜了一會兒說,“地址我可以告訴您,可您不能說是我說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你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親們,晚安了!
☆、放過我吧
“開門!開門!”盛太太咣咣砸着房門喊道。
“誰呀?”魏姨邊朝門口走邊問。
“畢勝男那個死丫頭呢?”門一開盛太太就沖進屋子叫到,“你出來!”
“你誰呀?”魏姨大聲問道。
“你管我是誰?叫畢勝男出來。”這時的盛太太再也沒有端莊可言了,整個一個潑婦。
畢嫂聽見聲音從房間出來,見識盛太太連忙說:“太太,您怎麽來了?”
“我怎麽來了,我來這找兒子來了。”盛太太先将火發到畢嫂身上。
“翰澤不在這兒?”畢嫂說。
“叫你女兒把我兒子交出來。”
“哎,”魏姨看不下去了說,“你兒子誰呀,你不看好自己的兒子,跑這來找什麽兒子?”
“畢勝男那個死丫頭整天勾搭我兒子,我上哪兒去找啊?”盛太太頓足捶胸地說道。
畢嫂氣得渾身抖個不停,魏姨趕緊過來扶住說:“妹子,別着急,我這就給勝男打電話。”
“不要,”畢嫂氣喘籲籲地說,“別打電話。”
“為什麽不打電話?”盛太太走過去說,“怕見到我沒法交代是嗎?”
“我們勝男從來沒有做錯什麽,要是你不願意她和翰澤在一起,我會叫勝男和他分開的,也請您管好自己的兒子。”畢嫂不連貫地說完這些話。
“我兒子我會管,倒是你家那個死丫頭再不管就要到街上拉客了。”這話說得太重,太傷人了。
畢嫂渾身顫抖,嘴角抽搐,突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盛太太也被吓着了,她就是想找勝男出出氣,叫她不要和翰澤交往了,可真要是畢嫂有個三長兩短的畢勝男不得和她拼命啊!說實在話有時候盛太太真的對勝男有些犯怵。
“你來幹什麽?”勝男看見盛太太站在屋裏問道。
“勝男!勝男!”魏姨驚慌失措地喊道,“快來看看,你媽昏過去了。”
勝男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媽媽身邊,畢嫂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勝男顧不得和盛太太争辯,立即打了急救電話。
盛太太還不忘此行的目的,臨走時說:“你不配和我兒子在一起,你只會妨礙他的發展,你只會成為他人生的絆腳石。”
畢嫂被送進了急救室,勝男腦子裏一片空白,她什麽都不想,只想要媽媽活着。
畢嫂又進了重症監護室,勝男坐在走廊裏反省自己這一年來做過的事。
翰澤在補課學生家樓下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勝男下來,打電話過去問道:“勝男,怎麽還沒下來?”
“你走吧!不要等我了!”勝男聽到翰澤的聲音心裏翻江倒海一樣。
“你先走啦?今天我來晚了嗎?”
“沒有。”
“勝男,勝男!……”
翰澤覺得事情不對,跑到勝男家按門鈴也沒人來開門。這時住在勝男家對面的大姐正好遛彎回來,以前碰見過翰澤幾次都認識,連忙說:“勝男她媽下午被救護車拉走了。”
“怎麽啦,畢姨生病了?”
“好像是有個女人來鬧過,”大姐看看翰澤沒忍住,說,“好像是你媽媽,我聽見說是來找兒子的。”
翰澤頓時傻了,他要立即見到勝男才放心。
盛太太的電話響個不停,是翰澤的,這已經是第五個電話了。盛太太不敢接電話,她不知道該怎樣和翰澤解釋。
“媽,”出租車上翰澤對着電話盡量保持語氣平和,因為他還不确定是誰去的勝男家,“您上午去哪兒了?”
“怎麽啦?勝男找你告狀了?”盛太太不打自招。
“您想怎樣?”
“我就想讓她離開你!”
翰澤無語了,挂掉電話。
翰澤再次見到勝男坐在重症監護室的走廊裏,可這和上次不同,這次是因為自己的母親。
“勝男,”翰澤走到勝男面前蹲下說,“畢姨還好嗎?”
“不好。”
“我去找醫生。”
“不用了。”勝男語氣平靜得吓人。
“勝男你怎麽了?”翰澤的心像是有無數把利刃在紮着那麽痛。
“我們分開吧!”勝男又是平靜的語氣,她沒有說分手,是因為她覺得他們一直沒有真正的開始過。
“我替我媽向你道歉。”翰澤說。
“沒這必要。”勝男面沉似水地說。
“勝男!”翰澤哀求道。
“走廊裏不要大聲喧嘩!”一位路過的護士提醒道。
倆人來到外面勝男開口就是:“翰澤,我們到此結束吧!離開我吧!”
“我不想。”翰澤眉頭緊鎖說道,“如果你覺得我們現在的關系不好,我可以做你的同學,你的朋友,你的哥哥,不要叫我裏離開,讓我用別的身份來關心,愛你好嗎?”
“你的愛太高貴了,對我來說是件奢侈品,你不值得把你那高貴奢侈的愛給我這個卑微的人,用你媽的話說就是我不配,我只會成為你人生的絆腳石。我奉勸你還是把它給別人吧,你的愛在我身上是浪費,請你收回去吧!”
“說夠了嗎?”翰澤紅着眼睛說,“說夠了嗎?你叫我怎麽收回,從七歲就送出去的愛你要我怎麽收回?你告訴我要怎麽收回?你說我的愛高貴,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卑微?你知道嗎?在你面前我連自我都可以不要,卑微的應該是我才對。”
“我不需要知道什麽,只知道只要狠狠心什麽都可以收回。”勝男是咬着牙,揪着心才說出這麽傷人的話。
“那是你,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我不想今天的事情再重演一遍,我不想看見我媽因為我的貪念受到別人的侮辱,因為我犯得錯誤再住進醫院,只要你收回,什麽都解決了。”
“那你呢?”翰澤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看着勝男問道。
“我沒有可收回的東西。”勝男把心一橫開口說道。
“你真狠!!”翰澤撕心裂肺地說道。
“我不狠就挺不到現在了!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感情了,我不喜歡你,只是看你可憐罷了。”
“好,我看你有多狠!”
翰澤沒有給勝男絲毫的防備,一把将勝男推到牆邊,不容分說直接吻上了勝男的紅唇。勝男連踢帶打的想推開翰澤,可根本沒用。生澀的吻技苦澀的心情,翰澤的手在顫抖,心在流血。翰澤再次加大啃咬的力度,勝男的嘴角流出血來,翰澤連同勝男流下的眼淚一同吸進嘴裏,流到心間。
他沒有停下來,繼續着,這得多大的狠心啊!勝男一直都是他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就像是捧着一件極易破碎又喜歡到極點的水晶制品一樣,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到她。可現在翰澤瘋了,他像一頭發狂的獅子,紅着眼睛,充滿讓人生畏的兇狠。
就在翰澤喘息的瞬間,勝男悲痛欲絕地說:“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翰澤驀地醒悟過來,看見勝男滿臉的淚水,嘴角滲出的血絲才知道剛剛自己做了一件多麽混蛋的事情。翰澤緊緊把勝男摟在懷裏,眼淚早已模糊了雙眼,哽咽着說:“對不起!對不起!勝男我不想這樣的,對不起!”
勝男的心在流血,她怎麽會不知道翰澤是多麽愛她,她又何嘗不是這樣深愛着翰澤。可她知道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份愛情根本就不應該開始,勝男忍着肝腸寸斷的疼痛說:“你走吧!這些吻就當是還你對我的愛,從此我們互不相欠。”
☆、胸中有路自然直
翰澤喝到酩酊大醉才回到家裏,他突然意識到他的難過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麽,而是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新來的做事阿姨看見翰澤這樣趕緊跑到樓上叫盛忱和盛太太。
“翰澤,你怎麽喝酒了?”盛忱過來扶住翰澤說。
“我媽呢?我媽呢?”翰澤失态地吼着。
“找你媽幹什麽?”
盛太太不想下樓,可聽見翰澤在下面又鬧又叫地還是下樓來了,翰澤歪歪斜斜地走過去說:“媽,你為什麽要去找勝男,為什麽?”
盛忱根本不知道這事,忙問:“你去找勝男了?”
盛太太強硬地說:“誰叫她不知道深淺勾引翰澤了!”
翰澤強打精神睜開眼睛說:“是我勾引她的,是我!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勝男嗎?”
盛忱先把翰澤扶到沙發上又對盛太太嚴厲地說:“你今天到底做什麽了?”
“我就是去告訴勝男離翰澤遠點。”
“你撒謊,因為你畢姨又住進醫院了,又去了重症監護室。”翰澤迷迷糊糊地說。
盛忱猜到盛太太今天做了什麽了,忍着氣說:“你看你做的好事。”
“爸,”翰澤拉着盛忱哀求道,“幫幫勝男吧!畢姨病得很嚴重。”
“我知道,你放心,我現在就給院長打電話。”翰澤沒有辦法他只能向父親求助。
翰澤喝得太多了,躺到沙發上就睡着了,盛忱和太太把他扶到房間,安頓好。
“你到底對畢嫂說了什麽?畢嫂才會又住進醫院。”盛忱責問道。
“沒說什麽,就是說勝男不配和我們翰澤在一起。”盛太太這會兒只能硬挺着了。
“好了,問你你也不會說,不過你為什麽突然跑去找畢嫂和勝男了?”
“因為什麽?”盛太太好像找到了開脫的理由,從櫃子裏翻出葉欣怡給她的照片說,“你看看這些就知道了。”
“這些照片哪來的?”
盛太太沒想到盛忱會先問這句話,回道:“這不用你管,你看看這都是什麽呀?”
“這有什麽呀?”盛忱把照片摔到床上說,“年輕人談戀愛做這些不是很正常嗎?”
“她畢勝男配和我們翰澤在一起嗎?她算個什麽東西?”盛太太見盛忱這樣的态度更是生氣。
“你——”盛忱被氣得直哆嗦,“你簡直不可理喻。”
盛忱絕對是好丈夫,他不想和盛太太争吵,去了另外的房間。盛忱又一次審視自己讓勝男和翰澤一起上學這件事是對還是錯,他覺得自己好像錯了。
“您要是再敢去找勝男或者是找畢姨,我保證讓您永遠都見不到我。”第二天一早翰澤說完這句話就回了工地。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火辣辣地炙烤着翰澤的後背,更煎熬着他的心。翰澤一聲不吭地悶頭幹活,他想把自己累到昏倒。一起幹活的宋大哥抄着地方口音過來說:“翰澤,不能這麽幹活,會累傷的。”原來翰澤一起背了比平時多一倍的磚往上走。
宋大哥是個地道的農民工,個子不高,由于長期在外面工作皮膚黝黑發亮,每次說話前都是先笑一笑,而且很照顧在一起工作的工友。
“我不累。”翰澤停下來喘着氣說。
“那也不行。”說着宋大哥把幾塊磚從翰澤身後的架子上搬下來。
“謝謝宋大哥。”翰澤說。
“謝啥?都在外打工不容易,千萬要注意身體啊!”宋大哥的話毫無任何修飾可是那麽叫人感動。
“我知道了。”
“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宋大哥關切地問道,“早上我就發現你有心事。”
“沒有心事,就是想多搬點。”翰澤口不對心地說。
“掙錢是要緊,可年紀輕輕的,身體好才是要緊的事。”宋大哥和翰澤一起把磚放下。
翰澤從這萍水相逢的工友身上體會到了關愛,可他不理解為什麽生他養他的母親不能真正關心自己內心的想法呢?
盛忱照例找了醫院的院長,畢嫂仍然得到了最好的照顧。
勝男沒有告訴朋友們,她不想大家跟着她着急。三天後畢嫂清醒了,神志清楚,只是身體又回到了第一次發病時的狀态。現在勝男能做的只有咬牙堅持,她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因為母親還躺在病床上;更不敢生病,因為沒有人會照顧自己;累了也不能說,因為這回真的不會有人心疼了;以後更不能偷懶,因為沒有人給你錢花。
勝男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堅強,哪怕是僞裝得很堅強。
從小勝男就知道自己的生活要自己去忙;自己的苦累必須是自己扛;自己的淚水,只能背着媽媽自己偷偷地擦;自己的苦難,也只有自己可以承擔,誰也幫不了她。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媽媽有義務對自己好,再好的朋友對自己再好,都是道義上的,自己會發自內心的去感激他們,可這該承受的沒有人可以替代。
一連幾天翰澤都是白天在工地拼死幹活,晚上在逼着自己不去醫院若幹次無效後跑到走廊裏偷偷地看勝男,他真的沒有辦法不去關心勝男。對于翰澤來說只要想念的時候看上一眼,心裏就會覺得溫暖和踏實,這份真情是無法用任何東西可以替代的。
戀人之間最難的不是相守,而是彼此的牽挂。
“勝男,對不起。”盛忱愧疚地說。
“是我的錯。”
“翰澤媽媽做得确實不對,我不求你原諒,只要你不計較就行。”
“我好像還沒有那麽大度,對我怎麽樣都可以,但對我媽媽這樣我是不會原諒的。”勝男漠然說道。
“我不強求你的原諒,我只想說對不起。”
“不必這樣的,先生,我知道您是好人,欠您的錢我會盡快還上。”
“不說這個好嗎?”盛忱面色凝重地說。
“您回去吧先生,這次還要謝謝您幫忙找了最好的醫生。”
“你別這麽說,這樣我會更愧疚的。”
“不,愧疚的應該是我,是我犯下的錯才讓我媽遭受這樣的打擊,是我的錯。”勝男的眉心擰在一起說道。
“我們不追究誰對誰錯了,希望畢嫂可以早點康複。”
看着勝男擰在一起的眉心,盛忱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他對勝男的感情就像父親愛自己的孩子一樣。在他心裏勝男和翰澤是分不出輕重的,只是他不想給勝男這樣的感覺,他怕這會給勝男帶來壓力。
高冰臨走前打電話要見勝男,勝男說沒時間。高冰覺得不太對勁,就算再忙抽空見一面還不可以嗎?高冰又把電話打到翰澤那裏,翰澤将實情說了,這無異于通知了所有的人。
下午幾個在國內的朋友除了朱尚都來醫院了。
“發生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啊!”許諾先說話了。
“就是舊病複發,沒大事的。”勝男輕描淡寫地說。
“你別瞞着我們了,翰澤都已經和我們說了。”高冰說。
“從今天起我們幾個輪流來這裏照顧阿姨,你一個人太辛苦了。”白翌晨說。
“不用,我找了護工了,而且新找我補課的那幾個學生我都推掉了。”勝男說。
“那樣也很辛苦,還是我們輪流照顧好一些。”石文正說。
“你們的心意我領了,可男生照顧起來不方便,我請的護工做得挺好的,你們放心。”勝男說。
“那好吧!”石文正說,“你要是有什麽需要一定要給我們打電話。”
“我知道。”勝男說。
“你知道?發生這麽大的事情都不打電話給我們?”高冰說。
“現在不是都好了嗎?”勝男笑着說。
勝男的微笑看在大家的眼裏是那麽的刺痛人心,原來僞裝出來的笑是那麽難以令人接受。
許諾把勝男叫到一邊,掏出一張□□說:“這裏有五萬元,不許說不用!”
勝男把卡放回到許諾的手裏說:“是真的不用,這一年我也存了不少錢了,我媽住院的錢我有的。”
許諾半信半疑地問道:“真的有?你可千萬別硬撐着。”
“這也不是硬撐着的事啊!沒有錢醫院會讓我們在這住嗎?”勝男說。
“好吧,要是錢不夠可要跟我說。”。
“知道。”
“還有你和翰澤以後打算怎麽辦?”許諾必須問這個問題。
“我們沒有以後了。”勝男平靜地回答道。
“勝男,這錯不在翰澤,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