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4)

們打電話又打不通。”許諾說。

“那你們給我電話的意思是我出主意讓翰澤故意不去送勝男的?”朱尚猜到許諾打電話的用意了。

“我們只是猜測,文正說要真是你出的主意我們也好配合一下。”

“真不是我出的主意,翰澤到底怎麽了?”朱尚有些着急了。

“我和文正正在去他家的路上,一會兒給你電話。”

“好,路上小心。”

石文正按了門鈴沒人開門,直接按密碼進去了。翰澤躺在沙發上,茶幾上擺着一些藥。

“翰澤,”石文正過去拍拍翰澤的肩膀說,“醒醒!翰澤,醒醒!”

翰澤費力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你們怎麽來了?”

許諾拿起藥瓶說:“翰澤,你生病了?”

“有些發燒。”

石文正用手摸摸翰澤的腦門,又摸摸自己的,說:“這哪是有些發燒啊?你還能站起來嗎?”

翰澤輕輕搖搖頭說:“沒事的。”

都這樣了還沒事,誰信啊!

石文正二話不說扶起翰澤直接去了醫院,診斷結果是急性肺炎。

勝男接到電話便匆匆趕到了醫院,她站在翰澤的病房門前透過門縫看着翰澤,她不能進去,她不能給翰澤任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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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份擔心是無法欺騙自己的心的。

第二天一早盛忱和盛太太急匆匆地來了醫院,盛太太着急得不行:“翰澤,好好的怎麽會得肺炎啊?”

“前兩天下雨時出去忘帶傘了,可能是被雨澆着了。”翰澤一邊打吊瓶一邊說。

“這麽大的人了,下雨出門怎麽不帶傘啊?”盛太太繼續問。

“以為雨不大。”翰澤找了個借口。

下午翰澤利用上廁所的時間給石文正發了一條短信:晚上麻煩你去送勝男回家。

石文正回複: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

一個星期後翰澤出院了,可說什麽也沒有答應回父母那裏住,一個人回了自己的住處。

翰澤上車直接坐到了勝男的後面,近似乞求地小聲說道:“就讓我這麽坐一會兒行嗎?”

勝男沒說話,直接将頭轉向窗外,玻璃上的映出的兩個人,看上去是那麽的心碎。曾經有過多少這樣的瞬間,玻璃上溫暖幸福地兩個身影好像還沒有走遠,可如今只能用物是人非來形容了。

勝男從來不知道自己頭發散發出的淡淡的洗發水的味道是一個人治愈疾病的良藥。翰澤閉着眼睛仔細品味着勝男的味道,他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身後的翰澤不時傳來悶痛的咳嗽聲,一聲一聲地在敲擊着勝男的心髒。勝男很內疚,因為翰澤這次生病完全是因為自己,可她還是得繼續用行動來欺騙自己的心,她不能回頭,不能給翰澤一點暗示。勝男覺得最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讓它受傷,更對不起翰澤對她的這份情,一次又一次讓這份情變成一種傷害的砝碼和手段。

冬天走了,春天走了,夏天又如約而至。

勝男自己租了一間教室,現在不光單個輔導,又開始開班輔導了,名氣也是越來越大。翰澤已經學會做好多菜了,可勝男再也沒有吃過。翰澤有時會沖進菜市場買一堆菜回來,一個人做一桌子菜,一個人看着,又倒掉。有時也會讓石文正和許諾過來一起吃,他們兩個都知道這是在替勝男吃,替勝男點評翰澤的手藝。

“你又去工地幹活了?”石文正喝了一口酒問道,現在的石文正又多了幾分成熟與穩重。

“是,反正放假也沒事做。”翰澤說。

“你怎麽不去公司找點事做啊?”許諾問。

“我爸說我需要身體上的磨練。”翰澤苦笑了一下說。

許諾看見翰澤的雙手又黑又粗糙,而且是傷痕累累,有些心疼地說:“你的手真跟你遭了不少的罪。”

翰澤擡起手看看苦笑了一下說:“身體的辛勞跟心的辛勞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

許諾同情地看着翰澤說:“你的心也跟着你遭了不少的罪。”

翰澤居然笑了,說道:“我不是在說我,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我的心很幸福。”

“那你說誰呢?”石文正挺納悶地問道。

“我們工地有個宋大哥,這幾年我這一直跟着他幹活,”翰澤給許諾倒了一些飲料說,“今天下午他接到他老婆的電話,說是他兒子眼睛受了傷,必須到這做手術才行。”

“怎麽受傷的?”石文正問。

“打球時不小心傷到了,宋大哥每天辛苦工作,可他從來不說累,他兒子一直是他們縣高中的第一名,是他的驕傲。”翰澤憂傷地說着。

“這可真夠讓人上火的。”許諾說。

“明天就來,我已經拜托高冰他爸爸幫忙了。”翰澤說。

“這是應該的。”石文正說。

第二天下午宋大哥的老婆帶着兒子來了,翰澤一直陪着。宋大哥的老婆是地道的農村婦女,宋大哥的兒子叫宋成功,可見從這孩子一出生就帶着家人多少的企盼啊!來到宋大哥租的房子時翰澤心裏很不是滋味,這的條件比當時勝男租的房子還差,不到三十平的房間裏,住了十幾個人。

“孩他娘,”宋大哥叫着他老婆說,“多虧了翰澤這位小兄弟,他剛好有一個朋友在醫院工作 ,已經幫我們挂好號了,明天我們就去看眼睛。”

宋大嫂不太會說話,有些拘謹地說道:“謝謝翰澤兄弟了。”

宋大哥又拉拉宋成功說:“你也謝謝翰澤哥哥。”

翰澤有些不好意思了,說:“不用,不用,都出門在外不容易,能幫就幫一把。”

宋成功很有禮貌,還是說道:“謝謝翰澤哥。”

翰澤幫宋大哥安置好後就回了家,可這一路上他的心都很不平靜,剛剛宋大哥租的房子的景象一直在他腦海裏回旋。

第二天翰澤又陪着宋大哥一家去醫院,因為有了高冰父親的幫忙,看病很順利,沒有排隊,而且是專家會診。可結果只有一個,必須手術,但結果不敢保證會是怎樣。

本以為在全國最好的眼科醫院一定會把眼睛治好,可這樣的結果宋大哥一家必須接受。

“你好!”收款處的工作人員很有禮貌地說,“請您先交四萬元的住院押金。”

宋大哥愣在那裏沒動,工作人員又說:“先生,請問是交現金還是刷卡?”

“請問能先少交點嗎?”宋大哥試探着問道。

“對不起,這已經是最低的金額了。”

“那我等一會兒再來。”宋大哥默默地退出了隊伍。

“宋大哥住院辦得怎麽樣了?”翰澤看見宋大哥回來問道。

沒等說話,宋大哥的眼淚就下來了,“還沒辦,說是要交四萬元的押金。”

翰澤猜到一定是錢不夠,說:“宋大哥別急我這還有點。”

“這怎麽行?你幫我們找好大夫給瞧病我就很感激了,怎麽還好借你的錢。”宋大哥推辭道。

“現在看病重要。”

“那也不行,你這一天在工地貪黑起早,累死累活的幹活也不容易,我不能借你的錢。”

“我現在也用不上這些錢,你先用着,等賺了錢再還給我就行了。”翰澤說。

“可還差了好多。”宋大哥局促不安地說,“你嫂子來的時候東挪西湊借了不到兩萬塊,本來家裏還有點積蓄,可去年成功奶奶生病都花光了。這還沒做手術呢就要交四萬,等做完還不知道要多少錢呢?”

“押金都是要交的,出院結算時多退少補。”

“可我怎麽好向你借錢啊!”宋大哥糾結着說道。

“成功的眼睛重要,他明年不是還要考大學呢嗎?”這是宋大哥的死穴,他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了,要是真的因為眼睛耽誤了孩子的前程可怎麽好啊!

“好了,宋大哥,押金的錢我去交,你的錢先留着,你們一家在這也要生活啊!”翰澤說着朝收款處走去。

宋大哥要是有別的辦法他是不會借翰澤的錢,兩個人的關系就是一起幹活的工友,這四萬元對宋大哥來說是個多大的數目啊!

成功住院了,手術日期也定了,宋大哥對翰澤是千恩萬謝啊!來這裏幾天他親眼看見有好多人因為挂不上號,一直等着,同病房的兩個病友入院一個星期了,可手術還沒有安排呢!

手術很成功,醫生說不會影響以後的生活。宋大哥一個堂堂五尺高的漢子拉着翰澤的手痛哭流涕的說:“翰澤,你是好人,我不會忘了你的大恩大德的,你不光保住了成功的眼睛,你也救了我們一家的命啊!。”

“你千萬別這麽說,我這也是舉手之勞。”翰澤說道。

☆、還錢

翰澤第一次覺得錢是多麽重要,四萬元不過是他幾件衣服的錢,沒想到卻可以改變一個孩子的命運,可以給一個家庭帶來生活的希望。他不禁想到了勝男,面對錢勝男不止一次又一次低下她那倔強的頭。

下午翰澤又回工地幹了一下午的活,他企圖用勞累的身體來抵消對勝男的愧疚,因為今天他才真正意識到錢是多麽高貴又肮髒的東西。勝男每天辛苦工作就是為了這個該死的叫錢的東西,翰澤開始憎惡錢了,可又不得不向它低頭,因為錢真的可以解決很多問題。翰澤甚至想過如果自己沒有出生在一個生活條件優越的家庭,現在會是什麽樣,他會不會有勝男那樣勇敢面對生活的勇氣呢?

送勝男快到家門口時,翰澤突然加快腳步趕上勝男,從勝男身後緊緊摟住,“求你了,我需要你給我補充點能量,我太累了!”

勝男低頭就能看見翰澤滿是傷口的雙手,這要怎樣的工作才能把一雙白皙,骨節分明的手變成這個樣子。

“很辛苦嗎?”勝男沒有辦法再欺騙自己的心了。

聽見勝男在關心自己,翰澤所有的勞累和辛酸立即煙消雲散了,“不是,就是覺得我要堅持不住了。”翰澤這話一是指身體上的勞累,二是指精神上的疲乏,唯獨沒有對勝男感情的松懈。

“那你就放手吧!”勝男的語氣平靜如水,她以為翰澤已經對這段感情累了,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

“有了這個擁抱我就可以堅持下去了!”翰澤動情地說道。

兩個人就這樣擁抱了好久,勝男在給翰澤補充能量自己也在吸收着翰澤給予的能量,她的心早已疲憊不堪了。

勝男把一張□□放到桌面上,說:“先生這裏有二十九萬五千八百元,謝謝您借錢給我們。”

“這錢不着急還,你和你媽在外面生活手裏得有點過河錢才行。”盛忱如慈父般說道。

“您放心,我還有些錢,足夠我和我媽生活用了。”勝男回道。

“也好,要是有什麽需要你盡管來找我。”

“謝謝先生,也替我謝謝太太,當年收留我媽母女時要是太太堅決不同意我們也不會在您家住下來。”勝男做事一直是是非分明。

“你還恨翰澤媽媽?”

“我感謝她并不代表我原諒她,我只是就事論事。”

“好,我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孩子。”

盛忱想問有關她和翰澤的關系,可又不想把自己的觀點和情緒帶給勝男,他覺得自己已經做錯了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自己去解決吧!

“先生,我以前說過在我有能力的情況下,我會把利息也還給您,我會信守承諾,不過需要您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勝男說。

這是需要多麽成熟的心智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啊!盛忱再一次被勝男打動了。盛忱知道勝男是一個說得出就要辦到的孩子,他沒有推辭也沒有同意。

“好,咱先不說這個,畢嫂的身體怎麽樣了?”

“還好,現在照顧的人也很細心。”

“那就好,”盛忱停了一下說,“錢不是一下子掙的,你現在還年輕可不要為了掙錢把自己的身體累垮了。”

“我知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俊賢畢業了,結束那邊的事情後就迫不及待地回國了。

回國第二天俊賢就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去了勝男家,剛好勝男還沒有出去。

“你怎麽拿了這麽多東西啊?”勝男看着門口一堆得東西問。

“就是回來的時候随便買了點。”看見勝男俊賢依舊會心情激動。

“俊賢快點進屋裏坐!”畢嫂一搖一晃地走過來說。

“好,畢姨身體怎麽樣?”俊賢進到屋子裏問。

“挺好的,還能自己走路。”畢嫂笑着說。

“我看您氣色也不錯,沒事的時候可要下樓多鍛煉才行。”俊賢說。

畢嫂點點頭說:“和我們勝男說得一樣,我沒事時就下去溜達。”

“那就好,您身體好勝男才放心。”

坐了一會兒勝男要去上課了,俊賢便順理成章地送勝男去了。可讓勝男沒想到的是當她上完課出來的時候俊賢還在等着她,又載着她去了下一個學生家。中午倆人又一起吃飯,俊賢還是送勝男去補課,勝男有些過意不去,說:“把我送到地方你就回去吧,你這剛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要好好休息才行。”

“我不困,你去上課時我在車裏睡了一覺了。”

“在車上睡不舒服,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下一個我自己去就行。”

“你先進去吧,可別讓學生等老師啊!”俊賢轉移話題倒是挺快。

等勝男從最後一個學生家裏出來的時候,俊賢還在等她,而且和翰澤站在一起等她。

“上車吧!”俊賢打開車門說,“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這樣你回去就太晚了,我坐公交車就行。”勝男推辭。

“太晚了才不放心,快上車!”俊賢催促到。

翰澤實在看不下去了,憑什麽你一回來就車接車送啊!我們坐公交挺好的,你來湊什麽熱鬧!

“你放心,我送勝男回去。”翰澤站在車門前說。

俊賢知道翰澤一定會出來阻攔,笑着說:“你我都不放心,都上車,我送你們兩個回去。”

俊賢說着推翰澤上了車,又去拉勝男。翰澤坐在副駕駛上,勝男坐在了後面。透過後視鏡翰澤觀察着勝男的表情,可什麽也看不出來,勝男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

這種情況俊賢持續了一個星期。

“哥,你到底想怎樣?”翰澤不能再忍了。

“沒想怎樣,就是關心一下勝男。”俊賢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眼睛盯着翰澤的臉捕捉着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翰澤可沒心思開玩笑,正色道:“勝男有我關心就夠了。”

俊賢看了翰澤幾秒,突然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說:“逗你的!我這幾天剛好有時間,等下個星期我去公司上班就沒空了。”

翰澤看得出俊賢的想法,可又把話拉回來說:“你真要上班?”

“早點參加工作早點鍛煉鍛煉。”

“你願意去公司嗎?”

“這不是願不願意的事,我早點上班我媽還能輕松點。”俊賢說。

“好,上班好。”

俊賢就是想試探試探翰澤的想法,或者說試探一下翰澤到底對勝男還有多少關心。結果一目了然,翰澤對勝男的關心有增無減,只要是對勝男有想法的男的,統統被翰澤擋在外面了。

俊賢去公司上班了,用他的話說就是不管喜歡不喜歡都要做,這是一項不容推卻的任務。

“媽,您怎麽又來了?”翰澤推門見盛太太坐在客廳裏。

“這話說的,”盛太太滿臉堆笑地說,“媽想你了呗!”

“喝水嗎?”翰澤沒有盛太太那樣的好興致。

“我自己倒了,快來坐。”

“我去換件衣服。”

翰澤進了房間,盛太太也跟進來,翰澤只穿了一條褲頭,看見媽媽進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媽!怎麽跟進來了。”翰澤趕忙把睡衣換上。

盛太太笑着過去把翰澤脫下來的衣服整理好,說:“在我面前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小時候拉屎撒尿不都是我給你收拾嗎?”

“那和現在能一樣嗎?”

“有什麽不一樣的,到什麽時候你也是我兒子。”盛太太拉着翰澤去了客廳,沙發邊上放了好多東西,剛剛進來時翰澤沒有注意。

“您又買什麽了,買這麽多!”翰澤打開一個袋子說。

盛太太正愁怎麽開始談話呢,沒想到翰澤主動問了,連忙說:“哪是我買的啊,這不欣怡畢業回來了,買了好多東西給你。”

聽到葉欣怡的名字翰澤就不舒服,把袋子踢到一邊說:“一堆破東西。”

盛太太不高興了,說:“這怎麽是破東西?都是欣怡為你精挑細選的,你看看哪個不是好的?”

翰澤靠在沙發說:“瞧您說的,好像我沒見過好東西似的,這東西都拿走我一個都不要。”

“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不懂事呢?”盛太太拍了翰澤的大腿一下說,“人家欣怡一個女孩子這麽主動追你,你就不能表示表示嗎?”

“我先表态,我不喜歡葉欣怡,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翰澤加重語氣說。

“你喜歡誰?”盛太太陰着臉說,“除了畢勝男那個倔丫頭你還喜歡誰?你就是眼界太窄了,這些年就那個丫頭在你面前晃蕩才會這樣,你出去看看比她好的姑娘多的是。”

“我看了,可我都不喜歡。”翰澤回道。

“你——”盛太太到嘴邊的話被噎了回去。

“我就是不喜歡葉欣怡,您不知道她有多毒。”翰澤一想起葉欣怡對勝男做過的事心裏就氣。

“哪有?欣怡可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女孩,她還勸我要多關心關心你呢!”

“免了,您現在的關心就夠多了。”

盛太太看見翰澤的态度不跟自己兒子生氣,卻把氣都怨恨在勝男身上,“你是不是還跟勝男有聯系?她是不是還找你?”盛太太本想說“死丫頭”可又怕翰澤炸毛,還是換了個稱呼。

翰澤的神經都要崩潰了,他不允許媽媽這麽誣陷勝男,“您對她和她媽媽做了那樣的事情,她還能來找我嗎?”

“那你每天晚上都出去幹什麽了?”盛太太明知故問。

翰澤也不含糊,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他已經無所謂了,“去送勝男回家,她每天給學生補完課太晚了,我不放心。”翰澤說得正氣凜然,沒有絲毫隐瞞。

“你還說她沒有找你?”

“是我非要死乞白賴地非要送她,她不叫我送,我就遠遠跟在後面,是我犯賤行了吧!”翰澤沒有繼續好好談下去的耐心了。

聽兒子這樣說自己,盛太太心裏真不是滋味,這些年兒子一直是她的驕傲,沒想到因為勝男弄得他們母子反目,想到這兒盛太太更氣了,說:“為了那個死丫頭,值得你這麽糟踐自己嗎?”

“為她做任何事我都願意。”說完這些翰澤回房間換衣服,要出去。

“你幹什麽去?”盛太太問。

“去送勝男回家,”翰澤穿上鞋子說,“麻煩您走的時候把那些東西都拿走,要不我還得下樓去扔。”說完幹脆利落地推門而出。

盛太太被氣成什麽樣大家一定可想而知,在房間裏對着緊閉的房門說:“我們走着瞧,我是不會叫你和那個死丫頭在一起的。”

☆、訴苦

出了門翰澤沒地方去,跑到石文正和許諾的家裏蹭飯。兩個人的小日子過得很幸福,一個做菜一個打下手。看着廚房裏有說有笑的兩個人,翰澤好生羨慕,他甚至有一瞬間的幻影,裏面的兩個人是自己和勝男,也這樣幸福地過日子。

“來,”許諾的話打斷了翰澤的思緒,“嘗嘗我的手藝。”

翰澤坐到餐桌旁,桌上已經擺好了幾個菜。石文正打開一瓶紅酒說:“我們喝點酒吧!”

幾人倒上酒,碰杯,許諾問:“菜的味道怎麽樣?”

“挺好的。”翰澤說。

石文正指着盤子裏杏鮑菇說:“這個是我炒的,嘗嘗。”

“好!”翰澤回答地心不在焉。

“評價得太簡單了,”石文正吃了一口菜說,“前些天朱尚來,吃這道菜時對我的手藝可是大加贊揚啊!”

“他又跑來你這蹭飯啦,”翰澤喝了一口紅酒說,“上個星期回來做宣傳,說是太晚了回家怕打擾父母休息跑我那兒住了一晚上呢。”

“他這明星當得也挺累的,一天到晚像做賊似的,來這吃飯還繞了好幾圈才上來。”許諾說

翰澤不經常來石文正和許諾這裏,他打電話時兩個人就猜到翰澤一定是有什麽心事了。

“說說吧!”石文正直言不諱地問道,“今天怎麽想起到我們這裏來了?別說你想我們了!”

翰澤知道自己的心事逃不過這兩個人的眼睛,苦笑了一下說:“真不是想你們,別自作多情了。”

“到底怎麽啦?”許諾問。

“剛才我媽去我那了,拿了一堆東西說是葉欣怡回來給我買的,我一聽到她的名字就煩,我媽還在我耳邊一個勁的誇她。”

“就這些?”石文正何等聰明。

“還有就是我媽知道我每天送勝男的事,這兩年她一直沒提這事,是因為她知道勝□□本不理我,可現在葉欣怡回來了,她有些着急了。”

“急着撮合你們!”石文正一語道破天機。

翰澤臉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說:“我媽這個想法太不靠譜,葉欣怡這夢做得有點太瘋狂了。”

許諾想問題想得深 ,問道:“雖然你讨厭葉欣怡,可你媽媽很喜歡她。”

“現在又不是舊社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經不流行了,我媽喜歡誰跟我沒有關系。”翰澤毫不在意地說。

“就怕到時候由不得你!”石文正有些擔憂地說。

“我是那麽容易妥協的人嗎?”翰澤挑起眉毛說,“和葉欣怡那樣狠毒的人在一起你們就不怕我哪天被她殺了嗎?”

“你說得太吓人了!”許諾說,“葉欣怡可能會對別人做壞事,但她不會對你下手,因為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歡你的。”

翰澤的感情在這兩個朋友面前完全透明,表達起情感來更是無需任何遮遮掩掩,“可我只喜歡勝男,這種感覺你們應該了解的。”

“你是不是應該和葉欣怡好好談一談,你們應該有同感的。”石文正說。

“不可能有同感,我再喜歡勝男也不會對我的那些情敵們作出狠毒的事情來。”翰澤不小心把真心話徹底說出來了。

石文正和許諾相視一笑,石文正說:“還情敵——們,到底有幾個呀?”

翰澤這才意識到說走嘴了,反正都是大家知道的事,可也沒什麽尴尬的,“你們自己算去吧!”

許諾微微眯着眼睛說:“我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勝男上大學這幾年追她的男生估計也得不少,這麽算下來你的情敵還真挺多的。”

“我不擔心的,”翰澤信心十足地說,“我知道勝男心裏只有我。”

“過度自信,盲目自信是使不得的。”石文正笑着說。

“你們能不能給我打打氣啊!別老是打擊我行不行?”翰澤不高興地說。

“好,我們相信你和勝男一定會修成正果。”許諾說

“一定會苦盡甘來!”石文正補充說道。

“借你們吉言。”翰澤喝了一大口酒說道。

“少喝點,一會兒還有任務的。”石文正說。

“我知道,”翰澤吃了點菜說,“白翌晨下個月回來吧?”

石文正接過來說:“應該是,前幾天打電話他說那邊是還有點事,處理完了就回來。”

“他在那邊一邊幫他父親做事一邊上學也挺辛苦的。”許諾說。

“沒辦法,俊賢哥說過不管喜歡不喜歡這都是我們不容推卻的一項任務。”翰澤有些茫然地說道。

對于這些出生在有錢人家的孩子來說,除了家庭給他們帶來的榮耀外,還有常人無法體會到的壓力和不容選擇的痛苦。

“所以我很羨慕高冰、朱尚和菲兒,因為有哥哥、姐姐在上邊頂着,他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石文正也是一臉的無奈。

“菲兒什麽時候回來?”翰澤問。

“還等些時間,好像學校那邊還沒有結束。”許諾說。

“對了,朱尚上次去我那兒說要接拍電影你們知道嗎?”翰澤問。

“怎麽會不知道,到處都是他的新聞。”石文正說。

“可不是,昨天的娛樂新聞還說他又和什麽模特鬧緋聞了,你們看了嗎?”許諾問。

翰澤悶頭笑了,說:“看了,那個模特除了身材還行長相真不敢恭維,朱尚不會看上她的。”翰澤完全是肯定回答。

石文正也笑了,說:“跟我觀點一樣,那個模特不過就是想借着朱尚的名氣搶搶風頭罷了,報道還說他們一起住酒店,簡直是胡說八道。”

“這麽肯定?”翰澤問。

“你的情敵你還不了解,要是真的鬧緋聞,對方怎麽也得和他心中的女神差不多才說得過去啊!”

翰澤吃了啞巴虧,瞪了石文正一眼說:“吃你們家點飯就得這麽擠兌我是不?你們兩個可沒少吃我做的飯,看來你們以後是不打算吃了,是不是?”

“沒那個意思,我就是就事論事,客觀的分析一下而已,你做的飯比我們做的好吃多了,你可別拿這事威脅我們兩個。”石文正說。

“那你們好好對我,我還可以考慮讓你們多吃幾頓。”

大家又聊了一些家常,看時間差不多了,翰澤起身告辭去接勝男了。

“這翰澤也真夠癡情的!”石文正感慨道。

“沒辦法誰叫她遇見勝男了呢?一個真的癡情,一個假裝絕情。”許諾也感慨道。

“那我們是不是很幸福啊?”石文正色眯眯的看着像許諾說,“我們是真心遇到了癡情。”

“我可沒癡情。”許諾掐了石文正一下說。

“是我癡情,是我癡情,”石文正摟着許諾說,“你能和我這個癡情一起洗澡嗎?”

“讨厭!!”

盛太太帶着一肚子氣回了家,盛忱看見拿回來的東西就知道又和翰澤鬧翻了,這種情況這幾年一直都在反複上演着,不過像這次這樣嚴重還是很少見的。

“老婆,”盛忱好脾氣地說,“先喝杯水。”

“不喝!”

“喝水對皮膚好。”盛忱把水端過去說。

盛太太一口氣把水都喝了,又把水杯狠狠地摔在茶幾上,說:“簡直要氣死我了!”

“兒子又惹你生氣了?”盛忱明知故問。

“別提他!”盛太太轉過身子說,“我這兒子算是白養了,一點不懂我的心。你說欣怡多好的女孩子,要模樣有模樣,要學歷有學歷,要家庭有家庭,什麽不比那個死丫頭強,我就不懂翰澤怎麽就看都不看她一眼。”

“随根呗!”盛忱笑瞟了老婆一眼說,“你忘了我當年是怎麽追你的了?你說比你漂亮的,比你家有錢的我都不喜歡,怎麽就看上你了呢?這叫眼緣,也是緣分,翰澤和欣怡就是沒有緣分的。”

“你還好意思說,都怨你,要是你當年不收留她們娘倆就不會有現在這麽多事了。”

“緣分這個東西是擋也擋不住的,有緣分的人不管兜兜轉轉多少回合,該遇見的還是會遇見,要是沒有緣分就算天天在一起也不會相愛的。”盛忱頗有感觸地說。

“你怎麽就知道翰澤和那個死丫頭有緣分,我看就是咱們兒子被那個死丫頭迷惑了,你別看她一天裝得對翰澤不理不睬的樣子,這叫欲擒故縱,她的手段我們五個翰澤也不是她的對手。”盛太太說。

“你是不是暗中找人跟蹤他們了?”

“沒有,”盛太太堅決否認,“我才懶得理他們呢!”

其實盛太太從葉欣怡哪裏學會了這招後,就找人暗地裏跟蹤了,可跟蹤了三個月,報告結果都是男方一直遠遠地跟在後面,兩人沒有任何親密的接觸。盛太太聽到這樣的結果也算暫時放心了,可她知道翰澤是不會死心的。現在真正的問題來了,葉欣怡回來了,她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她要把翰澤從勝男身邊徹底拉回來。

“希望如此!”盛忱怎麽會不了解自己的太太,只是有些事情不願意說破而已。

“咱們公司和葉大旗公司這麽多年合作不是一直挺好的嗎?我們兩家要是成了親家簡直如虎添翼,葉大旗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将來這公司不是還都得姓盛啊!”

盛太太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可盛忱心裏卻異常沉重。這些年兩家公司确實有不少的合作,但自己的公司始終受制于葉大旗的公司,主要是因為資金不足,還有就是公司在管理層存在漏洞,可這種局面要想扭轉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盛忱這些年也一直在努力,可葉大旗始終壓制着他,叫他不能從困境中走出來。

“你別想得太美了,做生意的事情哪有肯定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死了這條心吧

雖然和兒子鬧翻了,可為了把兒子從勝男身邊拉回來,盛太太還得不厭其煩地去找翰澤,當然策略是要變一變的,這回要來軟的。

“兒子,放學有時間嗎?”盛太太聲音有些微弱地說。

“媽,您怎麽啦?說話這麽這麽沒力氣?”

“沒事,就是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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