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5)

吃錯了東西,得了腸胃炎。”

“嚴重嗎?”翰澤有些着急了。

“不算嚴重,在醫院住幾天就沒事了。”盛太太的聲音又小了一點。

“都住院了還不嚴重,哪家醫院?我這就過去。”翰澤着急地說。

盛太太确實得了腸胃炎,不過沒那麽嚴重,只要在家吃幾天藥就沒事了,可她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是她撮合翰澤和葉欣怡的好時機。

翰澤匆匆趕到醫院,推門進了病房,沒想到第一眼看到竟是葉欣怡。翰澤的臉頓時陰暗下來,走到盛太太身邊說:“媽,好點了嗎?”

“好多了。”盛太太裝着體力不支的樣子說,“你爸出國了,你又上學,多虧欣怡來這裏照顧我。”

“阿姨,你這話說的多見外啊!照顧您不是我應該做的嗎!”葉欣怡說着用眼睛觀察着翰澤的表情。

翰澤真對得起她,臉上沒有一絲的變化,頭也沒擡地說,“我來照顧我媽,你回去吧!”

盛太太看着場面有些尴尬,真不愧是老江湖了,竟呵呵地笑着說:“你真沒把欣怡當外人,連個謝字都不說。”

“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還把我當外人不是叫別人笑話嗎?”葉欣怡接着話茬說。

“好了,我媽需要休息,你回去吧!”翰澤真不想看這虛僞浮誇的表演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翰澤找醫生了解了情況,胃腸炎确實有,可沒嚴重到住院,翰澤不想把事情往歪處想,就當是母親惜命,覺得來醫院更安全些。盛太太住院期間,葉欣怡是費盡心思地來讨好盛太太,今天送花,明天送粥,而且時間都掐的剛剛好,都是她前腳進病房沒多一會兒,翰澤就來了。每次都能看見葉欣怡給盛太太擦嘴了,擦手了,喂吃的了,可看在翰澤眼裏怎麽就這麽不舒服呢!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是媽媽和葉欣怡聯合導演的一出好戲。

盛忱回來了,先趕到醫院看了老婆,當然是安慰了很多。葉欣怡看見盛忱也是熱情得不得了,叔叔長叔叔短地叫着。盛忱表面上對葉欣怡很客氣,可他從心裏不喜歡這個從小就很世故的孩子。

盛太太住了五天的醫院,出院時葉欣怡更是忙前忙後的陪着,倒是讓做兒子的翰澤省了不少事。回到家盛太太留葉欣怡吃飯,翰澤自然也不好直接回去,畢竟媽媽的病還沒有好利索。

“翰澤,吃過飯你陪欣怡去看場電影,這幾天可把欣怡累壞了。”盛太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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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時間,下午還有課。”翰澤回道。

“上完課總有時間吧,晚上看電影才有氣氛。”盛太太給翰澤使了一個眼色說。

翰澤視而不見,低頭吃飯。

“阿姨,您生病照顧您是我該做的,翰澤上課挺累的,叫他直接回去休息吧,電影以後有時間再看。”葉欣怡真是“通情達理”。

盛忱是什麽人,他不能叫葉欣怡說出什麽來,笑着說:“還是我們欣怡懂事 ,你可千萬別跟着我們翰澤學,越大越不懂事了,連點禮貌都沒有。”

“叔叔,”葉欣怡寬宏大量地說道,“翰澤要是真的和我禮貌了倒讓我覺得不舒服了,我們從小一塊長大,哪有那麽多事啊!”

“我吃好了!”翰澤放下碗筷上了樓。

“欣怡慢慢吃,一會兒叫翰澤送你回去。”盛太太一邊給葉欣怡夾菜一邊說。

車子剛開出盛家沒多遠,翰澤踩了剎車,“你以後別在我面前出現,我不想看到你。”翰澤話說得沒留一點餘地。

“怎麽?還因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呢?”

“你還有臉提,我當時殺了你的心都有。”翰澤更是絕情的一句話。

“那麽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對你發情了嗎?”葉欣怡用低俗下流的話來刺激翰澤。

“你真叫我惡心!你怎麽可以說出這麽無恥的話?”

“其實那天你要是肯配合,我可以把機會留給你的。”

“看來這幾年在國外你的學得不錯嘛,思想都可以這麽開放前衛了。”翰澤諷刺道。

“這都是拜你所賜,既然你的思想太過保守,我就得開放點了,這樣我們才般配。”葉欣怡說這些話時沒有一丁點的羞愧之色。葉欣怡現在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個高中女生了,她比那時更陰毒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一輩子打光棍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別把話說得太絕了,世事難料的。”葉欣怡知趣地自己下了車。

勝男正在上課電話響了,下了課電話又來了,同一個號碼,“喂,你好,哪位?”

“林麗麗。”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勝男說。

“昨天,我請你吃午飯,我們見一面吧!”

這幾年兩個人從來沒有聯系過,可這林麗麗回國最想見的人居然是勝男。

餐廳

林麗麗現在出落得漂亮大方,本來就是很漂亮再加上這幾年在國外沒學別的就想着怎麽打扮自己了,能不好看嗎?

“你怎麽還這個樣子?”林麗麗見勝男依舊是衣着樸素撇着嘴說道。

“這樣子挺好。”勝男對林麗麗的話不予理睬。

“東西我點好了,別客氣。”

“放心,不會客氣的。”

菜上來了,滿滿一大桌子,勝男說:“就我們兩個能吃得了嗎?”

“吃不了打包拿走,”林麗麗先來了一口菜說,“你是不知道這幾年在國外什麽都好,就這吃飯真愁死我了。”

“那裏不是有中餐館嗎?”

“嗯——”林麗麗嚼着菜搖搖頭說,“做的不地道,跟我們這比差遠了。”

“我還真不知道你這麽想我,昨天回來今天就來看我。”勝男笑着說。

“明知道我不是真心來看你的,還這樣說,你真夠厚臉皮的。”

“看來是有事啊!”勝男抻長聲音說。

“就是想告訴你,就算俊賢學長回來,他使勁追你,你也不許答應他。”林麗麗說得理直氣壯的。

“為什麽?”勝男擡起眼角問。

“因為我喜歡俊賢學長。”

“你這幾年都幹什麽了,你們的學校離得又不遠,怎麽還沒追到手啊!”

“還不是因為你!”林麗麗梗着脖子說,“他一直想着你呢!”盡管她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無情。

勝男知道林麗麗的想法,也知道俊賢的想法,所以聽到這些話倒是沒什麽反應,淡淡地說:“我有什麽好,沒有你漂亮,沒有你條件好,是你想多了。”

“我也想不通,你說他們男生怎麽都喜歡你啊?”林麗麗一直納悶這個問題。

“我特殊呗!”勝男聳聳肩說,“你們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我這麽一個困難戶,人要是每天都這麽大魚大肉的吃也會煩的,我呢就是小蔥拌豆腐,開胃便宜,但是輕易是不能吃的。”

“為什麽不能吃?”

“吃了大蔥有味道你不知道嗎?”勝男揚唇笑道。

“你這比喻太不恰當了,你要是小蔥拌豆腐,我還不如拌豆腐的醬呢!”林麗麗羨慕地說道,“你就是太優秀了,不想讓人刮目相看都不行。”

“你這是在誇我嗎?”

“看在你拜托俊賢學長照顧我的份上算是誇你吧。”林麗麗轉到正題上說,“不過你千萬不能和我搶俊賢學長。”

“你剛剛表達過這個意思了。”勝男提醒道。

“我不放心嘛!我敢保證只要你勾一勾手指俊賢學長就會把魂丢了。”林麗麗不甘心地說。

“放心我的手指很老實的。”

“你這是答應我了。”林麗麗眼睛一亮。

“答應你什麽?”勝男明知故問。

“一定不會和俊賢學長在一起。”

“好,不過這都好幾年了,你怎麽還一口一個俊賢學長啊!”

“那我叫什麽?叫俊賢?俊賢學長一定會不高興,我可不想讓他因為個稱呼就讨厭我。”林麗麗也真是可憐。

“真心喜歡對方是好事,可也不能太委屈自己,最後連自我都沒有了。”勝男善意提醒道。

“就你有自我,我都聽說了,你這些年一直不理盛翰澤,你怎麽不說盛翰澤沒有自我啊?”林麗麗犀利地問道。

“我不喜歡他,沒有自我是他自己的事。”

“這就是我們這些人的悲哀,把對方當寶,對方卻把你當草。”林麗麗說話時肩膀都塌了下去。

倆人又聊了一會兒,臨走時,林麗麗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過去說:“這個是給你的,沒事時也化化妝,你看你都有皺紋了。”

“沒那麽嚴重吧?我才二十幾歲就長皺紋了!”勝男摸摸自己的臉說。

“不信你回去照照鏡子。”

“我會好好用的,謝謝你還想着我。”勝男笑着說。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領走時林麗麗再次提醒道。

“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辦公室為即将退休的一位同事舉行了一個告別晚宴,其實就是十幾個人聚到一起吃飯聊天。憶往昔峥嵘歲月,展未來大好時光。

☆、我是不需要被水圍繞的城堡

因為盛太太的病還沒有徹底好,翰澤沒事就回去看看。可也巧了,差不多每次回去都能看見葉欣怡在,翰澤是真的不想見到她。

翰澤打開電視打發時間,正是新聞時間:本臺剛剛收到消息,今天下午建設路的一名環衛工人在清理垃圾桶時發現了一具被分屍的女性的手臂和腳,這已經是四二五案件後發現的第四起類似案件了。警方通過對作案手法的分析初步懷疑仍是四二五案件的嫌疑人所為。目前嫌疑人仍未抓捕歸案,在此警方提醒廣大市民,尤其是女性市民盡量不要在黑天後獨自外出。

“這人真是的,自己的日子不好好過還去禍害別人。”盛太太在一旁說。

“總有些做法極端的人,以後咱們可都要小心些了。”葉欣怡說。

翰澤聽到這則新聞更是心驚肉跳,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勝男,雖然每天送勝男回家,可都是遠遠地跟在後面,真要是發生什麽事現跑去都來不及。從第一起案件發生起,翰澤就有意離勝男近一些,可又害怕勝男生氣,這回他不能再由着勝男了,他要保證勝男的絕對安全。

晚上翰澤送勝男時離得很近,還不時地四處看看,如果看見有可疑的人就馬上給勝男打電話,“別挂,這些天不消停,我們要是一直打電話壞人就不敢跟在後面了。”

“沒有那麽嚴重。”勝男不以為然地說。其實她也害怕,雖然自己身手不錯,可就怕碰到突然襲擊和遇上不要命的。

“我不放心,你慢點走。”見勝男沒回答也沒挂掉電話,翰澤接着說,“我給你唱首歌吧!”

“你還會唱歌,這麽多年我真沒聽過你唱歌呢!”

“唱的不好,你湊合着聽吧!”

翰澤想想,開口輕輕唱了起來,

在見到你關鍵的第一秒

愛的情愫開始發酵

小心翼翼寫給你的紙條

幸福劃上星星記號

你像一座孤孤傲的島

有自己的城堡

我是上不了岸的潮

也只能将你圍繞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一廂情願是種煩惱

只要換你一次微笑

就算是做夢也會笑

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

我不在乎付出多少

我想這就是幸福寫照

任何人不能阻止我對你好

勝男在靜靜的聆聽着,想起初次見到翰澤時的情景,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站在風雪中為自己撐着傘,又想到這些年翰澤對自己種種的好,種種的關心,勝男覺得自己太對不起翰澤了,對不起翰澤的這份真心,可自己真的不能給翰澤任何承諾。

“這是女生的歌。”勝男說。

“可卻說出了我的心聲。”翰澤帶着悲涼的語氣說道。

“對不起,”勝男停下腳步說,“我就是那座孤傲的城堡,但我不需要圍繞我的潮水,你還是流向別處吧!為了你的自由,也為了□□。”

勝男的幾句話說得翰澤的心隐隐抽痛着,“你沒有對不起我,愛是沒有誰對誰錯的是非标準的。人們都羨慕文正和許諾那樣的愛情,鄙視暗戀者,可我覺得暗戀也是一種美,一種不被世人接受的病态的美。但在我眼裏它是唯美的,就像我們這樣只有在月光和陰影下的愛情。”

“這是不能見光的愛情。”

“在我心裏它是光明燦爛的,因為我愛的人也在愛着我。”翰澤說得極具感性。

勝男沒說什麽,她知道自己的否認是多麽的不令人信服,人啊!最難欺騙的就是自己的心。

也許在你的人生中我只是一個過客,是你生命中的偶遇,一個你的曾經,只有老天知道從遇見你的那時起你就成了我的永恒。

“我不會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勝男放慢速度說。

翰澤用同樣的速度跟在勝男後面說:“我只是希望在你累的時候我是那個給你心靈依靠的人;你哭的時候我是給你安慰的人;你心裏痛苦的時候允許讓我心疼你的人;即使離開,我也想成為可以那個堂堂正正想你、牽挂你的人。”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彼此感受着痛苦煎熬又辛酸的愛情。

高檔餐廳

盛太太盛裝出席,滿臉笑容,對剛剛進來的翰澤說:“翰澤,快來這裏坐。”

翰澤沒有給出太多表情,坐下後對旁邊的姑姑和俊賢打了招呼問好。

“翰澤現在學習緊張嗎?”盛研問。

“還好。”

“馬上就要考試了,可要好好看書才行。”盛研囑咐道。

翰澤看着姑姑說:“知道了盛董事長,我知道您是做教育的。”

盛研假裝瞪了翰澤一眼說:“你這孩子還拿你姑姑開玩笑。”

正說着葉大旗和葉欣怡來了,翰澤當時就不高興了,盛太太打電話時明明說的是和姑姑一家吃飯的。但出于禮貌翰澤還是站起來跟葉大旗問好。

葉大旗見到翰澤很高興,說:“好,我都好長時間沒見到翰澤了,真是越來越帥氣了。”

盛太太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說:“葉董事長這是高看我們翰澤了,還是你們家欣怡好,長得漂亮人又善良。”

“你這是擡舉我女兒了。”葉大旗哈哈笑道。

“你好,葉董事長。”盛研問好說。

“你好,盛董事長,多日不見最近怎麽樣?”葉大旗開口說道。

“還那樣,每天看着學生們上學放學。”

“您好,葉伯伯。”俊賢起身問好。

“這是俊賢吧?”葉大旗仔細看看俊賢說,“我們好像有五六年沒見過面了。”

俊賢溫和地說道:“是,有幾年沒見了。”

不高興歸不高興,可這飯還得吃,沒一會兒盛忱也來了,說是公司有點事情要處理才來晚了。

大家無非就是聊些各自公司的一些情況,要不就是對經濟走向的看法,這些翰澤都不感興趣。這飯吃的沒完沒了的,翰澤看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起身說:“葉伯伯您慢用,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盛太太連忙接過來說:“前些天不就說好要和欣怡去看電影嗎,我看今天時間正好。”

翰澤沒留餘地地回道:“不行,我有事。”

葉欣怡倒沒在意,說:“翰澤辦事情重要,電影什麽時候看都可以。”

葉大旗明顯有些不高興,他對翰澤的這種态度很不滿意,盛太太以目示意翰澤把話拉回去,翰澤裝着沒看見,轉身走了。

盛太太追出去,拉住翰澤說:“你給我站住!”

“幹什麽?”

“你沒看見欣怡爸爸不高興了嗎?你知道嗎?現在正是我們兩家合作的關鍵階段,你這态度不是在給你爸上眼藥呢嗎?”

“你是打算為了公司把我賣給葉大旗了?”翰澤問道。

“你要氣死我啊?”盛太太盛怒說道,“我知道你又去接那個死丫頭,送她回家是不是?”

“知道您還問。”

“今天你就不許去,回去叫欣怡一起看電影去。”盛太太拉着翰澤往回走。

翰澤甩開母親的手,說:“我是不會回去,也不會和葉欣怡看電影。”說完邁着大步走了。

盛太太又追上去,“我看你今天怎麽去?”

“您這是限制我人身自由。”

“你都是我生的,我限制你自由又怎麽啦?回去!”

“我不回去!”翰澤又看看時間,有些急了,現在不去就來不及了。

“你要是不回去就別認我這個媽了!我把你養這麽大我容易嗎?你為了一個畢勝男和我鬧成這樣,我是沒臉見人了。”說着盛太太哭了起來。

看見媽媽這樣翰澤真是無語了,可他畢竟是個孝順的孩子,雖然知道媽媽有一半在演戲,可又不能太傷媽媽的心,用緩和的語氣說道:“媽,您別這樣,我以後不氣您了,可今天不行。”

盛太太轉憂為喜說道:“那以後你要聽我的。”

“行,聽您的。”翰澤只想快點走。

作者有話要說: 看着退休的同事不知為何竟有一種感傷,吃飯時除了一人因事離開,其他人全都陪到最後,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大聚餐了。

☆、遇險

公交車來了,勝男上了車,車要啓動了,勝男急忙說:“師傅等等,還有人沒上車。”其實司機已經刻意多等了一會兒,雖然勝男補課的人家換了,可總坐這趟末班車,司機也都知道還有一個小夥子沒上來。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見翰澤的影子,司機啓動車子開走了。

也許真的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貴,這幾年勝男已經習慣了那個人每天和自己坐在公交車裏了。勝男開始胡思亂想了,翰澤會不會出了什麽事?車禍?翰澤是不是遇到壞人了?又或者翰澤已經厭倦了,不想再每天送自己回家了。勝男的電話在手裏拿起又放下,翰澤的電話就在屏幕上,可勝男下不了決心去撥打。

最後對翰澤的擔心占據了上風,可電話一直打不通。

勝男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幾步回頭看看,走幾步回頭望望,可始終沒有見到翰澤的影子。拐過前邊的便利店是一段僻靜的小路,每天翰澤跟在後面勝男一點都不怕,而且道上也有不少人。可最近那個連環殺人案件後,晚上在街上走路的人少了許多,想到這勝男加快腳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勝男感到後面有一個身影在跟着她,她想停下來看看是不是翰澤,可又不敢。勝男又加快了腳步,覺得身後的影子越來越近了,而且此時剛好走到一處路燈壞掉的地方。

“啊!!”勝男的胳膊被人抓住了,勝男本能地回身去扭那人的胳膊。

“是我,是我,翰澤。”熟悉的聲音傳來。

聽到翰澤的聲音勝男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翰澤跪在地上摟着發抖的勝男,說:“對不起,我不是想吓你的。”

“你怎麽才來呀?!”勝男緊緊拉着翰澤的衣襟聲音顫抖地說道。

翰澤第一次感到勝男是如此依賴自己,是如此需要他的保護,“勝男,不怕,有我在呢!”翰澤輕輕拍着勝男的後背,讓勝男平靜下來。

“好,我不怕了。”雖然這樣說可勝男依舊死死拉着翰澤的衣襟不松手,也許人只有在最恐懼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才是真正的自己。

翰澤慢慢扶起勝男,輕輕地攬入懷中,柔聲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來的路上有一起交通事故把路堵上了。”

“你手機怎麽也打不通啊?”勝男的聲音恢複了一些。

聽到勝男給自己打電話了,翰澤知道勝男在擔心他。

“電話沒電了,對不起,我以後保證二十四小時電話不斷電。”

一路翰澤都沒有松開勝男的手,勝男也沒有把手從翰澤的手裏抽回來。其實翰澤剛剛在追勝男的時候發現前邊有一個人一直在勝男後面,可又不敢大聲喊勝男,他怕如果前邊的人真的是壞人,他這一喊勝男會有危險。

今天翰澤将勝男一直送到房門前,看勝男開門進屋才放心地回去。他這一路就是高興,他知道勝男是多麽需要他,多麽在乎他了。

第二天一早的新聞驚呆了所有的人,尤其是勝男和翰澤。

昨天晚上就在勝男回家那條街的臨街又發生了一起命案,還是被分屍,取走一條胳膊和一只腳。畫面的監控錄像更是讓勝男和翰澤心有餘悸,就在案發前嫌疑人偷偷跟在一個人的後面,那個人正是勝男。

這事情不僅叫翰澤亂了方寸,看到新聞的幾個朋友也坐不住了,紛紛打來電話。

“你是怎麽護送勝男的?”朱尚劈頭蓋臉地問了一句,不留半點情面。

“昨天晚上去的路上剛好有一起交通事故,出租車被堵在路上了。”翰澤解釋道。

“別解釋,你就不能把這些情況都考慮進去嗎?你早點出門不就沒事了。”朱尚不依不饒地質問道。

“是我疏忽了。”翰澤像犯了什麽大錯誤似的檢讨着,其實對他而言這的确是天大的錯誤。

“你要不能安全護送勝男回家,一會兒我就飛回去送她。”朱尚極其認真地說。

這話翰澤就不愛聽了,“勝男憑什麽叫你送,你放心我不會叫勝男有任何危險的。”

“我告訴你盛翰澤,”朱尚的聲音突然變得鄭重嚴肅,“勝男要是在你手裏出了什麽問題,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翰澤斬釘截鐵地回道。

“希望你不會犯第二次類似的錯誤,到那時就是你自己不珍惜機會了。”朱尚不陰不陽地說道。

翰澤這心裏這個氣啊!你朱尚有什麽資格這麽說,好像護送勝男的機會是你給我的一樣,還是說和勝男的在一起的機會是你給的?

這氣還沒消下去呢,電話又響了。

“盛翰澤你一天想什麽呢?”高冰毫不留情地說。

“去的路上有一起交通事故,車子被堵住了。”雖然生氣可錯畢竟在自己,只好耐心解釋。

“你就不能早點出門啊?你在外邊多等勝男一會兒不行嗎?”高冰繼續咄咄逼人地問道。

“以後我會注意的。”

“我真後悔當時報考軍醫學院。”高冰追悔莫及地說道。

翰澤怎麽會聽不出這話外的意思,皺起眉毛說:“你什麽意思啊?高冰!”

高冰意識到話說得有些急了,可也沒必要挽回和遮掩,居然挺硬氣地說道:“要是我在我是不會叫勝男有這樣危險的情況發生的。”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叫勝男受到一點委屈,發生一點危險,所以你也沒有必要後悔了。”翰澤反擊道。

“最好如此,要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第一個找你算賬。”高冰警告道。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翰澤簡直要瘋了,這都是群什麽朋友啊?為了朋友的女朋友和朋友翻臉。

菲兒起來得晚,打開手機看新聞,當時臉都吓白了,先是給勝男打電話,對勝男是一陣安慰,接着就是對翰澤的拷問,

“盛翰澤,你是不是不把勝男當回事了?”

“你就饒了我把!”翰澤抓着頭發說,“我知道我錯了,你們就別這樣對我了,我自己後悔得都要去撞火車了。”

“你怎麽不去啊?”菲兒絕對說得出這種話來,“我們幾個誰都不會攔着你的。”

“不行,我要是真的去撞了火車勝男誰來保護啊?”

“我們這些人都可以保護勝男,都會比你保護得好。”

“對不起!”翰澤還是承認錯誤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啊?”菲兒責問道。

“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勝男的。”翰澤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

“你的命有什麽用,你要保護好勝男才行,”菲兒的語氣緩和了一下說,“她是你的命啊!”

菲兒的話一語中的,翰澤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謝謝你菲兒,謝謝你這麽了解我,真要是勝男出了什麽事情,不用你們來找我,我早就以死謝罪了。”

“有你這句話就行,你可要說到做到啊!”

“我一定做到。”翰澤在這邊不住地點頭。

相對這幾個人來說,許諾和石文正對翰澤的太态度簡直就是VIP了,嚴厲地責備幾句後更多的是安慰。因為他們兩個早猜到了那幾個人一定不會輕饒了翰澤,可就算現在責備再多也不起什麽作用了。

當然會給勝男打電話,可都是關心——以朋友的身份。

剛剛享受完VIP,緊接着就是俊賢的斥責,“你長沒長心啊?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翰澤又把剛剛說了幾遍的話又說了一遍,可俊賢就一句話:“你就沒把勝男真的當回事!”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你不知道昨天我是怎麽着急地去接勝男的嗎?我怎麽沒把勝男當回事了?”翰澤叫屈道。

“你就沒把勝男當回事!”俊賢居然犯渾了。

“你冤枉人!”

“要想不被冤枉就得用實際行動表示,這次有你後悔的了。”沒等翰澤說話,俊賢就挂了電話。

我後悔什麽呀?我連死的心都有了,還有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啊,是有什麽要後悔的事情發生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出門竟有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可在本應該寒冷的季節裏享受這樣的照顧,心裏隐隐感到不安,這不是冬天該有的溫度和節奏。

☆、挨打

可偏偏趕了巧了,白翌晨早不回來晚不回來,今天回來了。回到家聽見父母聊天說起昨天的案件很好奇,便查看了一下新聞,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先是問石文正,得到證實後電話直接打到翰澤那裏。翰澤正在上課,手機調到靜音了,白翌晨一連打了十幾通沒人接,這火蹭蹭地往上竄,好懸把自己燒着了。

下課翰澤看見未接來電給先是吓了一跳,足足十七個未接來電。翰澤給白翌晨回了電話,這回接受了比剛剛幾個人更嚴厲地批評。

“盛翰澤,你是不是死了?”又是劈頭蓋臉的一句話。

“你什麽意思?”

“我給你打這麽多電話怎麽不接?”白翌晨将車停在一邊。

“我在上課。”

“你還有心情上課?”白翌晨向翰澤走來,“你活得還挺自在。”

啊——

這是翰澤的慘叫,原因是被從旁邊走過來的白翌晨重重的一拳給打的。

“你——?”

白翌晨像一頭發瘋的獅子,“給你點教訓!叫你長點記性!”

白翌晨說着又要上來打,翰澤的幾個同學不讓了,紛紛過來要和白翌晨動手。

“住手!”翰澤喊道,“他是我朋友。”

朋友?誰家朋友見面就打啊?可聽見翰澤這樣說,幾個同學也就沒再動手。

“我不是你朋友了,你連自己愛的人都保護不好,你有什麽資格做我的朋友?”白翌晨過來拉起翰澤問。

今天翰澤算是真正領教到了這幾個超級情敵的厲害了,現在翰澤不僅是被打得臉疼,心更是疼。他完全可以斷定如果高冰和朱尚能夠得着他的話也會這麽過來給自己幾拳的。

“我保證不會有第二次,我會保護好。”

白翌晨緊緊拽着翰澤的脖領子,眸子裏放射出兇狠的光,“最好如此!”

翰澤雖然被打了,可他知道這是朋友在關心勝男,翻臉也犯不上,本來就是自己有錯在先的。

長椅上,白翌晨遞過一罐飲料說:“喝吧!”

翰澤接過來,說:“你真夠狠的!”說着摸了摸被打的腫起來的臉。

“狠?”白翌晨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說,“真要是勝男出事了,你就知道什麽叫狠了!”

“你那意思是我還得謝謝你手下留情了?”

“你及時跟上勝男讓勝男沒出事這算是給你留情了。”

翰澤覺得不能再聊這個話題了,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白翌晨看看手表說:“三個小時前剛下的飛機。”

“我還以為你是開着飛機回來找我報仇的呢?”

白翌晨被氣笑了,說:“飛機我家倒是有,不過這次是坐着別人開的飛機回來的。我回家就聽我爸媽說起昨天的案件,我打開新聞一看居然是勝男。”

“當時被吓壞了吧?”

“是,”白翌晨雖然餘怒未消,可還保有理智,“我想你看到新聞時一定更害怕吧?”

“怕?你能想象我有多害怕嗎?”驚慌,害怕的神色還沒有從翰澤的眼中完全消失。

“能!”白翌晨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份恐懼。

兩個人喝着咖啡聊天,翰澤的手機又響了,“菲兒,有事嗎?”

“你在哪兒?”

“教學樓前面。”

“知道了,站在那兒別動。”說完菲兒挂了電話。

“菲兒嗎?”一旁的白翌晨問。

“是,說叫我在這等她。”

話音未落多久,翰澤的後腦勺就遭到了重重地一擊,“疼!”

“疼?”菲兒又拿起包朝着翰澤打去,“疼就對了,就是叫你長點記性。”

一旁的白翌晨就坐在那兒瞧着,一副解恨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真的知道我錯了,我長記性了!”翰澤開始求饒。

可菲兒并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又接連打了幾下才停下來,“真的長記性了?”

“真的長了,不騙你。”翰澤躲到白翌晨身邊說。

“好了,我想他一定不會忘了。”白翌晨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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