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7)

體才是大事。”

“可我不能把我父親辛苦打下的基業毀在自己手裏,也不想給翰澤留下一個爛攤子,更不想在我死後讓翰澤忍受別人鄙視的目光。”盛忱動容的說道,又将視線轉移到勝男身上,“現在唯一能幫我的人只有你。”

“您可以找翰澤和俊賢幫忙,我不行的。”勝男拒絕道。

“我說了只有你能幫我。”盛忱語調平緩但又極為認真。

“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有能力,有能力幫我鞏固公司的控制權。”

“公司不是一直都是您的嗎?”勝男用質疑眼神看着盛忱。

盛忱當然看懂了勝男眼裏的東西,慢慢說道:“目前還是,可我不敢保證這種局面還會維持多久。”

說這些話的時候盛忱是多麽的心痛啊!公司就像他的另一個孩子,他把全部的心血都傾注在公司上,可他做事情的原則是不能用不正當的手段賺不幹淨的錢,為此他在事業上遇到了不少困難。雖然困難重重可盛忱一直信守父親的做事原則:蓋房子雖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可對于老百姓來說可能就是一生的心血。也正因如此他在兩年前遇到困難時不得不接受葉大旗提出的融資入股要求,可事情的發展卻超出了盛忱的控制範圍。兩年時間裏葉大旗不斷收購公司的股份,已現在經成了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了,并且有意撼動盛忱的位置。

“公司遇到困難了?”

“是,”盛忱坦然回答,“這種局面的出現是我管理不當造成的,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勝男是何等聰明,一語道破天機,“還有別人居心叵測的算計。”

盛忱對勝男能如此迅速的看到本質表示贊許,低頭回道:“對!”

“我想公司內部也一定出現了問題。”

盛忱覺得和勝男談話特別省事,因為勝男可以洞察到對方的心思,盛忱說:“內外交加,所以我必須找一個我絕對信任又有能力的人。”

“翰澤和俊賢都很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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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選擇他們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們的能力都不如你,二是用他們太招人耳目,有些事情不能擺在桌面上的。”

“我怕辜負了您的期望。”勝男說。

“我這是破釜沉舟的最後一搏,我說了我沒有其他辦法,所以即使事情達不到預期的效果,你也不需要自責。”盛忱看着勝男接着說道,“我尊重你的選擇,我絕不難為你。”

勝男沉思了片刻,輕啓薄唇問道:“您能告訴我對手是誰嗎?”

“葉大旗!”

這個名字讓勝男第一個想到的是葉欣怡。

盛忱繼續說道:“我知道翰澤一直都喜歡你,那麽你喜歡翰澤嗎?”

這個問題在這種場合談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勝男還是直言告知:“不管我的态度如何,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也許你以後會遇到比翰澤更好,更優秀的人,也可能會碰到和翰澤一樣喜歡你,愛你的人。你的幸福也許可以是除了翰澤,別人一樣可以給你的。但翰澤不一樣,我做了他二十幾年的爸爸我太了解他了,我知道他婚姻的幸福只有你能給他。”盛忱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帶一點的煽情,都是真摯的情感表達。

“您這麽說有何用意?”勝男知道盛忱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

“我希望我們的合作可以幫我兒子挽留住這唯一的幸福。”盛忱眼底閃爍着激動與期盼,“我知道你忌諱翰澤的媽媽,翰澤媽媽之所以這樣反對你們是因為她不能容忍一個人從小就針對她,無視她的兒媳婦,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

勝男沒有說話,她在思考盛忱的話。

“我做事從不遮遮掩掩,今天我們把話說都說開,說透,你可以理解成是我在利用你,也可以理解為是一個父親為了兒子的幸福在努力。”盛忱說。

送走盛忱後勝男陷入了沉思,她不想和盛家再有聯系了,可面對如此糾結的問題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決斷了。

盛忱對他們母女的恩情不是說還完利息就可以完結的,勝男對翰澤的心也不是說不見就不見那樣簡單的,再想到葉欣怡曾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勝男真是心亂如麻啊!

翰澤一如既往地站在門口,雨水拍打着雨傘發出清脆的響聲,傘下翰澤不住地望向勝男出來的方向。 勝男遠遠看見翰澤,心裏一陣翻騰。一個男人能夠幾年如一日心甘情願的為了一個女人做同一件事,即使面對的是冷漠,他也不退不縮,永遠保持着那顆火熱的心。

“你又沒帶雨傘?”翰澤寵溺地責怪道,“你說我要是不來接你你可怎麽辦?”

這些話聽在勝男耳朵裏,變成了溫暖的問候,這些年勝男時時處處感受着翰澤給她的關心和呵護,感受着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無微不至,矢志不渝的愛。

勝男含着笑說:“你不來別人會來接我。”

此時兩人已經在同一個傘下了,彼此的臉近在眼前。

翰澤知道勝男在故意氣他,一把摟過勝男的腰說:“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接你!”

勝男的額頭就在翰澤的唇邊,頭發上還有未幹的雨水,這是勝男的味道,翰澤忍不住在沾有雨水的頭發上輕吻了一下,“真香!”

這個吻是甜蜜的,幸福的,可也喚醒了勝男的理智,她現在不能給翰澤一丁點的表示,她還不确定自己的選擇,這樣的放縱會對翰澤造成傷害。想到這勝男從翰澤的臂彎裏掙脫出來,說:“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我今天打車回去,你也打車回去好了。”

翰澤狠勁搖着腦袋說:“打車可以,不過我要送你回去後我再回去。”

勝男站在窗口看着翰澤又坐進了出租車,可還不忘回頭看一眼站在窗口的勝男。車子越走越遠,拐了一個彎後就什麽也看不見了。勝男突然明白了,人和人的相遇和分離就像這一個不起眼的彎一樣,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勝男來到畢嫂房間,坐在床上說:“媽,我想和您說個事。”

知子莫若母,畢嫂看出勝男是遇到什麽難心的事了,說道:“什麽事?”

“我今天去給先生還錢時先生提出想讓我去公司幫他做事。”

“你怎麽想的?”

“我不知道。”勝男很少說不知道,畢嫂知道勝男這次是真的遇到了難題了。

“慢慢想想,我想不論你做什麽選擇先生都會理解的。”畢嫂說。

“其實我本打算畢業後就離開這裏的,我不想和盛家有什麽聯系了,可今天先生說得很誠懇,他的公司遇到了困難,他說我可以幫到他。”

“有時候不是還了錢就可以把欠下的債都還完的,當然我知道先生不會這麽想。這件事你自己決定,不管你做什麽選擇媽媽都支持你。”

畢嫂又何嘗不知道勝男從始至終都沒有放下過翰澤,她是在讓勝男自己選擇自己的感情。

第二天盛忱剛到公司,就接到勝男的電話:“先生我答應您,可我只當您是在利用我。”

“好,我們一起努力。”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明天會舒服點。

☆、特別助理

一個星期後勝男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後到盛世集團上班了,工作是董事長的特別助理。

翰澤是最高興的一個,勝男肯來公司上班就說明勝男在乎自己,不想離開自己,直到前一天晚上翰澤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最不高興的就得是盛太太和葉欣怡,她們的如意算盤該要怎麽打下去呢?

為了上班,勝男特地去買了兩套衣服。精簡幹練的白襯衫,黑裙子,配上一雙黑色皮鞋,真有白領的感覺了。一進公司至少一半的未婚男同志都被迷倒了,已婚的只是礙于情面硬挺着沒倒而已。可大家都知道這位是空降部隊——上面有人。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步做到了董事長的特別助理,這得是何方神聖啊!

翰澤在一個月前已經在公司上班了,職位是財會部的副經理。雖然盛忱打算讓翰澤從基礎做起可他現在沒有那麽多時間,他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叫翰澤熟悉公司的重要部門,掌握公司的核心。

勝男的辦公室就在董事長辦公室的外間,此時勝男在董事長辦公室聽盛忱的指示,翰澤早已按耐不住跑了過來。一進門就被勝男的這一身打扮驚住了,不禁誇獎道:“勝男你真好看!”

盛忱看着沒出息地兒子,笑了笑表示理解。勝男則不好意思了,“你又瞎說話。”

“沒說瞎話,你真好看!”翰澤又說了一遍,眼睛一刻不離地看着勝男。

勝男知道這時候得讓翰澤先感嘆一會兒,等過了勁就好了。勝男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翰澤也跟着去了,勝男覺得時機差不多了,說道:“翰澤我有話對你說。”

翰澤還癡癡愣愣的,“你說。”

勝男嚴肅地說道:“在公司我們只是同事關系,我就是在你家工作的阿姨的女兒,因為這層關系才來這裏工作的。”

“他們不會知道你是誰的。”翰澤說。

“你太天真了,這樣的事情怎麽會瞞得住大家,再說我也不需要隐瞞,我來這裏是為了工作,而且我有足夠的能力來完成工作。”

“好,我懂。”這時候勝男說什麽翰澤都是好脾氣地答應。

“還有,我們不要讓別人誤以為我們很熟的樣子。”勝男說。

“不熟?我們在一起生活那麽多年我們怎麽會不熟?這個想法沒辦法成立。”翰澤皺着眉頭說。

“不管我們的關系如何,在公司我不想因為這個影響工作,希望你能配合我。”勝男命令道。

“好,我配合。”翰澤詭異的笑道說,“我們的關系如何你怎麽會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可我對你的感情你總該知道吧!”說着翰澤要湊過去了。

勝男轉身回到座位上,“不知道,我們現在的關系就是同事,我是董事長的助理,以後有什麽工作上的事可以來找我,盛副經理。”

“好,這幾天晚上我可以八點就上床睡覺了,可就是睡不着啊!”翰澤邊往外走邊說,“因為我失業了。”

勝男一直都覺得愧對翰澤,這幾年翰澤真的沒睡過幾個好覺,每天送完自己再回到自己的住處都已經半夜了。勝男在覺得愧疚的同時又感受着暖暖的、深深的情誼。

勝男去翰澤家的公司上班讓大家都很吃驚,他們覺得以勝男的脾氣是說什麽也不會去翰澤家的公司上班的,或許勝男和翰澤把關系挑明了,大家想破腦袋也沒想出第二種解釋來。想到這兒大家還為他們高興呢,翰澤這麽多年的辛苦終于有了回報了。

汪越家的公司和朱尚的廣告談妥了,準備拍攝,剛好朱尚趁着機會回來一趟。

汪越做東請大家吃飯,吃過飯朱尚又邀請大家去聚點玩。

汪越第一次來就覺得這裏挺好,既有家溫暖的感覺,又有可以随時聚會浪漫的氛圍。。

“你還真說對了,這是我們大家聚會的地方。”許諾對汪越的問題做了回答。

“真羨慕你們這些年關系一直這麽好。”汪越由衷地說道,“我的那些同學一年也見不到一個,大家都個忙個的。”

汪越特別喜歡看房間裏擺的照片,這都是朱尚擺的,從高中到現在的,到處都是。汪越拿起一個相框對身邊的朱尚說:“這個女生好漂亮,是你的秘密女友嗎?”

這照片是菲兒請大家去她家新開的酒店時照的,算算已經有六七年了。照片裏朱尚一只手搭在勝男的肩膀,臉上堆滿了竊喜的微笑,每次看到這張照片朱尚都會想起當時拍完照片時翰澤氣得那個小樣。

“算是吧!”朱尚回答。

朱尚這話一出立即招來翰澤一個嚴厲的小眼神。

“怪不得這些年你在娛樂圈很少有緋聞,原來是因為這個女孩啊!我特別想看看她本人。”汪越說。

“以後有的是機會。”朱尚假模假式地說,“她今天因為陪她媽媽去醫院才沒來,以後介紹你們認識。”

“她做什麽工作,看上去很穩重的樣子,”汪越回頭對白翌晨說,“你怎麽從來沒提起過個女孩?”

“我們都是一個班的。”白翌晨冷着臉回答。

“這樣啊,她叫什麽名字,看照片我就喜歡上她了。”汪越還不知道這個問題有多令在座的幾位尴尬呢。

菲兒趕緊出來救場,說:“她是我和許諾最好的朋友,叫畢勝男。”

“這名字好聽,我想她一定是個要強的女生。”汪越看着照片裏的勝男說。

在場的幾位都聽見了,可誰也沒有說什麽。汪越對他們幾個可以說是做足了功課,身家背景了解得那是相當透徹,可連勝男的名字都不知道,很明顯,白翌晨從來沒有在汪越面前提起過勝男。這不是說勝男不重要,恰恰說明了勝男在白翌晨心中的位置。

“是,她可是我們班的學霸。”石文正也來打圓場。

“像高冰一樣?”汪越睜大眼睛問道。

“不相上下。”朱尚拿起另一張照片說。

“那我更想見見她了,翌晨有機會我們請畢勝男吃個飯吧!”汪越高興地說道。

“好。”白翌晨冷哼了一下而已。

此時的翰澤內心已經非常不淡定了,他實在沒有辦法淡定,你說一個追了十幾年的女友怎麽就這麽招別人待見啊!

汪越明顯感到了白翌晨的不悅,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可汪越注意到了,很多照片裏都有畢勝男,看起來和大家很融洽。其中一張是一年前白翌晨回國照的,因為白翌晨照片裏的衣服是汪越給買的。

回到白翌晨的住處,汪越先去洗澡了。她可是聰明的女人,對于白翌晨對她從未提起畢勝男她最初給自己的理由是白翌晨為了保護朱尚的隐私,可後來被自己給否了。白翌晨這麽隐藏一個和大家這麽熟識的女生不單單是為了朱尚,她回想起提到畢勝男時翰澤的眼神,又回想起菲兒和許諾的話,最後他又回想到白翌晨的冷漠,覺得這裏面一定有隐情。

趁着白翌晨去洗澡,汪越偷偷打開白翌晨的電腦,點了幾下便發現了一個寫着“朋友”的文件夾。裏面好多的照片,都是他和幾個朋友的,當然這裏面少不了勝男的身影。看到這汪越覺得自己想多了,可能白翌晨真的只是為了幫明星朋友保護隐私。可當她點開另一個沒有命名的文件夾時,她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是多麽的愚蠢,因為這裏面都是勝男,或者是白翌晨和勝男的。看得出好些都是偷拍的,因為姿勢都太過随便了。

白翌晨洗澡出來正好看見汪越在弄自己的電腦,幾步跑過去搶過電腦說,“你幹什麽動我電腦?”

“不動你電腦我還不知道你是這麽用情專一的人。”汪越大聲說。

“我對誰專一了?”

“你說呢?”汪越指着電腦上的照片對白翌晨說,“你敢說不是這個叫畢勝男的。”

“你——”白翌晨一時語塞,“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過去的事,”汪越苦笑着說,“那你電腦裏的照片說明了什麽?”

“說明我暗戀過她。”白翌晨回答得挺幹脆。

“是暗戀過嗎?現在不是也在暗戀着嗎?”汪越攥着拳頭說。

“沒有。”

“你說沒有,”汪越苦笑着說,“我們交往兩年了,這兩年裏你從來沒有把我介紹給你的這幾個朋友,而且你從來沒有跟我提過一次畢勝男這個名字,這說明什麽?說明你太在乎她了,連提及她的名字都在乎。”

“也許吧,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白翌晨很冷靜地說。

“過去的事情,你還留着她這麽多照片幹什麽?”汪越情緒很激動,“我們交往一年多才真正在一起,你不覺得不正常嗎?當時我就猜想你心裏一定是有喜歡的人,可我相信我會用我的愛把你留在身邊,可今天你太叫我失望了,在你朋友面前我就像一個白癡一樣。”汪越起身去換衣服。

白翌晨過去拉住汪越說:“我說了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既然和你在一起就說明我已經徹底把她放下了,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我已經不相信你了。”汪越轉過來說。

“你不相信我們在一起的兩年時間嗎?”白翌晨反問道。

汪越沒說話,通過這兩年的交往他知道白翌晨是個好男人,他從來不會欺騙自己,會對自己好,可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今天她知道了原來在白翌晨心裏始終有一個角落從來沒有屬于她過。

“我害怕。”汪越的語氣緩和好多說道。

白翌晨把汪越拉到自己身邊說:“傻丫頭,我保證會我對你好的。”

“那你能把她的照片删了嗎?”汪越想了想問道。

“如果你想的話,我同意。”

汪越看着白翌晨沒有任何掩飾情緒的目光,緩緩說道:“算了,删了照片又怎麽樣,你要從心裏删除才行。”

“我早就删掉了,從我決定和你在一起時就删掉了。”白翌晨把汪越擁入懷中說。

“我就信你一次。”

其實汪越和白翌晨都知道,這樣的感覺是永遠也删除不掉的。

“不會叫你失望的。”白翌晨目光堅定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鄰居家的阿姨去世了,七十幾歲。一個月前我還和她一起聊過天呢,沒想到會這麽快就離開了。

☆、爺爺的心願

盛忱就帶着勝男出差了,地點是一個正在建設中的度假村。

盛忱帶着勝男站在高處,看着忙碌的工地現場,緩緩說道:“這是我父親最大的一個心願。”

“這是爺爺的心願?”

“是,他老人家是個受人滴水之恩必湧泉相報的人。我奶奶在生下我父親的第二天就去世了,所以他是吃着村子裏好多大娘,嬸子的奶水長大的。可不幸的是在他七歲那年我爺爺又在上山幹活時掉到山下摔死了,善良的村民又東家送個餅子,西家送碗粥,天冷了給送棉衣,天熱了給做單衣,就這樣他老人家才活了下來。他常說要是沒有村子裏的人他早就餓死、凍死了,所以他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為村裏的人做些事情。”

“沒想到爺爺這麽苦。”

“二十多年前爺爺就為村裏建了學校,前些年還建了一個大型的養雞場,可他覺得這些都不能保證村裏的長遠發展,所有就找人分析論證最後決定在這裏建一個度假村,這樣至少可以保證村裏未來幾十年的的發展。”

“這是好事。”

“可這裏投資預算将近七千萬,本來公司可以運轉,可是前年在青城的一個項目因為政府的一些原因被停了,前期投資已經投下去了,可遲遲不能開工,資金就周轉不開了。再加上這裏已經開始了前期準備工作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的下我不得不接受葉大旗入股融資的建議。”

“入股融資,”勝男質疑道,“多少股份?”

“百分之二十。”

“已經很多了。”

“可這兩年裏他又暗中買了不少股份,他的目的很明确。”盛忱說得有些吃力。

“是為了得到公司董事長的位置。”

“我想是,而且為了這個他這些年也都在處處和我争。”

“太過急功近利不是好事。”勝男說。

“可至少他現在很成功。”盛忱說得甚是無奈。

“只是幸運罷了,可幸運不會永遠只降臨一個人的頭上,尤其是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既然您相信我,那您能告訴我您占有多少股份嗎?”勝男說得相當真摯。

“百分之四十一。”

“您不是絕對控股?”勝男問道。

“是,這些董事中有一半是當年跟着父親一起過來的,這樣的局面是早就存在的。”

“在葉大旗提出入股融資時您為什麽不向銀行貸款?”

“向銀行貸款了,最開始申請得很順利,可後來不知是什麽原因突然被擱置下來了,”盛忱面露糾結地說,“直到後來我找俊賢去調查這件事時才發現其實這是葉大旗和銀行搞得鬼,可生米已經做成熟飯了,葉大旗已經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了。”

“他真是個卑鄙的人。”勝男憤恨地說道。

“也許在生意場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樣做也不算卑鄙,可能是我們做生意的方法和他們太不一樣吧。”盛忱倒是很平靜。

“我只相信人間正道是滄桑,無論做人還是做事都應該遵循一定的法則或是道義,他這樣做太不厚道了。”

“無奸不商這句話你聽過吧?說得就是這道理,可現在不厚道的人太多了,生意也變得越來越難做,因為根本分不清真僞善惡。”盛忱說得很是無奈。

“那您打算怎麽做?”

“葉大旗不會給我太多喘息的時間,他會迫不及待的動手的,這也是我們扳倒他的最好時機。”

“趁他還沒有紮住陣腳而又急于進攻的時候?”勝男問道。

盛忱用贊許的目光看着勝男,微微點點頭說:“知我者勝男也!”

勝男不好意思地說:“您又笑話我。”

盛忱帶着勝男到工地上去轉轉,此時落日的餘晖正灑在這片生機勃勃的土地上,盛忱說:“你知道我父親為什麽選擇做房地産嗎?”

“不知道。”

“因為他老人家說一扇窗子就是一個家,家就是人們勞碌了一天後重新聚到一起吃飯聊天的地方,看着孩子出生、長大、離開再盼着孩子回來的地方。他老人家從小就沒有體驗過家的溫暖,他是把自己對家,對父母關愛的渴求都寄托在這個事業上來完成的,可以說是用他全部的熱情和生命在做這件事。這個度假村對于他來說便是在這種渴求下孕育出來的一個孩子,他要把它培育得健康茁壯,就像他對家庭的渴望一樣。”

勝男靜靜地看着這裏,七歲便沒有了真正意義上家的她能深刻體會到爺爺的渴求,她也不止一次渴望将來有一天會有那麽一扇真正屬于自己的窗子。

“可現在堅持做這件事要冒很大風險的。”

“我何嘗不知這是冒風險的啊!可是父親已經七十幾歲的人了,我一定要讓他看到這裏建成後的樣子,我也會盡力保住公司的。”

“您對公司傾注的真誠大家有目共睹,可別有用心的人不一定會珍惜您的真誠,您對這裏的在乎看在別人眼裏可能剛好是攻擊您的利劍。”

盛忱的臉上一閃而過地略過一絲忐忑的表情,可馬上就收斂住了,說道:“可我別無選擇。”

賓館裏盛忱喝着難聞的湯藥,勝男忍不住問:“您還好嗎?”

“還好。”

“您真的要這樣堅持下去嗎?”

“我會堅持到最後,”盛忱用帶着慈父般的目光安慰着勝男說,“醫生說惡性的機率很小,我現在是用中藥加以控制和治療,你放心這個醫生是我的摯友。”

“姑姑知道嗎?”

“知道,”盛忱喝了一口水語氣淡然地說,“我想在我突然倒下的時候總得有個人來接替我吧。”

這話在勝男聽來是多麽的悲涼啊!可盛忱卻說得如此淡定從容,這讓勝男對盛忱又多了幾分尊敬。

盛太太向來不太過問公司的事情,可勝男去公司後她便沒事就去公司看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去,可每次去了又都會心裏不舒服。

翰澤上班後跑到後廚看望大家,确實把大家驚得夠嗆,可翰澤還是以那個來這裏打零工的學生的心态面對大家,所以距離感很快就消失了。

後廚裏還多了一個人的身影——宋成功,他考到了這所城市,翰澤又介紹他在這裏打工。宋成功得知翰澤的真實身份後很吃驚,他沒想到一個從小衣食無憂的少爺會在工地上幹最累的活,會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翰澤已經成了他學習的榜樣,人生的目标。

洪師傅依舊保持憨态可掬的笑容,完全沒有因為翰澤身份的變化有所改變。

翰澤這回有機會做好吃的給勝男了,中午沒到午休時間翰澤就跑到食堂了,不是來吃飯的,而是去後廚給勝男做好吃的。翰澤知道這時候員工的飯菜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後廚的爐竈不是很忙碌。

翰澤掂着大勺,揮舞着鏟子,臉上幸福地笑容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

“怎麽,”洪師傅開口問道,“你女朋友也來公司上班了?”

翰澤把炒好的回鍋肉倒到盤子裏說:“嗯!可她不叫我在公司裏面說。”

洪師傅點點頭說:“這樣啊,你讓我看看總行吧!”

“當然行了,就是每天和我爸一起吃飯的那個漂亮的助理。”翰澤很是得意地說。

“你可真有眼光,能給董事長做助理一定是有真才實學的,而且長得真是漂亮。”洪師傅說。

“您看過了!”翰澤問道。

洪師傅笑呵呵地說:“她剛來這吃一天飯我們後廚就傳開了,說是公司來了一個特別漂亮的董事長助理,這幾天一到飯點大家都去外邊看看這個新助理到底長什麽樣子呢!”

這話翰澤聽來就是無掩飾地表揚,可表揚勝男自己怎麽就這麽美呢!

一盤色香味俱全的回鍋肉放到了勝男和盛忱的前面,翰澤坐下說:“嘗嘗我做的回鍋肉。”

盛忱先夾了一片肉說:“我好久沒有吃到兒子做的菜了,我想一定又有進步了。”

翰澤只當這是父親在調侃自己,可勝男知道盛忱的心情。

“怎麽樣?”翰澤問父親。

“好吃!”盛忱笑着說。

“你也吃一口!”翰澤對勝男說。

“好。”勝男只回答了一個字,她是覺得在盛忱面前會過意不去。勝男知道翰澤是給她做的菜,可聽見盛忱剛剛的話勝男心裏真是難過。

大家對盛忱在食堂吃飯早已習以為常,可翰澤和勝男太引人注目了,一個是董事長的兒子,一個是特別助理。勝男的身世大家也都傳的五花八門,有一個傳聞在公司有聲有色地迅速傳播開來:勝男是盛忱的私生女。原因很簡單,因為盛忱也好,翰澤也罷,從來不稱呼勝男為助理或是大名,直接叫勝男,而盛忱還姓盛,就這麽順理成章了。

看來人的想象力和創造力真是無限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老人家一路走好!

☆、我們的心從來沒有分開過

這頓飯吃得挺美,可下班時翰澤的心情就不美了。

“姐~~”牛健談站在公司門口拉着長音叫勝男。

“你怎麽來了?”勝男有些吃驚地說。

“我聽說你在這裏上班就來接你了。”牛健談說的理所當然的。

“最近都忙些什麽?”勝男問。

“突然不學習,好像沒事做了,就到處玩一玩。”

兩人朝公交站走去,翰澤的車子剛好經過,看見這一幕完全可以用怒火中燒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一個急剎車,勝男和牛健談都不禁回頭看了看。

牛健談勾起嘴角笑着說:“好像有人吃醋了!”

勝男明知道牛健談這句話的用意,可牛健談在她眼裏就是個小弟弟。這牛健談也太沒有眼力見了,本來就夠亂的了,他還來攪和。

還沒等牛健談說話,翰澤搖下車窗對勝男說:“你怎麽先走了,上車。”

“你送我們啊?”牛健談的臉皮絕對夠厚。

“誰說要送你了,”翰澤不滿意地看了牛健談一眼說,“你趕緊回去吧!”

可牛健談壓根就沒把這話當回事,拉着勝男上了車,笑呵呵地說:“謝謝您了,舅舅!”

翰澤好懸沒把方向盤捏碎了,氣呼呼地說:“客氣了,大外甥。”

牛健談對勝男的工作很感興趣,一直問東問西的,勝男也只好解釋給他聽。

車子開到一半,牛健談說:“前邊靠邊停車!”

“你要下車了?”翰澤恨不得把這小子踹下去。

“不是,我要請我姐吃飯,前幾天我和同學來這裏吃飯了,特別好吃。”牛健談說。

“我要回家給我媽做飯的,你自己去吧!”勝男看了看前面一直繃着臉的翰澤說道。

“你家不是有保姆嗎?”牛健談說着開門下去了,還把勝男的包也拿下去了,“走吧,姐!我們還沒有一起吃過飯呢!”

包在人家手裏,勝男也拿這個牛健談沒辦法。

“那你先回去吧舅舅!”勝男還沒等說話,牛健談先說道。

“別呀你都請你姐了,也不差我一個吧!”翰澤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

“你這人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呢?”牛健談朝翰澤投去一個不滿的眼神說,“我就想和我姐單獨吃飯,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

翰澤坐在車裏看着兩人進了餐廳,結果就是兩個人剛坐下,翰澤就在旁邊的桌子坐下了。

“我正好也喜歡吃這家的東西。”翰澤拿起菜譜說。

可想而知現在勝男是什麽樣的心情,可臉上還保持着一貫的樣子,這得多麽強大的忍耐力啊!

“姐這家的醬牛肉挺好吃的。”牛健談拿着菜單說。

“你姐不喜歡吃牛肉,他愛吃豬肉。”翰澤接過來說。

勝男就當沒聽見,說:“那就來一份醬牛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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