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8)

“服務員。”翰澤示意服務員過來點菜。

不用服務員介紹,翰澤一口氣點了五個菜,都是勝男愛吃的。

牛健談可不是吃素的,笑着對身邊的服務員說:“除了醬牛肉,剩下的菜和那個人點的一樣。”

服務員還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就是傳說中的現學現賣嗎?這簡直是孫悟空轉世。

菜上來了,牛健談仗着自己和勝男一桌吃飯,一個勁地給勝男夾菜,可這菜真不是滋味。

“哎!!”翰澤這邊說話了,“那個孩子,這樣夾菜多不衛生啊!”

“我姐又不嫌棄我,”牛健談瞥了翰澤一眼,又給勝男夾了一筷頭子的菜,“姐,你說對不對?”

這叫勝男怎麽回答,其實她挺不喜歡別人給夾菜的,可又不能說,太傷人自尊,便笑着說:“你多吃點吧,我自己夾就可以。”

翰澤夾起一片筍說:“勝男,你說這竹筍有我做的好吃嗎?”

我又沒吃過你做的,我哪裏知道,可這話勝男還沒法說,強從嘴裏說出三個字:“差不多。”

牛健談有些吃驚地看着翰澤問道:“你還會做菜呢?”

翰澤頓時有了自信,斜視着牛健談說:“孩子,你還太小了,不懂大人的世界。”

“有什麽不懂的,不就做個菜嗎?明天我就去廚藝班報名。”牛健談不服氣地說。

“孩子,做菜不僅要靠手藝,心意才是最重要的。”翰澤訓誡道。

“放心,我的手藝可能不如你,但我保證我的心意肯定不比你少。”牛健談不假思索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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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男必須表明态度,她不想叫牛健談再繼續下去,開口說道:“牛健談,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我們只能做朋友,我不可能喜歡你。”

翰澤聽得一清二楚,心裏這個高興。

“你喜歡他?”牛健談看着翰澤說。

“是!我們一直喜歡對方。”勝男不緊不慢,不輕不重地說道。

“我知道你們早就認識,我也知道你們以前彼此喜歡,不過現在分手了。”牛健談很淡定地說。

“誰說我們分手了?許諾說的嗎?”翰澤迫不及待地問。

“這是事實。”

“事實是我們的心從來沒有分開過。”勝男很認真地說。

不管這句話是為了敷衍牛健談,還是勝男發自內心的情感表達,翰澤聽着就是激動啊!

“我從小就喜歡勝男,除了勝男我不可能喜歡別人的,勝男也是一樣。”翰澤自信到爆棚地說道。

“那你們——”

勝男打斷牛健談的話,說:“我們現在又在一起了,你也知道我上班的公司就是他家的吧,我要是不喜歡他怎麽會去他家的公司上班?”

牛健談不說話了,他知道勝男去翰澤家的公司上班後就覺得自己的希望更渺茫了,可猜測和親耳聽到帶來的心靈震撼是不一樣的。他今天此行的目的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猜測。

“如果你們真的能幸福我祝福你們,”牛健談将視線轉向翰澤說道,“你要是敢叫我姐有一點不快樂,我第一個饒不了你,也會第一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聽牛健談這樣說,翰澤倒是挺佩服他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笑笑說道:“放心,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吃過飯牛健談蔫了吧唧地打車回去了,翰澤不錯眼珠地看着勝男,看得勝男臉都有些紅了,說道:“你不回家了?”

“回家,回家。”

車子停在路邊,勝男知道翰澤有話要說,搶先開口:“我今天和牛健談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敷衍他。”

翰澤絲毫沒有受到這句話的影響,含情脈脈地說:“不管是不是敷衍,我是認真聽的。”

“你不要誤會。”勝男說。

“不誤會,”翰澤柔聲說道,“我會一直等着你,等到你來到我身邊。”

勝男沒有回應,她知道自己現在正努力朝着翰澤身邊走去,只是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她現在還不能給翰澤任何承諾甚至一點希望,她怕失去翰澤,比任何時候都怕。

勝男到公司的第二周,葉欣怡也到公司上班了,職位是副總經理,父親已經是第二大股東了,這個特權還是有的。

勝男知道真正的戰争已經拉開大幕了。

盛忱把這些年公司的情況都和勝男做了分析,他暫時沒有把翰澤拉進來,因為他要翰澤自己去發現問題,這樣也可以檢驗翰澤是否有能力接管公司。其實在俊賢回國後就一直幫盛忱暗中調查葉大旗這幾年的情況,因為盛忱發現自己公司這幾年一直在被人監視和控制。

他現在只能相信這幾個孩子了。

勝男和盛忱每天都是繁重的工作,可在外人面前還要擺出一副輕松的樣子,盛忱知道公司內部一定有內鬼,就算沒有,現在還有一個葉欣怡在公司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工作量有點大了,累得我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攤牌

翰澤這幾年的學也不是白上的,還有就是出生在這樣家庭的孩子,骨子裏天生就有一種抹不掉的生意細胞。在財務部短短的幾十天的時間裏,翰澤就發現了很多問題,問題最大的就是現任財務部經理——梁盾。

翰澤拿着一摞資料放到盛忱的桌子上,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這是什麽?”盛忱問道。

“這是我這些天查到的有關梁盾的材料,我發現他有很多問題。”翰澤拍拍資料說。

盛忱眼前一亮,但又很好的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假裝不在意地說道:“他能有什麽問題,他在公司都幹了二十年了,你別忘了,他可是公司的董事之一啊!”

“這也是我最初懷疑他的地方,”翰澤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說,“一個持有公司百分之三點五股份的股東為什麽偏要待在財務部不走呢?”

“為什麽?”盛忱問道。

翰澤皺着眉頭說,“因為財務部是一塊肥肉,他是舍不得走。”

勝男就站在旁邊,翰澤說這些話毫不避諱勝男,他知道勝男絕對不會出賣公司,或者說他絕對相信勝男不會出賣自己和父親。聽了翰澤的話,盛忱和勝男用眼神快速地交流了一下,含義自在其中。

“說說看你拿來的都是什麽?”盛忱指着桌子上的文件說。

“這是近五年來財務部的賬務,您看這裏,前年七月五號有一筆四百萬的的款子入賬,可到了九號這筆款子又被轉走了,我查過這期間公司根本沒有用過這筆錢。”翰澤把材料向後翻了一頁說,“到了七月十五號這筆款子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賬面上,現在我就納悶這一個星期這些錢都去了哪裏?”

“可能是你想多了,也許公司用了。”盛忱繼續試探翰澤。

“我想不通,要是公司用肯定會從賬面上反映出來。”

“可這筆錢賬面上沒有記錄就說明不是公司用的。”勝男接過來說。

翰澤搖着腦袋說,“這錢要是公司沒用,就是個人用了,他拿這麽多錢幹什麽去了呢?”

勝男站起來說:“賺錢去了呗,否則他不會冒這個風險的。”

“賺錢?”翰澤盯着勝男看了一會兒說,“賺錢快的?”

“炒股!”勝男和翰澤異口同聲地說。

盛忱臉上略過一絲滿意的表情,緩緩說道:“你們分析得很有道理。”

翰澤又翻開其它幾本說:“這裏還有好多這樣的例子,他做事很求穩妥,每次挪用的款子都不超過五百萬,而且差不多都會在兩個星期內歸還。”

“差不多?”勝男問道。

“最近一年有幾筆款子歸還的遲一些,最長的一筆款子大約是三個月後歸還的。”翰澤說。

“這期間這筆錢一直沒有用過嗎?”盛忱追問。

“應該用過,可是他又從其他的賬上轉了一筆錢過來補這個窟窿了。”翰澤咬着筆說。

“看來問題還真不小,你打算怎麽辦?”盛忱問。

“當然是公事公辦了。”翰澤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要利用這個呢?”盛忱用深沉的目光看着翰澤。

翰澤知道父親的話裏一定有其它含義,可又不知到底是什麽,疑惑地看着父親徐徐問道:“怎麽利用?”

盛忱知道這時候該和翰澤挑明了,整個事件要想不讓翰澤參與是不可能的,而且這也是鍛煉他的好機會,因為他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留給自己,留給翰澤。盛忱叫翰澤坐下說:“我們公司這幾年的狀況一直都不理想,你知道嗎?”

翰澤面露沉重之色說道:“我在財務部這一個月我已經發現了,公司的資金周轉一直都受控于葉大旗。”

盛忱重重的點點頭說:“是這樣,可我沒有其它辦法,只能與他合作。不過最近我發現公司這幾年的狀況頻發好像多少都與他有些關聯。”

翰澤目光一緊問道:“您說的是真的?”

“我只是懷疑。”盛忱說。

“那我們得調查啊!我們得有證據才行。”翰澤有些急切。

“我已經叫俊賢在調查葉大旗了。”盛忱站起來說。

翰澤臉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說道:“那就好。”翰澤對俊賢絕對是百分百信任。

“我們做事要從整體和長遠考慮,這個梁盾你先不要動他,要裝着什麽也不知道,說不定以後他會對我們有幫助。”盛忱說。

“好,”翰澤點點頭,看向勝男又轉過頭看看父親說,“這些你們都知道?”

盛忱走到翰澤身邊說:“知道一點,所以才把你安排在財務部。”

“要是我查不出來這些呢?”

“那你就沒有資格來接管公司了。”盛忱看着翰澤用表揚的語氣接着說道,“不過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那勝男是你叫她留下來幫您的?”翰澤好像明白了什麽。

“是!”盛忱的回答簡單明了。

“可你們為什麽都不告訴我?”翰澤心裏有些不舒服,覺得被人蒙騙了。

勝男不說一句話,就站在那裏,她知道現在應該是他們父子的對話時間。

盛忱覺得有必要和翰澤解釋清楚了:“我們是不想讓你過早地牽扯進來,你有你的任務。”

“你們?”翰澤心裏一驚,“你們都有誰?勝男?俊賢?還有誰?”

盛忱聽出了翰澤的不滿,這是對他的不信任,這已經傷害到了翰澤的自尊心。

“還有你姑姑。”盛忱不想隐瞞。

“為什麽不告訴我?”翰澤很委屈,也很無力地問道。

勝男知道自己該說話了,否則翰澤心裏的節就打不開了,“我也是答應進公司後才知道的。”

翰澤轉頭看了看勝男,問道:“你為什麽要進公司,你不是要離我們盛家的人遠一點嗎?”只有翰澤知道他是多麽想聽到勝男說是因為自己留下的。

勝男又何嘗不知道翰澤想聽什麽,可她現在不能說,她怕事情要是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她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盛太太,可她選擇直視翰澤,低聲說道:“報恩,報答先生這些年對我們母女的恩情。”

“如果這件事辦好了,你就等于報恩了,是嗎?”翰澤看着勝男問道。

“是的。”

“之後呢?”

“做我該做的事。”一如既往的平淡。

翰澤不知道勝男該做的事情裏包不包括自己,他想繼續問下去可又不敢,他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只要你喜歡就好。”翰澤回答得有些牽強。

“我們先不讨論以後的結果,我們還是先辦好眼前的事情吧!”盛忱解圍說道。

“好,我會等到結果出來以後。”翰澤神情嚴肅地說。

事情都攤開了,各自的任務也明确了,只是翰澤的心理總是隐隐的不舒服,可他知道現在的重點不是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而是要考慮整個公司,或者說是盛家的事業。

電梯裏三人不期而遇。

要是只有這三個人,大家會心照不宣地選擇無視對方,可還有幾個其他員工,怎麽着也得在員工面前裝出一家親的樣子吧,這也是穩定公司的方法之一。可叫勝男先去跟葉欣怡說話那是不可能的,她每次看到葉欣怡都會想到幾年前的事。翰澤更是生氣,想到葉欣怡對勝男做過的種種的事情,想掐死她的想法就會在腦子裏閃過一百遍。可葉欣怡不一樣,她要表現出對翰澤的熱情。

“翰澤,你們這是要去哪兒?”葉欣怡僞裝的笑容看得翰澤差一點沒吐了。

“出去吃飯。”

“盛叔叔呢?”

“他在車裏等我們呢。”翰澤看都不看葉欣怡說道。

今天這電梯怎麽這麽慢,翰澤在心裏感嘆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睡覺,美美地睡一覺。

☆、劉洪

餐廳

俊賢回來了,帶來了重要消息。

“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麽?”翰澤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我先說說青城被停的的工程,”俊賢捋順了一下思路說,“我們的那個項目确實在當時被勒令停工的範圍圈內,可在這個範圍圈裏不是所有的工程都停了,符合政府文件的幾家公司仍在建設中。”

“那我們被停的真正原因是什麽?”勝男問。

“是葉大旗搞的鬼,他和當地的政府高官特別是規劃局和城建局的領導關系非同一般,我大略調查了一下他每年給這二位的就是一個很大的數目。”

“這兩個人的分量不足以停了我們的項目。”盛忱用中指輕輕敲着桌子說。

“是,”俊賢将目光轉向盛忱說,“我剛剛說他和當地高官有關聯,可是這事被保護得很好,我費了好大力氣也沒太調查到什麽有力的證據。”

“我想上面一定還有給他撐腰的大人物。”盛忱很肯定的回答。

“你這樣去調查他會不會打草驚蛇啊?”翰澤甚是擔憂地問。

“應該不會,我拜托了當地的檢查部門的一位同學,他們也在全力調查各級官員。”

“那就好,說說還有什麽?”盛忱說。

“還有就是我們貸款被擱置的事情,銀行內部有傳言說當時已經批準了這筆貸款,可在最後審核時被停了。可在貸款被停的一個月後,葉大旗在海外的一處房産被轉移到了銀行宋行長女兒的名下。”

“這個禮是不是大了點?”勝男說。

“對于這一件事來說當然大了點,可再加上後續葉大旗在該銀行的貸款就不是很大了。”俊賢說。

“我們來分析一下這幾件事的聯系。”盛忱用手支撐着頭說。

“度假村當時已經做了前期準備,葉大旗又知道這是您一定不會停的項目,他也知道當時公司的資金困難,度假村的資金主要靠青城的樓盤在支撐,要是工程被停了,度假村就會被停,可這是您不想的事情。”翰澤分析道。

“還有一線希望就是貸款,可他連這條路也給斷了,他料定您會找尋資金,可問題是為什麽他料定一定回去找他。”勝男問道。

盛忱敲了敲桌子說:“你以為葉大旗這些年都在白道上嗎?他是黑白通吃,他要是打算入股我們公司,其他公司是沒有辦法和我們合作的。”

俊賢閉着眼睛思考了一下,說:“葉大旗知道度假村不能停,所以想方設法停了我們青城的項目,又阻止了銀行的貸款,又威脅其他公司不許與我們合作,他最終的目的是——”

盛忱臉色很不好,半閉着眼睛說:“吞并我們公司,他要做老大。”

翰澤和俊賢以為是盛忱聽到這些後情緒有些波動導致臉色不好,可勝男明白盛忱一定又是不舒服了。

“我還調查了幾年前我們在南方的一個項目,本來我們是最有希望的,可在最後階段卻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公司頂了下來,這家公司的背後支持者就是葉大旗。”俊賢把一份資料遞給盛忱說。

“他對我們公司垂涎已久了。”盛忱說。

“我們不能就這樣任人宰割,我們必須以牙還牙。”翰澤咬着牙說。

“可葉大旗的實力不容小觑,這些年他能把生意越做越大足以說明他很有實力。”勝男很冷靜地說。

俊賢看着幾人面露愁容,說道:“別放棄啊!我在調查時發現葉大旗現在也遇到了麻煩。”

這無疑是一針強心劑,翰澤和勝男都有精神了,翰澤問:“別賣關子了,說說看。”

“葉大旗這一年為了鞏固在我們公司的實力,出錢買了不少股份,可他在花城的一處樓盤遇到了麻煩。”俊賢露出笑容說。

“什麽麻煩?”勝男問。

“當時買那塊地時就有隐藏的麻煩,只是他覺得問題不大。”俊賢翻開一個資料夾說,“這個是當地的勒令停止建築的文件。因為當時在職的領導前不久已經被檢查機關逮捕了,在審查時發現當時這塊地的買賣手續不全,是領導在中間使了手段,當然葉大旗給了他很多好處。可關鍵是這項目還在進行,葉大旗根本沒停。”

“葉大旗如此精明的人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盛忱問。

“我想他一定低估了現在反腐倡廉的力度了,以為樓建起來賣出去就會賺錢。”翰澤說。

盛忱點頭表示同意,“我想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他現在是要抓住我們公司這根救命稻草,一旦他掌握了公司,資金的周轉就完全由他決定了。我還知道他又新買了一塊地要建高爾夫球場,買地的錢投出去了,可要建一個設施齊全的球場可不是一個錢兩個錢的事。”

勝男攥了攥拳頭說:“他是打算最後一博了。”

盛忱嘆了一口氣提醒大家說:“我們切不可操之過急,穩重求勝才是關鍵。”

幾人又商量一陣子,各自分工進行,俊賢繼續調查葉大旗的事情,翰澤的重點是梁盾,他們覺得在這個人身上一定可以找到突破口。盛忱和勝男的工作重點是嚴密觀察公司的動向,防止葉大旗和葉欣怡作出什麽出額的事情來,以控制大局。

這幾個在這緊鑼密鼓的商量着,葉大旗那邊當然也不會閑着。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俊賢調查葉大旗的事葉大旗已經收到了報告,看來真正的較量開始了。

“爸,”葉欣怡給葉大旗夾了一點菜說,“盛忱找人調查你是不是說明他已經知道了我們做的事?”

“知道又怎樣!”葉大旗滿不在乎地說,“盛忱現在是回天無力了,青城的工程停着,他又貸不來款,只有我們能救他。”

“他要是暫時把度假村的項目停了怎麽辦?”葉欣怡問道。

葉大旗一臉奸詐地說,“放心,他是一個孝子,他不會停下度假村的工程,那是他父親此生最大的願望。就算公司倒閉他也會把度假村建完的。”

“爸你真厲害!”

“這就叫知彼知己,百戰百勝。”葉大旗幾分得意地笑着說。

“可花城的項目怎麽辦?手續不批下來我們沒有辦法賣房啊!”葉欣怡有些擔憂地說。

“那是小問題,明天我就去省裏疏通,我相信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葉大旗胸有成竹地說。

“我老爸最棒了!”葉欣怡誇獎道。

“你老爸也知道你最想要什麽,”葉大旗笑着看向女兒說,“公司要是到了咱們手裏,我就不信他盛翰澤還能和那個小丫頭在一起。”

葉欣怡臉上浮現出一絲的得意可又掩飾不住那麽一點慌張與不自信,但還是迎合着父親的話說:“真想看到盛翰澤低聲哀求我的情景。”

“我叫你調查的事情進行得怎麽樣了?”葉大旗問。

“還沒找到那個人。”

葉大旗皺着眉頭說:“照說擁有公司百分之八股份的人應該好找啊,你說會不會是盛忱暗中做了什麽?”

“您指的是什麽?”

“實際這些股份在他手裏,他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想把它當成最後一張王牌。”葉大旗分析道。

“他現在有這個能力嗎?”葉欣怡反問道。

“不好說。”

“您在公司這麽久就一點不知道這個股東的事,股東大會他也從來不參加嗎?”葉欣怡說。

“不參加,每次都是一個代表,對了,那個代表你查到了嗎?”

“沒有,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到。”

“那每次都是誰通知他們要召開董事會的呢?”葉欣怡問道。

“我猜應該是盛忱。”

“劉洪,到底是誰呢?”葉欣怡百思不得其解,她決定從盛太太那裏打開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雪下了差不多有一天,這冬天的感覺又回來了。

☆、攤上事了

第二天葉欣怡請盛太太吃飯。

“阿姨,喝點鮑魚粥。”葉欣怡大獻殷勤。

“好。”盛太太笑得像一朵花似的。

“阿姨,您換美容院了嗎?我怎麽覺得您現在的皮膚比以前好了許多呢!”葉欣怡奉承道。

“是嗎?”盛太太笑得更美了,“我還在以前的那一家,可能是我換了産品的原因吧!”

“您一天可真幸福,盛伯伯疼您,翰澤愛您。”

盛太太最願意聽這樣的話,笑着說:“我也覺得我很幸福,只要管好家裏的事情就行。”

“公司的事情您都一點不參與嗎?”葉欣怡不失時機地問道。

“我不喜歡做公司的事情,剛結婚的時候跟着你盛伯伯也做了幾年,可後來有了翰澤就不去公司了。”

“可公司裏好多人現在還都很敬重您的,都說您當年工作很有魄力的。”葉欣怡繼續奉承。

“只有那些老人才記得我,我這都已經多少年不在公司做事了。”盛太太倒是挺謙虛。

“前些天我就聽兩個董事聊天時說起您為了争取一個項目,幾天幾夜沒合眼地工作呢。”

“我想一定是老董事,只有他們才知道我這些事。”

“我在公司也工作了一段時間,不少老董事我也都認得,只是有一個叫劉洪的董事我沒見過,您一定認識這位劉董事吧?”葉欣怡切入主題。

當年盛太太也是商場上的精英,只是這些年忙于照顧老公和孩子,把自己的那些棱角都已經磨得模糊了。但是頭腦還是相當靈活,葉欣怡這句話一出來盛太太就猜到她的動機了。

“這我還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只在公司工作了兩三年,而且那時候董事長是翰澤的爺爺,這位董事我還真不太清楚。”盛太太回答得很巧妙。

“這樣啊,”葉欣怡連忙笑着把話拉回來,“我想這些老董事一定知道您很多過去的事,我還打算從他們那裏聽聽您以前做過的那些大事呢!”

“都是過去的事了,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是你們的天下了。”盛太太略顯無奈地說。

雖然盛太太不太過問公司的事情,但她不是一點不知道,如果公司能繼續保留在盛家名下,能和葉大旗聯姻是最好的,可如果公司易了名,她可不願意讓兒子給他們做陪襯。

葉大旗去省裏疏通,可碰了一鼻子灰。葉欣怡也無功而返,回到家和父親商量對策。

看見父親愁眉不展地坐在沙發上,葉欣怡過去說:“爸,事情辦得不順利嗎?”

葉大旗的兩條眉毛都擰到一起了,說:“不太順利,現在風聲太緊,誰也不敢伸頭接這樣的事情。”

“這幫沒良心的昏官,”葉欣怡氣憤地說道,“當初他們拿錢的時候就沒見過誰不敢伸頭。”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風聲确實緊張,昨天銀行的一個高層又被帶走了。”葉大旗又嘆了一口氣說。

“爸,您有什麽擔心的事情嗎?”

“暫時還沒有,靜觀其變吧!”葉大旗甚是無奈地說道。

這邊剛要吃飯,葉大旗的電話響了,是秘書打過來的。

“董事長,”秘書有些慌張地說,“我們向銀行貸的那筆款子好像沒有批。”

“什麽?”葉大旗也有些着急了,“你怎麽知道的?”

“我有個同學在銀行上班,他跟我說的。”

“你确認過了嗎?”

“現在沒有辦法确認,要等到明天上班才可以,”秘書咽了一口唾沫說,“我的意思是您能不能趁着現在還沒有确定下來去疏通一下,您應該知道這筆款子對我們很重要的。”

葉大旗坐在椅子上有些愣神,緩緩說道:“我會想辦法的。”

這麽多年在生意場壓力無處不在,可這次葉大旗感到了真正的壓力。因為他這些年慣用的手段就是拉攏賄賂一些重要官員,以謀取生意上的方便,可現在這一套完全不管用了。

葉大旗晚飯都沒吃直接換衣服出去找人疏通了。

葉大旗的私人會館裏

銀行宋行長一臉愁容的坐在葉大旗對面訴苦:“葉兄,我不是不幫你,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我的行長大人,”葉大旗滿臉賠笑說道,“您這開什麽玩笑,您還有什麽擺不平的事情,我的款子又不是很多,只要您擡擡手我就有救啦!”

宋行長繼續苦着臉說:“現在檢查組就在咱們這兒,你随便去哪個部門問問,看看這個時候誰敢動一動。”

“檢查組什麽時候走?”

“這誰也說不準,也許十天八天,也許三個月五個月。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查什麽,具體查到什麽程度,現在的上策就是按兵不動。”宋行長搖着腦袋說。

“可我高爾夫球場不能按兵不動啊!”葉大旗有些急了。

“我也急,我也希望他們明天就走。我當真人不說假話,我們之間的那些事要是被他們查到就夠我蹲大獄了。”宋行長是追悔莫及啊,可當時拿的時候尋思什麽啦!

人啊!尤其是當官的,就怕一個貪字。拿的時候滿心歡喜,總覺得事情做得□□無縫,可真到了被查的時候就是向天磕破頭也無濟于事了。

這回葉大旗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銀行貸款看來無望了,花城那邊的項目也沒有着落,葉大旗決定走一步險棋,因為他別無他路了。他要取得盛忱公司的董事長位置,這是救急的最後一招了。

葉大旗開始在各個股東間周旋,現在葉大持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比盛忱少百分之十。他們誰也不是絕對控股者,而且自己已是第二大股東,他們的機會是均等的。在拉攏他其他董事時葉大旗允諾給他們若幹好處,同時一直在打聽那個神秘的持有百分之八股權的股東劉洪,可大家都說沒見過這個人。人心隔肚皮,表面上大家都是一團和氣,可暗地裏都是各懷鬼胎。有些人早就不贊同盛忱這些年的做法了,當時建度假村時也有人提出反對,可盛忱還是執意這麽做。在葉大旗的鼓動下有些董事确實動了心思,這裏自然包括梁盾。

“梁經理,”葉大旗親手給梁盾倒茶,“來嘗嘗這是上好的龍井。”

梁盾賠笑道:“這怎麽敢當,謝謝葉董事長。”

“這話說得就見外了不是,我們都是一家公司的同事,本來就應該多溝通的,無奈平時都太忙了。”葉大旗客套地說道。

“我想葉董事長今天找我不光是為了喝茶吧?”

葉大旗微微一笑,說:“和梁經理這樣的聰明人談話就是讓人心情舒暢,其實我應該稱呼你為梁董事才合适。”

“不不,我這當了十幾年的經理,還真不習慣那個稱呼。”梁盾謙虛道。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葉大旗直入主題,“我找你是想得到你的支持。”

“此話怎講?”梁盾故意打馬虎眼。

“我想做你們公司的董事長。”葉大旗倒是坦白。

“這恐怕有些麻煩!”梁盾翹起一邊的嘴角,面露難色地說。

“因為有麻煩我才找你幫忙啊!”葉大旗笑着說,“公司這幾年的業績你最清楚不過了,要不是我一直在支持恐怕盛忱的公司早就破産了。新建的那個度假村,都要把公司掏空了,這你不會不知道吧!”葉大旗挑着眉毛說。

“這個——”梁盾停了一下說,“确實度假村耗資很大,可從長遠發展來看這一定是個好項目。大家都知道這是老董事長的心願,可盛忱不光是個孝子還是個商人,沒有利益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葉大旗側目看看梁盾說:“你說我要是現在斷了盛忱的資金會怎麽樣?”

梁盾愣在那裏不說話,身為財務部經理他知道葉大旗的資金有多重要,可又馬上鎮定地說道:“您這是在開玩笑吧?您別忘了這公司您也是有股份的!”

“無所謂,我又不是指着這一家公司活着。”葉大旗好大的口氣。

“您有把握嗎?”對于葉大旗的野心梁盾早猜出了幾分。

“您要是肯幫我,我就又多了一份把握。”葉大旗又給梁盾續了一杯茶。

“您現在有多少把握?”

“一半!”葉大旗又奸笑道,“你要是肯幫我的忙,我對你在財務部做的事既往不咎。”

梁盾這回真的愣住了,擺着一張僵硬的臉說:“您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葉大旗表面上還是笑臉相迎,可目光裏分明是警告,說道:“我能查到的事,他盛忱怎麽會查不到,再說盛翰澤一進公司為什麽偏偏去了財務部,你就沒想過嗎?”

梁盾早就想到了,從翰澤第一天去財務部他就覺得這事早晚得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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