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0)
嘆了一句,好像也是在反省自己,是不是這裏面真的有自己的過錯。
葉欣怡回到家和葉大旗說了翰澤今天來找他的事,當然沒說下藥的事。
葉大旗握着煙鬥說:“看來盛忱是沒有把握會贏。”
“可那個叫劉洪的怎麽辦,就算您把除了劉洪以外所有的股東都拉過來才百分之五十一,是不是太冒險了?”
“可我別無選擇,高爾夫球場那邊不能再拖了,盛忱這一病是老天給我們的絕佳的機會,希望老天會将勝利的天平傾斜到我們這一方。”葉大旗說得有些勉強。
“您覺得盛忱的病是真的嗎?”葉欣怡再次提出疑問。
“我找人調查過,千真萬确。”
第二天勝男去了醫院,盛忱又消瘦了好多,精神也不如從前了。盛忱把勝男叫到床邊叫盛太太去走廊等着,盛太太知道他們有話要談,她現在徹底清楚了到底誰是真正可以幫他們的人了。
“勝男,這張卡裏有五十萬元你收着。”盛忱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張卡說。
“我不要,先生。”勝男含着眼淚說。
“聽話,我知道你以前補課掙得不少,就當這是補償你的。”盛忱艱難地說着。
“好!”勝男收下□□說,她現在不能刺激盛忱,就算不想收,也不能現在說。
“雖然我知道我們勝算很大,可就怕萬一有什麽突發事件。你打答應我不管董事會召開的結果如何你都不要自責,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盛忱說。
“您放心我們會贏的。”勝男堅定地說。
“還有你能再答應我一件事嗎?”
“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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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你都不要離開翰澤好嗎?如果沒有你他是不會幸福的。”盛忱用乞求地目光看着勝男。
“好,我答您,我會一直和翰澤在一起。”
“也請你不要記恨翰澤媽媽,她只是太愛自己的兒子了。”
“我知道,我不怪她,您放心。”勝男的眼淚一直在眼圈打轉。
“還有萬一明天我們失敗了,請你一定要保護好翰澤,好嗎?”盛忱拉着勝男的手說。
“嗯!”勝男用力地點點頭,眼淚奪眶而出,“我會的。”
“還有要是我明天的手術——”
勝男搶過盛忱的話說:“不會的,我相信好人一定會有好報,像您這樣善良的人一定會挺過明天這一關。”
盛忱露出淺淺的笑容說:“好,我相信你。”
董事會如期進行,翰澤坐在父親的位置上,看着下面熟悉和不熟悉的面孔。
葉大旗等不及了,站起來說:“我想大家對公司的狀況都很了解,這兩年公司運轉一直不好,都是因為那個度假村,我覺得董事長不應該把個人的情感放在公司的發展上。”
衆人有的點頭表示同意,有的低頭不語,葉大旗接着說道:“這幾年來要不是我拿錢來周轉我想公司可能連工資都發不出了,外界對我們公司早就猜測紛紛了,盛董事長這一病又不知要将公司引向何處了。我想在座的各位董事總不希望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毀在這裏吧!”
葉大旗的這句話極具煽動力,下面的董事開始交頭接耳的讨論着,有的人說:“對,我們想自己管理公司。”
“可董事長這些年确實為公司做了很多事情。”有人說公道話。
“問題的關鍵是現在,公司現在已經很艱難了,你們應該清楚的。”又有人發言。
翰澤始終一言不發,聽着下面的人讨論着。大家都不說話了,翰澤站起來說:“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長輩,我只想懇求各位擦亮眼睛看看到底誰是真正為公司着想,誰是對公司早有觊觎之心的。”
底下一片沉默,翰澤接着說道:“也許我父親在經營公司時會有疏漏,可他一直秉承着我爺爺做生意的原則:不能用不正當的手段賺不幹淨的錢。大家想想這些年我們公司哪個項目不是被公認的好項目,你們有沒有,哪怕只有一次對別人說起自己公司做過的某個項目時是驕傲的,是無需怕受到指責的。”
這一點說到了大家的心裏,确實盛忱在管理公司時可能不是很盡善盡美,可對工作的認真,對工程質量的高要求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不怕受到指責,”葉大旗站起來說,“難道要等到公司破産時才指責嗎?”
這句話又将大家拉回到現實中。
閑言少敘,書歸正傳,投票才是最終目的。就在各位董事準備舉手投票時,會議室的們被輕輕推開了,勝男邁着堅定的步伐走進來,大聲說:“不需要投票,盛董事長有絕對的控股權。”
下面一片嘩然,誰都知道盛忱只有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
勝男走到翰澤身邊說:“這是董事長叫我交給你的。”
翰澤打開文件夾,臉上先是驚訝,後是不解。
“我來解釋給大家聽。”勝男拿起文件叫秘書把文件一一發下去,“大家都看到了,董事長原有的股份是百分之四十一,梁盾董事已經将自己持有的百分之三點五的股份無條件轉贈給盛董事長了,這樣盛董事長的股份就達到了百分之四十四點五了。”
“這又怎樣,他的股份沒有過半,沒有絕對發言權。”葉大旗故作鎮定地說。
“請大家看下一頁,”勝男說,“這是股東劉洪的無條件轉贈協議,他将名下的百分之八的股份無條件地轉贈給董事長盛忱,我也請來了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請他證明這是真實有效的。”
詞語一出驚訝四座。
結果盛忱以百分之五十二點五的絕對控股擊敗了葉大旗的陰謀。
沒有任何慶祝,翰澤第一個沖出會議室趕往醫院。盛太太面容憔悴地坐在手術室門前,翰澤走到母親身邊蹲下,說:“我爸會挺過來的!”
“事情怎麽樣了?”
“我們贏了!”
“好!”盛太太看向手術室說,“我相信你爸爸也會打贏這一仗的。”
勝男也來了,她擔心盛忱的心絕對不比翰澤少一分。
等待是漫長、熬人的。
太陽落山了,黑暗籠罩着一切。
手術室的燈毫無征兆地滅了,翰澤扶着母親站起來,好像這幾個小時的時間,盛太太突然衰老了許多。翰澤開口問道:“馬叔叔,我爸——”
馬醫生摘下口罩,點點頭說:“手術很成功!”
盛忱真的打贏了這一仗,一塊也石頭終于落地了。
盛忱醒來時太陽正照射進來,看着憔悴的妻子,焦急的兒子,盛忱的眼淚順着深深的皺紋流淌下來。
盛忱蘇醒過來對公司也起到了穩定的作用,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可都被翰澤以病人需要靜養為由擋在外面了。勝男也來看望了盛忱,盛忱只說了一句話:大功還沒告成,我們仍需努力。
葉大旗這回輸得很徹底,他無計可施了,決定賣掉在盛世集團的股份。公司內部沒有人能擔當起這麽多股份的話,這些股份最終還是要賣給別人的。盛研向銀行貸款買了百分之八的股份歸還給了劉洪,這是盛忱的交待。
剩下的股份怎麽辦?
雖然青城的項目被解封了,可資金不可能一下子聚集起來,銀行貸款也不是很順利。
☆、隔閡
“翰澤需要你的幫助。”勝男對坐在對面的白翌晨說。
“那他為什麽不直接來找我?”
“不好意思吧?”勝男敷衍地笑了一下說。
“你為什麽來了?”白翌晨看向勝男。
“我——”勝男雖然想到白翌晨會這樣問,可回答起來還是猶豫了,“我不想看着先生公司的股份被別人買去。”
“就這些?”白翌晨清楚地說出這三個字。
“還有——我不想看着翰澤着急。”
白翌晨輕輕挑起一邊的眉毛說:“你這麽在意他?”
“是,我一直都這麽在意他。”勝男不想讓白翌晨對她今天來找他幫忙有所誤會。
白翌晨喝了一口酒說:“你有在意過我嗎?一點點?”白翌晨滿是期待地眼神看着勝男。
“我一直都在意你,不過只是作為朋友。”勝男回答道。
“我喜歡你你知道嗎?”白翌晨直截了當。
“知道!”勝男也是斬釘截鐵。
“那你能為了翰澤給我機會嗎?”白翌晨盯着勝男問道。
“不能!”勝男回答,“我不能欺騙自己,更不能欺騙朋友。”
“我要是幫不了你呢?”
“我毫無半句怨言,你幫是為了朋友,不幫是出于本分。”勝男回答絕不拖泥帶水 。
“你可知道貸款融資是有風險的?”白翌晨問。
“知道,可我們別無選擇。”
“你們?”白翌晨目光停滞了一下,“你們?”
“我們,我們公司,我們公司的員工都沒有選擇。”
白翌晨看了看勝男,目光中真是千回百轉,滋味混雜不清。
“你能讓我考慮嗎?你應該知道現在公司是我爸說了算。”白翌晨松口了。
“知道,我們一起努力好嗎?如果你能讓我有機會和你父親當面談那就更感謝你了,你也可以和你父親講明給我們貸款是有好處的,。”
“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會去做,尤其是商人。”白翌晨說着商人應該說的話。
“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勝男站起來說。
“我可以送你回去嗎?”白翌晨也站起來。
“我打車回去就好。”
“我想坐公交車送你回去。”說着白翌晨拉着勝男出了餐廳。
公交車在城市中穿梭,白翌晨在靜靜體會着這份難得的寧靜。勝男就坐在身邊,可心裏卻裝着另一個人。白翌晨知道自己注定是勝男身邊的過客,可他還在貪婪的享受着這最後一絲的溫暖和慰藉。從此以後他會将這個人深藏在心底,騰出更大的地方來存放愛他的那個人。
白翌晨回到住處看見翰澤在客廳坐着。
“看來明天我要換密碼了!”白翌晨勾起嘴角笑着說。
“那你最好告訴他們幾個都換了。”翰澤說。
“喝什麽?”
“啤酒,”翰澤舉起啤酒罐說,“我自己拿了。”
白翌晨換好衣服出來,笑着說:“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對,有事相求。”他們之間說話無需遮遮掩掩,翰澤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
“說說看。”
“我希望你們公司能貸款給我們。”
“貸款融資是嗎?”白翌晨說。
“對,我們公司現在需要資金。”翰澤說。
“我可以建議我父親,可我不敢保證會成功。”白翌晨面露難色說道。
“我理解。”翰澤回答。
“你不想知道我剛剛去了哪裏?”白翌晨斜着眼睛問道。
“去了哪裏?”翰澤隐隐覺得白翌晨話裏有話。
“我剛剛送勝男回家了。”
“她找你了?”。
“是,為了你們公司,或者說為了你。”
“她和你說了什麽?”翰澤追問道。
“沒什麽,就是答應和我在一起了。”白翌晨很認真地說道。
“不可能!”翰澤回答得幹脆極了。
“這麽自信?”白翌晨白了翰澤一眼說。
“我相信你,更相信我們的感情。”
“你太高估我了,我不會為了朋友放棄喜歡的人。”白翌晨回道。
“可她不喜歡你。”翰澤篤定地說。
白翌晨盯着翰澤看了足足有十秒,翰澤也毫不退讓地看着白翌晨。突然白翌晨展顏一笑說:“逗你的,我知道她不喜歡我,我也不想強人所難。”
“如果勝男為了公司和你在一起我寧願放棄公司。”翰澤收回銳利的目光說。
“她有那麽好嗎?”
“不好你還喜歡?”翰澤反問道。
白翌晨被自己的問題逗笑了,多麽明顯的漏洞啊!
翰澤準備離開時說:“能幫我,我們還是朋友;不幫我,我們依舊是死黨。”
一個星期後白翌晨說服了父親,盛世集團得到了貸款,葉大旗手裏的股份被留在了公司內部。
盛忱出院了,度假村也順利地進行着,青城的項目也很順利,好像一切事情都解決了,可勝男和翰澤知道他們之間有了隔閡。
翰澤現在是公司的總經理,勝男成了他的特別助理,辦公室就在翰澤辦公室的外間。可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彼此好像一下子生疏了,從來沒有過的生疏。兩個人就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除了工作不多說一句話。
菲兒知道公司的事情解決了,正好朱尚也有時間,就請大家吃飯,這次把汪越也一起叫來了。
大家以為萬事OK了,勝男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得無可挑剔,兩個人也算是水到渠成,應該修成正果了。可看到兩個人生分到彼此不多說一句話的時候,真是把大家驚得夠嗆。吃過飯大家又去了聚點,這裏好久沒有熱鬧過了。
勝男坐了一會兒說是要陪媽媽出去就先回去了,許諾送她。
“勝男,你和翰澤到底怎麽啦?”許諾關心道。
“沒怎麽,就像你看到的這樣。”
“我們都以為你們這回掃清了障礙可以在一起了,沒想到你們比以前還疏遠了。”許諾把車子停到路邊說,“這回和以前不一樣,以前都是你在疏遠翰澤,這次我看得出來是翰澤在有意疏遠你。”
“我想他心裏可能不舒服。”
“為什麽?”許諾了解翰澤的心情,可大家說好了不對勝男說出葉欣怡給翰澤下藥的事情。
“他覺得被我和他父親出賣了,當時我們決定穩定公司時沒有讓翰澤太多牽扯進來,我們當時的考慮是翰澤的表現直接會影響到葉大旗的判斷。”勝男停頓了一下說,“我知道翰澤去找過葉欣怡。”
“你知道?”許諾有些吃驚,她以為勝男什麽都知道,真要是那樣翰澤生氣當然是正常的。
“前些天俊賢告訴我翰澤去找過葉欣怡,可沒有什麽作用。”
許諾松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是勝男知道翰澤去找葉欣怡或者這是勝男事先設計好的,她覺得勝男有些可怕了。還好勝男沒有,她還是那個為了翰澤可以放棄一切的勝男。
“翰澤有多恨葉欣怡你應該知道,”許諾敲着方向盤說,“我知道她給你下藥的事,是有一次朱尚說走了嘴。”
“我知道翰澤對我的感情。”
“知道你為什麽當時不告訴他實情?”許諾也不理解。
“為了萬無一失,為了叫葉大旗相信我們真的走投無路了。”勝男有些痛苦地說。
“被最愛的兩個人同時傷害一定很不舒服,”許諾同情地說道,“這事不怨翰澤,你應該主動找機會緩和。”
“他根本不給我機會。”
“你呀!”許諾指着勝男說,“忘了你不給翰澤機會時他是怎麽追你的了!”
“可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我?”
“你們這對冤家啊!他就是在跟你撒嬌,你要哄哄他才行。”許諾又氣又急地說。
“怎麽哄?我不會。”
“不會?你就是讓翰澤給慣的。”許諾搖搖頭說。
“哪有?”
“哪兒都有,”許諾語重心長地說,“你還不知道吧?”
“什麽?”
“你和畢姨剛搬到大雜院住的時候,翰澤不放心你們娘倆也租了房子住在那裏,可不敢叫你看見,就每天等你家的燈關了,他才回去睡覺,早上還要起早出門,怕和你碰面。”
勝男不說話了,她真的不知道,也沒想到翰澤會為了自己做到這份上,她現在對翰澤除了感動更多了一份愧疚。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竟然鬼使神差地聽了好多版本的《二泉映月》,我最喜歡阿炳的原聲錄音,感覺他就是在用手裏二胡平靜地講述着自己的故事。故事過去了,留下的只是淡淡的傷痛和些許的失落。那些現代的大演奏家在大型樂隊的伴奏下演奏出來的更多是一種“哭訴”,哭訴自己悲慘的身世,而不是在平靜講述。
☆、玩大了
聚點這邊大家也在問翰澤。
“你們還能不能行了,這都萬事俱備了,怎麽就放到這兒了?”朱尚還是第一個開口。
“根本就沒事。”翰澤沒力氣地說。
“沒事好,要是真沒事我就開始追求勝男了。”朱尚故意錯位理解說道。
“追吧!反正和我也沒什麽關系。”翰澤心灰意冷地說。
“翰澤,你能說說到底是為什麽嗎?”菲兒說。
“你們不覺得我就是一個傻子嗎?被她騙得團團轉,我還去找葉欣怡了。”翰澤帶着氣憤地語氣說。
“你可真是個傻子,”白翌晨有些氣不公地說,“你應該知道勝男怎麽幫你的吧!”白翌晨想說勝男來找我時說不能為了錢欺騙自己,也不想欺騙朋友,可汪越在這他只能對翰澤點到為止了。
“她說是為了報答我父親的恩情。”翰澤死不承認。
“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為什麽偏偏要留下來,你不知道嗎?”石文正質問道。
翰澤不說話了,他知道勝男的心,可這心裏的節怎麽就解不開呢?也許是被傷得有些重了!
“我告訴你鬧兩天就行了,別沒完沒了的,真要是把勝男弄傷心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麽辦?”菲兒掐了翰澤一下說。
“我這還傷心呢!”翰澤委屈地說道。
“我們知道你委屈,你覺得讓人給耍了,還是你最信任的兩個人,可在面對公司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總得分清孰輕孰重吧!”石文正說。
“就是,你不是也沒什麽損失嗎?”朱尚坐下來說,“你看你家沒失去公司,你也沒有為了這個失身吧!”
一句話把氣氛活躍起來了,翰澤說:“你能不能說點正經的?”
朱尚一臉壞笑地說:“這有什麽不正經的,你想想要是當時萬一我們沒去你該怎麽辦?”
“那我就順了她的意呗!”翰澤半開玩笑地說。
“你呀,這輩子都是勝男的,就別做無謂地掙紮了。”菲兒調侃道。
“那可不一定,這樣欺騙我的女人我真得好好考慮一下。”翰澤有幾分認真地說。
“你繼續考慮,”菲兒接過來說,“這就有等着你放棄的呢,那邊還有一個兵哥哥惦記着,對了還有牛健談是不,昨天他還找勝男一起吃飯了呢!你千萬別急,慢慢考慮。”
“菲兒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我都不好意思了。”朱尚故作嬌羞地說。
“喜歡就喜歡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知道追求勝男的要不是翰澤,你們幾個早就下手了,所以翰澤啊,你長點心吧!再考慮的話我可不敢保證這幾個人會怎麽樣?”菲兒拍着翰澤的肩膀說,一回頭看見汪越坐在那兒,覺得這話好像有些地方露了點餡,連忙把嘴閉上。
汪越只是聽着,一言不發。
“她有那麽好嗎?”翰澤既像自言自語又像在問別人。
“這要問問你自己了。”石文正說。
“我就是從小和她在一起長大,眼界太窄了,要是出去說不定會找到比她好一百倍的呢!”翰澤小聲嘟囔着。
“我們不攔着你,你趕緊出去找一個。”朱尚氣呼呼地說,“你這是吃着盆裏的還惦記着鍋裏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也就是說說,你問他有那個想法嗎?”白翌晨撇撇嘴說。
“你們太小瞧我了,這有什麽不敢的?”翰澤繼續嘴硬。
“好,你今天就去尋找你的春天,快去吧!”朱尚推了翰澤一把說。
翰澤依舊坐在那裏不動,他根本沒那個心思。
“你們好好冷靜冷靜,想想以後該怎麽辦吧!”石文正說。
汪越這回看明白了,這幾個人除了早就心有所屬的石文正其他幾位都對勝男感情不一般,看來白翌晨的反應是正常的,好像大家口中的畢勝男真的值得別人對她好。白翌晨也真的只是暗戀勝男而已,勝男和翰澤才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她決定做個大度的女人,對白翌晨的過去既往不咎,她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愛白翌晨。
回去的路上,汪越說:“畢勝男長得真是好看。”
白翌晨側過頭看了汪越一眼說:“有嗎?”
汪越假裝生氣地說:“你說呢?”
“我也覺得挺好看的。”白翌晨笑着說,他知道汪越已經徹底想通這件事了。
“那你去追求她好了!”
“不過我覺得你更好看。”白翌晨接着前邊的話說。
“這可是你說的,”汪越笑着說,“以後不許多看畢勝男一眼聽見沒?”
“聽見了。”
“你能給我說說畢勝男的事情嗎?還有她和盛翰澤的事情。”汪越來了興致。
“好,你聽了之後就會明白我們這幾個暗戀的人都是陪襯而已,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白翌晨說。
“那你快點說。”汪越催促着。
辦公室
勝男端着一杯咖啡放在翰澤的桌子上,說:“喝咖啡。”
“謝謝!”翰澤頭都沒擡。
“晚上文正說請大家吃飯,我們下班一起去吧!”勝男小聲問翰澤。
“不去,我要回家陪我爸。”翰澤冷着臉說。
翰澤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都樂開了花了,他沒想到勝男會如此小女人地征求他的意見。他男人的尊嚴終于得到了體現,可表面上還得裝着、端着,他要徹底扭轉這麽多年以來的不利形勢——要勝男追求他,要勝男主動承認喜歡自己。
翰澤光想想就飄飄欲仙了。
“那算了!”
很明顯勝男有些失望的語氣,可翰澤覺得失望的程度不夠深,他要勝男徹底臣服于自己。
其後一連幾天勝男都會主動給翰澤送咖啡,午飯一起去員工食堂吃飯,可翰澤依舊是板着一副冷面孔。
“這是明天出差要帶的材料,還有一部分我給秘書了。”勝男把幾個文件夾放在翰澤辦公桌上說。
“好。”翰澤繼續端着。
“那邊天氣很冷,別忘了多穿點衣服。”勝男說。
勝男開始關心我的冷暖了,她開始對我示好了,翰澤心裏那叫一個舒坦。
“不用你操心,我媽會給我準備好的。”翰澤還得裝。
“一路順風!”
出差一周對于翰澤簡直就是非人的折磨,這時他才發現好像以前從來沒有離開過勝男這麽久,這麽遠。他不給勝男打電話,勝男也不給他打電話,就這麽耗着。思念已經将他的意志徹底摧毀了,他決定投降,回去站在勝男面前徹徹底底,正正式式地投降。
翰澤揣着忐忑的心髒,擡起發抖的雙手,帶着徹底投降的決心推開門——勝男的辦公桌是空的。翰澤的腦袋頓時一片混亂,以前這個時候勝男已經上班了。
翰澤捧着一落千丈的小心髒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回頭問秘書:“畢助理沒上班嗎?”
“這是剛剛人事部給我的,”秘書将一個信封放到翰澤桌子上說,“畢助理的辭職信。”
剛剛翰澤的大腦是一片混亂,現在完全是一片空白,小心髒沒捧住,掉到地上摔得稀碎稀碎的。
玩大了吧,把人給弄丢了!玩過火了吧,把自己給燒着了吧!
後悔的、懊惱的、傷心的、自責的,所有的情緒都堵到翰澤的心口上,堵得他上不來氣。就是這樣他都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一下都沒舍得怨勝男的決絕。
這一天怎麽這麽難熬啊!
怎麽還沒到下班的點啊!
我這心是怎麽了?疼!!!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我真的老了,開始體會人生的冷暖了!
☆、坐前面怕你瞅我煩
翰澤實在沒有心情工作了,晃到窗子跟前,突然眼前一亮,下面那個人是誰?正要走進來的那個人是誰?
翰澤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不确定勝男此行的目的,是來找自己的,還是有別的事。勝男還沒上來,翰澤就想出了一百種可能,第一百零一種想法還沒想出來,外面辦公室的門開了。翰澤在裏間趴在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開門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接下來是開抽屜的聲音。翰澤支棱着耳朵聽着,聽見秘書說:“畢小姐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抽屜裏。”勝男舉起一個日記本說。
嗯~~~終于聽見勝男的聲音了,終于可以好好呼吸一下這甜美的空氣了,翰澤在裏面自我陶醉呢!
“那就好,”秘書很識相地說,“總經理在裏面,你去打聲招呼嗎?”
“不了,我還有事。”
走了!真的走了!
她不是來看我的!!
怎麽辦?追出去!不行!!我要堅持!!翰澤突然又冒出了這個折磨自己的想法。
可剩下的這十分鐘的下班時間咋就這麽長呢?翰澤看着手表的秒針在邁着沉重的步伐時真想幫它一把。外面已經有人陸續離開辦公室了,翰澤這時突然又不想走了,一個人在椅子上坐着不動。
“總經理,您不下班嗎?”秘書進來問道。
“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好,你先回去吧!”
“好,明天見。”
翰澤一步三晃地走到了地下停車場,剛要開車門,聽見有人說:“總經理可以捎我一段嗎?”
這聲音太熟悉了,太動聽了,可人家翰澤還真能裝得下去,吸了一口氣轉身說道:“我們不順路。”
“我去武館看我師傅,順路的。”勝男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不過是後面的車門。
翰澤心裏這個美,就是勝男坐到後面有些美中不足。這一整天都在為勝男離開的事鬧心,以為勝男真的不理自己了,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小小的自尊心又開始不安分了,他要看看勝男是怎麽追求自己的,光想想翰澤就美得直晃腦袋。他提醒自己一定要挺住,一定要讓勝男給自己服一次軟。
“那就捎你一段吧!”翰澤故意裝出一副不情願的表情。
“謝謝你啦!”
“不過你怎麽坐後面了?”翰澤還是沒憋住。
“坐前面怕你瞅我煩。”勝男小聲說。
我怎麽會煩你呢?喜歡還來不及呢!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翰澤繼續裝。
“就這點我挺有自信。”勝男忍着笑說。
其實翰澤對勝男辭職之後做什麽非常關心,可現在還不是問的時候,他在心中不斷地提醒自己要挺住!
這一路倆人都不說話了,挺着。
“真謝謝您這位經理捎我這一段,哪天我請你吃飯。”勝男下車時說。
請我吃飯!請我吃飯!這表示她還會來找我,主動找我。
翰澤就是美。
第二天翰澤在車子旁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看見勝男的影子,手裏的電話都握得熱乎乎的了,他再次警告自己——挺住!
第三天了!第三天了!勝男怎麽還沒來?接着是周末,這樣算來就得四天了。
電話響了,只掃了一眼,翰澤的心就跳到嗓子眼了,可硬是逼着自己挺到十秒之後才接,“喂,哪位?”
這邊勝男抿嘴一笑說:“是盛總經理嗎?”
“是,你哪位?”
“你沒聽出來我是誰?”
“我這正看文件呢,要是公司的事情就明天上班再說吧!”翰澤靠在沙發上說。
“那要是私事呢?”
翰澤這邊高興得直跺腳,找我談私事了,可還是平緩了一下語氣說道:“要看是什麽私事了?”
勝男躺在床上說:“既然你沒有時間那就算了。”
翰澤這叫一個後悔,你說你逞什麽能啊!想到這翰澤趕緊把話拉了回來,“別,我不喜歡做事拖拖拉拉,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就是前幾天你順路帶了我一段,我這覺得不好意思,想請你吃個飯。”
吃飯!
請我吃飯!
美!!!
“吃飯啊?”翰澤拉長聲音說。
“你要是忙就算了。”勝男快速做出反應。
“有時間,有時間。”翰澤生怕這天上掉下來的美事又飛走了。
“好,那一會兒你來我家接我吧。”勝男坐起來說。
翰澤這邊美得都要上天了,果然堅持到最後是正确的。翰澤跑下樓,跳上車,一路哼着小曲到了勝男家樓下。勝男已經等在那裏了,看見勝男的一瞬間,翰澤的汗毛都在跟着笑。
翰澤安撫了一下激動的心,假裝平靜地下了車,“你早出來了?”
“你不是給我打電話說要到了嗎?”勝男說。
“是嗎?”翰澤看見勝男就失憶了。
“走吧!”勝男上了車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請我吃什麽呀?”翰澤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
吃個飯犯得上繞這麽一大圈嗎?看來勝男是不好意思這麽主動找我,翰澤在心裏猜測着。
車子開出好遠了,勝男一句話也沒和翰澤說,可翰澤憋不住了,
“勝男,你現在在做什麽?”
“看書,學習。”
“你不上班嗎?”
“我打算明年考研。”勝男回答得很輕松。
“考研?”翰澤有些疑惑不解,“你還要上學?”
“我想多讀點書。”
翰澤心想只要你不出國我就不怕,因為盛忱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允許翰澤出國,勝男也是如此,她不能把媽媽一個人留在國內。
“好,讀書好。”翰澤繼續問,“那你還要給別人補課嗎?”
“當然,這是我的謀生手段。”
我可以養你的,翰澤這麽想可沒敢說。
“那樣太辛苦了。”翰澤一想到勝男貪黑起早的去給人補課,五髒六腑就揪着疼。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