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4)

鐘小妹其實挺有愛心的。

“真的不能說哦!他是我們鎮上的瘋子,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大家可憐他的時候就給他施舍碗飯,不過我大爹不喜歡他,知道我給他送飯,我可是會被打的。”小妹露出了小孩子的一面,比起平時像個刺猬一樣的她,現在的她更可愛。

錦月又點了點頭,她才放心的走回了店裏。

“你為什麽叫那人陳記者?”錦月跟在她身後好奇的問道,她怕陳子維對自己有所隐瞞。

“他是給什麽旅游雜志寫稿子的,不就是記者嗎?大家都這麽喊啊!他說要給我們小鎮做個專題,到時候會有好多人來旅游,我大爹的這旅館生意也會好很多。”小妹說着說着就偏題了,但是一臉的憧憬,仿佛已經看到了好多人民幣。

原來是他們把陳子維的職業搞錯了,錦月懶得糾正她。

下午的時候華梅和楊叔帶着人回來了,華梅吃了飯就在房間裏休息。

黃昏的小鎮街道更加冷清了,錦月就待在房間裏玩手機,沒過多久突然聽見汽車駛來的聲音,還是好幾輛一起,而且正好停在了樓下。

這激起了錦月的好奇心,她打開了面向大街的窗戶,往下張望,六輛黑色的小轎車一連串停在樓下。

車門打開時,第一個走下來的是洛雪尋,身上穿了一身黑色西裝,然後副駕駛座上下來的竟然是洛繁,他也同樣是一身黑色的西裝,在然後六輛車上的人都下來了,而且統一都是黑色西裝,只有洛雪凜一個女孩子是穿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說句實在話這氣勢真足,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來拍電影的。

那二十多個人大概都是洛家人,錦月在窗子裏看到洛景澤,看到了雙子,不過視線轉了一圈還是落回了洛繁身上,他穿着西裝看起來更加挺拔,可惜的是在樓上的她看不見他的正臉。

錦月很想看看他看到自己是個什麽樣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她突然十分二流子的朝樓下打了個口哨,蹩腳的口哨聲因為中氣不足,吹了一半就夭折在了她口中,但是那響聲已經驚動了樓下的人。

只見口哨聲落下的瞬間,二十多雙眼睛一起看向了她所在的窗口,這下錦月來不及欣賞洛繁的表情,一下子縮了回去,滿頭的冷汗。

她這是在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 望着那已經無人的窗口。

洛雪凜:二哥,我覺得嫂子在調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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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繁:……

洛家衆人竊笑中~

洛雪尋一臉正色,同情的拍了拍洛繁的肩膀。

洛繁:……

☆、生氣

“怎麽今年來得這麽早?”鐘文勇從賓館裏走出來迎接,臉上帶着詫異。

回答他話的是洛雪尋:“聽說今年路斷了,所以一通就趕來了。”免得出現差錯,錯過了時間,老爺子怪罪。

鐘文勇了然的将洛家人迎了進去,今年雨季來得比往年早,雨勢也要更大,造成的自然災害也比往年要多。

他們來早點只有好處,不過……

他往自家賓館樓上看了一眼,兩家這下估計要聚頭了,希望別出什麽事。

樓上華梅翻了個身,沒有被樓下的吵鬧聲打擾了睡眠。

錦月看老媽睡得如此香甜,松了口氣,她其實很想下樓看看,但是樓下不止有洛繁,還有一群洛家的人,想了想最後她還是躺回了自己床上。

第二天早上起床後老媽就發現了洛家人來了,頓時臉就拉了下來。

錦月心裏盤算着,等老媽上山後,說不定她可以去悄悄的找洛繁。

“今天你和我們一起上山。”很快老媽就斷了她的妄想。

到了上山,錦月拽了根雜草在那裏無聊的坐着看楊叔他們在抹水泥,工程似乎已經進行到了最後階段,也是真夠迅速的。

天氣陰沉沉的悶熱着,人像是被放在蒸籠裏,蒸得昏昏沉沉。

上午十點左右洛家的轎車開了上來,停滿了道路盡頭的空地,不過下來的都是些年輕力壯的,洛家的老爺子并不在其中。

他們行動迅速的從車子後備箱裏拿出各種工具,開始打掃那些洛家的墳墓上的雜草枯葉。

錦月就坐在空地邊上的一顆樹蔭下,她站起身時,正好看到洛繁就在離她最近的車尾,他身上已經換上了便服,手裏拿着一把鋤頭,看起來是要去鏟草。

他也正看着突然冒出來的錦月,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你……”洛繁話才出口,幾乎是同時兩聲呼喚聲就傳來了。

“洛繁。”是洛家的人。

“錦月。”是華梅。

兩人互相收回對望着的視線,看向自己的家人,沒做片刻停留,錯身而過,走回屬于自己的地方,錦月心裏也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麽。

快到午飯時分,華梅見洛家人都跑上山來了,就讓錦月回去幫鐘小妹做飯。

錦月才動身不久,跟着大家到上山的洛雪凜就悄悄摸到了一輛黑色轎車後,她打開後備箱,裏面放的是大家準備在上山做午飯的食材。

她從其中提出一包鹽來,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甩到了身後的林子裏。

這下就可以讓二哥回去買鹽,路上他肯定會遇到錦月姐。

她真是太機智了!

洛雪凜竊笑着一回頭,額頭上被人輕輕彈了一下。

她臉上的笑容一凝,結結巴巴道:“大,大哥?”

洛雪尋就站在她身後,顯然已經目睹了她做的好事……

“我不是……”洛雪凜慌慌張張的解釋。

洛雪尋一副不想聽你解釋,對着正在鏟草的洛繁喊道:“洛繁回去買包鹽。”

洛繁目光落在洛雪凜身上,知道肯定是她又做了什麽‘好事’。

爺爺不在,大哥洛雪尋自然是發號施令的那一個,他聽從的走了過來,随手将鋤頭靠在一棵樹邊。

洛雪凜松了一口氣,還好她大哥沒看破,讓二哥去買,也正好遂了自己的願。

她臉上小小的得意都被洛雪尋看去了,但卻沒将它點破。

錦月在小路上走着,陰沉沉的天空中終于飄下了毛毛雨,夾雜着一點冷風一絲絲落在她的身上。

身後傳來汽車聲時,她習慣性的往路邊讓了讓,然而那車沒立即從她身邊開過,反倒慢慢停在了她身邊。

“上車。”駕駛座上的車窗打開了,洛繁輕輕側着頭看她。

“哦。”錦月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上了車,終于有了獨處的時間,她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洛繁也不知道活躍氣氛,悶頭開車,什麽也不說。

“你知道以前我家和你家到底發生過什麽嗎?”錦月郁悶的問。

“不知道,不過爺爺說過,你外婆是洛家的恩人。”洛繁說完又沉默了。

錦月恨不得幫洛繁踩一腳油門,你倒是接着說點你還知道的事情啊!這樣莫名很尴尬啊!而且車越開越慢是怎麽一回事?走路都要比坐車快了。

想靠洛繁來活躍氣氛是不現實的,錦月只好強行找話題:“話說你們洛家很喜歡景字。”

“?”洛繁看着前方的道路,一臉茫然。

“你看你家好像有很多叫洛景什麽什麽的。”錦月想起了那些墓碑上的名字。

“額……不是這樣,名字中間的那個字,代表了他在洛家的身份。”洛繁解釋道。

“身份?”

“據說洛家的祖先是個女人,她擁有穿梭陰陽的能力,可以引魂尋人,後來她生了四個孩子。

長子為雪,有穿梭陰陽的能力。

次子為寒,擁有很強的靈感,可以感覺到鬼魂的存在。

三女為若,能夠預知。

四子為景,沒有任何能力,在家裏管理一些雜事,引魂尋人之前,需要調查都是景字的去做。

後來洛家為了區分能力,這四兄妹的後人就會用祖先的名字放在姓氏後,所以洛家人都是三個字的名字。”

“還可以這樣。”錦月自言自語道。

“景字一系的雖然沒有能力,但是是家族裏人數最多的,寒字一系的人就少很多,而雪字每一代也最多只會有兩個孩子出生,至于若字一系的,一直都是一脈單傳。所以并不是喜歡景字,而是他們人比較多。”

原本還在感慨洛家起名字的奇特方式,錦月突然想起了洛繁的名字,如果按照能力來說,他應該叫洛雪繁才對,然而卻不是這樣……

沒來由的就傷感了。

明明是一家人,但本質上卻被分開對待。

很快就回到了小鎮,錦月要去幫小妹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飯菜要給上山的人送。

錦月本想跟着上去,耐不住鐘志老爺子的挽留,留了下來。

下午華梅回來的時候,向錦月說:“明天我們就去給你奶奶上墳,然後回去,快去收拾東西。”

第二天果然一大早華梅就拉着錦月上墳,燒了紙紙錢和香,兩人跪着磕了頭,錦月起身的時候,華梅才對她說:“我知道你想知道那時候的事情,我今天就全部告訴你。”

華梅露出內疚的表情,看着外婆的墳墓:“二十四年前,洛雪龍那老頭子來找你外婆,說他家很多人都被困在了這裏,請我媽幫幫他家,他當時還說會把你外婆完完整整的帶回來,我就信了,結果呢,他用我媽的命換了自己兒子的命,眼睜睜的看你外婆自殺也不攔,我不會原諒他,你也別老惦記着那個洛家的小子,他只會害了你。”

錦月默默聽着沒說話,但心裏卻在犯嘀咕,那個陳子維也好,洛繁也好,她媽媽也好,每個人說話都只說一半,她現在只能依稀得出一些模糊的線索。

洛雪龍大概就是洛家的老爺子了,他用外婆的命換了自己兒子的命?而外婆為什麽要自殺?

她對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更加好奇了,想要問些詳細的,但看着老媽紅紅的眼眶,她覺得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我們回去吧!”華梅走了。

外婆的墳上還搭着簡易的雨棚,一些工具還散落在角落裏,錦月追上老媽問道:“那些東西不收了嗎?”

“那些東西是老楊的,而且這水泥還沒幹,他答應幫我看着,到他來的時候自然會拿。”

錦月這才閉嘴了,大城市比不上小鎮,東西這麽随便放着,早就丢了。

在華梅的計劃裏,兩人要先去買車票,然後回賓館拿行李,但是來到車站,買票的大嬸告訴了她們一個悲傷的消息,去市裏的路因為路基下陷,班車不發車。

華梅氣得連話都要說不出來了,回到賓館直接把門一鎖不再出來。

吃飯的時候,錦月給她端了菜飯,因為洛家人在一樓賓館的後院吃飯,鐘志讓家人擺三大桌,錦月送完飯下來,就只剩一桌還有座位。

那桌大多都是鐘家的人,很巧洛雪凜和洛繁也坐在那,錦月高高興興的坐下。

還沒吃幾口,就見鐘小妹樂不可支的湊到洛繁身邊,給他碗裏夾了一塊雞肉,殷勤的說:“這是土雞,很好吃的,你嘗嘗。”

洛繁愣了一下,盯着那塊雞肉,沒動手。

鐘小妹還以為他不愛吃雞肉,又給他夾了一筷子白菜。

錦月看不下去,特別是洛繁那傻樣,她放下筷子和沒吃幾口的飯碗:“我吃飽了,出去走走。”

洛雪凜用手肘捅了捅洛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錦月這是生氣了,二哥你倒是快去追啊!

然而洛繁一動不動……

洛雪凜怒其不争,筷子一放:“我也飽了。”

然後急忙追了出去。

鐘小妹莫名其妙的看着一下走掉的兩個人,低頭又對洛繁說:“你吃吃看。”

洛繁用筷子扒了扒碗裏的菜,突然沒了胃口,也放下了碗,留下了兩個字:“飽了。”

☆、鎮魂釘

錦月沿着街道邊往小鎮外走去,路上她看見了楊叔。

“楊叔你去哪?”

“克上山拿工具,明天還要幫隔壁劉大媽修圍牆。”楊叔熱絡的笑着回答。

“等等我,錦月姐。”洛雪凜追着她跑了過來。

楊叔見狀,對錦月說道:“我先克羅,不然天黑不好走。”

“那你慢點。”

“錦月姐,你生我哥的氣了?”洛雪凜很快就跑到了錦月身邊,不過問了一個讓她不想承認的問題。

“沒。”

“唉,其實我特別想成為你和我二哥戀愛道路上的指路明燈,照亮你們愛情的道路。”

“那不是電燈泡嗎?”錦月無語的吐槽,楊叔走得很快,這一會的功夫已經看不見他的人影了。

“是啓明星。”洛雪凜不滿的回答,然後自誇道:“錦月姐,你別覺得我年齡小就看不起我,我可是追過百八十個男人的女孩。”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沒說謊,乙女向游戲我玩過很多的,而且我有一個拿下二哥的萬全之策。”

洛雪凜神秘的一笑,對錦月招了招手,示意她俯耳過去。

洛雪凜不太靠譜,錦月是知道的,但是對她所說的萬全之策還真有點興趣,于是真的附身在她嘴邊。

“我二哥這種是悶騷型的,要拿下他,你只要把他就地正法就行。”說話間她往錦月手裏塞了一樣東西,然後自己開心的哼着小調,跑到前面去了。

錦月展開手,看到手裏的東西時,手心開始發燙,熱度從手臂而上,蔓延到了臉上。

她臉紅了。

如果她沒記錯,此時自己手心裏的東西正是賓館裏免費提供的避.孕.套。

想扔了又覺得這麽随地亂扔不好,最後她将那燙手的山芋塞進了外套口袋裏。

就這麽回去似乎也不合适,只能跟着洛雪凜散步,而洛雪凜走路也不老實,一會走在馬路邊,一會蹦到馬路邊水溝的對面。

水溝對面有二十多厘米的寬的水泥小路,但是裏面沒被水泥鋪過的地方長出的雜草早就将它覆蓋,洛雪凜走在上面,絲毫不在意雜草尖上的水珠将自己的鞋子打濕。

邊走她邊和錦月抱怨家裏的瑣事,也不管錦她聽不聽得懂。

“你知道吧,就我大哥,對,就是洛雪尋,看着人溫文爾雅,其實人最陰險了,老是陰我,防不勝防啊!”

“不過我是洛家未來族長的候選人,當然也不是那麽容易被他陰到……啊!”洛雪凜說得正開心,突然腳下一滑,摔溝裏去了。

錦月還沒伸手拉她,她已經從溝裏爬了起來,身上,頭發上都沾了淤泥,看起來有些狼狽。

她氣勢洶洶的罵道:“誰亂丢東西!”

接着也不管髒不髒,一把撩開了溝邊的雜草,然後沒了聲息。

“有什麽嗎?”錦月湊到洛雪凜身邊時,只見她直勾勾的看着草叢裏躺着的東西不說話,眉頭擰在了一起。

那是嬰兒小臂粗細的圓柱體,一邊像是握柄,上面刻着繁複的金色花紋,手柄的另一頭是五棱錐,頂端尖銳泛着寒光,每條棱邊也鋒利得像刀刃,它通體烏黑,暗色上的金線顯得既神秘,又可怕,像是帶着魔力吸住了錦月的視線。

“鎮魂釘怎麽會在這裏?”

洛雪凜的嘟囔聲傳進了錦月的耳中,她還沒問鎮魂釘是什麽,就見洛雪凜突然撿起那奇怪的東西,往鐘家賓館跑了回去。

錦月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看洛雪凜的反應這事應該不小,急忙跟了上去。

鐘家賓館外,小妹又門外給瘋子送飯,看到錦月的她們突然跑來,瘋子端着碗跑遠了。

洛雪凜沒有停留,直接上了二樓,推開樓梯拐角處的第一間房間的房門,就對裏面的人喊道:“爺爺不好了。”

洛老爺子就坐在窗邊,看見洛雪凜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剛想說她兩句,卻在看到她手上的東西後臉色也變了。

“這是你從哪裏找到的?”洛老爺子走到洛雪凜身邊,将鎮魂釘拿了起來,手竟然有些顫抖起來。

這邊的響動驚擾了住在這裏的洛家人,他們從房間裏走出來,馬上就擠滿整個通道,還好錦月一直站在門邊,沒被擠開。

洛雪凜正在講述她是如何發現鎮魂釘的,洛雪尋和洛景澤,還有洛繁也來了,洛家其他人給三人讓了道,洛雪尋走進了房間,看到爺爺手上的東西有些詫異,而洛景澤臉色也沉了下來。

洛繁見錦月在,停在她身邊。

錦月乘機問他:“那是什麽東西?”

洛繁眼神複雜的往裏看了兩眼,回答道:“是洛家的鎮魂釘。”

“釘子?”

“算是吧,只不過是釘在人身上的。”

“怨魂如果積蓄了很強的力量,就可以模糊陰陽的邊界,可以将活人帶到他那一邊去,也可以到活人的世界來,不過如果要在活人世界停留,他就需要身體。

當他附身在人身上時,只要用鎮魂釘頂入那具身體的心髒,就可以封住他。

如果被附身的是活人,那麽那人的靈魂也會被封在身體裏,永世不能超生。”能夠積蓄如此強大力量的怨魂十分少見,能附身的更是少之又少,洛家的家訓中,用過這樣四個字評價鎮魂釘,慎用此術。

錦月懵懵懂懂,好像很厲害,但是這和他們那麽緊張有什麽關聯?

洛繁無奈的補充道:“這裏無緣無故不可能多出來一顆鎮魂釘,它原本應該是封印着怨魂的。”

而且他依稀從其他人口中聽說過,二十多年前的正好在蘭坪鎮用過一顆。

錦月終于恍然明白了過來,這時屋裏的洛雪凜似乎也把事情解釋清楚了。

洛老爺子看向錦月,因為太過激動,聲音都打着抖:“錦月,你家為什麽這幾天在修整墓地?”

原本他只是以為華梅只是來修繕墓地的,但是看來事情并不是這樣簡單。

“有人盜了外婆的墳墓。”錦月偏執的覺得用刨這個字,不太好聽,所以用了盜,雖然對方可能什麽東西都沒偷到。

洛老爺子倒吸了一口冷氣,趕來的洛景澤和洛雪尋一人一邊伸手準備扶他,卻又被他躲開了。

“快去,快去把你媽媽叫來。”洛老爺子對錦月激動的說道。

錦月都來不及應聲,她總覺得有大事發生了,急忙往洛家人中間擠出去。

擠到外面她才看到陳子維一直站在洛家人的身後,他往裏擠,好像想要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麽,無耐身體太單薄,被兩個體格健壯的洛家男人攔着。

見到她,陳子維笑着走了過來:“錦月小妹,裏面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錦月錯身躲過他,趕緊跑上了樓。

作者有話要說: 心塞塞的

☆、怨魂回歸

錦月将老媽帶到的時候,洛家主要的人物都聚集在了洛老爺子那間不大的單人間裏,甚至連鐘志和鐘文勇也在,其他人則已經散了。

“阿姨,我們是想讓你确認一下這個。”洛雪尋将鎮魂釘捧到了華梅的面前。

錦月仔細的看着老媽的表情,她并沒有露出疑惑的神色,看起來像是知道一切:“怎麽會在你這裏?”

“果然是嗎。”洛雪尋看向了洛老爺子,似乎在等他定奪。

每個人都是冷着一張臉,華梅也意識到了氣氛的凝重:“都過了這麽久,應該沒事了吧?”

“是我對不起你媽,但這鎮魂釘被人拔了出來,可不是小事,恐怕他已經跑出來了。”洛老爺子聲音沉重。

“蘭坪鎮給是要有人失蹤?”鐘志顫抖的站了起來,曾經可怕的過往讓他害怕。

“怨魂都出來了,你說呢?”洛景澤微笑着,但那笑容多少有點嘲笑的意味,卻也有些錦月看不懂的悲涼。

鐘志腿一軟坐了回去,老淚縱橫,雙手使勁的捶打着自己的雙腿,懊惱的哀嚎道:“怪我,怪我,那個時候我答應要你們要守好,結果還是出了事。”

“爸!”鐘文勇趕緊拉住鐘志,不讓他傷害自己。

錦月看不下去了,從大家只言片語中她似乎明白了,那鎮魂釘本該是釘在外婆身上的,怪不得當初她老媽在看到遺體時,會那麽疑惑少了什麽。

然而現在不知道什麽人将它拔了出來。

而且時間正值洛家掃墳的日子,這是巧合,還是預謀?

該死,別讓她抓到是誰挖了自己外婆墳,不然她一定要打死他。

洛老爺子的竹咚咚咚的在地上敲了幾下:“你也別自責了,當年那怨魂附身在夢芸妹子身上,她為了保全大家,自己用鎮魂釘……,不過當時那怨魂也受到了重創,想必也沒有當年那麽強。”

“這段時間有人失蹤嗎?”洛雪尋問。

“應該沒有吧!”鐘志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鐘文勇自然代替他回答,這年頭失蹤了人,應該早被發現了。

“這裏你們更了解,一家一家的确定有沒有失蹤,至于鎮魂釘是誰拔的……”洛雪尋看向一邊靠在牆邊環抱着手臂的洛景澤,“你和鐘家的人一起行動,調查出什麽線索及時聯絡。”

洛景澤回答道:“沒問題。”

收集情報,進行分析,本來就是他的特長。

就在洛雪尋一一安排的時候,站在距離門邊最近的錦月餘光瞄見門外一個人影閃過,看大家都在細心的聽洛雪尋安排,連她老媽也不計前嫌的認真聽着。

錦月只好自己悄悄走了出去。

有着一盞昏黃路燈的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但是卻從樓梯方向傳來了下樓聲,那聲音很急促。

是剛才在偷聽的人。

錦月一咬牙跟了上去,在一樓追上了她,那人是鐘小妹。

“你要去哪裏?”錦月問。

鐘小妹看向她的目光躲閃,心裏似乎藏了事,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要去确認一件事情,你別管我。”

然後沒等錦月阻攔,她飛一般的逃出了賓館,錦月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等錦月想要回去時,老媽已經帶頭從樓上走了下來,洛雪尋、洛繁、洛雪凜,還有那對雙子就跟在她的身後,她見到錦月,心情不大好的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剛才鐘小妹跑……”

“現在你還有時間管這種事,我們要到山上,你要不要來?”華梅一聽,覺得那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當即打斷了錦月的話。

碰了一鼻子灰,錦月只能點點頭,跟上他們,也許鐘小妹本身就和這件事情沒關系,大概是自己神經過度緊張了,再說有什麽話,等她回來再問也來得及。

到了山上,那對雙子優哉游哉的在自己外婆墳墓邊轉了幾圈,東看西看,就是不見他們幹正事。

大概錦月的好奇太過明顯,站在她身邊的洛雪凜主動解釋道:“這也算是我的兩個哥哥,那個帶着耳機的是洛寒覓,另外一個是洛寒亦,他們能感受到附近有沒有鬼魂。”

錦月記得,第一次和雙子見面時,她就覺得那個叫做洛寒覓的性格有些暴躁,而洛寒亦則笑得很開朗,雖然感覺也是個腹黑。

洛雪凜話音剛落,洛寒覓和洛寒亦就走了回來,洛寒亦一臉無奈的搖頭:“沒有,什麽都沒感覺到,可能不在這裏,要不然明天我和覓繞着鎮子找一圈?”

洛寒覓聽完,臉立刻跨了,繞着鎮子找一圈,聽上去就好麻煩。

“只能這樣了。”洛雪尋也很無奈,今天時間已經晚了,如果那怨魂真在附近創造出了他的世界,那麽随便亂找肯定很危險。

一行人打道回府時,錦月踢倒了東西,那東西不像樹枝、石塊,差點将她絆倒,還好走在身後的洛繁拉了她一把。

洛繁手裏拿了手電筒,正好照在剛才絆了她的東西上,那是一個鐵質的工具,前方一塊三角形的鐵片,錦月看楊叔拿來抹平水泥用過,恐怕是他的工具,大概是他來拿的時候,拿漏了?

錦月好心的将它撿了起來,準備帶回去,明天送還給楊叔。

這一天來來回回的奔波,錦月實在是乏了,躺在床上就睡熟了,第二天早晨是在一片吵鬧聲中驚醒的。

老媽睡的那張床已經空了,她趕緊洗漱了一番下了樓,只見平時人都沒幾個人的賓館門外,已經聚集起了好多老老少少,他們圍着鐘文勇,操着一口方言,你一句我一句,錦月一時分辨不出他們在說什麽。

一眼望去,沒看到老媽,倒是看到了好些生面孔,其中有幾個洛家的人,但是她都不熟。

一股韭菜餡的包子味越飄越近,錦月正好奇味道的從哪裏飄來的,陳子維從堵在門口的人群中擠了進來,他手上正拿着一個啃了一半的大包子,見到她立馬靠了過來。

“錦月妹妹,你起得真早。”說話間,他已經又幾口咬了下去,手上的包子瞬間又少了大半。

“這是怎麽了?”錦月指了指人群問道,她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缺心眼,還是故意在損她,別人都起床了,她才起,還說什麽起得真早。

“昨晚上不知道怎麽了,鐘文勇突然去挨家挨戶的問有沒有人失蹤,結果今天早上他發現鐘小妹一晚上都沒回來,這不正找人問有沒有看見小妹,結果大家都聚過來了。”陳子維已經解決了手上的包子,他說起話來,嘴裏一股韭菜味四處飄蕩。

“鐘小妹還沒回來?”錦月驚訝的問道,昨晚上鐘小妹說自己要去确認什麽事情,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失蹤的三人(捉蟲)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陳子維瞧見錦月的表情,像是聞到魚腥味的貓,湊到她的身邊殷勤的問道。

“當然不知道。”

“這種時候大家要團結,說出來就是線索啊!”陳子維不依不饒的追問。

錦月被他給堵到了角落裏,一時沒有了退路,正欲哭無淚時,突然一只手從陳子維身後伸了出來,将他往旁邊推開,一把将錦月拉了出來。

“她要講,也不是對你。”洛繁冷着一張臉,看起來心情不大好,但很好的将錦月護在了身後。

錦月才注意到,不止洛繁,洛雪尋、雙子也在,但是還是沒看見自己老媽。

洛繁說完拉着她上了樓,走在後面的洛雪尋禮貌的對陳子維說道:“先生對不起,不過這是我們這邊的事情,可以的話,請不要多管閑事。”

陳子維有些不甘心,開口還想說什麽時,洛景澤正好笑眯眯的走了進來,他和洛繁他們不是一路的,看到陳子維想和洛雪尋說話,他臉上帶着點疑惑,但是見到洛雪尋面無表情的樣子,恍然明白了什麽,攔在他和洛雪尋中間:“我看你也不是蘭坪鎮的人,是外地的嗎?來這裏幹嘛?方便的話先和我聊聊吧!”

洛雪尋沒有停留,也上了樓。

“你們去哪了?”錦月看陳子維被攔住,轉而問洛繁。

“找怨魂。”

“找到了嗎?”

洛繁搖了搖頭。

“那你有沒有見到我媽?”

“沒有。”

“關于鐘小妹,你知道什麽嗎?”洛雪尋走了上來,向錦月問道。

洛繁立刻說道:“還是不要讓她扯進來比較好。”

洛雪尋陷入了沉默,确實讓錦月摻和進來太危險。

“沒關系的。”錦月拉了拉洛繁的衣角,如果能幫上忙,她很樂意。

洛繁這才不說話了。

“其實昨天晚上我們上山前,我看到她出門了,她說要去确認什麽,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錦月将自己知道的線索都說了出來,末了她不安問了一句:“小妹會不會被帶到那邊去了?”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人為因素。”洛雪尋回答。

她自己說要去确認什麽,搞不好她自己摔到了山溝裏,這裏山高,草木旺盛,不小心摔下去的話,找不到人也不是不可能。

這邊還說着話,洛景澤已經上來了,笑容裏滿是嫌棄:“那什麽記者怎麽和蒼蠅一樣,打發他他都不走。”

錦月囧了一下,估計是大家都叫陳子維記者,洛景澤也這麽誤會了。

幾人一同去見老爺子,還是昨天的房間,洛老爺子盤着腿坐在床上閉目養神,洛雪凜坐在椅子上看電視,但手上拿着遙控器不斷換臺,看起來很急躁。

她見大家回來,馬上跳了起來,急切的問道:“怎麽樣?”

“很糟糕。”洛景澤回答。

氣氛瞬間沉重。

洛老爺子睜開了眼,清明的眸子裏,有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情緒。

“有一個獨居的中年婦女失蹤了,就在華家墓地被挖後的幾天,最後見到她的是燒烤店的老板,因為她兒子在市裏工作,此前她經常說要去找兒子,所以鎮子裏的人一直以為她去了市裏,但是剛才電話聯系了她兒子,她沒有去,恐怕已經兇多吉少了。”無人說話,洛景澤就将自己帶人調查的結果一一道出。

鐘文勇打發了賓館前的人,帶着鐘志上樓來找洛家人,正好聽到了洛景澤的話,鐘志顫抖的問:“真呢有人失蹤?”

“你家小妹不也不見了嗎?”洛景澤嘲笑着反問。

鐘志年紀也大了,從昨天開始情緒一直很激動,受到刺激後,胸口急促的起伏了幾下,一口氣沒喘上來,暈了。

“爸!”鐘文勇就在他身邊,急忙抱住了老人。

這種時候,洛景澤非但沒有同情這位垂暮的老人,反而嘴角一勾,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活該。”

鐘文勇聽見了,眼睛都氣紅了,要不是手上還抱着自己的老父親,估計要過來和他拼命。

“你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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