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番外
餘宸上個月剛升了職，帶了一個部門拿下一個案子，合作正好是張敘在的那家公司。
張敘拿着合同走進會議室的時候，餘宸手上的筆“啪嗒”一下給吓掉。
張敘瞞得太嚴實了。饒是下班在家一起趕工作的時候，餘宸都沒能發現，他的合作對象就是每□□夕相處的的人。
虧他前幾天才問過張敘，這次負責這個案子的負責人怎麽樣，張敘只字不提自己。
“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餘宸氣狠狠地給對面那個走進去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分給他的人發了一條短信。
張敘面前的手機震動。張敘擡頭看了一眼直勾勾看着他的人。
“餘部長，注意點影響。”邊打字還偷偷笑了。“你這麽看我，我受不了。”
“…少來，我又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其實仔細一想，兩家公司合作，作為兩邊對接交恰的人，在私底下不應該有像他們這樣的親密關系，一旦被人發現便會引來閑話，張敘不說，讓餘宸落得自在。張敘顧忌的有道理，可是餘宸就是覺得心裏有點不爽。
餘宸氣消了大半，還是給張敘發了一句。“防我跟防賊似的。”
張敘失笑，再一次回複。“偷心賊，防不住。”
啧。
5月20號正好是周一。
情人節。
餘宸到點準備下班的時候，成功接收了加班通知。另一個部門的部長在群裏發了一個加油的表情包。
對話框裏說着約會的同事今晚終于要陪着單身狗一起加班了，解不解氣。其實細思極苦，單身狗下班不成還成了加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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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同事回複。“我TM謝謝您嘞！”
引起群裏哄堂大笑。
餘宸笑過之後給張敘發了短信，張敘正準備去接人，副駕駛還放着剛剛從花店拿到的幾天前訂的玫瑰花。
看到短信之後張敘一直勾着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下去。
情人節還加班。
張敘轉頭去看那束玫瑰花，新鮮的花瓣上還躺着幾顆盈盈水滴，嬌嫩極了。只是一個短信的時間，張敘都覺得花瓣也跟他一起頹了頹。
張敘嘆了口氣。
餘宸下班已經十一點了，期間張敘只回了一句好，餘宸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張敘的失落。
這樣的念頭催促着他想快點回家，本來想去搭公車，想到搭公車還得等，幹脆叫網約車來的快。
正操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餘宸的面前。
“兄弟，坐車嗎？”
餘宸擡起頭，一下子就笑開了。
這司機長得挺帥，他還挺熟。
餘宸直接拉開車門坐進去。“從這裏到家貴不貴？太貴我就不坐了。”
“貴，貴死了。”司機張敘偏過身給他系上安全帶，服務到位。
“哦。”張敘溫熱的氣息就在餘宸臉側蹭，餘宸忍不住在張敘嘴邊啄了一口以示獎勵。“那我可還不起。”
臉上一瞬相貼的溫度消散不去，似乎還有逐漸升溫的趨勢。
張敘眼底一暗，車上的氣氛莫名都帶上暧昧。“多親幾次，我就給你抵了。”
餘宸臉上白裏透紅，微微用手推開張敘的距離，眼睛故意不看他。“我餓了。”
時間過了太久，張敘預定的餐廳被自動取消了，他們逛了一圈去吃海底撈。
到家的時候，張敘第一個開了門，卻沒有開燈，餘宸奇怪:“開燈啊，黑不溜秋的。”餘宸摸黑脫了鞋。“你今晚沒回來？”
“嗯，在外面吃了點。”然後在餘宸樓下等着人下班，一想到就是慘兮兮的望夫樣，張敘沒說。
張敘在黑暗裏準确遮住餘宸的眼睛。
“有驚喜？”餘宸一下子就笑了。
他們已經過了兩個520了，今年是第三個。張敘的套路他還是知道的，可是餘宸每一次都會覺得很高興，不是裝出來的。
他仍舊期待着張敘為他用的每一份心，因為愛着，才有那麽多期待和付出。
“我開燈了。”
亮光乍現，滿屋亮堂。張敘的手移開，餘宸就睜開眼睛。
兩排蠟燭擺在兩旁形成一個彎曲的小道，通往用玫瑰花瓣環住的愛心。
張敘在口袋裏按住小小的遙控器，蠟燭瞬間亮起了火光。
餘宸的眼睛也亮了。眼裏燭光搖曳，回過頭去看張敘。
“我本來想着要去接你回來，沒來得及點蠟燭，才買的遙控的。”
張敘在網上搜羅了許久，才發現這一個有趣的小玩意。原理來自于火柴。裝着特殊裝置的蠟燭心裏面藏着一塊小小的鐵片和木條，通過遠程遙控電流感應摩擦，成功燃起燭芯。
餘宸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力，蹲下身去看沾連在一排的蠟燭柱。“怎麽做到的？給我看看。”
“……”張敘望着前方被忽略的玫瑰愛心中間的禮品盒，差點扶額。
“不拆禮物？”
“啊。”餘宸這才想起來。站起身走過去，張敘跟在他後面，餘宸拿起盒子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張敘點點下巴，微微笑着還能看出點緊張。
盒子打開裏面只有兩張紙，餘宸拿出來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英文。
餘宸用盡畢生所學的散裝英文懵懵懂懂的看了一段。“marry？”
餘宸笑着，其實心裏大概有了答案。“你要跟我求婚嗎？”
張敘捏捏手心的汗，從西裝內側的暗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餘宸也跟着緊張得咽口水。
“餘宸，我們結婚吧。”
張敘的動作在燭光裏搖搖晃晃，餘宸都分不清是眼睛裏的霧氣擴散模糊了視線還是張敘的手在抖。
“這是從美國寄過來的。”張敘笑了一下。“托了一點關系，兩份我都簽字了，就差你了，你願意嗎？”
張敘問出的話小心翼翼，滿懷期待。拿出來的東西卻強勢的不容拒絕，盒子裏的結婚協議和張敘手上拿着的戒指。就像張敘的心髒已經被挖了出來，斷了血路經脈親手捧到餘宸面前，然後還雲淡風輕的小心翼翼地問一句，你願意嗎？
張敘的退路被自己砍死，斷掉，餘宸就是他的光明大道。
餘宸眼睛裏的霧氣徹底破碎掉，從眼眶裏掉落，他的喉嚨酸得要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脖子機械式的連連點頭。
餘宸主動拿着戒指套上張敘的無名指。再把手伸到張敘面前讓張敘帶上。
禮成。
他們結婚了。
餘宸哭的眼睛紅紅，擡手用手背去擦掉張敘眼角的淚。
哽着聲音一抽一抽的。“張敘，我想還車費了。”
張敘破涕而笑，捏了捏餘宸的紅鼻子。
“我可加利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