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捉蟲)

蘇淩對着他一笑,“謝謝。”接着完全進了房,關上了門。

拿桌子上的鏡子一照,卻并沒有發現臉上又什麽奇怪的地方,倒覺得這些天來風塵仆仆的趕路,原主的好底子都快被她糟蹋了。

顧星移連同木水清這兩王八蛋将她賣了,還抖出了她的皇後身份。

本來是想打死都不承認的,但是在聽見陳傾舟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她卻瞬間換了心思。

武林盟主陳傾舟,也就是本文男配二號,現在急需一昧珍品藥材:六出雨。而恰好這份藥材就在蘇淩的兜裏揣着。

真是蒼天助我!

蘇淩有些小得意,心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被賣了就賣了吧,自己本來的目的就是去抱這位武林盟主的大腿。

入夜。

陳傾舟身為武林盟主,不免為俗務所纏身。本來召集了這麽多名門高手在這裏等着顧星移那個魔頭,而且一路上還買了花滿堂和天羅剎的刺客來牽制他們,饒是如此,還是叫他們跑了。這些名門正派也不禁垂頭喪氣,他今天好生鼓舞了一番衆人,才勉強又重燃了衆人的鬥志。

而他本想借此機會一句消滅那女魔頭木二娘,但是找來的這些人雖然是江湖裏有名有望的各派掌門長老,但是各有心思。

說得難聽一些,一開始大家還對消滅魔教這件事情存了三分興趣,到了現在,完全就是這幾個老狐貍在虛與委蛇,趁機想占點便宜。

好好的一個武林,就被這些藏有私心的人們攪和了。

陳傾舟長嘆一口氣,踏着夜色回到自己的住處。

蘇淩在門框上戳了一個洞,問店裏的夥計要了二兩瓜子,自己端着小板凳坐在門前等着,見到陳傾舟拖着似乎有些疲憊的步伐揮開,當下把瓜子一扔,将身上的瓜子殼兒都撣掉,飛速地打開門沖了出去。

“盟主大人請留步。”蘇淩三步兩步沖了出來,好不容易是等到這小子了。

陳傾舟一愣,這才想起來,原來在自己之前還特意安排了蘇淩住在自己隔壁,也方便有個照應。只是方才處理各種雜事,同別人打太極,方才竟忘記了蘇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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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姑娘家,一個人處在江湖草莽中,怕是總是有些不自在的。

他端端正正對蘇淩抱拳鞠躬,口裏稱歉:“夫人,抱歉,陳某招待不周,還望恕罪。”

蘇淩沒空同他扯一些,三步兩步上前拽住了陳傾舟的袖子,“我有話要同你講,不如我們進房細談?”

旁邊房間裏陡然傳出一聲重重的咳嗽。

陳傾舟臉紅了。

蘇淩沒拽得動陳傾舟,正疑惑,只聽他結結巴巴道:“夫…夫人,只怕有些不……不妥。”

蘇淩放開了他的袖子,摸摸鼻子。

不妥嗎?

好像是有點,目前這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确招人閑話。

這間小客棧今日撞了大運,招待的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耳力高出一般人許多,此刻聽見蘇淩那句暧昧不已的話,都伸長了耳朵聽着。

蘇淩反應了過來,又撓了撓頭,“我真的有話要對你說。”片刻後又加上了一句,“很重要。”

陳傾舟見她面色誠懇,一時之間卻也犯了難。這姑娘不似尋常江湖女子不拘小節,而且方才吼的那一嗓子基本也讓別人聽見了,此刻……

未免太不妥當。

正在他糾結的當口,只見他三叔虎着臉,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他先是目光沉沉地對着陳傾舟點點頭,接着頗為不屑地剮了蘇淩一眼。

這小娘們肯定沒安好心,指不定就是魔教派來想毀壞自己大侄兒名聲的妖女。

方才那一聲重重的咳嗽就是他發出的。

想他大侄兒儀表堂堂,武功高強為人還又為人謙和,怎能随随便便就叫一個妖女玷污了清白?

陳傾舟行了個晚輩禮,臉還殘餘着些許紅暈,喊道:“三叔。”

三叔故意擡高了聲音,為的是叫那些牆角君聽得清楚,“有話就一同到我房裏去說,小老兒也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人,皇後娘娘該信得過我吧?”

蘇淩一想,似乎也行,便點了點頭。

這位三叔她是知道的,武功極高,算是陳傾舟的半個師傅,平時疼陳傾舟跟疼兒子似的,絕對是自己人。

陳傾舟察覺到自己三叔對蘇淩的敵意,不安地看了看蘇淩,卻也只得跟着三叔,一同進了他的房間。

窄窄的走道又恢複了安靜,各位牆角君再伸長了耳朵,也只得遺憾睡去。

幾人來到三叔的房間,蘇淩也并不打算同他們廢話,門一關,便低聲說道:“我不是皇後。對不起,之前為情勢所迫,騙了你們。”

蘇淩有些心虛,當時承認自己皇後身份只是力求脫身,眼下卻是實打實的撒謊了。

三叔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而陳傾舟雖然也猜到了,卻還是心情複雜地看了蘇淩一眼。

當時極力維護她,他現在也不知為何自己要這樣做。

三叔問她:“那你是誰,為何同木水清那女魔頭在一處?”

蘇淩面不改色,半真半假說道:“我因為長得同皇後很像,所以被顧星移所挾持,讓我打入你們內部,充當奸細。”

這說辭,還是當時被懷疑的時候才想到的。

“那麽姑娘,敢問你是什麽人?”陳傾舟瞬間将她的稱呼改了口,倒是很順溜。

“我……家裏人都被殺害了,原本就是個普通的商戶之女。”蘇淩泫然欲泣,似乎是提到了某件傷心事情。

三叔狐疑地看了蘇淩一眼。

也不知陳傾舟信沒信這番鬼話,只是溫和地寬慰她:“別擔心,姑娘。魔教命不久矣,以後沒人敢強迫你。”

蘇淩垂着頭,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時機差不多了。

蘇淩弱弱道:“聽說,你們在尋找一味藥材?”

三叔不等陳傾舟開口,便老氣橫秋替他回答:“不勞姑娘操心了,難道你正好有?”

陳傾舟扶額,無奈喚了一句:“三叔。”

你總不給人家好臉色做什麽?

“那個……我好像真有。”

蘇淩沒在意那三叔的惡意,橫豎被兇兩句也不能對她有什麽影響。

她抖抖袖子,将六出雨現出來。

這是一塊通體雪白的玉髓,約莫就人的一個指節大小,裏面一抹紅,好似一團火被凍在了冰晶裏,流轉出的光芒攝人心魄。

客棧房間裏燈火幽篁,那塊玉髓置于蘇淩白淨的手上,好像有那麽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陳傾舟眼睛一亮,就要過來取,卻叫那三叔攔下來了。

“這是我家裏祖傳的寶物,一直叫我帶在身邊。前幾天在路途看見你們張貼的告示,這才知道原來它還能救命。”

蘇淩慢慢開口,将早已編好的說辭說出來,此時也不管別人相不相信了,她只要能糊弄過去就行。

三叔冷笑一聲,口裏卻稱贊:“好一個木水清,好一個顧星移,這都能弄到。”

蘇淩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們意思。

陳傾舟眼神堅定,輕輕推開他三叔桎梏住他的手,溫聲說道:“姑娘,想來你也是被迫的,魔教有什麽要求,你直接提出來便可。”

這個姑娘算是魔教強行塞給他們的人,這會兒又神乎其技地拿出他們一直苦求不得的藥引,這個中玄機不難猜破。

蘇淩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會被曲解成這樣。

但假如是一般人面對這種情況,只怕早就上來明搶了,這位武林盟主以及他那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三叔,竟還能細細詢問她的要求。

“好。”蘇淩收起了六出雨,同時也收起了臉上刻意僞裝的悲容,轉瞬之間便好似換了一個人。

三叔早知如此般的冷笑了聲,不容商量道:“收回去吧,我武林盟也不稀罕你們魔教的東西。”

“不。”陳傾舟立即搖頭,急切地看了三叔一眼,對蘇淩道:“姑娘,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

三叔皺眉:“一個妖女的要求你也敢應,罷了,這藥材不要就不要,我陳三叔也活夠了,嘿,當我很怕死麽。”

原來這個藥材竟是為這個三叔找的。

蘇淩深吸一口氣:“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我的要求只有一個。”

“我只希望,能夠有一個合法的身份,去一個隐秘的地方,不被仇家找到,平安地生活下去。”

這便是她的着實目的。

至于仇家,蘇淩覺得只要那位作者大人還繼續存了殺死她的心思,那麽誰都可能是她的仇家。

三叔一怔,皺着眉頭,似乎不能相信。

陳傾舟問:“就這樣?”

“就這樣。”

陳傾舟點頭:“好。”

蘇淩坦然将那支藥材置于桌子上面,說道:“顧星移說不定會找我,我承認剛才在撒謊,但是這其中有些關系我目前不能說,抱歉。”

“不妨。”陳傾舟淡淡笑了一下,“這世間無奈的事情太多,姑娘不想說,在下也絕不問。”

一直以來,胸中的心好似一根羽毛,在空中飄來飄去,覺得自己随時會死去,恐懼早已細細将她纏繞。

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做得一切掙紮都只是為了這個在某些人眼裏看起來,些許微不足道的事情。

三叔沒必要與自己的命過不去,如果沒有這一昧藥材,可能自己真的便就命不久矣。

他向蘇淩一抱拳:“小老兒就此謝過姑娘,不過——”他眼睛重又眯了起來,閃過一道精光:“那魔教頭子一向不屑說假話,當時他為何要謊稱你是當今皇後?”

蘇淩心說顧星移那小子還不說假話啊,簡直就是滿嘴沒真話。

她聳了聳肩膀,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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