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回到青城,生活就好像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容皓:“這位是?”

容皓瞥了她一眼:“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提起的美國回來的顧醫生。”

施維維一副了悟的神情,她朝她颌了颌首:“顧醫生你好,我是1303號房的病人,我叫施維維。”

施維維……

真好聽的名字。

笙歌自嘲笑笑:“我今天休假,你不用稱呼我顧醫生,我叫顧笙歌。”

“顧小姐?”施維維沉吟片刻,把頭扭向容皓:“阿皓,複健時間到了,我們快去吧。”

容皓點頭,推着她離去。

笙歌望着二人離去的方向,腦中浮現施維維離去時嘴角那抹晦暗莫生的笑意,她眯了眯眸。

真不認識?

還是裝不認識?

沈纾從遠處急沖沖跑來,見到她的時候撫着胸膛喘氣:“小歌,你怎麽亂跑,我魂都快吓沒了!你在看什麽?”

她搖了搖頭:“沒什麽。”

不遠處,容皓停住腳步:“維維,你剛才也聽到了吧?”

---題外話---二更下午

☆、108.107章 她驕傲的資本的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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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維維茫然地轉頭:“聽到什麽?”

“你沒有聽到我跟她的談話?”容皓盯着她的眼睛。

施維維搖了搖頭,“沒有,我到的時候,你們之間的氣氛就有些奇怪,這才叫了你一下,是不是我剛才的出現打擾到你們了?”

容皓眉心緊擰:“我跟她不熟,談不上什麽打不打擾。”

“那便好,先前你跟我提起顧醫生醫術很高明的時候,我還以為……沒想到她這麽年輕。”施維維緩緩地嘆了口氣,感懷地看着自己腿:“可惜我,是個不良于行的殘廢。償”

“別瞎說,只要堅持複健,你的腿一定可完好如初。”

她淺淺地笑,語氣中有些甜蜜:“阿瑾也是這麽說的。撄”

容皓嘴角的笑容頓時僵住,他繞到她面前蹲下,認真開口:“維維,如果有一天大哥愛上了別人,你怎麽辦?”

施維維怔了怔:“怎麽會呢?阿瑾答應會照顧我一輩子……”

“我是說如果。”

“如果……”她注意到迎面跑來的護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阿皓,阿蘭來了,你回公司忙吧,我讓阿蘭陪我去做複健就行了。”

“維維,等下。”容皓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個首飾盒,緩緩打開。

一條綠寶石吊墜出現在施維維眼前,吊墜是綠蘿的形狀,葉脈清晰,做工很精細,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是?”施維維驚奇。

“生日禮物,之前一直沒來得及給你,喜歡嗎?”容皓擡手溫柔地碰了碰她的臉頰。

“喜歡,但是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把盒子推還給他。

容皓笑了笑,把墜子取出,起身給她戴上。

“特意為你定制的,你不收的話我送給誰?還是說,因為這不是大哥送的,所以你嫌棄了?”

施維維握着吊墜垂了垂眸:“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收下,要不了幾個錢。我先回公司,明天再來看你。”他看向護工,神色淩厲:“好好照顧施小姐。”

護工推着施維維離去,容皓站在原地,看着漸漸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維維,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大哥早已不是當年的大哥。

到那時候,你可否願意給我一絲機會?

***

車上,沈纾難得沉默無言。

笙歌阖着眼睛開口:“阿纾,想問什麽就問,憋得不難受?”

以她的性子,能憋這麽久,已是極點。

沈纾深深吸了口氣:“為什麽不留院觀察,你怕被容教授知道?”

“嗯。我不想讓他擔心,他比我在意這個孩子。”

“既然擔心孩子,不是更應該留院觀察?”

“阿纾……”笙歌無奈地喚了她一句,苦澀開口:“我以為能多瞞你幾天,畢竟這件事情對我而言有些難以啓齒。”

在沈纾的印象中,能讓笙歌以這種語氣開口,事情必然嚴重。

她緩緩靠邊停下車子,皺眉看着笙歌:“怎麽回事?”

車窗上倒影出笙歌蒼白的嘴角,她垂眸道:“給我一瓶水。”

沈纾以為她口渴,疑惑地從儲物格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她:“抿兩口就好,太涼了。”

“我不渴。”

笙歌看着她手上的瓶裝水良久,才從袖中伸出右手慢慢地握住瓶身:“你把手放開。”

沈纾照做不誤,可下一秒她就震驚地捂住嘴:“怎麽會這樣?”

笙歌握着瓶子的手劇烈顫抖着,水紋在瓶中不斷翻湧,若是把她手中的水平換成手術刀,那麽……

沈纾不敢想象那副場景,笙歌素來驕傲,在醫學領域,她幾乎是橫行的。

而如今她驕傲的資本的已經沒了……

笙歌知道阿纾看懂了,她把瓶裝水放回原位:“我對你都這麽難以啓齒,我要怎麽面對容瑾?阿纾,我已經從附院離職了,但是容瑾并不知道,我不能住院,我如果住院的話,就會被他發現我的秘密,這雙手是我唯一的驕傲,如今我已經是廢人一個,我不願意把這樣不堪的自己剖到他面前。”

她的語氣很平靜,沈纾卻覺得她的句句話語猶如細針一樣紮進她的心窩,她嗫嚅着:“是不是因為聖島的那件事?可是那并不是你的錯。”

笙歌垂了垂眸,臉上一片死寂:“孰是孰非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影響了我。”

這樣表情的笙歌與拘留室的那個她不謀而合。

一道靈光閃過,沈纾猛地坐直了身子,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在拘留室的時候你的手就……”

她擡了擡眸,看向車窗外,玻璃倒映出自己輕扯的唇角:“嗯,那時候想就那麽死了算了。”

就那麽死了就算了……

沈纾不知道笙歌此刻的雲淡風輕,內心是經受過多少的煎熬。

她不想懂也不感懂,她只覺得心疼。

眼角有些濕潤,一只微帶涼意的手伸過來,她聽見笙歌玩笑般的語氣開口:“別在孕婦面前哭,孕婦很容易多愁善感。”

沈纾咬咬牙,她仰着頭不然眼淚滑下:“我只是讨厭自己,沒陪你熬過最難捱的時候。”

笙歌收回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阿纾,我是說真的,如今的我真的很多愁善感。

所以別在我面前哭。

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傷害自己和孩子。

甚至……

傷害你!

她阖了阖眸,“現在容瑾每天都會接送我上下班,但是科室我已經不能去,我不知道還能夠瞞着他多久。”

沈纾沉吟良久:“我知道有一處地方挺好。”

***

辦公桌後,黎臻沉着眉。

“你說顧小姐已經從附院離職了?”

站在辦公桌前的助理戰戰兢兢:“據我的調查是這樣的,每天早上容瑾送她上班之後,不久後就又有一輛車把她接走,然後到快下班的時間,又把她送回醫院。”

“這樣子多久了?”

“有一周了,顧小姐很戒備,我們的人找不到機會下手。”助理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

黎臻的眉心越擰越緊:“那輛車把她送到哪裏去?”

“圓山幼兒園。”

“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黎臻頓了頓,他拿起車鑰匙起身:“對了,三年前容瑾因為一個女人跟容家鬧翻是怎麽回事?你去查一查。”

***

笙歌沒想到在幼兒園能碰到黎臻,她只看了他一眼便轉身繼續和孩子們講未講完的故事,“我們剛才說到白雪公主咬了一口蘋果……”

“老師,那個老太婆是不是惡毒的皇後假扮的!”

“老師,小矮人怎麽還沒回來啊!”

“老師,媽媽給我講過這個故事,最後白雪公主和鄰國王子快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對不對?”

“老師……”

孩子七嘴八舌地舉手發言,笙歌的臉上挂滿了笑意。

黎臻卻覺得莫名地刺眼,他不由分說地握住她的手往外拖。

孩子見狀急忙圍了過來,卻礙于他森冷的臉色不敢靠近。

笙歌不悅地擰緊了眉心:“祁大哥,你別這樣,會吓到孩子的。”

黎臻把她的手指攤出來,沾滿顏料的手指蜷縮着,看起來狼狽不堪,他見狀愈加冷肅:“這本是雙救死扶傷的手!”

她用力掙開他,“教書育人比起救死扶傷并不見得多差!”

“你在這裏容瑾知道?”

笙歌的眸中有異樣的光閃過。

“他不知道對不對?”黎臻嗤笑:“你以為他真的愛你?他如果真的愛你的話會察覺不出一絲異常?顧笙歌,你太天真了,你費勁心思寧願放棄治療也要把孩子生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付出只是一廂情願,你所做的一切永遠比不上那個女人的一句話!”

“你什麽意思?”

“他當初為什麽要跟你結婚難道你忘了?他跟你結婚,只是因為她心中的那個女人見不得光,他要借助你擋住光,借以保護他的心尖寵!”他頓了頓,“歌兒,你很聰明,跟容瑾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難道感覺不出他的心思?”

黎臻還說了什麽笙歌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只知道阿纾送她回醫院,不過片刻容瑾的車子滑到了她的面前,然後她上了車。

容瑾見笙歌不說話,擡手貼了貼她的臉龐:“不開心?”

笙歌歪了歪頭,躲開他的觸摸:“有點累而已。”

---題外話---這幾天淺工作太忙,更新時間有些不穩定,明天調整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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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109章 容瑾,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容瑾察覺到笙歌的異樣,擰了擰眉頭,“怎麽回事?”

冷肅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笙歌,她把身子往後靠了靠,垂眸撫摸着小腹:“對不起,寶寶今天鬧得厲害,我有些有心無力。”

他沉默了片刻,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嗯,她人不舒服,今天不回去了。”

“今天晚上本來要回容家吃飯?”笙歌聽他打完電話,疑惑開口。

“嗯,我跟爺爺說,你人不舒服,改天再回去。”說罷,他啓動車子撄。

笙歌咬咬唇,她調整着情緒朝他開口:“我沒有關系,我們去容家吧。”

容瑾從內視鏡裏看了她一眼,聲音淡淡:“不單單因為你不舒服的緣故,我也不想回去。償”

笙歌一愣,她自言自語道:“容瑾,你這樣……讓我如何是好?”

很顯然,容瑾聽見了。

他擰眉:“你只需要安心待在我的身邊就好。”

笙歌的眼睫毛顫了顫,她看着自己的手,遲疑了很久才道:“容瑾,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她的話語,她看着容瑾接起電話,似乎又出了什麽大案件,他講話的神情很嚴肅。

約莫幾分鐘後,他挂斷電話,在紅燈前停下。

容瑾扭頭看向她:“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麽事?”

她不動聲色地把手縮回寬大的袖子中:“沒什麽,就是突然很想吃提拉米蘇。”

“雲記?”

“嗯。”

容瑾車子調了頭,不多時,車子在‘雲記’門口停下。

笙歌解開安全帶打算下車,卻被他按住:“外面風大,你在車上等。”

說罷,他下了車,她看着一身高定西裝的容瑾穿梭過馬路,迎着凜冽的寒風,走進“雲記”。

他走到櫥櫃前挑選後,吩咐店員打包,認真的背影很迷人。

平凡的小店與渾身散發着矜貴氣質的他,畫面如此格格不入,卻又莫名地溫馨。

嘴角不自覺勾起,她看着容瑾從另一側車門坐進來。

容瑾把蛋糕遞給她,挑眉:“笑什麽?”

她接過蛋糕盒:“笑你帥。”

“我當你在陳述事實。”

“自戀。”

“我有自戀的資本。”

笙歌噗嗤一笑:“我承認你說的實話,而且我有種很驕傲的感覺。”

容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允許你有。”

“……”給你根藤,你就順藤而上了。

容瑾不置可否:“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這家蛋糕店。”

“嗯,所以以後我們吵架,你到這裏買塊蛋糕哄我就好。”笙歌端詳着蛋糕盒上的字,随口應了一句。

容瑾低笑:“這麽好哄?”

“我哥以前惹我生氣都是用這招,百試不厭。”

“你哥哥,”容瑾眸光一深,話語裏有些意味不明:“是個很有趣的人物。”

笙歌疑惑擡眸。

“我是說他給我提供一個很好的範例。”

她撇了撇嘴,“說到底還是我願意原諒,如果我不願意原諒,把蛋糕店都買下都沒用,當然,你別做到那個地步就行了。”

“如果真有那種時候,我把自己賠給你好了。”

“你不是已經是我的?”

容瑾聞言怔了怔,才低低開口:“嗯,老婆有理。”

笙歌一愣,随即耳根子燒得通紅。

容瑾忍不住,湊過去咬了一口她的耳朵,然後順着耳廓一路吻到了她兩片瑩潤的唇上:“很想把你就地正法。”

她趕緊伸手去推他:“別鬧了,這還在外面,快坐回去開車。”

“這麽說回家可以了?”

“你禽~獸啊……”笙歌抱着蛋糕盒怒瞪着他。

“那就坐實你的話。”他俯身貼近她。

“……”

話雖如此,但他到底也沒做什麽,在她唇上咬了兩口後,便坐回駕駛位啓動車子。

容瑾從內視鏡裏打量了蛋糕盒一眼,“上面寫着什麽,你剛才看了那麽久。”

笙歌撫摸着蛋糕盒上的黑色小楷,緩緩念出口:“愛的味道,足以讓你流連忘返。”

話落,容瑾的眼底氤氲起淡淡的笑意。

笙歌如今已經是兩個人的身子,體力大不如前,吃了飯後人就有些昏昏沉沉,她半眯着眼睛看着容瑾玩着她的手指,好奇道:“你幹嘛?”

他摩挲着她拇指和食指間的薄繭,目光鎖着她緩緩開口:“為什麽離職?”

她渾身一激靈,驀地睜開眼睛,苦笑着:“原來你都知道?”

“我不幹涉你,不代表我不關注你。”

笙歌如觸電般把手縮回來:“我一上手術臺就要站好幾個小時,前三個月胎兒不穩,我怕會傷害到她。”

容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句:“你很在意這個孩子?”

“嗯。”

他頓了頓,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裏,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睡吧。”

看來他只知道自己離職的事情,但并不知道手的事情。

笙歌本是困意倦倦,雖然閉着眼睛,但此刻已經睡不着了。

她感覺到容瑾的目光在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起身穿衣。

不多時,開關門聲響起,容瑾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處。

黎臻說得對,她跟容瑾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不可能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

比如,從希臘回來後,他經常會在她睡着後悄悄離開,然後天明才歸。

比如,他會避開她,接一些電話。

比如……

笙歌睜開眼睛,她起身拉開床頭櫃,上次容瑾沒有拿走的治療方案,她重新放進抽屜裏面,可此時那疊厚厚的資料,已經不翼而飛。

她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有股焦躁的感覺湧上心頭。

四周空蕩蕩的牆壁讓她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她赤腳走出卧室,朝陽臺走去。

清冽的空氣,誘使着她張口大力呼吸着。

莫名地,想要更多,更多……

一聲尖銳的喇叭聲響起,猛地驚醒笙歌的思緒,她渾身一僵,朝自己的身上看去,卻赫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護欄上,兩條白皙的小腿垂在陽臺外,街燈映得她右腳踝處的紅鑽石,潋滟流紅……

容瑾處理完事情回來的時候,笙歌蜷在被窩裏睡得正香。

他坐上床邊凝視了她良久,這才起身去了洗浴室。

十幾分鐘後,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他不假思索地把笙歌柔軟的身軀擁進懷裏,大掌下意識地覆在她小腹處。

這裏,孕育着他的孩子。

唇角勾了勾,他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

笙歌并沒有停止在幼兒園任教的工作,沈纾有些疑惑:“既然容教授已經知道了,你在家裏好好養胎就好,幼兒園那邊我去說一聲,反正你也不是正式的員工。”

“不用,在幼兒園,我覺得很開心,孩子的想法很單純,沒有壓力。”她抿了口水,她看着穿着有些另類的沈纾,“你今天是要去街頭表演?”

今天的沈纾一反職場麗人的形象,一身嘻哈風格的寬松衣服,平時只帶隐形的她今天戴了一副厚厚的框架眼鏡,搭配看起來格外滑稽。

沈纾有些尴尬地咳了咳:“我媽讓我下午去相親。”

笙歌唇角狠狠一抽,相親有必要穿成這樣?

她忍不住調侃:“我看你是去耍猴!”

沈纾聞言眼睛一亮:“你是不是也特別看不下去我穿成這樣?”

她不明其意,但沈纾現在的裝扮确實有些不符合她的審美觀,于是實誠地點了點頭。

那料沈纾聞言竟然喜不自禁,“我聽我媽說對方是個公務員,公務員嘛,就是典型的古板保守,看到我這模樣,肯定倒胃口。”

“……”

笙歌方想開口損她幾句,手機新簡訊的提示音響起,她拿起手機看了眼,眉心頓時擰緊。

沈纾湊過去好奇道:“怎麽了?”

“廣告信息。”她不動聲色地關閉鎖屏,有一下沒一下地攪動着杯子裏的果汁:“你相親時間是幾點?”

“下午兩點。”

笙歌擡起腕表看了眼時間:“那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等下要去處理一些事情。”

沈纾急忙握住她的手:“你不陪我去?”

“你去相親,我陪你去……”她腦中迅速轉動着,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阿纾,不待你這麽坑朋友的。”

沈纾嘿嘿笑着:“雙重保障嘛,有你這個大美女做在我身邊,這相親的成功率肯定得降。”

“那要是對方真的看上我了怎麽辦?”她按了按額頭,再次有種交友不慎的感覺。

“容教授的女人,青城誰敢動?”

笙歌的笑容停滞在唇角:“如果不喜歡,你直接推掉就好。”

“母上太彪悍,不得不服從。”沈纾并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有些惋惜道:“本來以為今天能換一種方式委婉解決,看來我還是得單刀直入。”

笙歌還是敗給她了,送了她一個白眼後,便不對她扭曲的觀點做出評價。

“小歌,你看這件衣服怎麽樣?”沈纾挑着一件衣服湊到她跟前,見她心不在焉,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笙歌回神,看着她手裏的小孩衣服愣了半晌,“這是?”

“給我幹兒子提前準備禮物啊!”沈纾在母嬰店逛了一圈,拿出幾套衣服放到她眼前:“你覺得怎麽樣?”

笙歌撫摸着其上的柔軟布料:“他喜歡女兒。”

“反正這麽大點也不分男女,幹脆這幾件都包了好了。”沈纾一邊爽快地讓店員打包,一邊疑惑地開口:“怎麽了?從咖啡店出來你就有些心不在焉。”

她等了許久都不見人答話,奇怪地回身去看時,身後哪有笙歌的身影。

“您的朋友剛才在門口攔了一輛的士離開了。”見她困惑,導購員連忙開口。

沈纾擰了擰眉,掏出手機打算給笙歌打電話,幾乎同時,笙歌的短信進來。

【阿纾,我想起有件急事忘了處理,我先回去了。】

她放下手機的時候,眉心重重一跳,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小姐,這些衣服還要嗎?”

沈纾壓下心裏那股奇怪的感覺,朝導購員笑道:“要,你們這邊能不能送貨上門?”

得到導購員确認後,沈纾付款并留下別墅的地址後,叮囑着對方務必要送到後才離開母嬰店。

這時候,已經下午一點半了。

她去了約定的相親地點,到達時,離約定時間還差十分鐘,對方還沒來。

她低頭玩着手機游戲,玩得正酣時,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路上堵車,久等了。”

沈纾手一抖,單機游戲立即顯示游戲結束的狀态,她吸了一口氣,才緩緩擡頭迎向來人:“向警官,好巧啊。”

向啓拉椅子的動作一頓,不可置信地朝她看去:“沈大律師,怎麽是你?”

待看清她的裝扮,向啓只覺得腦門子一抽:“沈纾,你是要改行為狗仔嗎?”

沈纾把厚框眼鏡往桌上一丢,撇了撇嘴:“早知道相親對象是你,我就不這麽大費周章,別扭死我了。”

“……”向啓:“我也沒料到是你,不然我就不用特地回家換衣服了。”

說到衣服,沈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頓時吓得跌了眼:“向啓,你吃錯藥了嗎?”

她見過穿警服的向啓,也見過穿便裝的他,可是今天卻是她頭回看他穿西裝。

一身警服的他飒爽英姿,但一身西裝的他……

沈纾只覺得怎麽看怎麽別扭,就好像眼前換了一個人一樣。

向啓解開西裝扣子坐下,開起玩笑:“沈大律師,你這樣看着我,我會以為你被我帥到了。”

“我是有種吃了翔的感覺。”沈纾毫不客氣地擊碎他的幻想。

向啓眉頭一挑:“過于震撼,我理解。”

沈纾翻了翻白眼,她拿起手機找到母上的電話,“看來我可以跟我媽交差……”

向啓按住她的手:“交什麽差?”

“說對象是你啊,我們互看互不順眼,這場相親掰了呗。”她不以為然道。

向啓擰了擰眉,把她的手機抽走,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新上的咖啡:“現在斷言,為時尚早。”

沈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現在覺得這場相親挺有意思的。”向啓把她的手機交給她:“沈大律師,互相自我介紹吧。”

沈纾一下午都在神游的狀态,對于向啓是相親對象這件事她還沒有消化完整,後者提出要送她回家,然後在兩個人都開了車的情況,怎麽送?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滑進沈纾所在公寓的車庫,沈纾和向啓幾乎同時從車上下來。

她看着後者欲哭無淚:“向警官,不待這麽玩的,我肯定在做夢。”

向啓抱手,擡了擡下颚:“我聽我媽說,阿姨對我很滿意。”

“什麽阿姨!那是我媽!”她急得直跳腳,“你趕緊回去,現在人也送到了,我們今天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以後就當做今天的相親……”

沈纾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的視線定定落在一處,向啓奇怪地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迎面而來的黎臻。

他擰了擰眉:“他也住在這個小區?”

沈纾垂了垂眸:“嗯,隔壁棟。”

黎臻似乎有急事,他沉沉地二人一眼後,朝自己車的方向走去,驀地想起什麽般,他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沈纾緩緩開口:“如果小歌有聯系你,跟我說下。”

沈纾木然地點了點頭。

黎臻見狀,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在他的車滑出車庫之時,沈纾和向啓的手機鈴聲幾乎同時響起。

二人接完電話,震驚地對視了一眼。

“小歌不見了……”

“阿瑾讓我調動警力,全城搜捕容皓。”

***

“小姐,你去哪裏?”的士司機看着笙歌沒有回應,又問一遍。

笙歌反複看着手機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阖了阖眸:“青大附院。”

她已經一個多月沒來附院了,原來熟悉的景致看起來有些陌生。

住院部樓下的綠蘿郁郁蔥蔥,一點都沒有因為冬天即将到來而有枯萎的跡象。

而從耳邊傳來的聲音卻幾乎把她的思緒碾碎。

遠處抱在一起的兩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施維維在容瑾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阿瑾,醫生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見容瑾不答話,施維維着急道:“你會不會因為這樣不要我了?”

容瑾的脊背僵了僵,他擡手撫着她的發絲,聲音很溫柔:“不會,我說過要照顧你一輩子,就不會食言。”

“不要再騙我了,阿瑾,你分明不要我了,你娶了其它女人,當年你說過,你只娶我一個……”

容瑾聞言,眉心越擰越緊,早上,施維維不知道從哪裏知道她不能懷孕的消息,鬧着要自殺,他趕到的時候,她正試圖爬上十三樓的窗戶。

若不是她腿腳不便的緣故,現在恐怕……

他擔心她的情緒,現今更是不敢刺激她。

頓了頓,他才道:“我會和顧笙歌結婚,是因為擔心老爺子會對你不利。”

施維維聞言眼底一喜,她擡頭看向他,嗫嚅着:“那你不愛她是不是?”

她的咄咄逼人讓容瑾覺得有些煩躁,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可是阿瑾,我不能替你生孩子了,我知道你有多喜歡孩子……”

容瑾的腦中浮現出笙歌撫着肚皮的樣子,眼底浮現淡淡的笑意,他看向施維維淡淡道:“不需要,你只要好好做康複訓練。”

遠處的畫面和聲音一起鑽入笙歌的耳膜中。

她只覺渾身血液都凍僵了。

喉頭有一股鹹腥味蔓延。

他對自己說,把孩子留下。

他說,他愛她。

他說,她是唯一的容太太。

他還說,他會護她和孩子一輩子周全。

假的,都是假的!

她終于明白他為什麽如此迫切地想要一個孩子,不是因為這是她和他的孩子,而僅僅是因為需要一個孩子而已。

不需要……

不需要施維維生孩子……

因為他已經有了她的孩子啊,原來到頭來,她不過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

容瑾,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怎麽可以!

你知道,我克制了多少次傷害孩子的沖動?

你知道,我從陽臺上爬下來是,心裏是怎樣的戰戰兢兢?

有什麽東西飄過她的手背,涼涼地,很舒服。

擡頭一看,原來是青城下雪了。

是初雪。

真冷。

在她以為自己要凍僵的時候,有人攬住了她的肩膀:“我帶你走。”

---題外話---又發晚了,哎~淺去面壁~

☆、110.110章 我把我能給的一切把給你,統統給你【4000+】

容皓擁着笙歌走向自己的車,在她耳邊輕聲喟嘆:“我早說過你會後悔。”

笙歌停住腳步,清冷的目光凝結在缤紛而落的雪絮中,她很平靜地看向他,聲音亦是冷靜到可怕:“後悔?”

他扯了扯嘴角,拿出車鑰匙:“難道不是嗎?”

“後悔什麽?後悔回來青城?後悔認識容瑾?還是後悔嫁給他,不,我不後悔,既然路走錯了,我就得把它糾正回來。”

她伸出手,小冰晶安靜地躺在她的手心,融入她的掌心。

很涼償。

卻也很真實。

她的平靜出乎容皓的意料,看着她逞強的模樣,他有些心疼,狠了狠聲:“把孩子生下來,我會替大哥好好照顧他長大。”

笙歌擡頭,看向他的目光憐憫又空洞:“你憑什麽?不,你沒資格,容瑾也沒有,我也沒有!”

手上一空,她以迅不掩耳的姿勢搶走他手裏的車鑰匙。

容皓一驚,他大力拍打着車窗:“顧笙歌,快開車門,你要做什麽?”

顧笙歌阖了阖眸,油門一轟,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滑出醫院。

遠處的容瑾似是聽到動作,朝二人所在處看了一眼。

他看見容皓追着一輛車跑。

車窗戶玻璃映出一個人的臉……

顧笙歌!

她怎麽會在醫院?

她剛才都聽到了?

容瑾的身子猛地一震。

有股血湧上他的腦門,他眉目陰沉地看向施維維,咬着牙:“你做了什麽?”

施維維渾身瑟縮,“我什麽都沒做。”

容瑾轉身,她察覺到他的異常,攬住他的腰,“阿瑾,不要走。”

手被拂落,施維維看着他急步而走的身影,急忙起身想要追他,可是腳上傳來一陣劇痛,她整個身子都摔到地板上。

她看到前方的身形一滞,然後闊步朝她走來。

“阿瑾……”她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我好恨自己這雙腿,我好沒用!”

容瑾沉默地把她抱上輪椅,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維維,我想有一件事我必須說清楚。”

“我不想聽。”施維維捂住耳朵。

“維維!”

“我要回病房,阿瑾,你送我回病房好不好?”施維維乞求着看着他:“我什麽都沒有了,阿瑾,我只有你了,你不要對我那麽殘忍好不好?”

容瑾眸光一深,“我先送你回去。”

施維維欣喜地點了點頭,從一樓到十三樓,他一路沉默無言。

他把她抱到病床,像以往一般替她掖好被角。

她咬着唇,猶豫着開口:“阿瑾,你是不是怪我了?”

容瑾擡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

“可是你剛才差點丢下我了。”她有些委屈。

“別想太多。”他看向護工阿蘭,眼底一涼:“好好照看施小姐,若是再發生早上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後果。”

施維維攥住了他的手臂:“你要走?”

容瑾拿開她的手,嘆了口氣:“維維,我問過醫生,你的子~宮是受到創傷不錯,但并不像你說的無法生育,所以不要再做傻事了,沒有意義。”

施維維絞着手指,嘴唇咬得青白,“醫生也

再顧如初,容少高調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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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回到青城,生活就好像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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