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回到青城,生活就好像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在的時候就處處看我不順眼,現在好了,就連個小輩也騎到我頭上來了。”

容世傑有些煩,卻還是耐着性子開口:“老爺子偏心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忍一忍就是了。”

“忍?”季婉君氣急敗壞地看向他:“說到底還是你沒本事,要是你能獨攬大權,我何必過得這麽憋屈!我要回季家,我再也不想過這種日子了。”

“季婉君!”容世傑不悅地擰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鬧了二十幾年,你不嫌煩嗎?”

季婉君呆呆地看着他:“連你也兇我?”

容世傑看着煩透了:“你要季家就趕緊收拾回去,省得礙眼!”

“容世傑,你怎麽可以這麽無情無義?當年那個女人的事我都還沒有跟你追究,你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這件事要是被爸知道……”

“閉嘴!你又好得到哪裏去,一個剛滿月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容世傑惱怒一喝,視線落到遠處時,脊背僵了僵。

季婉君察覺到不對勁,扭頭看見容皓的時候,臉色驀地一白。

容皓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轉身離去。顧笙歌說的對,他處處不如大哥,甚至直到剛才他才發現自己的父母其實已經貌合神離。

當他看到站在陰影處的笙歌時,更是渾身一顫:“你聽見了?”

笙歌搖了搖頭,直視着他的眼睛開口:“沒有。”

容皓松了口氣:“大哥呢?”

“爺爺叫他去談事了,他讓我等他一會。”

“要不要我陪你逛逛容家?”

笙歌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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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很大,除了老爺子住在主宅,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別墅小樓,笙歌在一棟樓前停住腳步。

“這是大哥父母的住所,他們去世後,這裏雖然每天都打掃,但是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笙歌的眼睛卻凝在牆根枯萎的植物上,唇中吐出兩個字:“綠蘿?”

---題外話---多寫了幾百字哈~

☆、120.120章 容瑾,為了逼出我,值得嗎

“嗯?”容皓沒有聽清楚。

牆根處已然枯萎的植株在燈光下溫柔地凝視着她。

笙歌攏了攏衣服,“沒什麽,回去吧,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容皓注意到她的動作,習慣性地脫下外套披在她肩頭:“晚上冷,小心着涼。”

她看了看眼外套,把它拿下還給他:“不用了,你大哥會不高興。償”

他的神色僵了僵,才默然地接過外套,“好。”

笙歌不再猶豫,往住宅的方向走去撄。

不遠處,容世傑眯了眯眸:“阿皓和顧笙歌的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季婉君追着容皓過來,可也沒料到會看到這一幕,但她還與容世傑置着氣,于是沒好氣道:“你一心都在公司上,什麽時候關心過兒子的事?”

“季婉君,說我不能獨攬大權的是你,說我不關心兒子的也是你,如果我什麽事情都能面面俱到,那還要你幹嘛?”

季婉君臉色一變,“我也不知道,之前兩個人的關系并不好,但奇怪的是,阿皓剛才竟然在飯桌上維護她。”

容世傑擰眉沉默良久,轉身離去。

季婉君咬了咬牙,跟上丈夫的腳步。

笙歌二人剛走到主宅門口就看到容瑾從內而出。

“在裏面找不見你,剛才去哪了?”他擡手想揉一揉笙歌的頭發,卻被她躲開。

“想着你跟爺爺談話不會太早結束,就讓容皓帶我四處走走。”

容瑾的目光這才落在容皓身上,他看到他搭在臂彎處的外套,眸光緊了緊。

視線移向笙歌,他蹙眉問:“冷?”

“還好。”

他一語不發地脫下長外套,緊緊裹住她,自己只穿着一件毛衫,在寒風中顯得有些單薄。

嘴唇動了動,但是笙歌什麽話都沒說。

管家把車開到二人面前。

容瑾攬着她上車,替她系好安全帶後,才繞到旁邊的駕駛座上。

這一過程,他沒有跟容皓說過一句話,容皓看着車離去的方向,扯了扯唇角。

車內,笙歌盯着自己的手面,緩緩開口:“我跟容皓之間沒什麽。”

“我知道。”

容瑾的目光直視着車前方,她摸不透他的情緒。

“容瑾,我們不要這麽耗下去了,我很累。”

沉默。

忽然,屬于笙歌的手機鈴聲,從車廂儲物格裏面傳出來的。

容瑾空出一只手拿出她的手機遞給她:“接吧。”

她皺了皺眉,她的手機不是已經被她丢了?

似是看懂她的疑惑,容瑾開口解釋道:“屏幕已經換過了,裏面東西都沒丢,還能用。”

“你看過我手機裏的內容了?”

“嗯,照片很好看。”

笙歌擰了擰眉,接過手機,“祁大哥”的名字在其上跳動。

她想了想,掐斷了電話。

容瑾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怎麽?”

“沒什麽,突然不想接。”

他的眸光變了變,沒有開口再詢問。

公寓內,黎臻看着暗下來的屏幕,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門鈴聲響起,他看着門外的沈纾,不悅開口:“你怎麽又來了?”

沈纾把食盒舉到他面前,笑得一臉燦爛:“來跟你分享晚餐啊。”

這些日子,她總有各種理由登堂入室,而他,連拒絕都感到疲乏了。

趁着他發愣的間隙,沈纾直接從他身邊擠進去。

他關上門,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如往常一般把食盒的東西擺出來,今天的菜式似乎又換了。

“你到底想做什麽?”他沉聲問。

“追你啊!”她随口回答着,手上的動作一刻都不曾停歇過。

黎臻卻被她噎着一窒。

“你所謂的追人就是天天換着花樣給我送飯?”

沈纾把筷子遞給他,疑惑道:“不好嗎?俗話說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我的方法難道有錯?還是說你喜歡直接點的?”

黎臻習慣性地接過筷子,“怎麽個直接法?”

脖子忽然一沉,下一秒,唇上壓上兩片柔軟的物體,沈纾的臉龐近在咫尺,他愣了片刻,待反應過來要推開她的時候,她已經自行離去。

“直接的方式就是強吻,撲倒,拐上床!”她的眼裏仿佛淬了熠熠星光,格外的閃亮。

黎臻沉沉看了她,摔了筷子,闊步走向書房。

震耳欲聾的砸門聲傳來,沈纾不以為然地揉了揉耳朵:“是你自己開口問的啊……雖然早就料到你會是這種反應,但是為什麽心裏這麽難過呢?”

目光看向桌上的螃蟹粉絲,她感慨着:“市場阿姨特意給我留的螃蟹,可惜了。”

沈纾默默着收拾着碗筷,收拾好後,她走到書房門前敲了敲門:“黎臻,飯菜我熱在廚房裏了,你餓的時候記得拿出來吃。”

裏面沒有回答,她站了片刻,便轉身離開。

黎臻聽着外面的動靜消失,煩躁地燃了一根煙。

香煙在指尖纏繞着煙圈,他卻沒有抽的欲~望。

唇上溫熱的觸感久散不去,他想起沈纾閃亮的眼睛,只覺得心底更煩躁了一些。

這些日子,沈纾出現在他面前的次數越來越多,甚至他的公寓裏也開始有了她的痕跡。

玄關處她慣穿的拖鞋;

廚房被她洗得幹幹淨淨的廚具;

沙發上的那兩只卡通抱枕;

被她覆了印花桌布的餐桌;

……

還有很多,她好似一只蚊蠅盯入他原本包裹着結結實實的生活,莫名地烙上屬于她的印記。

更嚴重的是,這一切,他竟然都無力拒絕。

煙頭灼手的感覺傳來,猛地驚醒黎臻的思緒,他掐滅指尖的煙頭,把腦中的一切抛開,拿過一堆文件試圖轉移視線。

盯了文件看了良久,卻一字都看不進去。

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竟是沈纾還未離去。

她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那個……我又回來了,我今天蒸了一些螃蟹,蟹肉蒸過頭就不好吃,頂多一個小時,不,四十分鐘你就得出來吃了,否則口感就沒那麽好了。”

黎臻聞言不免失笑,分明就沒有離開過,偏要說自己回來,他真的好奇她在法庭上是如何的口若懸河。

沈纾似乎能看透他所想一般,繼續開口:“有件事我想我必須跟你說一下,那天你輸密碼的時候我不小心看見了,所以你明天還是改一下密碼吧。”

黎臻:“……”

聲音停了片刻,沈纾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走了,這次真走了。”

說完,門外果然安靜下來,而且再也沒有響起她的聲音。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黎臻推開文件,打開門看到蜷縮在門上打瞌睡的沈纾時,不免愣了半晌。

她汲着他的寬大拖鞋,長毛衫下的身子蜷縮成一團,靠在門框處睡得正香。

黎臻注意到她眼底濃濃的青黛,是熬夜的後遺症。

昨天聽說她今天要上庭,所以她是昨夜熬了一夜然後今天下庭後就連忙往菜市場買菜然後給他做飯?

心裏驀地生出一絲愧疚,他遲疑了片刻,才俯身抱起她往長沙發的方向走去。

抱出一床厚毛毯給她蓋上後,他凝着她的眉眼,猶豫了良久才撫上她的眉梢,言語裏有些意味不明:“沈纾嗎?歌兒的好朋友……”

睡夢中的沈纾嘤咛了一聲,黎臻的手登時如觸電般收回。

他急步走進書房,背影裏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所以,他沒有注意到,沈纾悄悄勾起的唇角。

***

笙歌今天一身米色的晚禮服,臉上化了少許淡妝。

這些日子她雖然削瘦了不少,但這一點不影響她的美麗。

很多時候,笙歌并不樂意來這樣的地方,但是礙于她如今還是容家大少奶奶的身份,有些場合她無法推遲。

比如這場容氏的年會。

頂上的琉璃燈把大堂映照得富麗堂皇,衆人都以一種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站在容瑾身邊的她。

容瑾挽緊她的手臂:“不舒服?”

她毫無溫度地笑了笑:“容瑾,為了逼出我,把自己重新置入容家的争鬥中,值得嗎?”

“你覺得呢?”他灼熱的目光鎖着她,炙得笙歌不自在地別開眼睛。

“不值。”

“我卻覺得不盡然,本來就躲不過的事情,又能逼出你,不是兩全其美?”

笙歌擰眉。

商博走近提醒道:“容少,都等着你開場致辭。”

“你在這裏等下,我很快就回來。”

笙歌看着他修長的背影朝禮臺上走去,收回視線的時候,目光跟一個人在半空中相撞。

---題外話---原諒一到關鍵時候就卡殼的淺,二更下午~

☆、121.121章 她只要稍稍擡腳,底下就是萬劫不複的地獄

看到容皓,笙歌并不意外。

但是施維維的出現,就顯得有些違和。

她穿着一席純白的禮服,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後,清麗的臉上化着精致的妝容,看起來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若不是坐着輪椅,她絕對會成為現場的焦點。

不,即使坐着輪椅,她也是酒會的焦點。

施維維看見她,朝她颔首示意償。

笙歌唇角勾了勾,黎臻送了這麽多年的百合,但她還是沒學會喜歡百合。

大概,是看不慣那種矯揉造作的姿态。

目光凝在手中的酒杯上片刻,她轉身離開了會場。

容瑾走上禮臺,四周一片寂靜。

大廳中的衆人視線都聚焦在禮臺上長身而立的男人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已經悄悄離場的顧笙歌。

不,應該說還有一個人。

容瑾的視線從來沒有從笙歌身上離開過,他看着她走出會場,朝商博使了個眼色。

後者颔了颔首,擠出人群朝笙歌的方向追過去。

容瑾看着他消失在門口,才握着話筒話筒緩緩開口。

“大家好,我是容瑾。”他平和地開口,淡漠的聲音傳遍大廳的每個角落。

話落,大廳裏爆發出雷鳴的掌聲。

在容氏的內部,容瑾帶來的轟動效應并不亞于當紅的明星。

畢竟,容瑾在青城是神秘的,除卻他是容家大少,另一重法醫的身份更是給他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平時連見都很難見一面的容家大少爺如今以這種平和的方式在介紹自己,這豈不是讓人欣喜若狂?

容瑾擡了擡手,現場立即安靜了下來。

他的話語有條不紊地傳來,現場靜得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見。

臺下的容老爺子見狀,滿意地勾起唇角。

身後,容瑾聲音越來越遠。

笙歌朝電梯口走去,此間是容氏旗下的酒店,聽說頂樓有個很漂亮的花園陽臺。

她的目的地就是那裏。

真正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卻有點大失所望。

笙歌沒想到,容氏竟然也做假宣傳。

光禿禿的頂樓上,只剩幾個零落的花壇,花壇裏的花因為寒冷的緣故,早就枯敗成成光杆司令。

她擡手碰了一下,枯枝在她指尖以摧毀拉轟的方式斷裂,化為泥土裏的養料。

她彈了彈手指的灰,走到了頂樓邊緣。

笙歌手支在護欄上,以俯瞰者的姿态俯視這一座不夜城。

五年了,她還從來沒有這樣看過這個生她養她的地方。

霓虹燈閃爍,巨大的廣告牌,依舊喧嚣的市井。

行人在她眼底縮成螞蟻一般的形狀,來去匆匆,卻那麽陌生。

一切仿佛從未改變,一切卻又都不一樣了。

人群中驀地好像生出幾張熟悉的臉。

媽媽,哥哥,微微,還有……她的孩子。

笙歌有些移不開眼睛。

擡手想要觸摸她們熟悉的臉龐,可就在她動作的時候,他們卻笑着看着她往後退去。

他們都不要她了嗎?

笙歌有些驚慌失措。

她試着地身子往前探了一些,以便更能夠靠近他們一點。

她想,再靠近一點……

只要一點點就好……

視線有些朦胧,思緒仿佛回到那些開心的團年夜。

媽媽端上她最愛吃的餃子,各種餡兒的,哥哥笑嘻嘻地把一個厚厚的紅包交到她手裏。

許許多多的往事一擁而上。

笙歌只覺得心髒抽抽地疼。

媽媽,歌兒想吃你包的餃子。

哥哥,歌兒覺得不快樂,你逗逗我好不好?

微微,你在那邊好嗎?

還有孩子……

孩子,媽媽對不起你。

為什麽最親近的人一個個離去,她卻還要茍延殘喘于世?

她覺得好累,近乎絕望地疲憊……

無數消極的情緒湧上心頭,笙歌的身子又往前探了探。

她連最驕傲的手術刀都拿不起來了,她是廢人一個。

顧笙歌沒了棱角,還是當年的顧笙歌嗎?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

笙歌的神色有些木然,她站在頂樓的邊緣,只要稍稍擡腳,底下就是萬劫不複的地獄。

這一幕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而商博循着笙歌而來的時候,正好将這一幕盡收眼底。

登時只覺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他急忙跑過去,把笙歌拉到一個安全區域,才心有餘悸道:“顧醫生,你可別想不開啊。”

容瑾讓他跟過來,就是害怕笙歌如今的狀态會做什麽傻事,而事實證明,他很有先見之明。

他不敢想象,如果容瑾沒讓他跟來,或是他來晚了一步,會發生什麽事!

他焦急的聲音擊碎了笙歌的思緒,那些熟悉的人影在她指尖碎成點點星光。

手上拉扯的疼痛讓笙歌瞬間恢複了理智,她輕輕抽回手,看着滿目驚恐的商博,解釋着:“我不過吹吹風而已,不要那麽緊張。”

他怎麽能不緊張!

誰吹風爬到幾十樓頂樓邊緣去?蝙蝠俠嗎?

笙歌看着他變換的臉色,扯了扯唇角。

黑夜中,她慘白的笑意折射着動人的弧度,美得驚心動魄。

可又顯得那麽凄涼悲戚。

就好像是,折翼的蝴蝶奮力掙紮着,卻怎麽也飛不起一樣。

驀地,商博的鼻頭有點酸。

他試探着:“顧醫生,容少讓我帶你下去。”

索性,笙歌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拒絕。

商博松了口氣。

二人乘着電梯下樓,卻沒有如願的回到會場。

笙歌看了眼輪椅上的施維維,對身側的商博開口道:“商助理,你先回去,我跟施小姐有幾句話要說。”

商博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連了片刻,有些為難。

兩個他都得罪不起,還有容少的命令在身,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阿瑾那邊,我會跟解釋,我只是看着顧小姐投機,想跟她聊幾句,商助理不用覺得為難。”這次是施維維開得口,她主動擔下了責任,相對于笙歌的冷硬,她的态度顯得柔軟了很多。

再加上她的聲音綿綿軟軟地,聽得格外地舒服。

商博頓了頓,這才轉身離去。

笙歌抱手看着面前一副主人姿态的女人,等着她先開口。

施維維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施小姐,有話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繞圈子。”她冷冷道,她對不喜歡的人向來都學不會客氣。

施維維嘆了一口氣:“我聽說你剛失去孩子,抱歉。”

“何必惺惺作态?你給我發短信,不就是希望我看到那一幕,然後證明你在容瑾心底有多重要?其實,你根本就是多此一舉,或許在容瑾心裏,顧笙歌是因你而存在,然而在我心裏,你卻什麽都不是,所以別在我面前裝着一副大慈大悲的樣子,我看得惡心。”

施維維攥着輪椅扶手的手指蜷緊:“既然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

她的聲音依舊綿綿軟軟的,聽起來根本就不想質問,而想喟嘆。

笙歌卻覺得有些可笑。

“我不回來,難道讓容瑾毀了顧氏,亦或是你壓根就沒有擔心過容皓的聲譽?”

施維維的臉色變了變:“阿瑾不會真正對他做什麽。”

“施維維,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把世界上最在乎的人納入你的算計。”笙歌冷冷一笑,轉身打算離開。

身後,施維維緩緩開口:“我讓阿瑾安排讓我進入容氏工作,他答應了。”

“前一陣子,你應該有察覺到一些異常,比如阿瑾經常半夜出門,你知道為什麽嗎?那是因為我睡不着覺,他陪我,看着我睡沉後,才會安心回家。”

“我說不想住院,他就在城南給我買了一處住所,還安排了特護給我,讓我好好做康複,他還說要照顧我一輩子……”

笙歌的手在身側握緊成拳,唇角扯出一抹難言的笑意,聽着身後的人再次開口。

“這三年阿瑾費盡心思給我治病,他說,他想讓有一天,我能重新站回他的身邊,顧笙歌,阿瑾告訴我,你的存在就是替我擋住光,現在我已經光明正大,所以,阿瑾身邊并不需要你的存在了。”

笙歌回身,她眯了眯眸,看着她緩緩掀動雙唇。

---題外話---晚安,明天萬更。。

☆、122.122章 他說恨不得死在我身上【3000+】

笙歌回身,她眯了眯眸,看着她緩緩掀動雙唇。

她譏嘲道:“看來施小姐在跟我炫耀之前,沒有充分了解過我軟硬不吃的劣根性。”

施維維好看的眉心緊鎖着,精致的妝容在此刻顯得有些蒼白。

笙歌緊握的拳頭放松又握緊,她眉梢極盡冷漠,帶着與生獨來的傲氣:“既然你都知道是容瑾先招惹我的,那以我這種锱铢必較的性子豈不讨一些回來?剛才的一番話,你無非就想證明你在容瑾心中有多重要,但是倚靠男人得來的一切有那麽值得炫耀?施小姐,你有沒有想過你奉若掌心的東西,我根本就不屑一顧?”

施維維的臉色變了變撄。

她沒有笙歌的出身,沒有笙歌的天賦,沒有睥睨天下的傲氣,她唯有的只是容瑾的柔情。

此刻面對她,只覺得自己猶如塵埃裏的蝼蟻一般償。

可她并不覺得錯,她那麽辛苦地愛一人,為何要憑空讓給顧笙歌?

想至此,她的臉色沉了沉:“既然不屑一顧,何不爽快離開?”

笙歌笑了笑:“那你去問容瑾啊,問他為什麽不肯讓我離開?”

“我想,他大概是貪戀我的身體吧,畢竟我能在床上擺出各種姿勢愉悅他,滿足他。”她憐憫地掃了眼她的腿,搖了搖頭:“而你……”

“你知道嗎?他說他最喜歡我在歡愛中滿目呢濃地叫他‘阿瑾’模樣,原話怎麽說着來着……他說恨不得死在我身上!他對你這樣說過嗎?”

看着施維維越來越難看的神色,笙歌心裏有種扭曲的快感,“他說只要我在一天,我就是唯一的容太太,哦對了,他還說他喜歡孩子,我還能給他生孩子,但是你呢?”

“你什麽都不能做,如果我是你,只會覺得自慚形愧。還是說你不相信的話,那我晚上回去給你錄音怎麽樣?”

這一下,施維維的臉色登時煞白無比。

她氣得牙齒咬得發顫:“顧笙歌,你不知廉恥!”

笙歌不以為然地卷着指尖的烏黑長發,淡淡道:“五年前青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施小姐怎麽如此後知後覺?我不僅不知廉恥,我還無情無義,我愛過自己的哥哥,在我母親的葬禮上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如今……我更是搶了你的男人!”

“你……”施維維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怎麽?沒想過我是這樣一種人?”她嘆了口氣:“施小姐,雙方對戰,不是應該先摸清對方的底細,你連我的為人品性都不曾了解過,就來找我宣戰,會不會顯得太唐突了些?”

施維維咬着唇,雙目含淚。

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就好像她欠了她八百萬一樣。

可是分明,她是施恩之人。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而已。”她嗫嚅着。

笙歌擰了擰眉,她前後并不一致的畫風,讓她莫名其妙。

猛地想到一個可能性,笙歌連扭頭的欲~望都沒有了。

她想,這世道真不公平,有的人費勁全力,得來的是嗤之以鼻。而有些人三言兩語就能把他人的一番好意變成惡意。

顧笙歌屬于前者,面前的施維維屬于後者。

笙歌這一輩子救死扶傷無數,卻第一次後悔救醒眼前的女人。

因為為此,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她能感受後背一道灼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阖了阖眸,她看向施維維扯了扯嘴角:“我不如你的心計,我願賭服輸。”

“你說什麽我聽不明白。”施維維倉皇地搖着頭。

“那你就一直裝糊塗好了,施維維,我既然能救你,毀了你也是輕而易舉,無論容瑾在與否。”只是她不願意。

“顧小姐……”施維維眼底一陣驚慌,她擡手去拉自己的右手。

笙歌想,她真的是上鏡極了。

她不躲不避,就在施維維快扯住她的時候,腰部傳來一陣力道,将她往旁邊一帶。

容瑾如墨的眸子鎖着她,眼底頗有幾分責備的意味:“不是讓你在臺下等我,你瞎跑去哪裏了?”

笙歌勾住他的脖子,她在笑,笑容卻沒有一絲溫度:“和你的摯愛說了幾句話,心疼了?”

他的瞳孔縮了縮,卻是吩咐身邊的商博:“把施小姐安全地送回去。”

安全?

他讓商博送她的時候可不曾如此強調過。

她突然明白施維維的底氣。

因為容瑾對她,還真是體貼備至!

“阿瑾,以前都是你親自送我的。”施維維委屈地叫喚了一聲。

容瑾眸色一深,但身體卻不為所動,看起來矛盾極了。

笙歌順勢推了他一把,哂笑:“快點把你嬌滴滴的心尖寵送回去吧,我長了腳自己能走,不用你送。”

此話一出,施維維臉色大變。

她想笙歌真惡毒,一戳就是人的痛處。

而且是,鮮血淋漓。

容瑾瞥了商博一眼,後者連忙推着施維維離開。

一顧三回頭的模樣,讓她看得都有些于心不忍。

“你怨我?”容瑾手指覆上她的臉龐,指腹微涼。

“不該嗎?”她反問。

容瑾深深看了一眼,驀地把她緊緊擁入懷裏:“該!”

剛才看着她面前施維維冷漠的神色,他害怕的是,她連怨都不肯怨他。

既然有怨,那便說明還是在乎。

想至此,他捧起笙歌的頭,“我确實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在笙歌怔忪間,他俯首就吻了下去。

良久,他才結束這個吻。

笙歌軟軟地癱在他懷裏,擡起素白的手,放在他的左胸口,看着他一字一頓地開口:“容瑾,你知道什麽叫做刻骨銘心嗎?”

容瑾臉上不動聲色:“知道。”

看到未成形的孩子的時候,他就有刻骨銘心的滋味。

那疼痛在他體內抽絲剝繭,一寸一寸蹿進他渾身的每一個角落。

在每根汗毛上叫嚣着。

“疼嗎?”她的手指在他胸口打着卷,姿态很肆意。

隔着厚厚的衣服,她本就不大的力道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容瑾卻莫名地被她撓着心浮氣躁。

他按住她的手,低斥:“別鬧。”

笙歌擡頭看向他,淺淺地笑,沒有譏諷,沒有怨恨,眉眼清晰得好似在希臘藍天下溫柔可人的模樣。

她說:“不鬧了,我不鬧了。”

“嗯。”容瑾也跟着勾起唇角,擡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咬了一口。

笙歌渾身一顫,若是她此刻有留意,必定會看到他眼底噙着的笑意。

只是,她根本有心無力。

她垂眸:“容瑾,我累了,想先回家了。”

“好。”

“你不用回去?”

“不用,老爺子早就習慣了我的出爾反爾。”容瑾按下電梯的按鈕,若無其事地開口。

二人此刻所處的位置在三樓,而電梯還停留在二十八層。

驀地,笙歌有些煩躁。

容瑾注意到,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她的手指,試圖轉移她的注意。

笙歌看向安全通道的方向,甩開他的手,朝那處走去。

他蹙眉跟上她。

看着冗長的樓梯,笙歌忽然惡作劇似地看向容瑾:“突然很想走樓梯,但是我走不動,你背我?”

容瑾想了想,松開了西裝的扣子,蹲到她面前,淡淡開口:“上來。”

她有些錯愕,“我開玩笑的。”

“我不喜歡開玩笑。”長臂一扯,讓笙歌直接趴在他的背上。

雙手一托,他背着笙歌穩穩站了起來。

他開始邁動腳步,腳步很穩,至少她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适的感覺。

笙歌閉上眼睛,默數着他的腳步。

“一,二……十三。”

“一,二……十四。”

上跑十三階,下跑十四階。

一三一四,一生一世。

竟然還有這種設計……

她的心顫了顫,擡眸看了眼容瑾輪廓分明的側臉,他抿緊唇,一步一頓格外地認真。

她擡起手想要碰碰他,可最終如觸電般縮回。

容瑾,其實我很記仇。

事已至此,覆水難收。

我不會嘗試着原諒,因為我說服不了自己,所以……

---題外話---還有……今天萬更哈~

☆、123.123章 容瑾,你聽着,我不要你了【3000+】

所以……就這樣吧。

笙歌阖了阖眸。

容瑾似是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腳步停留了一瞬:“為什麽不問我?”

“問你什麽?”

他沉吟片刻:“施維維的事情。償”

笙歌苦嘲:“問你你就會說?”

“嗯。撄”

“何必自讨沒趣,合着我也不在乎。”

“不在乎?”容瑾的眸色一深,連着托着她的手臂也收緊了些。

她吃痛,卻沒有表現出來:“容瑾,對我來說,這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他蹙了蹙眉心,地繼續邁動腳步:“所以?”

笙歌默了片刻,聲音才從頭頂再次傳來:“離婚吧!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婚姻,何苦一錯再錯?”

“事已至此,何不将錯就錯?”

笙歌怔忪:“可我不想騙自己。”

她不想騙自己,傷害就是傷害,她無法視若無睹。

在感情上,她是個遲鈍的人,就好像端着一杯開水,只有水灑在手面上,她才會知道痛。

曾經,她小心翼翼地把心思端着,就怕重蹈覆轍,可事實證明,她做不到。

愛上容瑾她并不後悔,但是這杯水太燙了,已經到了她不能承受的溫度。

容瑾沒有接話,他沉默地把她放下:“你在這裏等,我去開車。”

笙歌跟着他往前走了兩步,盯着他高大的背影,一字一頓開口:“容瑾,你聽着,我不要你了。”

男人的身軀一震。

她苦笑地再次開口:“我要不起你了,代價太大,我已無法承受。”

容瑾倏地轉身,冷厲的目光在落到她的身上:“往後退!”

話落,一道刺眼的燈光打過來,笙歌擡手擋了下眼睛,身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一輛車在她面前駛過。

再朝原來的方向看過去時,已經不見他的身影。

不多時,一輛賓利慕尚滑到她眼前,容瑾降下車窗,看着她掀動雙唇:“上車。”

她不肯動。

他的臉色更陰沉了些:“回家再說。”

笙歌擰了擰眉,這才拉開車門。

一路上,二人靜默無言。

到了別墅門口,容瑾把她放下後并沒有跟着她一起下車。

看着她疑惑的神色,他淡淡地解釋了句:“我要去警局一趟。”

“這麽晚?”

“嗯,有個棘手的案子。”

“不能明天再

再顧如初,容少高調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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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回到青城,生活就好像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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