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回到青城,生活就好像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刻的容瑾無疑就是迷人的。
他穿着平常的家居服,腰身上紮着一條款式簡單的圍裙,他垂着頭,側臉輪廓分明。
與一個月前相比,他的頭發長了些,有一縷蓋在眼角,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麽深沉。
無論容貌和能力,容瑾都是其中的佼佼者,這樣一個男人為她洗手作羹湯,她心裏說沒有半分觸動是假的。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就這麽看着他動作,沉默的氣氛持續好一會兒。
終于,容瑾拿菜刀的那只手頓了頓,擡頭看向她,話語還是很淡:“肉要切絲還是切丁?”
“切絲。”她回答,嘴角有抹自己不曾察覺的笑意。
他的眸色頓時一深。
笙歌走過去,按住他的手,握住菜刀:“你出去吧,我來。”
他拉開她的手,頭也不擡道:“你感冒沒好。”
笙歌的心猛地一顫,有股暖意滋生而上,她也不勉強,就在一邊指導一邊看着容瑾把所有需要的食材都準備好。
等到正式下廚的時候,他也不逞強了,面無表情地解下圍裙給她圍上,便走出廚房。
笙歌看着他的背影,眸光閃了閃。
她想,他說得對,她從來都沒有試着相信過他。
曾經他的到來太過于強勢,以至于她在心中就自動給他歸了類。
而他也一次又一次地表明二人之間是互有所需,各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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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種念頭就在自己心裏生了根。
她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二人的感情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大概是因為從一開始他們的信息量都不是對等的。
容瑾永遠站在強勢的那一頭,而她只是被迫地承受。
那現在呢?
他說沒有的事,她是不是可以試着相信他?
笙歌已經許久不曾下廚了,沒想到廚藝竟然沒有生疏,她的中餐做得其實很一般,但是她上菜前都偷偷嘗了一口,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吃。
而事實證明,并不是她的自戀自得,晚餐被兩個爺們掃地精光,連她胃口大開想再吃一勺飯都沒有菜配。
秦燃非常給力地誇贊着她,容瑾只是默默起身,把空盤子收進廚房,刷碗。
趁着他洗碗的間隙,秦燃趁機湊到她耳邊輕聲問:“秦姐姐,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什麽怪怪的?”
他的眉梢往廚房的方向擡了擡。
“沒有。”笙歌收回目光,從茶幾上撿起一些資料翻了翻,是青城比較好的幾座小學的資料。
資料很詳細,有些地方還有标記,遒勁的字體,自然是出自容瑾的手筆。
她對比了幾座學校,最後目光停留在青大附小的資料上。
哥哥、她、阿纾都是從附小出來的,附小的師資力量很好,環境也不錯,她覺得是幾座學校裏最好的。
想至此,她扭頭看向秦燃:“燃燃,你想去哪座學校?”
秦燃念出一所學校的名字,并不是她所期望的附小。
而相對青大附小,那座小學分明稍遜一籌。
笙歌擰了擰眉,疑惑地問他:“為什麽不去附小?”
“離家遠。”身後,一道淡漠的聲音替他回答道:“育青的師資力量并不比附小差,差只差在硬性條件上,容氏會捐建一座新的科技樓,這樣一來,育青和附小的實力已是不相上下。”
她沒料到他會這麽說,但仔細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在師資力量上,育青的确不會輸于俯下,而從每年輸送出來的學生來看,甚至還要更拔尖一些。
只是家,哪個家?
笙歌的目光落到育青小學的地址上,心裏驀地一咯噔。
育青小學離城南別墅只有幾公裏的路程。
那裏,曾經是他們的家。
她心思一動,把資料放回原處:“燃燃既然喜歡育青小學,那就那裏吧。”
秦燃看着她怪異的神色,急忙開口:“秦姐姐喜歡燃燃去青大附小,燃燃就去附小,不去育青了。”
說罷,他懇切地看着她。
笙歌見狀,忍不出噗嗤一笑:“上學的是你還是我?”
燃燃的聲音弱弱的:“可是秦姐姐不喜歡。”
“我說過我不喜歡嗎?”
話落,秦燃眼睛一亮。
容瑾走過來,拉開抽屜拿出他的藥,他見狀,乖乖地接過,笙歌急忙起身倒了一杯水。
雖然做完手術,但是短時間內秦燃還是必須常規服用抗血小板藥物。
他吃了藥後就輪到笙歌了,她看着容瑾手裏的藥真的是無比糾結,詢問般地看着他:“我覺得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不吃嗎?”
“秦燃吃藥只用了三分鐘的時間,現在已經過了五分鐘。”容瑾不緊不慢地陳述着事實。
笙歌:“……”
是這麽比較的嗎?
她認命地拿過他手裏那幾顆在她看來特別苦的藥,橫了心一口倒進嘴裏,猛灌了兩口水才壓下想要嘔吐的沖動。
容瑾看着她苦大仇深的表情,眼底氤氲起淡淡的笑意。
可是他的笑意只來得及凝結一瞬,下一秒他放在茶幾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來自容家的電話。
容瑾臉色一變,挂斷了電話。
剛挂斷,手機又锲而不舍地響起來。
這次他直接調了靜音,跟秦燃有一句沒一句地讨論着入學适宜。
與其說是讨論,還不如說是決定。
因為只有他在說,而秦燃只是聾拉着腦袋在聽,然後在他詢問的時候下意識地點頭。
笙歌看着電話閃動了一陣子,終于安靜下來。
她以為就此停歇的時候,他的手機再次閃了起來,這次換了一個號碼,有備注。
三叔。
容瑾瞥了眼屏幕,終于擡手拿過手機。
---題外話---牙疼得不行,不知道能不能寫出二更,寶寶們先睡吧~
☆、165 165章 剛穿過一次的衣服,就這麽廢了……
笙歌和秦燃對視了一眼,都默契地不再開口,打算等他接完電話。
倏地,只見容瑾不悅地擰緊眉心,開口的語氣有些暴躁:“說完了?”
笙歌訝異地看向他,她只知道有容三叔這個人的存在,可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到底是怎樣的人物,竟然能忍得容瑾這麽明顯的動怒,真是鮮見!
“抱歉,你侄子就是眦睚必報,這件事情免談!”容瑾并沒有給她深入探究的機會,說完直接挂斷電話。
把手機丢到沙發上,他扭頭繼續和秦燃談論,眼底的戾氣漸漸消散撄。
笙歌看了他的手機一眼,摸了摸下巴,對容三叔很好奇。
容瑾瞥了眼她眸中閃動的光芒,眉心驀地不悅地一沉償。
秦燃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他的下文,于是疑惑地擡頭,正好對上容瑾幽深的目光。
他脖子一縮,迅速垂下頭:“我知道了。”
容瑾淡淡“嗯”了聲,食指和中指在大腿上點了點,便不再開口。
秦燃渾身一凜,扭頭悄悄看了笙歌一眼,然後磨磨蹭蹭地爬下沙發。
笙歌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見他離開,奇怪地問了句:“燃燃,你不舒服嗎?”
秦燃看向她,委屈地扁了扁嘴:“燃燃的睡覺時間到了。”
笙歌看了眼時間,疑惑開口:“八點?我記得我說的是九點之前睡覺就可以。”
她話落,秦燃試探性地看了容瑾一眼,後者掀了掀眼皮,一言不發。
但是微抿的唇角昭示着他的不悅。
秦燃年紀雖小,但是心思很細膩,看到容瑾這個神情,就知道沒有商榷的餘地了。
他神色一蔫,對着笙歌不甘不願開口:“秦姐姐,晚安。”
他頓了頓,又看向容瑾:“容老師……晚安!”
容瑾以一聲冷哼回答了。
見狀,秦燃乖乖走進洗浴室刷牙洗臉,然後看了沙發處的二人一眼,才戀戀不舍地合上側卧的門。
縱使非常不情願,他也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笙歌無疑震驚,這是什麽情況?
但畢竟他剛做完介入手術,她有些不放心,起身想要過去看下,卻被容瑾按住身子。
她狐疑地看向他,後者一灣墨潭裏平靜無波:“他恢複得很好,沒事。”
容瑾既然能如此說,她也就放心了,猶豫了片刻,終是坐了回去。
“為什麽秦燃會那麽聽你的話?”笙歌問出了她的疑惑。
不過幾天時間,秦燃對他的服順程度可比對她更勝了些,這讓她又喜又惱。
喜得是他對容瑾總算沒那麽排斥,惱得是她的地位似乎再次被取代了。
“他不是一直都聽我的話?”容瑾把茶幾上的資料摞好,對她的話語不以為然。
笙歌瞬間無言以對。
因為他說的是實情,在二李村,那些孩子調皮不服管教的時候,容瑾只要眼神一掃,大家就會瞬間安靜下來。
他雖然教學的時候好脾氣,但是權威卻從來不允許被挑釁。
反而是自己比較容易心軟。
但是她的心軟并沒換來倒戈,學生們的心反而齊刷刷地向着容瑾。
想想,還真是挫敗啊!
笙歌調整好心情,拿起遙控器,打算看會電視。
哪知剛按下開機鍵遙控器就被容瑾拿走,他沉默地把電視重新關上,看向她面無表情地開口:“你的睡覺時間也到了。”
她腦門子一陣抽搐:“我又不是秦燃。”
而且她這幾天已經睡得夠多了,再睡下去,都可以種蘑菇了!
笙歌去搶他手裏的遙控器,撲騰幾次都沒搶着,索性整個撲過去。
容瑾眸色一深,大掌扣住她亂動的身子:“顧笙歌,你在惹火是不是?”
她渾身一僵,此時,自己大半個身子貼在他身上,夏天衣服薄,二人相貼的部位溫度高的燙人。
可是她分明只是要拿遙控器而已,怎麽又成了這種惹人瞎想的姿勢了?
笙歌欲哭無淚。
她在他懷裏掙了掙,眸光閃爍:“我不看電視了,你放開我……”
“再動一下試試?”耳邊,容瑾的聲音粗噶暗啞,還有幾分壓抑的怒氣。
笙歌驀地悲劇的發現,容瑾被她的腳壓住的某個東西似乎有反應了,還是很嚣張的氣勢。
她連忙縮開腳,卻不料身子一滑,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
身下,容瑾悶哼一聲。
笙歌耳根子頓時燒起來,現在兩個人的姿勢比他扶着她洗漱的時候更尴尬!
“容瑾,你把手拿開,我起不來。”
容瑾眉心擰緊,盯着她的臉沉吟了片刻後,随即松開了臂膀。
腰上束縛沒了,她一喜,連忙從他腿上爬下,突然,身子一陣失重,被人重新抱了起來。
笙歌驚呼一聲,攬住他的脖子,驚魂未定。
容瑾沉着臉,灼熱的呼吸鋪灑在她的臉上:“點了火不打算滅火?”
說罷,不等她反應,不由分說地抱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關門,落鎖。
一切再沒有轉圜的餘地。
笙歌的身子被壓入床榻間,随之他傾長的身體覆了上來。
他面容沉沉地盯着她,手順着裙擺鑽進去。
略有些粗砺的掌心摩挲在她的肌膚上,惹得她渾身一顫。
可也僅止于此,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她不是初經情事,知道他早已動了情。但不知為何止步不前,于是困惑地看向他。
容瑾抿唇,額頭一顆冷汗滾落,順着他的唇角滑下,看起來格外性感。
“你願意相信我?”他薄涼的唇緩緩翕動,聲音裏裹着濃濃的情~欲,分明已經忍耐到了極致。
笙歌眼簾微垂,沉默。
容瑾見狀,嗤笑一聲,手從她的裙擺下滑出。
驀地,一只白皙微涼的手按住他的手腕,笙歌看着他淺淺的笑:“容瑾,我願意試一試。”
容瑾眸中墨色大盛,反握住她的手壓進床榻間,沉沉開口:“不後悔?”
“不後悔。”
下一瞬,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笙歌看着身上雙眼通紅的男人,眼角狠狠抽搐着。
剛穿過一次的衣服,就這麽廢了……
可她來不及多想,因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容瑾溫熱的唇細細覆上她的肌膚,一寸一寸地膜拜她的身體。
從眼角,耳垂,唇……
當容瑾的吻落在她背後的傷疤時,笙歌終于忍不住吟哦出聲。
今天的容瑾似乎特別磨人,沒有往常的急躁,他耐着性子,一點點打開她許久不曾為他綻放過的身體。
但最後,笙歌難耐地摩挲他,而此刻她已經不着片縷,而容瑾除了衣裳微亂,還是原來的模樣。
“容瑾……”她開口的時候把自己吓了一跳,因為聲音是從不曾想象過的嬌媚。
容瑾抿唇盯着她窘迫的模樣,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意思。
笙歌頓時惱了,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咬上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
容瑾渾身一顫,扣着她的腰的手掌收緊,他把她的身體壓低,瞬間就掌握了主動權。
她目的已經達到了,便不再反抗,任由他在自己的唇齒間攻城略地。
等她以為渾身的渴望即将得到纾解的時候,身上驀地一輕,容瑾抽身離去。
“阿瑾……”她困惑又委屈地看向他。
容瑾額頭沁着冷汗,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喉結滾動着:“你身體還沒好,受不住。”
箭在弦上,弓已拉到了極致,此時不發,笙歌的狀态并不比他好到哪裏去,可是難道要跟他說自己受得住?
這種字眼,她說不出口。
容瑾不再看她,闊步朝洗浴室走去,不多時,唰唰的水聲響起。
随着水聲,笙歌身上的欲~望也一點點下去,可是心中堵着那股悶氣,卻怎麽也下不去!
不多時,浴室門被打開,她冷冷瞥了容瑾一眼後,翻身不再看他。
帶着沐浴清香的身軀鑽進被窩,容瑾伸手把她光溜溜的身子攬進懷裏。
笙歌越掙紮,他就箍得越緊。
她頓時火上心頭,手肘重重地頂上他的胸膛,轉身怒瞪着他:“容瑾,你什麽意思?”
---題外話---一更。
☆、166 166章 容瑾唇角笑意揶揄:“聽起來,你似乎很迫不及待?”
容瑾悶哼了聲後,按住她,溫熱的手掌在她的皮膚上摩挲着。
笙歌火得不行,說什麽她點火,在她看來點火的分明是他。
而且這把火已經燒到了極致,他直接一盆涼水潑下來,那滋味,酸爽得她只想一腳把他踹下床。
特別是此刻,他的大掌還若有若無地在她的敏感處游移,引得她一陣陣戰栗。
想至此,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惱火,擡腳就朝他踹了過去撄。
才剛有動作,腳就他被壓制住。
笙歌大怒,脫口就罵:“容瑾,你神經……償”
最後一個“病”還沒出口,體內驀然多出來的異物,讓她的臉色倏地一變。
容瑾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吮住她的唇,灼熱的呼吸和她交雜着,在她耳邊低低道:“乖。”
說罷他的手開始動作,一點點蠶食着她的神經。
二人在一起的時候,這樣的方式也不是沒有過,但是這一瞬笙歌覺得莫名的恥辱。
她咬着唇,不肯發出一絲聲響。
雙手扯住他的領子,瑩潤的水眸怒瞪着他:“你給我住手!”
容瑾不理會,俯首在她的耳廓處輕輕吹着氣,笙歌渾身一顫,頓時什麽力氣都沒有了。
事畢,容瑾抱着她去擦洗,她簡直羞愧地頭都不敢擡起來。
她竟然被他以這種方式送上了極致。
笙歌不岔,一口咬上他硬邦邦的胸膛,悶悶開口:“容瑾,你最好解釋清楚,否則以後別想再上我的床!”
容瑾眸光一沉,給她擦拭的動作停滞了片刻,她被他伺候舒服了,可他卻還憋着一團火,被她這麽一咬,只想直接把她壓在洗浴室裏就地正法!
他喉結滾動着,克制自己翻湧而上的情緒:“再等等。”
“等什麽?”笙歌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所謂天時地利人和都有,還要等什麽?
容瑾扯過幹淨的浴巾把她的身子裹住,看着她,唇角笑意揶揄:“聽起來,你似乎很迫不及待?”
笙歌愣了片刻,轉念想想她剛才那番話似乎真有這樣的意思。
頓時臉色一臊,扯過浴巾,狠狠踩了他一腳後,落荒而逃出浴室。
容瑾看着她慌亂的背影,唇角笑意未消。
心裏有一種想法,眼前的這個女人越來越像個孩子了。
他低頭,看着已經起反應的某處,無奈地嘆了聲後,默默打開了淋浴頭。
這樣的事情中途而止,他只會比笙歌更難受無數倍。
但是……現在不行!
容瑾瞳孔縮了縮,眼底滑過一抹戾氣。
他洗好出門的時候,笙歌把被子卷成一團,後頸處沒吹幹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枕頭上。
在沒吹頭發就睡覺的這件事上,笙歌絕對可以稱得上頑劣的程度,他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她從來都只當耳邊風。
平時也就算了,現在感冒才見好,是想病上加病?
他眉心一沉,闊步朝她走過去。
笙歌被他從床上撈起來的時候,還揉着眼睛一臉懵懂地問他:“怎麽了?”
“你說呢?”容瑾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然後她就感覺一股熱風拂過脖頸,燙得她往他的胸膛上縮了縮。
她終于後知後覺地發覺他是在給她吹頭發。
好幾分鐘後,容瑾手指***她的發絲間,沒有感受到濕意後,才把電風吹放到一旁。
“睡吧。”他放低她的身子。
笙歌卻順勢攀住他的脖子,眼底笑意很深:“容教授,你經常這樣給我吹頭發嗎?”
“嗯。”
“第一次是什麽時候?”
容瑾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不知道,忘了。”
他把她的手拉下,捆好吹風機的線。
笙歌看着他把電風吹放好,再次勾住他的脖子:“真的忘了?”
容瑾眉心一跳,眼底有幾分惱怒:“你睡不睡?”
“你告訴我我就睡。”
“我困了。”
說罷,也不管她此時八爪章魚的姿勢,直接半躺在床鋪上。
笙歌沒料到他的動作,沒跪穩差點被他甩出去。
容瑾擡手,穩穩地托住她,墨色的眸子沉沉地盯着她:“有完沒完?”
“沒完!”她理所當然的開口。
他太陽穴狠狠地一跳,看來自己想錯了,面前這個女人不僅某些方面很頑劣,她是很多方面都很頑劣,至少在他面前是這樣。
比如現在。
笙歌只當他惱羞成怒,指間惡趣味地在胸膛上打着圈,所有所無地挑撥他:“你不坦白,我就猜了哈。”
感受到他緊繃的身子,她嘴角的笑意愈來愈深。
“和阿纾在Vista酒吧醉酒後?”
他不語。
笙歌眉梢動了動:“還是在B市?”
話落,容瑾的眉心幾不可見地擰了擰。
她已經有了答案,眉眼裏都是濃濃的笑意,貼近他的耳廓輕輕吹着氣:“容教授,你還真是悶馬蚤!”
腰間一痛,笙歌擡頭,只見容瑾沉怒地瞪着她。
“放手,痛!”她擰眉去掰他的手掌,她皮膚薄,每次被他輕輕一捏就青,總能疼得她龇牙咧嘴。
“故意的?”容瑾沒有放手,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笙歌眸光一閃,被發現了。
他知道她的敏感處,她也大抵知道他身上那麽幾處,有仇不報那不是她的本性。
他撩了她,她哪有不撩回來的道理?
容瑾看着她翻湧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按住她的手往下拉去。
笙歌心知不好,抽手卻已來不及。
“變态!”她的手觸電般從某個硬物上縮回,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既然要做,何不一套做足了?像我剛才那樣就好……”容瑾意有所指地開口。
她面色一惱,急忙從他身上翻了下來,拉起被子把全身裹緊,悶悶道:“睡覺,困了。”
容瑾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一伸手把她攬進懷裏:“正好,我也困了。”
***
英國,倫敦
容世澤滿臉冷汗地看着米拉把手裏的U盤封進紙袋裏:“寶貝兒,真的要這樣嗎?要是快件丢了怎麽辦?”
米拉涼涼瞥了他一眼:“我有備份。”
“現在網絡這麽發達,直接打包一份發過去就好了,為什麽要用這麽原始的辦法?”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容世澤舉手投降:“沒有,老婆的決定英明無比,我不敢質疑。”
米拉把快件交到收件員手上:“那就不要洩露風聲,否則自己罰面壁十天。”
聞言,容世澤神色一蔫:“寶貝兒,要這麽狠嗎?”
“做不到?”米拉轉身拿過沙發上的包。
“做得到!”容世澤急忙拉住她,勢必不能讓她出了這道門,不然他哪來五年再滿世界找?
“讓開。”米拉眉頭蹙緊,有些不悅。
“寶貝兒,你別跟我鬧了,我老了,找不動你了。”容三的神色難得有些頹敗,渾身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哀傷。
米拉看着他這副模樣,眼底一痛,她想了片刻,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阿澤,讓你等久了。”
容世澤直接按住她的腦袋加深這個吻。
“米拉,我不怕等,我只怕你不回來。”他釋然地笑了笑:“你說得對,阿瑾的事情,他自己去折騰,不管他。”
“那你先放開我,我約了朋友去逛街。”米拉的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很美:“不然你以為我要去哪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容世澤:“……”
米拉也不逗他了,放下包:“我不逛街了,今天就陪你好不好?對了,你什麽時候回國?”
容世澤眼底一亮,瞬間又恢複原來吊兒郎當的模樣:“不急,阿瑾還撐得住。”
“你真是坑侄子一把好手。”米拉無語地搖頭。
容世澤俯身把她抱起,痞痞開口:“難道你不是?”
“別把我和你相提并論,我是要讓他長點記性!”
“寶貝兒,別狡辯了,我們就是天生一對,所有的一切都無比契合,特別是某處。”
米拉:“……”
你丫的就是精蟲沖腦!
---題外話---二更。
☆、167 167章 容瑾,你還讨價還價,幼不幼稚?
笙歌的感冒已經差不多好了,這期間兩人有過幾次擦槍走火,但都被容瑾克制下來了。
若是一次兩次,那并沒什麽,但次數一多,任誰都能感覺到一些不對勁,何況是素來就敏感的笙歌。
她拿手肘捅了捅在身邊看書的容瑾,狐疑開口:“我說你都不需要上班的?”
容瑾眉梢都不擡一下:“沒有大案子,不需要我出馬。”
“我說不是這個,我說的是容氏。撄”
偌大一家跨國企業,身為執行總裁,她就不相信他這麽閑,而商博從那次和秦燃争執後,就再也沒有見他在公寓出現過。
不說他現在滿肩重擔,就算現在他沒有接掌容氏的時候也沒有這麽閑過償。
這幾天,真的是莫名的詭異。
容瑾終于擡頭看向她:“我休年假。”
笙歌:“……”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他去容氏不過半年多的時間,上半年班就有年假休,新出的政策?
她以前上班的時候,假期緊巴巴的都沒幾天,更別提什麽年假了。
“不行?”他淡淡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語氣是說不出的坦然。
笙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伸手拿過電視遙控器:“行!你是老大,你任性。”
容瑾看着她的動作,眉梢動了動。
“咦,怎麽沒臺?我記得我這裏有接數字網絡的……”笙歌困惑地走到電視機前查看了片刻,最後悻悻地坐回沙發裏。
“容瑾,你去找下物業看看我們家的數據網是不是欠費了。”
“嗯,等下去。”
“可是我現在很無聊啊!”她聾拉着一張臉看向他。
她從郵輪上被他直接帶到公寓,連包包都來不及拿,更別提手機平板什麽的了。
沒有手機,沒有平板,就連唯一的電視都沒得看,她這幾天的生活着實無趣。
容瑾眸光閃了閃,拉開茶幾的最後一個抽屜,拿出一本《安徒生童話》遞給她:“看書。”
笙歌默默接過,摸着其上熟悉的紋路:“這似乎是我的書。”
“嗯,從別墅那邊帶過來的。”
“你還帶了其它的嗎?”
“呃?”容瑾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困惑。
笙歌唇角抽了抽:“這本書我已經看了十遍不止了,大部分故事我都能倒背如流。”
“……”
容瑾想了想,拉開另一個抽屜,在裏面翻了一會兒,拿出一本更讓笙歌吐血的書。
《犯罪心理學》!
“這本也看過十遍了?”他好似沒有看到她扭曲的臉色一般,施施然地把書遞到她面前,眼底都是那種你需要學習的神情。
笙歌冷哼了一聲,憤憤地接過書:“沒有!”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一遍都沒有!”
“鼻子變長了?”突然,容瑾冷不伶仃的冒出一句。
笙歌莫名其妙了一會兒,總算意識到他是把自己比喻成了匹諾曹。
那個一撒謊鼻子就會變長的木偶人匹諾曹。
“我說的都是實話。”她忍不住辯駁,真和他較上勁了。
容瑾輕輕壓着書頁,淡漠的眸光移向她:“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大學考試的時候,試卷的內容從這本書的第一頁出到了最後一頁。”
笙歌:“……”
她撇了撇嘴:“那是我的考試卷子,你怎麽知道從第一頁出到最後一頁,你又沒有跟我一起考試。”
容瑾眯了眯眸,他是沒有跟她一起考試,因為他就是出卷子的那個人。
而面前的女人,卡線六十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怎能不讓人印象深刻?
當然,他并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埋頭繼續看他的書。
顯然,笙歌是非常不熱愛這麽學科的。
才翻了幾頁書,便開始各種小動作,他被她晃得也是一點精神都集中不起來,放下書剛打算發作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瞥見旁邊的女人眼睛驀地一亮。
他壓下了怒意,耐着性子等待她的下一步動作。
只見笙歌果斷地把書扔下,赤着腳蹭蹭蹭地跑進卧室。
不多時,她便獻寶似地抱着他的手機出來,毫不客氣地朝他開口:“密碼。”
容瑾看了眼她的赤足,頓時不悅擰眉:“把鞋穿上。”
笙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白皙圓潤的足趾糾結着,就是不肯動:“告訴你手機的密碼。”
他眉心擰得更緊些:“不穿鞋不說。”
話落,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可話既已出口,覆上難收。
容瑾縱使心間有萬般懊惱,臉色也不動分毫,依舊是冷冷的模樣。
但笙歌在他面前,素來是不識趣的,她白了他一眼:“容瑾,你還讨價還價,幼不幼稚?”
嘴上雖這麽說,但還是乖乖穿上鞋子,在他身邊坐下:“密碼!”
她已有些不耐煩,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機,慢悠悠地開口:“不記得了。”
笙歌怒了:“胡說八道,我早上還看你打過電話。”
“我用的是指紋。”
忍!
忍無可忍,還要忍!
誰讓她要用他的手機,這弱肉強食的社會,有求于人,自己首先就要低一等。
她拉過他的手指,按個試了一遍。
不行!
“把另一只手給我!”
容瑾涼涼瞥了她一眼,拿過手機,輕輕松松解了鎖,卻沒有把手機遞給她:“你拿手機要幹嘛?”
笙歌莫名其妙橫了他一眼:“電視不能看,我用手機看還不行?”
“不看書了?”
“不看!”
她剛回答完,容瑾就把手機屏幕重新鎖上,“你需要多學習點知識,現在的肥皂劇沒什麽營養。”
“我堂堂一個醫學博士被你說沒知識?”笙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怕是你的手機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不給我看?”
“嗯,是有一些。”他順着她的話接口,一點都沒有惱意。
“容瑾!”笙歌再也忍不了,怒吼了一聲。
這一聲沒有震懾到他,反而把正在午睡的秦燃給吵醒了。
秦燃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側卧門口:“秦姐姐,發生什麽事了嗎?”
笙歌心中頓時一陣愧疚,急忙道:“沒事,我和他鬧着玩,燃燃你繼續睡吧。”
他聞言,點點頭,轉身回了卧室。
她看着側卧的門再次合上,才咬牙低聲道:“容瑾,你有事瞞着我?”
容瑾看了她一眼,率先起身:“走吧。”
“去哪裏?”笙歌有些不習慣突變的畫風。
他沒有回答,而是去卧房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看見笙歌還不為所動,頓時無奈地按了按眉心:“你打算就這麽出去?”
“出去?”
“不是無聊?出去走走,順便買點菜,冰箱空了。”容瑾已經拿起了車鑰匙。
笙歌眼睛一亮,火速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淡粉色的連衣裙,長直發松松地紮在腦後,這次她沒有刻意遮住額頭的那道傷疤,臉上沒有化妝,但模樣看起來依舊美麗。
容瑾見狀,愣了一瞬。
“很醜?”她心有所觸般地撫上額頭的傷疤,下意識地要去解綁頭發的皮筋。
容瑾拉住她的手,微涼的唇貼在她的傷疤處,輕輕吻着:“不醜,這樣的你,我很喜歡。”
“真的?”她不自信地看向他。
“真的。”
笙歌猶豫了片刻,終是放開手,他既然都不在乎,她有什麽好在乎的?
容瑾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