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回到青城,生活就好像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公寓裏走去。
趙佳銘見狀忙不跌跟了上去,嘴裏還不時說一些讨好的話,畫面看起來其樂融融。
笙歌回頭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下意識地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小腹,驀地眸光一黯。
烈日當空,一瞬間她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這時,一輛出租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開車的師傅探出頭來問她:“小姐,要走嗎?”
她下意識地搖頭,提步想要離開,卻在下一瞬改變了主意。
她拉開出租車的車門上車,對師傅輕聲道:“師傅,麻煩去公墓。”
公墓,在城郊的山上。
溫度比市區涼了幾度,炎熱的夏天,這裏的風吹在手臂上,還是惹來了一陣雞皮疙瘩。
笙歌搓了搓手臂,沿着石階走上山,石階有點抖,她走得也有點慢。
墓園的長青樹在風中搖曳着身姿,而每隔幾棵長青樹的間隔處都有一棵新種的木槿。
要找“她”自己的墓其實很簡單,她知道只要順着木槿花走到盡頭,必然能看到自己的墓碑還有他們的孩子。
可是這瞬間,笙歌突然有些膽怯。
她的原地在原地僵了許久,最終還是調轉了方向。
最終她來到自己顧蘊文的墓碑前,墓前有束新鮮的百合,有人剛來過不久。
Advertisement
笙歌把百合輕輕移到一邊,兀自在墓碑前坐下。
她擡手撫摸着照片上母親/美麗的臉龐,低聲喃喃着:“媽媽,哥哥剛來看過你對不對?我和哥哥鬧了矛盾,你會不會怪我不懂事,我記得小時候你總是責備我多一些,因為你說我與哥哥想比,總是任性許多。可是媽媽,就算是現在哥哥還是不如我懂你……”
她的目光落到那束鮮妍的百合花上,搖了搖頭:“你看你不喜歡百合,他卻每次來看你非要送百合,就像以後他每次都會送我百合一樣,他分明知道我們都喜歡木槿,因為木槿花生來桀骜,就算生命短暫,也會将自己最美麗的樣子留下,可是媽媽,我遇到和你當年一樣的難題,以前是我太沖動,這一次我想試着相信他,你說我會不會有點傻?”
空氣裏只有風拂過的聲音,顧蘊文帶笑的臉龐溫柔地盯着她。
笙歌也笑了,她看了眼四周,再次緩緩開口:“媽媽,你看見了,這裏有滿山的木槿,都是他為我種下的,那裏有我的墓,哦,對,當初他以為我死了,替我造了墓碑,那裏還葬着我們來不及出世的孩子。對了,他還說,他的墓碑和我的挨在一起,我們一家人生死都要在一起。這世上哪有人明明還活着就給自己立墓碑了,可是他就這麽做了,媽媽,你說他是不是傻瓜?”
“我愛上了這個傻瓜,我已經放不下了,那麽我可不可以試着接受他的一切?”笙歌看着母親,哀求地開口:“媽,你能不能給我點建議嗎?”
墓碑上,顧蘊文嘴角的弧度不曾改變過。
她嘆了口氣,阖眸倚在墓碑上良久,直到日過中天。
太陽灼地人渾身發燙。
笙歌慢慢睜開眼睛,她伸了伸已經坐得有些發麻的腿,緩緩起身,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她把那束百合擺正,輕輕道:“媽媽,歌兒改天再來看你。”
最終,笙歌也沒有走上木槿花叢的盡頭,她沿着原路下山,一步一步,腳步堅定。
她直接回了公寓。
公寓樓下的保安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問她:“請問你是不是二十二樓的業主,顧小姐?”
笙歌疑惑地停住腳步,點了點頭。
保安示意她等一下,從桌座位下取出一個快遞:“信箱已經塞滿了,這個是剛送來的快遞,給你。”
快遞?
笙歌狐疑地皺了皺眉頭,是一個薄薄的文件袋,來自國外的信件,可是上面的的确确寫着她是收件人。
她的這個地址并沒有告訴過幾個人,難道是祁老師?
可是這裏的地址應該是倫敦的才是。
笙歌沒想太多,跟保安道了聲謝,接過信件朝樓上走去。
她進門拆開快件,發現裏面除了一個小巧的U盤外,什麽都沒有,頓時有些疑惑,是誰給她寄這個U盤,U盤裏又有什麽東西。
沒有允許她思考太多,開門聲響起,是容瑾帶着複查完的秦燃回來了,笙歌沒想太多,順手把U盤丢進抽屜,起身迎向二人,打算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172 172章 我一直在懷疑,你是不是有讀心術
“燃燃,複查怎麽樣了?”
“醫生說,燃燃恢複得很好。”秦燃擡起頭,認真地回答她。
“吃過飯了?”
“吃了,我們還……”
他方開口,容瑾支手在唇邊輕輕咳了聲。
秦燃話音戛然而止,看了二人一眼後,接過他手上藥袋子,“秦姐姐,燃燃去吃藥了。償”
說罷,他一溜煙跑進房間。
笙歌看着緊緊關上的房門嘴角抽了抽,吃藥吃到卧室裏去?
這欲蓋彌彰無疑太明顯了。
“你們還去幹嘛了?”她扭頭狐疑地看了容瑾一眼。
“沒什麽。”容瑾的目光落在鞋櫃上,問她:“出去過?”
她點了點頭,垂眸道:“去了趟公墓。”
容瑾聞言,瞳孔一縮。
他沉默了一會,伸手攬住她的腰往沙發沙發的方向走,不留痕跡地轉移話題:“蛋糕不好吃?”
進門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茶幾上只吃了一半的蛋糕。
笙歌眸光閃了閃:“不是,我吃不下,晚點再吃。”
容瑾沉吟片刻,放開她,把蛋糕盒收進垃圾桶中,意有所指道:“這麽熱的天,已經壞了,不吃了。”
她話中有話,他何嘗不是。
笙歌眸光閃了閃,裝作沒有聽懂:“青雲路那麽近,我想吃的話,去再買就好。”
容瑾淡淡地應了一聲。
“對了,我剛才遇見荻秋了,她好像也住在這裏。”她順口提了一句。
但聽在容瑾心裏卻是不一樣的意味,他眉頭鎖緊:“阿秋的房子是拜托我找的。我和她是賓大的同學,之前她都在美國,所以你沒有見過她。”
笙歌聞言愣了一瞬,随即明白地笑了:“只是剛才遇見了,順口提了句,我剛才看到她和趙佳銘在一起,兩個人應該已經和好了。”
話落,容瑾面無表情地冷哼了聲:“算他開竅了。”
“呃?”
她有些困惑,能讓他這副表情實屬罕見,“趙佳銘之前對荻秋做了什麽事了,荻秋為什麽會把孩子拿掉?”
“宮外孕。”容瑾淡淡道:“家庭原因,具體我也不清楚。”
笙歌了然,忽然想到了之前趙氏的事情,于是偏頭問他:“那之前,容氏為何要打擊趙氏。”
“趙父在容氏的工程裏動了手腳,造成容氏巨大損失還有人員傷亡,如果我是爺爺,我也不會放過趙氏。”容瑾沉肅開口。
笙歌沉默片刻,最終只吐出了兩個字:“活該!”
商場上最不缺的就是爾虞我詐,既然趙父使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就該料到了結果。
所以,她并不同情。
只是……
容瑾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繼續開口:“容氏只是摧毀了趙氏在青城的根基,以趙佳銘的能力,不出幾年必能東山再起,他不會傻到再次挑釁容氏的權威,所以秋秋那邊不用擔心。”
笙歌有些無語,她按了按額頭:“容教授,我一直在懷疑,你是不是有讀心術。”
他把她拉進懷裏,抵着她的鼻尖:“讀到你了?”
“嗯。”
“不開心?”
她瞪着他:“如果是你,你覺得把自己的腦袋瓜子剖到另一個人面前會開心?”
“呃,那我以後在開口前盡量征求你的同意。”
笙歌:“……”
她在他懷裏掙紮了幾下,“下午有約,我要去換身衣服赴約。”
“誰?”聞言,容瑾的眸光危險地眯了起來。
她美眸轉了轉,故作神秘:“你猜。”
他認真思索了片刻,最終抿唇不語。
笙歌樂了:“猜不到了吧?給你個提示,是個帥哥。”
“沈纾。”她還沒說完,就叫容瑾看着她篤定道。
笙歌擰了擰眉:“我都說了是帥哥。”
容瑾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沒有比我帥的都不叫帥哥,放眼望去,這青城找不到幾個帥哥。”
“沒想到容教授如此自戀!”
“我向來只陳述事實。”
好吧,這個事實她也承認,但還是忍不住辯駁一句:“我大哥也很帥!”
“黎臻?他是改造的,跟我這這種原裝的沒法比。”
笙歌:“……”
她不耐地拍了他一下:“既然知道是阿纾,還不放我下來。”
容瑾手不但沒有放松,而是越圈越緊。
看着她微紅的臉龐,他喉結一動,只覺得渾身的火都往同一個地方湧去,他看着她定定開口:“幾點回來?我去接你。”
“不用。”她下意識地拒絕。
容瑾神色未動,只是手下的勁道收緊了些,笙歌知道他不悅了,于是讨巧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我和阿纾好久沒約了,我們多聊一會,不用擔心。”
他的神色依舊沒有變化。
笙歌眼裏積蓄了潋滟的笑意,她貼近他,在他唇上輕輕啃咬着,鼻息貼着鼻息:“容教授,我和阿纾又不是孩子了,你在擔心什麽?”
容瑾眸中墨色翻湧,這家夥,明知道他現在不會動她,還故意惹火。
他伸手按住她的腦袋,毫不客氣反啃了上去,粗重地掠奪,吻得笙歌氣喘籲籲才罷休。
手更是引導着她放在某個地方上,貼近她的耳廓溫聲道:“難受。”
笙歌想要縮回手,可是他不讓,她能感覺到手下的東西蓬勃欲長,頓時耳根子燒得通紅。
容瑾最喜歡看到她這副嬌羞的模樣,沒有尖牙利爪,整個人在他身下就仿若要軟成一灘水一樣。
該死!
能看不能吃的感覺,真叫人窩火。
“歌兒,幫幫我,真難受。”他一邊開口,一邊壓着笙歌的手朝那團火的中心壓去。
他吻着她的耳廓,在她耳邊循循善誘。
笙歌被他哄得不明所以之時,忽然聽到側卧的門打開又迅速合上,她的思緒猛然驚醒。
她急忙甩開他的手,欲哭無淚:“燃燃還在呢!”
容瑾已經泛紅的雙眸眯了眯,聲音沙啞蠱惑:“那我們回房繼續?”
笙歌吓得連忙從他身上站起:“不行,我和阿纾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我要去換衣服了。”
說完,她迅速地跑進卧室,落鎖。
她進門後,秦燃從另一間卧室探出小腦袋,似是知道自己打擾了什麽好事般,他心有戚戚道:“我忘了倒水配藥了。”
容瑾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理好自己有些褶皺的衣服後,才緩緩開口:“把藥拿出來。”
***
Vista酒吧。
笙歌詫異地看了眼沈纾:“去美國進修?這麽突然?”
沈纾眸光閃了閃,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裏的酒杯不說話。
她看着她的神情,已能猜到幾分緣由,于是試探地問道:“是因為大哥的關系?”
沈纾搖了搖頭:“不全是,一方面是機會難得,另一方面,我的确想換個心情。”
她頓了頓:“小歌,以前我總希望顧大哥沒死,可如今,他真的沒死的時候,我卻感覺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已經接受了顧大哥已經死去的事實,如今,當黎臻真成了顧如歸,我反而接受不了,可是,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笙歌抿了抿唇,沉默地啜了口果汁:“打算去多久?”
“少則一年半載,多的話……”她搖了搖頭:“小歌,我還沒想好。”
“哥哥知道?”
沈纾猛地灌了口酒:“不知道,小歌,不要跟他說。”
“好,什麽時候走?”
對于沈纾的決定,她雖然有些意外,但不至于太吃驚,阿纾與她不同,愛得熱烈,于是在真相揭露的時候,受得傷害只會更大,她不會認為大哥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但是她不會替他說話,正如阿纾尊重她一樣,她也尊重她的決定。
“明天。”沈纾緩緩開口,卻有些擔心地看着她:“小歌,你和容教授……”
她欲言又止,笙歌卻明白她的擔憂,抽走她手上的酒杯:“酒多傷身,我沒事。”
沈纾起身,朝她張開雙臂,溫溫淺淺的笑:“來吧,離別擁抱。”
笙歌釋然一笑,用力回抱住她:“阿纾,我不去送你了,保重!”
沈纾點了點頭,酒吧的燈光有些迷眼,她眼睛有點酸疼。
就要離開了呢……
☆、173 173章 在他身上,紳士什麽的都是浮雲
阿纾離開的那天風和日麗。
笙歌口上說不送,可她還是早早地來到了機場。
她站在遠處,看着阿纾的父母和向啓一起送着她離開。
在過安檢的時候,沈纾朝出口處張望了幾眼,可最終落寞地垂下頭。
她在等誰,笙歌心知肚明償。
她看着阿纾進了登機口,向啓和阿纾父母上車離開機場後,也打算轉身離開。
驀地,她的腳步頓了頓撄。
眼角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奔進候機廳,男人的神情難得有些慌亂。
偌大的候機廳,黎臻尋找幾遍無果後,懊惱地一拳打在牆上。
飛機起飛的轟鳴聲乍起,笙歌視線從他身上收回,擡頭望向天空,她看着龐大的機身在視線逐漸縮小成一個點,飛往異國他鄉。
她扯唇輕輕嘆了口氣:“阿纾,你大概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懊惱的事情莫過于擦肩而過,對于大哥來說,今日應該是不好過吧。”
車轍聲在背後響起,一輛全黑的賓利慕尚穩穩地停在她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容瑾淡漠的臉龐,薄涼的雙唇翕動:“上車。”
“去哪?”笙歌一邊系好安全帶一邊問。
“你想去哪裏?”
她抿唇想了想:“回家吧,我們都出來了,燃燃一個人在家。”
“有商博。”
“現在流行助理帶孩子?”
“我會給他加工資。”他不以為然。
笙歌搖了搖頭,她估摸商博并不想要這份工資,但是迫于某人的淫威下不得不從。
容瑾把手輕輕搭在方向盤上,偏頭問她:“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什麽日子?”笙歌在腦袋搜索一圈無果,詫異地看向他。
他輕輕按了按眉心,啓動車子:“算了。”
她莫名其妙,“到底什麽日子?”
“去年什麽時候回來的?”
笙歌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卻是脫口而出:“八月二十一號。”
她能把日子記得那麽清楚,是因為她回來的那天是顧如年和秦葭微訂婚的日子。
“那今天幾號?”
她拿起手機看了下:“八月十六號。”
去年的今天她還在巴爾的摩,若按時差換算的話,現在應該是巴爾的摩是八月十五號的晚上,而去年的今天……
笙歌眼睛一亮,詫異地看向容瑾。
後者抿了抿唇:“對,是我找到你的日子。”
果然!
她撇了撇嘴,嫌棄道:“我可不認為這種日子有什麽好慶祝的。”
容瑾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抿唇不語。
為什麽不慶祝呢?
他可是找了整整五年。
他開車在容氏旗下的盛世酒店門口停下,酒店經理看見車子忙不疊迎了上來。
容瑾先下的車,他在笙歌下車之前繞過來打開副駕駛的門,依舊一副淡淡的神色,開口的話語簡潔明了:“下車。”
在他身上,紳士什麽的都是浮雲。
她嘆了口氣,搭上他的手下車。
“容少,您要的包間已經準備好了,您和夫人這邊請。”酒店經理只看了她一眼,便稱呼她為夫人,是個極有眼色的人。
容瑾颔首,跟在他身後朝電梯口走去。
忽然,大堂裏傳來一陣馬蚤動。
聽到動靜,他停住腳步朝那邊看去,視線所及處,只見一個年輕女人和前臺經理間不知道在争執些什麽。
容瑾收回目光,朝酒店經理淡漠開口:“怎麽回事?”
酒店經理脊背一凜,垂眸恭順回答道:“那位黎小姐說一個多月前在我們酒店丢失了一條項鏈,酒店已經按她的意思調了她入住當天的監控錄像,但并沒發現她口中的項鏈,那位小姐也說不清在哪裏丢的,只咬定是某個員工收拾房間之時私藏起來,不肯罷休。”
“報警。”容瑾采取了最直接的手段。
笙歌本沒打算理會這些事,可是感覺那個女人的聲音莫名熟悉,于是擡頭往那堆人群裏看去。
她秀眉一皺:“語兒?”
容瑾聞言,偏頭看向她:“黎之語?”
笙歌點了點頭,率先朝那邊走過去:“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她一走近就聽到黎之語要求前臺經理調出她入住後三天的監控給她看,但是因為涉及到客人隐私問題,前臺經理正耐心跟她解釋,态度很誠懇。
乍一看,倒像是黎之語在無理取鬧。
而她堂堂黎家千金,蠻橫起來,哪裏有人招架得住。
“你知道那條項鏈對我多重要,叫你們的負責人出來!”黎之語語氣有些急躁,是真的緊張那條項鏈。
笙歌疑惑,在她印象裏,黎之語項鏈無數,也并不鐘愛這些東西,怎麽會為了一條小小的項鏈,弄到雞飛狗跳,甚至連黎家千金的面子都不顧了。
“語兒。”她叫了她一聲。
黎之語看到她的時候有一瞬的詫異:“秦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抿了抿唇:“你丢了什麽項鏈?”
“我找不到大哥送我的那條定制項鏈了,秦姐姐,你記得嗎?就是那條刻着我的名字縮寫的項鏈!其他的項鏈丢了都沒關系,但是那條項鏈是大哥給我的生日禮物,我今天要戴的時候發現找不到了,我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只剩這裏了,這些個不長眼的連個監控視頻都不會調,蠢死了!”黎之語握住她的手,急得快哭了。
笙歌擰眉,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別急,你再好好想想,你确定是在這裏丢的?我剛才聽說你是一個月多前在盛世入住的,一個多月前丢的東西你現在才來找是不是有些為時過晚?”
黎之語眸光閃了閃,講話吞吞吐吐:“我忘了項鏈是在哪裏丢的,但是我記得上個月前我跟朋友來這裏開party,有戴那條項鏈!”
這番話下來,笙歌頓時明白了事情原由,黎之語的項鏈應該不是在這裏丢的,她只是來碰一個可能性。
她嘆了口氣:“語兒……”
“按這位黎小姐的意思去調監控視頻。”她話還沒說完,容瑾淡漠的聲音響起。
前臺經理沒料到容瑾會親自出面處理這件事情,看清他的時候,頓時如被雷劈了般驚在了原地。
酒店經理見狀急忙呵斥了一句,“還不快去!”
黎之語也有些驚訝,但她是認識容瑾的,因為黎臻的緣故,也沒給他什麽好臉色,冷哼一聲就別過頭去。
笙歌夾在中間,頗為尴尬。
前臺經理很快就把當天的監控調了出來,黎之語那天圍了條絲巾,從監控上來看,的确看不出她有沒有戴項鏈。
笙歌凝神看了片刻,了然地勾起唇角。
她抿唇看向黎之語,指了指她拎在手裏的包,“語兒,你今天的包是不是跟監控裏是同一個?”
黎之語點了點頭。
“把你的包給我。”
聞言,黎之語狐疑地把包遞給她。
笙歌打開包翻找了一遍,手指如願地觸摸到一樣硬物,她從包包夾層中掏出一條項鏈:“這是不是你要找的那條項鏈?”
黎之語從她手上搶過項鏈,親了一口:“秦姐姐,你太厲害了,你怎麽知道項鏈就在我包裏?不對啊,這個包包我找過好幾次了,什麽都沒發現!”
笙歌抿唇:“因為這裏包設計的時候多了個隐秘的暗格,我有個一模一樣的包,剛才在監控裏面我看到你往包裏塞東西了,就猜想會不會是掉暗格裏了。”
黎之語聽完,撲起來親了她臉頰一口:“秦姐姐,愛死你了,走,我請你吃大餐去。”
笙歌為難地看了身側的容瑾一眼。
黎之語見狀,撇了撇嘴:“好吧,那我們下次再約。”
她說完,拎起包包風風火火地走了。
笙歌看她走遠,這才發現到身側容瑾的視線定定落在監控屏幕上。
她錯過了什麽?
好奇地湊過去,卻見屏幕一黑,容瑾淡淡朝酒店經理開口:“把這份視頻資料打包給我。”
酒店經理忙不疊地點頭。
他不再多言,大掌攏住她的手:“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幫我解決了一場售後糾紛?”
“你打算怎麽謝我?”笙歌眨了眨眼睛:“對了,你打包視頻幹嘛?”
容瑾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很快你就知道了。”
---題外話---一更。
☆、174 174章 我不是為了她而來
笙歌一臉狐疑地看着他。
容瑾淡淡看了她一眼,率先朝電梯門口走去:“走吧,我餓了。”
她在原地停滞了片刻,便跟上他的腳步,雖不解但是沒有過分探究。
酒店經理把二人領到一間包廂前便識趣地退下了。
笙歌不知道容瑾賣什麽關子,站在門口等待他動作,眼底盡是困惑償。
容瑾伸手推開門,包廂裏面的場景一下子就印入她的眼簾。
很精致的一間包間,擺設錯落有致,餐桌還擺着一束新鮮的白木槿撄。
但是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笙歌不免松了口氣,原來只是一頓普通的午餐而已。
看着她如釋負重的神情,容瑾抿唇輕笑:“想什麽?”
她臉色一紅,果斷地搖頭:“沒什麽。”
“進來。”
笙歌點頭,剛進門身子一陣天旋地轉,門在身後咯噔一聲被關上,她的身子被他高大的身軀抵在門後,随即他密密麻麻吻就覆壓而上。
她伸手去推他,卻遭到他更深的禁锢,壓着她一直吻到她才喘不過氣才放開她。
略帶薄繭的指腹在她唇上摩挲着,沾滿情~欲的聲音沉沉道:“這是昨天你欠我的。”
笙歌不滿地瞪着他,他視若無睹,拉好她被他弄亂的衣服:“吃飯。”
說罷,他放開她朝餐桌的方向走去。
明明他還是面無表情,她卻驀地有種感覺,現在的容瑾似乎很開心。
她在原地思索着,卻不曾注意到他何時已經回頭走向她。
“怎麽了?”容瑾擰眉。
“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
“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都很開心。”他四兩撥千斤,攬着她的腰往餐桌的方向走去:“之前答應你要去約會,吃完我們就去吧。”
笙歌訝異地看向他:“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聽禪。”
經他這麽一提醒,她猛然想起那出烏龍:“那不算,是你提出約會,我還沒答應。”
容瑾聞言掀了掀眸,把餐巾抖開:“不樂意?”
“我考慮考慮。”她故賣關子。
“沒有考慮的必要,就這麽定下了。”
笙歌:“……”還真是霸道!
不過,她挺喜歡的。
二人吃完,真和普通情侶一樣約了會,該做的事情都做得徹底,到最後,笙歌玩得都走不動路,才戀戀不舍地開車回公寓。
一上車,她就開始打瞌睡,這一路睡得昏昏沉沉,直到容瑾放大的臉出現在她眼前,她才朦胧地去解安全帶:“到了?”
笙歌解了幾次都沒解下安全帶,容瑾輕輕一按,把她身子從束縛中解脫出來:“我剛才看到黎臻了。”
她本來懵懵懂懂的思緒猛地清醒,眼睛倏地睜開,“他在哪裏?”
“公寓門口。”
笙歌垂眸想了片刻,“我答應阿纾,什麽都不跟他說。”
容瑾聞言動作停滞了片刻,随即垂眸重新扣上她的安全帶。
她疑惑地看着他重新邁上駕駛室:“不是已經到了,現在要去哪?”
容瑾沉吟着:“回家。”
笙歌把這兩個字在舌尖嚼了片刻,才意識到他所要回的家是城南別墅,那個他們曾經的家。
那個她說要在庭院種滿木槿花的家。
她阖了阖眸,伸手去解安全帶,想要下車。
容瑾看着她的動作眸光一暗,卻也沒有阻止。
笙歌已經打開了車門,似是想起什麽般,回頭看着他緩緩開口:“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把燃燃帶下來一起回去。”
聞言,容瑾眸色一深,嘴角頓時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他探過身拉住她的手:“不用了。”
“呃?”
“我讓商博把他送下來。”
笙歌動作一頓,看着他打電話。
不多時,商博帶着秦燃出現在地下車庫,手上還提着他的行李。
短短幾分鐘就收拾好行李了?她感慨着商博的高效率。
商博把行李放進後車廂的同時,秦燃打開車門迅速鑽了進來。
容瑾見狀,緩緩啓動車子。
“秦姐姐,我們去哪裏啊?”秦燃疑惑地問。
笙歌看了眼駕駛座上的容瑾,阖了阖眸:“秦姐姐帶你回家。”
“是回黎叔叔的家嗎?”他聞言有些雀躍,相對于公寓,他更喜歡是黎臻的別墅。
畢竟那裏是他來青城的第一個住所,還有一個疼他的芳姨。
她搖了搖頭:“不是,是回秦姐姐以前的家。”
秦燃垂眸“哦”了一聲。
他的視線移向車窗外,驀地他驚呼起來:“秦姐姐,黎叔叔在外面,外面下雨了,他全身都淋濕了。”
他話音剛落,容瑾一個急剎車,車子在距離黎臻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隔着鋼化玻璃,視線沉沉地盯着她,唇形動作:“下車,我有話跟你說。”
笙歌眉心蹙緊,解開安全帶打算下車時,卻被容瑾拉住。
他傾身在儲物格中拿出一把傘輕聲道:“外面下雨了。”
她接過,打開車門。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笙歌舉着傘下車,黎臻已是一臉狼狽。
他還穿着白天的衣服,淋了雨的關系,水珠順着頭發滴落,襯衫濕了水黏糊糊地粘在身上,破空的白色閃電打亮了天空,映着他的臉格外慘白。
“哥,你這樣很危險。”她把傘塞到他手上,聲音很淡:“如果你是要問我阿纾去了哪裏,那麽抱歉,我不知道。”
黎臻聞言擡起頭,他沒有接傘,視線徑直落到了車內的容瑾臉上:“我不是為了沈纾而來。”
笙歌擰了擰眉,“那是?”
黎臻從容瑾臉上收回視線:“歌兒,你既然決定跟容瑾在一起,那麽你們接下來要面對一大堆事情,帶着秦燃必定不方便,這陣子你把秦燃交給哥哥吧,等你們的事情塵埃落地,哥再把燃燃再給你回去。”
他雖是詢問的話語,聲音卻格外篤定。
但卻出乎意料之外。
笙歌莫名地抗拒:“哥,燃燃跟着我很好,何必多此一舉?”
黎臻沉默片刻,才看着她晦澀開口:“歌兒,別墅那麽大,哥一個人覺得空落落的,你就讓秦燃陪我幾天吧。”
聽完,她莫名有些鼻酸。
黎臻和容瑾一樣素來驕傲,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足夠讓她震驚。
“哥,就算我不說,你若是真想找,未必就找不到阿纾,你這樣是何苦?”
他的眸光閃了閃:“我沒想過要找她。”
笙歌沉沉地盯了他片刻,才搖了搖頭:“哥,我現在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黎臻身子一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寒冷的關系,他開口的聲音有些發顫:“歌兒,就當哥求你了。”
她抿唇不語,良久,她才看着他開口:“這個要征求燃燃的意見,若他不願意,我也沒有辦法。”
話音剛落,就聽見背後車門打開的聲音,容瑾帶着秦燃走到二人面前。
秦燃看着她怯怯道:“秦姐姐,我願意跟黎叔叔回去幾天。”
黎臻聞言眼睛一亮。
笙歌點了點頭,秦燃走到黎臻身邊,後者生怕她反悔一般,連忙牽起秦燃的手。
她把傘推給他:“把傘拿好,燃燃剛做完手術,再有半個月他就要開學了,那時候我會把他接回來。”
黎臻點了點頭,接過傘帶着秦燃離去。
另一把傘遮到她的頭頂,笙歌看着容瑾緩緩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哥今天怪怪的?”
“哪裏怪?”
“我以為他會找我逼問阿纾的下落,可是沒想到他只是找我要秦燃陪他幾天,我可以看出他對阿纾有情,可又是為什麽能這麽克制?容瑾,我不明白,如果你是他,我像阿纾那樣不告而別,也會是這樣反應嗎?”
“我不會。”容瑾看着她定定開口:“因為我不會再放你離開。”
笙歌勾唇一笑:“我只是打個比方。”
“歌兒,你哥哥藏得很深,連我有時候都摸不透他的想法,但是阿啓的想法,我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聞言心間一凜,扯唇笑了笑:“容瑾,你不知道,其實女人挺死心眼的。”
☆、175 175章 容先生,承蒙不棄
容瑾拂掉她頭發上的水珠:“我知道,不然你現在也不會這樣站在我面前,雨越來越來大了,上去吧。”
笙歌困惑:“不是要回城南別墅?”
“不急,等雨停了再回去。”他沒有開車,而是攬着她直接往公寓門口走去。
大雨的浸潤,空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