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回到青城,生活就好像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有個短暫的會談,您還答應了共用晚餐的邀請,明天早上要主持為時三個小時的半年度會議,C.N的品牌宣傳會安排在下午,哦,對了,明天晚上七點,有個商業晚宴邀請您出席,需要帶女伴……”
容瑾擡起腕表看了眼時間,已經兩點鐘。
“容少,我們現在去哪裏?”商博啓動車子,看了眼車後座詢問道。
“淺水灣。”
***
容瑾應酬完回到別墅,已經将近十一點。
笙歌已經睡着了,床頭還留着一盞燈,他坐在床頭凝着她睡顏。
似是感受到他的注視,笙歌眼睛掀開了一條縫,看清是他的時候,她又合上眼睛別過臉去,口氣頗有幾分不滿地喃喃着,“去洗澡,臭烘烘的……”
調皮的發絲,因為她的動作,沾了幾根在她臉上,容瑾下意識伸手替她撥開。
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這個女人因為之前的事情,這幾天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而今半醒半夢間的廖廖數語,可以算得上這幾天她說得最溫情的話語。
自嘲地笑了笑,他放下衣服,走進浴室。
清洗好走出浴室的時候,他特地往紙簍的方向睇了一眼後,又緩緩地收回視線。
笙歌已經再次睡熟,鼻息均勻,面容恬淡,安靜得讓人不忍心破壞她的美好。
容瑾大掌一撈,把她的身子密密地貼近自己的懷裏。
女子的馨香從傳入鼻尖,他的吻沿着她的後頸落下,溫熱綿潮的吻由輕到重,再到氣息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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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被他鬧得不耐地扭動着身子,“別鬧,我好困。”
殊不知,她的此番動作正好勾起了容瑾的渴望。
他毫不猶豫,直接翻身覆上她的身子。
身上的重量終于迫使着笙歌悠悠轉醒,她看着身上的容瑾,愣了兩秒鐘才不悅地開口,“不是讓你去洗澡了?”
“洗過了……”容瑾沙啞的聲音回答着,俯首一口咬在她的脖頸間。
笙歌忍不住吟哦出聲,卻還是弓着身子推拒着他,“不行……”
聞言,容瑾擡起頭,目光裏飽含着情~欲的氣息,“我剛才看過了,已經可以了。”
看過什麽?
她對他意味不明的話語一片茫然,卻始終沒忘記二人此刻還正處于冷戰之中,況且她今天實在累,只想睡覺,于是下意識地抗拒着他,“現在不行!”
容瑾不顧她的抗拒,直接扯開她的睡衣,“可以,你的生理期已經過了……”
原來他說的是這一茬,誤會了……
笙歌的意識清醒了一瞬,“別,今天去參加秦燃小學的親子運動會,很累!”
“很快就好。”容瑾由不得她拒絕,強勢而入,笙歌反抗無果後,也就任由着他折騰,只是男人的話最不可信,尤其是床上的男人。
“明天晚上陪我去參加一場晚宴。”末了,容瑾在她耳邊開口道。
笙歌此刻只想睡覺,胡亂應了聲“好”後,便卷着被子睡過去了。
☆、235.235章 我打了那麽多通電話怎麽不接?
翌日,笙歌醒來的時候,時間已近中午。
她倏地睜開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幾秒後,視線才慢慢聚焦。
額頭冷汗密密麻麻,而在被子中握緊的手,早已濡濕一片。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棟紅白相間的小洋樓,高高的院牆,爬山虎攀附其上,葉子随風搖曳着,看起來很荒涼。
除此之外,再無其它撄。
很奇怪的夢,可她卻莫名地心慌,甚至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但是她對這樣的房子是有印象的,她記得在青城的郊區,有一大片這樣的房子,很多年前,那裏還有家孤兒院,她就是偶然在那裏偶遇微微的償。
這些事情已經有些久遠,只是,孤兒院在多年前已經遷址,那片地區聽說也歸入拆遷的範圍,現在只怕是不複存在了吧?
怎麽會莫名夢到那裏?
微微,是你嗎?
她阖了阖眸,平複着自己的情緒。
摸了摸身側,被窩早就涼透了,想來容瑾應該跟往常一樣一大早就起床上班了。
笙歌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身上青紫的暧昧痕跡提醒着昨晚發生的事情,她隐隐約約記得,似乎在她睡前,容瑾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麽話,擡手按了按太陽穴,實在想不起來!
她是那種能不糾結就不糾結的人,于是在思索了十秒鐘沒有結果的時候,果斷放棄了探究的想法,起身進了浴室清洗。
寬大的鏡面前,笙歌緩緩轉身,本應白皙無暇的後背上有道因為車禍留下的猙獰疤痕倒映在鏡面上,有些觸目驚心。
她眸色一深,下一瞬,迅速抽過一條浴巾把自己包緊走出去。
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歌兒,宴會晚上七點開始,別忘記時間。還有,要穿的衣服我已經讓人送過去了。”黎臻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笙歌蹙了蹙眉,“我知道了。對了,哥,你還記不記得城郊的那座紅星孤兒院?就是微微以前待過的孤兒院。”
“有點印象,怎麽了?”
“我記得在孤兒院附近有片六七十年代建起來的老房子,紅白相間的小洋樓,但是後來聽說要拆遷,不知道拆遷了沒有?”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應該拆了吧,你問這個幹嗎?”
笙歌抿了抿唇,“我就随便問問,沒事,挂了。”
她挂掉電話,套了一身衣服下樓。
注意到沙發上堆着幾個精致的禮盒,她走近看了下,果然是黎臻送來的衣服和鞋子。
李媽見她下來,倒了杯水遞給她,“太太,餓了吧,鍋裏熬着湯,我給你盛一碗吧。”
笙歌點了點頭:“對了李媽,容瑾早上出門的時候有交代什麽嗎?”
“沒有,少爺早上很早就離開了。”
“哦。”她啜着水,沒想太多。
吃完飯後,笙歌看了眼時間,時間還充裕,她想了想,決定去一趟城郊。
出乎她意料的是,本以為已經拆遷的那片老房子竟然還在,甚至連孤兒院的舊址也在,不過已經廢棄了。
大概是要拆遷的緣故,這一片的屋主大部分都搬走了,笙歌開車在小道轉了兩圈,都沒有遇到半個人影。
忽然,她的車速緩緩慢了下來。
一棟獨棟的紅白小洋樓出現在她面前,不同是,這棟樓的牆壁上爬滿了雜亂的爬山虎,院牆很高,遮住了人的視野,讓人無法窺探其間。
從外表上,看不出裏面是否有人居住。
但是笙歌詫異的是,這棟房子跟出現在她夢裏的房子很像,很像。
她擰了擰眉,熄火下車,走到跟前才發現裏面其實是有人住的,因為院子的大門安裝的是很現代化的遙控系統,若是沒有人居住,在這樣一片老城區,完全沒有必要這麽費勁。
剛這麽想着,就聽見門“咯噔”一響。
突如其來的響聲在一片靜谧中聽起來格外清晰,笙歌吓了一跳。
只見她面前的鐵門被人從裏面拉開,一個長相俊朗的男人從裏面走出,二人迎面碰上時,男人也是一怔,大概是沒料到門外會站着人。
男人朝四周打量了眼,才狐疑地看向她,“小姐,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笙歌回了神,她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我聽說這裏要拆遷了,沒想到還有人住。”
男人聞言,笑了笑,“哦,是通知過要拆遷,不過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擱置下來了。”
笙歌聞言,看了眼他身後的房子,“你是這裏的屋主?抱歉……我只是看這裏大部分住戶都搬走了……”
“對,我姓馮,這是我家的老房子,我也不住這裏,偶爾過來看看而已。”馮重睇了眼她身後的名貴跑車,“小姐,既然你沒事的話,那能不能麻煩你挪一下車子,這條路窄,你這樣堵着,我的車子出不來。”
笙歌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把車停在人家門口,這邊的路很窄,只容得一輛車通過,她的車這麽一堵,裏面的車的确出不來。
“抱歉,我馬上離開。”她朝馮重颔了颔首,緩緩把車駛離。
馮重看了眼車離去的方向,眯了眯眸。
房子在身後慢慢遠去,笙歌下意識朝車後鏡的那棟舊樓看去,那個姓馮的男人依舊站在門口看着她離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的緣故,她似乎看見二樓窗戶有個熟悉的人影閃過,待再看去時,就什麽都沒有了。
心裏有股隐隐的不安,很奇怪的感覺。
凜了凜神,她開車駛離郊區,再不回去的話,怕是來不及參加晚宴。
想至此,笙歌蹙了蹙眉,最近黎臻也有些奇怪,以前若是她說不喜歡的話,他向來都不會勉強她,然而昨天篤定的态度,讓她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既然答應了,就算再不願意,她也不會反悔。
***
笙歌注意到黎臻看見她的時候訝異了一瞬,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初。
晚宴着裝的需要,她此刻身着一條藕粉色的半肩曳地禮服裙,同色的珍珠耳墜,烏黑的長發挽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看起來成熟又不失妩媚。
“怎麽了?”笙歌問,她穿的是他送來別墅的禮服,按理說不應該露出這種表情才對。
黎臻勾了勾唇角,笑意溫和,“沒什麽,只是覺得今天的你很漂亮。”
笙歌卻看着他的臉怔了一瞬,“哥,你很久沒有這麽笑過了。”
黎臻抿了抿唇,盯着她的眸光意味不明,“大概是因為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走吧,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
笙歌跟着他入場,游輪上觥籌交錯,來了不少的青城權貴。
黎臻從侍從手中的盤子裏端起一杯香槟遞給她,然後帶着她朝一個年輕男人走去。
“阿寧。”
年輕男人轉過身來,笑道:“阿臻,你來了?這位是?”
他的視線落到笙歌身上,帶着些許的探究。
“秦歌。”黎臻介紹着。
話落,寧旭眼睛一亮,“秦小姐你好,我是寧旭,幸會。”
笙歌禮貌地與他碰了碰杯子,“寧先生,幸會。”
寧旭啜了口香槟,“阿臻,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你們自便。”
黎臻點了點頭,看着寧旭走遠才介紹着,“寧旭,寧家二公子,寧家由長子當家,但是在我看來,寧旭雖然年輕,但是能力和眼界卻超出如今的寧總甚多。哦,對了,今天晚宴就是寧家舉辦的。”
“嗯,看起來是只笑面狐貍。”笙歌下了評價。
黎臻愣了幾秒才笑答,“評價很中肯。”
見過寧旭後,黎臻又帶笙歌認識了一些人。
“剛才那個劉總,是顧氏的原料商……”黎臻說完見笙歌沒有反應,奇怪地睇了她一眼,“怎麽了?”
笙歌擰緊眉心,看向他,“哥,你為什麽帶我認識這些人?”
剛才走了一圈下來,她發現黎臻帶她認識的人都是直接或間接跟顧氏有關系的人,而且她注意到,這是一場很明顯的商業晚宴。
黎臻沒有答話,只是視線落向了某處。
笙歌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陡然看見一臉沉俊的容瑾穿過人群正朝二人的方向走來……
他在她面前停下腳步,神色不悅,“我打了那麽多通電話怎麽不接?”
“你打過我電話?”笙歌翻出手包裏的手機,沒電了。
容瑾的視線這才緩和了一些,拉住她的手,淡淡道:“走吧。”
于此同時,黎臻也握住笙歌的另一只手腕,聲線有些冷,“容總,今天歌兒是我的女伴。”
☆、236.236章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此話一出,容瑾臉色頓沉,他看了眼笙歌,“怎麽回事?”
笙歌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有些尴尬,“昨天我答應了大哥陪他出席這場晚宴,不知道你也會來。”
容瑾睇了眼她身上的禮服,藕粉色的顏色襯得她的膚色越發白皙,頭發挽了一個和禮服搭配的發型,精致的妝容讓她今天看起來格外的動人。
他語氣森冷,“沒聽清我昨天晚上說的話?撄”
“你跟我說什麽了?”她迷茫。
容瑾了然,看着黎臻嗤笑一聲,“那李媽說你下午一早就出門也是為了跟他來這裏?”
笙歌見狀不滿蹙眉,“容瑾,我陪我大哥參加一個晚宴難道還得征求你的同意不成?”
“顧笙歌,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他狠狠地盯着她,陰鸷的目光恨不得把她吃了一般償。
黎臻順勢環住笙歌的肩膀,語氣半譏半嘲:“容總,我希望你搞清楚一點,歌兒是以秦歌的身份來陪我參加這場晚宴的,不是顧笙歌。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在衆人眼裏,顧笙歌只是一個已死之人。”
容瑾的視線緊緊地鎖着他環着笙歌肩膀的手,臉色已是十分不悅。
他沉沉地看了笙歌一眼後,目光落到黎臻手裏的酒杯上,言語有些意味不明,“黎總,不知道99年的LaRomaneeConti味道如何?”
話落,只見黎臻握着酒杯的指尖一緊。
容瑾瞥了笙歌一眼,放開她的手,一語不發地轉身離去。
笙歌視線凝結在黎臻的酒杯上,“哥,你能喝酒了?”
剛才這一圈,黎臻不僅能喝酒,還喝了不少。
黎臻眸光裏有異色一閃而過,随即又恢複如初,“當年出事後,祁叔叔就針對我的體質做了脫敏治療,而且我剛才出來的時候還服了藥,這點酒不礙事。”
提起當年他出事的原因,笙歌眸光一冷。
她拿過一杯葡萄汁換下他手中的酒,“我記得媽當年也試過給你做脫敏治療,但是都沒有成功,而且脫敏後并不意味你能肆無忌憚的喝酒,之前我潛意識裏把你當成是祁大哥,現在我知道了,就絕不容許你喝酒了。”
黎臻看了眼她手裏的香槟,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葡萄汁,不免有些憋屈,“歌兒,你不覺得我們的角色錯了嗎?”
笙歌抿了口香槟,“難道你想當女人?”
“……”
黎臻認了,把臂彎遞給她,“那邊還有幾個朋友等着,我們過去吧。”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朝人群中望了一眼,觥籌交錯中早就沒有容瑾的身影。
心裏莫名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笙歌眸光垂了錯,這才搭上他的手臂,“對了,你剛才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多認識些人,以後總能用到。”黎臻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
她倏然停住腳步,狐疑地擡頭看向他,“哥,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黎臻笑了笑,迎上他的視線,聲色徐徐堅定,“如果大哥說,讓你來顧氏幫我你願意嗎?”
笙歌思索了幾秒鐘,果斷地搖頭,“我對管理公司一竅不通。”
“我知道你不願意,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強求你,今天這些人你也就當見見好了,反正有備無患。”除此之外,黎臻不再解釋。
她神色凜了凜,當初和顧榮打官司的時候,她确實因為一無所知很被動。
而她知道他所言非虛,于是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黎臻看着她沉思的側臉,啜着葡萄汁,眼底笑意很濃。
此時有道男聲響起,“這不是黎總嗎?”
循聲擡頭看去,只見開口的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挽着他臂彎裏的嬌俏女人則只有二十出頭,身着一襲水藍色的長禮服裙,耳朵配了一對藍寶石耳墜,手上脖子上都挂着精致的首飾,相對于笙歌的素淨,顯然她是精心打扮過,但是不免有些喧賓奪主。
二人年齡差距太大,畫面看起來有些不協調。
“這個是盛世的劉總,他身邊那位是上個月剛娶的第三任新妻。”黎臻輕聲跟笙歌介紹着,帶着她迎向劉總,“劉總,多日不見,您可是越發得容光煥發啊!”
說罷,目光落到他身側的女人上,輕輕颔首,“劉太太。”
笙歌注意到,女人因為這句“劉太太”瞬間挺直了脊背。
“哪裏哪裏,黎總才是年少有成,聽說最近才剛剛以低三倍的價格從容氏手裏搶下老城區的招标?”
黎臻笑了笑,“僥幸而已,不足挂齒。”
“黎總,這位是?”劉總的目光落在笙歌身上的時候,毫不掩飾驚豔。
太過赤米果的目光盯着笙歌渾身一陣不舒服,她不悅地擰了擰眉。
黎臻見狀把笙歌松松地攬進懷裏,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劉總身邊的劉太太嬌嗔道,聲音有些尖銳:“那還用問嗎?今天的晚宴宴請的大多青城的商界名流,但形式卻更接近私宴,黎總身邊這位小姐的身份不是一猜便知了嗎?”
說罷,瞥了笙歌一眼,目光裏有羨慕也有嫉妒,還有那麽幾抹不甘心。
笙歌剛想解釋,就感覺黎臻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臂上輕輕點了幾下,然後聽見他緩緩開口:“劉總,那邊還有幾位朋友等着我,我們先過去了,待會空閑下來再找你寒暄幾句。”
劉總眼睛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黎總請便。”
黎臻朝他笑了笑,轉身的瞬間,神色頓冷。
“那位劉太太說的什麽意思?”笙歌神色有幾分不悅。
“今天的晚宴是以私宴形式邀請客人的,帶得一般都是家屬,我沒有女朋友,只能帶你充當家屬了。”他無辜地聳了聳肩。
她啞然,忽然有點明白剛才容瑾的怒氣因何而來了。
頓時不悅地按了按額頭,“哥,下次你可以先跟我說清楚嗎?”
“說了你會來?”
“不會。”
黎臻見狀,目光很平靜地看着她,“既然如此,我何苦多此一舉?”
“……”
她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身後有道驚呼聲響起,笙歌詫異地回頭看去,只見方才與他們打招呼的劉總猝然按着胸口倒在地板上,而年輕的劉太太早就因為這突變吓得花容失色,只顧得尖叫。
周圍慢慢有人群圍了過來。
笙歌把酒杯遞給黎臻,“我過去看看。”
“歌兒!”黎臻沒有拉住笙歌,蹙了蹙眉,把酒杯擱在侍從的盤子上,跟着她走了過去。
笙歌迅速走到事發地,蹲身檢查着患者,“口眼歪斜,手足拘攣,嘴角流涎,是腦中風的症狀。”
“我需要毛巾、冰塊、對了冰塊要用保鮮袋裝起來。”
“麻煩搭把手,幫我把患者移成側卧的姿勢。”她擡頭看向就近的一個男人,卻不曾想到會是容瑾。
笙歌垂眸,“還是我自己來吧。”
手還沒碰到患者,就有一雙有力的雙手翻過劉總的身體,容瑾盯着他,“秦小姐,還需要怎麽做?”
笙歌因為這句“秦小姐”愣了一瞬,也知道他此刻還在氣頭上,但若只是因為她跟黎臻來宴會被他碰到的話,那這怒火大得不免有些莫名其妙!
她阖了阖眸,“把他的下颌擡起來,聽聽患者氣道有沒有被堵住。”
容瑾照做,“呼吸正常。”
“請保持這個姿勢。”笙歌回頭,吩咐着身側早已吓傻的年輕女人,“劉太太,麻煩解開患者領口紐扣、領帶、褲帶。”
後者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地看着她,笙歌見狀,語氣沉了幾分,“劉太太,如果你不想你的丈夫出事的話,最好按我的要求去做!”
劉太太這才恍然大悟,手顫抖地解丈夫的衣服扣子。
“麻煩快點!”笙歌不耐地催促了一句。
劉太太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加快了手裏的動作。
笙歌這才收回目光,順手接過侍從遞來的毛巾,擦去患者的嘔吐物。
突如其來的事故,讓周圍聚集了不少人。
大家只知道她是作為跟黎臻一起來的,本來黎臻的來歷已是神秘,此刻容瑾又對她的話語言聽計從,而剛才三人的争執也有不少人看見,衆人交頭接耳,紛紛開始猜測她的身份。
☆、237.237章 他動作接近野蠻粗暴,“想不起來……好……我幫你”
這樣的氣氛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患者被醫護人員擡上擔架後,容瑾緩緩起身。
宴會女主人寧夫人吩咐侍從收拾現場,剛才的突發狀況并沒有對晚宴産生多大的影響,不一會兒,船艙裏又恢複了言笑晏晏,只是大家的目光總有意無意的朝這個方向睇來。
寧夫人看向二人,感激地開口:“容總,秦小姐,剛才的事情要謝謝你們了。”
“不必!”
“不用客氣!償”
笙歌和容瑾同時開口,她看着容瑾,卻見後者也頗為不悅地看着她。
“哎呀,容總,你的衣服怎麽弄髒了?”有個嬌俏的女聲響起,笙歌擡了擡眸,這才注意到容瑾身邊站了一個年輕女人,後者正欲去攙扶他的手臂,他沒有拒絕。
似乎她剛才讓他搭把手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在他旁邊了。
容瑾今天一身熨得筆挺的銀灰色西裝,此時他西裝外套的衣襟處有團暗紅的印跡,應該是剛才不小心沾到了碰翻的紅酒。
笙歌視線落到了他的領帶上時,訝異了一瞬,容瑾今天系的領帶竟也是藕粉色,與她的禮服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寧夫人看着容瑾身上的污穢物,急忙催促着年輕女人,“詩雨,你快帶容總去休息室換身衣服。”
“容總,休息室在船艙的右邊,我帶你去吧。”
寧詩雨随即接話,眼裏閃動的異樣情緒讓笙歌不免擰緊了眉心。
容瑾沒有搭腔,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寧夫人給寧詩雨使了個眼色,後者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笙歌收回目光,拿起一條濕毛巾擦手。
寧夫人看着她,試探地開口,“秦小姐是醫生嗎?”
剛才在黎臻的介紹下,她跟這位寧夫人有過一面之緣,于是朝她點了點頭:“以前是。”
“看你跟容總的關系,似乎認識?”
笙歌頓了頓,心想她豈止認識,她幾乎把他渾身上下都熟透了。
不過這話她沒有說出口,只是繼續擦着手指,因為她知道對方還有下言。
寧夫人抿唇笑了笑,“秦小姐不要多想,只是我聽說容總過世的太太以前也是位醫生,二人感情甚篤。而我剛才見秦小姐的眉目和容太太有幾分相似,不知道你們……”
她欲言又止,但是笙歌已經明白了這位寧夫人的來意,想着剛才那一幕,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她垂了垂眸,淡淡開口:“我們沒關系。”
秦歌确實跟容瑾沒有關系,但是顧笙歌卻不一樣,笙歌想她也不算是說謊。
卻不知,不遠處容瑾的腳步停滞了半秒。
寧詩雨見他突然停住,疑惑地看向他:“容總,你怎麽了?”
容瑾微微側首,語氣有些冷:“我已經知道休息室怎麽走了,寧先生的提議我會考慮,但是寧小姐沒必要為此賠上自己的幸福。”
寧詩雨嘴角的笑容頓時僵住。
容瑾不再多說,提步離去。
她的腳步動了動,始終沒有再跟上去。
“小雨,你在幹嘛?”寧旭出現在寧詩雨的身後,聲色有些不悅。
寧詩雨咬了咬唇,“二哥。”
寧旭瞥了眼容瑾離去的方向,“下次不要再讓二哥看到這樣的場景。”
“可是大哥那邊……”
寧旭拽住她的手往宴會廳的方向走,“一個有本事的男人不至于連自己的妹妹都利用!”
寧詩雨看了眼寧旭的側臉,眼底藏不住笑意,“二哥,在寧家就只有你真正關心我了。”
寧旭擰了擰眉,訓道:“二哥不一定每次都能顧着你,你也應該要學着保護自己。”
寧詩雨撇了撇嘴,“我知道了。”
這邊,寧夫人聽着笙歌回答,臉色有些狐疑,但她的态度已經在那,又不好再問什麽。
黎臻适時走近,他拿過笙歌手裏的毛巾,朝寧夫人颔了颔首,“寧夫人,剛才歌兒多有冒失了。”
寧夫人讪讪一笑,轉身與其他賓客交談。
“寧氏最近有意拉攏容氏,我聽說容瑾沒有給準話,這才有了剛才你見到的那一幕,那個寧詩雨你不必放在心上。”黎臻一邊解釋一邊擦拭着她的手指。
“我相信他。”笙歌回答,經歷了這麽多,她不會傻到這時候還懷疑容瑾對她的感情。
但是相信是一回事,眼睛看着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不動聲色地縮回手,“不用擦了,我去洗手間洗幹淨。”
黎臻看着空落落的指間,眸光微垂,以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低喃:“歌兒,你很愛他嗎?”
笙歌只看到他嘴巴在動,沒聽清他說了什麽,擡頭略有些困惑地看着他:“哥,你剛才說什麽了?”
黎臻掩飾住眸間的情緒,揉着她的腦袋笑了笑,“我說小心點。”
“我這麽大個人了,難道還會掉海裏不成?”笙歌失笑。
“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那個連路都走不好的孩子。”黎臻亦是勾起唇角。
笙歌搖了搖頭,“草木皆兵。”
她不再遲疑,扭頭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黎臻望着她的背影,眸光一黯。
洗手間外有人。
盥洗池旁,一道熟悉的人影正俯身在那裏洗手,容瑾只裝着襯衫和馬甲,沾了酒的西裝扔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他聽到動靜,擡頭從鏡子上淡淡瞥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笙歌猶豫片刻後,走到他身邊打開水龍頭,她盯着鏡面上男人沉肅的臉,歉意開口:“抱歉,我并不知道這場宴會的性質,大哥之前也沒有跟我提起過,如果他如實跟我說,我不會來的。”
身側的流水聲戛然而止,容瑾的神色并沒有因此緩和多少,他盯着她,眸色陰沉,“秦小姐,你無需跟我道歉,黎臻說的對,我的妻子叫顧笙歌,不是秦歌。”
笙歌蹙了蹙眉,語氣頓時不悅,“容瑾,我以前又不是沒有陪大哥參加過宴會,你到底在鬧什麽別扭?”
容瑾冷笑一聲,“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摟摟抱抱,難道我不應該生氣?”
“他是我哥!”
“哥哥就能肆無忌憚?況且這船上,誰知道你們是兄妹關系?你怎麽知道他安了什麽心思?”
他的語氣冷漠得已近刻薄,笙歌只覺得有團火燒上來,之前因為容瑾的欺瞞,二人還梗着一口氣,此刻黎臻更成了他們之間的導火索。
笙歌沉了眉,她關掉水龍頭看向他,“容瑾,我知道你和我哥素來不對盤,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不可理喻?這條船上別人不知道我們是兄妹關系不錯,難道你也不知道?況且剛才寧家獻殷勤,你不是也沒有拒絕?”
容瑾眸光大盛,臉色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得出水開,他咬牙切齒道:“顧笙歌,好,你真行!你說我不信任你,那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
“我是怎麽得罪容大少爺你了?好,我承認今天的事情是我做錯了,但是我早就答應過大哥,剛才也跟你解釋道過歉了,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笙歌一雙剪眸怒瞪着他,剛才飲了一點酒的關系,她的臉頰有些潮紅,此刻更是紅唇氣得發顫。
容瑾這頓不由分說的脾氣發得她莫名其妙,話語又句句刺痛她的心,她若是不在乎他,怎麽會因為怕施維維把當年的事情洩露出去,而把她的行蹤透露給容世傑,甚至是在知道容世傑不會放過施維維的情況下。
她身為一個醫者,為他動了殺念,這個不在乎的指責宛如刀鋒一樣剜進她的心裏。
笙歌以為經歷這麽多,有些話彼此不說就可以明白,她固然不同意黎臻在某些事情上的做法,可是無論如何,她都是她的親哥哥,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她不允許容瑾這樣诋毀他!
“你答應黎臻的就記得清清楚楚,答應我的難道就記不清楚?”容瑾額上青筋暴起,眸中暗潭翻湧,翻起的細浪比甲板外的深海更濃郁!
笙歌終于抓住了二人矛盾的源頭,瞪着他冷聲開口:“你倒是說清楚,我答應過你什麽?”
容瑾嗤笑一聲,驀地把她拖進一旁的休息室內,壓着門吻上她的唇,動作接近野蠻粗暴,“想不起來……好……我幫你!”
☆、238.238章 ,我給你幾分臉色,你還以為你是誰?
容瑾眸色一深,擡腳踢上了門,長臂攬着她旋轉了下,便把結結實實地壓在門板上,随即他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又狠又急。
笙歌身上的禮服裙本就很薄,游輪上的門板并非完全光滑,此刻她背部緊貼着門板,只覺得磨得生疼,也許破皮了都有可能撄。
容瑾掠奪的吻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手腳并用,推拒着捶打着試圖掙開他!
可是很顯然,她的這些反抗容瑾根本不放在眼裏。
他全然不顧她的感受,甚至她的推拒惹來他更暴怒的壓制,他壓着她的頭顱,呼吸粗重,唇齒放肆地掠奪,毫不掩飾原始的欲、望。
口腔裏慢慢有股血腥味蔓延,不知道是誰咬破了誰的唇,也不知道是誰含着誰的血!
笙歌幾乎要在這樣的吻裏窒息的時候,容瑾終于離開了些許。
他不再滿足于一個吻,嘴唇落到了脖頸耳廓處,大掌開始扯她的禮服裙,笙歌連忙護住胸前,眼看就要裙子就要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