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內出現,求支持~! (18)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清玉質。
“外面蟄伏了幾十年,已然隐忍到了極致。最近,死島內外,出入人數越發多了。想來,這隐瞞了幾十年的消息,已經慢慢傳出去了。”
提及正事,青岚立刻正了臉色。畢恭畢敬的細細道來,他那一雙漂亮的金眸,不由的染上了兩分興奮。
“四個月後,又到五年之期了。”
夙淩徐徐轉身,只留下一道修長隽美的背影。那零星的字句,斷續的傳入耳中。
“是,青岚知道該怎麽做。”
青岚的神情愈發的恭敬,滿臉肅然的低頭應承。看着尊上那颀長隽美的背影,恍惚間他好似透過了時光,看到了數十年前的深沉往事。
……
雲楚的入定,一直持續了三個月。
三個月後,她終于經歷了血肉骨骼的全部變化,并且将那一座黯淡無光的靈臺,開辟出了九九八十塊靈晶。
築基一層!
她終于以真靈下等的天資,邁過了第一個難關,築基成功了!
雲楚忘我之中,根本就不知外界時光流逝。她一起身,便發現洞府之上,竟空了大片,直接對着天空。
興奮之中,她也沒想那麽多。只以為自己突破時,迸出了些許靈氣。站起身來,她不由得看向了手中的天魔卷一。從她入山外門,就一直感覺這卷宗絕非凡品。而這一次,那神秘字句再一次的出現,更讓雲楚篤定了這一點。只是,她已築基成功,這一本入門法訣,也不再有什麽作用了。
這麽想着,雲楚才将卷宗小心的收起。走到外面,見了其他外門弟子,她才知道自己竟然入定了四月之久。滿懷喜悅的回到了第三山,雲楚直奔雲淩洞府,只想着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師兄大人。
“淩師兄!”一進門,便看到了那一抹修長如玉的熟悉身影。雲楚的唇瓣,綻開了燦爛的笑容,低低的喚着他的名。“我成功築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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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兒。”
夙淩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漂亮的妖眸柔波潋滟,精致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輕柔如霧的笑意。
“似是長高了些呢,該給你做點新衣了。恭喜楚兒成功築基,至于賀禮,還是你自己去府裏挑選喜歡的吧。”清淡的嗓音裏,卻多了一絲柔。夙淩很自然的伸手,将她的身量比劃了下。然後,便輕輕的道。
“謝謝師兄!”
聽到他說一句她長高了,倒是比築基成功的賀禮,還要叫人高興。想到成功築基的賀禮,雲楚不由的一笑。這雲淩洞府裏的玩意兒,她喜歡這麽多,真要挑起來,還真是選擇強迫症呢。
“咳咳。”
雲楚還想說點什麽,一旁被幹晾了許久的君天霖,忍不住輕咳了幾下。真是,早就聽說淩兒對雲楚十分寵愛,他還一直不信。可是,夙淩是何等高不可攀的矜貴人物,什麽時候會注意給別人做衣衫了?還有,那什麽賀禮,竟然直接說讓她挑喜歡的?!
這……這,這個說話之人,真的是那個冷清仙絕、不可亵渎的淩兒?他們還一直以為,他永不會如此待人呢。
“君長老!”
雲楚這才發現,原來雲淩府還有別人。收了燦爛的笑容,她依舊是笑着,但已然變成了禮貌的笑容。
“今日找你們,是為了七日之後的掌門試煉。掌門試煉,乃是天魔宗的始祖所立下一個測試,每五年開啓一次。但凡,年紀不足三十,成功築基的年輕弟子,皆可入此試煉。能夠通過試煉,得到認可者。便是天魔宗的下任宗主,更是——魔仙傳人!”
君天霖微微一笑,将本已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說起來,還是雲楚給了他們驚喜。本來,以她的資質,要趕在五年才一次的掌門試煉前成功築基,怕是不可能的。沒想到,此女倒是機緣深厚,竟然讓她辦到了。
不過,能得淩兒如此指點。此女能夠修行得如此順利,倒也可以解釋了。
掌門試煉?魔仙傳人?
這一年中,她在淩師兄的府邸裏,查看了許多關于宗門的卷宗。知道了天魔宗以前的情況,更明白,現在的天魔宗已然是稀薄西山。本該極有分量的掌門之位,和魔仙傳人相比,已經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試煉,不僅可以角逐掌門之位,還能得到魔仙傳人的身份。難道說……這試煉是……”
雲楚本就聰慧,一番思索之下,便想到了關鍵之處。
“呵呵,雲楚你果然聰明。沒錯,這試煉,說是掌門試煉。實則,是魔仙明月心羽化時,所留下的魔仙傳承。只可惜,我們在這死島已經龜縮了幾十年了。每五年一次的掌門試煉,都不曾有人通過。”
聽到這話,君天霖不由的掃了雲楚一眼。沉吟了片刻,這才徐徐道來。
若雲楚還是外門弟子、或者是第二山弟子。他是斷然不會告訴她,這些關于宗門的內情。只是,現在她已經是內門弟子,且又築基成功了。按照宗門規矩,她已有資格參加掌門試煉,也算是天魔宗的核心弟子之一了。
聽到君長老的話,雲楚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了,天魔宗雖然勢頭漸微,大可找個深山老林休養生息。并不需要,非龜縮在着與世隔絕的死島上。原來,這一片死島之中,竟然留了魔仙明月心的傳承!
魔仙傳承,才是天魔宗重新崛起的關鍵。是以,他們才會甘心幾十年如一日,龜縮在這一片死島,終日默默無聞的度日。
原來,如此!
想到這裏,雲楚的心思也活絡了。對于天魔宗的掌門之位,她沒有什麽野心,并不怎麽在意。但是,魔仙傳承,這對她來說,卻有着恐怖的吸引力。
她的資質太低,想要變強,便要不斷的尋求造化、機緣。若能得到魔仙傳承,這絕對是千年難逢的莫大機緣。
雲楚忽而想到,這許淩凡蟄伏在死島多時。莫非,也是沖着魔仙傳承來的?但是,很快她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若是如此,許淩凡就該小心謹慎、按部就班的等着掌門試煉。絕不會貿然潛入第三山,四處胡亂翻找。看他那番模樣,更像是在找一個什麽東西,而不像是為了什麽傳承。
不知,這許淩凡究竟在尋找什麽?到底是什麽東西,難道能比魔仙傳承還要吸引人?
“七日後,你們便一起來宗門大堂,我們會一起幫你們,開啓掌門試煉。”雲楚心裏千回百轉,君天霖卻道了最後一句,便打算轉身離去。
“等等,君長老。雲楚還有一事請教。”眼看着君長老就要離去,雲楚急忙叫住了他。“除了我和淩師兄外,還有哪些弟子,也會去掌門試煉?”
“在你之前入門的五個師兄師姐,兩年前便已經成功築基。他們自然都會去。至于許淩凡,他三個月前,就已經成功築基了。所以,內門八大弟子,均會參加這一次的掌門試煉。”
君天霖并未轉身,只是将大概的情況告訴了雲楚。許淩凡和雲楚的仇怨,他也很清楚。只當她是想知道老對手的情況罷了。
三個月前,成功築基麽?
雲楚的黑眸,閃過一絲精芒。沒錯!她也的确是想知道,許淩凡的情況。但并不是因為,其他人所認為的深仇大恨才會關注。她只是覺得,那一次經歷了那種挫敗。這一年多以來,許淩凡竟然沒有私底下伺機報複。這一點,實在是有些奇怪。
哪怕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夙淩師兄的府邸裏。但是,一年多的時間裏,不可能一點機會都找不到。
思來想去,雲楚認為,大概是許淩凡的手上,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線索。是為了他心中的某個目的,這才忍屈含辱,蟄伏了下來。
不管怎樣,七日之後的掌門試煉,既然他也參加。那就說明,對于這千載難逢的魔仙傳承,他也不是沒有興趣的。
正好!
她也一直找不到好機會,對他下手。在這一場試煉中,就讓他們的前塵舊怨、來個徹底了結!
……
七日後,雲楚和夙淩一起,來到了宗門大堂。
大堂坐落在另一山巅之上。雕欄玉砌,廊腰缦回,古樸精致之中,卻也帶着滄桑恢弘之意。這裏,乃是天魔宗的重地,唯有宗門高層和內門弟子才可踏入。
大堂之內,豎立着六座不同的雕像,最前方一尊是個中年修士,這修士的神色不怒自威,尤其是雙目如有光芒。雖然時間久遠,經歷了不少風霜,可依舊栩栩如生。他單手持劍,墨發飛揚,下巴擡起似俯視蒼生,充滿一股無法形容的凜然霸氣。在他下方,則是五個雕像分兩排而立,一個個都是仙風道骨的修士大能。
“今日召你們前來,乃是我天魔宗之掌門試煉大事。你們,皆為我天魔宗年輕一輩翹楚,也當明白,我宗門在百年之前,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在數十年前,那也是一方霸主,睥睨天下!如今,宗門勢微,唯有這魔仙傳承,是我們崛起之契機。”
君天霖、白景天、羅緒、容英四大長老,還有徐天福、萬紀山兩位師叔。另外,還有一些未曾見過的老年修士,皆面色肅然的侍立一旁。以第一長老君天霖為首,每個人都露出了敬畏神往之色。
“宗門未來之希望,便寄托在你們的身上。但凡能夠通過試煉之人,便是我天魔宗的宗主,且是新一代魔仙傳人!此事,關乎我宗門崛起之大計,還望大家全力以赴!”
君天霖負手而立,淡淡的道了上面一番話。然後,他的眸中透出了一絲的鄭重。
“開啓試煉陣法吧。”
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所有宗門老人,都露出了一抹慎重之意。
每一個宗門老人,都面色肅然。毫不遲疑的咬破了指尖,凝出了一滴精血。然後,注入了在場的六座雕像之中。那雕像一沾血液,便飛快的吸收。不消片刻,六座雕像便騰起了一股瑩瑩血光。鮮豔的血光折射出了難以形容的耀眼光輝。那鮮紅的血輝,越來越亮、越漲越大。逐漸将數百丈的大堂,都籠罩在了其中。一縷縷黯淡的陣法線條,逐漸清晰明了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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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許淩凡的詭計!(萬更!)
當一個縱橫交錯的陣法,終于顯露出了廬山真面目時。以君天霖為首的宗門老人立刻擺出了一個陣型。
“天地不仁,吾為造化;揚魔馭神,始為天魔。”
每個人嘴裏,都念念有詞。起初,他們的聲音很小。漸漸的,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
“魔仙傳承、血陣試煉——開!”
當聲音在整個大堂,不斷的回旋。那血色陣法的光芒,也達到了一個極致。随着君天霖的渾厚聲音,一道數丈之高、神秘妖冶的血色大門,出現在了雲楚等人的面前。
“此乃通向傳承的血月之門,我們堅持不了多久。你們,快進去。”
君天霖等一幹人的臉色變蒼白了,聲音都染上了顫抖。顯然,打開了這個試煉陣法,消耗了他們很多的靈力。
雲楚和夙淩率先上前,毫不遲疑的跨過了大門。而林志遠、顏姒玉、秦子皓、沐雲帆、姬花影、許淩凡等六人,也緊随其後的走了進去。
八人一進去,那一道幽暗的血色大門,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閉合、消失了。
“蟄伏了這麽多年。這一次,一定要成功、才好。”
直勾勾的盯着那閉合上的大門,君天霖嘴裏喃喃自語着,手掌不自覺的握緊。
……
進了那妖冶之門,雲楚感覺到一股沖天的魔魅之氣,撲面而來。
“楚兒。”
夙淩精致的唇角,輕柔的道出她的名字。然後,他伸手将她護在身後,妖眸卻始終看着前面。
“這……這是?!”
林志遠、顏姒玉、許淩凡等人也來到了此處。一來,幾人便瞪圓了眼,不敢置信的驚呼道。
他們的眼前,竟有一個方圓千丈的血色湖泊,波光粼粼中,人骨若影若現。佛千萬鬼影在搖曳着、怨語着。湖心之中,更有一個精致古樸的血色祭壇。
從他們這一邊,到那湖心祭壇。有百丈長的黑色鬼龍,張着血盆大口,神色猙獰,好似随時要将他們一口吞下,又好似在仰天咆哮嘶吼。
“鬼龍張口,一人成仙!”
沐雲帆直勾勾的看着八條黑龍,忽而,他眼底閃過精芒,低低的道了這八個字。
“魔仙傳承!這裏,果然是魔仙傳承的入口。”姬花影的美眸裏,也露出了一抹激動的神采。
“太好了,真的有仙之傳承!這八條黑龍之口,當是入口無疑了!”秦子皓呆怔了片刻,聽到沐雲帆和姬花影的話後,也露出了喜色。
三人神色激動,竟迫不及待的向着那黑龍的血盆大口而去。一條黑龍足足百丈,不消片刻他們便走了一小半。
林志遠、顏姒玉見狀,也不甘落後。黑龍張口,一人成仙。他們這八人之中,最好的結果也不過一人得道。說不定,會和以前的掌門試煉一般,無一人得到傳承。在如此珍貴的傳承面前,大家自然争先恐後了。
一轉眼,便走了五人。
血湖邊上,只剩下了夙淩、雲楚和許淩凡三人。
許淩凡很平靜,并沒有看雲楚一眼。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八條黑龍,似乎在研究着什麽。
雲楚卻總覺得,他的停滞不前,有些不對勁。按照此人的高傲自負,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落後于其他人。就算,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找她報當日之仇。但是,從比試那件事就可以看出。許淩凡的心思極為深沉,絕非沖動之輩。
“你不必盯着我。若真不放心,你大可和夙淩一起走。”雲楚心中正懷疑着,許淩凡英俊的臉卻揚起一抹冷笑,嘲諷的開了口。
“記住我對你說過的話,走。”
夙淩妖眸深幽,沖着雲楚叮囑了一句。然後,便率先走在了前面。在剩下的三條黑龍裏,選了一條。
“好。”
雲楚也收回了的目光,毫不遲疑的也選了一條。這七天裏,在來這魔仙傳承之前。淩師兄告訴了她,很多關于宗主明月心的事情。
血湖邊上,只剩下了許淩凡一人。而他,看着離開的雲楚和夙淩,忽而陰鸷一笑。然後,他并沒有去走第八條黑龍。而是,走到了雲楚所選的那一條,一步一步的跟了進去。
……
“進去了,他們都進去了。”
另一邊,君天霖為首的一幹天魔宗老人。正緊張無比的盯着一個血色光幕。
這光幕裏面,正是從黑龍入口進了試煉的雲楚八人。此刻,血色光幕中出現了八個一模一樣的場景,都是從上而下的角度。但偏偏,每個場景中只有一個試煉者。
“這魔仙傳承,但凡闖入者,都會經歷不同的試煉。但他們互相之間,卻都看不到對方的情況,只能在過關之時,才知道有幾人進入了下一陣。”
白景天看着熟悉的情景,不由的有些感嘆。這血色光幕,他們已經足足看了十七次。八十五年的光陰,卻依舊無人能夠得到傳承,一念化魔、一步登仙!
“這麽多年了,傳承禁地裏的試煉陣法,我們都通過光幕一次次觀摩。前面幾個粗淺陣法倒還好說。但,說起後半部分的破陣之法,卻依舊是一片茫然。宗主留下的傳承,實在是浩瀚無垠、博大精深。這一次……”
一天魔宗的前輩,看着血色光幕裏的情景,不由的露出神往之色。
當年,天魔宗的宗主明月心乃一代魔仙,一身修為驚天動地、睥睨天下。當時,他們天魔宗是何等的風光。可在宗主隕落後,宗門零落成泥,再無絲毫光輝。
他們這些歷經巅峰的宗門老人,無一不希望重振宗門聲威,重奪天下第一魔宗的榮耀!
“這裏面的陣法試煉,就連我們這些老人家,都揣摩不出精髓。更何況,不過區區築基的新人?就得怪當年宗主立下……什麽‘年紀三十歲以下、實力築基以上’的資格條件。如此年輕稚嫩,實力又太過低微。到底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一個新宗主?”
另外一個天魔宗前輩,盯着光幕裏的八人,神色有些郁悶的道。要說歷任宗主,皆是能者居之。不管是何年紀,但實力手段卻必須服衆!而這個什麽勞子,三十歲以下、築基以上,到底是個什麽鬼?
“行了,都少說兩句。這,可是宗主留下的規矩!”
聽着他們的議論,第一張老君天霖皺了皺眉,淡淡的提醒道。
這些人啊,不服這年齡一條。除了為宗門延續着想外,何嘗不是希望自己也能有資格去搏一搏這仙家傳承?但他們都忘了,宗主做事的意味考量,又豈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體會的!
“只希望,這一次會有人得到傳承。傳聞,最近南域各大宗門、家族裏,已經有人得到了宗主傳承的消息了。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徐天福目光灼灼的盯着血色光幕,忍不住在心裏期盼着。
“等等。我怎麽看到,有一個場景裏出現了兩人?”
就在衆人不再議論時,一聲驚呼響起。容英瞪着眼睛,看着一個光幕中,一個人的身後,似乎還跟着一個黑影。
這是雲楚所選的入口,而她的身後,跟着的赫然是……許淩凡!
“什麽?!”
羅緒、白景天、君天霖等人都大吃一驚。從以前到現在,八十五年裏從未有人選擇過同一條路!這許淩凡,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身在魔仙傳承裏,竟敢肆意妄為!
“這……該死的小子!”
“許淩凡,竟然是他!此子的來歷,本就很有問題。當初,兩位師叔曾屢次提議,将其踢出死島。四大長老,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一個宗門老人,滿臉狠戾的盯着許淩凡的身影。這,可是關乎整個宗門的魔仙傳承,任何一個變故,都有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只要想到,因這區區一人,就影響了整個傳承,他心裏簡直怒不可揭。
“就是,這許淩凡早該除掉!”“該死的許淩凡,分明就是某族派來、打探我宗傳承的賊人。”此話一出,很多宗門老人紛紛附和。對于這件事,他們可不止提過一次兩次了。
作為宗門師叔的徐天福和萬紀山,也向君天霖等四人,投去了疑惑不解的目光。
“安靜!”
衆人吵吵嚷嚷了半天,君天霖、白景天等四大長老卻始終沉默,一句話都不說。一直到,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君天霖作為第一長老,終于發話了。
“看着這個,你們就該明白了。”
他并沒有解釋,只是拿出了一個劍鞘,放在了大家的眼前。
而天魔宗的衆人,看到這個劍鞘之後,紛紛臉色大變。眼神突然變得灼熱無比,再不多說一個字了。
……
雲楚等人,已經進了傳承試煉。入眼的,卻是一個純淨無暇的世界。這一片土地廣闊無垠,藍天白雲;青山綠水,仿佛世外桃源,又恍若畫中美景。
而這美景的半空中,卻漂浮着一個龐大到駭人的血色祭壇。祭壇之上,只立着一人。此人手持雨傘,身穿一身素淡白衣。三千青絲如瀑散下,只留一道隽美背影,看不到面容。
不過一道亦幻亦真的背影,卻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妖冶仙氣,使人挪不開眼。
當她注視着對方時,一股霸道之意,由心底傳來。雲楚心裏明白,眼前這一人,打個就是留下魔仙傳承的天魔宗宗主——明月心了。
這祭壇之上,不過一道幻影,并非真人。可,不過一道幻影就有如此風姿,其真身又是何等的風華灼灼?
此時,跟着雲楚進來的許淩凡,卻一直龜縮在黑龍的腹中。他似乎并不急着進來,而是遠遠的跟在雲楚身後,暗中窺伺着什麽。
“此地,共九九八十一陣。傳承開啓,陣法始動。”
突然,那白衣人轉過身來。雲楚就看到,自己面前多了幾個光幕,裏面可以看到,其他人處于和她一模一樣的情況。
“入門試煉者,由不同的入口進來,成功破除八十一陣中的七陣,便是吾之傳人!新一代魔仙!”
随即,一個滄桑空洞的聲音,遙遙的傳來。仿佛一聲聲的驚雷,傳到了每個人的心尖。
“陣法為七,時間不限,方法不限。陣于陣之中,可中途休息,也可付出代價離開。第一個闖過七陣之人,便得吾畢生之傳承!”
随着最後一句話,眼前這個青山綠水的世界,轟然碎裂。化為了無數的碎片,卻又在極短的時間內,組成了另外的一個嶄新的世界。
雲楚感覺到周圍靈力的波動,分明強烈無比,但卻被精準控制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即便如此強烈的波動,但卻沒有絲毫的摧毀性。反而……是多了一種湮滅和重造的自如。
好可怕的掌控力!
這,就是成仙之人的實力?
雲楚閉眸感受着世界的波動,心中不由的驚嘆。當她睜開眸時,眼前已然是另外一個世界。
無邊無際的冰川,而她就在這一片冰川之上。四周寒風凜冽、不時落下冰雹雨水。腳下那一層薄薄的冰川,仿佛随時都會消融塌陷一般。而就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裏,竟然有絲竹之聲,隐隐的傳來。
雲楚有些茫然,不明白這第一關到底是考驗什麽?莫不是,讓她走出這一片冰天雪地?總之,也不知其它人遇到了什麽試煉,她不能落于人後。
想不明白,所幸就不想。雲楚辨認了一個方向,然後就往前走去。可這一片天地,卻好似都是冰天雪地一般。雲楚走了五天,四周已經是白茫茫的冰川,并無任何變化。
倒是,耳邊隐隐傳來的絲竹之聲,卻仿佛越來越清晰了些。
“這雲楚到底在做什麽?”
隔着血色光幕,那一群天魔宗前輩,盯着每日亂跑的雲楚,差點沒氣的吐血。
“宗主明月心,被人稱之為‘天下六絕’。這裏的‘六絕’,指的就是琴、棋、書、畫、詩、武。而雲楚所遇到的這一陣,乃是最為簡單的一陣。直白來說,就是考驗資質。偏偏此女真靈下等的天資,都六天了居然還沒注意到其中的玄妙。經脈閉塞、靈氣不通,實在是不堪造化。”
“可不是嗎?林志遠、姬花影、沐雲帆都已經快完成第二陣了。而秦子皓、顏玉姒剛進入了第三陣。而淩兒,早就輕松越過第四陣。果然,還是天驕的資質,更有可能破除迷障,得到傳承一些。”
旁邊的一個天魔宗前輩,壓根已經徹底放棄雲楚了。他直勾勾的盯着秦子皓和顏玉姒等人,就盼着他們五人能夠順利過關。
“看這雲楚以真靈下等的天資,短短兩年踏足築基,還以為她有什麽過人之處。甚至,我還擔心那許淩凡影響了這一次傳承的大局。現在看看,再影響,也不過是影響了雲楚和他而已。他們倆,一個心懷叵測,一個天資低劣。區區棄子,不足挂齒。”
其他人看着血色光幕,紛紛對雲楚和許淩凡徹底失望。不過,這兩個人本來就不算什麽。這麽一想,雲楚的那個光幕,頓時再無人關注了。
……
雖然,看不到其他人試煉的具體情況。但每當有人通過,便會出現一道光幕。六天時間,秦子皓和顏玉姒已經踏入了第三陣,其它三人也通過了前兩陣。而夙淩師兄,更是天縱奇才、一路遙遙領先。每次入陣,不出一個時辰必然突破。
雲楚心中暗暗咬牙,她已落後了太久。若再不迎頭追上,只怕再無機會了。時間過了六日之久,她已然感覺出這一處空間有些異樣。但天資低劣,感悟有限,那若有似無的一縷異樣,偏偏總是無法領略。
随着雲楚一起進來的,除了故意跟在她身後的許淩凡。更有藏在她衣角的赤炎金猊獸。
以赤炎金猊獸的天資,領悟此陣之意,簡單至極。
然而,此乃魔仙傳承之地。裏面蘊含着明月心所留下的靈識,哪怕赤炎金猊獸的血脈精純,卻也不是成仙得到的魔仙對手。哪怕,只是遺留的一縷靈識,在這一方天地裏。它,便是這天地間的霸主!
六天,整整六天!以赤炎金猊獸的脾氣,已然憋得極難受了。看着一直亂轉的雲楚,它只恨不得把她給直接拽出去!
到了第七天,雲楚終于感悟到了一些。然而,還未徹底的明悟。周圍忽而響起了一聲轟鳴,她所在的冰川之地,竟然土崩瓦解了。
什麽?
雲楚正在發愣,卻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抛出。然後,自己便回到了那一片血色祭壇的天地。耳邊,立刻響起了赤炎金猊獸的咆哮聲。
“該死的!你到底是有多蠢,有多蠢!這陣法考驗的,不過就是你的靈心而已。只要你注意到琴聲裏所蘊含的韻律,按照那韻律去觀察那一片天地,就可以很快找到陣心!只要是個陣法,就會有陣心。”
兩爪叉腰,血眸睜的滾圓,身上的絨毛炸開一次又一次。憋了六天,它的小嘴就像是機關槍一樣,噼裏啪啦的一大段,中間還不帶喘氣的。
“只怕,你會是第一個。沒找到陣心,光憑時間幹耗,硬是耗到吸光了那一片天地的靈氣。然後,讓陣法自行崩離的試煉者了!”
天啊!
以前它一直覺得雲楚很聰明,甚至自己都拿捏不住她。不過,就她那真靈下等的天資。在這修煉之上,她也實在是愚笨到一個程度了。
“陣心?吸光了靈氣?小赤赤,你知道關于這些陣法的事?”
雲楚卻沒管小毛球言語中的濃濃嘲諷,反而是抓住了幾個關鍵詞。她記得,這陣法和陣法之間,是可以休息,也可以選擇離開的。急忙伸手撫住了它軟萌的身子,急忙追問。
“哼!我可是上古十大兇獸之首,天資豈是爾等凡人能相提并論的?”
赤炎金猊獸見她兩樣放光的盯着自己,不知怎麽的,心裏更得意了一點。當下雙爪環胸,換成了一個狂酷選拽的姿勢。
“說、重、點!”
對于這家夥的自吹自擂,雲楚早就免疫了。猛地戳了戳它小腦袋的呆毛幾下,她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它。
赤炎金猊獸一聽,心裏頓時不爽。不過,看她一臉着急,它也清楚這女人落後了多少。當下,小腦袋一揚,高傲的表示不和她計較。
“簡而言之,每一個陣法,都是有魔仙明月心的靈力布置的。而這個傳承,是用來選出魔仙傳人和宗門掌門。若你是他,你會選擇怎樣的方式?”
赤炎金猊獸妖眸半眯,漫不經心的解釋給她聽。
“你也注意到了,剛剛的陣法,毫無攻擊能力。裏面的靈氣,你也可以吸收。也就是說,剛剛那一陣,乃是考驗‘資質’的困陣。你可以憑借自己的天資去領悟,也可以憑借自己的天資——去掠奪!”
“若是領悟,只要你悟透了。這陣法自然就破了。若是掠奪,只要你憑借資質将靈力全部據為己有。陣法沒有了足夠的靈力支撐,同樣也會土崩瓦解。同樣也算‘破陣’!”
“我明白了。這裏的每一個陣法,都有其用意。想要快速破陣,光是胡亂觀察是沒用的。我必須領略陣法主人的用意,然後對症下藥。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陣法!”
聽了赤炎金猊獸一番話,雲楚黑眸晶瑩,心中多了一絲明悟。在這天魔宗內,她入內門的時間最短。關于魔仙傳承的一些事情,她遠不如其它師兄師姐了解,卻是有些吃虧了。
她忽而想起,淩師兄在走之前,曾告訴過她。明月心有六絕——‘琴棋書畫詩武功’。而剛剛的絲竹之聲,想必就是和琴挂鈎的。
“走,去第二關!”
想明白了情況,雲楚勾唇一笑。纖細的身體飛掠而起,向着第二處的光華而去。
就在雲楚離開後不久,神情陰郁的許淩凡從暗處走了出來。顯然,他沒有想到,雲楚在第一關,竟然就花了這麽多的時間。在漫長的等待裏,許淩凡甚至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那一條線索,是不是自己弄錯了?
可事到如今,他已然沒有了退路!恨恨盯着雲楚離開的地方,許淩凡終是咬牙的跟了上去。
這是一處光于暗的世界,左邊一片光華,右邊一片黑暗。仿佛,這裏沒有時間和空間,茫茫然的一片。
雲楚定睛一看,卻發現那一左一右的光暗,如一幅畫般徐徐後退。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生死棋盤。安置在遠處的一座被削去了峰尖的平頂上。
“此局有棋盤。想來是和‘琴棋書畫詩武’裏的‘棋’挂鈎。上次,在琴聲中,考驗的是領悟的天資。那這一次的棋,又會是考驗什麽呢?”
雲楚看着山頂的棋盤,不由的喃喃自語道。很快,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