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內出現,求支持~! (49)

。多日的不休不眠,心力的透支,讓她巴掌大的小臉,顯得蒼白的驚人。

“雲楚,你可真有兩下子。至少,這第一關是守住了。”

流花看着她露出疲憊之态,桃花眼微微一動,不由的輕聲鼓勵道。

“守住了第一步,往後只會越來越兇險。姬玄夜雖然自大,但他做事卻缜密的很。我只要想到,上一次在羽化之地,他和古弈邪的合謀,心裏就很不安穩。”

雲楚并沒有露出任何喜悅,心中反而更加擔憂。

她和姬玄夜打過交道,此人的心智手段,不可謂不深。她雖然聰慧,但在此人面前,也不得不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雲楚,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

鏡蓮看着小臉蒼白的雲楚,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正色。

“我開始和你們說的那些,已經開始進行了麽?”

雲楚淡淡一笑,算是接受了這個贊美。但是,她實在是無法放下心中的擔憂。

“你是說……”

提起此事,一向雷厲風行的柒月,卻露出了遲疑之色。

“嗯。我讓你們去收買一些修士,讓他們将夙淩師兄在羽化之地所做的事情,盡可能的宣揚出去。除此之外,這幾十年來,夙淩師兄在很多百姓心裏的威望不低。大家盡量多派人去煽動他們,穩住現在的人言。”

雲楚見他有些遲疑,心中不由的急的上火。那事發生後,她一直盯着那谪仙玉人,并沒有在意外面的情況。

如今,半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再有拖延,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橫生變故。

“另外,也是最為關鍵的。你們必須先姬玄夜一步,将夙淩師兄的身世傳揚出去。姬玄夜應該盯着夙淩師兄的身世很久了。但一直苦于沒有下手的機會。他到如今還沒下手,也不是在等夙淩師兄為魔修之事,在整個南朝引起最大的争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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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淩師兄幾十年的根基,經歷了多少的風雨?就算魔修之事,萬人親眼見證,但想要将這股勢頭擴散到整個南域,也需要一段時間。等到時機成熟,他才會進一步,引起新的争議,從而擴大影響。将自己造反逼宮之事,徹底的正義化。”

雲楚心裏太急,顧不得自己的情況,直接将此事又重複了一邊。

“我知道,夙淩師兄的身世,對他是大忌諱。但是,此事姬玄夜必然會利用之。我們必須趁着他還發難前,先發制人。大家在買通的時候,一定要往凄涼的方面說。簡而言之,就是哭可憐、博同情。”

就在還沒來朝堂時,她就已經想了很多,甚至還想了很多細節。

今天,在得知了天下百姓的情況時。雲楚除了擔心之外,卻還有點莫名的熟悉感。

雖然,滄寰大陸不似現代那麽通訊發達。

有什麽事一瞬間可以刷遍網絡。

但是,朝堂之争倒也充斥着這些輿論的推波助瀾。

然後,她就莫名的想到了一個詞。

現在,一貫形象正面、聖潔無暇的夙淩師兄,是遭遇了古代版的‘公關危機’麽?她的腦子裏,還想了好一些現代娛樂版的公關危機情況。

總結了很多很多實例的精華,這才想出了這個應對之策。

現代,似乎有刷臉這麽一說。

說起來,夙淩師兄這右仙師的名頭,以他的姿容氣質,在南朝也算刷了多年的顏值了吧?

若是再加上一些手段,說不定能夠扭轉一些情況呢?

當時,這想法有些突兀,但雲楚越想越覺得行得通。這一次他們所面臨的危機,無非是因為魔修為惡的固化思維導致的。

可是,若将夙淩師兄以前的那些情況,弄成古代版娛樂八卦去散播。然後,再加上一些添油加醋、博取同情呢?

若是一個長得醜的男人,此法完全是作死。

但是,夙淩師兄長得美啊!

極仙極美!

完全是——勾魂奪魄的傾世之貌。

“朝堂之上的辯駁,不過是明争。我們沒有墜了氣勢,那也僅僅是守住了。守住距離穩住,可還有很大一段的距離。你們……一定要把此事辦好。”

雲楚噼裏啪啦的說了半天,可柒月還是盯着張冷酷俊臉,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那冷冰冰的小眼神,仿佛無聲的強烈抗議。

把尊上的身世公之于衆?

什麽鬼?

就算是只公開明宗主,那也是大忌諱!

不僅是柒月,流花、洛水,就連鏡蓮,都被不按理出牌的雲楚搞懵了!

除去公開身世,其它的事情他們早就派人着手去做了。

可是,就是身世這一條,他們的理智和情感上,實在是接受不了。

“哎呀!你們怎麽就這麽冥頑不靈呢?”

雲楚心裏那叫一個着急啊!蒼白的俏臉都變得更白了。這四個家夥怎麽就不開竅呢?

其實,她又何嘗願意将他的身世公開?可是,他們不這麽做,姬玄夜一定會把此事做得十分徹底。

甚至會,将夙淩師兄的過去曲意更改。滄寰大陸又不是現代,沒那麽多扒皮黨、考究黨的。

除了朝堂之上的道貌岸然之輩們,有少數人知道事實的真相外。最下面的那些平頭百姓們,他們又知道一些什麽?

那些八卦和流言,在他們眼裏傳播開來。久而久之就會成為事實,甚至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

“我真的是為了夙淩師兄好。你們怎麽就不相信呢?”

看着石頭一樣的四個人,雲楚心裏又急又怒,抓狂的要死。早就知道和他們這些古板之人有代溝,但也沒想到代溝會這麽嚴重。

鏡蓮、流花、洛水、柒月用一臉懵比的冰塊臉,大眼瞪小眼的瞪着雲楚。

但四人就這麽僵持的站着,就是死不松口。

“我現在以右仙師大人的權令命令你們!立刻、馬上給我着手去做此事!聽到沒有?萬一有什麽後果,等夙淩師兄恢複了,由我雲楚一力承擔,絕不連累你們!”

雲楚實在是沒法子了,俏臉露出了一抹無奈。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只是此事太過重要。一個落後,可能會成為錐心一刀。

但若處理的好,說不定對夙淩師兄的情況,反而有好處呢?

☆、136 夙淩只認她!

“雲楚,你真的能一力承擔?”

流花和雲楚打交道最多。且,也是親眼見識過她‘能耐’之人。是以,他對她的承諾還動搖了幾分。

“我不信。”

柒月頂着一張冷酷俊臉,毫不遲疑的道。

此事關系重大,尊上就算現在出了什麽情況。可等他歸來,他們會死的很慘的。

對比尊上,雲楚真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雲楚,你若以你現在,右仙師唯一弟子的身份寫一份秘密仙令。我倒是可以相信你。”

洛水潇灑的聳聳肩,漫不經心的道。他很會為自己打算。

尊上在最後一刻,選擇将仙令給了雲楚。那她現在,就是名真言順的主子了。

但是,他也不想以後‘被坑爹’了。所以,未雨綢缪是最保險的。

“我也不信。不過,我倒是想看戲。”

最沉穩的蓮鏡,幽幽的目光掃過雲楚的小臉,勾唇溫潤的笑了。

他雖然不太相信。

但他們侍立尊上,這麽多年來。雲楚是唯一一個,一再違逆、挑釁尊上還活着的人。

也是尊上唯一吻過的女人。

其實他還是很八卦的。鏡蓮的心裏閃爍着腹黑之光。

若是尊上無恙,他不敢嘗試,更連想都不敢想。可現在,一向沉穩如山的鏡蓮,難得的膽子肥了一次。

“那什麽仙令,我可以寫給你們。你們拿了就快去辦事吧。”

此刻,雲楚的心裏急的上火。別說是區區仙令,就是發誓她都敢發。淡淡的道了一句,她直接就跑去……寫了自己作為南朝臨時掌權人的第一份仙令。

“是!”

這一次,鏡、花、水、月四使肅然正經了許多。仙令的意義,那自然和口頭命令全然不同了。

雲楚好不容易才折騰完了這些,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急急的就又跑回涼亭去找夙淩師兄。

可她去了之後,哪裏還有那白衣玉人的蹤跡?

人呢?

雲楚有些着急,四處的尋找着。

他一貫喜靜。自從清醒後,雖然時不時會消失。但大抵也是三五個地方。

這半個月來,她都把規矩給摸熟了。

涼亭。湖邊。寝殿。花池。

雲楚一個一個地方的仔細尋找,邊找邊叫着夙淩的名字。

“夙淩師兄,你在哪?”

“夙淩師兄,我去了大殿,現在回來了。”

“夙淩師兄,我今天做了很多事情哦,有很多話都想和你說。”

雲楚一直找一直找,卻并沒有發現。就在涼亭邊的一棵大樹上,一道雪白的聖潔身影,正立在那兒,正矜傲的望着天。

等雲楚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他時,已經是深夜了。雲楚找了他很久,好不容易才看到他。

來不及多想,她直奔到了樹下。

那一夜的驚變,她心裏一直繃得很緊。如今,他突然消失,更是讓雲楚的心裏,深深的害怕着。

很怕、很怕他突然就不見了。

直到奔到了樹下,她急急仰頭看着他。雲楚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這谪仙玉人并沒有出手!

今天上午,她只要靠近他九丈,他就會毫不遲疑的出手。

可如今,她距離他很近了。

他竟然并沒有出手!

“夙淩師兄。”

她忍不住叫他,很輕很輕的叫他,心裏染着喜悅,小臉也展露了笑容。

“流花、柒月、洛水、鏡蓮,你們快來啊!我們可以靠近夙淩師……”

雲楚呆怔了片刻,這才想起要告訴大家,急忙扭頭叫道。

然而,話還沒說完。

一道纖細的鎖魂絲飛射而出。

雲楚急忙閉了嘴,向着邊上躲去。這才躲過了那谪仙玉人的一擊。

她仰頭看着他,卻見他精致的玉面冷清,妖眸揉碎了幽幽的浮光,潋滟如霧的睨着。

似無上的神祇在俯視着卑微的凡人。

流花、柒月、洛水、鏡蓮一聽雲楚的聲音,紛紛從其它地方趕了過來。

然而,當他們出現時,那樹上的谪仙玉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雲楚,你叫我們做什麽?”

“尊上呢?不是說能靠近他了?”

沒看到自家尊上大人的聖司四使,紛紛用好奇的眼神盯着雲楚。

“他剛剛還在,我叫了一句,他就走了。呵呵……咱們一起去找找夙淩師兄?剛才,我真的靠近他了。”

雲楚俏臉有些黯然,她找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

不過,很快又露出了笑容,沉靜的道。

“嗯,都去找找。”

如今,尊上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鏡蓮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

于是,大家分散尋找。

很快就在花池邊上,找到了那一抹雪白身影。

“我先試試,你們先別過去。”

雲楚遙遙的看着他,小臉露出微笑。淡淡的道了一句,她毫不遲疑的往前。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次靠近夙淩,都是由雲楚打頭陣。

她的實力境界,分明是最低的。

雲楚一步一步的走近,鏡蓮、柒月、洛水、流花四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十丈…九丈…八丈…七丈……!

靠近了!

雲楚竟然真的能靠近尊上!

四人眼巴巴的看着,雲楚一步步的靠近了那玉美人,心頭不由的意動。

雲楚可以靠近了,也就是說……他們也可以靠近。

看着雲楚走到了,距離尊上不足兩丈的地方。鏡蓮他們忍不住了,幾乎是同時向着那邊而去。

然而,就在這時。

無形無影的鎖魂絲飛射而出,一下就将他們腳下的石板化為了粉末。

雲楚也被吓了一跳,急忙停下腳步。

她距離他太近了,又不過結丹境。要是被攻擊,還真是退無可退。

但是,她并沒有受到攻擊。

雲楚怔怔的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谪仙玉人。他妙目幽柔,黑沉料峭的瞳孔,傾瀉了一地的混沌幽光。

分明擺着‘生人勿近’的谪仙臉。

她卻仿佛受到了蠱惑,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好想他。

那一夜後,她甚至還未碰過他。

就在鏡蓮、柒月、洛水、流花震驚的眼神裏,雲楚走到了夙淩的面前。

那精致絕倫的五官、神容仙姿的俊容,已近在眼前。

雲楚只覺得心尖一顫,不由自主的伸出手,顫抖的想碰觸他。

卻眼前一晃,那白衣玉人又消失不見了。

夙淩、夙淩、夙淩……

雲楚伸出的手,就那麽僵在空中。但她卻并沒有灰心,反而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至少,她已經能走到他跟前了,不是嗎?

只要她繼續努力,早晚有一天,她能回到他身邊。

之後的幾天,雲楚每天都在嘗試靠近他。夙淩已經不再排斥她的靠近,但每每只要她走到他的身前,他又會一下子消失不見。

……

“雲楚,姬玄夜開始行動了。邊境開始不穩,朝中也在蠢蠢欲動。這些天,一定要小心。你手上有着尊上的權珠,說不得那姬玄夜會兵行險招,想從你身上下手。”

到了第四天,鏡蓮便來到了雲楚身邊,仔細的叮囑她小心注意。

聖司和血司的實力很強。

但,尊上不再狀态。他們再強也攔不住姬玄夜那妖貨。

“姬玄夜出手了?那你們會不會有事?”

雲楚聞言,黑眸一沉,心中不由的有些擔心。

姬玄夜出手,早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她所擔心的是,他們能不能守住這艱難的一關。

那姬玄夜的心思手段,她不是沒見識過。

“你放心好了。那姬玄夜的勢力,不過十中之三罷了。不過是純粹的消耗罷了,掀不起什麽風浪。我倒是比較擔心,這厮會趁着尊上有異時,兵行險招。從你身上下手。”

鏡蓮沉穩的俊臉,難得露出了一抹倨傲。那挺直的背脊腰線,似乎挺得更直了。

“放心吧。我每天都跟着夙淩師兄。姬玄夜那妖貨敢來,就讓智障淩對付他!”

雲楚聞言,總算是放下心來。

夙淩師兄在南朝的勢力,的确十分驚人。但在四十多年前,姬玄夜能夠在一手遮天的夙淩師兄手中,硬生生的走到了今日。

那他也不是什麽無能之人。

非常時期,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智障淩?

聽到了雲楚的話,鏡蓮不自覺的嘴角一抽,剛才的倨傲氣勢蕩然無存。

每次,聽到雲楚說這個詞。

總有一種迷之怪異感。

總覺得,放在完美如神的尊上,有種莫名的詭異。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

雲楚看出他神色不對,發現自己竟不小心。把氣餒時心裏暗叫的名字都說了出來。

不由的臉色一變,尴尬了揮手趕人。

“雲楚,還有一件事。”

鏡蓮看着她的樣子,心裏更加孤疑了。不過,此刻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他正了臉色,淡然沉靜的道。

“何事?”

雲楚看着畫風嚴肅的鏡蓮,心頭也竄上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朝堂上的那些人,又來了。”

鏡蓮抿了抿薄唇,一字一字的道,神色有些冷凝。

雲楚聞言,俏臉也微微一變。

又來了。

這才不過四天。

早就知道,那些人必然會緊咬着不放。但真到了這時候,雲楚的心裏還是有些壓抑。

這是明面上的交鋒,她一步都不能輸。輸了,潰敗的就是朝堂之上的人言。

若朝堂之上都輸了,等到把持百姓了輿論,那也是于事無補了。

“嗯,我這就過去。”

雲楚不由的轉眸,深深的看了那白衣玉人幾眼。這才轉過臉,輕笑着道。

“你放心雲楚,你讓我們做的那些事,已經慢慢的發揮作用了。也正因為如此,姬玄夜才會迫不及待的,進行了下一步!”

鏡蓮看着她消瘦的小臉,分明強撐了這麽多日,卻還一次次露出笑容。不由的心思微動,輕聲的安撫了一句。

“說實話,他動手的時機,比我預料的要更早一些。”

鏡花水月中的鏡蓮,竟會這麽說。

雲楚不由的心尖微動。是她的舉動起了效果麽?所以,只要她一步步守住,至少也能産生作用。

……

雲楚又一次去了玉清宮的大殿。

這一次,那些朝臣們顯然是有備而來。不再緊盯着雲楚所說的魔修即是邪不放。

他們就沖着夙淩現在的狀态說話。

“雲楚,右仙師大人為拯救數萬修士、南朝疆土于危難間。我們都歷歷在目,并且銘記于心。但是,他畢竟已經堕入魔道了。讓一個成魔之人,繼續統領南朝。別說我們這些有志之士不放心,就說千千萬萬的百姓,也不可能會放心!”

南朝的左相溫世言,面色肅然的看着雲楚。

一字一字,他說的擲地有聲。絲毫不提上一次在大殿之上,他們如何的咄咄相逼。

完全換了一個方式,避重就輕的發起了軟攻擊。

“左相此言甚是。如今內憂外患,北寒七國已經有兩國頒令,下月便要出使我南朝。誠然,右仙師大人勞苦功高,但無論如何,也總該出來說一句話吧?”

太尉上卿于世榮,也立刻出言附和。

顯然,上次領教過雲楚的厲害。他們這一次表面功夫做到家了,至少不再直呼夙淩其名,反而是恭恭敬敬的稱一聲‘右仙師大人’。

“如今,江山社稷不穩,右仙師大人卻閉門不出。此乃失職,禦史皆可彈劾之!”

其他的官員們,紛紛做出大義凜然之态,衆口铄金、舌燦如花。

雲楚端坐在尊位之上,只淡笑的看着下面的衆臣吵吵嚷嚷。一雙點墨般的黑眸,卻只直勾勾的看着優雅從容、薄唇噙笑的姬玄夜。

雲楚知道,這些人所說的話,都是姬玄夜授意的。

上一次,他們操之過急。結果被她抓了把柄,借故說的節節敗退,再難成氣候。

而這一次,他們變得謹慎了很多。

雲楚想到了一個詞——‘捧殺’!

不僅壓制了語氣和言語,就連刀子都是軟的下。表面上聽着溫潤無聲,但實際上卻是步步緊逼。

不管如何,夙淩師兄現在的狀态。

天下人皆知。

這是事實,還是被整個南域的強大修士所見證的。就算她舌燦如花,也沒法将其改變。

雲楚端坐在高位上,始終不發一言。只是笑,沉默卻冷靜的笑着。

“雲楚,我們說了這麽多,你怎麽一句話不說?”

群臣們說夠了也說累了,卻始終得不到雲楚的一句話。他們心裏有些惱,也有些得意。

雲楚不說話,明擺着是說不出話了。

畢竟,不管他夙淩再如何厲害。現在都當着天下人的面,堕入魔道了。

他們雖然不好把牆倒衆人推,把面子上做得太難看。但要右仙師大人禪讓,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反正,結果都一樣。

只要夙淩能交出權利,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過程。等到他沒了權利,之後的事情,那更是他們說了算。

姬玄夜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但就那麽篤定自信的看着雲楚。

他甚至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大殿上,修長的手指還持了酒杯,潇灑從容的喝着酒。

他慢慢的持起玉杯,美酒沾在薄唇上,浸出了一片潋滟幽光。他邊喝,邊用懾人的目光盯着雲楚,雪白妍麗的小臉。

他在等。

等着這個倔強桀骜的女人,慢慢折了傲氣,乖乖服軟。

看着朝臣們的步步逼近,鏡蓮和柒月兩人,面色也有些冷凝。他們早就想到了,這些人會改變方式。

起初,他們不過是見尊上遭逢大變,太過興奮得意。

一時沒了分寸,讓雲楚捏了軟處,連消帶打的折了氣焰。

可現在,這些朝臣們重拾了謹慎和理智。言語中,都是為了南朝江山社稷好,把他們都摘了出去。

此局,幾乎無解。

這一刻,鏡蓮和柒月挺拔的身軀,繃得筆直而冷硬。

大殿中的氣氛,也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噢,衆位棟梁們說了這麽說。要說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

雲楚還是淡漠的看着衆人,直到被再三催促,她才淡淡的開了口。

那慢悠悠的語氣,幾乎是急死了一幹朝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拖延這麽一時半刻,又有何作用?!

這雲楚,敲她也說不出什麽話了。竟還死賴着不開口,其臉皮比城牆還厚。

“夙淩右仙師的情況,的确有些不妥。”

雲楚并不管他們的目光,只是慢裏斯條的道。

“不過,衆位說的極是。右仙師大人拯救數萬修士、南朝疆土于危難間。如此勞苦功高,身為朝臣,是否先關心一下右仙師大人的身體?畢竟,右仙師大人是為了南朝才會如此。”

雲楚這話說的不快,聽上去和風細雨的,沒有絲毫威懾淩厲。和上一次的她截然不同。

不過,此話一出,下面的朝臣們再一次懵比了。

他們用鈍刀殺人,不想這雲楚竟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一手太極,把問題又抛回來了。

“大家也都知道,右仙師大人的情況有異。是以,無法馬上出現在大殿。所以,這段時間才會由我出現。”

雲楚的話語,卻突然變得很快。一字一句,她說的幹脆利落。

這些人,既然用夙淩師兄的狀态說事,那她就大方的承認。反正,此事也瞞不住。

但是,能拖延一時,就是一時。

勞苦功高是他們說的,救萬民于危難間亦是天下見證。他們懷柔,她可以更‘柔’!

“……可是,這南朝的江山社稷……”

左相懵比了,瞪着眼睛怔了下,這才反應過來。

“不錯。如今的情況緊急。此事不能拖……”

“就是為了南朝江山社稷,才更要關心右仙師大人的身體。畢竟,右仙師大人拯救萬民、深得民心,是應對北寒的不二人選。”

雲楚豈會給他們機會再辯?口舌如簧,她三言兩語就将此事蓋棺定論了。

絲毫不比前面的慢裏斯條。

她直接一句話,堵得那些朝臣們說不出話來。

他們就是想造反,可實權都在右仙師大人手中呢?這說話做事,也不能太過火了。

更何況,勞苦功高、拯救萬民于危難間,這些都是他們自己說的。

他們也絕不可能,在這玉清宮說夙淩不是‘不二人選’吧?

誰都沒想到,突然之間,情況急轉直下。

雲楚這三言兩語,竟然一下子又把情況給扭轉了。

姬玄夜望着她雪白俏臉的眸光,倏地定在了那裏。那篤定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冰冷無比。

好一個雲楚!

還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女人!

“這……右仙師大人,的确是不二人選。可奈何,如今這形勢不由人。”

“不錯,若是右仙師大人身體一直抱恙。難道,我們就這麽幹等着?”

“此事,還是得讨個說法。”

朝臣們還心有不甘,忍不住又多說了幾句。

可言談氣勢,早已大不如前。

“衆位大可放心。右仙師大人,很快就能恢複如常。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

雲楚瞧着他們不甘心的樣子,小臉上的笑容,反倒多了燦爛的溫度。

她笑的從容、笑的自信。

淡淡的抛下了一句話,不等衆人反應,便施施然的走下了尊位。

而這最後一句話,卻又讓衆朝臣們震驚了。

什麽叫‘右仙師大人,很快就能恢複如常’了?這雲楚,肯定是在詐他們!

可是,雲楚既然能把此事,放在大殿上說。

不管是不是詐,總讓人心生不安。

……

好不容易應付了那些朝臣,雲楚的心裏,遠沒有表現的那麽鎮定。

那谪仙玉人的情況,始終是一個關鍵。

此事,任憑她如何巧舌如簧,都無法掩飾化解。

唯有一字——拖!

她只能在明面上,不墜了氣勢,先把局面穩住拖着。

可誰也不知道,這一‘拖’,到底還能拖延多久。

今日,在那大殿之上。

姬玄夜的冰冷眼神,已然到了猖狂肆意的地步。雲楚心裏,隐隐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雲楚剛走到涼亭邊,還未找到那一抹修白的身影。

“雲楚小心!”

耳邊卻傳來了鏡蓮的提醒,她美眸一沉,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暗銀身影。

姬玄夜!

他竟然來的這麽快!如此的迫不及待!

“呵,鏡蓮。你也攔不住我。我是為雲楚而來,你讓開!”

但見,姬玄夜俊容暗沉,狹眸眯起危險的弧線。冷酷的薄唇,愈發的邪肆冰涼。

他揚手一揮,絕強的仙術排山倒海而來。瞬間就擋住了鏡蓮和柒月。

“姬玄夜,我和你無話可說,更不想看到你。”

雲楚看着他修長的身影,在傾瀉的月光中踏風而來,暗銀的長袍獵獵而舞。

她柔白的小臉,卻淡漠到冰冷狠絕。看也不看他,嬌嫩的紅唇只冷冷道了一句。

“雲楚,這雲清宮上下,已無人再能阻我。你一而再的壞我好事,就不怕本仙師出手無情?”

姬玄夜也不管她的态度,只冷冷的一步步逼近。

不想?

由得了她說不就不麽?

他本不欲走到這一步。誰知,這小小女子的能耐,比他想象中要大。

“我若怕,還會做麽?姬玄夜,你有什麽招式盡管使出來吧!”

雲楚俏臉冷清,一字一句說的冷酷至極。

只要看到他,她就會想到那谪仙玉人,吸入萬千死氣的情景。那一瞬間的心碎,她永不能忘。

“呵……雲楚,我本欲慢慢除了你的倔強,拔了你的傲氣。然而,本仙師現在沒那個耐心了。”

姬玄夜怒極反笑,俊美的臉龐愈發的懾人。他擡手一指,強大的靈力呼嘯而出。

他知道雲楚不過結丹期,是以并沒有用多大的力量,他并不打算傷了這女人。

“雲楚!”

鏡蓮俊臉一沉,幾乎是立刻反應了過來。

這玉清宮山上山下,都是聖司、血司之人。但這姬玄夜行事詭谲,既然來了,也不知他到底有什麽手段。

雲楚的手腕上,可戴着尊上的權珠。此物事關重大,決不能失!

就在這時,忽而聽到一聲清響。萬千無形的鎖魂絲,後發而先至,輕易的封住了他的進攻。

姬玄夜桀骜冷酷的神色,倏地一變。

朦胧的月色下,一人長身玉立在樹枝上。那一身聖潔的白衣,在風中翩跹起舞。

雪色肌膚,冷眸半阖;素薄緋唇,美玉無暇。

那半阖的妙目裏,揉碎了冰冷的寒光,黑沉幽極的攝人心魂。

這一刻。

恍若踏月而來的九天神祇,那清美到虛無的絕色風致。

“夙淩師兄。”

雲楚心頭一驚,沒想到這谪仙玉人,竟在關鍵時刻出手。

随即,那玉美人竟淡淡然的一傾身,旁若無人的落到了雲楚的身前。

“你是誰?”

冷清幽柔的嗓音,有種不染凡塵的微涼。那容色盛極的谪仙玉人,妙目淡漠的探入雲楚的眸。

薄唇一翹,道出了大半個月來的,第一句話。

“該死的,夙淩你……”

姬玄夜怎麽也沒想到,入魔的夙淩竟會出手。他此次前來,是為了權珠、也是為了雲楚。

然而,他更存了幾分試探之心。

當雲楚在雲清宮的大殿之上,說夙淩很快就會恢複時。

對于夙淩,姬玄夜雖然知道心魔對他影響極大。但只要沒确認情況,他心裏總不能徹底放心。

所以,他直截了當的來了。

可沒想到,他最不想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夙淩竟為雲楚,突然出手了!

“夙淩師兄。”

雲楚怔怔的看着他,完全忘了邊上的姬玄夜。下一秒,卻看到了他眼神裏的幽潋暗沉。

不由的心尖一顫,他并沒有清醒。

“我是……”

雲楚動了動紅唇,正欲回答。那玉美人卻忽而一揮手,萬千鎖魂絲招招致命。

卻是那不死心的姬玄夜,再一次靠近了。

突然看到夙淩出手,姬玄夜的心中驚疑不定,毫不遲疑的繼續了試探。

只是,夙淩并不在說一句話,只是不斷的出手,阻止他向雲楚的靠近。

一番争鬥下來,姬玄夜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計劃,心中卻警覺的無以複加。

夙淩,居然還有理智。

他本以為,經歷了那件事,夙淩必定大亂。事實也是如此。

那事之後,他安插了不少人在雲清宮周圍,時刻禀告夙淩的情況。他的确不認識任何人了,一言不合就會下殺手。

可誰知道。

就這麽幾天,情況竟然就大變了。

姬玄夜的心裏憋屈的吐血。前面那些日子,他認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忙于折騰奪權之事。

誰知道,卻被雲楚連消帶打的穩了下來。等他失了耐心,想直接擄走這女人。

該死的夙淩,竟然有蘇醒之兆。

雲楚就那麽怔怔的看着,那谪仙玉人和姬玄夜鬥的難解難分。說是鬥,其實他始終站在自己面前。

經過了邪仙羽化之地的死氣煉化。那無形的鎖魂絲萦繞着死氣。出手之間,更是淩厲逼人。

雲楚甚至能夠感覺到智障了的夙淩師兄,輕易将姬玄夜壓制了下去。

“雲楚,我是雲楚。”

等她呆呆的看了他許久,終于回過神來。她定了定神,心跳如雷,竟莫名的有些緊張。

卻又很怕,這白衣玉人又來個消失,連忙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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