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未來？
“一君……一君！”
啊……？
模糊又逐漸清晰的視野中，七海的面容浮現在眼前，氣色已經好了很多，卻是一副嗔怪的表情。
察覺到趴在她的床邊、不知不覺睡着了，還抓着她的手，他立刻識趣地松開了。
看樣子、不知不覺僭越了啊。
雖然是希望在她身體不适的期間，好好照顧她，代替她的同伴們陪着她，但這種情況、明顯是超過了看護應有的範圍。
而且居然不知不覺睡着了……這對于平時一直被教導要随時注意、提防身邊一切的他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已經松懈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這個時候，七海突然再一次地，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一君的手很涼呢……整個晚上都待在這裏嗎？雖然是想要一君在這裏陪我一會兒，但如果疲憊了的話，就要好好休息呀——旁邊有準備房間哦。平時是爸爸媽媽用的，但他們已經半年沒有回來了……雖然有點冷清，那裏至少可以好好休息呢。”
這等态度和語氣……簡直是……
“一君，怎麽了嗎？能來這裏陪着我，我是很開心啦……但是，如果一君再不好好注意自己、病倒了的話，我會生氣的——”
她鼓起了臉，對着他，用認真的表情看着他：“頭發又沒有剪了，變得亂糟糟了……每一次見到一君，都感覺到一君沒有好好注意身體呢……不管一君在做什麽，如果一君總是在忽略自己的話，我會難過的……咳咳……”
畢竟還沒有好得徹底，之前一直在卧床中度過，她之後一時陷入了持續不斷的咳嗽中。
“七海不也是在逞強嗎……之前有說過，我能看到七海的想法，那個沒有必要——”
“才根本、不是有沒有、必要的事情啊！咳咳……”七海猛地搖着頭，“一君根本就是……什麽、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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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時候，一君不是對我說了，說話、才不是僅僅為了得知想法、作出對策……而是，說話本身就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嗎……雪染老師、告訴過我了……能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就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是我想……把這樣的心情說給一君聽啊……僅僅是被一君看到的話、這樣的程度……一君根本不會在意吧！”
聽到這裏，他笑了：“七海啊……真是個溫柔的人呢……明明對我一無所知，卻還是對我如此沒有防備……”
“就不怕……我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僞裝、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君，又開始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了……好狡猾呢……總是在快要攻略的時候，想方設法地逃開……這點跟日向君，真是一模一樣呢……”
“不過，我已經說過了……我一定不會放棄去了解一君的……無論怎麽樣。”
“但是、七海……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要去做什麽……甚至，連‘一號’這個名字都是假的……這樣，七海也想要去了解嗎。”
“那些都不是我認識的一君……根本不重要啊。”七海疑惑地看着他，“名字身份之類的、總是被給予的東西吧？如果是一君不希望的事情、不喜歡的事情，我這個朋友更應該幫幫一君、成為一君的支撐啊。”
“我認識的是，跟我在一起将近半年、跟我一起度過快樂時光的一君……能夠幫到一君，能被這樣信任着，我很開心哦……這樣就覺得，我能夠做很多事情了呢……”
他沉默了半晌：“七海……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真正的我，是個很可怕的人……哪怕是全世界，都不會容下我這個人、都會覺得我是個真正的怪物……”
“一君……不許這麽說哦。我相信，一君是個溫柔的人……也期待着朋友吧？如果一君真的厭煩了這一切，按照一君的能力，應該不會一直想要跟我一起尋求着答案吧……”七海起身輕輕抱住了他，“這次放假，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了，我又感到孤單了……這個時候就會覺得，有一君，能夠認識一君，實在是太好了。如果所有的人都無法容下一君，就來找我吧？我很需要一君呢。”
“我……我……”他突然頓住了，“世界上不可能會有人，真正地了解我、明白我……很多事情、七海是不可能明白的！”
不可能明白的……這世上的一切、願望的交織間，就算是都期待着充滿笑容的世界，也總有人是期待着其餘人的痛苦而露出笑容的。
有人是期待着铤而走險、傷害一切得來快樂的。
愛和期待之間，也會帶來傷害。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希望，所以世界總是不那麽如意——
就算是諸多的人巴望着拯救他們的人，愛着拯救他們的人，但是終歸是力量有限……那份不均的愛，總會帶來新的嫉妒、背叛、傷害，進而刺傷着那份溫柔和愛。
七海會體會到、他提前看到的那種詛咒嗎。
就像他，如果不想讓整個世界都被秩序操縱……就要破壞掉一切、支持着秩序的存在……
“倒不如說……七海不了解我，最好……不然就成了、我那個樣子的人了……”
“不、一君，你弄錯了一件事哦。”似乎是察覺到他的顫抖，七海輕輕地拍着他，“尋求答案，不是一定要找得到的啊？同樣的，了解不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要去了解’……日向君傳達給我的這份心情，我也想傳達給一君哦。”
“最開始跟大家開游戲大會的時候，我對了解大家可是一點自信也沒有呢……可是雪染老師告訴我，‘想要去做就去做’……日向君也讓我跟他們創造出更多的回憶……這樣看着過去的回憶的時候，就發現，就算不是完全了解，至少也明白一些事情吧。”
“重要的是，想着彼此的感覺，真的很棒哦。能度過這麽一段快樂的時光，就覺得從來不後悔當初的努力吧——如果能夠更明白一點，日向君說不定也會在這裏呢……”
“在家裏待了這麽長時間，我也在想，如果有一天，大家都離開了，有自己的事情了，我該會怎麽辦呢……會不會回到當初一個人的游戲時光了……”
“不過，現在沒必要想這些煩惱的事情啊……”七海笑了笑，“畢竟，現在在我面前的，是一君呢……今天我能起來了哦，一起玩游戲吧？”
“不行……坐在床上玩，恐怕對視力不好啊。”他有些困擾地看着她，“七海之前還讓我不要逞強呢……”
“嗯……”七海想了想，“那麽一起來玩牌吧，一君？”
小桌子很快地搭好，七海熟練地搓起了牌。
“這是跟78期的學妹學到的技巧哦……很厲害吧？可惜，她只喜歡賭錢之類的事情呢……”
那個應該是、超高校級的賭徒吧。
“所以她很喜歡輸贏的事情……雖然不喜歡，但，這是屬于她的樂趣吧？仔細想來的話……也不是不能理解呢……所以，一君無論做什麽事，我想我都會去試着理解的……我相信，我認識的一君，無論做什麽事情，一定是有理由的。”
“只是……”七海認真地看着他，“不可以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不願意的事情不要去做，一定會後悔的……就像我，不想參加競技游戲就翹了好幾個游戲大賽了，連報紙都曝光了呢……但是我毫不在意，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啊。跟他們在一起拼殺，就為了一塊獎牌，還不如跟大家在一起度過呢。”
……
……
“現在的你，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無機質的聲音在心中響起。
“毀壞了大部分的研究數據，你已經被認定為‘失控’了……現在不跟着那女人合作，是不行了。”
是啊……早就打算如此了吧……
現在，已經只能整日沉浸在夢境中了。
那些家夥，一定在忙着對付宗方京助，以及恢複被毀壞的資料吧。
如此一來，他們根本顧不上清洗他以及監視江之島的行動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只剩等待了。
比起他人的死活，上層的人更重視自己的榮譽。
所以，他們一定會成為江之島的棋子，進而死在她的手裏。
啊啊……真無聊。
比起她，這一切的一切，一切的死活，都是很無聊的事情。
畢竟都是跟他無關的東西……只有她，會想着理解他吧？
所以，不好好策劃劇本，讓她活下去，不行啊？
雖然很遺憾……但是，并不打算對所有的行為作解釋啊。
無論是什麽樣的世界，終歸會有一群人不滿意……但是，總有一些言論，來欺騙他們，讓他們感覺到滿意，想要去忍耐。
這是患了慢性‘苦病’嗎……
當日子變得一成不變的時候，時間就變得很快了。
世界和規則啊……權利到底是争奪後的産物……如果其他人不喜歡，他們會提出來的，如果他們不敢提，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想死也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咯。
在那最後的最後，時間瀕臨終結的時候，一直想起來的，總是那些幸福的時光。
作為‘不應該存在的人’……他，終究是要消失的。
那麽，瘋子也好……繼續做個瘋子吧，按照自己的夢想而不是其他人希望的方式生活。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無意義的……如果她不能得到幸福的話！
那麽……再讓我看看，那之後的未來吧……
……
驅動着意識在信息海裏穿梭，篩選着需要的情報。
他看到了，黑白熊機器人，對着已經失去記憶的學生們，張狂地大笑。
“不進行學級裁判，你們就活不下去哦？畢竟，你們可是敵人啊？這就是規則哦？本熊可是很執着于規則、絕對公平的。”
“知道彼此的真面目嗎……他們可會一不留神就把你給殺了啊？不找出正确的犯人，可是會集體處刑的哦？而犯人就能夠離開呢。”
“不想知道外面的事情嗎……那就殺吧！唔噗噗噗噗噗！！”
“不用那麽僞善哦？畢竟，你們得處刑了‘兇手’，才能活得下去呀？”
如果是這樣的規則，你們……該如何應對呢？
要想反抗，還是乖乖順從地、活下去呢？
但接下來看到的結果，就是毫無意義的了。
因為，無論是不是願意去對抗，江之島最終還是玩膩了游戲，違規處刑了不該處刑的人。
最後把他們都殺掉了。
她站在高高的屍體堆上，笑着流淚。
“因為絕望、是毫無規律的啊……真是、太棒了呢。”
江之島……你……
這樣子、不行。
不可以……再來一次……
隐隐的疼痛漸漸劇烈、繩索一般地纏繞上他的身體。
運用上感情的分析力，總是帶着難忍的痛楚……但是，如果只能夠看到單一的未來，那會不會更加痛苦，更加絕望？
那麽……未來會是如何呢？
如果、把一切的一切都考慮進去，承認所有一切不科學的存在……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性……
啊？
意識的盡頭，在他再一次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了……
一片空白。
未來……尚未注定……嗎？
……
……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的深處，陡然産生一陣恐怖和僵硬。
像是被誰盯住了一般，在意識深處居然也會有這等如此現實感的體驗——
雖然可怕，但也是、令人戰栗地興奮啊……
現實和幻想的間隔瞬間被打破。
極其不科學地，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他的意識深處。
随着他的出現，本來虛幻的、模糊不清的世界，頓時變得有了質量，有了聲音。
那個家夥，帶着跟他如出一轍的姿容，鬼一般地，‘飄’到了他的面前。
冷冷的面容，無機質而迷茫的眼神。
跟他一模一樣的容貌。
這是、運用他的所有才能都無法分析的情況。
簡直是到了靈異的境界。
“你是誰。”
那人斜着眼看他：“我是誰……這件事，有那麽重要嗎。無論我們隔了有多少萬光年遠，直覺見到人的第一句話都是一樣呢。”
完全是莫名其妙。
“你是怎麽，到我這裏的。”
“我倒想這樣問你呢。”
很顯然，他是因為某種莫名其妙的情況，闖到了同樣覺得莫名其妙的人那裏。
同樣一個世界、同樣的人不會出現兩個。
那麽這個人、是……？
“是這樣嗎……此岸之人，無法注視彼岸的存在……而已經位于其間之人，就能夠看到存在。因為已經關閉了所有的感官，你能看得到我了。”
那人的話語、語氣、表情，在這一瞬間奇怪地，無法搭上了。
更奇怪的是，按照那人所說，他還活在世間……為什麽會看見死去的他呢？
在他這樣想的時候，眼前的人的形象、碎片一般地崩壞了。
餘下的，完全是沒有蹤跡的空無。
奇怪的是，明明是空無一片，卻仍然感覺得到有東西存在。
“你在吧……你到底，是誰呢？為什麽在那之前，也有多次昏睡，我卻無法看見你呢？”
因為你承認了‘一切’的存在……一切皆有可能。被衆多人否認的存在，也能被你感覺到了。簡單來說，我是已經死掉的人吧，‘超高校級的占蔔師’、‘超高校級的陰陽師’之類的，偶爾能感覺得到我的存在吧。
雖然已經不能聽見他的聲音，但很奇怪地，意思還是傳達到了。
“‘超高校級的占蔔師’啊……是被評議會一起，與‘超高校級的幸運’并稱為‘靈異才能’、被反複研究卻毫無結果的才能嗎……”
是啊，他們預測未來的能力，與一般意義上的分析不同……在無望的時候，你也選擇了去相信靈異這種、被常人嗤之以鼻的事情吧。本來被制造地繼承了他們的體質，卻一直被引導出來的‘常識’遮蔽了。
“沒有被研究出來結果的能力……怎麽會用在我身上？老師們也沒有說過這些……”
是這樣啊……那你的幸運能力呢？
“只要具備分析能力，某種程度上，結果是注定可以得到想要的……”
可惜不是。你總是用這樣的理由欺騙自己。但是，你是怎麽一點點變成這個樣子的，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呢——真是，我怎麽沒有遇上這樣的好事呢……
在我死了之後，那個‘幸運’得了腦病，去學校治療了……由于實驗已經失敗了一次，學校期待他擁有的幸運，可以讓實驗成功，于是他們□□了許多個跟那‘幸運’相似的大腦組織……然後進行大量實驗，确認哪一種是起作用的結構。
然後，你的大腦就首先地被‘拼湊’成那個樣子了……之後又進行了多次修改……先前死去的‘超高校級陰陽師’的結構，也用在這上面去了……這等胡鬧的措施，原來還真管用啊。
真幸運啊……我怎麽因為排異反應，就死在上面了呢。
“那麽你是……？”
我是？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了呢。
跟你一樣，我也被做了大量的實驗，大腦構造跟原本完全不同……按照陰陽師的理論來講，可是連靈魂都不一樣了呢。
不像你，被給予了名字，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不過，按照代號來講，我就是01吧。
沒有人要的廢品，名為01的失敗品，神座出流。
“我不是神座出流……我的名字是……”
你在開什麽玩笑。除了被給予的名字，和這張皮，你已經跟原本的材料完全不同了……成功的‘超高校級的希望’……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超高校級的絕望’了吧？
縱容毀滅世界……殺掉無數人的共犯……‘超高校級的希望’……哈哈，真是諷刺呢。
雖然很想說嫉妒你，但現在看來，好像沒有什麽意義吧……
當初的我也是，被欺騙說會擁有才能，只需要考慮成功與否的風險……沒想到，成功了之後，還要成了這幅樣子……
哈哈，要是我的話，也會跟你一樣地，把他們都殺光啊？
把人推入地獄、又嘲笑變成惡魔的人，那會是誰啊？
所以，盡情地發洩你的憤怒和憎恨吧……我會很高興的。
這幾個月來，一直以來都能感覺到你的痛苦，我更是愉悅的很呢。
畢竟……這樣，我才不會感覺到很悲慘唷……自己是最不幸的……人……
這時，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繁雜不清了。
“你……”
啊，執念一旦……消失，就沒辦法維持存在了啊……總之，很高興你能見到我唷，後輩。
總算是……有人發現我了……盡管……我早已有了……替代品……
但這一刻……我不孤單唷。
你将會……被衆多存在的思念淹沒……等待你的會是……無盡的地獄呢……
在那個時候……你能确定……你是誰嗎……
“我，并不悲慘……跟你完全不同……只要有着重要的人，我就會知道我會是誰。為了她期待的未來，就算是再被束縛，我也想跟她一起活下去。”
啊……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原因……才毀掉這一切的啊……
哼，狡猾、實在是太狡猾了……
這不倒顯得是我很不幸了嗎？！
似乎憤怒又一次地起來了，他的聲音稍稍穩定了一些。
“不。如果你真的認為自己很不幸，你就真的會成為最不幸的人了……雖然，我好像沒資格向你這麽說，抱歉……”
你是嘲笑我已經沒有未來了嗎……哼哼，你也是，沒有未來的人啊。
要消失掉的人，還敢談什麽未來啊？！
所以啊，你跟我一樣地、不，你更加悲慘！
我至少還是自由的！
……
瘋狂的聲音，炸裂一般地湧進腦部，強烈的負面情感，簡直快把人逼瘋了。
他這下明白了，何為‘無盡的地獄’。
自從能看見第一次，就再也沒有限制了。
不再是情報層面上的意識，而是衆多痛苦的聲音紛擾而來。
他們都叫嚷着，‘去死’，‘去安息’……
‘超高校級的絕望’犯下如此大的罪孽、就該去死……
那正是跟人‘生之本能’互為正反的另外一面，‘死之本能’……
并非所有的人都渴望着活着……飽受痛苦而又無法解脫之人，則期待着結束。
這種紛紛擾擾的感覺……簡直，就像是之前的、雜音。
被雜音束縛的人，無法明白真正的願望，只能本能地按照別人希望他希望的道路前行。
無比抗拒地，但又害怕從衆人中獨立出來。
那樣對自由的一種恐懼感、而又期待的感覺，化作了無盡的痛苦，叫嚣着解脫。
為外界與自身撕裂之痛、身患‘苦病’之人，有急性、慢性之分。
急性的就成了瘋子，慢性的就成了機械和工具。
從開始，他也為是否要違背自身道路而糾結痛苦。
但一想到所剩時間無多，就覺得一切已然無所畏懼。
繼續做個瘋子吧，按照自己的夢想而不是其他人希望的方式生活！
我想要和她……一起活下去！
其他的，都跟我沒有關系！
只要她，就夠了！
……
方法果然奏效，那種種旁人的情感，再也無法侵襲到他。
已經決定了。
把他的努力帶進去，不是僅僅地看着未來，而是去創造一個想要創造的未來！
……
……
高跟鞋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濃妝豔抹的金發女，出現在他的面前。
“呀，你好呀，前輩……據說，你之前幹了一大票呢！怎麽不讓盾子醬湊湊熱鬧呢？”
“我正在等待、你的前來。”
波瀾無驚的聲音，讓江之島驚了一下。
“哈？”
“我做的事情，應該已經撤離了視線，你的準備工作，也完成了吧。”
“突然這樣一般地，前輩在說什麽呀？”
“不用裝了……事情都如同你所料了，這不是恰如其分嗎。”
“喂，等等，這不是、順利的絕望的事情嗎？前輩做這事情，難道沒有動機嗎？”
“要說動機的話……”他頓了頓，“你的目的是，讓這一切絕望……我的目的是，想要看希望和絕望之間，哪個更加不可預料……目的恰巧相同罷了，不應該互相合作嗎？和你一樣，我也對這樣的世界、總是一切都能按照規律發生，感到絕望透頂……在你的絕望之下，他們與你的對決，哪個會贏呢？這樣的結果，我想知道。”
“哈啊……希望都是無趣的預定調和，混沌粘稠的絕望、才是如此甜美……只要抓住把柄，任何人都是好用的不得了的工具啊？”
“可以利用他們一切人的矛盾、在你的暴力之外。”
“在暴力之外？！啊喂，你到底打算着什麽啊？”
“無聊……如果不是引發人們心中的絕望造成的互相殘殺，你還會是‘超高校級的絕望’嗎……作為‘超高校級的絕望’、你目前所稱的、‘絕望的實體化’，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是輕而易舉嗎？單純的極端暴力對決，這樣程度的絕望，可是不夠格的。”
雙馬尾少女笑得得意：“絕對——會讓前輩滿意的唷！那麽、多多指教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