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者有話要說:混蛋這個故事說的是魏小墨和林澤雨長大後的故事,如果想看他們青春年少的初戀,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請記得回來點擊這裏哦:

魏小墨投了二十幾份簡歷後終于等來一個通知面試的電話,并且是師兄夏建國所在的那家跨國大企業——華盛集團。

她興奮的尖叫了一陣,冷靜下來打電話給夏建國報喜。

“夏學長,你好!我是魏小墨。”

“有事?”夏建國是一慣的冷冰冰語氣。

他的冷感染了魏小墨,熱情高漲的心頓時冷卻下來,說話有點支支吾吾:“那個,我接到華盛的面試通知了。”

“很好,好好準備。”

“……謝謝你夏學長。”

“不用,機會給你給別人都一樣。那就這樣,回頭見。”夏建國根本不給魏小墨說再見的機會直接掐了電話。

夏建國是一個和魏小墨關系很好的學姐介紹的,兩個人只見過一面,在魏小墨的印象裏,夏建國別扭又驕傲,只是為了柴米油鹽為了生活,她不得不壓下心裏的不舒服。

第二天清早,魏小墨踩一雙低跟皮鞋,太陽底下擡頭仰視三十九層的華盛大廈,金色的陽光刺着她的眼睛,她卻努力地睜到最大的程度看鑲嵌在全鋼化玻璃露面上的四個大字——華盛大廈。

華盛集團以經營高檔汽車起家,現今商業運作涉及出版、影視文化、百貨公司、餐飲、金融等等賺錢的行業。魏小墨上網查過華盛的資料,曾奇怪華盛賺錢的項目裏為什麽沒有地産,這幾年房價飛漲,多少人做地産發了大財。或許,華盛的老板不屑地産吧。

魏小墨低下頭,整了整平整的衣衫,向前進目标進發:華盛大廈二十八層,華盛集團會議室。

大廈門口站着一個一米七五以上的保全,頭戴貝雷帽,制服穿的精神抖擻,因長期日曬皮膚黝黑發亮,卻不掩其健碩明朗的氣質。保全對魏小墨敬個禮,問她找誰。

魏小墨甜甜一笑,有點自豪的說:“面試的。”

保全面無表情的指着裏面說:“左拐電梯,二十八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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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墨說了謝謝,昂首挺胸走進大廈裏。一樓淺黃色花紋進口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年輕的俊才有的往外走有的往裏走,沒人看她,她不過是衆多為生活奔波中的一個。

然而,氣派的大廳讓她油然而生一種錯覺,仿佛她也是這些光鮮白領中的一個,再也不用為了明天吃什麽而發愁。

這種感覺很好,魏小墨的腰挺得更直了些。

電梯口有三個男俊才在等侯,魏小墨站在後面偷偷窺視他們。清一色的西裝,清一色的白襯衣莫不是工作服?再看面料,和她在高檔商場裏看到最貴的那種很相似,看着柔軟又挺括,感覺摸着會非常舒服。

魏小墨看的出神,“叮咚”一聲電梯到了,電梯門一開伴随而來的歇斯底裏的叫聲:“放開我!我不走!我不走!”

魏小墨定睛一看,電梯裏兩個勁裝貝雷帽往外拖着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大紅的連衣裙,睫毛膏暈染了她整個下眼圈,很潑婦的往後賴,可又哪裏敵得過兩個身強力壯的保全,像只小雞似的被他們拎出來。

魏小墨發誓,她已經往左邊讓道,就是為了不想被他們碰撞,可是這個女人忽然狠狠地咬住她右邊保全的手,痛的那個保全手往後一抽一揮,“啪!”的一下揮中魏小墨的右邊臉蛋。

頓時,右邊臉蛋像是火燃燒了似的,魏小墨瞪着眼傻傻的看着保全,她被打懵了。她怎麽都想不到,不都已經讓了嗎?怎麽還會被打?

打她的保全也吓傻了,愣了一下才松手道歉。女人趁機甩開另一個保全,往前飛身一撲抓住魏小墨的胳膊,指着保全大聲的說:“諾諾諾,他們打人!你別怕,我看見了,我倆一起去派出所,我給你作證!”

這都什麽對什麽嘛!無緣無故被人打一巴掌,她已經夠慘了,她是來報名上班的,讓她去派出所?她可舍不得丢掉這個面試的機會。況且,別人是誤打,受了委屈的她或許還能因為這件事而受到特別關照。

魏小墨咧咧嘴,推開女人。女人卻變成蛇纏住她,牢牢地抱着她的胳膊死活不撒手,激動地嚷着報警報警!

魏小墨頭疼了,“大姐,撒手啊!”她給保全使了個眼色,倆保全立即上來拽人。女人的手仿佛在魏小墨身上生了根,任憑保全拽她也拽不開,保全拖她她拖魏小墨,女人大喊大叫,一時間環亞大廈的大廳裏好不熱鬧。

保全見勢不妙不敢再往前拖,一保全伸手去掰女人的手,女人一只手被掰開了,另一只手卻揪住魏小墨的頭發,用力一扯,扯得她眼淚水冒了上來。

“放手啦!你這個瘋子!”魏小墨大怒,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好好地等電梯卻被人侮辱,當她是病貓嗎?

她可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保全雖然架着女人卻不敢動真格的,所以才會狼狽的到現在都沒把女人弄出去。魏小墨可不管,擡起右手往上胡亂的一抓,慌亂中也揪住女人的頭發用力往下一扯,大喝一聲:“他媽的你放不放手?”

女人抓她頭發完全是無意識行為,她只想抓住一個人和她站在同一個列隊裏,她本就被刺激的有點瘋狂,頭發再被魏小墨一抓一扯,痛的亂了心神,潑婦般的和魏小墨一起互相扯頭發。

二0一二年四月十八日這一天,華盛大廈電梯口上演了一出女人打架的好戲。

這一天,成為魏小墨最恥辱的一天,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如同緞子般的烏黑長發居然被這個瘋女人扯下一小把。

她發誓,以後對這個女人見一次打一次。

華盛CEO的辦公室超大寬闊,陽光透過藍色防光玻璃柔和的照着這間豪華的讓人不敢大聲呼吸的屋子。極具現代感的辦公家具單從光澤上看便知高檔名貴,東南角擺着比人高比人張開雙臂還要寬的水族館,裏面的游曳着五顏六色的觀賞魚。屋子好幾處擺放着各種綠色盆栽,有的叫得上名字有的卻是見都沒見過,都是闊葉類的。

魏小墨偶爾關心過風水書,知道這些盆栽和水族館的擺放都有一定的講究。

她看的有些入神,直到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放在面前,瓷器觸碰桌面的輕響拉回她的思緒,她捂着頭看着對面端坐的男人,華盛的CEO——餘辰逸。

這叫塞翁失馬咩?這叫因禍得福咩?這叫踩了狗屎又走了狗屎運咩?

魏小墨的心早已激情澎湃,幾分鐘前打死她也想不到到華盛的第一天就遭CEO的接待。雖然,頭發少了一小把,頭皮痛的要命,臉面丢的幹淨,但,值了。

餘辰逸看着她面前的咖啡杯,她看着餘辰逸,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将簡單的白襯衣穿出與別人不一樣的氣質,清瘦的長臉,眼不大但眼神深邃又透着能洞悉一切的睿智,挺直的鼻梁下緊抿着唇,沉穩的氣息裏夾帶了狂野,像磁石般吸引人。

魏小墨長這麽大第一次見CEO這麽大的領導,尤其對面的CEO看過她的應聘資料後陷入沉思狀态中,心中十萬頭草泥馬狂嘯奔騰,油然而生出慘痛的悲壯,為什麽人和人的差距可以如此之大!

還有,她可不可以離開這裏?可不可以不用像犯人似的等待宣判?

“咚咚!”夏建國推門進屋,手裏拿着一個黑色文件遞給餘辰逸,從他見到魏小墨第一眼起,他只對她微微颔首,仿佛兩人從來不認識的陌生。

大企業裏的勾心鬥角吧,魏小墨心裏想,也裝陌生人。

餘辰逸接過文件夾,翻了一頁看了半天,手指在上面點了點,忽然擡頭,将魏小墨偷窺的目光逮個正着。他的目光來的太突然,吓得魏小墨一低頭,錯過了餘楓意味深長或者說陰謀詭計更适合些的微笑。

餘辰逸輕輕的喊:“魏小墨。”

“是。”魏小墨頭一擡,腰杆挺得筆直,面帶微笑看着餘辰逸的鼻梁骨。

這鼻梁這麽挺這麽高,不知道是不是純天然的。

“S大商學院金融系畢業?”

“是。”

“Y市人?”

“是。”

“一九八五年六月三日出生?”

“是。”魏小墨覺得她要滴汗了,這是招聘面試?刨根問底倒有點像——相親!!!魏小墨抖了三抖,被自己亂想的相親這兩個字吓倒了。

就在她臉上的微笑即将僵硬時,餘辰逸突然說:“你被錄取了。”

“啊?”魏小墨有點呆,張着嘴巴傻愣了一秒,忽然醒悟她被錄取了,頓時心裏頭奔過二十萬頭草泥馬,奔湧的她要膨脹爆炸了。她眨了眨眼,臉上漾開一朵花,笑的眼睛眯了起來,“謝謝餘先生!”

餘辰逸淺淺一笑,沒答話。魏小墨又看了夏建國一眼,他坐在斜對面,見她望來微微的點了下頭表示祝賀。

魏小墨不敢太放肆的笑,凜了凜心神,問:“請問我分在哪個部門?”

“來了找夏特助。”

魏小墨點點頭,覺得還有好多問題要問,比如薪酬待遇啦,五金啦,休日啦等等等等,可這些瑣碎的事問一個大集團的CEO,似乎過分了點,她想着便站起來準備告辭,忽然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于是又坐下:“請問我什麽時候可以上班?”

餘辰逸笑了,可笑容卻很清淡:“随時。”

“那我明天就來。”魏小墨到現在都還有些暈乎,幸福來得太快,快到她害怕有人搶走,未免夜長夢多明天就來。她興高采烈的颔首離開。

“魏小墨。” 餘辰逸在後面喊她。

魏小墨回頭畢恭畢敬的站着,“是,餘先生。”

“臉還痛嗎?”

天,餘CEO竟然還在關心她的臉,受寵若驚的魏小墨連連擺手,燦爛的笑着說:“不痛了!不痛了!”再多的痛也被這份工作壓下去了。

餘辰逸對她揮了揮手。魏小墨迅速的轉身離開壓抑的她幾乎喘不上氣的CEO的辦公室。關上門,一轉身,摸了摸被打的右臉很想很想放聲大笑,之前她發誓見那個瘋女人見一次打一次,可現在她發誓,見一次抱一次。如有需要,再打幾巴掌多拔幾根頭發都沒關系。

一個巴掌一場鬧劇,換來一份工作,這究竟值不值?

魏小墨認為,值,很值。她看見過二十八樓裏幾十個等待面試的人群,那麽多人争奪七個位置,競争力可想而知。夏建國那個人陰陽怪氣,誰敢保證他會替一個素昧平生的學妹浪費人情?

成為失業游民已經四個多月了,荷包越來越瘦,要不了多久,得每天開着窗戶喝西北風。這份工作簡直救了她一命。

六年前,魏小墨考進S大,魏漢民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宴請親朋好友的那一天,魏漢民喝多了,紅着臉拍着胸脯告訴每一個人,“小墨不是我的親閨女,可她是我一手帶大的,你說她像誰?聰明能幹又聽話,當然是像我魏漢民!哎,要是我親兒子沒給抱錯,一定、一定也能上S大。他媽的狗屁醫院狗屁醫生,還我兒子!”

親朋好友們小心的看了看楊英和魏小墨,有的人想過來勸兩句,有的人低着頭竊竊私語,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魏小墨不是魏漢民和楊英的親生女兒,出生醫院裏抱錯了,楊英生的是個兒子。

魏漢民為了小三的兒子和楊英離婚,結果小三流産了一個女兒,負心漢殘忍的抛棄小三,回頭找楊英和魏小墨,卻在那一天救楊英出了一場車禍,從而得知魏小墨不是親生女兒的惡耗。

女兒考上S大,這是件喜慶的事,楊英經不住魏漢民的死攪蠻纏,帶着魏小墨回到W市辦酒席,她甚至和魏小墨商量過,等魏小墨去S大後和魏漢民複婚。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魏漢民害了兒子癖,這是一種病,沒法治好的病,除非老天爺開眼把他的兒子還給他!

看着沉默不語的魏小墨,楊英冷漠的站起來,拿起一杯可樂從魏漢民的頭上澆下,然後衆目睽睽下,拖着魏小墨揚長而去。

這一次,徹底的離開W市,再也不抱任何幻想,再也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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