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3)

,心裏胡思亂想,以為林妃讓娘娘心裏不舒坦了,便故意湊趣道:“娘娘,今個美人娘娘那身真新鮮,昔日老爺在江南赴任,奴婢記得江南采蓮女最愛如此打扮呢。”

“哦,你也覺得有意思。”她眨着眼,忽然回過頭,笑着問。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餘下的話一個奴婢自然不能妄議。

“這身衣服在宮裏是不合制式,容美人卻穿的如此招搖。”她轉目看向那琉璃魚缸,綠藻搖曳,紅色金魚聚成一團,好似紅綢。

是夜,趙煦依約而來。一進門就摟着伏案讀書的沈懿之不放,及她轉身過來,在淺淺梨渦上啄了一口。

“懿之辛苦了,孩子今天聽不聽話。”扶住她,比起在後面搖扇的夏草還快了動作。

夏草擡起頭,看見皇上對着娘娘樂的開懷,便退了下去。

沈懿之現在就是翠微殿的一尊菩薩,人人頂禮膜拜,生怕碰着摔着。她不會累着,只是被衆人的情緒感染,神經也緊繃起來。站行坐卧特別小心,剛翻了幾頁書,背不敢彎,生怕傷着孩子。

趙煦也不理她的嬌嗔,繞過依舊盈盈一寸的小蠻腰,撫上小腹。對着肚子興奮的喊道:“皇兒,叫父皇!”

都說女人懷孕會變笨,沒聽過男人還會變笨的。豐神俊美的皇帝陛下深情款款對着她肚子要兒子喊爹。沈懿之憂郁了,這孩子生出來會不會像靠譜的老爹吧。

“皇兒,叫父皇啊!”那人依舊不屈不饒。沈懿之雙手掩面,不忍再看,有氣無力答了句:“父皇!”

年輕的陛下終于被這聲父皇震回了理智,故意板着臉道:“懿之,你怎麽能叫父皇,不成不成,亂了輩分。”

她默默的看着他,不說話。

他讪讪的回望她,也不說話了。

“咳咳,朕開玩笑呢,懿之你看你背都是直的,一晚上都沒挪動過吧。朕說個笑話逗你開開心。”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肩背,稍稍按了幾下。一臉好奇的湊過去,拿起桌上的書,口中稱道:“懿之,你怎麽給皇兒看論語呢,他父皇,皇祖父都被孔子害慘,不行,皇兒絕對不能還受老家夥毒害。”

心裏好笑,還說自己看論語不好,幸虧看了,你這不靠譜的老爹才是毒害孩子呢。她才未見過他如此孩子氣,以前抱着帝姬也不過笑的多些。或許自己該有打算,這不是懷了一個,且送了個大孩子。口裏應了,颔首道:“孔子最是端正嚴明,為何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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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最要不得就是“不孝有三,無後無大。”一個大老爺們,管別人家生不生。”他勾起嘴角,看她一眼,不慌不忙地說:“就該看看莊子,讓皇兒領略仙人之姿,天地之道。胸有丘壑,方能成就大業。”

“莊生夢蝶!”她忍不住驚呼出聲。不禁有些怔忡,一直以來,她總以為穿越只是夢罷了,如果自己不幸有了意外,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有了孩子,便徹底回不去了。

“懿之也喜歡莊生夢蝶這個典故啊,朕......”他引經論據說了一大通。

她聽見燈花“噗”的跳開,然後沒了聲響。

“皇上,臣妾聽說,父母是孩子言傳身教的最好老師。民間有一婦人有妊,相公每日都要在飯桌上罵人不休。孩子出生以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格老子。”她故作正色道。

他自說自話也覺得口幹舌燥。剛好她的青花瓷燕窩盅喝了兩口,甜津津的燕窩噎在當下,那又滑又膩的軟狀物黏糊糊的難受,眼睛閉着,咽了下去,全身惡寒,嚷道:“誰以後敢格老子,朕就格了他全家。”

好吧,皇上,您弄錯重點了。

作者有話要說:預告下,後面女主要奮起了(不容易啊,作者終于扣題了)

然後太妃也快了(看了回複目前沒人猜中劇情,哈哈)

不好意思,jj老是抽 回複半天不上,姑娘們見諒 盡量把時間花在寫文上。

後宮品級 括號裏面的基本就不會出場了。

皇後 郭青蘅 仁明殿

正一品 沈宸妃 沈懿之 翠微殿

正一品 葛賢妃 葛蔓蔓

從一品 林妃 林姚安

從一品 葉妃 葉賓陽 寒香閣 (已死)

正二品 麗昭儀 李觀晴

正三品 孟順容 孟茹月 蕙馥閣 (被送行宮)

從二品 錦貴儀 蘇仙兒 繁英閣

從三品 榮貴姬 樊梧桐

從五品 林良人 林小隐 (已死)

正六品 慎才人 齊信宜 (已死)

正五品 容美人 錢滄浪

正六品 薛才人 薛懷敏

正六品 錢才人 錢滄浪

正六品 葉才人 葉寶應 (修行)

☆、争奇鬥豔

李媽媽紮在卧房門口,艾艾依依不肯走的時候,沈懿之就明白什麽事了。她有了身孕,按規矩說已經不能侍寝。皇上挨着不肯走,總不好拿起掃帚趕人不是。何況,她一直覺得,懷孕期間不能同床很不人道。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不能啪啪啪,中間時期能夠的。

“皇上,暖閣用了冰,涼爽。奴婢服侍您去暖閣就寝吧。”奶媽苦着臉道。其實不是奶媽不識趣,皇上願意留宿自然是好的,只怕年輕人不知輕重,誤了事,到時候她可就脫不了幹系。

趙煦止住了沈懿之要幫他解衣寬帶的舉動,慢慢扶了她坐在床沿,兇着臉道:“時候不早了,都下去吧,朕知道分寸。”

李媽媽笑着退下了,道:“皇上和娘娘安寝,奴婢在外面守夜。”意思就是你們歇着吧,我在外面監視。

他脫了外袍,露出一身玄色裏衣,顯得瘦削性感,她別過臉去,不覺咽了口水,這人其實看着顯瘦,其實身上有肉。

她半側着身,頸脖上彎成白天鵝般優雅的弧度,背對着他,俯身拾祥雲厚地毯上的鯉魚菊花錦枕,整個身形發生了變化,微微卷曲,彎成一根妩媚的藤蔓。

空氣中火花四濺,有種說不出的微妙。

擡頭,趙煦的目光正正投來,好像要一口把她吞下去似的,在她反應不及的時候大步邁來,搶過手中的枕頭。“以後千萬別撿東西了,剛才把朕的魂都吓沒了。”聲音喑啞,帶着緊繃。

她笑了笑,轉身回抱,柔柔說着:“哪裏有那麽嬌弱,皇上您太緊張了。”

他也不說話,大手鑽到她的衣襟口,把衣裳一層層如剝筍一樣剝下來,脫倒白色裏衣還要往下。沈懿之心驚肉跳看着他動作,心裏敲起了四面小鼓,一時轟轟隆隆齊鳴。

“敢笑話朕,膽兒肥了啊。朕這就為愛妃寬衣。”

寬衣就寬衣,皇上您拿個熱棍子抵着算咋回事,兇器都帶上了,能不哆嗦麽。她緩了緩,捂着胸口說着:“還是臣妾自己來吧,皇上您自便。”

他咧嘴一笑,似找到了逗弄的樂趣,閃着白牙道:“愛妃懷着皇子不方便,朕樂意效勞。”有意無意往因為緊張起伏胸前一瞄,“朕知道愛妃睡覺有脫肚兜的習慣,來吧。”

沈懿之倒抽一口冷氣,其實在現代她就喜歡脫內衣睡覺,有時候幹脆裸奔。來到古代也保持了脫肚兜的習慣。有時候兩人滾完床單,她半夜把裏衣穿上,肚兜卻是不穿的。

“歇着吧,朕逗你玩呢。”他拍了拍枕頭,示意她往裏邊睡。

她眨眨眼,确認他是玩笑話,睡了上去。他熄了兩盞大紅燭,在床邊留了一盞小銀燭。耳邊聽見床邊微陷的聲響,大手把背對外的她輕輕的轉過來,複把人摟在了懷裏。

兩人同時喟嘆出聲,他護着她,她摟着他,圈着他們的孩子,天經地義,最圓滿的契合。

他身上很涼,怕熱的她貼了上去,然後熱棍子抵着她的大腿內側跳了兩跳。

“皇上,要不”她輕聲建議道。

他瞪了一眼,微光下狼眼灼灼,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說着:“愛妃是要趕朕走嗎,不要說了,你乖乖的,別動。朕忍的住,為喜歡的人什麽都可以忍的。”

沈懿之沒辦法裝作賢惠把自己的男人推給其他女人,懷孕了又怎樣。女人還要忍一年欲望,男人憑什麽不能,說起來,這事男人才是罪魁禍首,為什麽後果要女人獨自承擔。她其實想說的是,用手也是可以的,無奈皇上聽岔了。

她知道自己應該感恩戴德說感激不盡。可她不想這麽做,這是他本應該做的事,不能讓他覺得自己是施了恩德。

一夜好眠,清晨鳥鳴,她起身着裝。用完早膳,往仁明殿去請安。前幾日因雨勢頗大,太後皇後免了請安,如今沈懿之有孕,又告了兩日假。其實最好是不去請安,太後皇後殿人多口雜,萬一出個意外就很危險,李媽媽他們就是三頭六臂也顧不上。皇上的意思是,下道旨,讓免了這道程序。沈懿之卻沒答應,太後皇後明知她有孕,卻并未出恩典免去請安,這就說明兩人的意思,竟連面子的好都不肯顧了。今日就去走一遭,也去吓吓他們。

宸妃的衣物飾品又高級了不少,冬蟲拿出大紅刻絲金枝綠葉百花綜裙,她搖了搖頭,大抵是懷孕的關系,她見不得太濃豔的色彩,翠微殿上上下下都換上了素雅的色彩。最後選了蜜粉色鑲銀絲萬福蘇緞長裙,頭發盤成松松的鬓,赤金滿池嬌分心當中,羊脂色茉莉小簪斜插,腦後別玫瑰晶并蒂海棠修翅玉鸾步搖。

仁明殿裏莺莺燕燕歡聚一堂,皇後标準的儀态,流彩飛花蹙金翚翟袆衣平平整整上身,高鬓上帶着九翟盤龍四鳳釵樹金冠,鬓角梳的很緊,頭皮上都顯了顆顆凸起,好像有人抓着頭發往後拖似的。發上的卷須翅三尾點翠銜單滴流蘇鳳釵閃爍其華。這一身除出了祭天等重要場合才穿的,皇後意在說明,你再得寵,有些東西還不是能夠。

“宸妃請起,來人看座,你身懷龍嗣,一舉一動可得小心為上。”

沈懿之嬌羞笑道:“托皇後娘娘洪福,謝娘娘關心。”先顧着自己吧,穿成這樣,看着都累的慌。她的位置是皇後下首左邊,正對面是葛賢妃,她正和旁邊的林妃說着什麽,兩人面上都有說有笑。此等場合林妃也沒多看自己一眼,可見一斑。

衆妃紛紛彎腰,沈懿之含笑應了,于下首的錦貴儀神色冷淡,十二破留仙長裙搖曳拖地,點翠嵌珍珠歲寒三友頭花清寒高潔,真真是月宮仙子。

上首的皇後發話:“夏至已去,天氣炎熱,各殿各閣要注意防暑,按份例領冰。宸妃有孕,本位意思是免了請安事宜,不過宸妃道不可少了禮數。此等賢德乃是大周之福,爾等要和她一樣,侍候皇上,謹守本分,不可恃寵而驕,任意妄為。”四面玲珑,滴水不透,沈懿之忍不住叫好,既把自己的賢明點了,宸妃不請安的後路堵了,衆人的想對付宸妃的心更強了。

錦貴儀扶了扶頭上珠花,清冷道:“娘娘恩典,宸妃娘娘定會感恩戴德。誕下皇子,為大周延綿後嗣。”

底下的人都道一頓好贊,直把皇後娘娘誇到天上去。

“不會下蛋的偏叫的最響,什麽世道嘛。”一道清爽的聲音破圍而出。衆人都噤若寒蟬,薛懷敏,敢把太後跟前的紅人削陰陽頭。小命要緊,薛閻王天不怕地不怕。

聽懂這話的人都往上首猛瞧,皇後那冠,你還別說,真和雞冠有幾分相像。不會下蛋的母雞叫的最響,皇後可不是。之前被皇後幾句話挑起想躍躍欲試與宸妃一争的人,被薛懷敏的話激醒了。皇後不就想讓他們去鬥麽,自己收漁翁之利,傻子才去。瞧瞧滿堂輝煌,衆位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家當,欲把宸妃比下去。人家宸妃粉淡素雅,籠罩着母性光輝,不是這些花枝招展的胭脂俗粉能比。

皇後錦貴儀氣的臉上抽搐,薛懷敏還在那不緊不慢擦着皇上賞賜的寶劍呢。

榮貴姬站起身來,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顯的雍容華貴,身上也是一色宮妝千葉攢金牡丹首飾。适時開口,打破了尴尬局面,目光越過錦貴儀,遙遙致意,道:“太後娘娘口谕:免了宸妃娘娘的每日請安,請娘娘保重身子,安心養胎,她日夜在慈元殿為皇孫拜佛祈福。”皇後說免了請安沒人看到,太後是下了旨的。榮貴姬氣高氣傲,容不得皇後賣好。

一個兩個說免了她的請安,怎的就當事人不知道,沈懿之目光微閃,雖然心中佩服榮貴姬敢和皇後叫板,可仍帶着些喜意,朝榮貴姬行了禮。經過錦貴儀身前,濃郁的百合香味襲來,她故作腿軟晃了幾步,口呼:“錦貴儀,你.....”然後扶着椅把慢慢倒坐在厚地毯上,兩眼一閉。

落在人眼裏就是,錦貴儀惱羞成怒對宸妃當場做了什麽,宸妃暈了。殿內亂作一團,冬蟲夏草緊緊把宸妃圍住。皇後大驚,立即宣了太醫,把人留在仁明殿側殿暖閣。

半個時辰後,聞訊而來的皇上黑着臉沖進了仁明殿,“皇...”跪在殿口的錦貴儀只看到皇上飄飛的衣角,她委屈至極,自己宸妃莫名其妙喊了她一聲,好死不死暈了過。現在百口莫辯,只能祈禱宸妃沒事,不然小命難保。

皇上剛下了朝,便得了消息,宸妃在仁明殿暈了過去。他一路狂奔,連呼吸也忘記了,只覺腦中轟鳴不絕,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她還懷着自己的孩子,昨日他就說要免了請安,她還道懷了規矩。該死的規矩,這起子人就會拿規矩來害她,光天化日竟敢謀害他的人。郭青蘅,郭添翼,你們倆父女,朕要你們陪葬!

他沖到床前,見她蓋着錦被,臉上平靜,心裏慢慢平靜下來。出來暖閣,招來問診太醫道:“娘娘有無大礙。”

太醫院的太醫也是輪班作息,今日輪的太醫性子慢,心裏正納悶呢,宸妃娘娘明明身無大礙,卻偏偏暈了去,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半響才道:“啓禀陛下,微臣适才探脈,娘娘并無大礙,暈眩乃是受了驚吓氣悶所至。”

“起來吧。”皇上覺得心落到了肚子裏,皇後接過浮雲遞上的絹帕,想為他滿腦的汗擦擦。

“青蘅。”他的聲音平靜的詭異,皇後剛被沈懿之一吓,也六神無主,便打發了錦貴儀在門口跪着請罪,現下太醫都說沒事了,她臉上綻了笑,道:“皇上瞧您跑的滿頭滿腦的汗,臣妾來為你擦擦。”曹德這一路帶着一幫太監上氣不接下氣遠遠的跟着。如今見皇上面上冷靜,心裏卻害怕起來。

“朕和青蘅多年夫妻,沒想到朕還是不了解枕邊人啊。皇後是不是想着宸妃成為下一個慎才人。”他手一揮,一下将她手裏絹帕打飛在浮雲手中的茶杯上,瓷杯碎裂成片,茶水汩汩留出。

作者有話要說:太妃還有些章節才能到 作者不後媽 絕對親媽

☆、美人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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