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傷痛
更新時間2012-8-7 8:59:48 字數:2779
許绛塵清早一起身,就覺得頭昏昏沉沉,心裏面無端的不安起來,她的傷腳已經痊愈,只是腳踝處留下一處難看的傷疤。
唐骞兒幫她梳頭時說:“太子妃的長發美得像綢緞,若披在肩上必會迷醉世人的雙眼。”
許绛塵看着倒映在銅鏡中的臉龐,淺笑道:“你是沒見過這世上最美麗的長發,它的光亮可以照得出人影,那才是真正的發傾天下,舉世無雙。”
“哦?”唐骞兒很感興趣:“還有比您更美的女子嗎?”
“當然有啊,她就是``````。”突然間她停住了,因為銅鏡中出現了另一個的面容,那是她的丈夫楊勇。
許绛塵疑惑的回頭,看着他說:“你這個時候怎麽回來了?你不是應該在書院嗎?”
唐骞兒也沒注意他的神色,笑話道:“太子殿下怕是又想偷懶了吧!”
楊勇也不說話,直勾勾的看着許绛塵,眸中寒氣逼人。
在他這樣的注視下,她心頭一慌亂,莫名的害怕起來。因為她認識他這麽長時間以來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平日裏就算他耍脾氣惱怒,也讓人沒有一絲懼意。
唐骞兒顯然也叫他震住了,不敢再吭聲。
楊勇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出去!”
唐骞兒吓得垂首而退。
此時許绛塵已立起身,烏黑的頭發散披在肩上,襯着她的冰膚玉骨,分外妖嬈。晶瑩透亮的眼睛裏滿是疑問。
楊勇瞪着雙眼,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那樣子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
許绛塵生出一點怯意,垂下頭回避着他的目光。她帶着怯意的樣子孱弱的就像暴風中就要吹離樹枝的小白花,可這個模樣現在引不起他半點憐憫,他伸手抓住她的雙肩,惡狠狠的吻住她的嘴唇。
許绛塵先是沒有反抗,後來就發覺不對勁,他發狠的吻着她,甚至将她的嘴唇咬得疼痛。
她費力掙開他,唇上已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她氣憤急怒道:“你瘋了,你要幹什麽?”
她的掙脫與質問引來了他更為瘋狂的行徑,他突然間像頭暴怒的獅子将她推到床邊,粗魯的撕裂她的外袍,露出了光滑的肩膀。
他的動作這樣魯莽粗暴,她一直反應不過來,下意識的狠力推他,不讓他靠近。
楊勇卻是雙目赤紅,完全失去了理智,他野蠻的将她摁倒在床上,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扯爛。
頭埋在她的脖頸處一陣亂啃,為了不讓她掙紮,死死的将她的手臂壓在頭上方,生生的摁出印跡。
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模樣,就像突然被魔鬼附體了一般,她終于怕了,哀求着說:“殿下,到底出了什麽事?你這是怎麽了?你放開我好不好,我好痛啊!”
楊勇俯視着她,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憂慮和隐忍,不過只是一瞬,他的臉又變得猙獰可怕。動作變得更加瘋狂。
她已經無力再反抗,淚水奪眶而出,直覺得一陣劇痛,他就這樣硬生生的闖進了她的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柔可言,他肆虐的,發狂的要着她。
在他這樣暴力的攻城掠地中,她差點沒昏厥過去。
許久後這一切才結束在一片狼籍中,到處都是扯碎的衣裳,兩人都靜靜的躺着,誰都不說話,屋子裏頭死寂的可怕。
許绛塵就像死過去一樣,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沒默了很長時間後忽地放聲大哭。
楊勇未曾看她一看,緩緩起身,兀自披上衣服,目光呆滞的坐了好一會兒。才從喉嚨裏吐出聲音:“你這是何必呢?如果你心中早有愛人,當初就該告訴我,我雖然風流可不下流,我還沒有無恥到這種地步。”
她止住哭泣,淚眼迷茫的看着他的後背,哽咽道:“你到底在說什麽?我實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霍的轉頭,兇狠的盯着她說:“你這個虛僞的女人,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這還是他嗎?可怕得像變了個人,她支撐着坐起,傷痛的問:“你說清楚,我怎麽虛僞了?”
他嘴角微微發抖,臉色難看到極至,眼中的怒火彌漫開來能将她整個溶化掉。
“你早已與二皇弟生情在先對不對?是我橫刀奪愛,搶了他的心頭所愛,還毀了你一生的幸福,對不對?”
她驚愕了,心裏好像被人猝然刺了一刀,緩不過氣來,發抖着問:“你從何處得知的?是誰告訴你的?”
他徹底絕望了,她的神情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埋下頭,痛苦的哭起來:“我不是人,我是個禽獸,我做的這叫什麽事啊?我為了自己的私欲,毀了別人的幸福,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他邊罵邊狠狠的抽自己的耳光,她哭着制止他:“你不要這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什麽都知道了,你本就不愛我,你愛的是楊廣,時至今日,你們之間都是有情的。”
“沒有,沒有,這已經是從前的事了,我既然嫁給了你,就沒再想過他,你別胡思亂想,好不好?”她的聲音近乎于哀求。
他咄咄的逼視着她,仿佛看穿了她的五髒六腑。
“在臨安時,他發着高燒聲聲的喚着你的名字,我是親耳聽見,在遇險時,他連自己妻子都丢下了,不顧一切的救了你,如果沒有發自內心深處的愛,他怎麽可能做得出來?”
她聞言臉上立刻閃過一絲複雜難以言喻的憂郁,不過一剎那,他萬念俱灰,他搖搖晃晃的立起來,一步步向外頭走,每走一步都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他可以忍受一切,唯獨不能忍受自己喜歡的女人心裏面想着別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他的親弟弟。他從沒有像現在這麽挫敗過,他的腦子突然清楚起來,從前的事情走馬燈似的在眼前轉動,為什麽他向楊廣索要許绛塵時,他的臉上會有那種複雜的神情,為什麽每一次楊廣見到他倆時,神情中會有說不出的迷惘。
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是這個世上最無用,最愚蠢的男人,許绛塵深深打碎了他一生的驕傲,将他丢進萬劫不複的地獄。
兩個本就有情之人,在陌生的地方生活了三天三夜,必是衷腸盡吐,春水卷走落花。
他那麽費力的愛她有什麽用?為了她得罪了自己的母親,為了她差點被廢掉儲君的位子。為了她,不再碰別的女人。可換來是什麽?是血淋淋的真相和無情的背叛。
想到這些,他挺直背脊,頭也不回的說:“從今日開始,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逼我做不喜歡的事,我愛什麽時候上書院就什麽時候去,我也不要再習武,總之,我就是我,我是楊勇,我不想變成別人,變成你心中的替代品。”
說完這句,徑直走了出去。
她欲告訴他,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如果他想聽,她可以從頭至尾說給他聽,可是他就是那樣倔強,連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她頹廢的癱軟着,手足冰涼,胸口隐隐作痛,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不疼痛,連呼吸中都含着痛。
她傷心的不是楊勇對她的粗暴,而是那些無情的話語,蜇得她體無完膚,遍體麟傷。
更令她失望的是,楊勇自那日出去後就再也沒來過,一連幾日看不見他的蹤影,她才明白,他是真的受傷了,她已經不想再追究楊勇究竟從何處知道這些事情,按理說只有她和楊廣才會知曉,難不成是楊廣告訴他的,可怎麽可能呢?雖然她也不是真正了解楊廣這個人,可是他心思慎密,精明利落,如果是他所說那根本對他沒有一點好處,他斷然不會這樣。
她的內心像被人揉在手中不停的翻攪,她如同失去了魂魄般蜷縮在床上,幾天都不願動彈,人了愈發清瘦孱弱,她的樣子吓壞了唐骞兒,她流着眼淚說:“娘娘,您到底同殿下怎麽了?如果有什麽誤會?說清楚了不就沒事了嗎?殿下就是孩子氣,可對您卻一向百依百順,您就放低身段去哄哄他,他準保願意。”
她拼命的咬住自己的唇,雙眸黯淡,苦澀的說:“有些事已經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