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個不和諧的聲音給吵醒了,手習慣性的往一旁摸,然後就頓住了。

秦壽看着女大夫在他躺着的地方摸來摸去,一顆心都飛到了天堂,偷偷的把手摸上女大夫的手背,激動羞澀的開口:“女大夫,我在這兒。”

若翾木着臉把湊上來的手打掉,從床上起來,端着寶相莊嚴嚴肅臉說:“醒了就起床。”然後按了按有些刺疼的眼角。

這三天沒日沒夜的醫小白臉,累狠了。

她腦子裏有個瘤,這東西和不太好相處,一累它就變着法的折騰你。

太糟心了。

好不容易睡個好覺,小白臉醒來就鬧心,簡直沒有更糟心。

秦壽踢掉被子,光着腳往女大夫身邊湊,女大夫往右邊轉,他的腦袋就往女大夫左肩搭,女大夫往左邊轉,他的腦袋就往女大夫右肩搭,賤兮兮的說:“女大夫,又是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沒銀子來報……”以身相許吧!以身相許吧!

若翾死魚眼:“說一個試試。”敢說以身相許,打死你。

秦壽咽了咽唾沫,身子就矮了半截,偷偷擡手摸上女大夫的腰。可軟可細可暖和的腰。

“可,可是……”我是要嫁給你的啊女大夫,當然要以身相許。

若翾突然回頭,然後額頭就撞到了個硬邦邦的東西,相撞的兩人齊齊退開一步。

秦壽捂着被撞痛的下颚,眼淚汪汪的想要女大夫的安慰。

若翾黑了臉,咬着牙說:“你,待一邊去。”

秦壽一步三挪,不情不願的挪到女大夫三尺開外。

抽抽鼻子,幽怨的瞪着心狠的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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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翾走到外間凳子上坐好,然後手一擡。秦壽慌忙湊過去,把自己的手腕往女大夫手心塞。

診脈三十秒,若翾嫌棄的把手丢開,把預留在一旁的藥方又改動了幾處。

秦壽坐在女大夫對面,身子往前傾,看着女大夫改動的方子,突然覺得菊花一緊,全身都繃直了。

“女,女大夫,您看,我已經醒了……”這麽苦的方子就就就用不着在喝了吧?總覺得現在他就滿嘴的苦味。

若翾一把将藥方往小白臉胸口拍去:“找你家小厮去。”讓她出手,直接用灌的。敢糟蹋我的藥方,小白臉,找打嗎?

女大夫太暴躁,秦壽抓着藥方可憐兮兮的出門找長平。

……

吃晚飯的時候,鼻青臉腫面癱臉秦二回來了,一進門直奔他弟的院子,然後就被笑得很傻的長生告知,弟醒了還吃了一大碗面。

秦二站在樹下,用力眨了下眼。

突然抱緊了懷裏裹着的東西。

屋裏,秦壽含着被放血的手指,拿濕漉漉的眼睛看他家女大夫,又一想女大夫是個眼瞎,吸溜一口氣,把淚珠子逼了回去,放血的手指朝女大夫面前一遞,可憐兮兮的嘟囔:“女大夫,疼。”

若翾專注研究小白臉的血。

秦壽看一眼女大夫,把凳子往女大夫身邊挪一下,看一眼挪一下。剛和女大夫肩并着肩挨着,突然就被一股大力擰了起來,被個硬邦邦的東西抱了個滿懷。

秦世子整個臉都木了。

秦二癱着臉,努力克制着情緒,雙手用力的禁锢着他弟,低沉僵硬的嗓音略激動:“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弟活着,太好了。

秦世子被哥威武雄壯的胸膛硌得疼得慌,又被哥打擾了和女大夫親親我我的機會,臉色就難看了,咬着牙憤怒吼:“哥你想弄死你弟嗎?”還不松手。

秦二低頭一看弟的臉色,慌忙把弟放開。雙手背在背後,無措的搓着。剛抱弟的時候,太用力了,把弟抱疼了,怎麽辦?

秦世子呲牙咧嘴的揉着雙手,狠狠的瞪了眼他哥,一轉頭,笑面如花賤兮兮的舔着臉往女大夫面前湊,一根濕漉漉的手指頭遞了過去:“女大夫,手指疼。”給吹吹!

秦二拿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弟,手也不挫了,愧疚灰飛煙滅了,一張臉癱得更癱了。

好想把弟抓起來揍一頓,就怕舍不得。

☆、【043】世子無賴,爬牆回府

若翾抽了抽鼻子,醇正雪蓮香味,面露驚喜。把伸過來的濕漉漉的手指拍開,轉身找秦二公子。

“正及時。”

可不是回來得及時嘛,小白臉剛醒不久。

秦二把裹得嚴實的雪蓮遞給女大夫,硬邦邦的說:“只有一兩重。”千山雪蓮,就算是皇宮,也足有半斤重,這一兩,是他硬闖硬搶來的。

鼻青臉腫了他。

若翾皺了下眉,一兩雪蓮對身殘的小白臉真頂不了多大作用,不過,有總比沒好。

雪蓮被保管的很用心,用精致的小盒子裝着,外面還裹着好幾層的紗布,生怕弄壞了這麽珍貴的東西。

被女大夫忽略的秦世子傷心欲絕,回頭憤怒的瞪着他哥,瞪着瞪着秦世子張大了嘴巴,臉帶戲劇性的表情,略激動的問:“哥!你被人打了?”他哥鼻青臉腫了都!然後歡快的竄到他哥面前,用濕漉漉的手指頭往他哥的豬頭臉上一戳一戳的:“哥!你真被打了?你有威風凜凜的大刀還被打?”快說快說,哪個高手把他威武雄壯的哥給打得鼻青臉腫的?他要拜師,必須!

秦二看着他蹦跶着的白癡弟,癱着臉,非常受傷。

轉身走人。

秦世子眼明手快,撲上去抱他哥的大腿,興奮的嚎:“我要拜師我要拜師我要拜師!”

秦二态度堅決的把人拖着走。

這一拖,把弟拖到了爹的院子。

晉陽侯這天愁得白頭發都多了一大把,為啥?銀子啊!

不孝子救過來了,大好事。

不孝子剛醒就哭着喊着要給女大夫以身相許,也……也是好事!

但侯府……沒沒錢,就不是好事了。

一瞧被二兒子拖進來的不孝子,腦袋就開始疼。

至于之前被不孝子吓得痛徹心扉一顆老心碎了又碎?

晉陽侯木着臉:沒看到不孝子活蹦亂跳了嗎?老子還用得着痛徹心扉?

然後一看二兒子,鼻青臉腫了都!攤上這張面癱臉,怎麽看怎麽驚悚。

晉陽侯渾身僵硬。

……

若翾研究好了秦世子的血液,對秦世子的身殘又刷新了一個高度。然後非常不舍的又切了四分之一的她阿爹出品的救命藥丸和雪蓮一中和,有淡淡的香味飄了出來,若翾聞着這香味,好一陣肉痛。

不過,吃完這次救命藥,小白臉應該能撐好一段時間了吧?大概!

秦壽在他爹和哥面前耍完無賴,跑了。至于娘?娘在內宅鬥女人這麽兇猛的生物,他不能惹!

若翾把調好的藥和藥引往長平背回來的小白臉面前一放,嚴肅臉:“洗筋易髓,痛苦是肯定的,你這麽廢材,應該不用我多說。當然,我阿爹出品的藥質量肯定是有保證的,誰喝誰知道。”

秦壽頂着病态臉把不正經一收,學女大夫,嚴肅臉:“女大夫,我吃!”他不想死,他還要嫁給女大夫呢。

不管有多痛苦,他都會咬牙撐過去。他一定會撐過去的。

若翾微微一笑。

秦壽看呆了。

這一天,很多人都聽到秦世子院子方向傳來好幾聲慘叫,長平長生巴巴的候在門口,心都揪了起來。

若翾怕小白臉受不了這痛咬舌自盡就不好了,把在地上打滾的小白臉擰起來丢床上,掰開他的嘴,塞了一截被子進去。

……

當天晚上,若翾學小白臉爬了一次若侯府的牆。

阿貍嗖的竄到若翾的懷裏,拿尾巴打它家若若。

非常非常不爽它家若若把它丢在這地方不聞不問。

若翾揉着阿貍的肚皮,微微一笑:“這幾天委屈阿貍了。”

阿貍喵喵兩聲附和。

若翾無奈的,這三天她實在是累狠了,挨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往床上一躺就睡了過去。

豐紀院這兩天都不太平靜,侯爺醒來後,就使人到院子裏找二小姐,偏偏二小姐突然就沒了蹤影,還是音訊全無的那種,鬧得豐紀院一陣人仰馬翻。

二小姐不知道哪去了,侯爺找不到二小姐,在芙蓉院發了好大一通火,把豐紀院的下人和丫鬟甚至鄭管家都叫過去,板子加身處罰了一頓。

九萬黑了三天的臉,小姐失蹤前,可是他陪着小姐去的芙蓉院,要不是小姐讓他回來拿送禮,也不至于到現在小姐去了哪都沒人知道。

豐紀院越發的安靜了,天剛亮鄭管家揉着打疼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往前院走,同樣被板子加身的二餅慢慢湊到鄭管家身邊,抽抽鼻子:“鄭管家。”

鄭齊看了他一眼,臉色不怎麽好,沒給人安排工作,淡淡的将人打發了:“下去吧。”侯爺罰他們的時候,這小子嘟囔着嘴,仿佛要撇清自己是豐紀院裏的人一樣。

二餅委委屈屈的走了。

鄭齊搖搖頭,豐紀院這六人,都不是從小伺候二小姐長大的,不忠心在所難免。不過三個小子都沒三個丫頭忠心懂事,一頓板子就試出了心意,哎!

二小姐不在,早餐就弄了白粥。

七人剛坐好準備吃飯,若翾就揉着睡眼惺忪的雙眼站在小廚房門口,然後揉着肚皮,呵呵一樂:“有煮我吃的嗎?”好餓!

“……”

啪叽!

好幾雙筷子掉地上。

鄭齊忙起身,不可置信過後老臉略激動:“二小姐,您可回來了。”

若翾拍着睡得酸脹的頸部,無奈:“這裏暫時還是我的家,當然得回來。”

“是是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西丫頭,杵着幹什麽,還不快去拿小姐的碗筷,多炒兩個菜上來。”

若翾擺擺手:“不用麻煩,就這麽吃吧。”她就來墊墊胃的。

“哎!”西風含着熱淚,高興的去拿碗筷了。東風和南風卻沒把二小姐的話當真,兩人紅着眼去炒菜,這幾天小姐不在,廚房裏還剩好幾樣菜呢。

☆、【044】唉呀媽呀,綁侯爺了!

一頓早餐,吃得若翾莫名其妙。

三個風全程看着她吃。

九萬、白板幫着夾菜。

鄭管家細聲細語問夠不夠吃,要不要在來一碗,還想吃哪個菜……

若翾艱難的咽下最後一口粥,把碗一放,木着臉說:“我吃飽了。”別在瞎忙活了。

才一碗下肚,哪管飽。鄭齊朝西風使了個眼色,西風忙給她家小姐碗裏兜了一勺粥。

若翾丢下碗,把鄭齊招呼走了。

西風跟着起身,緊張的說:“小姐,粥沒喝完。”

若翾擺擺手,讓她們自己吃。

這種如臨大敵的感覺,太糟心了。

二餅本來拘束,小姐一個喝粥,他們都得幹陪着,他倒是想吃,只九萬拽着他的手,不讓他吃。現在小姐喝飽了,他揉了揉餓扁的肚子,撅着的嘴拉平了,歡快的給自己倒粥喝。

東風氣呼呼的瞪着二餅,剛要出聲,就被南風拉了下袖子,又硬生生的把話咽了回去。

九萬和白板看着二餅也齊齊皺眉。

幾人還對二餅之前板子加身的事有芥蒂,現在又看他這做法,越發不滿。

二餅吸溜喝粥,發出母豬進食的響亮聲音,喝得眉開眼笑。

院子裏,鄭齊是這麽跟二小姐說的:老爺沒找着您,發了好大一通火。芙蓉院裏得寵的那位都沒能攔住,顯見小姐是真的惹怒老爺了,小姐,趁着老爺不知道您回府,趕緊想個章程出來,好歹應付了老爺再說。

若翾一聽,大概知道怎麽回事了,被人捉床在現,還扯上王爺。估計侯府落不了好。當然,她渣親爹是想把這筆賬從她頭上找回來,怎麽說渣親爹和王爺的衣物,都是她親手給扒的。

若翾想了想說:“你讓人盯着芙蓉院,等我爹起了後,就來告訴我。”

鄭齊不好反問二小姐有了什麽對策,只能照着二小姐的話去辦。

鄭齊剛走了兩步,又被若翾給叫住了。

她不在,豐紀院裏的人,受氣在所難免。

“老爺為難你們了?”

鄭齊偷偷按了下屁股,笑說:“不礙事,院裏幾個都承受得住。”

若翾一想,也對,剛還在一起吃飯,應該沒什麽大礙。

不過若翾還是讓鄭管家去買點藥回來,板子加身不管是不是嚴重,總歸棍子打在身上,挨的可都是結結實實的肉。

鄭齊聽了二小姐的話,沉思一會方說:“自接二小姐回府,豐紀院裏人口簡單,伺候的幾個小子丫頭又是剛進院不久的,存在什麽心思兩說。您,也早些做好準備。”還特意提醒了下二餅之事。

若翾輕笑一聲:“我知道了。”鄭管家的提醒對她來說,完全是多餘的。她院子裏的人,若是想真心實意跟着她,她也定會全心護着。但是覺得跟着她受委屈的,她也不攔着人走。

她也沒什麽值得旁人拿她賣主的。

畢竟,她的身份不光彩。一個爬床小老婆生下被丢棄的庶女?!

呵呵!

芙蓉院。

得知庶女回府的消息,侯爺從小老婆的被窩鑽出來,朝外吼:“把二小姐打過來。”

小老婆楊氏臉色潮紅,媚眼如絲,把被子蓋在腰上,柔聲細語的說:“侯爺想見二小姐什麽時候不能見,非得……非得這時候去!”最後一句,帶着撒嬌的哼嗆,把若侯爺勾得一陣陣酥麻。

回頭一看床上勾人的風采,若侯爺一顆心癢得直發飄,想想現在确實還早,轉身就要往被窩鑽,剛走到床邊,腳步又停住了。

偷偷往大腿間一看,如被人潑了一桶冰水,從頭到腳什麽酥麻熱感都沒有了。

剛剛在被窩裏折騰裏那麽久,他都沒找到感覺。

小老婆這麽勾人,他心癢身癢,可硬件癢不來。

若侯爺看着想要的小老婆,臉色僵硬,手腳繃直。

“侯爺,快來。”站着能鑽她被窩啊!

若侯爺僵了片刻,尴尬的往床邊一坐,拉過被單細細的蓋好小老婆上身,脖子以下遮得嚴嚴實實,溫柔的說:“天色還早,你在睡會,我去去就來。”

說完,就走。

腳步略着急。

楊氏的笑容僵在臉上,等見不着人後,才咬着牙讓伺候的丫鬟進來給她更衣梳洗。

“二小姐什麽時候回府的?”

伺候的丫鬟低着頭戰戰兢兢的給楊氏穿戴:“…只,只說是早間回府的。”

楊氏看了眼丫鬟,又淡淡的移開了。

渣親爹醒了,若翾沒等到鄭管家來通風報信,就被渣親爹殺上了門。

若侯爺黑着臉,怒火加欲火齊開的噴:“把二小姐押到祠堂。”

帶來的幾個雄壯漢子拿了繩子就上。

若翾大驚失色,左躲右閃越過漢子跑到渣親爹身後,把渣親爹袖子一抓,氣喘籲籲委屈道:“爹!您綁女兒去祠堂,若家列祖列宗知道嗎?”

若侯爺怒得眼珠子都冒火,大吼:“綁!”

幾個漢子又回頭去侯爺身邊綁二小姐。

二小姐圍着侯爺揮着淚珠子跳來跳去。

若侯爺伸手幫着綁。

幾個漢子追得滿頭大汗,見着縫隙把繩子套進去。

頓時,漢子,侯爺,二小姐圍成一團,看得人眼暈。

圍觀的人,焦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等好不容易一通鬧劇下來,大夥均氣喘籲籲,可算是綁住了。

幾個漢子抹把汗,不容易。

二小姐拍拍胸口,略得意。

若侯爺黑沉着臉,氣翻眼。

若翾踢了踢蹲在一旁的漢子,愉悅的說:“漢子!哪個師父教的?身手不錯。”

被踢的漢子喘氣粗氣剛要得瑟兩聲,一想這聲音不對頭,僵硬的轉頭,愣愣的看着高大上的二小姐,又咔吧咔吧的回頭一看,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哎呀媽呀!

綁侯爺了。

身上的繩子越掙紮綁得越緊,若侯爺胸口翻湧,看一眼晨光下咧嘴朝他笑的庶女,想到外頭的傳聞,喉頭一緊,一口血噴了出來!

☆、【045】吐血真相,夜半爬床

糟糕!把渣親爹氣吐血了!

若翾愣了兩秒,忙慌湊上前扒開圍着渣親爹鬼叫的漢子,一根針紮渣親爹腦門。

“傻愣着幹嘛,送床上。”

當着這麽多人面把渣親爹氣吐血,丢下不管不問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若翾焦急萬分的跟着跑,臉上傷心欲絕的表情很到位,哽咽着大聲說:“爹氣血攻心,我要伺疾。”

把孝字光環點亮的絕佳機會呀!

嘿嘿!

部分人看着二小姐的目光略微妙,比如說剛錯綁侯爺的漢子們;剩下部分人為二小姐着急擔心,比如說豐紀院裏三女兩男們。

渣親爹搬到床上後,若翾診了脈就把三個風使得團團轉。扒衣服,紮針,開方子,抓藥,煎藥,喂藥。

二小姐親自手上,不假于人的。

若侯爺吐血的消息,大老婆和小老婆是一同接到的,兩人匆忙趕來,就在豐紀院門口撞上了。

小老婆楊氏快大老婆敏氏一步,但小老婆是個善解人意的啊,不慌不忙笑着給大老婆讓路,早上欲火沒過,現在說話都是帶着甜膩風情的。

“夫人先請。”

敏氏捏緊了帕子,看着楊氏的目光像是淬了劇毒。

楊氏看着敏氏的背影,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皮,笑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來,就看到不光彩的庶女捏着侯爺的嘴巴,一碗藥灌了下去,捋了侯爺的脖子,把空碗丢給一旁的丫頭,完事。

敏氏陰沉沉的看着。

這麽粗暴的灌藥法子,也就這個小賤人做得出來了。

楊氏倒是欣賞二小姐這幹淨利落的手法,侯爺一看就暈着,這麽灌省了多少麻煩事。

敏氏上前,東風忙在她屁股底下塞了把凳子,敏氏往凳子上一座,端莊嚴肅臉問:“侯爺如何了?”

若翾專注給渣親爹擦嘴。

楊氏附身湊到若侯爺臉前,輕輕柔柔的叫了聲侯爺,看侯爺沒應聲便起身憂心忡忡的跟敏氏說:“夫人,侯爺怕是傷到了身子骨了。還是二小姐孝順,侯爺出事頭一個來伺疾,夫人說是也不是?”二小姐都伺疾了,大少爺還是嫡子面都沒來露個,臉可真大。

若翾微笑略羞澀:“這是女兒該做的!”哎呀,渣親爹的小老婆果然懂事兒,她事兒只做,小老婆就上趕着來幫她頭頂點孝順光環了,真好!

敏氏暗恨,一個狐貍精勾了侯爺身心,一個小賤人生來克她的。吐血的怎麽不是這麽兩個東西!

敏氏見不得這兩個,更恨上了侯爺。沒待多久就走了,回到錦榮院,讓柳嬷嬷把她兒子找來。

若子琪在酒樓跟酒肉朋友鬥蛐蛐,被他娘叫回府,很不高興。

敏氏硬撐着精神跟她兒子說:“你爹怒極攻心吐了血,今天開始去給你爹伺疾,爹沒好,不許離開出去胡鬧。”

若子琪就帶着滿腔怒火,進了豐紀院,一進院就沖到他便宜妹妹面前吼:“死丫頭,爹吐血了找大夫去,你裝什麽好人給爹伺疾,還帶連累我。”

吼完,屋子裏靜了靜。

若翾死魚眼。小夥砸耶,你爹剛被紮醒嘞。

若侯爺木着臉倒回床上。

若子琪僵着臉回頭,和他爹大眼瞪小眼。

……

吃午飯的時候,老太君來豐紀院把若侯爺帶走了。

若翾可憐巴巴的拉着渣親爹的衣服,态度堅決,表示一定要伺候到渣親爹病好為止。

老太君想到這個庶女是要給王爺做妾的,也就同意了。

若翾跟着進了她渣親爹的院子沒多久,就知道了件不得了的事兒。

王爺和渣親爹被捉在青樓的傳聞太厲害,飙到了皇帝耳朵裏。

皇帝大感丢人,把六王爺南陽王橫着擡進宮,鎖上門鎖,其名曰閉門思過。

然後秘密口谕,把她渣親爹的官暫罷了。

至于上朝時間,笨,看龍顏臉色啊。

怪不得吐血呢,不只是被人光溜溜捉在床,還被皇帝老兒嫌棄了啊!呵呵!若翾在來紮她渣親爹時,臉色就不怎麽對勁了。骨子裏幸災樂禍洋洋得意,面上委委屈屈為爹叫屈。反正得讓她渣親爹覺得,自己在可憐他。

若侯爺見不得庶女,庶女見天往他跟前湊。一看庶女可憐他的神色,就是喉頭一緊,又硬生生把到嘴的血咽了回去。

夜黑風高

若翾去爬晉陽侯家牆。

黑燈瞎火把小白臉揍醒,往他嘴裏塞了顆藥丸。

小白臉抱着枕頭迷迷瞪瞪咽下藥丸。

“女大夫?”好遲疑的口氣。

若翾死魚眼,把小白臉擰起來,臉對臉:“我問你,王爺的事是你幹的?”

多肯定的語氣。

黑燈瞎火不太好确認是心愛的女大夫,一聽女大夫的聲音,秦世子瞬間打了雞血,雄着豹子膽往女大夫身上撲,激動得語無倫次:“女,女,女女女女大夫……”女大夫來爬他床爬他床爬他床……

女大夫一根針把人紮啞了。

秦世子張大嘴巴噼裏啪啦的張張合合,手舞足蹈,被忍無可忍的女大夫擰着丢回床上,被子一捂,安靜了。

☆、【046】打滾賣萌,夜半驚魂

秦世子偷偷摸摸的扒拉着床單,黑暗中露出個毛絨絨的腦袋,頂着兩只亮晶晶的眼珠子,鬼靈鬼靈的在找女大夫。

做賊的手剛碰到女大夫的身上,嗖的撤回來,躲被窩,把被單蓋住眼睛,然後又把被單扒拉開,露出兩只賊亮賊亮的眼珠子。

女女女女大夫!

嘿嘿!

被吵醒的阿貍從它家若若胸口的內衫裏鑽出毛茸茸的小腦袋,黑暗中的貓眼珠子發着綠光,對小白臉此等大逆不到的偷賊行為,表示非常憤怒。

炸着尾巴毛跳到小白臉腦袋上,朝着小白臉藏在被窩裏的臉就是一爪子。

喵喵喵!若若是朕的,敢跟朕搶若若,殺無赦。

秦世子不懂喵星語,看着黑暗中發綠光的貓眼珠子,默默的咽了口唾沫,雙手藏在被窩裏相互搓着,有些發傻,心底毛毛的。

又乍然被無情的賞了一爪子,整個世子都木了。

他果然最讨厭毛球,沒有之一。

好些日子沒見這毛球了,本來以為它被女大夫丢棄在了清溝村,正得意呢,又冒出來了。

秦世子憤怒又可憐巴巴的找女大夫:女大夫,快!把這只讨厭的毛球丢出去,瞧你把它給慣的,爪子說賞就賞,被抓了炖貓湯怎麽辦。

本世子可是要嫁給女大夫你的。

似乎感覺到小白臉在罵它,阿貍一爪子按在小白臉的腦袋上,一爪子往小白臉耳朵上揪着,抓了好幾個痕跡。

秦世子臉都綠了,掀開被子,伸手就要去抓踩他腦袋抓他耳朵的傻貓。

嘴巴張張合合,愣是發不出一個音來。

阿貍嗖的跳回若翾懷裏,拿屁股對小白臉,尾巴一抽抽的,打得好不歡快。

秦世子頂着一頭亂發,雙手捏着被貓抓出痕跡的耳墜,坐在被子上,好可憐。

若翾是個眼瞎,沒看到她家傻貓欺負小白臉的事兒,小白臉又被紮啞了,求救無門。但小家夥在她懷裏撒嬌打滾的歡快樣,自發腦補了段小白臉被貓大爺伺候的淩亂畫面,若翾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這一笑。

秦世子哭了。

他被傻貓踩着往死裏欺負,女大夫還沖他笑!

笑得可開心了。

秦世子略暴躁,想抗議求安慰,卻又糟心的發現,自己還啞着。

世子咚的倒回床上,瞪着黑漆漆的床頂,兩眼睜得滾圓。

死!不!瞑!目!

若翾把鬧騰完了的傻貓兜回內衫,讓它貼着自己體溫睡覺。等哄好了傻貓,才把躺着裝死的小白臉擰起來,把紮人啞穴的針給拔了。

秦世子撲上去抱住女大夫的腰,死都不松手了。

“女大夫,被貓抓得好疼!耳朵!”還有臉!

若翾靜靜的說:“還想被針啞?”個膽肥的,還不松手。

秦世子趴在女大夫的胸膛,兩手圈着女大夫的腰,手指頭在女大夫後腰上捏着,腦袋在女大夫的懷裏悶悶的搖了搖頭,黑燈瞎火裏,一張小白臉紅得能滴血。羞的!

女女女大夫身上好香好軟好好聞!

若翾又靜了兩秒,然後無情的把小白臉擰起來,丢開,木着臉說:“世子,男女授受不親,你想斷子絕孫嗎?”敢在她懷裏占便宜,切了你第三條腿。

秦世子理直氣壯:“我早就斷子絕孫了。”還是女大夫你親手給診斷的。

若翾死魚眼,然後轉身就走。

秦世子一看,急了,翻騰着朝女大夫撲去,抓着女大夫的衣角不松手,半夜嚎叫:“女大夫女大夫你不能抛棄我自己走了啊把我也帶走啊女大夫始亂終棄是被浸豬籠架火烤的女大夫……”

若翾腦袋一陣陣疼,柳葉刀一使,只剩下一道殘影。

嚎叫的聲音戛然而止。

房門被外大力推開,長平沉着臉進來,腳步略慌亂。大半夜少爺叫得這麽慘,肯定出事了。然後進門,有些傻。

“少爺?”

秦世子趴在地上,微仰頭的看着窗口,兩眼珠子瞪得滾圓,跟見了個鬼似的,有瞬間的驚恐神色。

長平的聲音像是打破了某個定時機器,把秦世子的神魂給拉了回來。

秦壽機械的轉回頭,愣愣的看着長平,然後有些發傻的低頭,看着手中被拽着的一小節衣料,瞳孔一縮。

長平忙上前,把他家少爺扶起來。

秦壽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手中的衣料朝長平面前一舉:“啊啊啊啊啊……”女大夫不要他飛走了。

……

轉天一早。

秦壽頂着兩個大大熊貓眼,把他哥房門給踹了。然後一把掀開他哥的被子,抓了人就跑。

秦二木着臉,拿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他弟。

他弟拽着他興奮的說:“哥快跟我走弟帶你找女大夫找柳葉刀可厲害可厲害的柳葉刀!”

秦二把他弟給拽回來,硬梆梆的說:“沒梳洗。”

秦壽回頭一看哥只穿了裘衣裘褲,臉上就不耐煩了,抱起一旁凳子上放着的衣服往他哥懷裏丢,然後往外喊:“小葫蘆,給你家少爺端洗臉水。”

外頭隐約有個聲音回應了下。

等秦二穿戴整理完畢,秦世子早不耐煩了,拿他冒火的眼珠子狠狠的瞪哥黑漆漆的眼珠子,往他哥背上一攤,虛幻的一抽鞭子,走了。

湘粵樓。

京城第一大酒樓。

一進二樓臨街廂房,秦世子就沖到了窗口,半蹲着身子,露出兩只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朝街道小心的窺探着。

秦二見他弟這蠢樣,面癱臉更癱了,穩步一座,招呼店小二上早點。

店小二麻溜去辦。

秦壽雙手扒着窗戶,探頭探腦了會,又只露出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街道。

早點很快上來,秦二看一眼蠢貨弟,決定自己吃。

秦壽聞到香味,抽了抽鼻子,低頭看他咕咕叫的肚子,又往外街道瞅了眼,然後下定決定回頭吼他哥:“弟餓了!快來點芙蓉糕哥!”

秦二手一頓。

蠢貨弟抽空回頭繼續吼:“芙蓉糕哥!”

“……”

☆、【047】适合逗比,心肝碎地

巳時,大概上午九點多點的樣子。

若翾領着西風出現在悅華街,打發西風去藥鋪給渣親爹新開的方子抓藥,腳尖一轉,拐了個彎去了湘粵樓。

秦壽趴窗戶巴巴的看着女大夫朝酒樓走過來,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等看不見女大夫後,嗖的轉身,往大門跑。

一張小白臉紅撲撲的。

女大夫來了!女大夫來了!

好激動。

幹耗着陪蠢貨弟做蠢事的秦二,拿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他弟上蹿下跳,好幾次都把手摸到了腰間那把威風凜凜的大刀上。

想想蠢貨弟是全家人的眼珠子,又默默的忍了。

“女女女大夫來了,哥你快看我頭發亂了沒有,衣服!還有衣服!哎!小心肝跳得可厲害了哥!”

秦二黑幽幽的說:“女大夫是個瞎的!”看不見你沒洗臉沒洗眼沒綁發髻,還有,嘴角那是沒吃幹淨的芙蓉糕碎末吧?

秦壽臉驟變,瞪他哥的目光非常兇殘:“哥你在說一遍?”敢說他的女大夫是瞎的,弟打得你鼻青臉腫都。哼!

秦二和他蠢貨弟對視兩秒,默默轉頭。

驟然握緊手中的茶杯。

弟身殘,女大夫好不容易救回來的。

不能揍。

不能揍。

如此兩遍後,翻騰的心總算平靜了下來。

扣扣。

“公子,您有客人到了。”店小二敲了門說。

房門剛被敲響,秦壽就迫不及待的拉開了門,竄到女大夫面前,臉對臉。

“女女大夫,你來啦!”

若翾一指頭頂在小白臉胸口處,木着臉說:“想幹嘛?”還不往後退,鼻子都撞上了。

秦壽嬉皮笑臉上手抓住了女大夫的手指,小心肝一陣激蕩,就激動喊:“想,想想……”抱抱,女大夫的腰可細可軟了……目光嗖的從女大夫的臉上瞄到了女大夫的腰上,略炙熱。

若翾抽回手,死魚眼朝目瞪口呆的領路店小二說:“你先下去吧。”

店小二一個激靈,強笑着走了。走到樓梯口,還偷偷往回看了眼,被那位好不知羞的公子瞪了眼,在不敢亂看。

若翾把小白臉擰進屋,朝秦二身上一丢:“找我來這,有事?”昨晚上才給小白臉送藥丸,今天一大早,小白臉家的小厮長平就爬了若侯府的牆,小白臉在湘粵樓訂了房間,要請她喝茶?

秦壽嫌棄他哥的背,跑到女大夫身邊排排坐,殷勤的給女大夫倒茶水,送糕點,全是京城出了名的小吃點心。他可喜歡可喜歡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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