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點心。
“這是芙蓉糕,這盤是杏仁佛手,還有這個如意糕。可好吃了,女大夫快嘗嘗!”把自己最喜歡吃的三樣糕點往女大夫面前一送,然後眼珠子賊亮賊亮的看着女大夫,好期待。
若翾木着臉問:“你哥吃甜食嗎?”這麽甜的東西,你是怎麽吃下去的?
秦壽愣了下,随即氣勢洶洶的回頭問他哥:“哥你吃甜食嗎?”
秦二面癱着臉,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女大夫——和他蠢貨弟。
秦壽立馬回頭舔着臉往女大夫面前湊,笑得可讨好了:“女大夫,我哥說他不吃。都給女大夫你吃的。”
秦二:“……”
若翾抽了抽嘴角,繃着臉說:“嗯!所以你沒你哥高沒你哥壯實。”你哥一八五的漢子,你就只到你哥耳朵高,小白臉好矮啊!
秦二深深的看了眼女大夫,慢悠悠的喝自己的茶。
秦壽啪叽,一顆癡愛着女大夫的小心肝,碎了一地。
被女大夫嫌棄沒哥高。
被女大夫嫌棄沒哥壯實。
被女大夫嫌!棄!不如哥。
哭嚎着就要往女大夫身上撲:“女大夫我還小我一定能在長高長壯長成比哥還威武雄壯的漢子的女大夫你別抛棄我爹會打死我的嗚嗚!”
若翾把人擰起來丢開,略嫌棄。
“女大夫我以後都不吃甜食了!真的!你要相信我會長成比哥還威武雄壯的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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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翾死魚眼,個沒文化的,甜食跟身高有一毛錢的聯系嗎?
“閉嘴!”
秦壽打了個嗝,果斷閉嘴。
“找我來就給我吃糕點的?”
秦壽扁着嘴搖搖頭,又想女大夫是個瞎的,忙委屈的說:“不是。”
秦二喝夠了茶,說:“弟說女大夫柳葉刀使得不錯。”
所以,小白臉是拉着他哥來找自己打架的?
若翾臉有些黑。
秦壽兇狠的瞪他哥,咆哮:“你怎麽還在這還沒走。”哥比他高比他兇猛比他壯實,跟哥一比,小心肝都碎成渣渣了,還敢在女大夫面前炫大刀,好讨厭哥。
秦二的手摸上了腰間的大刀柄,真的,好想給弟來一刀。
若翾對秦二說:“柳葉刀不适合你,你的路子太剛猛,适合大刀。柳葉刀适合逗比二貨。”小白臉雖然骨骼定型了,但是用柳葉刀給他娘剁剁餃子餡,削削土豆皮還是挺好用的。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女大夫,把剛抽出來的大刀又裝回了腰間。
秦壽眼巴巴的瞅女大夫:“女大夫,我我我聽說,你要給南陽王當當當小妾?”小!妾!兩字,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若翾愣了下,小白臉這話題轉移是不是太快了點?
秦壽嘟着臉,暗暗拿兇殘的眼珠子瞪他哥:女大夫都快被哥的大刀給拐走了,他在不說點什麽拉回女大夫的心,女大夫肯定會不要他的,肯定!
☆、【048】五雷轟頂,坑死哥了!
“說!你怎麽坑王爺和我爹的?”一個靠着皇帝賜下的侯爺敢跟王爺睡一個女人,還青樓頭牌。這孝義頂天口水能淹死人的時代,說,小白臉你想幹嘛?
“女大夫?!”秦壽心驚肉跳的拉着女大夫的衣袖,一下下讨好的搖着。
女女女大夫是如何知曉那事是他幹的?
他他他做得可隐秘了!爹和哥還幫掃了尾巴的!
若翾死魚眼。
“癱着的時候,味道沒洗幹淨。”
一身風塵怪味,跟渣親爹身上有兩味相同,還把清沉木香的味道都給蓋住了,不可原諒。
秦壽心虛的左顧右看,這一瞄就瞄到了哥身上。秦壽抿着嘴指着哥說:“哥!都怪你!沒把我洗幹淨!”
他是被哥從萬花樓扛着回來的,一回府他就癱了,肯定是哥沒幫他洗澡。
秦二癱着臉。蠢貨弟癱了,全家人心急如焚,你還想洗幹淨?哼!
若翾把小白臉的手拍開,黑着臉說:“所以,你是橫着從萬花樓出來的?”小白臉這麽快癱了,就是去青樓搞王爺和她渣親爹了?還浪費了她阿爹出品質量保證的神棍救命藥?!
馬丹!
好想打小白臉。
秦壽嘿嘿裝傻,又突然想起萬花樓那晚好玩的事兒,兩眼珠子亮晶晶看女大夫,神秘兮兮的說:“女大夫,哥說要把王爺給做了。”但是,王爺是和若侯爺一起去青樓的,要是把王爺給做了,肯定連累若侯爺,連累了若侯爺,那他的女大夫肯定跟着受牽連!
所以,當他看到王爺和若侯爺脫光了躺床上時,就好心給他們叫了頭牌進去伺候啊!王爺玩得可爽了!侯爺也玩得可爽了!
他們爽了,然後皇上就不爽了!
皇上不爽了,王爺就沒好日子惦記他的女大夫啦!嘿嘿!
若翾臉色略微妙:“你哥大逆不道你爹知道嗎?”做王爺可是要全族提頭去見皇帝的。
秦壽用力點頭:“知道!知道!我爹也要把王爺給做了!”被他拖着攔下了!好辛苦的!
若翾嘴角一抽:侯爺!敢做了王爺,你想幹什麽?
小白臉接着嘚瑟的說:“太子老想做了王爺了!”南陽王可是明擺着要跟太子搶龍椅的,比四皇子還嚣張!
若翾站起身來,就走。
秦壽瞪圓了眼珠子,巴巴的跟在女大夫身後:“女大夫!你就要回府了嗎?我想跟你一起回府!”他都還沒看夠女大夫,女大夫怎麽說走就走了呢?
若翾回頭低吼:“小白臉,從現在開始,我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你不許在找我!再!見!”再也不見!馬丹,知道了件這麽了不得的大事,她又還得醫太子肚子裏的蟲子,怎麽辦?會不會腦袋搬家啊?
五雷轟頂!
秦世子傻呆呆的看着女大夫撇下他獨自離開的背影兒!
剛剛女大夫說什麽來着?
秦壽機械的轉頭,懵懵的找他哥:“哥?女大夫說?”
秦二面癱着臉上前,在弟要哭的臉上撸了把,聲音略磁性:“不怕!回家讓爹提親!”
秦壽抓着他哥的袖子,驟然捏緊。
……
若侯爺吐血,有身疾。
侯府二小姐身份不光彩,但孝順啊,侯爺病倒了親自伺疾。
下人們雖不能明目張膽的誇贊二小姐,但私底下給二小姐好評的,人數可不少。
又有小老婆楊氏在侯爺耳根邊吹枕頭風,侯爺一顆要活刮了庶女的心漸漸的軟化了起來。想到這些天庶女衣不解帶的照看自己,看着庶女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庶女端着煎好的藥進來,侯爺咳了聲就開口了:“你是侯府小姐,別擺弄這些瓶瓶罐罐,該學女紅!”
渣親爹今天略溫柔,若翾端着藥碗的手抖了下,然後上前,麻溜的給渣親爹灌完藥,捋完脖子。
完全沒準備的若侯爺臉都綠了,滾燙的藥燒得咽喉和一顆老心火燒火燎的。
若翾把空碗給西風,木着臉說:“爹!藥要趁熱喝更有效!”
若侯爺指着庶女,手抖。
若翾微微一笑:“爹!女兒只喜歡弄些瓶瓶罐罐,等爹病好了,就在城外莊子上種上些藥材,以後爹和嫡母要是有個頭痛腦熱的,就用不着去藥材鋪買藥啦!西風說,藥材鋪的藥可貴死人了!”
西風握緊了手中的碗,學她家小姐,木着臉看侯爺。
若侯爺咽喉被湯着了,半天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若翾就麻溜的滾了。
滾出渣親爹的房間,就被便宜哥撞上了。
便宜哥氣勢洶洶的跑上來,指着她的鼻子罵:“死丫頭,你昨天在爹飯菜裏下毒,你想害死爹,你包藏禍心被我逮找了吧!這回看爹不打死你!快跟我去見爹!”
若翾木着臉想:端莊優雅撐得住的嫡母,是怎麽把便宜哥培養成這一無是處公子哥腦殘的啊?
實在是想不通!
腦子呢?
若子琪幸災樂禍,眼睛裏全是算計和快意:“爹知道你給爹下毒,肯定不會将你嫁給南陽王當小妾,你就等着嫁給城東那家賣豬肉的吧!哈哈!”
想嫁給南陽王,我呸!
若翾咔吧咔吧,笑得好溫柔:“爹昨天吃飯前,不小心走到窗口散了散心,然後又一不小心的看到了有人在幹壞事,在然後,爹被我紮醒了。”
哼哼!
小夥砸,你下毒的過程你爹看了個全程,還敢在你爹房門口瞎囔囔呦!
老有勇氣了!
若子琪啪叽差點撞房門上,迅速回頭瞪圓了眼珠子驚恐的看着便宜妹。
便宜妹……妹……說什麽來着?
“你你你你你你血口噴人,我我……不是我……”
“我可什麽都沒說哦!”若翾無辜的聳聳肩,往某個方向擡了擡下巴,笑眯眯的走了。
若子琪猛地回頭,就看到他爹面若寒霜的站在他面前,目光兇殘能把他生吃了。
若子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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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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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9】你打我心肝,我戳你眼珠
一頓板子加身後若子琪被擡着送到錦榮院。
柳嬷嬷吓壞了,大少爺暈着被擡進院子,屁股上血肉模糊。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少爺,哪裏受過打板子的苦。
柳嬷嬷抹着眼淚,心疼極了。
“仔細着把大少爺放床上。”說着急急忙忙的去拿剪刀,把血肉模糊裏的褲子剪開。
下手的時候,手抖得不行。
“琪兒!琪兒!”
敏氏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看兒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塗抹了胭脂水粉的臉都蓋不住慘白,一下洩了力氣,軟着朝床邊撲了下去。
“夫人!”
伺候的丫鬟吓壞了,忙上前扶住敏氏。
敏氏一雙眼珠子凸起的看着兒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心口一陣悸痛,顫抖着擡手要摸上去,被柳嬷嬷攔了下來。
柳嬷嬷含淚搖頭:“夫人,可碰不得啊!”
敏氏流淚滿面,木讷的看向柳嬷嬷。
柳嬷嬷說:“大少爺是疼暈了,老奴讓碧兒去請大夫來了,夫人別太擔心。大少爺該只是皮外傷。”
敏氏轉頭看向兒子的屁股,她的眼前是模糊的,根本看不見兒子是醒着還是暈着。眼前只有一片血色,兒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
柳嬷嬷不忍看夫人的神色,朝伺候的丫鬟使了個眼色,才小心的給大少爺屁股上和血肉黏在一起的布料小心的剪開。
“柳嬷嬷,請大嫂來一趟。”敏氏無神的靠在床邊,看柳嬷嬷給她兒子屁股上的褲子剪開,露出一道道血痕。敏氏五指掐着手心,慘白的臉平靜得詭異。
若振南把她兒子打得血肉不堪,她就把他女兒嫁給病秧子,一輩子只能做個克夫寡婦。想把庶女送給南陽王做小妾來給你鋪路,若振南,你妄想!妄想!
柳嬷嬷動作一頓,閉了閉赤紅的眼睛,心中一片悲涼。
夫人雖看不上二小姐,但到底還顧着侯爺情分,就算知道侯爺要把二小姐送到南陽王府上,氣得不輕,也忍了下來。只是侯爺萬不該打了大少爺,下手還這般狠厲,大少爺可是夫人的命根子啊!侯爺是要把夫人往絕路上逼!
吃過晚飯,柳嬷嬷從後門出府,去了趟敏府。
敏氏大嫂看過小姑子拿來的生辰八字和庚帖書,看了眼柳嬷嬷,收下了。轉手就給下家送了過去。
隔天一大早,敏氏領着柳嬷嬷和幾個丫鬟,浩浩蕩蕩的去了侯爺的院子。
若侯爺起來,吃了庶女給調配的據說是營養早餐,剛被庶女灌完藥,敏氏就闖了進來。
若侯爺冷了臉,顧着夫妻情分沒将人轟出去,不然,憑着她兒子想毒害老子這一條,他就能休了敏氏,仗斃了兒子。
“你來幹什麽?”
敏氏陰冷的看了眼賣乖讨好侯爺的庶女,轉臉卻笑得溫雅端莊,她徐徐走到若侯爺身前,笑着說:“這不,下月十五便是翾丫頭的生辰了,過了十六生辰翾丫頭就是大姑娘了,我這個做嫡母的自然得替女兒打算一二。”
若侯爺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
敏氏就接着說了:“前兒請了寶相寺的主持給翾丫頭批了字帖,說是翾丫頭的良緣落到了晉陽侯家。晉陽侯雖是個武将,粗魯了些,他那兒子卻是頂好的,生辰八字跟翾丫鬟的可是龍鳳配,三世的良緣。有主持在旁,我便做主,給翾丫頭定在了晉陽侯府了。”
若侯爺瞪圓了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敏氏。
庶女可是要送給南陽王的。
再加上他和王爺鬧出萬花樓那一出,王爺顯見是記恨上了庶女,若是庶女這時候許給了旁人,那王爺不得活刮了他?
“咳咳!”若侯爺一急,指着敏氏咳得死氣活來。
敏氏笑得越發端莊優雅:“侯爺寬心,翾丫頭的庚帖已經和晉陽侯府那邊換過了,只待選個良辰吉日,出不了纰漏的。”
換過庚帖,這件事就拍板了。
“你,你你你,咳咳——”
敏氏說完帶着勝利者的微笑,快活的走了。
若侯爺被氣紅了雙眼,眼睜睜的看着敏氏離開院子,加上身疾又怒極攻心,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灌完渣親爹藥膳,來不及撤退的若翾,被嫡母敏氏這一手吓得驚呆了。
……
晉陽侯夫人拿着平安候府二小姐的庚帖,一會抓得牢牢的,一會又忙松開放一旁。
平安侯府二小姐,她身殘小兒子心心念念的女大夫,換來了庚帖,高興啊!
平安侯府二小姐的庚帖是被她嫡母偷偷送來的,兒子那麽身殘,若是她未來兒媳婦還沒過門,兒子就病死了,可怎麽辦啊?好憂心。
拿着庚帖痛并快樂着的晉陽侯夫人默默的去了小兒子的院子,把她小兒子擰起來,揪着耳朵語重心長的吩咐。
兒子啊!你快拿着女大夫的庚帖去爬女大夫的牆,問問女大夫願不願意嫁給你,要願意,咱選個良辰吉日,把人風風光光娶進門。要不樂意,你趕緊把庚帖還人家,以後跟女大夫做朋友,你記着,你這麽身殘,可還要靠着女大夫救命的呀!
秦世子接着女大夫的庚帖,飄乎乎的去爬了女大夫的床。
☆、【050】籌謀抉擇,來娶我呀
知道小白臉來爬床,若翾愣了下,屁股往裏面挪了挪,招呼小白臉上床。
秦壽做夢般爬上床,一顆心跳得不是自己的了,眼珠子賊亮賊亮的盯着女大夫。
若翾雙手托腮,腦袋正對着小白臉,在認真思考人生。
秦壽盤腿小心的坐在女大夫對面,一張小白臉紅撲撲的,好羞澀。
看一眼女大夫,低頭看一眼女大夫的庚帖,然後緊緊的拽住了。
“女,女大夫,娘讓我爬床來了。”他他他是不會把女大夫的庚帖還給女大夫的。把庚帖往懷裏一塞,緊緊的抱住了。
“小白臉,你活不過二十。”這人要不是碰到她,沒二十歲,死于五髒器官衰竭。若翾的神色略微妙,要知道,當初出手救他,除了知道他是不差錢的外,就托他身上那股清沉木香味了,純天然,獨一無二的一份。
秦壽一張羞澀激動的小白臉,刷的變得慘白慘白。咬着唇目光慌亂驚恐的看着女大夫,憤恨又不甘。
若翾皺眉,在他臉上拍了拍:“怕什麽,現在死不了。”小心肝這麽脆弱,她是不是得先給這人補補膽啊?
秦壽一顆心支離破碎,膽兒提到了嗓門眼,要娶女大夫激情蕩漾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冰涼冰涼的,抓着女大夫的手一下就褪去了溫度,抖着聲音:“我,我不想死。”
他才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他是要跟女大夫白頭到老一輩子的。
他不能死。
不能死。
他一定能活二十歲的,他還要長成比哥還威武雄壯的漢子的。
秦壽緊緊的抓住女大夫,眼珠子赤紅赤紅的,有憤怒,有害怕,有痛苦甚至有股瘋狂。
若翾死魚眼,一刀手把要魔瘋了的小白臉給拍回了現實,從床頭掏出個小盒子,往小白臉懷裏一塞,木着臉說:“京郊外的莊子,我買了兩個,有兩個是渣親爹送的,只是這兩處莊子隔得遠。你去,把這四個莊子換到一處去,我要種藥材。”
秦壽抱着小盒子,小白臉還是慘白慘白的。
女大夫用力擰着小白臉大腿上一丁點肉,繼續說:“溫泉莊子知道吧?”
秦壽扭曲着小白臉下意識的點頭。
“我這裏有幾張圖紙,你照着圖紙上的東西,找幾個隐秘點的溫泉莊子蓋好,至于種些什麽,明兩天我找鄭管家給你送種子去。”
秦壽慘白着臉痛苦的說:“女,女大夫——”能換個地方在擰嗎?大腿,好痛!
若翾頓了下,突然朝秦壽微微一笑:“我嫁給你,庚帖你拿回去給你娘,也不用選良辰吉日了,嫡母說下個月十五是我生辰,就那天吧。你來娶我。”
你來娶我。
你來娶我!
你!來!娶!我!
秦壽瞪圓了眼珠子,傻乎乎的看着笑得一臉燦爛的女大夫。
痛到扭曲的臉配着傻愣的表情,實在是滑稽。
女女女女女大夫說說說說娶她。
若翾想明白了,既然他渣親爹想傍上南陽王,她嫡母想她嫁給病秧子當寡婦,她便宜哥要把他送給南街賣豬肉的。
她選病秧子。
皇帝賜的平安侯府庶女嫁給一槍一棍打殺出來的晉陽侯府嫡子?
呵呵!
嫡母心可真大。
爬次床,秦壽被女大夫吓得心肝俱裂,又被捧得上了天飄乎乎的。秦壽用他不太靈光的腦袋,想不通這劇情是怎麽翻轉的,腦子裏就只有女大夫一句話‘你來娶我!’然後又傻乎乎的抱着女大夫給的小盒子,往他哥背上一癱,回府了。
回府後,他跑到他娘的卧房,把他爹娘堵在了被窩,沖着爹娘嘿嘿嘿的傻笑了一個時辰。
笑得他爹他娘慎得慌,以為兒子給魔怔成瘋了,但想到兒子身殘,又不能下床把人刺激了只能看着沖他們傻笑的兒子,默默的忍了。直到五更天,他爹忍無可忍的把傻了的不孝子給打醒了。
醒了的不孝子嗷嗚就撲倒了他媳婦的被窩,興奮的喊:“娘!娘!娘娘,我要娶媳婦了!娶媳婦呀!”
晉陽侯:“……”
晉陽侯夫人:“……”
站在門口沒弟大膽闖爹娘卧房的秦二,拿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蠢貨弟。
秦壽紅撲撲的臉蛋羞澀出兩朵花,沖着他娘傻笑:“女大夫說,下個月十五去娶親啊娘。”然後把懷裏抱着的小盒子往他娘面前一送,神秘兮兮的說:“女大夫給的嫁妝。嘿嘿!”
晉陽侯夫人用帕子按了按抽抽的眼角,要接過兒子手裏的小盒子,柔聲說:“女大夫這是同意嫁給你了?”
秦壽看他娘要拿女大夫給他的嫁妝盒子,不給,把小盒子往背後一藏,迅速離他娘五步遠:“下月十五娶媳婦呀娘!”說完拔腿就跑,生怕他娘會來跟他搶小盒子。
晉陽侯夫人:“……”
晉陽侯撸了把腮幫胡子,一雙眼精銳如鷹:“嘿嘿!不孝子可算能娶媳婦了。”
晉陽侯夫人用帕子掩住翹起的唇角。可不是,可算是能娶媳婦了。
☆、【051】吃醋哄媳婦是個技術活
大清早,紮完渣親爹,灌完藥膳。
若翾給診脈,又開了新方子。
若侯爺躺床上看庶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眼瞧着身子被庶女養着就要好了,昨兒又被敏氏給氣吐了血,庶女說他氣血虛氣滞留,身體虧空太厲害,若是不好好調養好,會減壽元。
若翾可不知道她渣親爹在腦補什麽,只這次方子裏,給加了兩味新藥,能讓她渣親爹再躺上三個月的藥。
一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往地上一跪,說:“老爺,晉陽候來下聘來了。”
若侯爺噗通,從床上滾了下來,大怒:“你說什麽?”
跪着的人戰戰兢兢的往一旁挪了挪,低着頭重複:“晉晉陽候來下聘了,老爺。”
若侯爺強撐着一口氣起來,急匆匆往正廳趕,恨不得将敏氏活剮了。
若翾默默的掏出兜裏的阿貍,搓了搓使壞的小家夥:“渣親爹要殺人,我們躲遠點?”
阿貍拿爪子蹭了蹭耳朵,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然後沖着若侯爺的背影做了個呲牙的動作。
若翾跟西風說:“回院子吧。”
西風麻溜的收拾好她家小姐的東西,憂心忡忡的說:“小姐,您不去瞧瞧嗎?”
“不去!”看嫡母和渣親爹狗咬狗嗎?不如玩她家阿貍呢。
西風跺了跺腳,她很想去看看未來姑爺長啥樣。自從知道夫人把她家小姐許給了晉陽候家世子,她和南風東風就去打聽過,秦世子在外面的傳聞,很不中聽,說活不過二十呢。
小姐可不能嫁給秦世子當寡婦。
正廳
秦壽跟着他爹過了過眼,安平侯夫人見不得他家媳婦,他也見不得這侯夫人,看他爹跟侯夫人笑得跟朵花似的,撇了撇嘴,轉身溜了。
跑到豐紀院看到他家媳婦在玩弄傻貓,眼珠子一亮,偷偷摸摸的摸了過去。
九萬黑着臉将人攔下來:“你是誰?來豐紀院做什麽?”偷偷摸摸賊眉鼠眼樣,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秦壽不樂意了,沖着這小厮撇嘴:“你又是哪個?豐紀院裏當什麽差的?”
若翾聽到小白臉的聲音,給阿貍揉肚子的手頓了頓,以為自己聽錯了。
秦壽眼尖,都看到他媳婦玩弄小畜生的子孫根了,臉色唰的漆黑,怒氣沖沖的沖到他媳婦跟前,戳着小畜生的頭朝他媳婦咆哮又夾着委屈:“你怎麽能玩弄其他男人的子孫根?”
若翾:“……”
卧槽!
哪個動物園裏偷跑出來的?
傻貓炸開尾巴毛,朝着小白臉的手兇狠的咬了下去。
秦壽倒抽一口涼氣,痛得甩手:“痛痛痛!小畜生松口松口!咬死我了!啊!”
阿貍死咬小白臉的手不松口,跟着小白臉的手在空中飛來飛去。
若翾木着臉,總覺得腦子裏有根神經在咔蹦咔蹦的崩潰中。
看傻了的九萬抽了抽嘴角,默默的退下了。
……
“嘶!疼疼疼!疼!”
“閉嘴!”疼是活該。
秦壽咬着唇閉嘴了,看着給他包紮手的媳婦,痛并快樂着。
而始作俑者拿舌頭舔了舔嘴巴邊的毛,拿爪子蹭耳朵,睥睨着小白臉一臉不屑:敢戳朕頭,朕分分鐘咬死你。
秦壽委屈的往他媳婦身邊湊,兇殘的瞪傻貓:“媳婦,它咬我。”
若翾木着臉在阿貍留下兩個牙印的地方狠狠一擰。
“嗷!”秦壽扭曲着臉慘叫出聲,又一看他媳婦的臉色,忙捂着嘴眼巴巴的看他媳婦。
他媳婦說:“讓你辦的事,辦好了?”還有空閑來她這搗蛋?
秦壽把手一放,偷偷摸上他媳婦的腰,嗫嗫的說:“沒有。”
若翾死魚眼。
秦壽忙解釋:“媳婦,我是跟爹來下聘的。真的,我把事兒都交給哥辦了,哥辦事媳婦你放心。”
“哦。”
糟糕!
傷媳婦的心了。
秦壽又急又不知道該怎麽哄媳婦,只能把他媳婦的手抓在手心蹭,幹巴巴的說:“媳婦——”
“既然下聘,聘書呢?”若翾木着臉伸手朝他要聘書。
秦壽一呆,跳起來跑了,找爹要聘書。
晉陽候世子娶親,該有的聘禮只多不少,這不,擡進平安候府的箱子浩浩蕩蕩好幾十箱啊,看得平安候夫人連連點頭,而聞訊趕來看熱鬧的其他幾位妯娌神色就微妙了。
前幾天剛放出的消息,庶二小姐可是侯爺要送給南陽王當小妾的,敏氏一聲不吭就把人許給晉陽候家那個病秧世子了?
老太君被人攙扶着進廳一看,就看他大兒媳滿臉笑意的在數聘禮,氣得不輕。
“敏氏你好!你好啊!”這個女人是見不得侯府好啊!送給王爺做妾的庶女,就這麽悶不吭聲的被送給一個侯府去了!敏氏你好得很!
“胡鬧。”一聲怒吼,若侯爺竄出來黑着臉搶過敏氏手裏的聘書,轉身就丢給了晉陽候,深吸一口氣,強擠出一個笑容打着商量的語氣來:“秦候,實不相瞞,我家二女,已許給南陽王了。與秦候這門姻親,只怕是——。”
晉陽候砰的将手中的茶盞丢桌上,常年戰場上的殺伐之氣一開,屋裏的人瞬間變了臉色。
晉陽候沉怒的看着若振南:“若振南,你把本侯當猴耍?”
若振南額頭上的汗越拉越多,臉色煞白,胸口翻湧,突然喉嚨一緊,嘴裏嘗到了一絲甜腥,硬生生的将這口血咽了下去,強撐着笑賠不是:“誤會!這裏面定是誤會!”
敏氏幽幽開口:“侯爺!可不是誤會!兩家姻緣可是主持批的——”
“你閉嘴!”若振南翻臉無情,恨不得給敏氏兩巴掌。
敏氏笑笑,朝晉陽候說:“晉陽侯且放心,你我兩家已然換過庚帖,這門親事,我安平侯府,自是認的。”
晉陽候起了殺心,但想到女大夫還未過門,硬生生忍了。
但鬧到這份上,也沒必要在多待,沉沉了看了眼敏氏:“既如此,婚期就定在下月十五。”拍板走人。
敏氏殷勤的将人送到侯府大門處。
若振南眼睜睜的看着此事在無回旋餘地,兩眼一閉,在睜開時,看着敏氏的背影,滿是殺意。
老太君氣得牙疼,丢下一句讓敏氏稍後上她院子,就走了。
☆、【052】要回聘禮,賺錢養家
敏氏被老太君一頓狠教訓,婆媳關系降至冰點。
可敏氏不在乎啊!
自從若振南打了她兒子,她就豁出去了,老太君怎麽對她,若振南要怎麽對付她,她都渾不在意。
礙眼的庶女送去當寡婦了,只要他們不好過,她和兒子就好過。
敏氏從湘嬉院出來,低低的笑了兩聲,轉頭就吩咐,把晉陽候送來的聘禮都送到大倉庫去,還抽出了一顆五百年人參,讓柳嬷嬷炖給她兒子補補身子。
若振南知曉自己的算盤算是被敏氏徹底毀了,心中無比怨恨,又把秦候給得罪了一番,急得團團轉,卻又無計可施。把大管家招來,讓去打聽南陽王此時的動向,得到的消息卻是南陽王扔在宮中,尚不曾回府。
若振南只覺眼前一黑,精氣神一洩,跌坐在地上。
轉天,若翾手裏拿着份聘禮單子,找上了錦榮院。
若翾是這麽說的:“這是秦世子給女兒的聘書,夫人您請過目,如果沒問題的話,夫人就在上面按個手印就行。聘禮女兒讓二管家去了大倉庫清點,夫人放心,有大管家跟着,女兒不敢多拿。”
若翾笑眯眯的把聘書舉在敏氏面前。
敏氏臉色僵了下:“這聘禮自是府中收饋的,翾丫頭,你是個姑娘家——”
“夫人放心,女兒女紅不會做,打算盤這種事,還算精通。”
敏氏驟然沉了臉色,陰冷的看着庶女,冷聲說:“我要是不給呢?”
若翾笑得更乖巧了:“我公公說,女兒是個庶女,嫡母又是個心狠的,肯定不會給女兒置辦多少嫁妝。公公給的聘禮可都是要當女兒嫁妝送回晉陽候府的,公公還說,要是少了一件,他就只管親自上門來取的。”
敏氏恨恨搶過庶女手中的聘書,按了手印,把聘書甩在庶女的臉上,氣勢洶洶的走了。
若翾聳聳肩,跟氣得要歪鼻子的西風說:“讓二管家對仔細了,少了什麽,直接找大管家要,不給也得給。”
西風笑眯眯福了福身:“嗯,奴婢這就去。”
……
回到院子,屋裏傳出一聲慘叫。
若翾腳步一頓,伸手接住竄出來的阿貍,冷了臉。
二餅捂着被抓破的胖臉,氣勢洶洶的跑出來,咒罵:“小畜生你別跑,看我抓到你不活煎了你。”
“喵喵!”大膽胖子,敢在朕面前放肆,咬死你。
若翾木着臉抓着要竄出去要咬人的傻貓,對二餅說:“收拾下你的東西,去找大管家去吧。”
“喵!”趕走趕走,這個胖子是壞蛋是小偷,偷它家若若的東西,哼。
二餅捂着臉看清是二小姐,胖臉一白,頓時慌了:“二,二小姐——”
若翾越過他,進屋。
乖乖窩在若翾懷裏的傻貓,突然竄到若翾肩頭,拿屁股對着二餅,搖了兩下。
捂着臉的胖指細縫裏流出一絲絲的血跡,二餅怨毒的看着拿屁股對他的小畜生。
若翾進屋後,端着茶具出來,泡上一杯放在對面,才給阿貍放了一杯。
秦二面癱了會,從樹後走出來,往弟媳對面一坐:“你知道我在?”
若翾死魚眼。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弟媳,可惜弟媳是個瞎的,看不懂他能‘說話’的眼珠子,看向不遠處還站着死死盯着他們的胖子,開口:“他動了你的東西。”然後看向在喝茶的貓,目光幽深。
若翾笑了下:“他要找的東西,我這沒有。”
秦二不置可否,對弟媳如何處置背叛她的奴才沒多插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詫異的看向弟媳。
若翾可自豪了:“自摘自種的碧螺春,喝完沒了。”
秦二更驚訝了:“你種的?”弟媳是個瞎的,不會錯吧?
“有意見?”
秦二面癱臉。
“找我有事?”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