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躲什麽,你那根我才用過,放心,在正常人範圍內!再說,你身殘十幾年,能長成這樣,不錯了!我又不嫌棄!”

秦壽:“……”哥!快拿着你那威風凜凜的大刀,把弟砍了吧。

若翾接着戳:“好幾個方子,真不用?”

靜了會。

秦壽顫顫的拉開被子,露出一雙紅紅的眼珠子,支支吾吾的說:“……用!”

……

長生揉着脖子走進屋,嘴裏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麽。

長平臉色難看,拿了大米幾樣菜,鑽進了廚房。

長生往他家少爺床前一跪,委屈的嘟嘴:“少爺,莊子裏肯定有不幹淨的人,脖子好痛。”

阿貍無聊的打哈哈,一看小白臉醒了,喵嗚一聲竄到床上,跳到小白臉頭上,兩只爪子輪流踩。

小白臉快起來吃熊瞎子!吃熊瞎子!

琥珀色的眼珠子冒着綠油油的光。

秦壽塞着鼻子憋屈屈辱着,把傻貓抓下來丢床尾,嘴巴一張,一根毛掉嘴巴裏。秦壽呸呸吐了好幾聲,臉有些黑。他果然最讨厭毛球,尤其是媳婦這只嚣張的傻貓,沒有之一。

阿貍自認為小白臉這是在跟它玩游戲,歡快的跳起來跑小白臉頭上,尾巴打着小白臉鼻子。

“嗳嗳嗳嗳……嗳切……”

秦壽擰着傻貓的尾巴,狠狠的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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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看自家少爺不理他,還玩貓,傷心的抹了把淚,起身找長平。

長平是這麽跟女大夫說的:長生去找常老頭,走到後院,沒見着常老頭,在茅屋外喊了兩聲,常老頭像是沒在。長生說他認為是常老頭沒聽到他的叫聲,正打算進茅屋找常老頭,只是他剛推開茅屋的門,就被人砍暈了。我找到長生時,他正站在茅屋外揉着脖子,問他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長平說完,冷着臉:“女大夫,這山莊肯定有貓膩。”

那個常老頭肯定有可疑。

可,這個溫泉莊子是老爺名下的,這個常老頭也是老爺留在這打理的,不該有問題才是。

若翾想了下說:“你看着點長生,別讓他到處跑。尤其是後院!”

長平嚴肅的點頭。

吃晚飯的時候,常老頭提着一壺酒一瘸一拐的進來了。

将酒壇放飯桌上,說:“老頭自釀的,算不得什麽好酒,就給幾位小娃嘗嘗味道。”

長生咧着嘴,把酒壇抱懷裏,沖着常老頭友好的笑:“常大爺您可真好!這是您釀的啊,聞着可真香。”

常老頭呵呵笑着:“小娃要喝着喜歡,老頭那還有,只管來拿。”

長生看常老頭笑得滲人,哪敢找他要酒啊。

長平看眼長生,沒說話。

秦壽看着常老頭有些被吓住了,他還是頭一回看到過長得這麽恐怖吓人的人,咬着筷子瞪圓眼珠子沒說話。

如翾給小白臉布菜,他現在燒退了,但身體還虛着,喝些清粥小菜,更養身體。

漫不經心的搭了句:“常大爺,這溫泉莊子裏的水是流動的嗎?”

常老頭看向小女娃,瘆人的臉上帶着笑:“莊子裏的泉水都是從山上流下來的,小女娃要泡泉水,去中庭院就成。小娃們吃着,有什麽事,喊老頭一聲!”

說着走了。

若翾木着臉。

長平皺着眉說:“女大夫,您看?”

“嗯!明天我去看看!”她刻意說後山,常老頭只避重就輕的回答她的話,就算其他不說,後山有食肉動物在,常老頭本職該提醒下,但他守口不提,這就大有問題了。

秦壽慢騰騰的看向他媳婦,心裏跟蹲着只貓一樣,被撓得酥癢酥癢的。好想問他媳婦跟長平說什麽呢,又一想他媳婦拿幾個方子給他醫斷子絕孫根,紅撲撲的臉就開不了口了。只能讓貓尾巴一下下打他心口,撓心撓肺的癢着。

然後轉頭兇殘的瞪着他家小厮。

☆、【064】兇殘手法,媳婦管不了找哥

“五啊!你死得好慘啊!好慘啊!”

“兒啊!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啊啊啊!”

“哪個喪心病狂的殺千刀的!啊!豬狗不如!豬狗不如啊!”

……

若翾被吵醒,聽了好一會來回就這麽三句,下床問長平怎麽回事。

長平黑着臉,口氣很沖:“一幫人擡着兩具屍體堵在門口,哭天搶地的,說要給死人償命。”

“屍體?怎麽搬這門口?”

“不知道!”

若翾木着臉,人擡着屍體堵你門口你不去交涉,這麽激動幹屁:“人是怎麽死的?”

長平顫了下,陰狠的道:“被人剝了臉皮。”

若翾當下冷了臉,轉身朝院外走。

長平悶不吭聲的跟着。

“……兒啊!兒啊!定要讓殺人兇手千刀萬剮!……”

“娘!我們報官!一定要把那個畜生找出來!他們害刑二,害葉五!畜生!畜生!”

咯吱!

長平打開門,臉色陰沉。

門口停了哭嚎,都愣愣的看着開門的人。

若翾平靜的開口:“你兒子叫刑二?”突然想到昨天在後山上聽到的那一聲慘叫聲……

一個中年黝黑的男人起身,看着走出來的一男一女,沖上去握着拳頭暴怒道:“你們這群狗娘養得!是你們殺了我弟弟!我要報仇!報仇!”

長平一腳将人踹翻。

那頭又凄厲的哭嚎起來,這一次是抱着被踹出去的男人。

“殺人了!殺人了!”

“沒王法了!殺人了!”

若翾冷着臉走到鬼叫的老太婆面前,不耐煩說:“別吵!”

老太婆是個鄉村老婦,沒見過什麽市面,又被沒臉的兒子吓壞了,被這麽一吼,剩一把骨頭的身子瑟瑟發抖,驚恐的看着面前的女娃。

幾個男人拿着家夥靠過來,被長平兇狠的眼神瞪着不敢動。

若翾在兩具屍體身邊蹲下,一會後招呼長平:“過來。”

長平剛動,幾個男人手中拽着農用工具,忌憚的看着他跟着動,一個膽子大的就喊:“你你你別過來,我們才才不怕你。”

說着将手裏的鋤頭往身前舉了舉。

長平沒理會他們,往女大夫面前蹲着,面色難看:“女大夫?”這兩具屍體他只遠遠的看過一眼,就沒敢在看第二眼。

“把他們的衣服脫了。”

長平動手。

拿着農用工具的男人和老太婆這回不幹了,齊齊撲上來:“你們這群畜生,人都死了,你們還不放過我們,你們想做什麽,住手,住手啊!”

若翾被吵得腦袋疼,面無表情道:“閉!嘴!”

她這臉一拉下來,身上殺氣全開,愣是把鬧騰的人給鎮住了。這些人只是普通老百姓,哪經得住會武功人身上的殺氣和壓迫。老太婆情緒激動,被她大兒子頂着頭皮硬是拉住,眼睜睜的看着就要糟蹋她死去的兒子。

長平也是一副不好惹的摸樣,快速将兩具屍體脫光:“女大夫,衣服脫了。”

若翾嗯了聲,伸手從兩具屍體的脖子開始往下摸。

一根肋骨都沒放過。

這兩具屍體都有不同程度的內傷,尤其是較為年輕骨骼的那具屍體,內髒有明顯的錯位,死因暫且不明;骨骼較為年長的那具屍體除了身體上肋骨斷裂等輕傷,死因是心脈被震碎。

若翾收了手:“兩具屍體的臉皮都沒了?”

長平陰冷的回道:“是!兩具屍體的臉上都沒了臉皮,血肉模糊,看不出人原來的面貌。”

若翾又轉頭問老太婆:“這兩人是你兒子?”

老太婆知道這女娃不是在糟蹋她兒子的身體後,情緒便緩了下來。但始終不敢對上女娃的眼睛,只一個勁的點頭,她也不敢看自己兒子血肉模糊的臉,佝偻的十指抓着屍體的衣服,眼淚一直掉。

“把人擡回去,找個地方埋了吧。”

“可……可……”

若翾起身,很平靜的說:“人已經死了,死者為尊,入土為安吧。”

老太婆扶着她大兒子的手顫抖的朝女娃跪了下去,哭着祈求:“我們只是老百姓,兒子死了就死了,官老爺不會幫我們這些窮人家做主。女娃,我老太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死了就死了,可我兒子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讓畜生給害了,這麽喪天良啊。老太婆只是想給我死去的兒子讨個公道,讨個公道……”

老太婆哭着氣喘不上,話沒說完便倒在了她大兒子的懷裏。

老人家的心思她明白,是想讓她幫這個忙,把殺人兇手給找出來。若翾想了想說:“我只是個大夫。”能幫的,她義不容辭!其他的,她無能為力。

長平跟着女大夫進屋了。

門闩栓上的時候,還能聽到門口有人跪着頭叩地喊着求人的話。

秦壽趴在門框上看他媳婦,他媳婦臉上臭臭的,很不開心。秦壽看着心疼,眼睜睜的看着他媳婦從他面前走過,都沒有發現他,心疼變成心碎。

兇狠的瞪着長平,把人抓到跟前,惡狠狠道:“好大膽的小厮,你把我媳婦怎麽了?如實招來。”

長平恨恨的道:“太不是人了。”

秦壽還是第一次見他家小厮這麽兇殘仇恨的表情,愣了下皺眉:“怎麽回事?”

長平把外頭發生的事說了。

秦壽沉靜了會,揮着手道:“這事我媳婦管不了,讓長生回府找哥!”又恨恨的咬着牙:“剛來就出人命,還是爹給的莊子,回去肯定收拾爹,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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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就是巧合,必須虐死!

吃午飯的時候,長平欲言又止。

長生給他家少爺和女大夫裝好飯,看眼院門方向:“外面有人在哭嗎?”

長平瞪眼長生。

長生無辜的看着長平:“我就聽到有人在哭,你沒聽到嗎?”

長平黑了臉,回頭朝女大夫道:“女大夫,這是阿貍的飯菜。”

若翾把阿貍按在腿上,不讓它搗蛋,在桌上擺了兩塊小碗,盛了半勺幹飯,澆上一層濃味湯汁,看着就胃口大開。

阿貍焉焉的跳上桌,用爪子扒拉着午餐,不高興。

它要吃熊瞎子。

“瞄瞄!”

沖着它家若若叫了兩聲,委屈。

若翾揉了揉它的腦袋,笑笑:“乖!吃完帶你去後山!”

後山?!吃熊瞎子!

阿貍嗖的豎起貓耳朵,眼珠子綠油油的,拿爪子拍拍它家若若的手背,老懷安慰:朕甚幸慰!

秦壽眼巴巴的看着他媳婦:“媳婦,我要去!”

若翾嫌棄他。

秦壽內傷了,他媳婦嫌棄他嫌棄他嫌棄他!

若翾伺候好阿貍,跟長平說:“吃完去外面看看,把人打發走吧。”

長平悶悶的嗯了聲。

秦壽怒瞪長平,媳婦快要被小厮拐走了,這個小厮真讨厭。一頓飯,可勁兒給小厮使眼刀子。飯後,媳婦抱着傻貓走了,難得秦世子沒有糾纏他媳婦。

秦壽氣嗷嗷的走在長平前面,病态的臉裝深沉:“本世子倒要看看,是哪些山野刁民,敢堵門!”

長平木着臉:“少爺!女大夫說了,少爺要靜養!”

秦壽握着拳,對自己發燒頭疼這等小病渾不在意:“有媳婦在,怕什麽!”

長平失語。

兩人走到門口時,意外看到常老頭。

秦壽見了常老頭會做惡夢,他長得太磕碜人,就偷偷往長平身側躲了下。

長平看眼外頭的情況,沒看到那兩具屍體,門前卻跪着一排人,有些疑惑:“常大爺?”

常老頭回頭笑了下,少一只眼珠子的臉堆滿褶皺,笑聲跟卡殼的磁帶聲一樣,聽得人頭皮發麻。

長平繃直了身子盯着常老頭。

常老頭道:“小娃們來了!老頭這就把人打發走,打發走!”

說着,深一腳淺一腳的朝外走。

“慢着!”秦壽不舒服的皺緊眉頭,他看到門外跪着的人額頭上血肉模糊,地上流着一灘血,想着這些人把頭叩得血肉模糊,卻仍不起來,心裏的感受難以言喻。

腦子裏想到很多年前,他娘為了給他祈福,就是從寶音寺的山腳下一步步叩頭到大殿,頭破血流,雙手雙腳血淋漓的,但從瘋和尚手裏接過平安福時,卻笑着哭成了淚人……

常老頭站在背光處陰森森的看着秦壽。

秦壽抿了抿唇,朝外面的人走了過去。

“你們起來吧!別叩了!”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單薄的身子給人一種搖搖欲墜仿佛随時都會倒下的錯覺。

老太婆費力的睜開眼,看着面前的娃,頭低了,腰彎了,這個叩頭卻沒有叩下去,而是倒在了秦壽雙腿間。

“老婆婆……”

“娘!娘!”

……

若翾給老太婆施了針,又教長平給她處理額頭上的傷,上了藥然後包紮。

老太婆醒來,費力的看着女娃,眼淚就流了下來。

若翾扯了扯嘴角,無奈:“老婆婆!我只是個大夫!不能将人起死回生!”至于給你兒子找兇手,抱歉,她沒點亮福爾摩斯偵察技能,她不會查案!

老太婆眼淚掉得更兇了,嗚嗚的挪動着雙唇,發出悲戚的聲音。

若翾憋得慌,索性抱着阿貍走了。

秦壽眼巴巴的看着他媳婦離開,又回頭看眼悲傷的老婆婆,想了想,跑去追他媳婦。

“媳婦!”

若翾把小白臉擰起來丢床上,恨恨的說:“老實給我待着,在給我出幺蛾子,分分鐘跟你解除婚約!必須!”

秦壽驚恐了,抱着他媳婦的手臂一個勁的蹭:“媳婦!媳婦!我在不鬧了!我乖乖躺床上!在不鬧!”別不要他!

若翾将人擰開,一臉不耐煩。

秦壽乖乖縮在床角,可憐兮兮看他媳婦。

最後還是若翾憋不住,沉着臉問:“問出什麽來了?”

秦壽看眼媳婦臉色,磕磕巴巴的道:“那那老婆婆是山下刑村人,死的那個刑二是她的二兒子,那個葉五是刑二的表弟。兩人前天說上山來獵些小動物回家打打牙祭,沒想,沒想會出這事……老婆婆大兒子說,他們并不知這山莊有人,他們剛找到刑二和葉五的屍首,本想擡回村裏,半道上,老婆婆悲傷過度支撐不住,暈倒了,他們這才到了這個莊子停歇……”

這麽說,那就是巧合了?

不過從那兩死人跟熊瞎子打架方式就知道,這兩人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身上只有基礎的拳腳功夫,還都是蠻力。刑二抱着葉五離開的時候,他們雖然看着被熊瞎子虐得不輕,但那點傷還不至于致命,所以她才沒出手相救。

“他們只是命不好,不是別人盯上的。”

秦壽乖乖點頭,又義憤填膺:“媳婦!兇手太殘暴了!把人臉皮撕下來!真是個畜生!”肯定讓哥把兇手抓出來,虐死他!肯定!

若翾皺眉:“臉皮?”是啊!把人殺了,剝了臉皮……

刑二是被震碎心脈而亡的,又有這麽利索的剝皮手法……

高手啊!

☆、【066】有心試探,情景再現

若翾再回到院庭,常老頭收起個小瓶子,一深一淺的走了。

遠遠的,有股若有似無的焦味。

若翾神色一凜,快步朝長平走過過去,要接近常老頭時,右手腕出蓮花佛影手朝着常老頭肩頭打了過去。

常老頭的頭跟他的背幾近平行,看人得費力的仰起頭,滲人的臉上挂着笑容:“小女娃來了!”

一深一淺行走速度沒變,甚至對肩頭處的掌風和壓迫沒有知覺。

在掌心要打在常老頭肩頭那刻,若翾猛然收了內力,随着蓮花形狀把內力一波波蕩漾而開化解掌心之氣,雙手扶上常老頭,笑笑:“常大爺您小心腳底下的石子。”

常老頭呵呵笑了兩聲,走了。

“怪人一個!”

長平走到女大夫身邊,陰沉沉的瞪着常老頭的身影。

若翾蹙眉:“他沒有武功!”剛剛出掌力,就是想試探他會不會武功。如果是會武的人,不可能能躲得過她的掌力,要是她沒有将掌力收回來,這人的一只手就廢了。

“他來看老太婆?”

長平搖頭:“常大爺給老婆婆拿了瓶金瘡藥,說治老婆婆額頭上傷口的!”他沒收,老婆婆額頭上的傷女大夫教他處理了。

“嗯!別管他!”若翾收回心思跟長平說:“我要出去一趟,小白臉睡了,一個時辰後把他揍醒,喂藥!”

長平抿着唇點頭。

若翾見不得那老太婆,轉身就走。

既然常老頭沒有手腳功夫,也就是一個殘疾老頭,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這個山莊好歹是晉陽候名下的,排除內部人員外,高手殺人魔不至于大白天沖進山莊裏剝小白臉的皮。

女大夫走後,長平讓長生帶着一封信回晉陽候府,囑咐一定要交到二公子手中。

長生不樂意回去,他要照顧少爺,憑什麽讓他回去送信?

長平沉着臉:“那我回去送信?”

長生一個哆嗦,氣鼓鼓道:“我去就我去!兇什麽兇!”

把人打發走了,長平回頭去跟老婆婆和她大兒子交涉。

門外好幾個拿着工具的男人這麽堵着院門,也不是個事!

……

“喵!”

阿貍來山上,就很興奮。

若翾彈了彈阿貍的腦袋,寵溺的笑笑:“不許鬧!我們先去昨天碰到熊瞎子的地方!”

“喵喵!”阿貍拍拍若若的手背,竄了出去。

若翾無奈的笑笑,小家夥太野了!

離了旁人的視線,兩人撒開了在樹林中追逐,眨眼便到了目的地。這個不大的樹叢裏,地上還殘留着大量的血跡。

這些血大部分是熊瞎子的。

若翾嗅了嗅味道,昨天熊瞎子離開後,血的味道又引來了其他的動物,氣味挺雜。沒在這找到跟那兩個人有關的東西,若翾有些失望。

阿貍在樹上跳來跳去,沒看到熊瞎子,略煩躁。

若翾擰緊眉頭:“阿貍,找找昨天那兩人往哪個方向離開了。”

阿貍跳到它家若若的懷裏,呲牙:找熊瞎子!找熊瞎子!不要笨蛋!

若翾耐心的安撫沒肉吃暴躁不停的小家夥:“回去給烤兩只兔子?先找人好不好?”

阿貍頓了下,拿尾巴拍打若若的手背,三下!

若翾木着臉:“好!三只!都是阿貍的!”

“喵喵!”往這邊!

一人一貓沿着一條小路,快速的飛奔。這條小路是沿着山路朝下的趨勢,只是,走出幾百米開外,中斷了。

若翾有些悶悶的:他們該是準備回家的,只是沒想到會在半路喪命。

這裏的血腥味更濃烈。

阿貍卻跟打了雞血似的,竄到一旁的樹叢裏,喵喵直叫。

“阿貍?”若翾顧不得在現場找線索,跟在小家夥身後,頓時失語。

是只熊瞎子!

死了!

她是瞎的,看不見多慘烈的死狀。

有些疑惑,熊瞎子的傷口她做過處理,按理來說,不該死才是!

“喵喵!喵喵喵!”阿貍踩着熊瞎子的一只爪子,蹦來蹦去。吃熊掌!吃熊掌!還有一只熊掌!

若翾把阿貍抱起來塞進懷裏,按住小家夥的腦袋:“不吃熊瞎子!”

阿貍不幹。

若翾木着臉威脅:“再鬧,兔子也沒了!三只!”

阿貍不鬧了。

若翾走回刑二被震斷心脈的地方,深吸一口氣,靜靜感受着空氣浮生的流動因子,将昨晚刑二被害的畫面在腦子裏模拟了遍。

刑二抱着昏迷的葉五,匆忙逃命,跑出百米開外後,自身體力不支,到在地上,回頭看熊瞎子沒追上來,喘着粗氣打算休息片刻在走。把葉五放地上,叫了兩聲,突然被人一掌打在後背……

若翾猛地張開雙眼,眼前一片漆黑,失口叫了聲:“小白臉!”聲音尖銳,又慌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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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很快!很快這張臉就是我的了!

剛剛屏息凝神太專注,猛然被驚醒,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整個後背都是冰涼的。

若翾喘着粗氣,有瞬間的恍惚心悸:“……小白臉!”

驟然轉身朝山莊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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