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回山莊,若翾直奔小白臉的房間
佟大夫說什麽了?沒聽見!
若翾給小白臉喂了口稀飯,把湯勺塞小白臉手中說:“自己吃!”然後回頭跟她阿爹搖搖頭接着說:“秦家棍法雖剛猛,但煞氣過重,殺戮過重。晉陽侯和秦二能用,小白臉就是沒帶毒出生也不能用,更何況他從小就泡在藥罐子裏,身上陰氣多過陽剛之氣。小白臉适合走內家功夫,改天我教他!”
所以,阿爹,您可別在折騰小白臉了。雖然您的心思是好的,想把小白臉培養起來。但是,您閨女找個身上有清沉木香味的,能緩解頭疼的,據說長得還算養眼能下飯的,不容易!
要培養也得找對路子不是!
秦壽哆哆嗦嗦的把湯勺舉到他媳婦面前,咧着嘴:“媳婦,吃。”
若翾在桌下拍拍小白臉的大腿:“自己吃!”然後端起小碗,三兩口把剩下的粥喝完了。
秦壽嘿嘿笑着自己吃了。
佟老頭被閨女氣得不行,又舍不得罵閨女,只得氣鼓鼓的扒悶飯,氣不順,打定注意吃完飯要和晉陽侯好好商讨下如今這‘風氣’問題。早上去理論有侯夫人在被他給躲過去了,吃完飯可就別想跑!佟老頭暗定決心,他定要把自家閨女給掰正了。
晉陽侯一掌拍在桌上,大喝一聲:“好!哈哈!”他老秦家祖宗肯定做過濟世救人的功德事,讓不孝子得了這麽一個媳婦,好!哈哈!
晉陽侯夫人:“……”
秦二:“……”
……
再次見到佟大夫,長平很激動。
沒激動完,雙眼就布滿了死灰。
如今他手不能擡,腳不得勁,身子更是猶如被掏空了的葫蘆,見着了佟大夫,除去絕望還剩什麽呢?羞愧?!
當初佟大夫照着一天三頓的揍他,他是何等的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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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知足了,卻再也沒發挨揍了。
雄壯的漢子躺床上沒幾天,就瘦的能見骨頭。
佟老頭背着手上前,臉就黑了。他是醫者,最見不得的就是病患一心求死,有多少人想活活不成?就這次清溝村疫症一事,他費了多大勁,安能免了一場禍事?不知好歹的混賬東西,當初照着一天三頓揍,白瞎了!
佟老頭給診過脈,起身淨手。
長生希冀的看着佟大夫。
佟老頭看過之前他閨女給開的方子,在上面劃了兩道又添了三味藥進去,吹了吹墨跡,給長生:“按着方子抓藥,一日三頓,飯後用。”
長生嗯嗯的點頭。
佟老頭又從藥箱裏拿出個小瓶子,倒出一粒黑色散着果香的藥丸:“這是凝香露,化血活絡之用!取一小塊,用水化開,在飯前給他服用!吃三日即可!”
長生看眼床上的人,鼓了鼓腮幫,難受極了。
佟老頭甩袖子,黑了臉教訓這厮:“他那是不得志傷了根本又死不了,你難受個什麽勁,去去去抓藥去!少在老頭跟前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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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舍不得斥責,殺雞喂老岳丈
長生被嫌棄走後,佟老頭看眼他閨女,哼了聲,拿後腦勺對他閨女。
若翾無奈,湊上前抓住她阿爹袖子,甜甜的喊了聲:“阿爹——”
佟老頭扯了下袖子,他閨女抓得太緊,沒扯開。不忍心用力,又生着閨女的氣,幹脆一撇頭,跟床上半死不活的人眼瞪眼。
若翾扯了扯她阿爹的袖子,笑眯眯的說:“阿爹!不生氣了!女兒午間給阿爹烤魚啊!”
阿爹本就因她要嫁給小白臉一事憋着氣,早間她又攔着不讓阿爹找晉陽候爺麻煩,阿爹一氣,都不理她了。
愁啊!
阿貍蹲在一旁,嘴裏叼着只懶蛤蟆,貓臉嚴肅,聽到她家若若說烤魚,貓尾巴一豎,吐出懶蛤蟆,踢開,嗖的竄到她家若若腳上,往上爬。
“喵喵!”烤魚!烤魚!吃烤魚!
小金龜被貓踢飛,翻了好幾個跟頭,從貓嘴裏逃生,趕緊蹦蹦蹦往草叢裏鑽。
床上半死不活的看着更氣憤,佟老頭索性回頭,幽幽的盯着他閨女瞅,語重心長的口氣裏難免失落:“閨女啊!不是阿爹瞧不上晉陽候府,阿爹是怕我閨女跟了只白眼狼吃虧啊!哎!”
話到後面越發的寂寥失望。
那只白眼狼,明眼人一看就沒安好心,把他閨女叼走了,偏偏是個短命的,想想都覺得噎得慌!
若翾心裏有些難過,笑容裏多了份澀然:“小白臉挺好的,真的阿爹!”她不敢跟她阿爹說,她需要小白臉身上的香味,在小白臉身邊,她覺得安心。她不想在讓她阿爹因為她眼瞎而難過!
“罷了!罷了!”佟老頭擺擺手,到底是舍不得斥責閨女。既然他閨女死心眼要跟白眼狼,便跟吧!大不了還有他這個老頭護着!至于找侯爺理論,這事不能免了,有閨女攔着也不成,侯爺總有落單被他抓到的時候。
她阿爹一松口若翾暗自松了口氣,忙拉着她阿爹坐下,殷勤的給他捶背,不動聲色轉移視線:“阿爹!您跟女兒說說清溝村疫症的情況吧!過段時間,女兒想帶着小白臉回去住段時日!”
說道此次疫症,佟老頭才來了精神。
……
長随來報,常折命暴屍村門,一天過去了,無人上前收屍。起初村民看到懸吊在村口大樹上的屍體時,上前看過一眼,就慌神逃開,如見了瘟神般,就連常折命的至親,也不例外!
晉陽候冷臉,将長随小厮打發了。
長随退出書房後,秦二癱着臉沉沉道:“爹!如此看來,當初常折命是有預謀遇上爹的。”
晉陽候咬牙切齒,好心一回被人當悶棍使,還險些要了不孝子的小命,一拳砸在桌上,發狠道:“既然常家村無人給他收屍,那就暴着。”
秦二握住腰間大刀,一股肅殺。
秦二跟他爹商量完常折命的事,拿了腰牌,進宮面見太子。
小葫蘆急匆匆跑來,臉上煞白煞白的,遠遠看到他家少爺的背影,就喊了:“少爺!少爺!要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秦二癱着臉冷了口氣:“怎麽回事?”
小葫蘆跑得氣喘籲籲,手指着後廚方向:“……世,世子……殺……殺……”
秦二神色一凜,眨眼沒了身影。
“要殺雞啦!”小葫蘆喊完,他家少爺身影都沒了,忙又往廚房跑。
世子抓了雞拿了刀要砍雞腦袋,太兇殘,太可怕了。
……
秦壽左手抓着一只撲騰得厲害的公雞,把公雞翅膀抓住,雞脖子往翅膀縫裏一扭,拿起菜刀笑得陰險:“跑,在跑個試試,宰不死你!”
“小少爺!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快放開雞小少爺,這樣抓不住快松開!”
幾個廚子看小少爺抓了公雞舉刀要砍,齊齊大驚失色。
手起刀落!
雞血糊了一臉。
秦壽臉都木了。
幾個廚子倒吸一口涼氣,大廚更是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
撲騰,手裏的公雞血管沒割斷,掙紮得厲害。秦壽被吓了一跳,手一松,噴着血的公雞展開翅膀朝廚房案桌上撲騰,飛過之處血流成河。
秦壽:“……”
“哎呀!沒殺透,快,抓住那只雞!”
“快抓住它,別糟蹋了這一桌子菜啊!抓住它!”
幾個廚子本還煞白的臉,一看小少爺手裏的公雞被砍了一刀沒死成,撲騰着到處飛,還了得,幾個人慌忙撲上前抓雞。
秦壽被噴了一臉血,看眼那只被砍了刀幾個人追還作威作福的公雞,猙獰一笑,舉着刀就沖了上去。
“都閃開,讓本少爺來!”他還弄不死一只雞了?秦壽磨刀霍霍向前沖!公雞像是知道誰砍了它一脖子似的,仇人舉着刀沖上來,就撲騰着翅膀朝他頭頂飛了過去,兩爪子勾住他頭發,用力一扯,朝對面案桌落下。
秦壽被只雞這麽一踩腦袋,整個世子都炸了。揮着刀在頭頂嚯嚯嚯的砍着,血色的臉猙獰一片:“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幾個廚子吞了口唾沫,後怕的看着要魔瘋的小少爺。
這是抓雞?殺雞?
秦二奔到後廚門口,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弟拿着刀在頭頂砍,猙獰着喊: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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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大炤國幾百年出了個鎮國公主,娶公主者,得半壁江山。
試問,誰敢娶?
傳聞,鎮國公主親率三千鐵騎,讨伐篡位逆賊,屠城三日,為胞弟奪了皇位,因殺伐太重,煞氣纏身,乃不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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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鎮國公主開始了洗白之路,耍起了流氓……
☆、【080】不成!要有頭有尾有雞腿!媳婦吃
中午吃飯,桌上擺了四碗大雞腿。
每個大雞腿碗裏還有幾塊雞肋,一個雞頭,幾段蔥!
秦壽殷勤的端起一碗大雞腿往佟大夫面前一放,嘿嘿嘿的笑:“佟大夫,吃雞腿。”然後兩眼放光,期待的看着他。
佟老頭看眼大雞腿,看眼白眼狼。
秦壽有些緊張,吃完雞腿,佟大夫就是他老岳丈了,不能反悔的!可佟大夫關看着不吃,是不是不喜歡吃雞腿?還是佟大夫對他不滿意,只不想吃他給的雞腿?這麽一想,秦壽就更緊張了,憋得小白臉都紅了。
晉陽候虎目瞪得溜圓,抽氣,把不孝子養這麽大,還沒給他這個爹端茶送飯過,現在給他老岳丈如此殷勤……真是……真是……白眼狼!對!佟大夫說得對,就白眼狼……
晉陽候夫人笑得溫婉,視線落到剩下的三碗大雞腿上,笑容越發滿意了。
佟老頭端着架子不吃,秦壽就半弓着背等在一旁,雙手緊張的捏着衣角,嘿嘿嘿笑得人沒了脾氣。
晉陽候心裏不平衡提着氣想說話,被他媳婦在桌底下擰了下大腿,又抽着氣把話咽了回去。
晉陽候夫人淡定的收回手,兒媳婦兒還沒到手,兒子讨好他老岳丈罷了,別上趕着給她惹不痛快,讓親家公嫌棄她兒子。
一盞茶功夫後,佟老頭瞪眼白眼狼,到底哼了聲,上手抓了雞腿朝大肉塊的地方咬了口。
秦壽暗自松了口氣,眼珠子賊亮賊亮的:“佟大夫慢慢吃,我殺了四只大公雞,管夠!嘿嘿!”
說完端起另外兩碗大雞腿,往爹娘面前一放。
“爹娘吃雞腿呀!”說着朝他娘眨眨眼。
晉陽候夫人用帕子按了按嘴角,掩住笑意,欣慰道:“壽兒長大了,為娘高興!”
秦壽嗯嗯嗯的跟着點頭:“娘以後兒子還給娘剁餃子餡啊!”
“好!好好!”看到肉就臉皮抽的晉陽候夫人爽快的學佟大夫,上手抓住開咬。
兒子給的雞腿,晉陽候埋頭就吃,哪那麽多話。
秦壽想跟他爹說兩句話,一看爹的吃相,暗暗嫌棄,果斷轉頭把剩下的一碗大雞腿放媳婦面前,往媳婦面前湊了過去,挨着媳婦的耳邊輕聲道:“媳婦,吃雞腿!大廚說吃完雞腿有頭有尾,我們長長久久一輩子呀!”
說完耳根紅了。
若翾笑眯眯的夾了塊雞肋,把碗推小白臉面前:“我吃雞塊,雞腿給你吃。”
秦壽忙搖頭:“不成!要有頭有尾有雞腿!媳婦吃!”
若翾拿起雞腿,往小白臉嘴裏一塞,安靜了。
這頓飯秦二不在,就算在,秦世子表示,他也不給哥吃雞腿。
晉陽候指着大盆裏的雞:“沒給你哥雞腿吃,留碗雞湯啊。”二兒子進宮吃太子的了,肉就用不着留了,雞湯可以給一點。
晉陽候夫人吃完半個雞腿,有些飽了,把剩下的雞腿往晉陽候碗裏一塞,端起雞湯喝了兩口,擡頭跟她小兒子道:“壽兒為何不給你哥雞腿吃?”這兩兄弟有東西都是分着吃的,這次不給了?
秦壽吃得嘴裏流油,拿着雞腿橫着撕肉,聽到娘的話,撇撇嘴,七分嫌棄三分嘚瑟道:“我殺雞的時候,哥在一旁看。我抓雞的時候,哥在幫着趕雞。只會幫倒忙,吃什麽吃,不給吃!”
晉陽候夫人:“……”
晉陽候咬着媳婦剩下的半個雞腿擡頭:“……”
佟老頭吃完雞腿打了個嗝,拿帕子淨手,一點異樣沒有,白眼狼殺雞怎麽了?又不是沒殺過,當初清陽村裏的張鐵送來的那只大公雞就白眼狼殺的。想到那只大公雞,佟老頭的老臉有些黑,無他,那只大公雞是他的黑歷史。
……
吃過飯,晉陽候夫人找來長生,把她小兒子當初在佟大夫那生活的細節,仔仔細細給問了一遍。
長生哭喪臉,他就知道,讓夫人知道少爺在清溝村裏過的糟心日子,他一定會被夫人賣到長安門去當乞丐的,一定!
晉陽候夫人聽完,走路有些飄。
當初兒子回來能給她剁餃子餡,原來兒子還能殺雞,還能上山打兔子了……
兒子給肉吃,晉陽候不小心吃撐了,在榻上揉着滾圓的肚子打嗝,砸吧砸吧嘴跟他媳婦說:“不孝子殺雞給老子吃,回頭要跟幾個老家夥說道說道,嘿嘿!”
晉陽候夫人笑了。
吃飽喝足,爹娘回後院了,佟大夫跑去抓傻貓說要拔了傻貓的毛,秦壽舉手支持他老岳丈。他早看那只毛球不順眼了!動不動就揍他,毛球又是媳婦的,不能揍回去!太糟心!
若翾将頭枕在小白臉的大腿上,教小白臉按摩。
“嗯!你右手往左一點,對,太陽穴;左手往右兩公分,對,這是印堂穴……這兩穴位可消除疲勞,緩解頭疼、頭暈、目眩、失眠……在加兩分力……”
秦壽學得很認真,按照他媳婦的話,找到兩大穴,用了七分的力道,緩緩按着,看媳婦一臉享受,整顆心都飛揚了起來,得意的想翹腳。
“媳婦,庭院裏那個小池子爹養着好多魚,等會我去抓魚,媳婦烤魚吃呀!”
若翾伸手在小白臉手背上抹了把。
秦壽嘿嘿嘿的傻笑。
------題外話------
吃雞習俗!佟老頭你吃完大雞腿,就把閨女賣給小白臉了哈!不帶反悔滴!拉鈎鈎!
☆、【081】牛鬼蛇神,肥魚戲世子
大中午,烈陽高照。
秦壽扒拉着根棍子,急哄哄的朝庭院的小池子奔。
長生很糾結,眼瞅着他家少爺眼裏冒光的跑到小池子邊上,撸了褲管,要下池,随即大驚失色的跑過去,一把抱住他家少爺的腰,往回拖。
“少爺!池子裏水涼,着涼了怎麽辦?不能下去的!”
秦壽的臉黑了,掰開腰間那雙手,手中棍子往他家小厮面前一橫,牛氣哄哄:“你,躲那邊去!沒我命令,不許過來!”
長生傻了。
秦壽眉毛一豎,厲聲道:“還不過去!”不幫忙抓魚還礙手礙腳的,個蠢蛋。
長生還想勸,被他家少爺厲眼一瞪,委委屈屈的跑到池子邊五步遠蹲下拔草。
腦袋伸得長長的往壽硯閣方向瞅,女大夫歇息了怎麽還沒醒?好着急!
池子裏好幾條肥魚游了過來,秦壽舔了舔唇垂涎眼饞,興奮的握着棍子,屏住呼吸等着。領頭的那條肥魚瞅着有一個巴掌大兩個手掌長,尾巴是紅色的,游到淺岸邊時,突然頭頂一根棍子插了下來,嘩啦一聲,幾條魚一哄而散,領頭的那條肥魚受驚竄起來,尾巴掃過棍子,啪的一聲又潛入水裏,不見蹤影。
秦壽咬着腮幫,恨恨的瞪眼波光的水面,在定睛看時,哪裏還有魚?就他手中的棍子一半在水底下飄着。在一看水面,方圓兩裏內所過之處,魚絕跡。
秦壽一臉嚴肅的瞪着手中的棍子,當初他媳婦就是用棍子抓魚的,一棍子下去,撈了三條魚上來!為什麽棍子到他手裏頭了,一條魚沒抓到不說,魚還全沒影了?
長生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拔了一把草,又是擔憂又是慶幸,好歹少爺撸了褲管沒下水不是?
沒慶幸完,眼珠子就瞪出來了。
看到魚都往池子中央跑了,秦壽幹脆把棍子一甩,跳下了池子。
長生:“……”夫人肯定會把他賣到長安門當乞丐的!
“長生,快從對面下池,把魚都趕到本少爺腳邊,本少爺就不信還抓不到兩條魚了,這麽小的池子,這麽多魚了!都!”
長生:“……哎!”
……
佟老頭一覺睡醒,被晉陽侯拉倒一旁扒拉扒拉的把不孝子和女大夫的婚事說了一通。佟老頭就傻了,他知道他閨女被白眼狼給叼走了,也知道定親了。但他不知道他閨女生辰就是大婚之日啊!
佟老頭的臉黑沉沉的,比劃着安安靜靜的晉陽侯府:“還有十二天就我閨女的生辰了,還想着大婚?你這像是要大婚的樣嗎?啊?你這個……你這個……”哎呀,氣得肝疼的佟老頭話都不利索了。
晉陽侯撓頭:“佟大夫寬心,大婚事宜自有我夫人擔待着,我晉陽侯府定不會委屈了女大夫的!”至于現在府裏安安靜靜的?也不是很安靜啊,昨晚上他媳婦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餅,叮囑他今日定要跟佟大夫相商婚宴事宜的,其他一些采買都是女人家的事,用不着擔心。
佟老頭想想晉陽侯的話也不無道理,白眼狼對他閨女算得上上心,也定不敢委屈了他閨女。婚宴之事太過繁瑣,也是女人家操勞的。晉陽侯府有晉陽侯夫人把持,自是用不着挂心。可若府呢?想到他閨女那個渣親爹,佟老頭神色一厲。
“老頭有要事,就此別過。”
佟老頭說風就是雨,想到若府那一家子妖魔鬼怪牛鬼蛇神,打了個招呼腳生風的跑了,跑之前都沒跟他閨女招呼一聲。
晉陽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看眼佟大夫急匆匆的背影,幾息後,笑了。
若翾午睡醒來後,沒找到小白臉,問了門童。門童說他家世子往庭院那邊去了。
若翾想了會,想起來睡之前小白臉說過要去庭院小池子裏抓魚的話,木着臉。
讓門童帶路,到庭院小白臉卻不在。
門童沒找到世子,一張臉都漲紅了,他明明聽到世子的長随小厮長生說過世子要來庭院小池子裏抓魚的,怎麽不在?
若翾把衣兜裏的貓擰出來,傻貓睡得迷迷瞪瞪的,拿爪子抱着她家若若的手臂,尾巴也挂了上去,頭一枕,大呼呼的睡了起來。
若翾戳了戳貓頭,側頭跟門童道:“你下去吧!”
門童惶恐的退下了。
阿貍被騷擾醒了,不情不願的喵喵叫了兩聲。
若翾揉着阿貍的耳朵,蹙眉道:“小白臉不折騰就不舒服,我怕他沒個輕重,又把自己折騰癱了!阿貍,聞聞小白臉哪去了!”小白臉在她身邊,怎麽折騰都不要緊,離了近身範圍,就不好了。
而此時的秦壽竄在大街上手裏提着三條活魚,美滋滋的往家跑。呼哧呼哧的跑着跑着,看到一家書館,腳步就慢了下來。往書館門口一站,做沉思狀。又低頭看眼手中用草繩竄着還活蹦亂跳的魚,眼珠子亮了亮,提着魚就鑽進了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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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怎麽着?當土霸王啊?
提着魚進書館的,店老板是頭一回見。但來者是客,有錢賺,提着魚就提着魚吧。
魚是腥臭之物,館子是‘書香世家’。好端端的跑進來幾條魚,算怎麽回事啊!
有小幅度的騷動,離得近的書客抽抽鼻子皺皺眉,對突然闖進來之人暗暗氣惱。
讀書人骨子裏的清高酸腐之氣,必須要有。
“此等莽夫進書館,也不怕鬧了笑話。”君子遠庖廚,別看長得好看,提着魚也是莽夫。
說話的同窗暗自點頭,表示贊同。
有兩個甚至掩住口鼻,苦大仇深掩眉,遠遠的躲開了。
秦壽興匆匆的跑到書架前,抽一本,看一眼,把書往一旁書桌上丢,在抽一本。旁邊酸溜溜氣憤的話?沒聽見!
四書五經,風雅随筆,趣聞小悅,論語經典,深巷典故……
一排排找過,一本本抽出又丢開。
提着的魚蹦跶着甩尾,打在書架上不夠,還要到書目上蹭兩下才過瘾!幾個讀書人眼珠子瞪圓,額頭的青筋都冒出來了。恨不能将提着魚進來污穢書塾的莽夫丢出門口去。
有個激進的看不過眼,要上前教訓一翻,到底被同窗給硬拉住了。有穩重的開口:“顧兄,切莫沖動!聽小弟一言,你來買書,他也是來買書!何必上前自讨沒趣?落人口舌!”
秦壽已經翻遍了大半個書館的書架,此時走到了書館一角,找了一圈,看到一本民間醫書,眼珠子瞬間發亮。将魚丢腳下,左腳踩住草繩,興匆匆的翻閱。
店老板終于看不過眼了,走到這位看官身後,擺上笑臉:“這位公子可選上滿意的書冊了?若有勞煩的,盡管使我這老頭。其他幫不上忙,只公子開口要的書,老頭定給公子尋來。”說完瞟一眼公子腳下的三條蹦跶的魚,老臉抽了抽。
秦壽手裏捧着的醫書封面陳舊,書頁泛黃,中間有好幾頁都被撕下。但秦壽卻看得津津有味,這醫書內容不是枯燥的醫學常識,每個醫學點都附有一個民間典故,故而說是民間醫書。
簡略的翻了一遍,又找到了幾處提及眼睛的典故正看得有趣,被打擾了也不惱,揮揮手表示,用不着伺候,下去吧!
店老板捏着胡子做高雅居士,一用力,險些扯斷一把胡子。
秦壽看完典故,把書往懷裏一揣,眼珠子賊亮賊亮的,又開始翻騰書架。上面的書一本本的翻下來,不是自己要的,丢一旁。感興趣的,瞅兩眼。被腳下魚尾掃到,蹙蹙眉,把魚尾踩腳下,繼續翻騰書架。
店老板的老臉拉了下來,眼神不善了。他這書店開門是做生意的,你來看書他歡迎,當然看完過後都是要帶走幾本的。像這位公子這般翻騰他的書架,還明目張膽把他的書往懷裏揣的,自他開店以來,還是頭一份。
怎麽着?當土霸王啊?
“公子,容老頭提醒,公子看了多少可是要帶走多少的。如你這般翻騰,是要買下老頭的書館不成?”
秦壽終于不翻騰了,驚奇的看這老頭:“本少爺買下你這書館做什麽?用不着!本少爺找幾本就可!”
店老板:“……”
“公子這是存心找茬啊!好啊!”黑臉的老頭揮手叫來兩個人高馬大的打手,颔首道:“把他丢出去,還有,他塞懷裏的書掏回來。”
兩個打手當即上前,一左一右開弓,就要擰人。
秦壽瞪圓眼珠子,手拿書卷,一指老頭:“幹什麽幹什麽?你這書館開着不是讓人看的?啊?還敢動手!”然後看向兩個高馬大的漢子一瞪眼,非常兇殘:“敢動手,揍不死你們!滾遠了!都!”
砰!
小白臉被扔門口,屁股着地。
沒等他眼裏的星星眼散開,頭頂飛來三條魚,啪叽砸在腦門,魚尾掃過嘴巴,又腥又苦還有沙子塵土……
“嘔!”
秦壽抓下魚丢開,趴着一旁幹嘔。
圍在書店門口的人大多笑出了聲。
店老板站門口,老臉不善:“老頭沒抓你去報官已是積了善德,速速離開不得妨礙了老頭做生意。”
秦壽一張小白臉又青又綠,最後黑成鍋底。
爬起來一抹嘴,抓了三條魚就要往店老板臉上砸。
打人不打臉,本少爺今日就要撕了你這張老臉。
“喵!”不知道哪竄出來的阿貍,竄到小白臉的頭頂,爪子抓着小白臉頭發,尾巴垂下,沖着店老板叫了聲,貓臉嚴肅。
小白臉只能它欺負,敢欺負小白臉,統統死啦死啦的。
琥珀色的眼珠子閃過寒光,連貓爪子都鋒利不少。
魚沒砸出去,狼狽的小白臉嗳了聲,兩眼珠子往頭頂看,看到兩個貓爪子。
阿貍一爪子拍在小白臉的鼻子上,不輕不重,帶着安撫和一股子朕給你做主,朕天下無敵的味道。
秦壽:“……”
若翾木着臉從身後走上來,拉過小白臉的手慢悠悠走進書館,走到書架旁邊給書客坐席旁,拿起兩張紙,疊在一起,做了個穿針引線的動作,清靈的聲音讓人打了個激靈。
“書冊成釘分好幾種,最簡單的一種名叫線裝書。作者,名錄,出處。一本書成冊!”
☆、【083】被張餡餅糊了一臉,要找妹
話簡單,但連着她的幾個動作,在場的是學子,都不是蠢人。兩張紙疊着一起,用針線裝訂,在封面寫上作者出處等,一本書就成型了。
秦壽頭頂傻貓,屁股上印着塵土,滿眼崇拜冒着星星眼的看他媳婦。
人群一陣死寂。
店老板當先反應過來,面色驟變,拱手上前:“這位姑娘,老頭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別看這姑娘說的線裝書簡單,那可以盈生,若是被旁人先一步學了去,他這書館生意指不定還能維持下去!店老板焦急啊。想多問些人姑娘家卻不給他機會。
若翾回頭朝小白臉笑笑:“回府吧。”
“嗯嗯嗯!回府回府!媳婦,你真厲害!”秦壽笑眯眯的湊到他媳婦身邊,偷偷拉起他媳婦的手,他媳婦沒抽回,更是用力的握住。臉上的笑容晃花了旁人的眼。
“二妹?”
旁觀的學子裏傳來一聲驚疑的叫聲,聲音低沉挺好聽的,但也是陌生的。
“子钰兄,你識得那位姑娘?”問話的有些迫不及待。
若子钰被同窗好友圍着,臉上保持着沉穩的笑容,心下卻是苦笑。二妹是大伯的庶女,且身世不光彩,府中鮮少人會提及到她。他也是僅有一面之緣罷了。方才是對二妹所作所說的太過震驚,才會将二妹二次脫口而出。奈何走遠的二妹卻壓根不識得他是何人啊!
同窗好友圍着他想從他嘴裏打聽二妹以及線裝書一事,就連店老板也湊了一腳,他不知該如何作答,幹脆保持微笑臉,裝高深。若子钰在心裏苦惱得要撓牆了。
二妹說的線裝書一事誘惑太大,這事要是做好了,還有幾個盈利的書館什麽事啊!
名聲,銀子都能到手了。
若子钰只覺得眼前被挂了張餡餅,可偏偏他現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餡餅散發香味,垂涎眼饞而吃不到嘴邊。
最後狠了狠心,打算回去後定要厚着臉皮去二妹的豐紀院一趟。
“各位,事關線裝書一事,小弟也只知道個輪廓。具體的,還待問過家伯方知……”
若子钰是聰明的,知道他一學生,以他現在的能力硬要把這線裝書一事吃到肚子裏,這吃相肯定難看,又舍不得放棄眼前吃餡餅的機會,到底把大伯給拉了出來,頂上。
……
若翾并不知若子钰在書館裏活動一事,她只是想給店老板一個教訓。敢欺負小白臉,那就拿他最在意的書店來換。給小白臉診了脈,沒什麽大問題,暗暗松了口氣。
剛找到人,就趴地上幹嘔,成心吓人的。
秦壽提着魚,拉着他媳婦的手,看眼媳婦又糾了糾眉毛,支支吾吾臉紅。
阿貍跳到小白臉的頭上,蹲坐着不肯下來。
若翾拿它沒轍,也就随它去了。
“有話要問?”
秦壽嗯嗯點頭:“媳婦,你說的線裝書一事?”那個店老板是個黑心的,媳婦把線裝書這麽大的事一說,讓黑心老板學會線裝書,豈不是給他撿了個大便宜?
那怎麽能成!
線裝書是他媳婦說的,瞧着工序簡單,就是小童也能做的。光想想就知道肯定賺錢。秦壽握拳,一定不能讓那個黑心老板學了去。秦壽打定注意,回頭就讓哥去警告黑心老板去。
若翾詫異:“你要做這個嗎?”小白臉是晉陽侯世子,雖然說身殘心殘,沒人關注,沒上過學,在官場上也排不上號。但到底是個侯爺世子,去做這個,要被多疑的皇帝老兒知道,你晉陽侯讓世子去賺學子的名聲,是想幹嘛?造反嗎?
若翾打了個哆嗦。
她提線裝書是想黑死這店老板的,可不是黑晉陽侯府的。
随即大手一揮,堅決把小白臉的念頭拍飛:“你不行,線裝書看着事小,但牽扯太多,你不适合做。”
秦壽眨巴下眼睛,他沒想自己幹啊!就想把扔他在門口的黑心老板給拍拍一頓而已!但被媳婦這麽肯定的“看不上”,仍是有點傷小白臉這顆弱弱的小心肝,秦壽握着拳頭暗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