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回山莊,若翾直奔小白臉的房間
和時間就要控制好了。”
太子和秦二聽着聽着臉色就肅然了。
太子手一伸吩咐:“把大楚京城的防布圖拿來。”
等了會沒動靜。
太子擡頭一看,伴讀幽幽的看着他。太子愣了下反應過來,他這是在晉陽侯府,在伴讀弟的壽硯閣,不是在他的太子幕僚房裏。
太子大手一揮:“我先行回宮。”抓了伴讀就跑。
女大夫只想着車馬生意能賺錢,他卻不然,縱觀整個京城圖,裏面涉及到的可不是面上這般簡單,太子面上有多沉穩,心中就有多迫切。
若翾裹着被子在後面喊:“太子有空在來玩啊。”
太子跑遠了。
若翾撇撇嘴,掰着手指頭數了數,不用投資就能賺純利的分股錢,多美的事兒,太子多多來壽硯閣才是,嘿嘿。
笑着打了個阿嚏。
西風端着一盆炭火進來,把窗子留了條小縫:“小姐,天越發的冷了,去床上歇歇吧。”
若翾抽着鼻子:“京城沒有暖氣嗎?”她和小白臉都是怕冷的人,昨晚兩個人蓋了六床被子,半夜她還被冷醒了,這日子要她怎麽過?
“暖氣?”西風把炭火放在小姐腳邊,疑惑的問。
若翾哀嘆一聲,這天變得太快了,十月份還火紅火紅的大太陽天天烤着地面,十一月下了兩場雨,但也沒覺得冷,怎麽去趟寶音寺回來,就打霜要下雪了呢?
若翾打着阿嚏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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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貍回來過嗎?”
西風搖搖頭:“小姐的貓奴婢好些天沒見到了,也不知跑哪去玩了。”
若翾更愁了,阿貍沒回來就是阿爹那邊出事了,它留在阿爹那裏不敢離開。
若翾縮了縮脖子:“你讓九萬去打聽下京城佟家。”
“是。”
西風離開後,若翾扛不住,把炭火盆提到床邊,掀了小白臉的被子,爬到小白臉的身上,扯着小白臉的鼻子威脅:“差不多得了,睡了五天了,還不醒。”
小白臉沒動靜,身上也是冷冷的,只是比在夙願空洞的時候要暖和那麽一點點。
若翾把手放在小白臉的胸口處。
砰……砰……砰……
很慢很輕的心跳聲從手心裏傳遞到心窩處,若翾笑了下,沒死就成。
她真怕小白臉這一睡就醒不來了。
“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你還不醒來,我就自己去雪山不要你了,到時候讓你哭着嚎着後悔去吧,哼!”
------題外話------
你們都不理我,蹲地上畫圈圈。
☆、【119】撿個小孩叫秦還,偷來的刀
小葫蘆抱着個孩子站在院門口,見到他家少爺回來,懷裏的孩子扭着身子張開雙手要下地。
小葫蘆撇撇嘴,把孩子放地上。
小破孩朝秦二沖了過去,一頭砸在他的雙腿間。
秦二單手把小破孩擰起來,沒抱着就擰着進屋:“跑什麽。”
小破孩扭着身子仰頭看他,濕漉漉的眼珠子如夜裏發光的珍珠,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小葫蘆說:“少爺,您沒回來吃飯,他也不吃,就站在門口等着您,倔強得很。”
小破孩看眼說話的人,又回頭看抓着自己的人,小嘴笑了笑。
“沒吃飯?”秦二把人擰起來,大眼瞪小眼。小破孩趁機抱住他的脖子,扭扭小身板。
秦二回頭讓小葫蘆把飯菜送來房間。
小葫蘆看着小破孩撇撇嘴,去做事了。
秦二把小孩擰回房扔桌上,解下腰間金光閃閃的大刀,說:“以後跟小葫蘆去吃飯,我沒有每天都回來。”
小孩的注意剛還在金光閃閃的大刀上,聽了這話,濕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要哭不哭。
秦二癱了臉。
小葫蘆拿着飯菜進來跟他家少爺說:“少爺,夫人又過來問過了,您要給他取個名字的話,轉天就讓他進秦家族譜,就記在少爺的名下。”
秦二接過碗頓了下。
“我知道了。”
小葫蘆呆滞的看着他家少爺:那少爺您是打算給這孩子取名然後養着孩子呢,還是不打算養他呢?
秦二扒了兩口飯,看眼小孩:“有什麽消息?”
小葫蘆搖頭:“義莊的老奴也不知這孩子的來歷,甚至不知道在停屍房裏還藏着個孩子,要查探起來比較棘手。”
秦二嗯了聲。
小孩不會用筷子,甚至用湯匙吃飯都跟幾個月孩子大一樣,一勺飯有大半是沒有吃到嘴裏的,剛帶他回府的那天,他還是用手抓飯來吃的。
小孩覺察到有人看着他,擡頭看過去。
秦二收回視線:“你以後叫秦還。”
秦還很開心,因為他有名字了,他不會說話,只能啊啊的叫了兩聲。直到很多年後,他才知道這個爹給他取的名字的含義。
秦還,秦還!
終于一天要還。
他終究不是秦家血親。
秦還的名字定了,隔天晉陽侯就開了秦家宗祠,把秦還的名字上了秦家族譜。
老夫人是不同意的。
但晉陽侯說了,秦還是秦峥遺留在外的骨血,是秦家的孩子上秦家族譜沒有污了秦家祖祠的道理。
老夫人看眼大兒子,捶胸落淚的離開了。
晉陽侯抿着唇沒去扶他娘,看着他娘哀聲怨氣的走出祖祠,嘴角抿得更直了。
晉陽侯夫人含笑把婆婆送回院子。
老夫人走了,幾個夫人也不獨留,跟着老夫人匆匆離開。
晉陽侯把新孫子擰起來掂了掂,跟兒子說了聲太瘦了,得補補。然後沒待多久就出府了。
小輩們好奇的看着秦二哥,不解秦二哥的這孩子是打哪冒出來的。
可他們沒那個膽子上前去問。
若翾問了,沖着哥喊:“小白臉說哥你還是個處男呀,怎麽孩子都冒出來了?哥你不老實!”笑得不懷好意。
秦二癱着臉,把秦還推到弟媳面前:“喊嬸子。”
秦還緊張的抓着爹的手,一張笑臉漲得通紅。
秦二頓了下,忘記秦還是啞巴了:“你嬸子眼瞎,你拉拉她的袖子就好。”然後像是想到什麽又加了句:“嬸子給大紅封。”
若翾眼角一抽,親哥,結婚紅包還欠着呢,好意思伸手跟我要紅包嗎?
秦二癱着臉點頭。
秦還伸出小手抽了抽嬸子的袖子。
若翾木着臉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遞過去:“手伸出來,嬸子給你看看。”
秦還回頭看眼爹。
他爹沖他點頭。
秦還把小手伸到嬸子的手裏,緊張的看着嬸子。
若翾切脈後又換了只手切了一次:“能發聲嗎?”
秦二搖頭:“不能。”回答問題的時候嘴巴雖然會啊啊的張着,可是是沒有聲音的。
若翾摸了摸新侄子的頭:“秦還乖,跟嬸子學。啊——”
啊——
秦還張嘴喊了,沒有聲音。
若翾讓他繼續喊,手摸上他的脖子。
秦還抖了下,下意識的要掙脫嬸子的手,朝爹躲去。
若翾笑眯眯的說:“別怕,嬸子就看看你的聲帶有沒有受損,別怕啊。秦還最乖了是不是。”
秦還小眼睛裏是驚恐的,但或許是知道眼前的嬸子不會傷害他,所以他有掙紮,但是沒有魔瘋了的狀态朝着人又抓又咬。
若翾摸了摸他的頭鼓勵:“真乖,秦還是最棒的對不對,來,跟嬸子一起說,秦還是最棒最乖的。”
秦還眼裏的驚惶還未褪去,可看着面前沖他笑的嬸子卻不由自主的跟着她念。秦還是最棒嘴乖的——
若翾用手背貼着新侄子的脖子,好一會後才笑着揉小家夥的頭,在他額頭上親了口:“秦還真棒。”
秦還突然甩開嬸子的頭,轉頭栽進了爹的雙腿間。
秦二把兒子擰起來,他兒子還不樂意了,死了狠勁要把小臉蛋埋進爹的懷裏。
若翾笑眯眯道:“你兒子臉皮薄,害羞呢。”
秦二看不到兒子的臉,但能看到兒子的耳朵。可不是嘛,耳朵尖都紅了。聽了弟媳的話,整個小耳朵全都紅了。
秦二轉頭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弟媳。
若翾說:“他的聲帶沒問題,不能說話應該是心裏疾病,你可以查查他小時候是不是遇到過對他打擊很大的事,或許對他恢複聲音有幫助。”
秦二點點頭。
抱着兒子跟弟媳去了壽硯閣。
正主都走了,看戲的跟着散了。
……
是夜,十三弟給秦世子運功療傷。
若翾抱着被子坐一旁問:“你行不行?多少天了小白臉還暈着?”
十三弟腦門一凸,真氣亂了半個節拍,差點跟秦世子雙雙走火入魔。
若翾眼瞎,不知道這兇險的一幕。
撐着下巴繼續說:“了字輩的六位大師療傷沒兩年也得兩個月,十三弟,你是要跟我去雪山,還是回夙願空洞去找你的師兄們?”
十三弟收了真氣,在打坐。
“我跟你去雪山。”
若翾抓抓腦袋:“你先跟我說你們強制塞給我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絕世寶貝?即使離開了夙願空洞,還需要你寸步不離的看護着?”
十三弟不懷好意的道:“你何不自己拿出來看?”
若翾死魚眼,自己看?我眼瞎。
十三弟看眼她的眼睛沉沉道:“你自稱醫術無雙,連自己眼瞎都治不好,配得上醫術無雙四個字?”
若翾抽出從了空大師手裏搶回來的柳葉刀往十三弟老和尚腳邊一刀插了下去:“你腦子裏有顆瘤,我保證把你腦袋切開還能原樣給你縫回去。”
馬丹!
她能給自己動腦科手術嗎?能嗎?能嗎?
十三弟看眼腳邊的刀子:“用這個?”
若翾劃了刀花出來。
飛起的白眉被切了兩條下來,十三弟開始相信,這小女娃的醫術是舉世無雙的了。
若翾轉着柳葉刀,跟前世玩手術刀一樣一樣的。
“這刀子拆骨切肉不含糊,殺人取膽也不含糊,救人治病是王道。”
十三弟看着小女娃手裏的刀片,真的是薄薄的一張小刀子,刀口鋒利,毫無遜色于金光閃閃的那把大刀。
十三弟揚了揚白眉:“你那把刀是哪偷來的?”
“金刀?”
十三弟瞪她:“有眼無珠的東西,那可是戰刀。”
若翾有興趣了:“将軍的刀?”
十三弟點頭,有些懷舊:“是寇國将軍的站刀,一場戰役殺了近兩萬人,就死在這把刀下。”
若翾有些明白了,為什麽這把金刀會那麽重了,真是殺人刀。
“寇國将軍?誰給取得名字?這是要造反啊?”
十三弟朝她噴口水:“你放屁,寇國将軍可是個大英雄,你個小毛孩休得侮辱了将軍。”氣胡子瞪眼睛。
若翾擺了擺臉,一本正經道:“十三弟大師,麻煩請更正一下,小毛孩三個字。”
十三弟氣走了。
若翾微微一笑,往小白臉懷裏一趴,蓋好三層被子,還打了個哆嗦。
這天越發的冷了。
十三弟跑去偷了壺酒,然後躺屋頂看着清冷的月噓腸短嘆,緬懷舊人。
秦二在院子裏擦金光閃閃的大刀,遠遠的看到屋頂有人,想了想,把刀往腰間挂上,翻身上了屋頂。
十三弟看眼秦二公子,哼了聲,目光就落到了他腰間金光閃閃的大刀上。
秦二挨着他排排坐。
十三弟很有個性的把腦袋一轉,那屁股對他。
秦二伸手:“喝一口。”
十三弟正悲秋傷春呢,被他這一打斷,舊人緬懷不上了,拳頭虎虎生威:“老衲見了你就煩,滾一邊去。”
秦二沒說話,搶了花和尚手裏的酒喝了口。
十三弟的眼睛就飄到了他腰間的大刀上。
秦二說:“是弟媳贈送的。”別想他還回去,看也沒用。
十三弟冷哼:“你知道這刀出自何處?是何許人的嘛?贈送的?那是她偷來的。”
秦二搖頭不知道,但他得意:不管是誰的,現在都是我的了。
一老一少大冷天躺屋頂,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一壺酒後,各自拍拍屁股回房睡覺了。
------題外話------
親們去看看【将門男妻】哦,修七大大寫的。
☆、【120】敢沖老子握刀柄,老子家法伺候
夜深人靜,一道火紅的小影子擡爪子在窗紙上扒了個洞,鑽了進去。
爬上床,委委屈屈的鑽進了被窩。
早上吃完飯,若翾把三個風弄下去收拾包袱。
十三弟打着哈欠往餐桌上一坐,抓了個包子吃,然後就盯着小女娃懷裏藏着的火紅東西不眨眼了。
阿貍剛睡醒,在它家若若懷裏蹭了蹭,翻了個身,夾着尾巴扒拉若若胸口的衣服,把小腦袋探了出去。
“……喵!”
十三弟嗖的竄起來,手一伸,把貓從小女娃的懷裏擰出來,白眉揚了揚。
“偶貓?!”
阿貍一爪子糊在老和尚臉上,還踩了兩腳。
十三弟把它的爪子拍開,倒沒生氣,戳了戳貓肚子,跟它玩。
若翾把自家貓給抓回來。
十三弟一臉不爽的把貓搶了。
若翾:“……”
“喵喵!”放開朕,不要臉的老和尚,摸朕肚子。
十三弟把貓扔桌上,沖着小女娃擡下巴:“這貓我帶走了。”
若翾木了臉,伸手把吓傻了的小家夥擰回手裏,阿貍扒開它家若若的胸口衣服,一頭鑽了進去,留了條尾巴垂在外面。
吓得瑟瑟發抖。
十三弟冷哼:“跟着你糟蹋了。”
若翾撫摸着小家夥吓壞的小身板,咬了咬牙:“貓你都搶,還要臉嗎?”
十三弟扒着飯沖貓屁股擡眼睛:“偶貓是貓王,比人聰慧,習得人語能做人事,給你當眼睛,不糟蹋是什麽?”
若翾:“……那也沒有你的事。”
十三弟看眼小女娃的眼睛,不滿的哼了聲:“現在我不跟你搶這只貓,等你眼睛能看見時,這只貓我擰走。”
若翾木着臉:“別想。”
十三弟吃自己的飯,想沒想,日後就知道了。這只偶貓他是一定要的。
回到小白臉床上,若翾把吓焉的傻貓擰出來,戳了戳它的肚皮。
“我們找阿爹去。”
阿貍讨好的舔了下若若的手指,尾巴毛豎着:“喵喵!”
若翾沉默了。
“你也找不到嗎?”
阿貍搖搖貓腦袋。佟老頭肯定躲茅房了,它才聞不到他的氣味,肯定是躲茅房哭了,肯定。
若翾戳它的腦袋:“小心阿爹把你按地上揍。”
阿貍傲嬌的昂着小腦袋。佟老頭躲茅房哭了,想揍它?哼哼哼!
若翾略無語。
阿貍轉頭看到躺屍的小白臉,琥珀色的眼珠子亮了亮,嗖的跳到小白臉的頭上蹲着,拿屁股頂在小白臉死氣沉沉的臉上。
歡快的踩了踩。
若翾:“……”
……
小白臉是在女大夫準備扔他在家跟老和尚私奔雪山的前一刻鐘醒的。
醒來的時候,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媳婦,沒有和尚。
甚至床上的被子都少了兩條。
秦世子驚悚了。
身子癱着就開始嚎,嚎得哭天搶地,鬼神回避。
“媳婦,媳婦你跟老和尚私奔要被天打雷劈的媳婦……”
長生聽到他家少爺的哭嚎聲,急急忙忙的跑到他家少爺的屋子裏,朝着少爺的床撲了上去。
“少爺,少爺您總算睡醒了,都睡了三天了女大夫說會睡傻的少爺……”
秦世子咔嚓咔嚓的轉頭看小厮,一張小白臉上全是淚,哽着喊:“我媳婦呢……”
“嗚嗚少爺您還暈嗎女大夫說你醒了會頭暈惡心想吐您暈嗎!”
“我媳婦呢……”
“我這就去給少爺拿熬着的藥膳來少爺您忍着點啊嗚嗚!”
哭着起身一抹淚要跑。
秦世子繃着臉喊:“不許哭。”
長生被震住了。
秦世子眼前發黑,忍着抽抽的痛呲牙喊:“我媳婦是不是跟老和尚私奔抛棄我了?是不是?”
最後三個字喊得撕心裂肺。
長生眨了下眼睛,一滴淚珠從臉龐上劃過,木呆呆的看着在被窩裏掙紮着的少爺:“……女大夫在侯門前要坐馬車走,夫人拉着女大夫的手在抹眼淚呢少爺。”
秦世子兩眼珠子一亮,一顆支離破碎的世子心被狂喜替代,腦子裏在刷屏:我媳婦沒跟老和尚私奔我媳婦沒跟老和尚私奔我媳婦沒抛棄我我媳婦沒抛棄我……
“少爺?”長生抹了眼淚,擔憂的看着少爺,少爺不會真睡傻了吧?
秦世子猛然回神,沖着小厮凄厲喊:“杵着幹什麽?還不快去把我媳婦攔下來,快去。”
長生轉身就跑。
秦世子洩了氣倒在床上看着床頂嘿嘿發笑,兩只手藏在被窩裏激動得發抖。
若翾坐在馬車裏了,要走,偏偏婆婆舍不得,也跟着坐進了馬車。
晉陽侯夫人抹着淚:“兒媳婦啊,大冷天的孤身一人出門娘擔心啊,都臘月了,要年關了,娘不舍得你在外面過年啊兒媳婦。”說着又拿帕子按眼角。
若翾吐吐舌頭:“娘我跟花和尚一起呢怎麽是孤身一人?您別擔心我,我能照顧好自己的真的。”就是這刮冷刀子的天,讨厭了點。若翾縮了縮脖子。
“你眼瞎還說能照顧好自己,不是讓娘更擔心了嗎?”吃肉的和尚看着她兒媳婦就沒安好心,都要把她兒媳婦拐走了。
若翾:“!”
晉陽侯夫人也失了語,因為她剛着急給說錯話了,晉陽侯夫人暗暗惱了自己,又覺得如果就放了兒媳走了,等小兒子醒過來找不到他媳婦,肯定要跟她這個娘尋死覓活的,鬧騰起來誰也頂不住。晉陽侯夫人生硬道:“總之,你要跟高僧一起走可以,但是必須得在家裏過完這個年。你嫁給壽兒本就委屈了你,現在你進家門第一個年頭就要在外面過,你讓娘如何不心痛?”說着又拿帕子按眼角了。
若翾:“……”
說什麽都錯,幹脆什麽都不說。
十三弟等不耐煩了,擡起眼睛瞪侯夫人:“女人就是麻煩,不就出門一趟,這麽哭哭啼啼做什麽?趕緊下去別耽誤了老衲的行程。”
晉陽侯夫人不敢按帕角了。
兒媳偷偷跟她說,花和尚是連女人都打的。
晉陽侯夫人慢吞吞的下了馬車,回頭沖兒媳不舍道:“兒媳婦啊,可得記得早些回家啊!”壽兒沒你會哭的。
若翾笑眯眯的點頭。把晉陽侯夫人送下馬車後,長長松了口氣。
十三弟哼了聲,玩着手裏的偶貓。
讓擡腳擡腳讓拱手拱手,阿貍不敢有怨言,坐在老和尚手心裏乖乖照做。
不做?
它尾巴毛都被拔了一半了。
嗚嗚,老和尚欺負貓。
趕車的九萬,白板和三個風要跟着,若翾沒讓。
若翾拍了拍馬車門:“走吧。”
九萬舉起馬鞭要揮,長生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被門口的梯子絆了下,一頭栽了下去。
“女……大……夫……我家少爺醒了少爺醒了……呼呼……”
晉陽侯夫人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
兒子要跟兒媳長途跋涉晉陽侯夫人沒有半點異議。晉陽侯虎着臉想說什麽被他媳婦擰了下大腿,虎着臉的瞬間扭曲。
“……不孝子都躺着送進馬車了,真沒事啊媳婦?”
晉陽侯看着遠走的馬車,抓腦袋,總感覺不孝子這一去就回不來了,可愁死他這個爹了。
晉陽侯夫人看得開,剛掉過眼淚珠子的眼睛紅紅的,笑着說:“我兒子跟我兒媳出門能有什麽事?”看眼侯爺,轉身進府。
晉陽侯撓臉,問二兒子:“你弟跑了,沒見你伸手攔着。”
秦二握了握腰間金光閃閃的刀柄,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眼爹。
晉陽侯溜圓了眼珠子:“不孝子是不孝的,你也要不孝嗎?”敢沖老子握刀柄,老子家法伺候。
秦二轉身進府。
晉陽侯:“……”
……
馬車裏加了三床被子,都裹在小白臉身上。若翾抓了小白臉診脈,然後給他放了一次血。
這次的血聞着腥味淡了很多,粘稠感好了大半。
若翾微微一笑。
秦世子看着媳婦笑了也跟着嘿嘿的笑。
十三弟把偶貓砸他臉上:“蠢貨,笑得這麽蠢,小心你媳婦把你賣了。”
秦世子被毛球糊了一臉。
阿貍好不容易掙脫了老和尚摧殘的老手,抓了這機會也不踩小白臉的臉了,嗖的一聲竄到它家若若的懷裏,然後從它家若若胸口處爬了進去,尾巴一縮,貼着若若的肚皮蜷縮一團。
非必要,打死不出去。
秦世子瞪老和尚,非常兇殘。可惜太病态,沒殺傷力,想沖老和尚嚎,被媳婦按了按手背,瞬間熄了火焰,把小白臉一轉,很個性的表示,和尚也就配本世子的後腦勺了,哼!
若翾讓他把藥喝了。
秦世子乖乖喝完藥就覺得困。
“媳婦……你別丢下我啊……”他暈着的時候是能聽見媳婦跟他說話的,媳婦說他再不醒來就要跟老和尚私奔去雪山了,就悲憤了,可就是醒不來,可急死他了。
若翾嗯了聲,讓他枕着自己的腿睡覺。
等他睡熟後,十三弟摸上他的後脊骨,然後就驚訝了。
若翾緊張了:“怎麽樣?”
“他的任督二脈居然給打通了,真是怪哉,怪哉啊!”十三弟似乎不相信似的,在他的後背上摸來摸去,一直念叨着不可能怪哉,非要把他擰起來上上下下檢查個遍。
若翾黑了臉,把小白臉塞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十三弟不滿,盯着小女娃轉了轉拳頭,他一拳頭下去,這馬車多能燒成灰燼,別說這拳頭砸在小女娃臉上了。小女娃也說了,他是打女人的。
若翾懶得理他,只要他給确定了小白臉現在挂不了就成。
------題外話------
這兩天更新會不固定,等固定時間後會另行通知滴。嘿嘿!
☆、【121】有病記得吃藥
臘月二十九除夕夜。
若翾打着哈欠從被窩裏鑽出來,然後給了小白臉一腳。
秦世子昨晚睡得遲,睡得迷迷瞪瞪的被媳婦踹了一腳,自發的轉了個身抱住媳婦的腰,将臉埋了進去。
若翾玩弄他的耳朵,聲音有點啞。
“天黑了,起來。”
秦壽嘟哝一聲,把小白臉往媳婦腰上蹭。
若翾死魚眼。
九萬來敲門,說晚飯準備好了。
若翾掀開被子把小白臉擰起來,秦世子瞬間哀嚎了,他他他他他是光溜溜的。
“穿衣服。”
秦世子哀嚎着鑽進被窩哆哆嗦嗦的喊:“我我我光屁股媳婦……”
“我眼瞎。”
秦世子呆了下,把被子蓋住腦袋,偷偷捂住斷子絕孫根。
若翾穿好外套,轉身就走。
秦世子偷偷從被窩裏探出腦袋,一看媳婦扔下他要跑,嗷的一聲把被子掀了,幽幽的看着媳婦喊:“沒穿衣服媳婦。”
十三弟老和尚坐在炕上圍着個熱騰騰的爐子哈哈的煮肉。
九萬從老人家手裏接過幾個蘑菇,讓兩位老人家坐下歇着,活兒他來幹。
老太婆笑眯眯的拍了拍小夥子跟吃肉的和尚說:“小夥子真是不錯。”
十三弟吃着肉揮舞着筷子催着趕馬鞭的小夥子喊:“下蘑菇下蘑菇,大妹子小夥子年輕力壯,幹活是應該的。你和大老弟坐過來一起吃。”
九萬面無表情,把洗好的菜放一邊,等小姐下來了才放進鍋裏煮。
老爺子轉身去拿酒。
老太婆樂呵呵的湊過去,手指着樓頂:“小姑娘還沒醒嗎?老太婆上去叫叫?”
九萬說不用,給老兩口舀湯和夾肉。
老頭子拿了藏在雪地裏的一壺酒進來,酒罐子拔開,酒香彌漫了整個房間,老太婆看眼老頭子看着酒壺垂涎又寶貝得不行的樣子,樂呵呵的沒說話。
老頭子小心翼翼的給大師滿上了一杯,砸吧砸吧嘴:“今天我可是沾了大師的光了,來來來哥兩走一個。”說完端着酒杯仰頭一口幹了,然後啧啧兩聲,陶醉的表情賽過神仙。
十三弟也一口悶了,沖着老頭子數指頭:“好酒。”
老頭子得意了:“這是我老太婆釀的女兒紅,從我閨女出嫁那天就埋雪裏了,逢年過節還不定挖出來喝上兩口呢。”看眼老太婆忙把兩人酒杯滿上。
九萬給老婆婆夾菜:“婆婆,您不給老爺子喝酒,怎麽還要釀酒?”
老太婆看老頭喝的高興,也沒攔着,笑着說:“這是我無月村的習俗,閨女出嫁都要釀一壇子的酒埋在雪地裏,沒個十年八載的這酒啊是不挖出來喝的。”
九萬點點頭。
所以不是老婆婆不給老頭子喝酒,是這酒不是随便就給喝的。
老頭子跟大師兩人頭挨着頭湊一起嘀嘀咕咕。
秦壽抱着媳婦的脖子,老遠就聞到了肉香。小白臉紅撲撲的湊到媳婦的耳邊說:“我能吃肉了媳婦。”
若翾把他從身上撕下來扔給九萬:“只能吃兩塊肉。”
九萬笑着給姑爺夾了兩塊小小的肉放在他碗裏。
秦世子看着媳婦的小厮,非常兇殘。
九萬說:“姑爺先吃着,等吃好了,給姑爺在來兩塊。”
秦世子憤恨的拿筷子戳碗裏的肉。
和尚吃肉。
媳婦吃肉。
老太婆老頭子吃肉。
媳婦小厮吃肉。
他——吃肉!兩塊!
老太婆和老頭子都知道這小公子身子弱不能吃肉,兩人樂呵呵的給他夾了塊黍子,還讓他趁熱快吃。
秦世子:“……”
若翾在他大腿上擰了下,讓他不許鬧,轉頭跟花和尚說:“明天一早就走。”
十三弟頓了下,看眼面前的酒杯,又看眼熱騰騰冒氣的肉鍋子。
突然有點舍不得走了啊!
老太婆驚訝的看着小姑娘:“小姑娘要走了嗎?這兩天可都在下大雪啊,路可不好走。”
若翾笑眯眯說:“沒關系婆婆,我們有滑板車。”
老太婆知道她是打定主意要明天走了,滿眼不舍。
老頭子喝酒的速度慢了下來,支支吾吾的說:“今天是除夕明天……明天就留下來後天走吧,後天走吧!”
老太婆跟着點頭:“就當留下來陪我和老頭子過個年?小姑娘?”
若翾猶疑了下。
十三弟吃着肉拍板:“就後天走。”
老太婆老頭子都高興了,老頭子還抓着十三弟多了兩杯。
若翾死魚眼。
秦壽戳着碗裏的肉,微微皺着小白臉。
“想家了?”
秦壽一個激靈,擡頭看媳婦,亮晶晶的眼珠子有些濕潤:“媳婦……”他長了十八年,第一次在外面過年,沒有爹娘哥,沒有紅封,沒有果酒……沒有大哥……秦世子又把頭低了下去,略失落。
若翾在他大腿上拍了拍,沒有說話。
秦壽咬了咬唇,突然擡頭跟媳婦撒嬌:“今天守歲媳婦,能多吃肉嗎?就多吃兩塊!”急急保證。
若翾:“……”
無月村是在雪山邊的一個小村莊,這裏常年低溫下雪,白茫茫的一片,若是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這個小山村。
吃過晚飯後,若翾和秦世子回房了。
秦世子把自己裹成個蟬蛹,歪着頭問媳婦:“媳婦,你和岳父過年要守歲嗎?”
若翾在他腦門紮了根針:“不守。”
秦世子翻白眼看腦門上的針,呼哧着說:“我我我我守歲啊媳婦它在動在動。”
“老實點。”
秦世子老實了。
若翾坐在床邊想了想說:“明天帶你去堆雪人。”
秦世子兩眼珠子亮晶晶的,沖着他媳婦嘿嘿的傻笑:“你真好媳婦。”
若翾笑了下,拔了他腦門的針,附身親了口,走了。
秦世子摸上被媳婦親的腦門,嘿嘿的傻笑。
翌日清早,若翾把小白臉踹醒打坐,然後起身出門,五更天屋子裏靜悄悄的,老兩口還在睡,九萬已經起了站在屋外戳着雙手哈氣。
“小姐。”
若翾點頭:“還早回去多睡會。”
九萬笑說:“我給老婆婆挑些水。”
若翾沒在說話,而是走到院子裏,開始堆雪人。
九萬跟在小姐身後,院子裏的雪很深,一腳踩下去,莫過大腿,走路有些艱難。
“小姐,您做什麽?”
若翾笑笑沒說話。
秦壽打完坐嗖的跑院子,喘着氣幽幽的看媳婦:“媳婦你不陪我一起!”
若翾把胡蘿蔔塞他手裏揚揚頭:“給你插紅鼻子。”
秦壽接了胡蘿蔔,眼珠子沒移開他媳婦身上。
若翾把他的頭轉了個彎。
秦壽看到面前和他一樣高的東西,一臉懵逼。
九萬笑着說:“姑爺,這是小姐堆的,把胡蘿蔔插了當鼻子就像姑爺了。”這個雪人還有他一半功勞的。
秦壽:“……”
“這是我媳婦?”這麽胖?哪裏跑出來的!
若翾抓着他的手,往雪人眼睛下面插了進去,她眼瞎,鼻子給插歪了。
秦壽古怪的看着歪了的鼻子又看看他媳婦。總覺得媳婦是故意的,故意把他鼻子給弄歪的。
“哪裏來的賊人,受死吧!”
一聲怒吼,緊接着冒火的拳頭就到了跟前,若翾臉色一變,擰起小白臉避開火拳兩人栽在雪裏。
九萬反應沒有他小姐靈敏,被大師的火拳和旁邊的雪人一同震飛了出去。
秦壽被媳婦撲在雪地裏,眼睜睜的看着炸開的雪人,他和媳婦插進去的胡蘿蔔啪叽落到了腦袋邊上。
秦世子:“……”
“賊人,賊人在哪,滾出來,給老衲滾出來。”十三弟跳到炸開的雪人邊上,大吼一聲,朝着雪地裏又是一個火拳。
剛掙紮着爬起來的九萬瞬間被震起的雪花埋了進去。
九萬:“……”
若翾木着臉從小白臉身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