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回山莊,若翾直奔小白臉的房間

二兒子又聽了兒媳婦的話,她後來連房門口都進不了了。

九萬就守着那。

晉陽候一臉疲憊的回府,沉沉的看着媳婦:“壽兒還未醒?”

晉陽候夫人眼睛都是赤紅的,恨不得撓他一臉:“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跟你拼命。”

晉陽候只摟着媳婦沒吭聲。

身上的血腥味都未來得及遮掩住。

晉陽候夫人賭氣的沒在開口。

……

小白臉是在兩天後退燒的,雖然還沒醒,但若翾等人也是狠狠的松了口氣,直到确定人沒有生命之憂後,若翾才冷着臉問事情的經過。

秦二癱着臉,語氣冰冷。

前幾天他領着弟和顧百戶進宮面見太子,正相談甚歡時卻不想突然殺出了一批黑衣人,直逼太子。本以為這批刺客是沖着太子來的,只沒想到的是,這批人的目标卻是弟。

他因一時護着太子對弟就忽視了那麽一眼,在轉身弟就中箭倒下了。

若翾木着臉:“誰的人?”

秦二搖頭:“尚未查明。”

若翾直逼哥:“你肯定不是太子動的手?”

九萬匆匆跑進來:“小姐,宮裏來了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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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略微皺了下眉。

若翾冷笑:“不用找了,正主來了。”

秦二猛地看向弟媳,銳利的目光微微有些震驚。

若翾嘲諷的看眼哥,率先往外走。

秦二木然的跟上。

皇上給的旨意就一個意思,為着晉陽候府着想,不得由個要死的人來當這個晉陽候府世子,随即,皇上把這世子給撸了,順便為了寬慰晉陽候的心,把這世子位置獎賞給了秦二公子秦峥。

宣旨的公公笑眯眯的跟晉陽候說:“侯爺接旨吧。”

晉陽候一顆老牙都差點給咬碎了。

宣旨的公公似沒見着晉陽候的怒意,沖着秦二公子道恭喜。

秦二拔出金光閃閃的大刀,要把人砍出府去。

還好的是,被及時給攔了下來。

送走宣旨的公公,晉陽候當場就發飙了。

秦二也一刀把聖旨給砍了,明黃黃的兩半飄在地上,好不顯眼。

若翾跟娘說:“娘,我和小白臉要是大逆不道了,您和爹能不能保住腦袋不被皇上給砍了?”

這話就大逆不道了。

只可惜現在晉陽候夫人也恨不得将皇上給砍了做下這大逆不道的事,哪會去在意兒媳婦說的是什麽個意思。

“娘和你爹好好說道去。”說完就拉着晉陽候走了。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弟媳看了好一會,才把金光閃閃的大刀收了,轉身就走。

若翾笑了聲。

回到房裏後,若翾讓阿爹收拾東西。

佟老頭正在照顧白眼狼,一聽閨女讓收拾東西,忙問這皇上來聖旨是何意?

“閨女啊,這收拾東西該上哪?”眼下白眼狼可還沒醒呢,大動幹戈可不太好吧?

閨女被白眼狼叼走了,他雖然總想着要弄死這白眼狼,可那也只是想想不是?他閨女可不能做個俏寡婦去。

若翾沖着阿爹笑眯眯:“上少林。”

佟阿爹驚悚了,忙扔下白眼狼勸着閨女可別想不開啊,白眼狼要去當了和尚還怎麽跟閨女生孩子?

若翾苦笑:“阿爹,皇上是要拿晉陽候府開刀,不走不行了。”

佟老頭就愣住了。

“您還不清楚嗎?皇宮裏行刺的人就是皇上的人,太子沒事,秦峥沒事,就秦壽該死啊?人在太子宮裏被刺的,回府兩天就被撸了世子位置?還不清楚嗎?”

皇帝老頭要弄垮晉陽候府了。

刺殺秦壽在撸了他的世子位扶着秦二上位,只是第一步……

一打殺一甜棗。

沒有直接将晉陽候府的人扔下天牢,不是皇上老頭慈悲心腸,而是晉陽候生了個還在邊關扛長槍打戰的大兒子。

若翾笑了聲。

佟老頭瞅着閨女這笑,打了個寒顫。

“就這麽灰溜溜的跑少林去?白眼狼受的罪白瞎了?”

“白瞎?”若翾目光一沉。

佟老頭明白了,轉身就去收拾包袱去了。

……

夜黑風高殺人夜。

太子東宮。

暗一暗十一嗖的從橫梁上爬下來,緊張的盯着屋裏出現的黑衣長發女。

暗十一摸了摸腦門,笑嘻嘻的喊:“女大夫。”什麽時候能得女大夫教導兩招飛暗器的功夫就成了。

若翾看他們一眼:“太子不在?”

暗十一剛要說話,被暗一捂住嘴塞在了他身後,只能憤怒的瞪着暗一。

暗一堵住身後的暗十一,沖着女大夫說:“主子下晌去了娘娘寝宮,尚未回東宮。”

若翾點點頭,給兩人留了一橫的殘影。

暗十一暗嘆:“不愧是女大夫。”真正是來無影去無蹤。

暗一沉思的看着女大夫走了,擰着暗十一爬上橫梁,守夜。

太子是在回東宮的半道上碰上女大夫的。

女大夫臉色平靜,太子卻沒由來的心虛,出口的話略微的哆嗦。

“女女大夫……來找本太子?”

若翾看眼他身邊的公公。

太子龍臉一沉,沖着伺候的公公揮揮手:“你下去守着。”

伺候的公公低眉順眼的退下了。

若翾沒廢話:“你想當皇上?”

太子傻了下,然後問女大夫:“女大夫這是何意?”他是太子,父皇天歸後,他自然便是皇上。

若翾冷笑:“皇上寵四皇子天下皆知,你以為你能坐上那把椅子?”

太子目光一沉,随即笑了下:“女大夫多慮了,父皇寵愛四皇弟,有何不可?四皇弟也是父皇的兒子。”這話意味深長。

若翾将兜裏的一封信扔了過去:“我等你三個月。”說完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了下只是沒轉身回視太子:“好自為之。”

太子莫名其妙。

女大夫是來給伴讀弟要公道的?

太子捏着手裏的信,其滋味真是不可言喻,等回宮後,沒來得及去看麟兒,便急忙拆了信來看。

然後……

呆滞了!

母後不是母後了?

貴妃成母後了?

父皇忍不了晉陽候府,終于要拿起鐮刀了?

女大夫迫于生命終于打算大逆不道了?

……

太子僵直着。

跟太子接觸過幾次,若翾不得不承認,太子是蠻不錯的人,至少在這環境下,他給了她信任。

既然皇上一定要折騰晉陽候府。

既然少林寺的和尚一定認定她是有緣人。

既然成了舍利子的新師父有了金手指的穿越人生還是把女主角讓給了她。

若翾木着臉。

那麽,找花和尚策謀大逆不道,刻不容緩。

佟老頭聽閨女的話,吓得手有點抖。

“閨女啊,要不咱在考慮考慮。”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啊,想當初佟家不就是因為這……才放了把火逃生的?

佟老頭面色複雜。

☆、【141】

若翾歉意的看着阿爹:“阿爹,皇帝老二都要小白臉命根子了,我還考慮的話,我的命根子也沒了。”

佟老頭:“……”閨女有命根子?

淩晨五更天,跟晉陽候夫人打好招呼,把還在昏迷中的小白臉打包扔馬車上,就走。

晉陽候夫人眼淚汪汪,剛盼着兒子回府,轉眼又被逼走了。

晉陽候摟着媳婦兒暗恨。

秦二癱着臉,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蠢貨弟離開的方向,沒動一下。

把馬車送出城,天也大亮了。

晉陽候走上前,拍着二兒子的肩膀:“該回府準備世子禮了。”

秦二面無表情。

皇上一道聖旨罷了蠢貨弟的世子位,又擡着他上位了,這是想告訴世人,他秦峥有狼子野心,兇殘妒恨之人嗎?

親弟的世子位都搶?

呵!

晉陽候夫人憂心忡忡:“峥兒,你弟弟可還沒醒啊,兒媳婦何時把你弟給待回府?”

說着又眼紅了。

秦二頓了下,平靜道:“娘放心,有弟媳在,蠢貨弟死不了。”

說完腦袋被刮了下。

晉陽候怒目:“不孝子他敢死。”老子都沒死,他敢死……!

秦二不吭聲了。

晉陽候夫人把晉陽候扒拉到一旁,拉着二兒子的手要安慰:“皇上這般難為我晉陽候府,宮裏的那位沒少吹枕邊風,峥兒,等過了世子禮,娘進宮面見皇後娘娘……”

秦二癱着臉,不想告訴娘,現如今估計皇後娘娘自顧不暇了。

……

晨曦出來時,馬車晃蕩在官道上,趕車的九萬。

若翾掀起車簾,問九萬:“前面有驿站嗎?”

九萬拿着馬鞭,點頭:“過了兩裏有個茶棚,再走五十裏就是驿站縣了。”驿站縣是京都外最近的一個小城鎮。

若翾想了想說:“到茶棚要兩壺熱水。”

“好嘞。”小姐沒說在茶棚歇息,只要了熱水,應是要去驿站縣歇息了。

回到馬車後,若翾愁着臉沖阿爹說:“阿爹,您真的要跟女兒去少林寺?”

佟老頭微微睜眼,又閉上了。

若翾無奈:“阿爹,不是女兒不想您跟着。您也知道,女兒之前在查佟家,然後小白臉就被要了命根子……”

佟老頭怒目:“這是你阿爹的錯?”

若翾正襟危坐,果斷承認:“是女兒的錯。”

佟老頭還不滿意,就差指着閨女的鼻子開罵了,不過一想這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閨女,沒舍得指着閨女的鼻子罵:“來京都膽子大了,佟家的事也敢上趕着去參和,你阿爹三十年前,就想着置身事外,你倒好,一頭要栽進去……”

若翾低頭承認錯誤。

佟老頭眼睛都紅了:“三十年前玉兒因我錯過,甚至是落下殘疾;三十年後,你還想因阿爹弄死自己的閨女嗎?”

若翾大驚失色,手都哆嗦上了:“阿爹,我錯了,我錯了。我在不管佟家了,我在不查佟承悅了……阿爹……您別……別生氣啊……”

“你好狠的心吶。”

若翾微微張嘴,好嘛,爹都哭上了。

于是只能弱弱的表示下:“我我我不是也沒動佟承悅嗎?”

佟老頭雙目瞪圓:“你還想怎麽動他?”都跑到人家裏去威脅了,還想弄死他不曾?

若翾望了望車頂:“我不敢。”

佟老頭哼了聲。

若翾決定不再跟阿爹糾着這話題,果斷換到顏如玉身上,反正對于阿爹扔下顏如玉跑路,她還是很好奇的。

想當初阿爹可是為了顏如玉七蟲七花毒都吃了。

“阿爹,我阿娘怎麽沒跟您一起回來?”

佟老頭一僵。

若翾還囔囔着:“沒道理啊,雖然阿娘說過,阿爹您的死活她不在乎,可沒道理你連命都付出了,她還放你走的啊?”

佟老頭兩眼一閉。

安靜了!

若翾挑挑眉,無聲的笑了下。

只是這笑略冷。

到了茶棚,九萬跟老頭要了兩壺熱水,付了銀錢後,又上路了。用熱水給小白臉兌了藥喝下,直到驿站縣,找了個小的店,住下。

在小店吃過午飯,又裝扮了一番後,下晌啓程。

把晉陽候府出來的馬車賣了,換了輛普通的馬車,九萬也換了鄉下人家的裝束。

少林寺離得遠,按着腳程來算,得走一個半月。

九萬看眼換過的馬車,猶疑了下:“至少得兩個月方到。”

若翾木了臉:“小白臉的身子不能長途跋涉。”就是不能長期在馬車上颠簸,九萬懂了,這就意味着這兩個月的路程,至少得往上翻一翻。

佟老頭愁啊:“閨女啊,飛鴿傳書讓和尚來就是了。”何必帶着白眼狼這個累贅上趕着去少林寺那麽遠的地兒,自讨苦吃。

九萬眼巴巴的瞅着小姐。

若翾想了想:“那就飛鴿傳書。”

飛鴿傳書了。

馬車也晃蕩在官道上了,目标方向,依然是往少林寺的方向,沒有絲毫的偏差。

九萬苦哈哈的,不明白小姐是何意,又沒膽子開口問。

佟老頭就不樂意了:“閨女啊,咱是不是該找個地兒好好歇着?白眼狼這傷還是要養着的。”

若翾輕笑:“阿爹,您忘了,我是要大逆不道的。”

佟老頭:“……”

“閨女啊!”佟老頭坐直了,肅然:“你就是個小女娃,大逆不道這種大事,有你男人……”

若翾木着臉,指着還暈着的男人:“還暈着。”

佟老頭看眼白眼狼,張張嘴,剩下的話,就冒不出口了。

他可愁死了。

他閨女來京都,可倒好,就跟大逆不道杠上了。

這事……這種事……是個小女娃該幹的嗎?

佟老頭搓着手:“要不,跟阿爹回清溝村?村裏的小狗子,肯定想閨女的!”

若翾點頭:“等把皇帝老兒做了,咱就回清溝村。”嘿嘿!

佟老頭:“……”

……

晉陽候府的世子禮辦得相當隆重。

皇帝很大方,剛下朝就把朝中大臣都打發來觀禮了。

晉陽候轉身就把臉給繃直了,對着笑呵呵跟他道喜的老家夥們,笑不出來。

幾個脫褲子就玩在一起的老家夥轉身也湊在一起把皇帝給罵了。

幹的不是人事啊!

整個世子禮,晉陽候就沒笑過。

幾個老家夥提醒了幾次,既然這是皇上要的面子,你不笑着走完,還給皇上把這面子打了,明天禦史又該給你打臉,彈劾了。

晉陽候笑不出來。

幾個老家夥也只能嘆氣,回頭一看不對付的幾個文臣家夥,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頓時恨得牙癢癢,幾人彼此對視一眼,想着回府後,把得用的孫子招呼出來,去那笑得最歡的幾位家裏爬爬橫梁去。

晚上睡小老婆的時候,看能不能弄不舉了。

打定主意的幾個老家夥,在瞅着笑得最歡的幾個家夥,瞬間舒心了。

秦二跟着宮裏來的嬷嬷走流程,世子玉佩戴好,衣服穿好,又上過香後,轉身就走,沒在大堂多待上一秒鐘。

湊上前恭喜的文臣,含着文绉绉的恭喜詞,也不在意秦世子走了,轉身就拉着晉陽候繼續恭喜,一張老臉成了老菊花。

晉陽候不耐煩應付,全扔給了管家,拉着幾個老家夥進了書房。

對着晉陽候府的管家,幾個文臣終于色變,紛紛甩了袖子怒氣沖沖的走了。

可苦了管家。

晉陽候夫人那也不得安寧,得知老爺去了書房後,也撂了桃子,讓伺候的嬷嬷和丫鬟應付客人,變相的把人給趕走了。

至于這種做的後果,皇上被打了臉面,一怒會不會直接砍了晉陽候的腦袋,就不得而知了。

太子這一天同樣不好過,他去了母後的寝宮,想着心愛的女大夫留給他的那封信,腦子裏總是會冒出個不該有的念頭來,然後一不小心,言語中就多了份小心翼翼的試探詞。

“母後,四皇弟得了風寒,已有兩日沒上父皇的崇陽殿了……”

皇後娘娘沒在意,按了按額頭略疲憊:“近來蘇貴妃鬧騰得厲害,母後有些精神不濟,太子請過安便回宮去吧。”

太子憂心:“母後身子有恙,可宣過太醫了?”

伺候的嬷嬷行禮道:“已經請過王太醫了,太子放心,娘娘只是太過疲勞些方才精神不濟,無大礙。”

太子點頭,又讓伺候的嬷嬷小心照顧着,又跟母後辭別回宮了。

回到東宮,臉就拉了下來。

伺候的公公大氣不敢出,太子揮了揮手,忙退到門外守着。

太子面色陰沉,直到秦伴讀進宮來見。

秦二看眼陰沉的太子,癱着的臉沒有絲毫的變化。

太子說:“你是世子了,想好了如何幫本太子了?”

秦二點頭。

……

小白臉是在秦二上位第三天中午醒來的,若翾和她阿爹在烤肉,肉味香濃。

小白臉就是在這陣香濃的烤肉味中醒來的。

舔了舔幹裂的唇,抽了抽鼻子,艱難的移動着眼珠子,張口要喊人,聲音卻發不出來。

九萬在把山雞毛。

用着小姐教的法子給山雞開膛破肚,洗幹淨又竄上樹枝,遞給小姐烤,然後又提着兔子拔毛開膛破肚。

佟老頭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巴巴兩聲:“閨女,可惜沒有魚。”想到烤魚的滋味,又不斷的咽口水。

若翾笑了笑:“兔子也挺好吃的。”說完恍惚了下,可惜阿貍那只小家夥不在,它可是最喜歡吃烤肉了,一天不吃能跟她急眼的。想到這,眉梢就皺了皺,花和尚很不厚道,自個跑路,還把她的阿貍給綁架走了。

佟老頭抓着手裏烤得半成熟的山雞搖頭:“滋味不一樣,那只畜生就喜歡這烤魚滋味,看着就饞死人。”

若翾點頭,想到阿貍貪吃的小模樣,又笑了。

☆、【142】

邊關

頂高的梁城,就兩字。

九萬看着邊關城門上的兩個字,又左右看了看周圍吆喝的人群,終于确定,他們這是到了邊關了。

“小姐,到了。”

佟老頭憋着氣出來,瞪着大個子。

九萬繃着臉往旁邊挪了挪。實在是這一路過來,小姐的爹他惹不得,只有躲的。

佟老頭看他就來氣,指着大個子腦門:“就你這出息。”

九萬稍稍頭,轉身跟馬車裏的小姐說:“小姐,我們現在進城嗎?”

“嗯!”若翾給小白臉塞了顆補血藥丸,給他順了氣後才吩咐:“去大公子府。”

九萬是知道晉陽侯府的大公子在邊關駐紮的,只是沒聽說這大公子府到底是哪個,九萬有心再問,又看馬車裏沒了聲響,也只能咽下嘴裏的話。

三個月前姑爺就醒了,但是傷在心脈,又一路奔波,姑爺的傷恢複得慢了,他們的行程也就慢下了許多。

馬車晃悠悠的進了邊關城。

佟老頭就沒影了。

若翾也沒留意阿爹的去處,等到了秦府門前停下馬車時,才問九萬她阿爹跑哪了。

九萬有苦說不出。

佟師父離開前,就是用武力威脅他閉嘴的。

若翾靜默兩秒,提留着小白臉進了秦府。

秦府守門護衛将人攔了下來。

“什麽人,站住。”

若翾把小白臉往護衛身上扔。

兩護衛驚色的将人接住,然後駭然大喊:“小少爺?!”

“是小少爺!”

然後,驚駭住又狂喜的兩護衛抱着小少爺就跑。

若翾:“……”

……

午後,一個精武漢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用着磁性大低音炮的嗓門囔囔着喊。

“弟,弟來了,哥回來了,快來見哥!”

若翾眼看着這精武漢子扔了長槍沖進了內室。

然後就是一陣嚎。

“弟啊,哪個王八羔子把你打成半殘的?哥不弄死他去。”

若翾幽幽的開口:“皇上。”

精武漢子嗖的回頭,一雙犀利冷寒的眼珠子就盯着出聲的女人,眼神不善:“你是誰?”

若翾:“你弟媳。”

精武漢子眼珠子動了動:“讓弟爬床的那個?”

若翾點頭。

精武漢子收回不善的眼神,又回頭趴弟身邊囔囔着叫。

若翾的眼角抽了抽。

等精武漢子控制好了情緒,在跟弟妹面對面坐八仙桌前時,精武漢子沉沉開口:“弟媳這一路辛苦了,爹來信了,這段時間弟妹只管在家照顧好弟,其他事,有大哥和爹做主。”

若翾說:“攘外安內。”

秦凜深深的看着弟媳:“近來蠻子越發不老實了。”

若翾微微一笑:“打打殺殺是你們的事,不過要一勞永逸,也不是難事。”

秦凜面色一肅:“那就全仰賴弟媳了。”

若翾一噎,這人還真是不客氣。

……

秦凜回書房後幾個副将就聚在了一起,議論開了。

意見統一。

都要給蠻子一個致命打擊,這才好卸了這邊關之訪,反殺回京。

一個副将湊到秦大公子身邊嘀嘀咕咕:“公子,将軍是不是太相信世子夫人了?”那畢竟是個女人。

秦凜摸着和爹同神步的腮幫胡,深沉道:“不簡單。”

副将不明白。

秦凜便将爹家書裏的幾件事挑出來簡單說了。副将聽得直瞪眼珠子:“世子夫人真這般厲害?太子那可不是……”

秦凜笑了下。

副将戳戳手臂,真冷。

然後跑了。

至于對世子夫人的好奇?哪還敢。

……

來秦府三天了,若翾只在屋裏照顧小白臉,至于秦大公子作何安排,她沒過問。

這天吃過午飯,她阿爹就抱着只貓進來沖着她笑得得意。

阿貍沖到它家若若的懷裏,琥珀色的眼珠子濕漉漉的,好不可憐。

若翾太驚喜了,抱着阿貍蹭臉蛋,小家夥終于回來了。

佟老頭看着不待見的傻貓被閨女蹭臉蛋,有些吃味,沖着傻貓哼了聲。

若翾笑眯眯的對阿爹說:“阿爹怎麽找到阿貍的?”

佟老頭不太爽利:“和尚帶來的。”只是在街邊碰巧遇到了花和尚,就順便把這只貓給拐回來了。

若翾知趣的不問了。

之後只跑着阿貍去找了趟秦凜,将一包東西遞了過去。

至于用途。

上面有說明書。

秦凜在接到這包東西後,夜深人靜時,總為弟深深的憂心。若是弟媳一個不高興,把弟給弄癱了豈不是只要擡手的事?

這麽一想,秦凜更睡不好了。

十天後,秦凜拿着提着某部落蠻子大王子的頭進府,在一片大喜中,遠遠看到弟媳就眼珠子發倏。

若翾沖着大舅哥微微一笑。

大舅哥腿一軟,差點将手裏的頭給扔出去,扶着門框才穩住身形。

至于跟着的副将們,都沉靜在輕輕松松滅了蠻子大王子的喜悅裏,大公子腿軟的毛病,是鐵定沒看着的。

“大公子,有了這蠻子腦袋,相信這些蠻子近些年也不敢在亂蹦跶,我們何時拔營回京?”

秦大公子咳嗽兩聲。

嘻嘻鬧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了,齊刷刷的看着大公子等他發號施令。

秦大公子艱難的開口:“皇上的聖旨還未下達。”

副将都不耐煩了,被皇上扔在這邊關天天跟蠻子臉對臉喝口水十來年,早就想撂挑子不幹了,現在這機會就在眼前,是能放過的嗎?

一群人又開始囔了。

若翾看了眼覺得沒看頭,轉身走了。

至于商議的結果?

隔天秦大公子整裝齊發,就知道了。

秦大公子鄭重的将邊關和弟交給了弟媳,直到弟媳點頭保證後,才上馬一拍馬屁股,回京大逆不道去了。

……

一切塵埃落定不過半月有餘。

所以等小白臉躺在床上稍微能動後,就殷勤的看着媳婦:“媳婦大哥來看我了嗎?”

若翾不好打擊他,半個月了,你大哥就在你床邊掉了兩滴眼淚,然後就……沒然後了……

秦壽睜目:“大……大哥……跑了?!”

若翾糾正他:“不是,是大逆不道去了!”想了想補充兩句:“跟爹。”

秦壽:“……”他雖然囔着要大逆不道,但是……但是他那只是囔囔的啊,那可是大逆不道啊,要滅九族的,大哥和爹就做了?

秦壽嗷的一聲,然後暈了。

若翾被他吓了一跳,把了脈才知道這貨就是吓着了,略無語。

這小心肝太脆弱,怎麽生孩子?

阿貍跳上小白臉的屁股上,使勁兒的踩,它家若若就是被這只蠢貨給叼走了的……

……

又兩個月後。

京城傳來消息,皇帝駕崩了。

新皇是六王爺。

擇日登基。

至于要大逆不道壓着九族風險上的晉陽侯府?

新皇帝只給了一道赦令,然後滾回晉陽侯府安安分分當你的侯爺去。至于兵權?

收回去?

沒可能。

對此結果,花和尚哼了聲:“那老皇帝被六王爺用藥物控制着,能活到現在,已經是恩賜了。”

至于六王爺走道成仙這路弄死老皇帝,他是蔑視的。

若翾死魚眼:“那也是他能耐。”想當初這六王爺可是要她做妾的,還是便宜爹給賣得好。

花和尚不耐煩聽這些事,只瞪着眼前的女人:“你什麽時候回京?老皇帝死了,你手裏的東西也該現世了。”

若翾木了臉:“據說少林寺是個風水寶地。”所以,我決定在少林寺弄個藏經閣,就将這本該現世的玩意,仍回給少林寺。

至于穿回原來世界的新師父餘願?

誰理!

反正新師父不可能在穿回來湊她一頓。

花和尚兩眼一寒:“你、說、什、麽?”

若翾聳肩:“我什麽都沒說。”然後施施然去跟小白臉讨論生孩子大事去了。

最近小白臉的身體好了不少,生孩子雖然勉勉強強,但是她在上面,還是能做那麽一回的。

花和尚抓了茶杯就砸了過去。

可惜連個影兒都沒砸到。

佟老頭早看他不順眼了,一看這和尚對着他閨女出手,這還了得,起身就沖着花和尚撲了過去。

敢動我閨女。

來!

決鬥!

打不過你,還毒不死你嗎?

秦壽窩在媳婦的懷裏,憂心:“媳婦,那太子……?”

若翾頓了下。

現在六王爺登基,太子沒有消息,這不知道算不算是個好消息。

早在他們來邊關的時候,太子就不能好了。太子和四皇子不得不說的故事,這裏面就涉及太深了,至少後宮裏沒少人參與啊。

對皇後和貴妃的懷疑,不是沒有蹤跡可尋的,至于後續太子會如何,若翾還真不太清楚。

只能說單看太子怎麽選擇了。

不過……

看六王爺這一手就知道了,太子不會好過。

至于皇後?

呵呵!

當初解蠱毒的時候,那形象可不要太深入人心啊。

秦壽悶悶的說:“皇後娘娘是娘的小堂妹。”

若翾死魚眼:“睡覺。”

小白臉搖着頭,他睡不着,想了很久他才出聲:“媳婦,我們回京吧?”

若翾不說話了。

秦壽不死心:“有師父在,我肯定能保護好自己的媳婦,我們回京吧!爹娘哥哥們都在京城,我不放心。”

若翾的臉有點黑:“你這麽殘,回京讓他們不放心嗎?”

秦壽不甘心。

若翾想了想說:“先生孩子吧,你有後了,爹娘就放心你了。”

秦壽:“……”這話怎麽聽着有些不對勁啊媳婦?

隔天秦壽扒拉着佟阿爹:“爹,我們回京吧,媳婦說的。”

佟老頭驚奇的看着白眼狼:“啧。”

小白眼狼在阿爹這銳灼的目光下,有些承受不住,小腿在顫顫發抖。

“阿爹?”快別這麽看我了,能不能回去,倒是一句話啊。

佟老頭嫌棄的看他一眼,背着手走了。

秦壽只覺人生到處都是黑暗。

尤其是他明明就已經不太身殘了啊。

佟老頭轉頭就跟閨女告狀,白眼狼這是膽兒開始肥了,拿他閨女當擋箭牌使了。

若翾抱着阿貍回屋,把小白臉掀翻在床,然後三天沒讓他出房門。

秦壽抱着床柱子,默默擦眼淚。

半個月後,若翾一行人動身,目标少林寺。

------題外話------

此段完結只是個篇章完結,文中幾條主線會以番外形式更新,不能保證更新時間,所以先設置了完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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