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約會與親吻
事情似乎進展得過于順利，或者說，順理成章。
随着時間慢慢推移，最原的悉心照顧讓王馬的病情迅速恢複了，這其中自然不能忽視兩人的信息素意外地相性不錯的原因。最原的信息素從各種方面都足以讓王馬的身心感受到愉悅與安全感，雖然關于這一點王馬絕對不會說出來。
因為王馬的緣故，偵探社一周來一直處于完全休業的狀态。好好的一名偵探徹底淪為全職保姆，一天不知要換多少次床單——發情期的omega總是會自然分泌體液，然而相比較起每次進房間看到床單都會面紅耳赤的偵探，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馬小吉卻總是一副「這可不是我的錯」的坦然表情，還總故意往最原身上靠，讓最原不得不退避三舍。
能沒有羞恥心到這種程度的omega，最原還是聞所未聞，真是長見識了。
一星期後。
感覺自己的身體健康水平已經恢複到了正常水準，王馬迅速地撤離出了最原的房間換回自己的衣服，好像閉門修煉剛解禁似的瘋狂喝芬達，并且一整天都沒有再來騷擾最原。
最原發現王馬搬走後也沒說什麽，他何必要去自找麻煩呢。只是身邊突然少了個需要照顧的人有一些不習慣罷了。何況所謂的搬走也只是搬到隔壁房間而已，還不是一天到晚在眼皮子底下搞事。
而且王馬似乎也不太想理自己的樣子。畢竟是同居，總是避不開打照面的，但王馬搬走的那天看到自己跟看到空氣似的直接無視了。
最原心想，他大概是已經玩膩了戀人游戲，想回歸正常生活了吧，小孩子不都這樣三分鐘熱度嗎。
然而第二天王馬就用事實證明了，把他當小孩子是不對的。
“小最原，我們去約會吧！好久沒呼吸新鮮空氣我快要窒息了。”
“咦？可是你的身體……”
“已經完全痊愈了，好得不得了！小最原不要這麽婆婆媽媽的，你又不是我媽媽！對于戀人的要求，你只需要回答yes就足夠了。”
“……”
明明昨天還不理他了。
若即若離的态度，真像只任性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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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原連自己都沒有發覺地勾起一絲無奈的笑。
相對的，在這一周的時間裏，最原逐漸養成了一種「習慣」。
習慣性地去照顧王馬，滿足他的各種需求。
他的要求大多并不任性，甚至是合理的，但足以讓最原有些為難——從一開始的牽手、擁抱，一直到頻繁的索吻。
鑒于王馬的身體狀況，最原最初總是心想着「這是為了治病」來滿足他的需求，卻在這期間從一開始連觸碰都猶豫逐漸變成了能默契地去滿足他，一直到王馬的病情已經幾乎痊愈也不再發情的如今也沒改過來。
大概是因為被依賴的感覺會讓天生具有征服欲的alpha滿足，并且有些上瘾。
但這樣正常嗎？難道得病的其實是我？
意識到時似乎已經晚了。搭上下樓去「約會」的電梯，最原還是在這樣胡思亂想着。
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王馬，大概是注視的目光過于明顯，他也察覺到什麽似的扭頭看向了自己。視線交彙時，王馬眯了眼微微勾起唇角，将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輕點了點，然後湊了過來。
于是最原稍微彎下身讓那個正努力踮着腳的戀人如償地親到自己的嘴唇，然後笑得一臉得意，最原突然有種在哄小孩兒的錯覺。
“吶，王馬君，你現在應該已經不需要alpha信息素了吧？”
“不，沒有小最原的信息素我會死。”
……那你也太容易死了，翻車魚嗎。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忍住了心裏的吐槽，最原決定無視他的胡說八道。
“王馬君為什麽總是要kiss啊？”
“因為是戀人啊，這樣很正常吧？”
王馬用食指戳着臉歪了歪頭，一副「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小最原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最原哪裏知道正常的情侶應該做些什麽啊，每天kiss四五次嗎？哪裏不對吧？
不過，作為一個omega能如此大膽地挑釁alpha，也說明是出于對自己的信任吧？最原對于自行推理出的這一點結論還是比較受用的，于是決定不再去在意王馬的這些惡作劇似的吻了——反正自己也沒吃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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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約會，其實只是王馬拉着他在街上四處閑晃，還專挑人多的鬧市。有時像個小孩子似的對着路邊賣可麗餅的車高興地叫喊，又或是在吃到好吃的冰激淩時強硬地塞到最原的嘴邊讓他也嘗嘗。
路過的人們紛紛側目看着這對由安靜與聒噪組合起來的情侶，不過王馬似乎并不在意那些視線，而是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好像他的世界只剩下最原終一一個人了一樣。
沒有工作的日子樂得清靜，最原也不介意将自己完全放松下來稍微享受一下難得的假日。單純的約會也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只是以前的他可不會想到約會的對象是個男性omega。
在這個名為王馬小吉的謎團突兀地闖進他的生活前，他一直覺得自己大概會就這樣下去，遇到一個普通的女性beta，平淡地過完無聊的一生。
“——請等一下，兩位先生。”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思緒突然被打斷，最原回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一身鐵皮一頭白發的奇怪的人——說到底，是人類嗎？
“呃，你是？”
“你們好，我是Omega保護中心的協力機器人kibo，看到兩位似乎很……嗯……恩愛的樣子，但是兩位都沒有在保護中心的資料上顯示，出于安全考慮請如實告訴我你們的性別。”
目光微微下移，最原在機器人的胸口前看到挂着一塊類似工作牌的東西。
但是居然是保護中心的人……真是招惹到了麻煩啊。
不過王馬卻似乎完全沒有危機當前的緊張感。
“哇你聽到了嗎小最原！機器人诶！吶吶，你會火箭拳嗎？會飛嗎？”
“那個……那種事我做不到。”
“诶，什麽嘛，真無聊。”
無奈地笑着看着一瞬間喪失了興趣的王馬，最原擡頭回答kibo：“請不要介意他的話……性別是嗎，我是alpha，他是beta。”
表情自然得沒有一絲變化。
王馬瞥了一眼最原，扭頭看向其他地方沒有說話，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抱歉打擾到你們了，因為男性omega非常稀有，一旦發現必須經由保護中心來保護，既然你們不是那麽就沒有問題了，感謝協助我的調查。”
Kibo禮貌地解釋了一下，似乎并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的意思，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如此好打發也讓最原愣了一下，他本以為還需要糾纏更長時間的。
話說回來，原來男性omega是很稀有的嗎……
對第二性別知識仍然薄弱的最原不由得看了一眼王馬。
“呀，沒想到小最原會為我說謊啊。”
而王馬則嘻嘻笑着，顯得很開心的樣子。
“如果這種時候王馬君被帶走我也會很傷腦筋的。”
“明明不是那麽喜歡我？”
“……”
最原沒有繼續搭話。
不喜歡？
好像也不是這樣的吧。
王馬沒有介意最原的沉默，突然跳起來撲到了最原的背上：“小最原，我走累了，你背我吧～”
“王馬君你也稍微收斂一點吧，就因為這樣跳脫才會被保護中心的人注意到的啊。”
“诶，才不要。”王馬扒在最原的肩頭，兩條腿在空中搖晃着，最原不得不一把撈住他的腿讓他老實一點。
這樣以一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最原是他的情侶的勢頭活躍，着實讓最原很是頭疼，與其這樣在街上被人當猴子看還不如在家照顧半植物人呢。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溫暖的夕陽鋪滿了這個城市，下班的人流讓被工作日凝滞的空氣分子也逐漸活躍了起來。
最原坐在中央公園的長椅上小作歇息，王馬則跑到了不遠處的噴泉旁逗弄着一條出來散步的薩摩耶。
起初是想借着成為戀人的契機更加了解王馬小吉一些的，但最原發現王馬的謎團龐大得猶如一個世界，掀開的迷霧越多，卻發現不知道的越多。
就比如今天。
雖然王馬之前也經常說喜歡他，以戀人的名義黏着他，但總感覺今天好像格外熱情，各種浮誇的表現就好像是……表演給誰看似的。
最原甩了甩腦袋把這奇怪的想法趕出大腦。說到底這怎麽可能呢。
大概是我多心了吧。
靠在長椅的靠背上仰起頭看着夕陽的另一邊隐約已經開始升起的月亮，最原不由得又想起王馬剛來到他家時半夜溜到他房間來喊他起來搜證的那晚。
時間過得快得仿佛事情還發生在昨天一樣。
但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和關系卻在一瞬間變得微妙了起來了啊。
“小最原～”
聽到呼喚他的聲音，最原直起了身子。
啊，他過來了。
王馬一路蹦跳着就這麽停在了長椅前，乖巧地背着雙手笑嘻嘻的模樣。
最原無奈地望着他，剛想要開口問問他累不累，要不要去吃晚飯時，王馬扯起嘴角，露出了最原最熟悉的頑劣笑容，身子向前傾了傾，低下了頭。
“媽媽，你看那裏有兩個哥哥在親嘴——”
“噓，不要看。”
大人帶走了童言無忌的小孩。
最原的耳根羞得通紅，身體卻下意識地沒有抗拒來自王馬的親吻，任由他的軟舌胡亂地在自己口中攪弄着，偶爾還會給予一些回應。
喜歡吃甜食的王馬，氣味也是甜甜的……
最原有點兒迷迷糊糊地想着。
或許是這個吻持續了太長時間，分開的時候王馬臉上也帶着不自然的潮紅，也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害羞。
最原不太想問他這個莫名其妙的行為，多半也是突發奇想吧。
“……回家嗎？”
盡力讓心髒的躁動平複下來，讓自己用平靜的語調和他說話，最原已經熟知如果反應太大反而會被王馬嘲笑。雖然心裏有不小的波動，但要僞裝一下面部表情還是做得到的。
對于最原的完全信任與不過問，王馬似乎也有些驚訝，不知是不是最原的錯覺，總覺得王馬現在的表情似乎比平時更加柔和一些。
“嗯嗯！回家吧！今天玩的很開心呢——是真的哦。”
王馬拉起最原的手，一把将他從長椅上拽了起來。
“嘶——痛。”
“真是的，小最原，明明是個年輕人體能卻像個老頭子似的呢。”
“王馬君，你試過背一只袋鼠在身上逛街嗎？”
“呢嘻嘻，抱歉啦。”
兩人伴着夕陽的餘晖離開了城市的喧嚣。
然而最原卻沒有發現，在他們離開時，公園裏乘涼的人們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凝視着他們。
在看似平和的背後，有的陰謀正在悄悄地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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