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回應了淩峭的要求:“您不想要風險提醒是嗎?”

淩峭知道是那個标準之後心裏就有了底,他覺得自己是個成熟的演員了,圓場這種事情難道還不會做嗎?所以他聽到這個似有回寰餘地的話就趕緊點了頭:不想。

009說:“也可以,但您不能随意取消系統原始設定……”

淩峭不想聽他啰嗦:你直接說什麽條件?

009:“風險提醒可以不要,但需要等價交換,也就是說,給您的任務進度提醒,也需要被收回。”

任務進度提醒要是被收回了,那他豈不是就不能再知道洛邊盡什麽時候會對他的什麽行為有反應了,那他不就又要回到抓瞎的狀态了嗎。

但……‘滴’你真的很容易腦震蕩啊……

淩峭狠了狠心,咬咬牙最終還是答應了。

不要就不要,好演員不需要金手指。

淩峭沒有推開他,洛邊盡就不主動放開,但他把淩峭掉了個個,轉過來柔聲問他:“真的吓到啦?”

淩峭回神,覺得自己被小看了,他哪兒就這麽娘們兒唧唧的,他哼了哼,撇開臉有些傲嬌地說:“開玩笑呢吧你,我膽子可大。”

洛邊盡被他這小模樣逗得心裏發軟,忍不住就擡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你最能耐了。”

也是這時候,淩峭方才忽然反應過來他和洛邊盡之間的距離這麽近,估計是最近近距離接觸多了,淩峭居然都有點麻木了,直到現在才一把掙開。

洛邊盡撚了撚尚待餘溫的指腹,笑了一下,提議說:“那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去那家新開的鬼屋玩一次吧。”

淩峭聞言一頓,眨巴了幾下眼睛,他只是稍微把鬼屋具象化想象了一下,就忍不住有些發寒,但他剛剛才逞了強,這會兒怎麽也做不出臨陣脫逃的事來。

淩峭偷偷咽了咽口水,覺得他可能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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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媽呀~握草呀~建議唱出來。

☆、你喜歡

“那家鬼屋是新開的,聽說是主題模拟式的,道具和演員都挺專業,之前開館體驗的時候,有個人在裏面還直接吓暈了……”

這一套說辭都是姜北閱之前為了約他一塊兒去鬼屋說給他聽的,現在被他照搬過來講給淩峭聽。

淩峭聽他興致勃勃地介紹,也不好露怯,于是便沖他幹笑了兩聲。

淩峭不是特別怕鬼,有的那麽一點點怕,也都是被他自己給吓出來的,主要是他夜盲,光線昏暗的時候就看不清東西,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更是直接抓瞎。

而看不清的時候,他看個被風吹起的窗簾都像是鬼影憧憧,淩峭從小到大十幾年也沒習慣,每每遇上都能吓得他頭皮一麻;看不見的時候更慘,指不定什麽東西就在你旁邊呢。

淩峭一步一挪,十分艱難地跟着洛邊盡去到了目的地。

買票的時候售票方告訴他們說今天的主題是廢棄福利院,體驗過的都說麻麻的呢!

淩峭聽着工作人員熱情的介紹,暗自搓了搓手指:“……呵呵。”

他們跟着工作人員的指示到了進口,而這一路上也沒有碰見其他任何人,環境安靜得十分詭異。

而進口處就是福利院生鏽的大門,洛邊盡打頭陣,在門口摸索了一番就直接把那看起來年久失修的鎖鑰給掰了,他提步往前走,步子還沒邁開便想起身後的淩峭,他自然而然地就伸手去拉淩峭的手。

還沒碰到他淩峭就忽然輕輕抖了一下,洛邊盡挑了挑眉,心說難不成這小家夥剛剛是嘴硬呢?

想着他就問了出來:“還去嗎?”

男孩子要保護好自己的顏面,堂堂男孩子不能丢人,淩峭咬咬牙,強撐着說:“去!”

洛邊盡不清楚淩峭夜盲的事,雖然淩峭在宿舍會點燈睡覺,但他也只以為這是他的習慣,所以這會兒他也并不覺得這是個太大的事,畢竟有點忐忑也是正常的。

他沒太在意,只拉住淩峭的手,在他手心捏了捏,輕輕說:“不怕,有我呢。”

因為是室內搭建的場景,進大門之後福利院裏的燈光比外面更暗,四周灰蒙蒙霧沉沉的,在淩峭眼裏那更是四處都潛伏着殺機。

他們一路走進福利院的長廊,走廊邊的各個房間門沒有關緊,随着不知道哪裏飄來的風被吹得咯吱作響。

與此同時,不知哪裏又忽然傳來一陣小孩子桀桀的笑聲,那聲音又尖又細,混着空曠的走廊還帶出了巨大的回音,直沖擊着人的耳膜。

但這種程度淩峭尚且還能接受,畢竟聲音遠在天邊,誰知道是不是廣播。

淩峭深呼吸了幾口氣,不經意間一轉頭,結果正正就對上一個小孩提着嘴角笑得僵硬的臉,而那小孩的黑瞳仁布滿了整個瞳孔,眼角似乎還淌了幾道橫七豎八的血淚,襯得那張慘白的臉更加詭異。

淩峭的頭皮幾乎是立刻就麻了,渾身的血都涼了半截,他下意識裏反握住洛邊盡的手,指甲似乎都掐盡了洛邊盡的肉裏。

洛邊盡忍不住‘嘶’了一聲,趕緊轉過頭問:“怎麽了?”

問完他見淩峭瞪着個眼直愣愣地看着不遠處房間門上的畫,洛邊盡眯了眯眼,看出那幅畫應該就是小孩子随意的塗鴉作品,本着鬼屋裏的一切都做好了被破壞準備的原則,洛邊盡拉着淩峭走過去,一把揭下那幅畫,遞到淩峭面前問他:“你喜歡啊?”

忽然就被鬼臉怼了臉的淩峭:“!!!”

洛邊盡我可去你二舅姥爺的奶油小餅幹吧!

雖然淩峭此時見狀已經明白過來剛剛那些都是他的腦補,可他此時下意識裏還是一反手就把那張紙給打飛了,并且同時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呼:“啊……”

可話剛一出口他就覺得不對,男孩子不可以害怕!

是以那聲低呼硬生生地就拐了個彎:“啊打——!”

洛邊盡不解地看着他,露出了非常疑惑的表情。

淩峭知道這時候萬萬不可以接話,所以他非常機智地搖了搖他倆牽着的手,率先提步走了。

洛邊盡果然沒有再提這件事,默默地任由淩峭牽着他走,但片刻後,他又想起了剛才那事,拽了拽淩峭說:“你剛剛掐疼我了。”

這已經是淩峭在短短兩個小時內聽他第二次說起這句話,可此時他有些緊張,是以也沒回頭,随口問了句:“你這麽怕疼嗎?那怎麽辦?”

“對啊,從小就怕疼。”洛邊盡回答得很幹脆,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然後他又認真想了想,試探着提議道,“你給我呼呼?”

然而他話音剛落,淩峭就忽然站住了,洛邊盡一時不查撞在他身上,順着他視線一看,一擡頭就看見兩個人影,那是一個大人牽着一個孩子,兩人都穿着一件及地的白裙,黑色的頭發淩亂地披散着,和他們的目光一觸,露出一個怪笑之後又迅速閃進了旁邊的房間。

洛邊盡知道這是工作人員扮演的,可由于出現得太突然,視覺沖擊有點猛烈,唬得他都愣了一下。

洛邊盡偏頭想看看淩峭怎麽樣,別真給吓着了,結果餘光一瞥,又看見後面拐角的地方似乎有一個手上拿着個什麽的鬼影。

他之前就知道這裏面有些工作人員除了本身化妝之外,還會拿着一些整蠱道具來整游客,他聽姜北閱說這裏玩得大一點的就是有時候會拿那種紅色的可洗油漆來冒充血液潑到游客身上,他看剛剛那人手上的東西有點像個小桶,洛邊盡怕他們之後不經意被整,可此時也來不及解釋,說了句‘等着’就放開淩峭朝那個鬼影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倏忽就跑得沒了影。

淩峭一下子失了依靠,掌心的溫暖也剎那抽離,心裏瞬間就漫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懼。

淩峭什麽也看不清,看這空曠的四周似乎随處都潛伏着窺伺者,他一動都不敢動,但又不敢不動,一時慌得心神都亂了,眼淚差點就霧了眼睛。

洛邊盡解決了那邊的道具之後飛快地就趕了回來,結果就看見淩峭站在原地,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摸索,而他的眼睛也茫茫地看着一個方向,像是失了焦點一般,連他出現的時候他都沒有給半點反應,洛邊盡呼吸一緊,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淩峭!”洛邊盡看着這幅場景,心裏不住泛出陣陣自責和心疼,大步就朝他跑了過去。

淩峭聽到洛邊盡的聲音,立刻擡眼看向他的方向,待他跑近方才看到了他模糊的身形。

淩峭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卻仍是忍不住感到絲絲後怕,是以他還不待洛邊盡站定,就一下子撲了上去,緊緊地摟住了洛邊盡的脖子,聲音裏還帶着些顫抖:“洛邊盡!”

淩峭不怎麽喊洛邊盡的名字,更是從來不曾這樣主動地回應過他,別看他平時總是忍不住靠近淩峭,但這樣的情形卻還是切切實實的第一回。

胸膛貼着胸膛,滾燙貼着滾燙。

洛邊盡一時怔住,手也只虛虛地擡起,不敢再進一步,去放到懷裏人單薄瘦削的脊背上。

不過淩峭仍沉浸在後怕當中,就沒覺出此舉有何不妥,然後他見洛邊盡不說話,就又往他懷裏拱了拱找找他已經回來的實感,有些委屈地說:“你剛剛去哪兒了啊?”

淩峭比洛邊盡矮半個頭,摟住洛邊盡的時候,嘴唇就剛好在他肩膀附近。

而洛邊盡跑過來跑得急,夏天又穿得薄,身上的t恤就微微有些歪斜,随着淩峭的再次接近和說話時嘴唇的輕啓,他溫熱的唇瓣就剛好貼上了洛邊盡的鎖骨。

像是花間的呢喃。

也或許只似是一個簡單又不經意的吻。

☆、啵一下

“最是尋常盛夏天,獨一無二傻白甜!恭賀用戶187180達成任務目标,第一個人設任務圓滿完成!鼓掌!”

話音一落,随後果然送來了稀稀落落有些磕碜人的掌聲。

這聲音剛開始出現的時候淩峭還以為又是鬼屋裏的什麽程序,直聽到最後他方才反應過來,這是系統提示他本階段的任務完成了啊!

淩峭完全沒有想過事情會這樣發展,霎時大喜過望,剛剛那股沒着沒落的驚駭情緒也被完全蓋了過去,在這樣的大起大落之下,淩峭激動得心緒都起伏不定,鬼使神差地就做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意料之外的動作。

他松開洛邊盡的脖子,雙手捧住他的臉,一下子在他臉上狠狠地‘啵’了一口!

“!!!”

洛邊盡腦子裏本來就在一路炸煙花,但在那炸裂的混亂中他仍舊掙紮着保持理智,不斷告訴自己他剛剛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他媽的他絕對沒有親自己的鎖骨!

可拓瑪噠!他剛剛又親了,他真親了老子!親了老子那俊逸非凡從沒有人觸碰過的禁區啊啊啊啊!!!

洛邊盡覺得自己現在腦子裏炸的已經不是煙花了,是岩漿,燒得他眼睛都紅了,心髒也愈跳愈快像是要蹦出來似的,洛邊盡粗粗地呼吸了幾口,一時還是沒有緩過來,不争氣地眼前一黑,連連倒退幾步,直退到牆邊扶住了牆。

淩峭見狀一驚,連檢讨自己的行為都來不及,疾步過去扶住他,剛想問他怎麽了,卻被不知何時又是一臉恍惚的洛邊盡伸手制止了,還說了句似曾相識的話:“你讓我緩緩。”

淩峭愣愣點頭:“噢,好。”

遠處聽到提示之後同樣懵逼了的009看着這麽沒出息的任務對象,也是一臉卧槽加一言難盡。

他似乎隐隐預見,這位尊敬的用戶187180,完成最終目标,應該指日可待。

因為要攻略此人,看起來根本沒有難度可言,而且指不定什麽時候,他還就自我攻略了呢。

此時同樣也覺得不可思議的淩峭戳了009:這怎麽就達成目标了呢?怎麽血條一下就滿了?

009不是很想說話,可他要保持他的專業素質:“系統剛剛捕捉到任務對象産生了和任務目标一致的念頭,并且強度極高,達到任務标準,是以系統判定您本階段任務成功。”

淩峭仍是不解:我幹什麽了?他怎麽就産生了這種念頭?

淩峭剛剛還擔心自己當時慫得一批,會讓洛邊盡覺得他沒用呢。

009聽到這話,不知為何居然覺得有點酸,他品了一會兒才回答:“不好意思,關于此事系統也無法具體回答。”

淩峭總覺得009肯定知道,于是他又勸說:九哥你跟我講講嘛,我以後才好對症下藥對不對?

009心想,早就對症了,你只管猛灌藥就是了。不過回答時還是找了個合适的理由:“本階段人設任務已經結束,下一階段的任務特征也不相同,您沒必要再了解。”

淩峭摸摸下巴:也對哈,那下一階段的人設是什麽?你跟我講講我做做準備。

009無情拒絕:“不可說。屆時任務開始時系統會提醒您的。”

後來無論淩峭怎麽勸,009都跟個蚌殼一樣死活不開口。

淩峭死活問不出來,也就不再纏着009。

其實他本來還有點擔心來着,因為任務時限只差兩天了,他又踩不準洛邊盡的點在哪裏,本來都打算着後兩天要無所不用其極地全方位轟炸洛邊盡了,結果居然就成功了?

淩峭偏頭看了洛邊盡一眼,眼底十足疑惑,這個男孩子,是個狠角色,心思深沉,讓人完全捉摸不透。

也是此時,淩峭忽然發現,他居然能夠看清洛邊盡了!淩峭環顧幾圈,這才發現,原來剛剛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出了鬼屋。

目送他們離開的工作人員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有些欲哭無淚,現在做個工都這麽不容易了嗎?

剛剛淩峭扶着洛邊盡往外走的時候,因為在和009交流,所以他就沒分心思注意外界,連害怕都忘記了;而洛邊盡也已經不只是洛邊盡了,還是一個被人侵犯了禁區的純情小處男,莫得感情,也莫得靈魂。

是以當時他倆的狀态都很迷,雙眼空洞目視前方,腳下信步而走,遇上來挑釁的假鬼,淩峭只是視而不見還算好,可洛邊盡一掌拂開一個就非常危險了。總之他倆全程秋風掃落葉、一路暢行,宛如過境的行屍走肉,當時一群裝扮各種驚悚的鬼還都紛紛愣在一旁圍觀,場面一度十分寂靜。

第二天一大早,花誼一起床,一偏頭就看見對床的洛邊盡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花誼本來還沒太睡醒,這回一下就給吓醒了,他喘口氣拍了好幾下胸口:“哎卧槽哎卧槽……”

他緩過來之後一偏頭,提起聲音就喊:“洛邊盡你大清早愣那兒幹什麽,吓死我了!”

不過他話說完,洛邊盡也只輕輕撩了他一眼,然後又收回眼神,坐那兒不動了。

花誼以前就聽說過洛邊盡起床氣大得很,這時候見他表情不虞,撇了撇嘴,也識相地沒再多說什麽。

留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自我懷疑過的洛邊盡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開始久違的懷疑人生。

花誼的大白石膏腿上下床不方便,此時他見淩峭從浴室出來,趕緊就招呼他過來幫忙,等他下來之後他又戳了戳淩峭,朝洛邊盡的方向努努嘴:“他瘋啦?”

淩峭本來完成了任務取得了階段性勝利之後輕松不少,可今早他起床之後,就老是想起昨晚他激動之下的那個親親,淩峭從來沒有這樣控制不住的時候,他此時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是在系統裏,并不是洛邊盡本人。

可他見着洛邊盡真人難免還是有點心虛,是以此時臉也有些微微發燙。

他不太敢看洛邊盡,于是就敷衍着花誼說:“不知道。”

然後就默默走開了,也沒想着要關心關心室友的身心健康。

花誼看淩峭自顧自忙自己的,也沒再多說,可他再一擡頭,卻發現洛邊盡正盯着淩峭的背影,目光極度複雜,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裏頭。

然後花誼又看他愣愣地擡手,手指輕輕地在自己臉上碰了一下。

……真瘋了?

花誼從沒見過洛邊盡這樣,一時有些惡寒,咧了咧嘴之後也拖着石膏去洗漱了。

早上淩峭和花誼是一起去食堂吃的早飯,洛邊盡還是去了校外的面包店。

很不湊巧地又遇上了不住校的姜北閱,姜北閱見到他就打聽:“聽說你們班又來了個A市的轉學生?和你真是趕巧了哈。”

可洛邊盡沒回答,只微微蹙着個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姜北閱想起他們班的人說一班新來的這個長得很可愛的話,輕輕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麽事。

然後他又打趣洛邊盡說:“你們班風水可以啊,一個班顏值賽高啊。”

說完見洛邊盡還是不理他,就忍不住拿手肘捅了他一下:“你怎麽了?”

洛邊盡這才回神,他眸子動了動,欲言又止半天,終于還是艱難開口:“要不你親我一口?”

☆、小傻逼

姜北閱突然聽聞這話,嘴邊常年帶着的三分笑意驀地一抽。

兄弟之間開開這種玩笑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姜北閱從小自诩風流少年,行事要講究格調,一向不做這種小兒郎的幼稚把戲;而且他知道洛邊盡看着糙,其實有點事兒逼,比如洛邊盡有點潔癖,最不喜歡和人肌膚相觸,更別提這種親密行為了。

由于這種不太好說但确實是互相嫌棄的原因,是以他倆雖然從小關系就好,但很默契地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彰顯他們兄弟愛的舉動。

姜北閱有些驚悚地看着洛邊盡,說話聲音都有點變了調:“這難道是個竹馬成雙的劇本?你他媽該不會從小就觊觎我吧?”

洛邊盡聽不懂他在講些什麽屁話,不過此時他也覺得自己說得這話不太對,煩躁地擺擺手,趕緊說:“滾滾滾,你當我沒說過,當我瘋了也行。”

洛邊盡從起床開始就一直記着夢裏淩峭的那一個親親,明明那就是夢,可那觸感卻真實得不行,讓他想忘都忘不了。

他以為是自己沒有真正經歷過這種事兒,所以哪怕是一個夢,也夠讓他念念不忘一把,洛邊盡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正常,然後他就見到了姜北閱,他想着他把淩峭當哥們兒,而姜北閱也是哥們兒,那如果姜北閱親他一口,他會不會也有同樣的感覺?

不過話一出口,他就忍不住想了想那個場景,頓時渾身泛起一陣惡寒,真是全身每個細胞都表示拒絕。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假的,想什麽呢真的是,搞得跟真失了貞一樣。

但是好煩啊,艹。

他倆一塊兒進了學校,路上姜北閱還在試圖挖掘洛邊盡此言背後到底有沒有深意。

然後到高二教學樓門口的時候,他就見洛邊盡步子忽地慢了下來,目光有些閃爍地盯着前面不遠處的地方。

姜北閱好奇地跟着偏頭看過去,發現來人是一如既往宛如高嶺之花一樣沒什麽表情卻好看得能讓人一眼就看見的淩峭。

和一個腿上打着石膏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長得很可愛的男生。

下一秒,對面的兩人也擡頭看見了他們,淩峭抿了抿唇垂下眸子,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好像沒什麽反應的樣子。

可他旁邊那個男生在看清他們的那一刻,本來笑着的臉一下子就垮了,眼睛剎那瞪得溜圓,還恍惚給人一種摩拳擦掌的姿态。

姜北閱此時方才真正看清他的正臉,驚訝得面部表情一時都有些不受控制。

那天花誼在滾動過程中在湖堤上磕裂了小腿,掉入湖裏之後腿上一使勁就疼,讓他根本無法展開自救,而那是個觀光湖,也挺深的,花誼當即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脅,在湖裏面就開始撲騰。

姜北閱當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吓了一跳,他就好好撩個妹,怎麽事态就發展成這樣了呢?

可是人命關天,他身體先于思想,立刻就跟着跳進了湖裏,在打撈花誼的時候還被花誼撲棱撲棱的手扇了好幾個耳巴子,姜北閱從來沒遭受過這種待遇,少爺脾氣一上來,打撈手法也十分粗暴,惹得花誼多喝了好幾口湖水。

上岸之後,花誼被湖水噎得直翻白眼,但就這樣他都沒忘了給姜北閱幾個恨恨的眼神,然後他自己動手把肚子裏的水給壓出來的時候還差點兒吐到了姜北閱身上。

姜北閱本來自覺是他的救命恩人,卻沒想到這崽子恩将仇報,都差點兒氣笑了,可他偏頭一看,就對上這人瞪得溜圓的眼睛,長得更是賊特麽可愛,當即到嘴邊的一串話就吶吶地說不出來了。

後來花爸爸找了過來,花誼這才發現原來姜北閱也是他爸爸朋友的兒子,本來以花爸爸虎得不行又護崽的性格,是必要收拾害他兒子落水的罪魁禍首一頓的,可此時卻是不好再說什麽了。

此事就不了了之,花誼卻算遭了無妄之災,就此把姜北閱記恨上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狹路相逢。

淩峭見花誼突地停了連連不斷的話,眼神冒火似的盯着洛邊盡他們那邊,一時有些不解,可他也不欲多問,微微偏過頭輕輕對花誼說了聲:“走了。”

花誼盯着姜北閱,內心權衡幾遍,心道自己現今是個貨真價實的小瘸子,打是打不過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碰瓷兒?

不過淩峭已經邁步準備走了,他也只好暫時放下這個計劃,要淩峭扶着他走。

在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淩峭微不可查地快速偏頭看了洛邊盡一眼,不過就在他快要走過他倆的時候,洛邊盡忽地伸手,握住了淩峭的手臂。

現實生活中他倆沒怎麽這樣接觸過,淩峭被他掌心的溫度驚得一抖,偏過頭目光卻是沉沉靜靜地看着他:“怎麽了?”

洛邊盡被他這麽一看,眼睛眨了眨,忽地清醒過來,立刻放開,說話的時候也不禁打了個頓:“沒……沒怎麽。”

淩峭對他點點頭,想了想,然後說:“快上早自習了,回教室吧。”

說完就扶着花誼走了,不過花誼直到走過了樓梯拐角,都還抻了個腦袋出來瞪着姜北閱,最後還是一只手伸出來把他腦袋給掰了回去。

姜北閱忍不住笑了出來,搖搖頭低喃道:“這小傻逼。”

然後他偏過頭,問洛邊盡說:“淩峭怎麽會和花誼在一起?他不是誰都看不上嗎?”

洛邊盡的重點卻在另一個點上,他聞言目光一動,偏過頭問:“你認識花誼?”

姜北閱之前沒和洛邊盡說過那事,這會兒他想了想,大言不慚地說:“嗯,認識。”

“熟嗎?”沒想到洛邊盡又繼續問了一句。

姜北閱挑挑眉,他還以為是洛邊盡對花誼有興趣,不禁笑問道:“怎麽?想交朋友啊。”

洛邊盡想起花誼和淩峭成天黏在一塊兒就煩,掀了掀嘴皮:“交個屁。”

然後他聽姜北閱都這麽說了,便以為他和花誼關系應該還可以,也沒多問,他本來想說讓姜北閱幫他把花誼給搞定,但想來想去總覺得這話不太對,而且好像也沒什麽理由,于是他想了想,說:“我和他以前就是校友,你沒事兒多帶他玩玩兒,別讓他來煩我。”

更別讓他天天跟個小蜜蜂似的繞着淩峭轉,他都感覺快擠不進去了,本來他就還沒和淩峭處成好哥們兒呢。

姜北閱了然地點點頭,很樂意地接了這個活:“行,沒問題。”

聽他答應之後洛邊盡立刻便提步打算回教室,姜北閱見狀趕緊喊了他一聲,邀請說:“早自習上着有什麽意思,要不去球場來一盤?”

換作從前洛邊盡多半會答應,早上運動一下也很舒服,可他想起剛剛淩峭那句叮囑,立刻便回絕了姜北閱:“大清早浪什麽浪?你課文兒背完了嗎你就浪?”

姜北閱:“……”所以,這又是勵志人生的劇本?

後來一整天上下課的時候,洛邊盡坐在角落一有空就往淩峭那邊瞅,有好幾次還和淩峭的目光對上,但淩峭反應很冷淡,相觸之後便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洛邊盡有些失望,卻沒看見淩峭泛粉的耳廓。

淩峭當天也被花誼給叨叨得不行,花誼把他和姜北閱的那點兒恩怨都給淩峭講了,然後在淩峭面前diss了他一整天,連帶着和姜北閱同行的洛邊盡也遭了池魚之禍,淩峭好幾次想反駁來着,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每次回頭和洛邊盡不經意對視之後,就更說不出來了。

反正淩峭這一天是被花誼荼毒得不輕,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之時,腦子裏都還是嗡嗡的。

在這股嗡嗡聲中,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着的。

淩峭本來以為本階段任務結束他可能可以消停一段時間,但沒想到一睡着就聽到了那道有點熟悉的聲音。

“叮咚~尊敬的用戶187180,再次恭喜您完成第一個人設任務,請及時領取您的任務獎勵。”

說完就彈出了一個領取框。

淩峭一聽是系統的自動提示,再一聽是有好處拿,很幹脆地就點擊了領取。

“任務獎勵‘先生犯鬼’已到達您的賬戶,請注意及時查收。”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突變靈異文的,永遠是個小甜餅,‘先生犯鬼’就是取個猝不及防的意思。

另:攻受拉鋸戰已初步拉開帷幕,試問攻盟和受盟誰會更沙雕呢?^o^(這個問題好像并沒有什麽意義哈哈哈哈)

☆、關系好

系統播報完就沒了聲音,留下對‘先生犯鬼’這個道具名稱萬般疑惑還帶着點瑟瑟發抖的淩峭,那天晚上鬼屋的記憶一瞬間撲面而來。

他十分熟練地敲開009的對話框,問話的語氣有點兒蕭瑟,顯然是被系統坑得有點心力交瘁:九哥,你可別告訴我‘先生犯鬼’的那個先生,就是我啊……

009沉默一瞬,似在思考,随後悠悠回答:“在某種意義上,可以這麽說。”

淩峭聞言立時一皺眉一叉腰,做足了一副要鬧的姿勢:九哥,你可別招我,逼急了的話我也可會撒潑了。

009無語片刻,迫于淫威還是解釋說:“尊敬的用戶淩峭,請您別多想,這只是一個助益性的輔助道具,不含恐怖元素。”

淩峭微微放心,又問:是拿來幹什麽的?可以幫助我推進任務嗎?怎樣可以觸發?

淩峭每次問的問題都讓009很為難,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把他們的目的直接告訴淩峭,只是淩峭目前顯然是不接受把這些事上升到現實的,只怕如數告訴他會弄巧成拙,以至于到現在連009都詭異得覺得系統有點搞,他有些尴尬:“呃……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論從高貴冷豔的裁判淪落為支支吾吾的茍哥是什麽樣的體驗,009覺得只言片語道不完心酸。

好在淩峭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任務進展尚可,任務體驗極差#,淩峭本來也不太指望着能獲得什麽有用的信息,也不對這個道具抱有什麽期待,但他懶得刨根問底,心想大不了擱那兒放着就是了。

不過這破獎勵,真沒意思。

然後就果斷地退聊下線,好好享受已經闊別了好幾天的好睡眠。

一夜無夢。

可有人卻為一夜無夢而驚惶。

花誼晨起就開始和淩峭說悄悄話,他示意淩峭看那邊氣壓低到地心的洛邊盡,不知為何竟然有絲絲興奮:“他又怎麽了?跟遇見了妖精一樣。”

淩峭也發現了,洛邊盡今天的臉色比之昨天更不好了,洛邊盡對淩峭來說到底還是不一樣的,周婉也叮囑過淩峭說要多關心關心他,是以淩峭沉默片刻,還是走到了洛邊盡面前,微微仰頭細細地看着他:“你生病了嗎?還是沒睡好?”

淩峭少有主動和洛邊盡說話,更別提主動關心他了,所以縱然此時洛邊盡心裏有事,也一時有些驚訝,解釋說:“沒生病,就是沒睡好。”

昨晚上迷迷糊糊幾乎一夜沒睡,今天這樣的精神狀态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淩峭點點頭,想了想又覺得這樣的問候太蒼白,于是絞盡腦汁又補充了一句:“是做夢了嗎?”

誰知洛邊盡一聽這個反應相當激烈,猛地一擡頭立時反駁:“沒有!”

他看淩峭眼睫一抖,才驚覺自己反應過激了,他撓了下頭發有些苦惱,趕緊解釋:“真的沒有,我緩一下就沒事了。”

然後他靈機一動,又添了句他認為只有親密的朋友之間才能說的話:“你別擔心。”

淩峭脫口就想說‘我不擔心’來着,但話到嘴邊不自覺地穩了一嘴,轉而點點頭應道:“好。”

洛邊盡聞言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許多,笑吟吟地盯着淩峭,卻也不再多說什麽。

淩峭被他盯得有點尴尬,目光閃了閃,才又說:“那我們去吃早飯吧。”

洛邊盡沒想到否極泰來,他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清清靜靜的,再也沒有出現前幾天晚上的場景,一連做了好幾天的夢在這樣一個不期然的時刻戛然而止,洛邊盡一時有點無法接受,內心總覺得空落落的。

可這本來也就是夢幻泡影的事,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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