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實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基本都是一個人睡,這會兒聽到這話一時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過了會兒才說:“呃……右,右邊。”
淩峭現在睡的就是右邊,聞言麻溜地就爬到了左邊去,給他留出了寬寬的位置。
洛邊盡感覺有點神奇,但這種感覺不讨厭,心裏甚至覺得有點舒坦。
他随即也跟着上床,反手準備關燈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了最後那一次夢,洛邊盡覺得那些記憶實在是太清晰了,就跟他實實在在經歷過的一樣,所以忍不住問:“你夜盲嗎?”
淩峭以為他就是看他平時睡覺開小夜燈發現的,覺得他還挺細心,點點頭回答:“嗯,有一點。”
洛邊盡聞言趕緊縮回了關燈的手,但他這兒沒有床頭燈,是天花大燈,亮得很,多半會影響睡眠,于是淩峭又補充說:“你關,我不起夜,以前只是習慣了。”
“而且你在我身邊,我會很安心。”
其實淩峭想說的是,有他信任的人在身邊,他就會很安心,可這話一出口,要解釋的勢必就更多,淩峭困了,幹脆就言簡意赅地替換了。
忽然被肯定,洛邊盡心裏自然是開心的,可這股開心卻有點飄渺,像是直接戳中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洛邊盡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愣愣地看着淩峭關燈,然後乖乖躺下,柔軟的頭發在月光撫摸下顯得更加溫柔。
而這個屋子,也不過就是多添了他,還是這樣一個寡言少語的他,卻一下子就讓人向往了起來。
洛邊盡面朝着淩峭躺下了,忽然覺得他這回不顧一切來C市,也許就是冥冥中的指引。
淩峭在那邊很快就睡着了,并且他确定自己沒有進入系統也沒有做夢,可他四肢卻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往旁邊人身上纏了上去。
淩峭別的不說,可他睡相是絕對地好,頭天晚上是什麽樣子,第二天醒來就肯定還是什麽樣子,聽話得就跟死了一樣。
而他此時卻有感覺自己絕對是在造作,可無論怎樣他也始終是醒不過來,就跟鬼壓床了一樣。
淩峭有點急,可後來漸漸他就覺得,這人身上不冷不熱的,肩膀擱着感覺好寬,腰抱着感覺好緊,總之抱着睡好舒服啊……
所以他也就沒再掙紮,不管不顧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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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遙遠的虛空當中,一道似曾相識的提示音緩緩播報:“既不炳燭,又不揚聲,猝不及防,突然相遇,是先生犯鬼也。”*
作者有話要說: *此處出自清·紀昀《閱微草堂筆記》
怎麽感覺這麽像婚後生活哈哈哈,放心,就快進入下一個沙雕人設了。
☆、事後味
洛邊盡一夜都沒怎麽睡。
可他也沒動彈,生怕驚擾了懷裏的人半分。
其實洛邊盡到現在,早就已經不糾結什麽主動權的問題了,青銅對王者,連糾結的必要都沒有。
而且無論如何,他也已經達到了目的,他和淩峭現在這樣就挺好,至于其他的,順其自然就好了。
比如說抱着睡這事兒,抱吧抱吧,随便抱,他心大着呢,這都無所謂,不就一晚上睡不着的事兒嗎,這有什麽啊,男孩子的字典裏沒有扛不住這個字!
隔天一早淩峭醒的時候,精神了一晚上的洛邊盡才剛蔫兒了不久,眼睛都撐成了歐式大雙,但見淩峭醒了還是順勢揉了一把他的頭發,聲音喑啞:“醒了?”
他倆現在纏得死緊,準确地說是淩峭纏洛邊盡纏得死緊,整個人都擠到了他懷裏去,而洛邊盡這一揉,就又把淩峭往他肩頭按了按,總之這場景怎麽看怎麽透露着一股事後味兒……
可是兩個人純潔得不能再純潔,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邊去。
淩峭其實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可是已經這樣了他也不好解釋,而且他看洛邊盡好像也沒太膈應的樣子,所以也就沒有開口,起床洗漱去了。
淩峭下床之後,洛邊盡獨自躺在床上,忍不住蜷腰夾了夾腿,心想,男孩子每天早晨真的很辛苦。
他知道剛剛淩峭肯定感覺到了,因為連他自己都明顯感覺到那玩意兒頂到了人家,不過以淩峭的為人,是斷然不會說出來讓他難堪的就是了,可不知道為什麽,他沒被嘲笑居然還有點失落……
後來淩峭跟他告別回家,臨走的時候淩峭想了想洛邊盡在這兒如此孤零零的狀況,沉默幾秒之後還是邀請他一塊兒回家吃飯。
洛邊盡看他那樣就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不過他也不好意思老是麻煩周婉,于是就笑着開玩笑說:“要真心疼我的話,就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啊。”
淩峭聞言嗔他一眼,立刻頭也不回地走了,留洛邊盡還在背後玩笑似的吼:“我說真的,你想過來随時可以過來啊,我這兒會一直給你留位的!”
淩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反正是走得更快了。
他回去的時候家裏果然已經沒了別人,周婉把他的床單被罩什麽的也全都換了新的。
二姑婆一家這次來其實是來看他兒子的,可是他兒子工作日忙,沒空照顧他們,他們就來了淩山海這邊,今天周六,就找她兒子玩去了。
淩岐這一周被小寶給虐得不輕,主要那小寶比他還皮,還有個二姑婆不分青紅皂白地護着,淩岐一個小霸王都快憋屈成了小王八。
而且昨晚上淩峭還不講江湖道義地抛棄了他,他這會兒還坐在沙發上生悶氣,見他哥哥回來也只抱着腿哼哼唧唧地說:“哥哥欺負我,我要去找我大哥!”
“你大哥?”淩峭知道淩岐熱愛拜把子,這會兒一時也不知道他說的哪個大哥,猜測着說,“隔壁小虎?還是你們學校五年級那個飛飛?”
淩岐一看淩峭眼角悄咪咪地彎了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淩岐氣得不行,特有骨氣地一偏頭:“我不跟你說了,你等着吧哥哥,哼。”
淩峭笑着揉了幾把小豆丁,也沒太把他的話當真。
下午他在家做了半天的卷子,晚上又把之後的課給預習了,正當他準備再聽個BBC的時候,門就被敲響了,淩岐悉悉索索地摸進來,一見他就還是裝乖笑了一下,淩峭覺得稀奇:“怎麽?找着你大哥了?”
淩岐眼睛一轉,想起他給他大哥打電話告狀,他要他大哥幫他小小地欺負一下他哥哥,雖然他大哥答應得很幹脆吧,可卻要求他得先給投名狀。
淩岐沒搭理他,直接說:“哥,媽說我倆小時候的照片在你房間,你拿給我看看呗。”
淩峭聞言就動身去翻,一邊翻一邊問:“你要那個幹什麽?
淩岐嘆了口氣:“我老了,得多回憶一下年輕時候。”
“你穿紙尿褲的時候有什麽好回憶的?”淩峭把相冊給他,看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淩岐在他哥面前才不在乎面子這玩意兒,把相冊一搶,抱着就走了。
經他這一打岔,讓淩峭也不由自主地回憶了一下他的小時候。
但好像,也沒什麽可說的,一眼就忘穿的過去,沒什麽值得回憶的。
淩峭沒了心情再聽廣播,收拾了一下就睡了。
上床的時候一時沒忍住還睡在了左邊,等反應過來之後才往中間挪了去。
而他這次剛一睡着,就立刻被拉進了系統裏。
淩峭有好幾天沒有做過任務,好不容易清靜了幾天,可這回看樣子是又要準備好被搞了。
不過……
在此之前,淩峭發現了一點不對勁——他之前領了個任務獎勵,系統給他放到了背包裏,他的背包右上角就顯示了個紅色的一,可現在那個一沒了,他點進去一看,‘先生犯鬼’果然已經不見了。
他什麽時候用掉的?淩峭記得自己最近沒進過系統啊,是怎麽用掉的?
可他剛想就這事兒問問009,系統的提示音卻适時再度響起:“用戶187180你好,這裏是一線系統,歡迎您的加入。”
“現在進入人設任務第二階段。第二個人設,關鍵詞:小作精;任務時限:一周;任務對象:洛邊盡;任務目标:讓他心甘情願為你摘星辰。”
☆、小作精
淩峭自己說話也走的是這個路子,要說就一定說得直白,但卻是并不含什麽暧昧的隐晦情緒的,所以他這會兒純者見純,聽着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只是覺得系統這回有進步,說話水平比上一次可高多了。
他以他直杠杠的思維解讀了一下,問道:“就是說,達到無論我做什麽他都會遷就我、或者是想做什麽他都願意幫我去實現這種目的就可以了是吧?”
解答問題是由009負責,此時就及時出聲,彩虹屁一吹:“尊敬的用戶您還是一如既往的冰雪聰明,是這樣沒錯。”
淩峭被這事一打岔,也忘記了要問詢一下‘先生犯鬼’使用規則的事,畢竟他也沒真想過說要從這破系統裏撿什麽便宜,所以并不是很在意。
此時他也自動忽略某些屁話,靜靜地等着009接下來的提示。
聊天框頓時一陣難言的安靜。
淩峭:“?”
009:“???”
OK,對接失敗,淩峭不得不主動要求:那個,初始建議呢?就小作精的行為模式什麽的?
這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不過009卻沒打算多說,主要是他想起上次就頭疼,淩峭那演的都什麽玩意兒,一點靈活性和變通性都沒有,簡直污了他身為導演的名聲。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淩峭那樣的表演太生硬了,那一回純粹是占了人設簡單的便宜,再有下一次難保洛邊盡不會看出什麽。
所以他就回答說:“請您自力更生,自行摸索此人設的重點所在。”
淩峭最近被009拒絕得多了,這一回聽到這個回答就接受得很快,才不低聲下氣去求別人呢,哼,有什麽了不起的。
淩峭果斷地退出了聊天框,但他也沒去做任務,因為他心裏對‘小作精’這玩意兒确實沒有一個概念,還是得先去做個準備。
反正時間應該是夠的。
而且,淩峭不太好意思說,但他确實是認為,這個任務目标應該不難達成,因為任務對象是全真模拟的,而現實裏他和洛邊盡不是已經互通心意了嗎,不出意外的話這社會主義兄弟情應該是不會破裂的,而且說實話,他覺得洛邊盡現在都已經夠遷就他了。
反正應該問題不大。
隔天周日,淩峭在房間裏面悶了一天,只有吃飯的時候才到客廳晃了一圈,連淩岐張牙舞爪的示威也都視而不見。
淩岐對他哥漠視的态度很生氣,轉身又偷偷摸摸給他大哥打電話,他要加碼,再欺負他哥一點,不然他哥這氣焰也太嚣張了!
不過周婉對此倒沒什麽反應,淩峭差不多一直這樣,和平時看起來沒什麽不一樣。
可她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兒子略微動蕩的眼神。
淩峭今天為了做準備,慕名去逛了某某文學城,然後……自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男朋友打游戲沒聽我說話,是不是不愛我了?
男朋友不給買紀念版口紅,是不是不愛我了?
男朋友不肯讓我随時查崗,是不是不愛我了?
淩峭開始的時候還覺得很迷惑,過後卻是忍不住想,就這樣都還有男朋友?認真的?沒驢我?
他不禁有點害怕,他可不想當別人這麽慘的男朋友,誰還不是小公舉了咋地,啊,天哪,想想就好麻煩。
算了,談個球的戀愛,不談了,跟多稀罕似的。
總之淩峭一邊看文一邊啧啧稱奇,還一邊不斷重塑對這個世界更加多樣的認知,還不禁覺得這世界也忒魔幻了。
然後看文的時候也看得有些停不下來,反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離晚自習上課都沒多久了,淩峭心裏哦豁一聲,趕緊收拾着東西直接就去了教室。
他是踩着鈴聲進的理一班,當時黎塘在,見着最後一個進來的人居然會是淩峭,他有些驚訝,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麽,沖他溫和地點點頭就讓他回座位了。
剛一落座,花誼就湊過來笑嘻嘻地打趣他:“紀委你好準時哦。”
礙着現在正在上自習,淩峭也就沒有回話。
然後他趁着這個時間,又把他得知的那些信息捋了捋,看看到底有沒有可操作性。
下課鈴聲是伴着花誼‘我有一只小毛驢’的哼調響起的,淩峭被拉回思緒,偏過頭盯着花誼,不禁眼神微眯,忽然發現了身邊這個金光閃閃的寶藏男孩。
花誼被他盯得背脊一涼,當即捂緊了胸口謹慎地問:“幹什麽?”
淩峭想了一下,模糊了一下主語和用詞,他覺着差不多就開了口:“問你個問題,就是我打游戲的時候沒聽見他說話,他就說我不在乎他了,這怎麽辦?”
花誼重點誤了一下,他有些驚訝道:“你居然打游戲?”
淩峭雖然不怎麽打,但技術還可以,這會兒遭到了質疑有些不服氣,立刻回道:“當然了。”
“那你以後帶我!”花誼聞言有些興奮,立刻順杆兒爬,而後腦子一緩,猛地反應過來淩峭剛剛說的話,雖然淩峭說得似是而非,但花誼對號入座的能力一向強悍,他此時驚訝得不行,甚至有些大跌眼鏡,他忍不住說,“他原來這麽作的啊?”
花誼印象裏的洛邊盡真的不是這樣的!
不過算了,他媽的他印象裏的死直男都基了,那其他還有屁的印象,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
花誼的‘原來’一詞用得很沒有道理,像是他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一般,淩峭對此稍稍疑惑了一下,不過他後來又想,萬一是花誼語文也不太好的話,他這樣貿然去問會不會不太好。
所以淩峭還是決定閉嘴不問,同時心底隐隐有些擔心,這A市的語文教學質量貌似不太行啊。
但是經此一問一答,淩峭得到肯定,基本算是差不多明白了‘小作精’的行為模式和思想狀态,雖然他有點不能理解,但身為演員,是不應該排斥角色的。
之後花誼再跟他打聽相關的,他也不再開口了,因為那情景本來就是他編的,他哪裏說得出什麽所以然來。
花誼對此也表示理解,禁/忌戀情,當然要捂得死死的,剛剛那也是承受不住了才将将溢出來一點點的吧。
花誼嘆了口氣,起身準備去個廁所為他們惋惜一下,卻沒想到遇上了洛邊盡。
花誼眼神複雜地打量了他好幾眼,看得洛邊盡差點掀火,花誼這才下定決心語重心長地叮囑他:“你還是不要太作了,小作是情/趣,作天作地就是作死啊。”
單純只是想上個廁所的洛邊盡突然被cue:“???”
作者有話要說: 二北在這裏為我的新文求個預收呀~^ω^下本開這個!
娛樂圈穿書文《聽說你是我男朋友》【文名暫定】
路挽上山時出了個小車禍,醒來後進了個全是生面孔的劇組,拍戲時遇見了一個長得帥的神經病。
路挽自拍不小心框到他,神經病大驚失色:“你偷拍我?!”
路挽喝水的杯子和他一樣,神經病突然出現:“你想間接親我?!”
路挽往水裏加泡騰片時順手給他加了一片,神經病指着他的指尖都在顫抖:“竟然還下藥?你好歹毒的心腸啊!”
顧與衡憂心忡忡:美貌即原罪,總有人在觊觎我。
路挽無言以對,很想跟他耍大牌,可此人來頭神秘,目測惹不起,尼瑪,好委屈。
不行,老子一定要搞到他的黑料!!
後來有一天,顧與衡忽然走到他面前,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給你一個觊觎我的機會。”
然後不由分說地把他拉到兩個男人面前,當衆狠狠啃了他一口,擲地有聲地說:“這我小男朋友,老子愛得要死。”
路挽餘光瞄到遠處的閃光燈,內心激動:老子這是要成他的黑料了??
不過,橋豆麻袋,這劇情,怎麽越看越熟悉啊???
被害妄想症疑神疑鬼攻×看熱鬧不嫌事大吃瓜群衆受
ps:穿書,1V1,HE。
☆、作回去
花誼見他皺着眉頭一副完全不知悔改的樣子,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然後留下一個別有意味的眼神,就準備走了。
可是走到一半,他還是覺得不行,又倒回來補了一刀:“否則的話,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花誼先前說過,從一開始見面起就很喜歡淩峭,這并非是一時戲言,也并非全是他看淩峭長得好看的緣故,當然這也有啦,可是只有一點點;當初他們追尾的時候,其實花爸爸和淩山海在外都是話不多說直接幹的性格,當時要不是淩峭在,然後他站出來冷冷靜靜地調解安排,那天別說相約釣魚了,相約火拼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淩峭冷歸冷了點,但是給人感覺很可靠,而且花誼話多,可淩峭也不會不耐煩,也可能不耐煩了吧,不過反正他沒看出來,那就也沒差。
總之花誼是真的很喜歡淩峭,可不能讓他白白受了欺負去。
洛邊盡眉頭一皺,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難道說,這人上周退居二線給,其實是在休養生息?這是又要卷土重來了?
不過此時的洛邊盡已經不是當初的洛邊盡了,他是有了底氣的鈕祜祿·邊盡,他之前看淩峭和花誼走得近感到暴躁是因為他怕花誼捷足先登得了淩峭的青睐,可現在他是淩峭親口蓋了章的人,而且他倆還睡過了呢!所以他才不怕。
洛邊盡輕蔑一笑,他覺得自己應該拿出氣勢,是以他反而挑釁說:“就作了怎麽着吧?你摻和不着。”
花誼被他一噎,張了張嘴卻是無法反駁,人家小兩口的事,他好像确實沒有摻和的餘地,可他身為淩峭的粉/頭,怎麽甘心讓他家小哥哥遭受這種苦惱呢。
花誼眼睛一轉,不懷好意地看了洛邊盡一眼,一溜煙就跑了。
他一回教室,坐下之後立刻拉了淩峭:“峭峭,你剛不是問我他作的話怎麽辦嗎?”
“你去廁所還思考着這個呢?辛苦了。”淩峭其實也不是真想問怎麽辦,他只要确定這種行為确實是作就可以了,所以他又趕緊說,“但不用麻煩了,我不需要解決辦法。”
花誼聞言表情頓時有點複雜,洛邊盡這狗賊,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峭峭這樣的心甘情願啊。
可是花誼也很倔強,他按住淩峭的手,盯着他認真說:“不行,我要講。”
淩峭無奈了:“行,你講。”
花誼侃侃而談:“所謂‘作’,說到底就是喜歡糾結又沒安全感還聽不進勸導所造成的。”
淩峭想了想他看的那些文,覺得他講的有點道理,于是不禁坐直了些準備認真聽,甚至還想拿個小本本記一下。
花老師繼續說:“這要怎麽對付呢,以我粗暴的見解來看,一,一刀兩斷,不伺候了;二,冷處理,讓那位朋友自己蹲牆角冷靜一下;三,多溝通多交流,以保證雙方沒有什麽誤會;四,寵愛他,現在大家不都走的甜寵路線?那就往死裏寵,寵得他精神恍惚智商減半;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個人建議,選五。”
但凡說得是一套一套的又觸及了淩峭知識盲區的,他都會覺得很有道理,這會兒也不例外,不過他還是禮貌性地問了一句:“為什麽呢?”
花誼答:“前四個不适合你。”
“哦。”淩峭很迅速地就接受了,因為按第五個說法的話,那就是說他要作起來,那正好符合他要做的人設,這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個問題,他這個問題只是随口說的啊,可現在花誼卻一本正經地在跟他解釋,所以,他把誰給對號對進去了?
正巧這時候洛邊盡從前門進來,可他身子一轉正朝他這邊走過來。
花誼在這時候趕緊就湊近了鼓勵他:“峭峭,作他!”
好的,這下他知道花誼把誰對號進去了。
也難怪,最近他身邊就一個洛邊盡,花誼也知道他倆關系好,而且作不作這事也不光只是涉及愛情,在其他關系裏也同樣存在,所以花誼會這樣想也正常。
就是苦了洛邊盡要背着這個标簽了,不過他應該是不會在意的。
而且花誼說得也有道理,他現在先練一練,到時候去到系統裏也不至于完全抓瞎。
洛邊盡走過來反坐在淩峭前桌椅子上,單手抵在桌上撐着下巴,笑吟吟地望着淩峭,随口寒暄:“淩峭,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晚?”
花誼在旁邊使勁兒戳他,淩峭抿了抿唇,睫毛亂眨着憋了半天,最後靈光一閃,才憋出一句:“你昨天晚上都不是這樣叫我的。”
洛邊盡唇邊笑意一頓,顯然是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
而花誼在一旁聽着也是激動得很,就照這個趨勢下去,不信還治不了他了!不過……等等,昨……昨天晚上?
昨天不是周六?而且這話聽着咋這麽讓人浮想聯翩?卧槽,我特麽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淩峭見他倆都跟傻了似的木愣愣地看着他,一時有些不明所以:“怎麽了?”
過了會兒,還是長期備受荼毒的洛邊盡争氣地率先反應了過來,他趕緊說:“沒什麽。”
然後他又小聲解釋說:“你不是尴尬嗎,我就不在別人面前那樣叫,咱們私底下悄悄的。”
淩峭也忽然想起這茬,對哦對哦,作起來連自己的臉都打,這樣可不行。
所以他也就沒再說什麽,只乖乖地點了頭。
洛邊盡被他這副乖巧的樣子萌得不行,當即膽子變肥,伸手就捏了把淩峭的臉。
而淩峭也只是頓了一下,卻是什麽也沒說,很縱容的樣子。
洛邊盡見狀得寸進尺,想起淩岐給他打的那個電話,主動露了底說:“有人許我好處要我欺負你,你說我該怎麽欺負才好啊?”
淩峭一時沒反應過來,暫時只聽懂了字面意思,他真實疑惑道:“什麽好處?”
不過話音剛落,他又立刻想了一下‘小作精’此時面對這種場景應該怎麽回答,他其實也拿不太準,于是又試探着補充了一句:“什麽人啊?你為什麽聽他的?他比我還重要嗎?”
洛邊盡眨眨眼,一度懷疑自己是幻聽了,不過他最近對淩峭的各種語言和行為也有了一定準備,所以還是很快回過神來,并且迅速地抛棄了淩岐:“當然不,你最重要,其他人随便排。”
本以為可以看一場激烈battle的花誼笑容逐漸消失,冷冷的狗糧在臉上胡亂地拍,拍來拍去我有些不明白……
☆、小朋友
一直到晚自習下課回寝室的時候,淩峭才忽然想起了淩岐之前說過的他卻沒當回事的那話,他覺得有點意思,偏過頭問坐在一邊滋溜滋溜喝奶的洛邊盡:“岐岐答應你什麽了?”
他忽然再提起這個話題,惹得洛邊盡一時不查嗆咳起來,可他覺得籌碼還沒拿到手,還是先不說為好,免得到時候淩峭從中截斷,于是就含糊地說:“沒什麽。”
不過好在淩峭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見他不說也就不追問,主要是他覺得淩岐應該也給不了什麽值得一談的好處,總不能給洛邊盡一個他們黑風幫的右護法稱號吧。
但淩峭不繼續說了洛邊盡又有點不得勁,純粹是欠的,他把奶盒扔了又湊過去問:“你不問問他要我幹什麽嗎?”
“能幹什麽?”淩峭不以為意。
“你不怕他要我打你啊。”洛邊盡上下瞄了淩峭幾眼,似在評估他的戰鬥力。
“那你會嗎?”淩峭拿着耳機在理線,這樣閑閑地問了一句。
但這卻讓洛邊盡立時噤了聲,好的,評估完畢,戰鬥力滿格。
不過淩峭說話真的就是說說,此時他理線的指尖一頓,眼神忽然定住了,而後才低下頭輕輕笑了笑說:“岐岐也不會的。”
洛邊盡聞言不禁回想起了當時淩岐給他打電話的最後,還反複提醒他欺負他哥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方式,說了一堆這不行那不行的,不然的話看淩岐那架勢估計得跟他急。
“你弟雖然有點二,但是挺可愛一小孩,對你也好。”洛邊盡說到這頓了頓,随後又接道,“你爸媽人也好,對你們也好。”
說着說着還給他說羨慕了,洛邊盡坐直了些,笑着感嘆:“你們家真好,而且看這意思,你是在你們家食物鏈頂端啊。”
淩峭睫毛下玻璃似的眼珠動了動,像是在順着洛邊盡的話回憶什麽,過後他眨眨眼,輕輕回答:“是很好。”
但是太好了。
不過淩峭這話沒說出口,轉眼又聽洛邊盡開了口,雖然他還是笑着,但話語間卻像是摻雜着些許落寞:“我就不行了,我在家存在感太強了。”
這話毫無來由又沒頭沒尾,淩峭有些不解,剛想問問,花誼就從浴室出來了,同時外面也傳來了熄燈的鈴聲,洛邊盡見狀也立刻收拾好了表情,剎那間又恢複了平時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所以淩峭也不好再問,收拾一下之後就上床休息了。
他不知道洛邊盡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反正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都還聽見了他那邊翻身的聲音,他不禁就想,洛邊盡一個人在這邊,不管前情如何,他以後還是應該多陪陪他的。
淩峭睡着之後照例被輸送到了系統制定的任務場景裏,可這回他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洛邊盡的身影,淩峭還以為是系統出了bug,畢竟這延誤的都是他的任務時間,淩峭還是有點着急的,不過他剛想召喚009來問一問,就見他的任務對象單手插兜擡頭四十五度憂傷望天地姍姍來遲。
洛邊盡遠遠見到看似百無聊賴實則慌得一比的淩峭的時候,還不禁迷惑了一下,微微有些發愣,因為他已經一周沒有做過夢了,更是沒有夢到過淩峭。
所以這是老天爺知道他心情不好,才讓甜峭峭來安慰他的嗎?
畢竟抛開別的不說,他夢裏的淩峭真的挺甜的,也很生動,甚至于讓洛邊盡沒來由地覺得,淩峭在現實裏也肯定有那樣的一面。
反正洛邊盡在見到淩峭那一刻,睡前被偶然勾起之後又萦繞了他半個晚上的那點不開心就已經煙消雲散了,甚至于還做好了淩峭小跑過來雙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同他軟軟說話的準備。
洛邊盡狀似不經意地站在原地擺了個自認為挺帥的姿勢,然後微微張了張手臂,準備接住他的小甜峭。
可淩峭小跑是确實小跑過來了,不過卻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
然後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麽想了幾秒,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随後像是确定了什麽似的,雙手一叉腰,擡頭盯着洛邊盡,憋了半天才鼓起勇氣開口:“你為什麽會來得這麽晚?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你和別人約會也會遲到嗎?你在外面有別的小朋友了嗎?你不在乎我了嗎?”
淩峭自己說完都偷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是他從文裏面看來的,他覺得挺符合情景和人設的,所以就硬生生地說出來了。
洛邊盡為了耍帥而故意勾起的笑滞了一瞬,他茫然地眨眨眼,這……怎麽和想的不一樣?
而淩峭那邊這頭兒一旦開了,接下來的話就要順利得多,淩峭也就跟被這幾句話解開了封印一樣,他見洛邊盡跟那兒不說話,心頭一喜,心想這就又可以接戲了!
于是淩峭趁他一個不注意,抓緊時間撇了撇嘴,趕緊接了一句:“你為什麽不說話?你現在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嗎?我就有這麽招你煩嗎?”
然後他見洛邊盡一聽這話下意識裏就想開口,心想不能給他開口的機會!所以淩峭眼疾手快地一伸手,止住了洛邊盡開口的趨勢,在洛邊盡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裏又飛快接道:“好了你不要解釋了,我不想聽你狡辯!”
随後他飛速回憶他看的那些橋段,從中截取了一段,給這段單方面的發作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他吸了吸鼻子,眼睛看向一旁,一臉傷心的樣子,他委委屈屈地說:“你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你對我不好了。”
其實原句是‘你不愛我了’,但是淩峭覺得取材是取材,要運用的話是要根據人物身份和情景靈活改變的,淩峭覺得自己可實在是太會揣摩了,活用得妥妥的,肯定一點纰漏都沒有,他偷偷笑了一下,悄悄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贊。
随後他收斂了一下喜色,悄悄看了一眼洛邊盡的表情,然後……沒怎麽看懂。
不過撒潑一條龍還沒到位,淩峭也管不了他了,抿嘴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走,還刻意營造了一種帶風的感覺。
洛邊盡其實是在想,性格不一樣就不一樣吧,反正都是淩峭,而且做夢什麽的本來就沒有常理可言,所以他也不會過多糾結。
只是淩峭的這番話,和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淩峭忽然冒出來的那一句風格實在是太像了,所以,他夢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