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發大財,升級道具◎

閑雲山莊與白鶴山莊素來交好, 白鶴山莊被滅門後,宋閑一度悲痛欲絕,并盡心為好友操辦後事。

如此深情厚誼,一時之間, 閑雲山莊的美名在江湖傳開, 為人所稱頌。

若非八方客棧, 閑雲山莊早就尋到岳殊并秘密帶回, 便也不會出現夜襲客棧反被壓制戳穿的局面。

閑雲山莊派人參與夜襲,消息傳出去,之前的美名瞬間破碎, 并引起激烈反彈。

宋閑“僞君子”的罵名由此誕生。

他當然着急, 但着急無用。不少勢力都用重金贖人, 拿不出重金的留下種地, 只有黑風堡和千裏樓沒有動靜。

兩大勢力隐忍觀望是想尋機找回場子,宋閑遲遲不動是因為一旦他贖人,這個罵名就再也別想洗清。

他在等黑風堡和千裏樓出手。

可惜等來的是黑風堡慘敗、千裏樓賠禮的局面。

他迫不得已現身客棧。

站在客棧院門外,當着所有人的面,向一個籍籍無名的女流之輩說出“拜會”二字時,宋閑心裏湧上源源不斷的陰戾。

燕非藏已經閉關, 那個姓陸的女人縱然武功再高,也擋不住數位高手聯合。

就算她能擋住,岳殊呢?

客棧住客和夥計都安靜等待,外頭的探子們蠢蠢欲動,地圖上綠色光點跳來跳去。

陸見微憑欄而立,并未及時回應宋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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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清點賬戶餘額。

輪椅富豪貢獻三萬兩, 千裏樓昨夜帶來八萬兩, 但其中七千兩是買藥的錢, 多餘的三千兩是賠禮,二者皆入陸見微私賬,還剩七萬兩。

一些小額的收入暫時忽略不計,公賬總計十萬兩。

十萬兩可以将防禦道具從六級升到七級,如此一來,餘額剩得不多,不一定能撐得住六級高手頻繁攻擊。

升級攻擊道具倒是綽綽有餘。

她的個人賬戶,通過賣藥、收禮等途徑,林林總總加起來也有二萬多兩餘額了。

距離買得起穿越道具還很遙遠,她卻已經相當滿足了。

二萬兩銀,若按一文錢等比現代一塊錢算,她也算是有兩千萬存款了,更何況啓朝一文錢的購買力要超過現代一塊錢的購買力。

她已成功跻身富婆行列。

陸見微沉浸在暴富的喜悅中,竟忘了門外還有人。

她不回應,客棧內其餘人自然也不會回應。

宋閑在院外等了半晌,不見客棧開門,亦未聽見客棧回應,臉面挂不住,卻不得不強忍怒意,再次開口。

“閑雲山莊宋閑,特來拜會。”

陸見微的喜悅被打斷,心中不爽,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閑雲山莊參與夜襲,本店概不接待。”

宋閑:“……”

昨夜千裏樓藍鈴攜男寵入住,不消片刻便遞出七十份解藥,怎麽到他這兒就不給進了?

“陸掌櫃,你嘴上說着概不接待,店內卻有兩個閑雲山莊的弟子,奴家着實想不明白。”藍鈴踏出房門,嬌笑着倚在欄杆旁,薄紗随風而動。

陸見微回道:“他二人在夜襲之前入住,只要付了錢,本店沒有驅趕的理由。”

“若是他二人與宋老頭裏應外合,盜取藏寶圖該如何是好?”藍鈴手指圈着發絲,聲音又軟又粘,“奴家也想要藏寶圖呢。”

此事衆人心知肚明,夜襲之後進客棧的,哪個不是為了藏寶圖?

只是大多數人顧及面子,不會宣之于口,哪會像藍鈴這般大喇喇地昭告天下?

宋閑:???

老頭子在說誰?!

陸見微輕笑:“我說過,想要藏寶圖各憑本事,但請遵循客棧的規矩,若有人不遵規矩,只能請他離開。”

“什麽規矩呀?”藍鈴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陸見微:“廳門外的公示牌寫得很清楚,客棧內不允許鬥毆。”

“鬥毆是指?”

“任何形式的攻擊行為,包括切磋在內。”

藍鈴美目流轉:“攻擊行為的标準是什麽?有人受到身體上的傷害?”

陸見微注視着她的眼睛,“身體和精神上的,都在攻擊範疇。”

別想跟她玩文字游戲。

藍鈴捂嘴偷笑,腕鈴随之發出悅耳響動。

“奴家會乖乖的,不會壞了客棧規矩,陸掌櫃不要這麽兇嘛。”

兩人一問一答,完全忽略了院外來客。

宋閑深吸一口氣,胸腔憋得要炸了,渾厚的嗓音因為怒意變得低啞。

“陸掌櫃,為何還不開門?”

陸見微黛眉輕揚:“你是聽不懂人話?”

“就是,”藍鈴在旁幫腔,“上門拜會卻一點誠意都沒有,憑什麽讓陸掌櫃開門?奴家昨夜來,可是賠了好大一份厚禮呢。”

宋閑:“……”

他帶了錢啊,可不讓進去怎麽給?

“陸掌櫃,莊裏幾個不懂事的冒犯了你,宋某已經懲罰了他們,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能不能放過他們,讓他們重歸正途?”

陸見微神色微冷:“正途?走的本就是歪道,何來的正途?”

“陸掌櫃……”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陸見微打斷他的話,“你是來贖人的,還是來找藏寶圖的?”

客棧內外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興奮等待宋閑的回答。

若答前者,說不定只能留下錢財,連客棧都進不去;若答後者,閑雲山莊的名聲将毀于一旦。

江湖上任何一個勢力都可以來找藏寶圖,唯獨閑雲山莊不行。

宋閑會怎麽選?

二樓客房,陶楊緊握雙拳,死死盯着院門方向。他已有所感,但還是懷着最後一絲期待。

魏柳目光淡漠,對宋閑的良心早就不抱有希望。

廳堂內,岳殊看向張伯,眼裏俱是失望。

他爹一輩子就這一個朋友,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

兩人都在慶幸,慶幸他們遇難後為免連累宋閑,沒有向閑雲山莊求助。

院外靜默須臾,傳來宋閑低緩的嘆息。

“小殊賢侄,張管家,岳兄逝去後,我一直在尋找你們的蹤跡,想為你們提供庇護,并找出兇手為岳兄報仇,山莊兩個弟子提前入住客棧,就是我竭力尋找你們的證明。”

衆人:這是開始打感情牌了?

岳殊張口欲言,卻被張伯攔住。

宋閑繼續道:“岳兄無辜慘死,我同樣悲憤非常。我來這兒,就是為了接你們回歸山莊,等報了仇,賢侄就是白鶴山莊的新莊主。賢侄,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你岳家的産業無人接管,就此消失?”

“別廢話,贖人還是藏寶圖?”陸見微懶得聽他惡心人。

宋閑:“……陸掌櫃,你總不能拘着小殊當一輩子客棧夥計吧?他可是白鶴山莊的少莊主。”

“我就願意在客棧當夥計!”岳殊忍不住大喊,“掌櫃的收留我和張伯,救了我的命,我要一輩子留在客棧!”

他才不會讓壞人污蔑掌櫃的!

陸見微唇角微翹,不算白養。

她悠悠道:“宋老頭,你不想交錢贖人早說,磨蹭這麽久,不就是舍不得錢財?還是千裏樓大氣,八萬兩眼都不眨。”

“陸掌櫃誇得奴家都不好意思了。”藍鈴嬌聲笑道,“宋老頭,承認不想救莊中弟子有那麽難嗎?”

宋閑:他才五十歲!

對六級武師來說,五十歲正值壯年,遠遠稱不上老頭。

“你到底贖不贖人?磨磨叽叽的,吵得人煩死了。”金破霄出言嘲諷,“也不知先前的賢名是怎麽傳出來的,閑雲山莊的弟子可真慘。”

衆人:“……”

陶楊指甲戳破掌心。

在山莊時,莊主是所有人的天,他們敬佩他,尊崇他,甚至視他為父。

可今日,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的師父就像個令人恥笑的小醜,徹底打碎他心目中的偉岸形象。

他曾被浮雲蔽目,眼前之事,仿佛一只手撥開雲霧,瞬間清明了然。

“宋某——”

“黑風堡柴昆,特來拜會陸掌櫃。”一人騎馬急至院外,打斷宋閑,“堡中弟子多有得罪,堡主特命我攜重禮登門,一為贖救堡中弟子,二為向陸掌櫃賠禮道歉,望陸掌櫃海涵。”

前後對比,尤為慘烈。

黑風堡的兩位少爺被客棧如此羞辱,堡主都能忍了這口氣,誠意滿滿地來賠罪。

宋閑呢?

遮遮掩掩,毫無俠士風範。

廳堂內,張伯給岳殊、薛關河介紹:“柴昆是黑風堡三長老,脾氣最為溫和,是以經常被派出處理對外事宜。”

陸見微聽聞,心裏便有數了。

“柴長老客氣了。關河,你去清點贖金。”

黑風堡派出六十弟子夜襲,一人一千兩,解藥一百兩,共計六萬六千兩;黑厚二百一十斤,一斤一百兩,贖金二萬一千兩,黑重二萬兩,共計四萬一千兩。

薛關河應聲打開院門,接過柴昆遞來的木匣。

匣中一沓銀票,共11萬兩,多出的四千兩是賠禮。

“掌櫃的,十一萬。”薛關河喊了一聲。

衆人驚呼,黑風堡果然財大氣粗,出手就是十一萬兩。

柴昆心在滴血,若非兩位少堡主沖動偷襲客棧,他們也不至于多花四萬多兩。

陸見微滿意點頭:“張伯,放兩位黑公子下來。”

張伯飛身而上,解開黑厚黑重,毫不留情地抛擲院牆外,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聽得人頭皮發麻。

陸見微好心提醒:“兩位黑公子服用了本店特制的軟筋散,是否需要解藥?一顆一百兩。”

柴昆本不想要,軟筋散而已,堡中定有解藥,但思及那無法解除的壓制內力的藥,謹慎道:“有勞陸掌櫃。”

遂又掏出二百兩。

“關河,阿岳,去庫房取藥。”

她向系統商城購買六十份解藥,并兩顆軟筋散解藥,全部投放地下倉庫。

黑風堡給的錢,贖金歸于公賬,共十萬一千兩,解藥錢六千二百兩,賠禮的四千兩,加一起一萬二百兩,皆入私賬。

截止目前,公賬餘額20萬1000兩,私賬餘額3萬多兩,其餘零頭忽略不計。

陸見微毫不猶豫,先耗費一萬兩升級攻擊道具至六級,再耗費10萬兩升級防禦道具至七級。

餘額九萬多兩,不夠升級道具的錢,但支撐道具消耗綽綽有餘。

暴富的感覺太爽了!

陸見微将目光投向宋閑,不知道他身上能榨出多少錢。

黑風堡如此大手筆,宋閑被襯得面如土色,再不出手,他的顏面将蕩然無存。

“得知小殊賢侄在客棧,宋某來得心急,方才言語多有冒犯,還望陸掌櫃見諒。”

他從袖中掏出錢袋。

“一萬兩銀票奉上,請陸掌櫃放過莊中弟子。”

閑雲山莊派了八個人,共八千八百兩,多出的一千二百兩是賠禮。

與千裏樓、黑風堡相比,實在小家子氣。

陸見微不嫌錢少,笑眯眯地應了。

公賬九萬多兩,加上贖人的八千兩,達到10萬兩,卻也不能立即升級道具。

私賬再入二千兩,美滋滋。

待人贖完,解藥服下,諸事辦妥之後,柴昆與宋閑再次臨門,說要入住客棧。

陸見微自是歡迎。

客棧人氣越旺,賺錢越多嘛。

二人各要一間次房,宋閑選了魏柳隔壁客房,顯然是為了靠近兩個弟子。

柴昆要了第六間客房,與閑雲山莊、玄鏡司都隔了空房,意思很明顯,不願與二者為伍。

雖三樓上房空了一間,可陸見微、藍鈴都住在三樓,他覺得不自在,便沒選。

至此,八方客棧住客12人,夥計4人,掌櫃1人。

十二位住客裏,有玄鏡司、金刀商行、閑雲山莊、黑風堡、千裏樓五大勢力,輪椅首富勉強算個小勢力,但不具備争搶的實力。

至少在別人看來,溫著之就是送錢的,不論誰拿到藏寶圖,找到寶藏,他都會出高價購買靈藥。

玄鏡司只是來查案的,似乎對藏寶圖沒有興趣,然不得不防。

八方客棧處于中立位,只為賺錢。

衆人各自回房,相安無事。

宋閑憑師長之尊,叫來陶楊和魏柳,捋須責問:“找到岳賢侄為何不傳信回去?”

“徒兒在望月城傳了信,卻久久等不到回信,”陶楊垂首小心道,“師父竟真的沒有收到信?”

宋閑嘆息:“我若收到,早就将小殊接回山莊,何苦在這當個夥計?”

“當日與我們一同來的,還有呂曹二位前輩,信許是被他們截了去。”

宋閑:“嗯,此事便罷。你二人與為師說說客棧的事。”

客棧着實沒什麽可說的,陶楊幹巴巴地介紹每日每人都做了什麽,聽得宋閑無聊透頂,打斷他:“你們可見過坐鎮客棧的高手?”

八方客棧神秘莫測,無人知曉其底細。

有人猜測高手其實就是陸掌櫃,也有人猜測陸掌櫃只是聽命于背後之人。

宋閑更相信後者。

陸見微是個女流之輩,還那般年輕,不可能是絕頂高手。

陶楊與魏柳均搖頭。

“小殊與張管家呢?”宋閑又問,“他們當真願意在客棧做夥計?”

“師父,有陸掌櫃在,還有玄鏡司虎視眈眈,我與師妹不敢太過接近。”

陶楊并未說謊,他跟岳殊都沒說過幾句話。

宋閑眯起眼:“玄鏡司……他們可查出什麽了?兇手到底是誰?”

陶楊依舊回答不知。

魏柳低垂腦袋,眼底劃過異色。方才陸姐姐問她眼白生痣之人,莫非已經查到什麽了?

她有所猜測,面上亦說不知。

宋閑還想問藏寶圖的事,見二人一問三不知,估計對藏寶圖更不清楚,遂揮揮手,叫他們退下。

因宋閑、柴昆相繼上門,打斷溫著之用膳,阿耐又跑去廚房加熱。

“你做飯可真廢柴。”薛關河小聲嘀咕,“燕大俠還沒出關,柴火誰來劈?”

阿耐耳力不俗,驚道:“劈柴?燕大俠?”

“怎麽?”

“他在客棧,做的是劈柴的活計?”

薛關河颔首:“是啊,燕大俠的柴劈得可齊整了,你現在燒的,都是他劈出來的。”

阿耐陡然大笑:“哈哈哈哈哈,江湖第一刀客,竟淪落到客棧劈柴的地步,太好笑了!”

“你別笑了。”薛關河不能理解,“燕大俠閉關,柴火怎麽辦?”

現在住客多,每日做飯所需柴火也越發多了,還有很多雜活一股腦兒找上門來。

他和岳殊、張伯三人,既要忙着打理客棧,又要練功習武,實在沒那閑工夫劈柴。

阿耐笑道:“這有何難?客棧不是還留了許多江湖客種地嗎?讓他們劈不就行了?一人劈一根,夠用很久了。”

“對哦,我差點忘了他們!”薛關河謝過,立刻去找張伯,提了這事。

人都抵給客棧了,就得物盡其用。

張伯沒有反對的理由。

客棧五裏外,一群狼狽不堪的人麻木翻土。他們沒有鋤頭,只能用手頭的武器。

沒有武器的,自己想辦法。

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為何要一時沖動招惹八方客棧?

若是沒有招惹,他們現在還能嗑着瓜子看其他人的熱鬧。

可惜,他們沒有錢,內力又被藥物壓制,不得不賣身客棧。

賣身也就算了,客棧還不提供吃食,只能去望月城買幹糧備在身上。

夜晚要麽幕天席地,要麽趕去城裏睡客棧。

慘絕人寰。

衆人唉聲嘆氣之際,又收到客棧的命令——劈柴。

江湖客們:???

不幹了,真的不幹了!

傳命令的是薛關河。

張伯修為高,按理說出來辦事更合适,可他是白鶴山莊的人,離開客棧恐有差池,便只能薛關河來。

而今客棧威名在外,其他勢力不敢随意得罪客棧,薛關河只是個無名夥計,無人會在意。

張伯就不同了,直接與藏寶圖挂鈎,總會有人铤而走險。

“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你們有什麽臉面不滿?”薛關河義正辭嚴,“若非掌櫃的武功高絕,你們那晚早就沖進客棧□□燒了,斷不會顧及無辜人的性命!”

一衆江湖客沉默不語。

他們夜襲時的确沒想過客棧其餘人的死活,這話反駁不了。

“哼,掌櫃的大發慈悲,沒有取你們性命,只是讓你們做些雜事,你們卻毫無悔罪之意,哪裏還稱得上江湖俠士?!”

有人道:“江湖上出現寶藏,素來都是先取者得,強者為尊,弱者的命不值錢,這是江湖的規矩,你們用朝廷那一套拴住我們,莫非是聽命于官府?”

“官府?”另有人驚道,“難道客棧是玄鏡司開的?!”

“玄鏡司有這樣的高手?”

“應該沒有,不過聽說裴知修為極高,也有可能隐在後面指揮。”

“他不是好幾年沒親自出手了嗎?就為了開間客棧,還開在這窮鄉僻壤?”

“也對,此人行事莫測,出手便是殺招,不會如此委婉。”

薛關河聽了一耳朵,事務吩咐妥當,懷着好奇的心思回到客棧。

午時将至,他跑去問張伯:“今日多少人一起吃飯?”

張伯道:“陶公子和魏姑娘說了,以後同宋莊主在房中用餐,客棧吃什麽,他們吃什麽,只需你順手多做三份便可。”

“嗯嗯,還有呢?”

“除了溫公子三人,其餘人皆是如此。”

薛關河眉眼帶笑:“那太好了,今日中午就咱們三個和掌櫃的一起吃。”

“嗯,之前牛強侍弄的地種出菜苗了,掌櫃的很高興,說讓那些江湖客加把勁,你多去監工。”

薛關河:“好嘞!”

張伯見他沒明白,提點道:“他們個個身懷絕技,等級又算不得太高,你多與他們處處,總會有所收獲。”

薛關河不由慚愧:“是我愚笨,沒體會到掌櫃的用心良苦。謝謝張伯提醒,我日後定認真修習。”

他想起方才聽到的話,按捺不住好奇,又問:“我從小生在望月城,許多事不清楚,只聽說過玄鏡司是處理江湖大案的,卻不知指揮使是誰,您知道嗎?”

張伯驚訝,不愧是荒涼之地,消息可真夠閉塞的,連指揮使是誰都不知道。

他道:“指揮使姓裴名知。”

“哦,那他多大,長什麽樣啊?”

“年紀比你大個十來歲,”張伯想了想,搖首道,“長什麽樣真不知道。”

“不知道?”

“他戴着面具,從不露面,沒人知道他長什麽樣。”張伯拍拍他的肩膀,“問這個做什麽?你跟他離得遠呢,當務之急,是去做午飯。”

薛關河便歇了心思去做飯。

一天平靜度過,客棧內的住客們安分守己,沒有一個人主動去接近岳殊。

倒是岳殊自己,總是往通鋪客房跑,待了一整天,出來時雙眸發亮。

陸見微見他如此,便知曉他的選擇。

最後一縷霞光消失在天際,夜幕降臨,星月于天穹相見。

客棧點亮燈籠,像座巍峨的燈塔,于漆黑夜色中熠熠生輝。

馮炎飛身踏上院牆,手中包袱一揚,內力将之送往高空。

紙張如雪花般,在客棧外紛紛揚揚。

詭異的動靜驚動客棧外的探子,探子們眼疾手快,嗖嗖瓜分五百張暗語。

其中一人搶到一份,湊近細觀,眼神微變,将紙張藏于衣內,趁着夜色無聲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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