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有寶藏,另辟蹊徑◎
三人齊齊僵住, 異口同聲道:
“我可沒碰你!”
說完瞅向門外,沒看到陸見微的身影,暗暗松了一口氣。
在這節骨眼上,他們不敢擅動, 就怕半途而廢。
情報上說, 藏寶圖藏在一本書裏, 而這本書恰好被岳殊帶離了山莊。
他們緊緊盯着《将作集注》。
阿耐得意地揚眉, 将書遞給溫著之。
“公子,你快看看有沒有藏寶圖。”
溫著之接過,翻開第一頁, 幾人目光黏上去。
“就是一本尋常的書, 不像塞着藏寶圖啊。”金破霄垂首打量幾眼, “書都翻爛了, 要是有,早就被發現了。”
書中內容講述的确實是将作之法,無聊枯燥透頂,看都看不下去。
不僅僅是他,藍鈴、宋閑、柴昆三人也瞧得頭暈眼花。
這都什麽跟什麽!
幾息之後,溫著之翻開第二頁。
第三頁、第四頁……直到第十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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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到了, 諸位請離開房間。”岳殊在門外提醒。
沒拿到書的三人:“……”
白費了一百兩!
怪不得岳殊先前說每天一次,原來早就料到一次根本不夠他們搜查。
他們看不出《将作集注》的奇特之處,但也要将書背下來,好回去交差。
聽聞此書乃前朝工匠絕筆,再無第二本傳世。
找不到第二本,拿不到第一本, 那就只能默背出來, 再抄寫在紙上, 尋找精通此道的人破解書中密鑰。
如果書中真有密鑰,可以開啓神秘寶藏,他們也不算白來一趟。
三人打定主意,各懷心思離開房間。
阿耐推着溫著之返回通鋪,低聲問:“公子看出來了嗎?”
溫著之緩聲道:“只看了前十頁,需得看完整本才知。”
書總共有五十張,也就是一百頁,每次半柱香時間,估計得花費幾次才能記完。
“要是寶藏真有靈藥就好了。”阿耐嘀咕一句,捧來湯婆子,塞入溫著之手中,“方才在院子裏淋了點雨,公子,要不要換身衣裳?”
外頭風急雨簌,從主樓入通鋪,難免沾到雨水,阿耐自己無所謂,就是擔心溫著之着了涼。
“也好。”溫著之轉動輪椅入內室。
阿耐問:“公子,今日曬不了太陽,您是看書還是休息?”
“下棋。”
“好嘞。”
阿耐從箱籠取出棋盤,擺上桌面,揭開棋盒,露出裏頭的棋子。
白棋乃白玉制成,光滑圓潤,色如羊脂,黑棋為黑玉所制,色重質膩,漆黑如墨,均為上等玉石。
一副棋便已價值連城。
溫著之換了衣裳,行至棋桌旁,與自己手談。
阿耐見慣此事,一開始沒放在心上,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往日公子左右手博弈,雙方厮殺激烈,危機重重,哪像眼下這般悠閑散漫?
他眨了眨眼,尚未問出口,修長蒼白、骨節分明的手再次落下一子。
棋盤的局勢遽然變化。
阿耐愕然瞪大眼睛,差點驚呼出聲,目中異彩連連。
這哪是下棋?這分明就是一個方位陣法!
他雖不精通奇門八卦,但在公子身邊熏陶日久,多少能看出端倪。
公子這是破解了《将作集注》?
“阿耐,筆墨。”
阿耐立刻筆墨伺候,看着紙上逐漸成型的一組機關注解,眼中驚嘆連連。
公子真是太厲害了!
不過十頁,竟能瞧出這麽多東西!
他不敢詢問,唯恐被旁人聽見,只頻頻打着手勢。
溫著之輕笑,微微颔首。
《将作集注》的确不是一般的書,看似只是一本匠人心得,卻暗含玄機,非精通奇門之術的人不能破解。
前十頁交待了“寶藏”的具體方位,以及進入“藏寶之地”後遇上的第一組暗藏殺機的機關。
阿耐又驚又喜。
奇門遁甲本就是小道,天賦者少,專心鑽研并精通的人就更少了,江湖專精此道者極為罕見。
客棧內除公子外,無人通曉陣法,自然也無法破解內容。
他們的勝算極大。
藍鈴、柴昆、宋閑三人回房,思量後決定明日分批進入房間。
他們今日在房中争搶,卻被一殘廢截了胡,心中很是不爽,礙于客棧規矩不能強搶,只能伸長脖子去看書上內容。
然溫著之看書太快,他們還沒有看完一頁,他就翻到下一頁,導致前面內容沒記住,無法記錄于心。
争搶對他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他們決定在破解書籍一事上各憑本事,誰破解得快,誰就能率先得到寶藏。
一樓廳堂,陸見微終于看完基礎藥理書籍。
她心中有所感悟,不免心癢,想立刻出去找個人人問診,試試自己的醫術。
但也只是想想。
理智告訴她,現在還差得遠,不能盲目自信。
她打開系統商城,正要購買進階版書籍,一張銀票伸到她面前。
“掌櫃的,這是一百兩,給你。”岳殊雙眸晶亮,裏面滿滿都是誠摯。
陸見微不解:“為何給我?”
“方才藍姑娘、柴長老、宋莊主和金公子都付了銀票,我打算分了,正好你、張伯、薛哥和我一人一張。”
反正是無本的買賣,一點都不心疼。
陸見微知道他存了回報的心思,第一次賺錢,便給親近的人發紅包,遂伸手接下。
“謝謝阿岳。”
岳殊果然露出笑容:“掌櫃的不用客氣。”
他能賺錢,靠的還是掌櫃的面子,沒有掌櫃震懾,那些人可不會乖乖掏錢。
雨下了一整天,傍晚雲霧散去,天空澄澈清明,霞光映照。
住客們有了目标,不再作妖,各自待在房間打坐修習。
客棧內外恢複安寧。
陸見微搬了把藤椅,坐在三樓檐廊下,欣賞壯闊的美景。
系統地圖顯示,客棧外依舊有數十人徘徊查探,五裏外的荒地上,因下雨,江湖客們放了一天假,不知躲到何處。
再往外延伸,二十裏外的望月城,綠色光點密密麻麻,人群熙熙攘攘,一派繁榮景象。
陸見微有些意動。
穿來數月,她一次都沒有出過客棧院門。
之前是因為等級太低,客棧外荒涼貧瘠,沒什麽可看的,遂宅在店內。
如今則是因為群狼環伺,客棧對她而言,就是一座安全系數極高的堡壘,她同樣不能外出。
真希望這件事早日結束,江湖客們全都消失,店外廣闊的二十裏路,她便可以盡情施展。
她的輕功已領悟到第三式,但遲遲沒有機會練習,只在房中蹦上蹦下根本不夠。
她還想去望月城逛逛集市。
陸見微随意拖動地圖,忽被三個光點吸引目光。
光點方才與暗處的探子重合,她沒能注意,此時已經越過探子的包圍圈,便格外突出。
這個時候從望月城方向而來,應該不是消息靈通的江湖客。
不消片刻,三個光點停在院門外。
因特殊情況,客棧院門緊閉,不再像之前那般開門迎客。
門外之人小心敲了敲門,聲音嘶啞問:“有沒有人?”
是牛強,他駕着牛車,帶着兩個人。
張伯前去開門,詢問:“牛小弟,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牛強滿身狼狽,臉色愁苦,正要開口,另一個漢子着急忙慌下了馬車,絆了個趔趄,差點摔進泥水裏,他趁勢腿一軟,跪在張伯面前。
“張大俠,求您救救我兒子!”
張伯愣了一下,側身稍避,問:“這是?”
“張大俠,”牛強急切解釋道,“他是我堂兄牛山,我侄兒前天不知道為什麽生了病,昨天我們帶他去城中醫館看病,看病的老大夫說他中了毒,還被什麽江湖客打了一掌,他沒法治,要是能找到大俠幫忙,說不定還能有點希望,可是……”
他低頭抹眼淚,哽咽難言,牛山也嗚嗚哭泣。
可是對于尋常百姓而言,去哪裏找什麽大俠呢?
要不是牛強認識八方客棧的人,他們只能等死。但即便八方客棧有江湖客,也不一定能治好孩子。
張伯聞言看向牛車。
牛車的車板上躺着一個七八歲的孩童,雙目緊閉,滿臉青白,嘴唇泛着紫色,的确是中毒後的模樣。
可客棧裏沒有大夫啊。
武者也不是什麽都會,解毒這種事還得去找專攻醫道的人,比如神醫谷那群大夫,整天就知道研究藥理。
眼下客棧內各方勢力混雜,牛強三人進去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但這孩子畢竟是一條命。
他暗嘆一聲,腦海裏閃過陸見微拿出來的藥丸毒丸,說道:“我去問問掌櫃的。”
“多謝張大俠!”牛強和牛山皆拜倒在地。
張伯關門,剛轉過身,便見陸見微點頭示意。
想起之前陸掌櫃不嫌麻煩,收留他和阿殊住在客棧,心中頗為感念。
他啞聲問:“掌櫃的,如何安排三人?”
“夥計房還空了一間,讓他們進去。”
陸見微不忍一條小生命消失,也想借此機會試驗一下自己的醫術。
既然老大夫說只有江湖客能救,那她不如給自己和牛家一個機會,即便她救不了,客棧內這麽多江湖客在,必定認得一些名醫,總有救治的機會。
張伯應聲,重新打開院門,在牛家兄弟感激萬分的眼神中,讓他們抱着孩子進入夥計房。
孩子被放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一副将死之狀。
薛關河和岳殊都跑來看了,面露不忍之色。
到底是哪個喪心病狂的江湖客,對一個孩童下如此毒手?
“你們先出去。”陸見微吩咐。
牛山聽她說話,才擡頭看向她,見她生得極為貌美,又如此年輕,不由茫然無措。
“哥,這是客棧的陸掌櫃,你先跟我出去。”牛強将他拉出房間,低聲道,“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很厲害的陸掌櫃。”
他跟悅來酒樓的掌櫃熟,又被薛老爺問過客棧的事,便得到消息,薛家少爺已經拜陸掌櫃為師了。
就連張伯這樣的老武者都拜服陸掌櫃,可見陸掌櫃一定是位德高望重的高手。
他們不能以貌取人。
牛山驚了:“可你沒說過陸掌櫃是個年輕的女子。”
“她是男是女,重要嗎?”牛強反問。
牛山愣了一下,猛地搖頭道:“不重要。”
只要能救他孩子的命,其他東西都不重要。
夥計房很小,一張床,一只小衣箱,連個矮幾都沒有。
牛家兄弟冒雨趕來,牛車只一塊板,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小孩身上的衣服卻是幹的,沒有一點潮濕,可見牛山将孩子護得多緊。
陸見微坐在床沿,伸手去摸脈。
她沒給人把過脈,但系統出品的人體模型,除了能紮針,還能模拟不同病症的脈象,到目前為止,她考核的準确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正因如此,她才答應救治孩子。這是一條命,她不可能當成玩笑。
小孩脈象極為微弱,幾乎下一秒就會咽氣,他的嘴裏含着一片老參,勉強吊着命。
然老參也不過延緩生機流逝,想救活他,必須要解毒。
除了毒外,小孩還中了江湖客的攻擊,體內有內力游蹿,他非武者,年紀又小,經脈承受不住。
內力不除,即便解了毒,小孩也會日夜疼痛難當,直至經脈盡斷而亡。
陸見微又檢查了小孩的眼鼻唇舌,結合脈象分析,得出結論。
“他中的是‘群芳妒’,主毒取自鐵心藤的藤葉汁,相傳,是一個用毒高手為了懲罰風流丈夫和他的情人所制,後被神醫谷破解。小客,對不對?”
她看的醫書有注解,時而會标明醫術技能、藥方、毒方的出處。
小客:“……對。”
在“忽悠”陸見微學習藥理時,它也沒想過陸見微會學得這麽快。
“這麽敷衍?”陸見微揶揄,“不會是被我的聰明才智打擊到了吧?也對,我既會賺錢又會救人,你覺得挫敗是應該的。”
小客若有實體,白眼早就翻天上去了。
它輕哼一聲:“你既然能辨認出毒藥,那就自己制出解藥。”
“你不想從我這賺錢啦?”陸見微詫異。
小客:“反正藥材你總得買。”
“解藥成品可比藥材貴得多。”陸見微說着話,不忘從系統商城購買解毒的藥材,眼也不眨,花了十兩銀子。
她現在坐擁三萬兩,十兩不過灑灑水。
小客沒理會她的調侃,轉而問:“你學習能力這麽強,為什麽在我綁定你之前,卻連房子都買不起呢?”
陸見微:“……”
真是專挑人痛處捅啊。
她無視嘲諷,打開房門,牛家兄弟一擁而上,像極了等在手術室外的家屬。
“陸掌櫃,小喜他怎麽樣?”
陸見微召來張伯:“取紙筆來,我寫張方子。”
張伯立刻取來。
為了更好地适應古代,陸見微穿越後練過毛筆字,風骨暫時不論,至少端正清秀。
她唰唰寫下方子,遞給張伯。
“依照方子從庫房取出藥材,煎藥給他服下。”
她從商城買了解毒的藥材,也買了一些常見藥材,混入其中,全都投放入庫房,以免露出太多破綻。
牛家兄弟大喜,忙跪地磕頭,感恩戴德。
張伯卻面露赧然:“掌櫃的,我不認得藥材。”
陸見微:“……”
倒是忘了這一茬。
一旁的岳殊開口:“掌櫃的,要不我去找阿耐哥幫忙?他經常為溫公子熬煮藥膳,懂得一些藥理。”
沒人想過讓陸見微親自去取藥,這有失她高人前輩的身份。
此等雜事若還要掌櫃親自去做,要他們這些夥計幹什麽?
陸見微只好颔首。
看來後面招收夥計,還得找通曉藥理的,要不然真到使喚人的時候無人可用。
不過真精通藥理的,也不會來客棧當夥計。
阿耐沒有推辭,來了之後接過藥方,稍稍一頓,驚訝道:“這是……解群芳妒的藥方?”
“你見過?”陸見微笑問。
阿耐點點頭,“我以前跟公子去尋藥,見過中了群芳妒的人,也見過解藥藥方,但……”
但這藥方算是神醫谷的機密,除了制毒本人,只有神醫谷有解藥。
他能看見,純屬機緣巧合。
手中這張藥方,墨跡未幹,顯然是方才才寫成,并非陳年藥方。
陸掌櫃到底是什麽人?
熟悉的困惑再次湧上心頭。
當然,人命關天,他沒有過多糾結,随着岳殊去往地下倉庫。
“陸掌櫃,是不是小喜服了藥就能活下來?”牛強壯着膽子道,“小人聽老大夫說,小喜不止是中毒,還受了江湖客一擊,他治不了。”
陸見微颔首道:“他體內有道內力肆虐,此事莫急,先解了毒再說。”
“多謝陸掌櫃!”牛山眼淚止不住,“您就是我家的大恩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您,你要是不嫌棄,我來當夥計,不要錢……”
陸見微震聲:“不行!”
她可不想白養一口人。
衆人:???
“你不必如此。”陸見微輕咳一聲,義正辭嚴道,“小喜受了毒和內傷,即便人醒了,也要調理幾年,你不做營生,又如何将他養大成人?”
牛山內心大震,又拜倒在地。
他所知的江湖客,無不高高在上,視尋常百姓如蝼蟻。
陸掌櫃不僅救了小喜,還這麽為他家今後的生計着想,真是難得一見的大善人。
陸見微發愁,這人該不會不給藥錢了吧?
還是牛強會來事,小心問:“陸掌櫃,不知這解藥多少錢?”
陸見微見他們一身狼狽,難得發次善心,說了成本價:“十兩。”
雖沒賺,但也獲得一次實操的機會,不算虧。
牛山恍然想起這事,忙道:“小人沒帶這麽多,能不能等小人回去取來?”
就算是賣地,也要湊齊救命錢。
“夜深了,明日再回去。”陸見微留下這句話,轉身回了房間。
藥還需要煎,小喜的內傷不能不管。
江湖客的內力具有一定的破壞性,小喜的五髒六腑受到創傷,加上毒素侵襲,已經脆弱不堪。
更別提那股內力還殘留于經脈,尚未化解。
若武者受到內力攻擊,同等級的內力勉強能夠抵禦,如果自身修為高于攻擊者,則可以自行驅逐化解。
內力如果低于攻擊者,便會受到內傷,對方的內力若不能及時化解,會長時間滞留體內,破壞自身經脈甚至是丹田。
要麽用藥壓制,要麽變成廢人。
小喜是個不會武功的小孩,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陸見微凝眉思索片刻,說:“小客,你之前提過,我的功法可以吸取他人內力,能不能用這種方法化解小喜經脈中的內力?”
“我沒說過,”小客不負這個責任,“都是你自己猜測的。”
陸見微輕笑,不否認就是承認。
“別怪我沒提醒你,貿然出手很容易遭到反噬。”小客還是有點擔心她。
陸見微:“總不能因噎廢食。”
她想盡快提升等級,若只是按部就班修煉,即便天賦再高,也得好些年才能成為一流高手。
別看燕非藏才三十歲,已然是六級高手,他也是勤勤懇懇學了二十多年才達到六級境界。
他的天賦算得上一等一,家世也不俗,修習武學的資源樣樣不缺,卻也要二十多年的時間。
陸見微等不起。
她必須要另辟蹊徑,才能在短時間內擁有立足的資本,才能保障她今後的賺錢大業順利進行。
光是開客棧招待客人,她一輩子都買不起穿越道具回到現代。
既然無名功法有“吸星大法”的功效,為何不試一試?
好多武俠小說中,主角要麽幸運被人傳功,要麽被動吸取他人功力,而後一躍成為頂尖高手。
她可能沒這個運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小喜的情況給她打開了新思路。
江湖客肆無忌憚,世上遭遇此難的絕非小喜一個,如果她能化這些內力為己用,是不是就能快速提升等級?
心随意動。
陸見微再次坐下,伸手探向小喜手腕。
內力絲線般刺入小喜經脈,無名功法運轉下,經脈中的內力無所遁形,它們強橫暴戾,兇猛抗拒陸見微的接近。
竟是五級武者的內力!
她有些驚訝,小喜一個普通孩童,是如何碰到一個五級武者,并被對方傷到的呢?
兩股內力相撞,小喜昏迷中也不由痛叫一聲。
外頭立刻傳來聲音:“小喜怎麽了?”
陸見微淡定道:“無礙。”
門外不再問,只餘沉重的呼吸聲。
陸見微沉下心神。
她修習功法已經數月,都是獨自摸索,對功法的領悟或許還不夠深,卻也不會落入窠臼。
武林已有相當成熟的習武體系,除非專門鑽研邪門歪道的,不會有人去考慮如何吸取他人內力。
反噬不是開玩笑的。
陸見微是個自由人,有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她本就不是什麽因循守舊之人,只要能獲得好處又不會傷到他人,她都會不吝精力去研究。
想讓旁人內力臣服,無非兩種辦法。
一種壓制,一種和談。
陸見微方才小心靠近,被那股內力抗拒,對方顯然不願和談,那就只剩下壓制。
可對方五級,她不過三級,如何以勢壓人?
她思忖幾息,很快下定決心。
常言道蟻多咬死象,大象與螞蟻的差距不可謂不懸殊,但成千上萬的螞蟻,也能讓大象匍匐倒地。
她的等級雖低,可內力充足,何愁不能壓制那丁點內力?
磅礴的內力瞬間湧入小喜體內,以千軍萬馬之勢,将那桀骜的內力包裹其中。
對方想沖出包圍圈,在經脈中橫沖直撞,不斷消耗陸見微的內力,但總有源源不斷的內力填補缺口,将其死死纏住。
無名功法的能力逐漸展現。
平正庸和只是表象,它的獠牙全都藏在靜闊的海面之下。
壓制,化解,吞噬。
陸見微甚至只是祭出一小部分,五級武者的內力就不由自主地臣服。
一種極為玄妙的感覺在心中升騰。
陸見微驚喜地閉上眼。
她好似觸摸到了一層屏障,稍稍一戳,就能一舉邁入新的境界。
小客:……
這領悟力是點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