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火眼金睛嗎他?!
“什麽?!”關雎石破天驚一言,讓賀家三人瞬間大駭,“他是賀樟?!”
賀老爺子思維反應迅速,瞬間抓住了中心意思,也震怒無比,“您是說,這畜生占了我親孫子的身體?!”
賀洵和周海瀾震驚得面面相觑,然後猛地扭頭,死死地看着也被驚得吓一跳的「賀洲」。電光火石之間,所有的事情立馬串聯起來——
難怪賀樟突然昏迷不醒時,賀洲正好出車禍!
難怪「賀洲」會失憶,對前塵過往一概不知!
難怪他們會突然發現他們的兒子不是親生的!
難怪他們找回親生兒子那麽順利迅速!
……
這還有什麽是想不明白的?
賀家沒有一個是蠢人,瞬間就想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賀樟一手謀劃的,就是為了徹底占領賀洲的身份!
賀家三人又驚又怒,看見「賀洲」被吓呆的反應和驚駭住的神情,基本上信了十成十。
“賀洲”确實被關雎突然的勘破給吓到了,心裏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巨大的恐慌讓他實在沒控制住表情、沒兜住他吓得直哆嗦的反應,“胡……你胡說什麽?!什、什麽亂七八糟?!”
為什麽這老和尚看一下就知道他是誰?他有火眼金睛嗎他?!
「賀洲」驚恐得用力地想甩開關雎,卻不料這「老和尚」力大無窮,死死扣着他紋絲不動。
“你,”關雎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手一指病床上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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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是他?哈哈!”本想表達對方的話可笑至極,可「賀洲」實在沒笑成功,只笑出恐慌和顫抖,但還是極力申辯,“我怎麽會是他?我跟他明明是兩個人!”
關雎靜靜地看着他,“身是兩個人,可你的魂卻是床上那人的,你再否認也沒用。”
“賀洲”在借打岔努力鎮定着,“你說我是他?那我還說你是個孤魂野鬼,占了老和尚的身體呢!胡說八道誰不會?!別亂含血噴人!”
“你氣數已盡、命不久矣,便施展逆天邪法,換命奪運,試圖搶占別人的生命和氣運。”關雎操着老方丈悲天憫人的人設,一副勸人回頭是岸的語氣,“殊不知,你已經觸犯天理,罪孽深重,将累及九族。”
“什麽換命奪運、搶占別人身體?”“賀洲”一臉莫名其妙,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的樣子,“還天理?哈哈哈,簡直可笑!”
“賀洲”已經漸漸從最初猝不及防的驚吓裏緩了過來,也慢慢掌握好了情緒和反應,一臉冷靜得如看可笑的瘋子,“神經病吧你?!放手!”
可卻怎麽樣都掙脫不了關雎的鉗制,就扭頭看向賀家三人,“爸媽,這哪來的瘋和尚?你們帶他來幹嘛?!”
賀老爺子腳步沉重地走上前來,犀利又嚴肅的眼神盯着他,壓抑着沉沉的語氣,“你是不是賀樟?”
“哈?!”“賀洲”似乎被賀老爺子給問得氣笑了,震驚又無語地問,“爺爺您怎麽也相信這老瘋子的話?!您這身份,怎麽能搞封建迷信呢?!您這樣怎麽跟民衆交代?!”
賀老爺子不理他,只定定地看着他,眼眸又冷又沉,“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若自己主動坦白,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坦白?”“賀洲”現在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不知想到了什麽,非常的有恃無恐,“我坦白什麽呀我?真是莫名其妙!”
“坦白你,”賀老爺子冷沉的眼眸底,唯一殘留的溫度和柔軟褪去,平靜地一句句清晰有力地問——
“是不是用邪法把自己轉換我親孫子身上?”
“是不是為了轉換命運,迫害了無數嬰兒提魂祭獻?”
“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惡意調換到我賀家的?”
“不是!不是!”“賀洲”被賀老爺子一句句冷漠又平靜的話問得有些心慌,表現得卻越義正言辭,“爺爺您怎麽回事?怎麽非要相信這個老和尚的信口雌黃?!什麽換命、什麽煉魂,您看看您說的這些封建迷信像話嗎?!”
賀老爺子冷冷地看着他,然後突兀地笑了一下,“你知道嗎?你一點都沒有身為一個軍人、一個戰士該有的品質。”
說着,賀老爺子神色欣慰溫和了一下,“我查過賀洲的履歷,他15歲進部隊,上過戰場、奔過災區、呆過維和部隊,支援戰亂國家打過數次勝仗,潛伏敵國出過多次危險任務。他沉着冷靜、心思缜密、剛硬正直,遇事絕對不會像你這樣大喊大叫,一直只會推脫責任和逃避面對。”
“賀洲”:“我說過了,我車禍之後失憶了。”
賀老爺子好笑地笑了一下,“失憶了不是失智,也不是失格,不會連本性都改變。”
這也就是,賀老爺子輕易相信關雎話的原因。
因為早在之前,他看過賀洲的履歷之後,就感覺眼前這個剛認回來的孫子,給他一種很嚴重的違和感。
不像是在戰場被炮火洗禮淬煉的人,倒像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嬌貪懶弱、裝模作樣。
不管是思想上、心性上、品格上,還是言行舉止上,都不像一名軍人戰士。
“賀洲”一副心很累、不想和仿佛無理取鬧的他們多作争辯的樣子,“你們非要說我是賀樟,那你們能證明嗎?”
賀家三人一噎,這怎麽證實?
雖然從很多事情上來推算猜測,現在賀洲極有可能就是賀樟。但畢竟沒證據,這人換魂的事又太匪夷所思,其實他們心裏也沒底。
所以賀老爺子才一直在逼問、在揭穿、在試圖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正當賀家三人被他噎住時,關雎突然搭了一聲腔,“老衲可以。”
“賀洲”立馬警惕地看向關雎,心裏有些打鼓,色厲內荏地虛張聲勢,“哈?!你能?你能證明我是賀樟?難道你會什麽指鹿為馬的妖法不成?”
關雎不理他的嘲諷和意圖污蔑,放開他的手,突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在手透明的瞬間,掐着他的脖子往旁邊一拉——
“賀洲”肩膀上,立馬就多了透明的、從腦袋上歪出去的半個脖子和一個腦袋。
半點不覺得自己舉動有多驚世駭俗的關雎側首,淡定地問賀家三人,“賀施主,你們看看,這人是誰?”
被關雎這神操作給驚駭住的賀家三人,這才回過神來。
震撼不已地看了看一臉雲淡風輕的關雎,才仔細去看被關雎給扯出來的透明腦袋,發現那眼神驚恐、神色扭曲猙獰、正瘋狂掙紮的透明腦袋,正是賀樟無異。
頓時,賀家三人都倒吸了口氣,同款震驚——
原來人真的有魂魄這東西?!
原來魂魄還能被這樣給扯出來?!
原來賀樟的魂魄真的占了賀洲的身體?!
“看清楚了嗎?”關雎不放心地跟賀家三人确定,“這人是這床上之人嗎?”
賀家三人簡直三觀炸裂,敬畏不已地趕緊都點頭,“是,就是他無疑。”
見賀家人相信了也确認了,關雎才放手,讓那透明腦袋彈回身體裏去。
本來他不打算露這一手的。
不然,回頭老方丈不好圓這本事、這人設了。
可他看賀家人都已經發現了賀樟的那麽多破綻,他還死不認賬,胡攪蠻纏。明明自己搞邪惡陣法換命奪運,還聲聲嘲諷他們搞封建迷信。
特麽滴,他看不下去了。
至于老方丈的人設?
世上應該沒那麽多換命奪運的事吧?
不然這世界還不早就亂套了?
但誰知關雎放手之後,“賀洲”——哦不是,已經确認是賀樟,他驚駭又畏懼地看了關雎一眼,然後轉身拔腿就欲往外跑——
“抓住他!”賀老爺子眼疾口快地爆聲厲喝。
身為軍人的賀洵反應迅速如條件反射,“嗖”地一下撲過去,一把就扭住了賀樟的胳膊!
扭得賀樟當即疼得神色一吃痛扭曲,弱得毫無反抗之力,被賀洵一招就制住,就是賀洵都意外了一下。
畢竟賀洲的體形,可不比他弱。
這只能更加證實,這「賀洲」不是賀洲本人,而是常年卧病在床、弱唧唧的賀樟。
所以賀樟哪怕占了賀洲這強健的身體,也沒能掌握這身體的力量和敏捷的反應。
賀老爺子氣憤又無語地走到拼命掙紮的賀樟面前,“你跑什麽?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
現在已經确定這就是賀樟占了賀洲的身體,他們豈能善罷甘休?
他就算再跑,能跑到哪裏去?
這智障!
賀樟顧不上搭理他,他嘴唇哆嗦、眼神驚恐地看着關雎:這老和尚怎麽會有那麽大的本事?魂都能給他扯出來。他再不跑,豈不是要被當妖孽給收了?
關雎立馬「阿彌陀佛」地垂眼:瑪德,別用賀洲那張兇橫強勢的硬漢臉做出這種慫逼的表情!
太LOW了,簡直沒眼看。
唔,他要不要拍個照、留個念,以後好拿出來要挾賀洲?
關雎思想開了個小差,然後就聽到賀老爺子問,“大師,現在怎麽辦?”
作者有話說:
賀洲:我就靜靜地看着。
內心咆哮:能不能有我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