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啃老吃大戶(倒V開始)

公司交接最離不開的, 就是關雎這個對公司最清楚的掌權人。

所以一從老家回來,關雎又立馬回公司忙活了。

大概是看到網上那鋪天蓋地的認祖新聞,特助憂心忡忡地來找他,“關總, 您真的要認回沈家?”

“當然。”騙了沈氏集團2%股份回來的關雎心情非常好, “這明擺着讓我占便宜的事, 我為什麽不要?”

特助:“您明知道沈家是沖着飛躍集團來的。”

“可我現在又沒有飛躍集團。”關雎一臉的光棍又無賴,一副「我光腳我怕誰」的樣子。

把公司上交給國家,公家要來交接, 自然就避不開公司很多高層管理。特助也是知情人之一, 所以關雎跟他說話沒有避諱。

可特助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可沈家不知道, 等消息公開之後,沈家知道您騙了他們, 他們還不把你給活剮了啊?!”

“說啥騙不騙的?”這個關雎可不承認,“我又沒承諾要把公司和名下財産送給沈家,啥時候騙他們了?”

特助:“……”

可那不是心照不宣的事嗎?只要關雎在法律上成為沈家人, 那沈家就理所當然地有他一切的繼承權。

“而且,”想起什麽, 關雎興味地笑了笑, “沈家可都說了,是因為我是他們的親骨肉血脈,才想要把我找回家的。而不是因為我有飛躍集團、有無數身家,人家看中的是血脈親情, 咱們能不能不要那麽俗?”

特助:“……”

沈家就是沖着這麽俗才來的好嗎?

關雎想起在老家認祖歸宗的宴會上, 沈家人說過的豪言壯語, 就樂得不行, “他們可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言之鑿鑿過,哪怕我一無所有、身無分文,也會把我找回家,好好疼我寵我補償我的。既然如此,我豈能辜負他們一片拳拳愛子之心?”

特助嘴角微抽,“人家那是遮羞布、面子話,您咋能當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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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不當真?”關雎笑盈盈,“我這麽單純,很好騙的。”

特助:“我怕您會被打。”

他真的非常擔心關雎這麽欠,遲早會被人套麻袋。

“沒事兒。”關雎吊兒郎當地晃着二郎腿,一點都不擔心,“法治社會,大家都是文明人,不會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況且,他們也打不過我。”

特助看他如在看熊孩子,心有些累,“您高興就好。不過,您真的執意不在公司留任了?”

“嗯。”關雎笑意微斂地點頭,“公司以後交給公家,我很放心。兩位父親的心血,也不會被糟蹋。不然留在我這個孤家寡人手上,多少人虎視眈眈,想要謀財害命?光是一個沈家,就能讓我一輩子都不會安生。只要我沒錢了,大家都會消停了。”

關雎也不是怕憑自己的能力,保不住公司。主要是因為他現在已非人的身份,這始終是個隐患。而且,他也不怎麽需要人間錢財。

最最重要的是,現在捐款在網上會有一個慈善家排行榜,會公開透明每一筆善款的用處,是國家直接監管的,還接受全國人民的監督。

雖然不能100%地杜絕經手的人貪污刮利,但至少有90%的善款是真的落在了實處。

不管是修橋修水利搞工程,還是投資科研科技做實驗,或者撥給孤兒寡老院養老撫幼,所有網友都能查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關雎發現,但凡在慈善榜上的慈善家們,都有一定的民衆信仰力,從而凝聚成功德、增加氣運。

雖然善款落實造福社會民衆,本身就有一定的功德。但信仰力越多,功德和氣運也就越厚。

因此,關雎就以兩位父親的名義,把所有的家財一分不留地全部捐了,就是希望能增加兩位的功德和氣運。

這樣,能加速他們聚魂回歸的速度。

要知道,他給兩位父親造身聚魂,本就是逆天改命,沒有那麽容易成功的。

但要是功德和氣運夠強的話,又有足夠的信仰力,那就是萬民歸心、生靈所願,那哪怕是天道,都要讓步三分。

關雎之所以沒有一回來就捐贈,那是因為他離開一個多月,公司股票被搞得跌了很多,價值不夠高。他自然想辦法搞回去,以最高的價錢捐贈出去。

那樣,兩位父親的捐款也會多些,那排行就高,獲得的民衆信仰力、以及功德氣運也就越多。

再者,他處理名下的房産、車和奢侈品之類的東西,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還有一個不怎麽重要的原因:他要騙沈家那15億,一起捐出去,給兩位父親的功德添磚加瓦。

所以呢,他把事情都處理完了,才把所有的東西一起打包上交給了國家。

而公家在交接的時候,就問過關雎要不要留任。哪怕是繼續做這個未來國企的總裁,上面也是同意的。

因為關雎把這公司打理得很好,比他兩位父親在的時候,還更上了一層樓。

可關雎卻謝絕了,他捐得口袋裏一分不剩、非常幹脆利落地走了,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倒是幫特助、還有一些在他初初接手公司時,鼎力支持過他的高層骨幹們争取留任,讓他們變成鐵飯碗公職人員。

而他自己,卻什麽保障都沒,孑然一身地離開。

所以特助有點為他擔心,“那您以後打算做什麽?”

關雎笑,“當然是去沈家做個混吃等死的富N代,啃老吃大戶。”

特助:“您認真的?”

“當然咯!”關雎理所當然地道,“能躺着做鹹魚,為什麽還要翻身奮鬥?躺贏多舒服,奮鬥多累。”

特助被他頭疼得深吸了口氣,似乎這才發現,那個雷霆手段、淩厲果敢的小關總,其實還是個才20歲的孩子。這在大部分家庭裏,确實還是個靠家裏養着的學生。

這不由地讓特助想起老關總還在世的時候,這孩子也是被精心呵護在象牙塔裏的小王子,沒見過什麽人間險惡,活得是肆意又張揚、活潑又明亮。

可兩位爸爸驟然離世,那位意氣風發的少年,匆忙從國外的學校裏趕回來,就再也沒了笑顏,更沒有敢放松的時候。

因為要處理兩位父親的身後事,還要撐起動亂起的公司,怕年紀小,倉促之下接手公司鎮不住人,就成天嚴肅地冷着眼、繃着臉。

但那時,特助還能看出他還是個孩子,一個每天努力鎮定守住公司、卻難掩驚慌失措和悲傷難過的孩子,一個失去爸爸失去依靠、卻咬牙用單薄的肩膀撐起一切的孩子。

人情味還是有的。

但自從飛機失事回來,他嚴肅的冷臉沒了、面無表情的難過沒了。接人待物時,笑盈盈的,溫柔又從容。

可他眼睛裏的溫度沒了,情緒也沒了。像是游離在塵世之外,真正冷淡又漠然地看人間悲歡。

那時的特助看着是暗驚又痛心,感覺那明亮又張揚的少年是真正地走了,埋葬在失去父親的災難裏,再也不會回來了。

因為很多時候,特助都能很清晰地感覺到,明明人就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好像隔着山隔着海、隔着遙遠悠長的歲月時空,出現在眼前的,只是一抹虛淡的影子。

可如今,看着他眼裏明亮又張揚的笑意,讓特助心下一酸地差點湧出淚意:那個肆意狡黠的少年,終于又回來了。

思及此,特助不由心軟了,只要人活回來了就好,以後選擇什麽樣的生活,他都尊重,“那您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我。”

“我怎麽說也是您爸的學生,又比您大十歲。按照輩分來說,怎麽着也算是您的師哥,別跟我見外。要是被老師知道我沒照顧好您,我也于心難安。”

關雎聽得有些動容地笑,“那師哥你就別再跟我「您您您」的了,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特助也笑,那不是職業需求嘛,其實他一直把他當成老師遺孤照顧的,“行!你個臭小子!以後有事兒,盡管來我這。師哥別的本事沒有,幫老師照顧好你的能力還是有的。”

關雎微笑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特助微微放心下來,就怕這孩子沒個牽絆,一陣風就吹跑了。随即又想起什麽,問,“對了,你下半年大三,是不是該轉回來了?”

“嗯。”關雎點頭,他大一就去國外做了兩年的交換生,爸爸出事他臨時趕回來穩住公司之後,就又回去準備把學業好好完成的,然後半路又被沈家給要死要活地喊了回來。

他那時還天真,還有對生命逝去的敬畏、對老人結束一生的尊重、對親情還抱有期待和幻想。所以,才會被騙上了飛機。

然後,一切都幻滅了。

“那我過段時間,去幫你把學業給轉回來?”特助習慣性幫他操心處理事。

“不用。”關雎卻搖頭,“等公司交接完,我自己去,反正到時我也沒什麽事。倒是你,好好在國企努力,争取保住這鐵飯碗。”

特助頓時失笑,“你這臭小子!”

作者有話說:

關雎:我這麽單純,很好騙的。

賀洲:我呸!

特助:我呸!

沈家: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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