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聽不懂人話?

賀洲披着晚霞餘晖, 把車子開進小樓的院子裏。

聽到聲響的周海瀾趕緊迎出來,“回來了?”

剛鑽下車的賀洲擡眼,看見她那溫柔慈愛的笑臉,還是有點不習慣, 神色淡淡地點點頭, “嗯。”

然後擡腳朝她走去。

周海瀾轉身跟着他一起進屋, “媽做了蟹公煲,你試試喜不喜歡吃。”

賀洲聞言換鞋的動作一頓,看了看她有些蒼白孱弱的臉色, 冷硬的聲音軟和了些, “您身體不好,不要勞累。”

周海瀾心中一暖, 氣色都好了些,這話讓她比吃了補藥還有效, “媽這體弱是心病,遺憾沒照顧好你。你讓我為你做點什麽,就當是給媽治治病。”

這話說得讓賀洲無言以對。

換命之事結束、他醒來後, 他其實有點無所謂認不認親,本來是打算重回他的單身小公寓的, 但賀家三人齊齊賣慘——

周海瀾淚眼盈盈地看着他, 說是不敢奢望他的原諒,但卻自責悔恨地淚流不止,讓他看得于心不忍;

賀洵雖然沒說什麽,但卻用跟他同款漆黑幽深的眼睛靜靜地看着他, 好像是要趁機多看幾眼這個兒子, 怕以後沒機會了;

賀老爺子也說自己年紀大了, 兒子兒媳又重傷體弱, 一家老的老、殘的殘,沒人照顧好可憐。

賀洲:“……”

他還能怎麽辦?當然是乖乖地回家照顧老弱傷殘。

所以他現在每天下班就回到這裏,然後被迫接受周海瀾的各種投喂。

賀洲換好鞋走進屋裏,見以往經常在家的賀老爺子和賀洵都不在,眼神無聲地看向周海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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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瀾心領神會,“你爸在單位裏還沒回來,你爺爺跟隔壁的老主任在下棋,就在大院裏那棵大榕樹下。你先歇會,等晚飯快好了,再去喊他回來吃飯。”

“嗯。”賀洲輕輕應了一聲,轉身在沙發上坐下,看到茶幾上有個請帖,目光一凝。

周海瀾注意到,趕緊坐過來解釋,“這是沈家送來的帖子,說是給認回來的親生兒子辦個宴會。就飛躍集團那個關雎關大少,你知道吧?”

畢竟這事兒鬧得大,又因為關雎身份特殊,再加上沈家極力宣傳,所以這事在帝京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賀洲自然也知道,“嗯。”

周海瀾看了看他不辨情緒的臉,有些踟蹰,“小洲,能幫媽一個忙嗎?”

“您說。”賀洲态度倒是還挺恭敬。

“沈家跟咱們家的公司有不少合作,這請帖送到咱們家來,怎麽着也得去給人家一個面子。”周海瀾解釋了一下理由,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他臉色,“可我現在身體不好,你能不能代媽去參加一下?”

因為賀洲似乎不擅長也不耐煩這種應酬,之前他剛回家,她就有意辦個宴會,好讓親朋好友們認識一下賀洲。

但賀洲不樂意,說是沒必要。

賀老爺子和賀洵也是低調不搞這些面子工程的人,說他們又不是公衆家庭,認回個孩子還需要廣告天下。

周海瀾也只好作罷。

現在讓他去參加沈家的宴會,也是周海瀾故意存的私心。因為這完全可以讓她助理或秘書代勞,特意讓賀洲代表她去,是她想向外宣傳,賀洲才是他們賀家的孩子。

不過,就是怕他看穿她的用意不同意。

但讓周海瀾意外的是,賀洲看着請帖沉默了一下,然後微微點頭,“好。”

周海瀾當即驚喜地站起,“那、那去試試媽給你訂做的衣服好嗎?今天下午送過來了。宴會是明天下午開始,要是不合适,改的話也來得及。”

可賀洲對吃穿不講究,也沒什麽興趣,“等明天去的時候再換吧。”

說着也站起身,“我去喊老爺子回來吃飯。”

“也、也行。”周海瀾不敢得寸進尺,眼巴巴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出了門,心裏驕傲又憂愁——

這兒子真是哪哪都好,就是太獨立低調,像座高大又穩重的沉默大山,讓她一腔母愛不敢噴發,想炫耀兒子都不成。

好在他還是孝順的,第二天下午特意調了時間回家,任由她裝扮。

看着西裝革履、煥然一新的賀洲,周海瀾眼睛大亮,忍不住驕傲,“我兒子真帥!”

就連關雎在宴會上看到他,都沒忍住欣賞地眼睛一亮:靠!這狗男人還挺人模狗樣的嘛!

平常那灰撲撲的廉價衣壓不住的兇橫土匪氣,被這西裝革履一包裝,倒變成了尊貴的霸氣,看着不要太男人!

關雎都有點羨慕嫉妒恨,他也想擁有這種陽剛霸氣的體魄。

可賀洲對上他的眼,卻臉色一黑。

關雎:“……”

他得罪他了?怎麽這狗男人一看見他就橫眉冷眼的?

其實這宴會很無聊,開宴後,沈家就向衆人介紹他已經認回沈家、是沈家親生子孫之後,再由沈老爺子親自帶着他認識了一圈人,然後就是三五成群地各自結交人脈了。

關雎興致缺缺,漫不經心地應付着一波又一波人。偶然擡眼,就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賀洲,站在無人角落地對他黑臉冷眼。

關雎納悶了,他好歹救過這狗男人吧?為什麽現在看他不順眼?就算他不記得了,那也該有陌生人的客氣禮貌吧。

可這狗男人為什麽一副看他很不爽的樣子?

禮貌嗎?

關雎挂着完美的微笑,客氣地應付完一波人,然後端着香槟,打算穿過人群去找賀洲理論理論,順便問問王勇和那老太的案子如何了。

但人還沒走到,就遠遠看見,一個穿着白村衫、氣質很純白少年氣的男生在疾步匆匆經過賀洲跟前時,跟人不小心擦肩一撞,然後整個人就賀洲懷裏倒去——

關雎頓時挑眉停下腳步,眼神興味地擡手喝香槟,準備看好戲。

可誰知賀洲那狗比男人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竟然眼疾身快地往旁邊一閃,那男生當即摔了個很不雅觀的□□趴!

關雎:“……”

這狗男人怕不是個注孤生吧?

而那個迅速爬起來跟賀洲連連鞠躬道歉的男生,居然沈家養子沈言。

注意已經有不少人若有似無地看過來,尤其是關雎那幸災樂禍的八卦眼神,賀洲當即就不止冷臉,還黑了,有些不耐煩地對一直攔着他道歉的沈言冷淡打斷,“你沒撞着我,不必跟我道歉。”

沈言神色一僵,神色柔軟又抱歉,“對不住,我真的沒注意到您站在旁邊。”

賀洲不客氣地皺起眉,“聽不懂人話?”

沈言:“……”

關雎立馬借香槟遮擋住翹起的嘴角,這狗男人說話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狗。

其他注意着的人,也有不少忍俊不禁。

而這時,他那親大哥不知從哪裏大步走來,似乎下意識地把沈言往身後一護,跟賀洲點頭致歉,“賀先生您好,言言年紀小不懂事,若是有失禮的地方,我替他向您道歉。”

賀家找回親生兒子這事,雖然低調沒辦什麽宴會廣而宣告。但這麽重要的大事,帝京裏的豪門權貴有哪家不消息機靈地趕緊打聽得一清二楚了。

所以沈昭是知道賀洲的,只是非常意外他會來參加沈家這宴會。

之前請帖雖然送了周海瀾,但沈家以為她會随便打發一個助理或秘書過來。所以實在沒料到,會讓她兒子親自來。

也不知是給沈家面子,還是沖着飛躍集團來的,但肯定不能得罪。

但賀洲剛剛是很低調地進來的,直到沈言似乎沖撞了人,才發現居然是賀洲。

所以,他趕緊沖過來賠罪。

賀洲皺眉,好像在納悶,這沈家人為什麽一上來,都喜歡不問青紅皂白地就跟他道歉?

雖然不太理解他們的行為,但他也不怎麽想搭理,“不用,他就自己摔了一跤,然後爬起來跟我道歉,莫名其妙。”

“噗!”這下關雎實在沒忍住。

其實不僅是他,好幾處都有忍不住笑的輕「噗」聲。

這話怎麽說得好像是沈言故意碰瓷一樣,沈昭神色一僵,似乎有些尴尬,看向沈言。

“不、不是的。”沈言忙不疊地白着臉解釋,“我是不小心差點撞到他,才跟他道歉的。”

沈昭看向賀洲。

賀洲一臉冷硬,“我說過了,他沒撞到我,不必跟我道歉。”

沈昭立馬了解了,跟賀洲微微抱歉點頭,“打擾到賀先生了,那您先自便。”

他得趕緊去請已經休息的沈老爺子來招呼才行。

賀洲沒說什麽,端着酒杯準備去放下離開。他實在不習慣這種場合,尤其是那個光芒萬丈的人還一直看他笑話。

可沈言卻不死心地小跑跟上去,“賀先生……”

賀洲當即心裏很不耐煩,轉身剛想問他又怎麽了,卻看見對方水眸盈盈地咬着唇、楚楚可憐地欲言又止,這讓他頭皮一麻,很不适應地瞬間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人有病?!

關雎剛擡腳想過去跟賀洲招呼一聲,卻突然察覺到沈言身上有一股能量波動,在賀洲回頭時,猛地朝他攻擊去!

關雎當即一個箭步沖過去,把賀洲往身後一拽,擋在沈言面前,語氣寒涼地溫柔輕問,“小弟弟,你這是想幹嘛呢?”

作者有話說:

嘿,還有人在看嗎?

我寫的是不是真的很爛?

怎麽十幾天了一個收藏都不漲,還一直掉?

我是不是該面壁思過去改文?

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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