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的是冤魂索命嗎?

在石南的講訴中, 關雎得知,這張偉确實就是造成他父親車禍事故的那個張偉。

至于他的死為什麽會跟那個有陰陽眼的姜家天師有關?這事,還要從他喜歡廣交女友的風流說起。

張偉是個不折不扣的富家子弟,家裏是做某個很有名的品牌手機生意。父母是強強結合的豪門商業聯姻, 但感情不太好, 各玩各的, 很放得開,甚至都不怎麽避着孩子。

張偉從小耳濡目染,大概是受父母影響, 對待感情的态度, 就一直是不太認真的玩世不恭和游戲人間。

本來這也不是什麽罪不可赦的事,在這快餐愛情的年代, 只要事先講清楚,你情我願、各取所需那都是皆大歡喜。

但問題出在他剛上大學不久, 就交了個特別單純較真的女朋友。

他女朋友叫尤清,人如其名,不僅外表長得清純可人, 就是她整個人,由裏到外都散發着一種非常清純幹淨的氣質。

張偉獵豔心喜, 一見面沒多久就對她發起了猛烈的攻擊。什麽名牌衣服鞋子、名包名表、鑽石項鏈等等, 他眼都不眨地接連送了。

而尤清出身不太好,來自一個有些偏遠的山村窮家庭,所以對物質方面的認知就有限。而且她父母家人對她都不怎麽好,會把她嫁了換彩禮給哥哥娶媳婦的那種。

再加上, 張偉本身的條件也不錯, 高大帥氣、家世又好, 能考上清大本身就是個小學霸, 算是個天之驕子。

作為對象,各方面都能算得上是優秀。

所以,從小缺少關愛的尤清,又恰逢情窦初開的年齡,見這麽優秀的張偉對她這麽「真心實意」,就不可避免地淪陷了。

但張偉只是換個口味玩玩而已,交往了半年,就覺得膩了想分手。

可尤清是個有點死心眼的單純小姑娘,一心一意打算跟他過一輩子的,未來的規劃裏都填滿了他。最重要的是,她懷孕了。

所以她死活都不同意分手,還多次試圖挽回他。

張偉為了讓她拿掉孩子分手,不僅火速另交了女朋友,還說當初追她,不過是跟朋友打賭玩玩而已。甚至還表明,他以後會跟豪門千金聯姻,讓她別自甘下賤去做小三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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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清受不了這個羞辱和打擊,就自/殺了。

關雎聽得皺眉,“怎麽自/殺的?張偉後來出事也跟這個有關?”

這麽大的事,賀洲給他的資料裏為什麽沒記載呢?

石南微微點頭,“她估計是怕影響學校的清譽吧,更可能是覺得這種事情不光彩,她是躲起來悄悄地自我了結的。正好又是大一暑假,學校裏以為她放假回家了,而她家裏卻以為她留在這邊做暑期工,所以她死了好久都沒人發現,還是衍哥一眼看出來了。”

“一眼看出來了?”關雎沒太聽明白,“什麽意思?”

“那衍哥不是比我們低一屆嗎?”石南說,“大一暑假過後,我們是大二開學,而衍哥是以理科狀元的成績考進來的。成績好,加上他長得又帥,可不就一下子出名了?而且他那清冷又貴氣的範兒,特別讨女生喜歡,剛入學沒多久就被封為他們那屆的校草。”

“而我們這一屆的校草就是張偉了,開學沒多久兩人在球場遇到,有人就開玩笑說校草怎麽能球打得不好呢?讓他們battle一場,看看誰是實至名歸的校草。”

“本來就是喊人一起打球的玩笑話,向來爽快的張偉笑哈哈地說行啊,可衍哥卻像避髒的臭的一樣避開他,這就讓張偉不高興了,問衍哥什麽意思?是不是挑釁他?”

“衍哥什麽都沒說,只當場畫了一張速寫像給他。畫中的張偉,正是當時那氣怒陰沉的表情。而他一左一右的肩頭,卻趴着一個七孔流血的女人、和一個拖着臍帶鮮血淋淋的嬰兒!”

石南說到這裏,自己都忍不住抖了一下,雙手合十地左右拜拜,“莫怪莫怪,不是有意冒犯!”

聽到這裏,關雎還有什麽猜不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尤清?”

“對!”石南重重點頭,“張偉當時都吓得驚叫了一聲,差點摔一跤。然後反應過來就惱羞成怒,特別火大地質問衍哥是不是尤清讓他這樣來搞他的?”

“衍哥還是沒說話,只從書包裏拿出一小瓶噴霧,往他光着的手臂上噴了噴。然後,”石南說到這裏,眼神恐懼,“張偉那胳膊上就出現一大一小的兩個青黑色的手掌印,正是畫中尤清和嬰兒手擱在他身上的位置!”

“張偉當時就吓得屁滾尿流地跑了,然後瘋狂地找尤清。這才發現,開學都好幾天了,尤清還沒來報道。正好學校裏也發現了尤清還沒返校,就打電話找到尤清家,才知道原來尤清暑假裏根本沒回去,也有一個多月沒聯系過家裏。”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吃飯的小店,挑了個人少僻靜的角落坐下,關雎倒了杯水遞給他。

石南正說得口幹舌燥,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大大地喘了口氣才繼續道,“學校裏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趕緊報了案。可奇怪的是,警方不管怎麽找,都找不到尤清的屍首。”

關雎喝茶的動作一頓,“也就是說,尤清直到現在還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石南點頭,“也不知道她死在哪了。”

“那也不一定死了吧?”關雎道,“警方都沒确認的事,咱們這樣冒然說人家已故是不是不太好?”

可石南卻對此深信不疑,“要是沒死的話,衍哥怎麽可能在張偉身上看到那、那什麽啊?!”

關雎卻不太以為然地笑笑,“那是他說的,也只有他一個人看見,他說的你就信啊?”

“衍哥跟張偉無冤無仇的,又不認識他,好端端的,這樣惡搞他幹嘛?”石南據理力争,“再說,衍哥更是見都沒見過尤清,卻一下子畫出了尤清的樣子。要不是真的看見了那啥,能畫得那麽準啊?特別是,那青黑色的手掌印,可是鐵證!”

關雎不置可否地笑笑,也不跟他多作争辯,繼續打聽,“那之後呢?張偉是怎麽出的事?”

“起先沒找到尤清的時候,張偉還不信尤清出事了,氣得想去打衍哥一頓。可沒想到,據說黑帶九段的他被衍哥輕輕松松地按在地上摩擦了。”

石南說到這裏,露出迷弟般的笑容,沒忍住說了句題外話,“成績好、長得帥,打架又厲害,還會畫畫。所以在那之後,衍哥名聲更響亮了,成了公認的校園男神,沒有之一!”

關雎好脾氣地笑笑,“然後呢?”

石南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跑題了,不好意思地笑笑,神色微微嚴肅地繼續說,“然後沒過多久,張偉就時不時地覺得自己肩膀沉、胳膊疼,還老感覺有人在自己頸邊吹涼氣,整個人變得疑神疑鬼、一驚一乍的,上廁所也要我陪着呢!”

那是石南感覺自己存在感最強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感到高興。

關雎聽得有些好奇,“看來他之後似乎也相信了,那他怎麽不找那個姜衍求救呢?”

“求了啊!怎麽沒求?!”石南說起這個,對姜衍的「見死不救」似乎有些不贊同,所以神色有些複雜,“可衍哥說,有因就有果,這冤孽他不沾手。”

關雎微微點頭,“聽着像是冤魂來索命?”

“可不就是嘛!”石南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裏,就繼續壓低聲音說,“張偉那樣疑神疑鬼的狀态不到一個月,他就臉色發青,整個人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這要不是被吸食陽氣,他原本那麽健壯的一個人,能這樣?!”

“那他這明顯不對勁的狀況,就沒去醫院看看或者找什麽道士和尚?”

“據說是找了的。”想起張偉當時的樣子,石南神色有些唏噓,“他那個學期在學校沒呆多久,就休學回家養病,聽說就是為了找人解決這事。”

但是意外的是,“可是沒過多久,我就聽說他出車禍走了。”

關雎看他說到這裏就不說了、神色感慨微嘆地喝着茶水,才又問,“出了什麽樣的車禍,車禍的具體你知道嗎?”

石南搖搖頭,“我聽說他出車禍的時候,那車禍已經過去兩三個月了。好像是一個油罐車突然發生了爆炸,死了挺多人的,張偉就是其中之一。”

說着想起什麽拍了下大腿,“哎喲!這可千萬別是尤清幹的!不然造了這麽多孽,她怕是也沒好下場了。”

關雎有些失笑,看來石南對「張偉被尤清索命」一事深信不疑。

可真的是冤魂索命嗎?

想想當初自己第一次做鬼的時候,根本就觸碰不了任何實物,也奈何不了任何活人,更不可能去害人喪命了。

除非,有修道之人相助。

更何況,尤清到底有沒有死還是個未知數呢!

不過關雎也沒跟石南争辯個明白,眼睛餘光注意到服務員送了飯菜來,就收拾茶水道,“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欸行!”石南看到服務生送來的石板烤肉,頓時眼冒精光,口水都要流了,“我最喜歡這家的烤羊腿了!”

關雎笑,他大概找到石南為什麽會這麽胖的原因了。

可飯吃到一半,石南卻接到夏銘有些害怕慌亂的電話,“石南,你、你能來幫我一下嗎?我、我好像殺人了!”

石南因為雙手忙着抓着羊腿啃,開的免提,關雎也不可避免地聽到了,頓時神色一肅,趕緊擱下筷子問,“怎麽回事?!你在哪呢?!”

“關雎?”電話裏突然傳來賀洲那狗男人的聲音,“怎麽是你?”

關雎也一愣,随即趕忙解釋,“石南和夏銘都是我室友,我這會在和石南一塊吃飯,他手機開免提我也聽到了。發生了什麽事?夏銘不是去給小孩做家教了嗎?怎麽會涉嫌命案?”

賀洲默了一下,“這事不方便在電話裏說,你們先來警局幫他辦下手序吧,他說他在這邊沒有其他親友。”

“好!我們這就過去!”關雎拉起剛剛被夏銘一句話給吓得噎住咳了半天還沒停下來的石南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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