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雙更合一

“你便等着看好了!”容瑜念出最後一句臺詞, 擺出一副不拿正眼瞧人的模樣,揚起下颌倨傲道,“哼!還想取我的金色令箭,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藍傲塵眼眸微眯, 黝黑的深瞳裏透出幾分危險來。

面對容瑜這種背靠渡劫期大能,且被常聽寒另眼相待之人, 若非不得已, 他并不想動手。

劍修師妹喜歡常聽寒, 早就看容瑜不順眼了, 此刻見她如此大放厥詞, 恨不得提劍過去好好教訓對方!

奈何被藍傲塵死死攔住。

劍修師妹忿忿不平, 她盯着容瑜那張挑不出瑕疵的臉蛋,忽而眼瞳微轉,埋怨道:“蓬萊仙門弟子在此地毫不顧念我們兩家宗門舊情, 方才若不是藍師兄及時趕到,我定然無法從那洛央手中逃脫!”

稍作鋪墊後,她提議道:“藍師兄,不若我們捉了這容瑜,作為要挾, 與常聽寒暫時結盟?”

藍傲塵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行!”

常聽寒那是什麽人?

那是能受人要挾的人嗎?

倘若惹急了對方, 那可當真是滅頂之災。

對于這種睚眦必報且家世修為皆強橫之人, 藍傲塵從頭到尾都不想得罪對方。

而且他看容瑜這種被嬌縱過分的模樣,都有些拿不準常聽寒是不是真對她另眼相待了。

難不成是看上對方不同于旁人的那種不染世俗的天真?

提議這也不行, 那也不行。

劍修師妹氣悶:“藍師兄, 難道你要放過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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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傲塵低聲:“不會。”

他示意符術師丢開那兩個沒什麽用的修士, 繼續對容瑜先禮後兵, 面上露出溫和的笑來:“容道友, 僅僅一支金色令箭罷了,放在你身上不安全,不若給我,我放了你的同門?”

容瑜話不多說,與趴在地上畏畏縮縮的霍曜使了個眼神,便從芥子囊裏摸出一張小貓咪繪制的五雷符:“呵!想奪走我的金色令箭,等下輩子吧!看我五雷符!”

她抖開那張符印歪歪扭扭的符篆。

藍傲塵正欲做出防禦陣勢,待看清那張符篆的符印時,與身側的符術師一樣,皆露出頗為古怪的神情來。

符術師雖然沒繪制過合歡符,但也知曉合歡符符印的特殊性,這種歪歪扭扭的符印,在符術大全裏絕對找不出第二種!

而藍傲塵雖然不知曉這是合歡符,但他知道五雷符啊!

那五雷符,絕對不長這樣!

尤其是在符術師湊近他身邊,說那是何符篆之後,藍傲塵的臉色古怪裏還透着幾分難言的複雜。

生得這麽一副好皮相,也不知道是被誰給騙了?

藍傲塵有些想不通,堂堂一位渡劫期大能,怎會生出如此蠢笨的女兒來?

“快放下,你那不是五雷符。”藍傲塵退後一步,好言勸她,“是合歡符,為道侶間雙修之用。”

容瑜:?

呵!還想騙她,小貓咪的符篆她可是用過的。

這詭計多端的滄海門弟子!

她沒有急着扔符篆,反而亮出清晰的符印,就是想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給霍曜和林汐争取逃跑時間,再與她一同抛氪金道具打配合。

果不其然,亮出符篆之後,所有人的吸引力都集中在容瑜的那張“合歡符”上。

說時遲那時快,在藍傲塵退一步時,霍曜喚出小綿羊,拖着林汐。

小綿羊對危險感知力極強,它陡然放大一倍,耳朵被刺激得平直,撒開四蹄,吭哧吭哧地極限一拖二。

一路豬突猛進,根本停不下來。

林汐在旁邊被拖拽地仿佛小綿羊的挂件,像只風筝般,即将迎風飛起來:“啊啊啊啊啊!”

金色令箭已取,藍傲塵也懶得去追那兩個抱頭鼠竄的沒用修士,他如今只想着奪取下一支金色令箭。

容瑜見同門逃開,符術師與那位女劍修的目光皆被吸引過去,立即便抛出手中符篆。

合歡符僅助于道侶雙修的體驗與效果,自然是沒有什麽殺傷力,使出只會略微影響人情動罷了。

所以沒有人将其放在眼裏。

甚至那位劍修師妹還冷冷一笑,提劍上前,欲要刺穿那道符篆。

然而,下一刻,一道道黑色雷電迅疾落下,形成五雷術陣。竄起的電流與長劍相觸,握劍的劍修師妹沒有防備,身體開始劇烈抖動,被電的滿身焦黑,長發高高豎起。

藍傲塵和符術師也沒想到這張符篆真的是五雷符,兩人沒有任何防禦,被當頭落下來的雷電劈了個正着。

三人被打得措手不及,極為狼狽。

藍傲塵最先回過神,并起雙指,以靈氣馭劍,想要沖破這五雷術陣。

符術師身體最弱,一朝遭雷劈,險些被劈地整個人砸進地裏。此刻他被困五雷術陣,自身都難保,只能不斷抛金盾術符篆來抵禦擊落下來的雷電。

劍修師妹是金丹初期,她沒有藍傲塵的修為高,又最先與五雷術陣撞個正着,接二連三地被雷電擊中,此刻已然直挺挺地倒下,仿若一大塊黑色的焦炭。

五雷符,是将五雷術繪制在符篆上,落下五道雷霆後便會結束。

然而容瑜抛出去的,是褚尋夜以繼日鑽研容長風那張足有元嬰之力的五雷符,按照上面符印紋路的靈氣走勢,努力繪制出來的。

他沒有容長風那樣高深的修為,但符印紋路的靈氣走勢一致,也便成了威力更大的簡易版五雷術陣符篆。

藍傲塵三人因最初的錯誤認知而輕敵,此刻也是吃盡了苦頭。

如今對方武力值三去其二,僅有藍傲塵一人即将破陣而出。

眼看五雷術陣威勢漸小,容瑜攤開掌心,直直對準藍傲塵,準備搞一波大的。

不知何時又突突趕回來的霍曜,他提着一根拴住一小壺清靈酒的釣竿,墜在前頭,小綿羊望酒狂奔,此刻正累得吭哧吭哧吐舌頭。

他收起酒壺,拽着半死不活的林汐,将人丢在小綿羊身上,飛身下去,激動高喊:“容瑜,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容瑜為了救他與林汐,不顧自身安危挺身而出,孤身對抗那可怕的滄海門弟子,他也絕對不能棄她而去!

霍曜豪情萬丈地抛出一張高級符篆,頃刻間,森林中掀起滔天大浪,朝着三人沖去。

與此同時,容瑜對準藍傲塵:“滋啦滋啦滋啦。”

一發入魂。

只見一道手指粗細的藍紫色不規則波狀物猛地從掌心竄出,随着一陣“滋啦滋啦滋啦”的聲音,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沖向剛破陣而出的藍傲塵。

藍傲塵都沒有看見容瑜使出術法,只是本能察覺到前所未有的強烈危機感。他沒有猶豫,以最快的速度抛出長劍,與那條藍紫色不規則波狀物相撞的同時,他微微側身,躲過擊偏的藍紫色閃電術法,然而卻對掀過來的滔天大浪避無可避。

藍傲塵不得不以身體硬抗巨浪攜來的沖擊力,痛得仿佛周身骨架都要被沖散。

這還不算完,五雷術陣還未完全消散,餘下的電流被水流湧入,給他們來了個二次電擊。

這回,就連藍傲塵也痛暈了過去,旁邊斜插一柄劍身被擊出小缺口的長劍。

千景山河圖外,滄海門宗主不可置信地起身。

藍傲塵那柄劍雖算不得靈器,但也勝過大多數武器,一般的金丹期根本不可能令那柄劍出現破損,那築基女修所使之術究竟是何物?!

僅僅築基之力,便能将藍傲塵逼到如此地步!

滄海門宗主心思湧動。

“嚯,這不是容宗主女兒嗎?”禦獸宗長老在禦獸峰峰主這裏一邊蹭吃蹭喝,一邊真心實意地誇道,“虎父無犬子啊!”

滄海門宗主:!

什麽?

竟是容長風之女?

怎麽又是他!

整個玉衡宗,滄海門宗主只看得上容長風,其他人都不曾入眼過,更不會關注玉衡宗此行的弟子。

沒想到容長風之女修為這麽低,卻能使出如此厲害的術法,看樣子完全承襲對方的符術天賦!

怎麽什麽好東西都落到他們玉衡宗裏?

真真是太過可恨!

滄海門宗主正在心裏狠狠啐玉衡宗,符術宗宗主已經開始學着容瑜施術的姿勢,以及配合那奇怪的法決“滋啦滋啦滋啦”,向前打出靈氣,企圖學會。

旁邊兩位符術宗長老一一效仿。

一時間,看臺上,“滋啦滋啦滋啦”的法決之聲不絕于耳。

滄海門宗主抹不開面子,只冷冷瞧着容長風的背影,在心裏默默記下這奇怪卻并不複雜的法決。待四下無人時,他再好好參悟一番。

蓬萊仙門長老安靜地坐在那,見到這沒見過的術法,心中也毫無波動,甚至在周圍人一一效仿時,眼底還掠過一絲輕蔑。

修長生一道,修的應當是一直向前看,而非被這種有點威力的小術法絆住腳步。

蓬萊仙門長老輕哂,非化神期術法威力,皆入不了他的眼,也只有外面這些小宗門才會将其當個寶。

容長風臉上依舊挂着淺淺的笑容,仿若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這讓周圍人也更加确定,千景山河圖內那沒見過的厲害術法,是容長風自創出來,再交予女兒的。

現場的符術師皆在認真參悟“滋啦滋啦滋啦”的法決,越參悟,越覺得這法決雖簡單,其中卻隐隐藏着大智慧。

只不過以他們如今的境界,暫時還無法完全參透罷了。

容長風凝視水鏡中正補刀對手,收取金色令箭的女兒,倒也沒有多大意外。

他見過褚尋教會容瑜疾速術。

以對方的身份,再教會一種旁人沒見過的保命術法并不難。

長生界有太多未曾現世的術法,妖族中尤其多。

容長風唇角微微翹起。

這個徒弟收得值啊,不僅用美色将阿瑜給勾回正道上,還能教她各種保命之術。

不錯。

算是目前他最滿意的女婿人選了。

千景山河圖內,容瑜學着洛央的模樣,從芥子囊裏摸出自己那柄削鐵如泥的寶劍,以最快的速度給三個半死不活的煤炭人補刀。

一劍一個血窟窿。

胸口的疼痛,讓藍傲塵痛得再度清醒過來,在那柄劍刃寒光的掩映下,他看清容瑜平靜且鎮定的側臉。

一掃方才胡攪蠻纏的嬌縱蠢樣。

藍傲塵:“……”

他就知道,常聽寒入眼之人,怎麽可能是個傻白甜!

媽的,他才是那個傻白甜!

容瑜沒想到這人還能醒過來,情急之下,又給他戳了個血窟窿,直接讓氣極的藍傲塵再度疼暈過去。

千景山河圖的圖靈将劍修師妹與符術師送出去,暈倒的藍傲塵卻依舊躺在原地,可見其留下意志之強。

容瑜不可能放任這麽一個已經結仇的厲害對手留在千景山河圖內,時間緊急,未免其他人尋來,少女直接簡單粗暴的用劍繼續給對方戳血窟窿,待圖靈察覺到藍傲塵有生命危險時,立即将他給送了出去。

啪嗒,掉落融合金色令箭x1。

容瑜也不知道藍傲塵的金色令箭一共融了幾支,她拾起來,便施起疾速術,與霍曜和林汐暫且先逃離此處。

林汐早已經趴在小綿羊上看呆了。

同為丹修,容瑜竟這般厲害?

她還會符術!

霍曜讓小綿羊馱着林汐,自己則丢了張疾速符,三人遠遠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等疾至另一片森林時,容瑜和霍曜熟練地俯身鑽進灌木叢裏。

林汐:“……”

小綿羊被霍曜收回,她也跟着鑽進去,緊緊跟在容瑜身後。

這一路上,她想了許多。

方才那般危急時刻,容瑜明明能獨自逃走,卻偏偏挺身而出,救了她與霍曜。

還近乎以一己之力,橫掃三位金丹修士,其中還包括兩名滄海門弟子!

林汐眸光熠熠,只覺得前方少女躬身躲藏的背影似乎都被鍍上了光輝,散發着舍身為人的光芒。

林汐慨嘆。

她竟不自量力到要與對方比試!

至此,她對容瑜心服口服,甚至還有些隐隐的崇拜。

能力優秀,品德高尚!

怪不得殷素卿與容瑜關系如此之好,是她林汐着相了。

林汐在心裏對容瑜各種激情吹彩虹屁時,前方少女繼續将自己僞裝好,仔細注意周圍後,便取出剛剛拾起的三支金色令箭。

容瑜想着,霍曜跟她一起用氪金道具打配合,理應分給他一部分。

誰知林汐率先道:“我不要!”

容瑜:?

她也沒想給她呀。

容瑜的遲滞,更讓林汐篤定自己的猜測,對方竟要将辛苦戰鬥得來的金色令箭分給同門!

天哪!這是什麽嘴硬心軟的女子?

林汐心中感動,出口卻是哼聲道:“哼,這點東西,你自己留着罷。”

容瑜直接無視這個笨蛋美人,目視霍曜。

霍曜輕聲問:“哪個是那符術師的?”

容瑜點了一支。

霍曜嘿嘿笑着拿走,促狹道:“這回我不幫你,你也能應付。容瑜,你可以啊,藏的夠深的!”

容瑜嗐了聲:“是師弟繪的符厲害。”

霍曜搖頭:“謙虛了。”

他都看見容瑜施展的那個厲害術法了,逼得藍傲塵都不得不丢劍,避無可避,以身硬抗滔天巨浪。

這術法要多來個幾次,誰頂得住啊?

霍曜頓時從同病相憐的戰五渣同伴,進階到感覺抱了只粗壯的金大腿,無聲咧嘴笑着。

旁邊林汐也滿眼放光地望着她。

容瑜:“……”

她真的是個弱雞啊!

不要對她期望很大!

容瑜避開二人的目光,垂頭去看看那兩支金色令箭。她估摸着藍傲塵融的金色令箭數量不少,便沒急着融,只将三支金色令箭全部揣在懷裏,準備繼續茍。

天色漸黑,三人沒有尋到好去處,便躲在一株被草木遮掩的大樹邊,靠在樹旁,将腦袋用各種草遮掩住,相互輪流守夜。

森林夜色靜谧,怪異地沒有鳥雀,也沒有各種蟲鳴,只有清淡的月光灑在葉子上,安靜地仿佛連彼此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容瑜最先睡過去,并未發現懷裏的金色令箭正在悄無聲息地融合。

待金色令箭徹底融合成功,上面的黑色字眼也悄無聲息地變了。

第一位,容瑜,十三。

第二位,南襄,十三。

第三位,常聽寒,十二。

金色令箭上,若出現新的同數,便會擠下上一位。

容瑜在睡夢中,還不知道自己這匹悄無聲息的黑馬,令千景山河圖裏的所有修士皆為之震驚。

雖然容瑜是容長風的女兒,但宗門弟子間比試,又不是拼爹,大家關注的都是各宗強勁的種子選手,所以幾乎很少有人留意她這個小小築基。

以至于修士們不得不開始相互打聽這個一飛沖天的容瑜是誰。

戰五渣三人組對此尚且一無所知,輪流守夜,困倦地只想睡覺。

雪山上一處隐蔽的山洞。

常聽寒睡醒後,第一反應便是去看手中的金色令箭。

眼見上面突然變了的第一位時,他沉聲問:“容瑜是誰?”

怎麽從未聽說過?

遠處的陸之星與陸之月皆被驚醒,仔細思索常聽寒所說之事後,一前一後地搖頭。

常聽寒皺眉。

他原本想明日帶上兩位同門,如今卻有些坐不住了。

這些比滄海門還不如的外宗裏,竟也卧虎藏龍,藏着些實力不錯的修士。

宗門大比的第一日,竟險些被外宗之人全然占去風頭。

他極目遠眺,前方無盡連綿的白雪,在月色映照下,清晰可見。

下一瞬,男子便從山洞口躍下,只留了“明早回”三個字。

常聽寒在雪地中前行,仔細留意周圍是否有修士落下的痕跡。

褚尋裹了白色外衣,戴上白色兜帽,亦在風雪之中行走,身形輕巧到沒有留下任何腳印。

小金龍偷瞄到金色令箭上變了的黑色字跡,驚詫地嚷嚷道:“主人主人!那女人竟然第一了!天哪,這怎麽可能?”

褚尋聞聲,腳步微頓,便閃身躲到一處凸起的岩石旁,藏住自己的身體。

他取出懷裏的那支金色令箭,清晰可見“容瑜”兩個字高高挂在第一位。褚尋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他嗯了聲,“師姐很厲害。”

“定然是用心機深沉的那一套!”小金龍言之鑿鑿,“那女人最會了,也不知道這回是哪個倒黴蛋中的招!”

褚尋自動忽略小金龍的話,他将金色令箭重新揣回懷裏,繼續去尋師姐。

他在雪山冰川裏走了一整天,都沒有發現師姐留下的丁點味道。師姐或許不在這裏,而是落在另一處森林山脈的地域。

森林山脈與雪山冰川相連,但褚尋的落地點幾乎在雪山冰川的盡頭,二者相距甚遠。

以普通金丹期修士的腳程,七八日才能走完一整個森林山脈和雪山冰川。

褚尋不願打草驚蛇,也擔心錯過師姐的氣息,便沒有施術,只是一直隐藏身形悄悄尋找。

他繼續前行,仔細分辨氣息。

少年一閃而逝的衣角,被出來探尋修士的常聽寒察覺到,後者馭劍追了上去。

幾乎是同一時刻,褚尋便發覺到對方追來,使出疾速術,以輕巧的身形開始一路向前。

他像雪中精靈般,不斷跳躍,在疾速術的加持下,速度快到只見殘影。

常聽寒微微驚愕。

外宗厲害弟子竟如此之多?

區區金丹初期竟比他的速度還要快!

難道說,這就是那位第一的容瑜?

常聽寒一想到對方或許藏有十三支金色令箭,便更不可能放過他,亦是甩出疾速符跟上去。

兩人速度快到仿若兩道白光劃過漆黑天際,但無論常聽寒怎麽追,最後都會差對方一截。

不過常聽寒沒有放棄,前方那人靈氣沒他多,丹藥也不可能及他,總會比他先耗盡。

常聽寒繼續追,耐心地等待掙紮的獵物耗盡所有氣力的那一刻。

千景山河圖外,禦獸峰峰主咬着點心,遲疑道:“消耗褚尋小子的靈氣?怎麽感覺有點似曾相識?”

容長風微微一笑。

滄海門宗主就看不得他這種仿佛已知曉一切的高深做派,嘆了口氣道:“看來玉衡宗弟子也要出來了。不愧是蓬萊仙門,怕是争到最後,也不會有弟子出來罷。”

蓬萊仙門長老面色不顯,但眼中已有得意。

容長風但笑不語。

滄海門宗主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惱火,剛想再說些什麽諷刺他,水鏡另一側的殷素卿救下被人圍攻的秦然,少年脫險後,紅着臉道完謝,便被對方一把匕首給送了出來。

滄海門宗主:“……”

蓬萊仙門長老剛剛被人奉承完,此刻自家弟子卻被玉衡宗弟子給打出來,臉色極為難看。

容長風突然笑出來:“你多說點。”

滄海門宗主懵了:“什麽?”

容長風呵笑:“挺靈的。”

滄海門宗主:“……”

他立即閉緊嘴巴,難過地不想再說一個字。

作者有話說:

烏鴉嘴·滄海門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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