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晏沉的心思

江瑜泡了溫泉後第二天又回到江盛。

他每日都忙,日程排的滿滿當當,還沒中午休息的時候就聽見助理傳話,說是謝秘書晚上有個會議。

到了晚上的時候,一衆人又去開會,江瑜挑了一個不乍眼的時間去,桌上已經坐了幾個人。

一眼掃過去,幾家俱是熟人。

主持的人姓謝,看起來四十左右,是晏青山的秘書。

謝秘書神情帶着點嚴肅,也沒寒暄幾句,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會議內容,東城那有一塊地剛被規劃,出資要再建一個商圈,特意叫了有能力的商家來一起商量,到最後結果與否是采用招挂拍的形式。

這種會議上大家都嚴肅,無論底下怎樣內心思量,面上事情做的過去,等結束的時候大家陸陸續續的走出去。

正往出走,旁邊有一輛賓利停着,司機在車裏等着,江瑜掃了牌子一眼發現是李昌的。

身後有一道聲音響起來:“江總,好久不見啊。”

他轉身一看,來人穿着一件黑色西裝,正是李成陽的父親李昌。

江瑜臉上出現笑容:“李總也在這。”

兩人伸手握了一下,李昌笑道:“我剛才開會的時候瞧見江總坐在前頭,想說話卻沒機會,現在正好遇見了。”

他臉上帶着笑容,神情帶着感嘆:“幾日不見,江總越發是青年才俊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齊停那事能哄的了李成陽哄不了他,李昌知道自家兒子是着了江瑜的道,但這事又能怎樣?誰讓自家兒子不争氣,但話又說回來,自家兒子再不成器也是自家的,哪能讓外人挾制?

江瑜笑笑:“李總過譽了。”他彬彬有禮地開口:“我不過就是學着做生意罷了,真論起來您是我老師。”

李昌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江瑜的肩膀:“什麽老師不老師的,我談不上。”他看向江瑜的面上又出現了懷念之色:“我看着江總又想起來了曾經,我像江總這個年齡的時候只是氣盛,還沒江總一半穩妥,如今老了也是空長歲數。”

江瑜聽着,又笑笑。

這話一是說他年輕氣盛,還到底還是為齊停的事,二來告誡讓他穩妥一點。

一襲話說完,街上冷風一吹,李昌道:“夜晚了天也涼了,江總還是早些回去吧。”他伸手拉了拉領子,臉上浮現出關切的樣子:“夜露深寒,別着涼了。”

江瑜點了點頭,含笑着開口:“多謝李總關心,你也早些回去。”

兩人都是油條,又相互推诿了幾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關系多好。

等到親眼看着那輛賓利開走,江瑜坐上自己的車。

他沒帶司機,路燈亮着,街道上一道長長的影子拉下來,空曠街道上沒有幾個人。

他正坐着,卻突然看到一輛黑色奧迪開出來,緊接着一個司機模樣的人下來下車搗鼓什麽,時不時的和後座的人說上幾句話,神色焦急。

過了一會兒,車門打開,裏面的人站出來,江瑜瞳孔微微一縮,這人正是今天開會的謝秘書。

謝良德聽着司機開口說是車壞了。

如今已經是晚上十點,單位倒是有車,再叫一輛勢必要讓人傳話,謝良德看了看時間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這時,突然有聲音響起:“謝科長。”

謝良德一看,發現剛才開會時見過,一個年輕人,站在身邊長身玉立。

江瑜笑笑:“我剛才在車上停了會廣播,結果恰好看到謝科長的車。”

他聽見這個年輕人彬彬有禮地開口:“我的車在這,謝科長要是不嫌棄,我便送謝科長一回,正好也是順路。”

謝良德沉默一瞬,臉上出現笑意:“不了。”他擺了擺手,随意開口:“江總這心意我心領了,但車的事我讓司機再叫一輛就行,就不麻煩了。”

夜色之下,這位年輕人笑笑,清風朗月的神情:“行,那我先回去了,咱們有機會再見。”

說完,便絲毫沒有猶豫地轉身離開,仿佛真的只是随口熱心一問。

謝良德看着對方開着那輛白車消失在道路中,淡淡地對司機開口:“你明天去修車,我今晚打車回去就行。”

司機點了點頭。

夜色逐漸深重,都市的霓虹燈亮起,有人驅車往家趕,而對有的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晏沉進包間的時候立馬有人迎過來:“晏少,您來了。”

包間燈光昏暗,頭頂一圈燈被做成了星空圖案,吧臺之上一溜煙的酒擺着,有人在這點了水煙,一根管子傳着吞煙吐霧。

最裏面的一張黑色沙發邊蹲着兩只狼犬,看着一圈人也不呲牙,只是沉默地蹲着,威風凜凜瞧着跟狼似的。

宋明将一盤肉給遞過去,語氣帶着豔羨:“晏少,您這犬養的精神。”他伸手将塑料盒上的蓋子掀開,又拿了根叉子放在邊上:“我剛才想給喂着吃肉,結果一口都不吃。”

晏沉拿過盒子伸手掀開,裏面是生骨肉,他夾了一塊放在盤子裏,兩條犬嘴裏發着嗚嗚的聲音,看起來真是給餓着了。

宋明就見這位主以一種難有耐心的姿态一塊一塊的給大犬喂着肉,等一盤肉見底了他伸手招人過來,一盆溫水裏帶着毛巾。

晏沉洗完手拿着毛巾擦水,慢條斯理的,而後慢慢地倒向沙發。

有人點煙,他吸了一口,乍亮的火光讓視線中多了兩簇明滅跳動的火焰,宋明只聽到這主開口:“江家那江瑜是怎麽回事?”

宋明一愣就想起最近的事。

先是李家和晏家交好,再是賽車場內撞過去,樁樁件件的都和江家有關。

宋明笑笑,斟酌着語氣開口:“他是江家老二,以後江家的接班人。”

宋明道:“就是您知道的那個江家,祖父是江老爺子,外公姓黎,當年兩家聯姻,後來過幾年離了。”

宋明說到這感嘆一聲:“這些年江家越來越低調,江瑜也只是做做生意,不過這人會來事,工商紀檢法處處是兄弟。”

話說到這多說了幾句,宋明道:“江家家風嚴,教出來的孩子沒有胡鬧的,就說這江瑜吧,京都多少人想把女兒嫁過去,不過聽說他向來潔身自好,至今都沒聽說和哪家有聯姻的打算。”

晏沉從喉嚨裏發出一聲笑,右手搭在傑克頭上逆着撸毛,不知想到了什麽語氣似饑似諷:“什麽潔身自好,他是想攀一個有能耐的老丈人。”

宋明聽出了這人嘲諷的語氣,便明智的閉上嘴。

攀個老岳丈多正常的事,各持所需再平常不過。

不過......

接着這話他腦中轉了一圈,卻突然發現能擔得起江家老岳丈的人也不多。

他搖了搖頭讓自己別胡思亂想,又看到晏沉手上香煙一截煙灰落下,便招了招手,身邊有人就迎了上去,半跪在晏沉身前給點煙。

傑克被逆毛撸的委屈,鼻子裏發出輕微的哼哼聲,晏沉見狀把手搭在旁邊一個體型稍小的犬上,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逆着毛撸。

這是條母的捷克狼犬,晏沉給起名叫露絲。

他不知道在想着什麽,手掌攤平覆在犬頭上,來來回回地撫弄着,原本平滑的毛發被他揉的毛躁,露絲從鼻子裏發出嗚嗚的氣音。

露絲一叫,傑克就又把頭伸了過去,耳尖微抖了幾下模樣乖巧地把頭湊過來。

身邊點煙的人一看,輕聲細語地誇贊:“晏少,您的犬養的真好。”

一公一母的兩條犬,帥氣不說又通人性。

晏沉像是滿意了,掀起眼皮瞧了給他點煙的人一眼,模樣看着也幹淨。

他視線一落,那點煙的便又往前傾了傾,一截脖子修長,低眉順眼地半跪着。

晏沉吸了一口煙,眯了眯眼,把手搭在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眼皮輕輕一顫,呼吸徒然亂了。

晏沉手指輕移,指腹落在喉結處,他像是在把玩着一件瓷器,視線沉沉,以一種狎昵的手法一下一下地撥弄着。

他目光落在這人臉上,依舊是低着眉,臉上帶着一種羞赧的神色,斂眸時候眼睫輕顫,神□□說還羞。

這太普通了。

每一個都是如此,一樣的眉,一樣的眼,哭的時候流一樣的淚,像是一朵普通的白花,稍微招招手就黏上來。

他視線暗暗沉沉的,卻是無趣似的把手收回來,繼續放在傑克頭上,半閉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

宋明試探開口:“晏少,這......”

他視線落在剛才點煙的人身上,語氣中帶着試探。

晏沉瞥了一眼。

宋明懂了,又揮手讓人下去。

一圈人喝酒打牌到半夜後才回去,晏沉牽着傑克和露絲走進酒店房內。

頭頂燈開着,穹頂很高,遠處高樓夜景從窗子映照進來,一室空曠。

晏沉随意地往沙發上一躺,大半個身子落在沙發外,他毫不在意地又摸出一支煙點上,猩火明滅間薄唇緩緩吐出白色煙霧。

閉上眼,眼前都是那張溫潤的面容。

蕭蕭肅肅,清雅俊逸,一個好皮囊。

還有聲音,壓抑到極致的喘.息聲無時無刻地飄進耳中,半阖着眸子時睫毛垂下,臉上盡是那些性.感的神情。

一個平時君子的男人露出愛欲,臉上帶着屬于事.後的餍足,一身的氣味裹染住,滿帳子的石楠花味道。

他閉着眼勾唇伸手在半空緩緩描繪,指腹慢慢地摩挲着,仿若在觸碰一個看不見的人。

眼睛很好看,桃花眼,唇也是很好看,顏色适中但看起來柔軟極了。

他口腔裏也一定是軟乎的。

就像是剛出爐的布丁。

布丁裏面有溫度适中的水意,內側也必定是滑嫩的,稍稍有力就能探到裏面,然後被布丁的內裏裹住,柔軟得一戳就爛。

接着就是各種聲響。

咳嗽吸氣還有喉結上下滾動的吞音。

晏沉從鼻息裏微嘆一聲,他被自己的各種幻想弄得越發亢奮,黑亮的瞳孔都放大了一點,極慢極慢地舔了舔唇。

他右手緩緩收緊,虛空做了個下壓的動作,好像在按在某個人的頸部迫使對方低頭。

接着呢,他繼續想。

一身正裝被人脫下,上身要穿得整齊,領帶要是傳統的溫莎結,正經得不得了,于此相反的是下身。

翻身躺在床上,背部肌肉因為各種原因攏起,如同一張被人拉到滿弦的弓,再一用力就會斷。

晏沉的手掌收在一起,做出了一個拖拽的動作。

他想把那人弄得狼狽,比如說滿面渾濁,到時候滿臉癡态,那一定很好看。

晏沉發出一點氣音,手向下探去。

等到空氣中染上那些頹.靡的氣息後,晏沉才閉了閉眼,伸手取過一旁的濕巾,垂眸一點點地拭去。

白色的濕巾沾染上杏仁白,落在地上皺巴巴的,像是一朵頹靡的花。

對面的玻璃牆上倒映出來一張面容,晏沉看着,伸手做了個合攏的動作。

江瑜.......

晏沉想,他得把這人弄到手,玩玩。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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