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沒有。”蘇芯賭氣地盯着沈皓宸的臉,“你只給我喝了一杯酒,就不許我喝了。”

沈皓宸的目光掃了下吧臺上放着的空杯子。

她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只空酒杯和酒瓶:“是吧。你為什麽不許我喝呢?離開了沈皓宸,她就去拿酒杯和酒瓶。

沈皓宸伸手要去阻止,蘇芯卻笑着扭了腰,躲掉了:“酒是多好的東西,可以讓人快樂,可以讓人幹許多平常不敢幹的事,就像我們那次……”

沈皓宸的臉色變了變,跟在蘇芯的後面。

她卻在屋子裏來回地轉圈,東看看,西看看,離得沈皓宸遠了點,舉着酒瓶子問:“你要喝嗎?”

沈皓宸伸出了手:“把酒瓶給我,我來倒。”

“不給。”蘇芯嘟着嘴,睜大了眼睛,很委屈的樣,“你就是騙我,你一直騙我。”

沈皓宸皺了皺眉頭:“蘇芯,你真醉了。乖,把酒瓶給我。”

“不給,我不是孩子。”她轉身就往樓梯上走,腳一滑,卻跌倒了。

幸好沈皓宸跟得近,俯下了身,扶住了她,趁機把她手裏的酒瓶和玻璃杯全拿了下來。

蘇芯坐在樓梯上,趁着沈皓宸還沒有站起來,兩只手拉住了沈皓宸,右手慢慢擡起來,摸上了沈皓宸的臉,細長柔軟的手指輕觸着沈皓宸的胡子:“你的胡子有點長了。”

好奇胡子在手指上微紮的感覺:“咦,以前我怎麽沒覺得?胡子紮人,我小時候爸爸親我,就好像紮過我……嘻嘻,是不是,是不是?”

沈皓宸擡起手去拉蘇芯的手:“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她的身體也擡起了些,秀眸擡了起來,直直盯着沈皓宸的墨睛:“不。”

今天她第二次對沈皓宸說這個字了,兩次都很堅決。上一次她轉身而去,這一次她兩只胳膊攀上了沈挺宸的脖子,嘴挨上了沈皓宸的唇,溫溫熱熱去感應冰冰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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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皓宸的的喉結動了動,拿着酒瓶和酒杯的手沒有辦法動,身子也僵硬,只能保持那個動作。。

蘇芯的身子卻又坐了回去,像個狐貍看着沈皓,笑了笑,轉向往樓梯上面蹭着移動了幾個臺階,站起來,去拉塗着紅漆的樓梯:“上面是什麽地方?”

“私人地方。”沈皓宸習慣性地脫口而出,這是他阻止人上去常用的話語。

那個地方,他不喜歡別人去,也沒人能去。

蘇芯回頭瞪了眼沈皓宸,又嘿嘿笑了:“私人地方?一定藏着個美女,是不是你女朋友在上面?”

“那上面沒有人,你上去看就知道了……”沈皓宸把酒瓶和酒杯放在了樓梯邊上的桌子上,跟着往下走。

他沒有說出來的是,那上面除了打掃衛生的無性別阿姨,他沒有允許過任何年輕女性上到二樓,那是他的私人地方。

“騙人,”蘇芯扶着塗着紅漆的樓梯往上走,“你們男人全喜歡騙人的,才不信呢……”

上了樓,蘇芯的頭昏了下,往裏走,

不知道這是要去哪,眼睛在四下看着,卻只看到了一張很大的鋪着白色床單的床,那正是她現在最想要的去處,多溫暖多舒服。

她一定要躺在上面,聽風看雲。

腳還差點給沙發絆到,人直往目的地——那張床撲過去。

沈皓宸緊張地撲了過來,倆個人一塊倒在了床上,壓住了她。她一下就陷了下去,給白色的床單包裹住了一半。

蘇芯的眼睛睜得大大,茫然無辜地盯着沈皓宸的臉,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沈皓宸盯着她已經燒得紅透的小臉,還有鼻尖上細膩的汗珠,像個熟透的水蜜桃正等着人剝去薄薄的那層皮,讓人好好享受下。

沒給她明白将要發生什麽的機會,他吻住了她。

蘇芯的心快樂地飛了起來,像個酒鬼捧到了酒瓶一樣,心滿意足。

這一回,她顯然不再像上一回的青澀,而是主動迎合他的索取。

身子就像飄浮在了雲端,興奮地叫了出來,讓沈皓宸的瘋狂也到達了頂端,奔騰洶湧。

從雲端下來時,蘇芯早已經沒有半分力氣,卧在沈皓宸的懷裏,睡着了。

早春的春光從圓型艙窗灑了進來時,她醒了。看着環在胸前的胳膊,摸着還疼的頭,慢慢在想,昨晚她又做什麽了?

等回想起來些,昨晚她算投懷送抱吧。

她不敢扭回頭去看沈皓宸,不知道沈皓宸會怎麽想。是不是認為她這是殺人犯在用色相收買正直的證人了。

這樣的腦洞放在別人身上不合适,放在沈皓宸身上,蘇芯覺得挺合适。

但她昨晚卻真的沒有想來收買沈皓宸,只是那一時刻她很需要沈皓宸的溫暖。

現在天亮了,她知道她該走了,她沒有理由在這裏待一輩子的。如果她真有事,那也是她的事,不能指望誰來替她擔起這個事。

極輕地把放在她胸前的胳膊移了開去,輕輕挪到床邊,蹭着床沿到了床下,撿起散落在地上她的衣服,穿了上去。

才穿好一小部分,沈皓宸的聲音就在床上響了起來:“你醒了?”

“嗯。”她還蹲在床下,這個姿勢有點做賊,讓她很不舒服,索性拿起衣服站了起來。

沈皓宸正用胳膊支起身體,被子只蓋到了腰部,晨光中分外迷人。

蘇芯不敢看,低着頭,耳根子發燒,飛快地把衣服穿好:“我先走了。”

沈皓宸從圓形船窗往外看了看:“時間還早。”

她想說,早才好,外面沒人,卻知道這個理由說出來不好,換了個理由:“怕劇組早上會有事。我一晚上沒回去了,同屋的人也可能會擔心。”

沈皓宸沒有再攔,任由她匆匆往樓下走。

就是這麽快速的離開,她還是注意到在這間沒有阻隔、黑白兩色為主色調的船艙裏,最多的就是書。

艙壁居然是由黑色書架做出來的,一個個圓型艙窗嵌在書中。五彩的書籍封面一下讓這個黑白兩色的世界多彩起來,也多了溫暖和生命的氣息。

也許這一切就像沈皓宸吧。

離開了船屋,蘇芯沒有回旅館,這個時候回去,一定會讓八卦的羅倩倩問個不停的。倒不如去M市看看王森怎麽樣了。

昨晚的事,一定會有人懷疑她先害王森再救王森。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就是潘冰蕾的想法。潘冰蕾做了前半步往網絡牛排裏偷放花生醬的事,後面救王森的事卻被她搶了。

現在她只能在王森那多增加好感,不然有着許正亞做靠山的潘冰蕾趁現在這個機會就能把她掐死在萌芽狀态。

蘇芯坐了第一班的長途大巴到了M市,直奔醫院。在醫院門口買了束花和一個果籃,從李志學那裏問到了王森的病房號就去了。

王森住在VIP病房,倒是好找。她在王森的病房外敲了下門,就聽到裏面李志學的聲音:“進來。王導,一定是蘇芯來了。”

昨夜李志學在這守了一夜。

蘇芯進去,看到王森正坐在床上,倚着床背,對着門笑:“蘇芯來了,我的救命恩人來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王導,你可別這麽說,我可不敢居功。”

李志學上來接過了花和果籃。

王森看了眼花和果籃:“來就好了,還花什麽錢。再說,我今天就要出院回去了。”

“是嗎?那好呀,王導,這下我也放心了。”蘇芯快活地笑了。

“這種事,”王森搖了搖頭,“過去了,就沒事了。昨晚要是沒有蘇芯那一針,可能就不行了,就得出訃告了。”

她不知道王森會怎麽想昨晚她那湊巧的救命之舉:“王導,你昨晚怎麽會突然那樣了?”

“啊,過敏,過敏,哈哈,估計是我嘴饞了,就想着那牛排好吃,就多吃了一塊。”王森有興趣地問,“蘇芯,你怎麽知道我是過敏?”

對呀,她不是大夫,怎麽會知道那是過敏。

心髒剎然不跳,後背開始黏黏糊糊,卻是冰涼一片:“這個,我爸爸也這樣過。所以我昨晚那個真的是太冒險了,如果跟我爸爸的病情不一樣,那可能就害了王導。”

她的臉紅了,卻能解釋成不好意思,而不是因為害怕。

“那幸好你冒險了,不然我就挂了。”王森大笑起來。

蘇芯暗暗松了口氣。

李志學恨恨地說:“那個餐館太可惡了,跟他們說了,不要花生,菜裏不要放花生,結果他們還出這樣的事。”

“哦,你跟他們說過……”王森的目光暗淡下去。

蘇芯的臉色一下白了,她怕王森懷疑是她幹的。

“對呀……”李志學還要說,又有人在外面敲門。

這回來得是許正亞和潘冰蕾,昨晚他們就住在了M市。

潘冰蕾看到蘇芯在,臉上的笑就很難保持,跟王森問候過,就看着蘇芯:“蘇芯,你昨晚救王導可真及時。為了演女一號,你也是拼了命。”

蘇芯似沒聽出來似的:“冰蕾姐,我昨晚真沒有想這麽多。要是想這麽多,我一定會把機會留給冰蕾姐的。”

潘冰蕾的臉色變了下,又笑了起來:“留給我也沒用呀,我沒那個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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