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回:對戰四派
尹鶴要聯合六大派對付薛滢的消息在江湖上傳開了,他自己更是親自游說其餘五大派掌門與他合力讨伐這個妖女。最終在他的努力下,除了兒子被薛滢軟禁的上官夏和一直置身事外的龍虎門沒有答應外,其餘四派都願意加入這場行動,本來三清山的張真人不願參與武林争鬥,但狡猾的尹鶴隐瞞自己的真實意向,只說想請他來主持公道,還自己和六派一個說法,張真人才答應了。
很快四派就整裝待發,準備不日前往程家與薛滢來個正面交鋒。
身在程家的上官颉得知了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找到薛滢,急的一把拉起她說道:“程姑娘,你趕緊走吧,白鹿山莊的尹掌門要聯合其餘三派找你為他兒子報仇,他們人多勢衆,恐怕你難以對付,趁這個時候趕快離開吧,不然就晚了!”
薛滢看他一眼,淺淺一笑:“跑,就能跑的了嗎?他要為他的兒子報仇,我也有仇要報,我看看究竟誰能報得了這個仇!”
上官颉聽了不禁勸說她道:“可是,四大派聯合起來,你一個人怎麽是他們的對手?要不,你跟我去卧龍谷吧,谷中都有許多弟子把守,有我爹在,我相信就算是六大派也不敢輕易胡來。”
薛滢聽到轉頭看着他,認真說道:“你真的擔心我的安危?”
上官颉一時語塞,低眸頓了頓說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有事。”
薛滢笑了:“謝謝你,你放心,現在還不到我死的時候呢,六大派那些虛僞的家夥,是時候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了。”
上官颉擡起頭:“你有辦法應對他們嗎?”
薛滢輕輕一笑:“這次會有哪幾個門派來?”
上官颉回答道:“白鹿山莊、三清山、南山派還有明月宮。”
薛滢聽了淡淡說道:“好,我知道了。”
晚上,薛滢一個人在房中點着燈看書,上官颉面帶憂愁地走了過來,托着一杯茶放在她桌上,然後坐在她旁邊,望着她躊躇不語。
薛滢注意到了,放下書看着他說道:“怎麽了?”
上官颉轉過頭,看着她猶豫着說道:“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二公子?”
薛滢望着他,一時間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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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颉繼續說道:“我知道他來找過你,你還讓他留下來過夜。”
聽到這裏,薛滢一笑:“你吃醋了?”
“沒有”。上官颉趕緊擺手,有些手足無措道:“我只是好奇,你不是恨他嗎,又為什麽還要跟他在一起?”
“誰說我跟他在一起了?是他自己送上門來,說要補償我,我從他身上也得不到什麽,索性就拿他自己來補償了。”她淡淡說道。
“那你還喜歡他嗎?”上官颉裝作不在意地問道,說完又忍不住看她一眼。
薛滢笑了,露出一個妩媚的笑容:“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說罷把書放在桌上,走到他身邊,伸手擡起他的下巴,眼神輕佻地看着他。上官颉望着她,不自然地別過臉去,薛滢湊到他耳邊暧昧地說道:“二公子哪有你好看?哪有你這般讨人喜歡?”她一邊說一邊将手指輕輕放在他的喉結處摩擦。
上官颉沒來由地臉上一紅,低下頭,末了又擡起來,眼裏含着希翼問道:“真的嗎?”
薛滢露出一個暖暖的笑容:“真的。”說罷湊近他的臉,睜大眼睛道:“你不相信?”
上官颉突然露出孩子般的笑容,開心道:“那我以後也可以像二公子一樣叫你阿滢嗎?”
“當然,有什麽不可以?”薛滢看到他莫名開心的模樣,有點費解。
“不過…”她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什麽?”上官颉一下停住笑問道。
“不過,你得親我一下。”薛滢看着他露出壞壞的笑容,玩味地看着他。
上官颉愣了一下,有點羞澀,他想了想,慢慢靠近她身邊,湊過去蜻蜓點水般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然後便起身慌張地跑了出去。
薛滢輕笑,望着他略顯慌亂的背影,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倉促跑出去的上官颉心情還不能恢複平靜,一個人坐在門外的臺階上,捂着微微發燙的臉,回想剛才的情景,忍不住傻笑,這還是他長到二十歲以來,第一次主動親吻一個女孩。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愛上這個女人的,只知道那天在知道了她的過往後就忍不住心疼她,她還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卻背負了這麽多的痛苦和委屈,變成如今這樣也不是她的錯。如果有可能,他願用自己以後的時間,讓她過得好一點,不用承受這麽多,輕松快樂地活下去,那該多好。
夜色微涼,上官颉抱了抱自己的肩膀,望着身後的房間,露出一個暖心的笑容。
到了六大派約定聯手找薛滢報仇的日子,白鹿山莊和三清山、南山派和明月宮各自帶領派中精英弟子浩浩蕩蕩地向程家出發了。
這天,薛滢一改平日濃妝豔抹的紅衣打扮,只畫了淡妝,頭發在頭上随意挽作一個髻其餘全部披散下來,換上一件樸素的青衣,背着一把長劍,就像一個普通的江湖女子那樣離開了程家。
在去往程家的半路上,南山派弟子正在道路兩旁短暫歇息,迎面看見一位青衣女子走了過來,對着他們拱手問道:“敢問諸位可是去往程家的?”
一位弟子看了一眼她的打扮,說道:“正是,你也是六大派弟子?”
薛滢搖着扇子,笑了笑。
這位弟子說道:“看你的打扮,似乎是明月宮的弟子,為何一人出現在這裏?”
薛滢順着他的話說道:“我路上不小心與師姐們走散了,看到諸位似乎也是一道前往程家的,所以特地過來詢問。”
對方聽了一笑:“正是,我們都是南山派的弟子,你就跟我們一道吧!”
薛滢低頭致謝:“多謝。”
說完她像他們一樣席地而坐,期間随意與他們攀談道:“聽說那個叫薛滢的女人武功很厲害,你不怕?”
那位弟子嘿嘿一笑:“她再厲害,也只是單槍匹馬一個人,我們四大派聯合起來這麽多人,還害怕她一個小女子嗎,再說還有掌門在呢,不信對付不了那個妖女!”
薛滢“哦”了一聲,轉過頭笑了笑。
到了距程家僅剩一段路程時,四大派終于彙合上了。幾個掌門人聚到一塊說了幾句,共同商量着一會兒要怎麽對付薛滢。
正在這時,江大人帶着一些人也來了,說是為避免出現過多的流血事件特地過來與四大派商量要秉公處理這件事。
江大人身後跟着沉默不語的江淳樂,他看了一眼四大派弟子,烏泱泱一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尹鶴望着江大人說道:“不知江大人認為怎樣才算秉公處理?那妖女廢了我兒一身武功,我也同樣打斷她的手腳筋廢了她武功,這樣算公平處置嗎?”
“不可以!”身後的江淳樂聽到這脫口而出。
尹鶴聽言看過去,笑了:“江二公子,你不說我倒忘了,那妖女曾經還是你的妻子呢?”他別有深意地看着他說道。
江淳樂看着他,定定地說道:“不是曾經,現在也是。”
尹鶴聽完臉色一變,一旁的江大人趕忙打圓場道:“敵人還沒到,別我們自己人先吵起來。”說罷低聲斥責兒子一聲,“淳樂,尹掌門跟前不得無禮。”
江淳樂低下頭,默默不說話。
這時明月宮宮主南宮月走過來說道:“尹掌門,還是先想想待會怎麽對付那妖女吧!”
尹鶴聽到看了江淳樂一眼甩了甩袖子走開了。
他走後江淳樂看着江大人低聲道:“爹,你答應過我,不可以讓他們傷害阿滢。”
江大人沒好氣地說道:“那也得他們聽得進去才行,我看白鹿山莊今天這樣子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呀!”
聽了這話,江淳樂的眉頭又鎖緊了幾分,不禁為阿滢捏了把汗。
這邊幾個掌門湊在一起商量着對付薛滢的辦法,南宮月率先說道:“我看不如就我們四個聯手,料她武功再厲害,也不會是我們四個人的對手!”
馬掌門說道:“那天的武林大會上,我看那妖女的銀針非常厲害,待會我們一定要小心應對!”
三清山張真人捋了把胡子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先把事情商議清楚,不着急這麽快就動手。”
其他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南宮月說道:“真人,你不知那妖女詭計多端,若一開始我們不能擒住她,只怕後面會反受其害!”
馬掌門也附聲道:“是啊。”
張真人嘆了口氣,走到江大人面前問道:“江盟主,依你看,這事該如何是好?”
江大人低頭思索片刻,說道:“本來這是六大派之間的事,我不該插手,只是作為武林大會的盟主,我只希望這江湖能夠相安無事,不要再多生禍端才是。”
張真人聽完點點頭:“江盟主說的是,我也正是這個意思。”
那邊尹鶴還在憤憤地說道:“哼!那妖女要是再敢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會讓她在我手下一掌斃命!”
“真的嗎?”
衆人聽到這聲音皆驚愕,循聲望去,只見薛滢背着手,在人群裏信步走了出來,一臉氣定神閑地看着他。
尹鶴先是一臉驚異,很快指着她大聲說道:“妖女,你還敢出現在這裏?”
薛滢把手往懷中一插,說道:“怎麽?你們不是專程來找我的嗎?我現在出來,也省的你們跑路了。”
江淳樂也沒料到她此刻會出現,一時怔怔地看着她。
這時南宮月率先站了出來,充滿挑釁地說道:“正好,就讓我南宮月會會你這妖女的功夫!”說罷拔出劍就朝薛滢沖了上去。
薛滢哼了一聲,見南宮月一個跟頭翻了過來,正好插空避過去,然後從頭發中拔出三根銀針,一把甩向她。南宮月見此急忙揮劍躲過,薛滢浮起一笑,沖上去兩手在空中一翻,頓時手上多出一排銀針,飛身和南宮月過招期間,趁她不備左右一彈,頓時南宮月臉上多出幾道血痕,她大驚失色,急忙用劍術擋過,薛滢一笑,繼續彈指飛針。密集的招數讓南宮月應接不暇,臉上和身上的血痕也越來越多,就在這時,馬掌門見勢頭不對強勢插了進來,拔劍一劍朝薛滢當頭砍下,看的江淳樂心頭一緊,差點脫口而出“小心!”薛滢面不改色彎腰仰頭避過,順勢抽出背上的長劍,對着馬掌門的劍一劍斬去,寒光閃過,只聽他驚呼一聲睜眼看去,自己手中的劍已被砍成兩截,一半劍鋒明晃晃地掉下去插在地上。
薛滢一個點足滑到他對面,鄙夷地看着他,她手中的劍如神兵現世,閃着冷冽的光芒,迅速進入衆人眼中。
張真人眯起眼睛,打量着這把劍,捋了捋胡須嘆道:“難道,這就是當年的碎雪劍?”
望着這把劍,江大人眼底更加深沉:碎雪劍,終于再現江湖了!原來它沒有遺失,就在程家人手裏。
薛滢望着南宮月和馬掌門,舉着劍不屑地說道:“怎麽樣,還要打嗎?”
馬掌門和南宮月對視了一眼,這麽多人看着,自己身為六大派的掌門,當然不能丢了掌門的面子。
就在他們再度出手時,薛滢一手攔住他們,說道:“先說好,今天你們這麽多人對付我一個弱女子,未免太說不過去。這樣,我可以與四位掌門一一過招,如果我敗在了你們其中任何一位的手上,那我薛滢絕不反抗,要殺要剮,随你們處置。”
不等她說完,尹鶴就斥道:“妖女,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若是輸了,便要任我們處置!”
薛滢一笑:“千真萬确,不過若是你們輸了,便要遵守諾言退回各自門派,并且再不來犯,這,你可同意?”
尹鶴求勝心切,心想四大派掌門聯起手來不信不是她的對手,便一口答應:“好,就按你說的做!”
薛滢轉頭看着張真人說:“張真人,這是他們親口答應的,你可聽到了,若是尹掌門中途食言,你可要主持公道呀!”
張真人看着她點了點頭:“既然各位掌門都同意這樣做,那便如此,以武學定成敗,若你勝出,六大派便退出這裏,以後不再為難你。若四派掌門勝出,那便将你交由六大派掌門處置,你放心,我一定會秉公處理的。”
薛滢望着他報以一笑。
江淳樂身子動了一下,被江大人一把按住,他制止道:“你要做什麽?”
江淳樂皺着眉說道:“四位掌門一起聯手,我擔心阿滢不是他們的對手。”
江大人斥責他道:“怎麽,難道你還想上去幫她打不成,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麽的,別跟六大派起争鬥。”
聽到父親的話,江淳樂咬了咬牙,暫時按兵不動。
南宮月與馬掌門想要一雪剛才的恥辱,立刻雙劍迎上去再度和薛滢打起來,薛滢不動聲色,一劍在手,臨危不懼,面對二人花樣百出的劍術,劍法絲毫不亂,每一招都準确無誤地擋住二人的進攻,對付兩人,綽綽有餘。
打鬥中薛滢爐火純青的劍法更是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手握碎雪劍,手腕一轉就是一道劍光,一個飛身,一個彈跳,都堪稱典範,她的劍不卑不亢,不慌不亂,行雲流水間自成一派,即便在兩位掌門的步步緊逼下,動作招數也一個不差,堪稱教科書般的劍法。
張真人一邊看着薛滢對陣兩位掌門,一邊感嘆:“真是精妙的劍法!”
這邊薛滢單手對戰像雜耍般來回旋着劍,滴水不漏地擋住兩人的進攻,南宮月與馬掌門額上頓時滲出細細的汗珠,可手中的劍就是夠不着她哪怕一片衣角,薛滢看着他們頹然的模樣揚起一笑,這場打鬥馬上就要落下帷幕了。正在此時,尹鶴大喝一聲連人帶劍從半空躍下,他瞅準了時機,就在這個檔口,一劍朝薛滢後背刺去。
薛滢擡頭看見,正欲騰出手反擊,卻見一道白光閃過,尹鶴的劍被一劍擋了下來,他擡頭一看,竟是江淳樂,當即愣了一下,怒說道:“江二公子,你這是何意?”
江淳樂一劍擋下他方才的偷襲,正色道:“尹掌門,您乃一派掌門,背後偷襲有所不妥吧?”
尹鶴不想跟他廢話,只想為兒子報仇,心急之下一劍彈開他,提劍就沖上去殺薛滢,江淳樂見狀立刻跟着擋過去,尹鶴急了,當下還擊,兩人頃刻纏鬥在一起。眼看前一對還沒分出個勝負,這邊江淳月和尹鶴又打開了,看的現場弟子目瞪口呆,簡直不知道要看哪一個好。
江大人看着方才自己也攔不住的兒子,不由得黑下臉來。
薛滢這邊南宮月和馬掌門已經漸漸落了下風,體力逐漸不支,她趁機一劍揮去,斬斷了二人的進攻,反手一甩就是六枚銀針,全插進了二人的身體,只見兩人驚呼一聲,雙雙身子跌了出去。
收拾完兩人,薛滢回頭一看,江淳樂和尹鶴還在空中打鬥,只見尹鶴一氣之下,一掌深厚內力打去,江淳樂反手接住與他比拼內功,眼看二人僵持不下,薛滢一個飛身,一道劍氣彈去,正中尹鶴膝蓋,頓時鮮血從他膝蓋處迸出,他慘叫一聲,從空中跌落下來摔在地上。
江淳樂趕緊飛身下來,轉頭望着薛滢,一臉詫異。
薛滢對着他一笑,這邊尹鶴趴在地上還不死心,抓起劍也要跟她拼命,薛滢察覺到翻手一掌打去,只聽一聲慘叫,尹鶴頭上插着三根銀針,已七竅流血而死。
江淳樂看呆了,薛滢卻是一臉淡定。
在場的包括張真人都登時愣住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就在此時薛滢退回到南宮月和馬掌門身旁,對着六派說道:“你們都看到了,他們三個一個都不是我的對手,尹鶴想要偷襲我,被我識破給殺了,現在你們信守承諾,迅速退回,我就不陪你們玩了。” 說罷抓起地上已不能動彈的兩人,施展輕功飛身消失在衆人眼前。
江淳樂看到這一切,身子踉跄地退了一步,怎麽也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