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都還沒有真正見識過他的那什麽,就……
還真是……什麽都說得出口。
寧祁的手繼續往毯子下頭滑去,抓住了鐘意的手握住,“好,倒時候随你,五馬分屍都行。”那什麽閹了,也不算什麽了。
鐘意沒有再多說,本就是沒有什麽力氣的時候,恹恹垂下了眼兒。
寧祁抓着鐘意的手握着,指尖輕輕捏着鐘意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陪在鐘意的身旁靜了一會兒,突然唇角勾了一下,道:“其實以後如果沒有孩子,也沒什麽不好的。”
鐘意的眼睫微顫了一下,沒有動作。
寧祁繼續道:“我娶你的時候,也不是為了孩子,娶了你之後,也沒有想過孩子的問題……”
“阿意……”寧祁忽然眸光一擡,直直看向鐘意的臉龐,道:“你知道在軍營裏頭的時候,有些人在一地兒駐紮久了,便娶了當地村裏頭的媳婦兒,永州邊境那一帶的民風你是知曉的,連年打仗慣了,女人都是彪悍的狠,能在打仗的時候沖到前鋒裏去。”
鐘意的唇瓣輕輕抿了一下,這她當然知道,她親娘就是邊關小村裏的女人,聽說一拳頭下去能把牛撂倒,鐘意覺得這絕對的就是胡說,軍營裏頭哪來的牛亂跑呢,一拳頭把她親爹撂倒倒是真的很有可能。
“而在軍營裏頭女人卻又是極少的,都說軍營裏頭待一年,母豬都能看成七仙女兒,所以有時軍營裏有夫妻一吵架,那婆娘甩了自己的男人就直接走了,然後過兩天就又找了新的男人來……”
寧祁的嗓音悠悠淡淡的,鐘意終于擡了眼去看寧祁,然後呢?
寧祁看着鐘意的眼睛笑了,唇角高高揚起,“你的脾氣在我少年的時候我就已經領教過了,當時我看到軍營裏頭的婆娘甩了自己的男人另尋新歡的時候我就在想,若是我以後娶了你,不留神同你吵了架,你會不會也會直接踹了我另尋他人。”
“當年我不過在你面前耀武揚威了一回,過了七八日你還能狠心把我踢進冰水裏頭,今後若是吵了架,豈還能有和好的餘地,必是要給我做絕了去找野男人的。”
“所以你若是今後真的不能有孩子了,那我到也少了一樁心事,不用怕你那日不高興就去找野男人,只能同我在一起了。”
寧祁說完,似是終于拿捏了鐘意什麽,愈發開心了。
鐘意淡淡地看着寧祁,問道:“寧祁,你是在說我心眼小,愛記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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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祁的眸光垂下去看自己拉住鐘意的手,“我可什麽都沒說。”
“寧祁!”鐘意用力抽了手就去打寧祁,“原來你心裏我是這樣的,你還敢說出來,你給我走……”
寧祁只任意叫鐘意的手軟綿綿打在身上,身子卻猛地俯下去将鐘意的身子緊緊抱住。
“阿意。”寧祁低低的嗓音在鐘意的耳邊響起,“我只想你明白,不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放棄你,結發為夫妻,白首不相離,分開的話你豈能就這樣說出口。”
“寧家的族親衆多,你我有沒有孩子都與寧家的香火無礙,若是将來真的膝下寂寞,我們可以從族中過繼,也可以領養。邊關流離失所的孤兒那樣多,你想要幾個就養幾個。”
“而且你也是說了,大夫說你并非全無可能,只不過艱難一些罷了,明日我便把軍中的老軍醫請到府上來給你看看,我軍中那老軍營也是醫術精湛的高手,行醫多年,祖輩也曾是宮中禦醫,未必比現在宮中的太醫們差,待看完了軍醫,我再替你将宮裏的太醫輪流都給你請一遍,不行我們還可以張貼告示懸賞重金,請遍這天下的名醫來給你看,總會有辦法的。”
寧祁的語調慢慢的,仿佛絮絮叨叨的老頭子,鐘意的唇角柔柔勾了勾,道:“你是想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生不出來麽?”
“我們還沒有真開始生,怎麽就能知道呢,說不定我們就運氣好呢,就讓我們生出來了呢。”寧祁的手在榻上撐了一把,微微擡起了身子用手去将鐘意的發絲撥到了耳後,道:“若不是你眼下身子不方便,你适才同我胡言亂語的時候我便将你抱到床上去好好去生一回。”
生生生生生……
鐘意叫寧祁這樣直白又簡單的表達方式弄得不由耳垂微微有些發紅,垂下了眼睫不去看寧祁,“不知羞。”
寧祁的眸中含笑,悠悠道:“咱倆到現在可是一回正事兒都還沒辦過呢,這幾日又要克制,我不過過個嘴瘾又沒動手,有什麽可羞的。”
“你別說了。”鐘意的耳垂通紅,是真不想聽寧祁滿嘴小葷話。
“好,那不說。”寧祁應了一聲,然後低頭在鐘意的唇上一啄,“我們換個法子說話。”
語畢,便将唇直接壓了下去,從裏到外,完成他想對鐘意做的深度交流。
☆☆☆☆☆
寧祁的一個吻下去,便是不知休止的事情,也不知道糾纏了多久,最終分開的時候鐘意的嘴唇都是麻的沒有感覺的,不用看也知道定是留下了紅腫的痕跡。
寧祁的指尖在鐘意的唇邊撫了撫,似乎很是滿意自己做出的結果,“餓不餓,該傳膳了。”
鐘意的眸波盈盈,尚含着叫寧祁撩撥起的一池春水,眼睫垂了垂,道:“寧祁,襄平侯府中的人害我,我必是要想法兒讨回來的,我若是害你族親,你可能容我這一回?”
寧祁淡淡問道:“你想怎麽動手?”
鐘意默了一默,“我還沒想好。”
今日她只難受于自己受到的傷害,尚未來得及想反擊的事情。
寧祁手一撐,坐直了身子,道:“倒是蛇打七寸,要往最痛處打才是正理,他們想要什麽,就毀掉什麽。”
鐘意擡眸看向寧祁:“嗯?”
寧祁的唇角勾了一下,帶着涼薄的味道:“他們想要的是襄平侯的爵位,可我不想要,那便只有讓他們永遠得不到這個爵位。”
鐘意道:“你這話如何講,侯爵乃是先祖皇帝許下的世襲罔替的承諾,難不成要下手殺了你二弟?”
寧祁涼涼地輕笑了一聲,道:“當年先祖開國之時顧念功臣,賞下了許多世襲的爵位,倒是全了他當時的顏面,卻是不曾想過今後,也沒有想過後來的戰事不斷,竟又賞出了許多爵位來。”
“這世襲的爵位,不必往朝廷出一份力氣,領一份官職,依舊能享定例的俸祿,每年朝廷國庫往各爵府送的俸祿就占了一大筆的開銷,還不算平日逢年過節的賞賜。戰事連綿,國庫裏可不比外人想象的那般富餘,離了京城的地方一貧如洗流落街頭的人不知凡幾。朝廷從很早的時候,便想着收回那些當年賞出去的爵位了,畢竟米缸裏的老鼠成群,就是地主家也養不起。”
你不也是世家子弟,這樣說自己家是碩鼠好麽?
“你要讓皇上收回襄平侯的爵位?”
“已有兩代的襄平侯手中并無實權,對朝廷來說也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罷了,估摸着皇上也早已瞧着厭煩了,只不過念着我父親當年為國捐軀,我又掙到了如今的地位罷了。”寧祁站起了身來,撣了一下身上皺了的衣擺,道:“這事兒你別管,且只好好養着,養好了身子。誰動了我的妻兒,總該由我這個男人去親自讨回來的。”
你去讨,我心裏的氣兒可怎麽出。
鐘意抿了抿唇,拒絕答應寧祁。
“好了,傳膳了,我抱你去床上吃,還是躺在這裏吃。”寧祁問道。
鐘意動了動身子,從榻上撐起了身子,“我現在好些了,我自己吃。”
也是奇怪,跟寧祁親熱了又議論完了有關坑人的事情,她就莫名突然好了一些,也有了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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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蕭蕭,不過轉眼之間仿佛突然便真正入了冬季。
寧祁說給鐘意請軍醫來瞧瞧,第二日便真的為鐘意請的軍醫進府,自也很是低調,免得打草驚蛇。
那老軍醫的口徑與城裏醫館的大夫一樣,辨了鐘意衣衫上的那些殘香,皆是說鐘意被傷了身子,今後想要要孩子的話恐怕機會很小,如今得用藥先好好調理着,起碼每月那幾日的時候不會讓鐘意疼得死去活來,若是想要孩子,今後還得不斷用藥溫養小心着,才能有好轉的機會。
寧祁當即派人去給鐘意抓了藥來,緩解了鐘意剩下來這幾日的不适痛楚,只笑着安慰鐘意說軍醫說不是全無機會,說今後他好好努力,總會有的。
鐘意聽着寧祁寬慰的話,心中卻難有多少的安慰,可也不想日日拿着苦瓜臉對着寧祁,只得強自調節了自己的心境,也好先讓寧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