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放棄
對于這個別有用心的人類擅自替他做出計劃,龍心中十分不爽。雖然當時怒氣上來想過要直接揍他一頓,但最終還是沒能出手,而是選擇丢下他飛走了。
心中憋着一口惡氣一直飛到島的另一邊,他回到自己曾經居住的那個山洞,面對整座坍塌的岩穴,終于找到了發洩的出口。
整整一個下午,他肆意揮霍着自己的怒氣,将那些崩裂堵住洞口的巨大石塊統統打得稀碎、又丢入懸崖下,直到太陽落到海平面上,将蔚藍的海水染成一片絢麗的橘紅色,他才一屁股坐在重新恢複了原貌的洞口前,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望着遠處的大海。
這個人類一直都很狡猾,因此他的那些話也絕對不可信。就算他已經和自己結下龍族的契約,他仍然會想方設法用盡一切可能離開這裏,甚至不惜裝出一副友善的面孔逐漸削弱他的警惕心。
……
心情無法平靜。
就算是坐在高處享受沒有任何遮擋和壓抑的開闊視野,吹着他喜歡的海風,不用再受那些潮濕的青草和泥土的困擾,晚上也終于可以睡在舒适而幹爽的山洞裏,他的心思卻依舊還停留在那個陰暗、狹小的森林裏。
從這裏看不見那片森林,更無法看見那個人的身影。雖說已經不用再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但滿腦子卻仍舊被那個可惡的人類占據着。龍更生氣了,這才過了兩天而已,沒想到他一向淡然鎮定的情緒竟然會被那個愚蠢的人類輕易左右,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竟然會勸誘他去融入人類的社會?
龍只想冷笑。他雖然經歷過無數次輪回重生,很多事情都已經忘卻,但他卻還記得那些向自己投擲而來的武器,記得那些憤怒而驚恐的高聲咒罵和呼喊,記得那些人類仇恨和畏懼的眼神。
就算他的外表看起來和他們沒有差別,他倒是很樂意想象一下,一旦那些人類知道了他是一條龍——那些臉上會露出怎樣的神色?
龍族的魔力,并不是像他們所說的那樣無窮無盡。他的力量在獸化的形态是最大化的,而魔力則在半人獸的形态最強,這兩種形态都會相應消耗大量的體能和法力,而只有完全的人類形态才是最輕松,最省力的狀态。但相應的,完全的人形卻也是作為一條龍最脆弱的形态,他的力量與法力都會大打折扣,如果在這種狀态下遭遇襲擊或者中了圈套,殺死他就和殺死任何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這是他的秘密,他是不可能告訴那個人類的。但是現在,那個人卻諄諄善誘想要勸他放棄自我保護,把最薄弱的一面暴露給那些危險的人類。盡管知道他不可能一下子看穿自己的弱點,但龍的心裏仍然十分的不安,焦慮,本能的警覺心告誡他應該立刻消除這種隐患,剝奪那個人的自由,把他像以前那樣重新關在山洞裏囚禁起來,但是,心中的另一個聲音卻告訴他,如果他這樣做的話,那個人類臉上難得的溫和與耐心就将會消失殆盡,他再也不會用那樣豐富的表情對他說話,甚至開玩笑,也不會再跟他有一丁點的接觸和交流,這份好不容易才變得稍微融洽一點的關系就要徹底決裂了。
龍陷入了矛盾,明明自己很生氣,有足夠的理由遷怒于他,卻又突然優柔寡斷畏手畏腳起來,但更該死的是,現在才過了一個下午,他卻忍不住想再回去看看,那個人現在正在做什麽。
夜幕剛剛降臨,他趁着逐漸變暗的夜色遮掩又悄然飛回了森林。高傲的自尊心令他不想在自己負氣離開之後又主動出現在那個人面前,因此這一次只是落在那間小木屋後一棵茂盛的大樹上,先在暗中觀察。
他看到山治正坐在篝火前,手中擺弄着那些他從海邊撿回來的雜物。他的動作是那樣的不緊不慢,怡然自得,好像完全沒把他的離去放在心裏,龍望向他手中的東西,那好像是一片片像樹葉一樣薄片,上面似乎還畫着一些圖案和符號,龍曾經在人類的世界裏見過這種東西,他們總是喜歡把這些畫着圖案的葉片放在膝蓋上一片一片地翻看,還露出一臉沉醉的模樣,就像那個人類現在那樣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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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靜靜地等了一會兒,失去了耐心。他又轉頭看向四周,爐子裏飄出的煙沒有食物的味道,而那個人類也完全沒有一點要動手做飯的意思,不知道是已經吃過了,還是今晚故意漏掉不吃。想到這裏,龍不禁咬牙切齒,暗暗咒罵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後悔自己早上不該給他捉了太多的魚。
究竟還要看到什麽時候呢?
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腹中感覺到了一陣饑餓。其實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抓魚來吃,這對他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烤熟的食物味道,而對生肉感覺有些難以下咽了……這還真是可怕。盡管人類是如此的弱小,脆弱,沒有任何魔力,但他竟然已在潛移默化中逐漸被人類所影響而同化,這竟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龍心中一瞬間怒意高漲,哼了一聲,這一次毫不猶豫地轉身飛走了。
但是他沒有看見,正在埋頭看書的山治卻在那之後回過了頭,望着他飛走的方向,深深地擰起眉毛。
他“啪”一聲合上那本書,走到爐子面前,從爐底的土中刨出兩團黑乎乎的土塊,賭氣地用一根木棒砰砰敲碎,頓時香氣四溢,其中竟然是兩條用樹葉包裹着烤熟的魚。
“不識好歹。”他小聲罵道,狠狠咬了一口,把兩條烤魚一口氣吃光進肚,什麽都沒剩下。
也許是晚飯吃得過多,當山治帶着強烈的飽腹感躺在小木屋中,本應困倦的眼皮卻怎麽也合不上。
是他太過心急了嗎?還是應該再多相處一段時間的。只因為自己和那條龍在相處之中難得感受到了一些愉快的氣氛,就掉以輕心,輕易地說出那句話來,沒想到卻也換來了他如此直白的真實想法。雖說這樣總比遮遮掩掩地繞彎子強,但是,他卻也清楚地知道了那條龍究竟有多麽的霸道,固執,以及他對人類的态度。
山治憤懑地翻了個身,明明他已經決定用平等的眼光不帶偏見地看待這個異族,對方卻根本沒有一點點改變的意願,而還是只把他當成一個囚犯,只知道用魔咒威脅他,囚禁他,和以前根本沒什麽兩樣。
自己的想法真得行得通嗎?他不是一個沒有堅持和不守約定的人,而是再這樣下去,只會在完全錯誤的方向上越走越遠,如果只是一廂情願的話,那還不如趁早別做這種白日夢,早點逃離這個噩夢般的島嶼,想辦法回故鄉去。
想到“故鄉”兩個字的一瞬時,山治閉上眼,心裏漫起一種難以言述的複雜滋味。
明明已經是無法再回去的地方,這一刻卻是如此地想念。
就好像一個疲憊的旅者,盡管明知自己的腳步已經無法再邁開一步,心中卻仍然抱着最後的一絲向往。
在迷迷糊糊睡夢中,這一次他夢到了故鄉,回到自己從小生長的那個村鎮。一陣沁涼的風吹過他的面頰,他站在廣場中央,看着那座靜靜屹立的紀念碑,以一種緬懷逝者的心情,一字一字讀着那上面早已模糊不清的碑文。
“先生,你聽過龍鬥士的故事嗎?”
他轉過身想要看清背後說話的人,突然一陣風卷過,空氣陡然變冷了。他想要豎起衣領禦寒,卻猛地打了個激靈,睜開眼睛。
四周仍然一片黑暗,然而頭頂卻變得明亮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清明而高遠的夜空,有點點繁星閃爍。
“……?”他愣了一下,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周圍的木頭牆壁讓他的大腦逐漸回神。
這時,又一道銳利的視線射來,他猛地一擡眼,只見有個人正坐在房梁上,在他那空蕩蕩的屋頂上方。
“你——”山治猛然驚醒,“你在這裏幹什麽?……我的屋頂呢?!”
“因為,我不想從那個低矮的洞裏鑽進來。”擅自掀翻了他家屋頂的不速之客一臉坦然,毫無歉意地坐在光禿禿的房梁上,不知在這裏盯着他的睡臉看了多久。
“你要幹麽?!”
龍在他坐起來之前,突然迅速地飛撲下來,他的翅膀擋住了山治的視線,在他一瞬間遲疑的時候擋住他踢出的腳踝,并且抓住他的肩膀按回那張“床”上。
“你的窩裏還真是又破又憋悶。”龍嫌惡地看着四周低矮的木牆圍出的狹小空間,這樣的屋子若不是掀掉了頂蓋才能勉強透一口氣,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裏面。
“少廢話,你這混蛋不是又酷又拽地甩手走人了嗎?現在厚着臉皮又來這裏是什麽意思?”
“你很啰嗦啊。”
“是你該滾出去才對,放開我!”山治總算掙脫他的手臂,猛地一拳揮過去,沒想到打中了他的臉頰。
脆弱的木屋因兩人的劇烈運動而顫抖了一陣,牆壁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龍吃了他這一拳,沒有勃然大怒,反而停下來,摸了摸自己的腮幫。在他放松自己的瞬間,山治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後退到脊背貼緊牆根。他還是和龍第一次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兩人面面相觑,如此接近的距離之下,任何細微的情緒變化都無所掩藏,這比當初把他囚禁在那個山洞中更令他神經繃緊。
“因為我說的那些話,所以還在生氣嗎。”
“沒有。”
“騙人。”現在他已經了解得很清楚了,人類是一種非常喜歡說謊的生物,尤其是這個金發的家夥。
“你就是在生氣。”
“好吧,就算是又怎樣?我又不在乎,你也不在乎。”山治幹脆冷笑着攤牌,“什麽時候目中無人的你也會在意別人的感受了?”
“我不明白,為什麽你要生氣?我說的明明都是事實。”
“……”山治難以置信地瞪着他,小木屋裏的喘息聲此起彼伏,兩人都一時間陷入靜默。
“你大半夜闖進我家,掀翻我的屋頂,把我吵醒,就是為了對我說——你說得沒錯?”
他的心中警覺大起,擰起眉頭,也再一次繃緊了腿。
“好吧,我知道了,你說得都是事實。那現在你可以滾出去了嗎?”
他不動聲色地向外挪動了一下身體,打算找機會從屋子沖出去,起碼到外面的樹林裏。
龍卻伸出一只手,撐在他身側的牆壁上,阻止了他的移動。
“不。”
“……有什麽話不能等白天再說嗎?”
“不,我等不及了。”
他的眼底驀地騰起一簇火焰,聲音也随即變得低啞,仿佛一根低音的琴弦撥動人的神經。山治渾身一顫,立刻一腳踢出。
“我都說了滾出去!你又要幹什麽?!”
龍抓住他的一條腿,山治再一次激烈地掙紮起來,卻無法阻止對方的靠近。
“已經好幾天了,我想要你。”
“我不想!”
但是沒用,龍根本不在意他的拒絕。幾天以來,他已經受夠了他喋喋不休的教導和啰嗦,現在他只想讓他閉嘴。
“又說謊,你很清楚自己的感覺。”
他能聽到他躁動不已的心跳聲,聽到他的呼吸聲因自己的撫摸而變得急促,手指在那熟悉又久違的身體上撫弄,滿意地感覺到那體溫迅速高燒,他早就已經感覺到了他的這種掙紮,明明肉體有着強烈的YU望,而內心卻壓制着這種YU望。山治扭過臉想推開他,他卻不讓他逃避,而是把他面對面地壓在身下,第一次,他想要在這樣做的時候好好看清他的臉。
“看吧,明明你也想要的。”舌頭TIAN着他的耳朵,脖頸,胸膛。發現每做一下,他都是那麽的緊張,顫抖,身上越來越燙。
“你自己聞不到嗎?你渾身都充滿發QING的味道,明明是你一直在YOU惑我。”
“胡扯!你不是讨厭人類嗎?不是不需要嗎?出爾反爾,就不覺得羞恥嗎?”
“順從自己的YU望沒什麽可羞恥的。”
“你——”
當他的手指伸進他的體內時裏面,山治渾身僵硬,汗水從全身毛孔中涔涔冒出,只因為他的注視而硬是咽下了那聲痛叫。
“算我瞎了眼,我不該對你抱有一點幻想……野獸就是野獸!”他咬牙切齒道,心中的悔意卻已經超過了憤怒,簡直失望到了極點。
就算表面再像個人類又怎樣?學會了人類的言行舉止又怎樣?骨子裏還是一個自私,自大,自我的野獸,從不會對自己的行為和YU望加以收斂和控制,也不會考慮是否會傷害到別人的野獸。
他怎麽會蠢到想把他變成一個真正的人呢?
“你以為自己就不是嗎?”他的怒斥令龍終于忍不住出口諷刺。“這裏都已經硬成這樣了,還不是一只發QING的YE獸。”
“住嘴……”
被困在這條龍的身下,在這個四周都是木樁、密不透風的狹小牢籠中,山治無助地睜大眼睛,絕望地看着他曾經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在龍的身下逐漸瓦解。早已YU望高ZHANG而勃發的龍不再等待,俯身一舉進入他的身體中,緊炙的溫暖立刻将他緊緊地纏繞、包裹住,他不由發出滿足的嘆息,而同樣發出SHEN吟聲的另一個,就是自己。
……的确,龍說得不錯。
對于愛情的執着,對于信仰的堅守,都已經被強行植入血液中的SHOU性而摧毀,崩潰了。就算他在精神上并非出于自願,身體卻已經違背了意願而徹底DUO落。他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人類應有的廉恥心和意志力,和一頭發QING中的野獸沒什麽兩樣,又還有什麽資格站在道德的高點去指責那條龍?
透過龍的肩膀,他看到頭頂繁星閃爍的夜空,它是如此高遠而遙不可及,一如自己那早已再也無法觸及的榮耀。山治悲憤地閉上了眼睛,漸漸放棄了掙紮。
龍的汗水滴落在他胸口上,沿着胸膛傾勢滑入結實小FU的紋路中,用力将他的下半身擡起,一次又一次奮力TING進,但漸漸地他也察覺到山治的變化,盡管他的SHEN TI 被那沖擊的節奏帶動着不停擺動,然而卻像一條毫無生氣的死魚。盡管他的臉燒得發紅,他的汗水落在他和他的小腹之間,但除此之外他一動也不動,毫無逃脫或迎合的意思,也不再發出喘氣以外的聲音。
他又恢複了那樣遙遠而冷漠的表情,變回了以前個用無聲的沉默和他誓死抗争到底的人。
龍的心猛地一沉,腦海中突然浮現起山治瀕臨死亡的樣子。他忍住沖動停了下來,掰過山治側扭着埋在手臂中的臉頰。
“喂,你這又是怎麽了?”他捏着他的臉頰搖晃了幾下,“我又沒說什麽,至于這麽生氣嗎?”
還是毫無回應。
“……”龍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他緊閉的眼皮,心裏漫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胸口莫名地有了一股窒息的感覺。
“我說得都是實話。的确,我是讨厭人類,我也不需要去了解他們,更不想去融入他們。”
将汗濕淋漓的額頭抵在他的頸窩,他灼熱的吐息和低聲的傾訴落在他的耳邊。
“但是,你和他們不一樣……我并不讨厭你,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手指扣緊他的後頸,似乎想要将他的頭緊緊貼進自己懷中,他聽到砰砰的心跳聲,如此強烈,鮮活,和他的一般無二。
“我不需要別人,有你就夠了。”
在山治的記憶中,和龍的每一次交GOU都是一場磨難,盡管在這過程他會獲得生LI上的快感,但是無論是開端的恐懼和憤怒,還是随之給心理上帶來的巨大壓力和XIU辱感,都會讓他無比糾結和痛苦,如墜地獄。
但是,如此溫柔的撫慰卻是首次,還有他的這些話。
山治的眼睛緩緩睜開了。他錯愕地望着天空,就好像龍的話是被風從夜空中送過來的。
……他的真實想法,原來是這樣的嗎?
他突然意識到,對龍來說,也許,這已經是他所能表達出的極限了。
一顆已陷入冰冷的心漸漸回暖,複蘇,他緩緩擡起手推開他的肩膀,想要看清他的眼睛,但是龍不肯。他捉住山治的手,把它們重新壓回地面,腦袋好像黏在了他的肩頭。他們的身體已經JIE合得如此QIN密,密得連空氣都透不過去,他嵌在他體內的YING物突然重新開始TING動,熱度急劇上升。
“不!”
山治終于發出的聲音使龍重新變得興奮起來,他被他緊緊攥住的手指握緊成拳,急促的氣息暴露了他的QING動。
“不要再抗拒了。我不會強迫你。”
龍松開雙手,向下滑過他的YAO,分開他的雙TUI,然後猛然TAN入。他的手指觸到他的YIN密處,一只手握住他的分身上上下下地MO擦,感到他的YING物脹脹地撐着自己的手掌。
“放開我……”
山治頓感窒息,小FU翻滾起熱浪,立刻伸手抓住他肆意妄為的手指,卻又受不了KUAI感的侵襲,糾結地不知該如何阻攔。在頭頂夜空中的繁星照耀下,他終于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龍的表情,他看到那銳利的目光中跳動着情YU的火焰,專注地看着他的臉,似乎已看出他內心深處的掙紮。
“該死,不要看着我……”
他不禁為自己這種反應感到XIU愧,咬緊牙關忍住了自己的呻YIN,以為這樣他就可以否認他的快感。
“為什麽你要忍住?”
這個人類的表情是如此痛苦,又是如此快活,他的雙唇在顫抖,深陷QING YU的雙眸泛着一層霧氣,眼看着他在這種QING YU的享受和掙紮中痛苦,龍卻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自相矛盾。
“不是很舒服嗎?”
“不……沒有……”
“說謊。”
龍的手指時而握緊時而松開,山治發出粗重的CHUAN息,他不能掩飾住自己強烈的反應,終于開始不由自主地聳動自己的TUN部,然而幾下之後,又強忍着停下來,胸口劇烈地起伏着,用一種怨憤的目光瞪着他:“你說了不會強迫我的!那就放開我!”
“為什麽你就不能聽從自己的YU望?”龍那低啞的聲音極具GU HUO性,山治用力地搖頭。龍憐憫地看着他,捉住他不知所措的手放在他挺立的FEN SHEN上,引導他自己動手尋求快樂,一邊重新俯下身,抱緊他,輕輕咬着他緋紅的耳廓。
“你究竟在害怕什麽?”
“我沒有……啊……”
如此合為一體的姿勢,彼此的汗水在SI MO中染到對方身上,CHUAN息聲和不斷的LV動融合在一起,眼淚在山治的眼眶裏打轉,他緊閉着眼睛,連大氣也不敢出,很快就感到了ZHI息。他的嗓子裏似乎升起了一團火焰,渾身上下都ZAO RE難耐,就好像血管流竄的血液都變成了火流,就好像他自己也變成了一條龍。突然,他伸出手死死抓住龍的肩膀,喉嚨中發出一聲被逼到極點的吼叫聲。
“不用擔心,不會有人聽到的。”
龍也即将瀕臨高CHAO,聽到山治的叫聲,他只是把他的身體摟得更緊。
“這裏沒有別人,沒人會看到的。”
他那低呢的安慰,仿佛魔鬼的YOU惑,令山治心中死守的最後一道防線漸漸崩潰了。
“所以你也不必再忍耐了。”
“不……你不會明白的……”
在龍的身下嗚咽着,SHEN吟着,分不清究竟是快樂還是悲傷的淚水,終于止不住地流下他的眼角。
“你是……龍……而我是……我……是……”
朦胧之中,他好像看到龍的背上張開了那對黑色的雙翼,遮住了整個夜空,宛如黑夜之神将他完全籠罩,而那聖潔而榮耀的光環則漸漸消失了。
屠龍的英雄,被世人傳頌而尊敬的龍鬥士,為什麽竟然會DUO落至此?
視野中,那座高高聳立的豐碑逐漸破裂,崩塌,最後轟然一聲,倒下了。
一瞬間,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冰冷的湖畔,躺在搖曳不定的小船之中,他視野中只看得到一雙巨大的黑翼落下,空靈而凄婉的歌聲再一次響起,他的耳邊又回響起那首龍之歌。
從前沒有時間沒有土地萬物混沌記憶蒙塵
往事如煙轉瞬即逝河水冰封化為虛無
時間如湍急河水
誰也無法從中脫身
就算他曾是人人歌頌的英雄又如何?
就算他曾是道德高尚的騎士又如何?
曾經高傲不屈的騎士終于丢下了他的盔甲和利劍,放棄了最後的抵抗與堅持。在這一刻,他心裏知道,自己的靈魂已經徹底DUO落,從此墜入毀滅的深淵,任由YU望将他吞沒。
但是,不會有人聽到他的聲音,也不會有人看到他的抗争。
沒有人記挂着他的生死,也沒有人知曉他的悲歡。
在這座遠離塵嚣、與世隔絕的孤島上,誰能傾聽他的渴望,誰能救贖他的痛苦,誰又能裁決他的罪孽?
他的手從對方濕滑的肩膀上無力滑下,卻又被龍握住。
“喂,別哭啊。”
他沉默地轉過頭,蹭掉自己的淚,萬分不想在這種時候給對方任何機會對自己進行打擊或冷嘲熱諷。但是,龍那惡魔般幽深的瞳眸只是一錯不錯地盯視他,那雙薄而冷酷的嘴唇卻在他的手腕上烙下一個炙熱的吻。
黑色的契約龍紋發出耀眼的紅光,宛若一股灼熱的洪流将黑暗穿透。
記憶墜入時光縫隙的深淵,被遺棄的靈魂注定與孤獨永伴。
一切苦難與快樂都轉瞬即逝,誰也無法從中脫身。
而人類的道德,抑或野獸的本性,在這永無止境的虛無面前,又有什麽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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