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最美不過你年少模樣

不管多少年後,我也只記得你。

放肆張揚的微笑,迎風飄揚的短發。

最美不過你,年少模樣。

——題記

兩人的關系又恢複到了原來那般,陸小年現在是杜家嫡孫,杜老爺子以前也有個孫子的,但身來體弱,前幾年就過世了。

所以陸小年現在是杜家唯一的繼承人,身份不知上升了幾個檔次。小小年紀就是名車接送,身邊還跟着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镖,完全一副少爺派頭。

這樣的身份也很方便,至少蘇漠的媽媽被送進了最好的醫院,請了資深的心理學家來開導,甚至還聯系了國外的知名專家。

陸小年是真的和以前那個卑微怯弱的少年完全不同了,他現在有錢有勢,舉手投足間,竟也多了幾分翩翩風度和不可忽視的氣勢。

只是他在蘇漠面前依舊像是最初的那個少年一般,安靜、溫柔,微笑的時候會有些腼腆,習慣叫她大胖。

所以蘇漠并未察覺到陸小年的變化,她只當他還是多年前的那個弟弟,只是突然飛上了枝頭當了鳳凰,卻依舊敏感而怯弱,需要她去保護。

陸小年利用着杜家的勢力給了林玉琪最好的醫療條件,蘇漠也漸漸安心了下來。現在她每周去看她媽三次,也的确看見治療有了成效。

葉子謙讓她過完這個寒假就回去複課,她想着現在情況還算穩定,便答應了下來。于是葉大少立馬就趁熱打鐵的繼續道:

“那趁着這個寒假,我幫你補課吧。你這麽久沒去上課一定落下許多功課。”

女生聞言只是不太相信的看他一眼,并不說話,于是立馬就讓他炸毛:

“你這是什麽眼神!我這種天才教你是大材小用好不好!!”

“……切,誰知道你會不會教人啊。”面對他的抓狂,女生不屑的給了個白眼,小聲嘀咕。于是徹底惹怒了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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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世界上有我葉子謙不會的東西嗎!?有嗎!?有嗎!!?”

面對某人如此自戀的宣言,女生也只能無奈的嘆口氣,違心的順着他的話點頭:

“對。全世界你最聰明。”

“知道就好!”

“……”

不過葉子謙還真的開始給她補課,從他最擅長的數理化到不算差的英語歷史政治,葉大少絲毫不愧天才盛名,講解起來頭頭是道,就是耐心稍微差了些。

好在蘇漠不算太笨,除了最不擅長的化學難免有點轉不過彎來,其他的都還好。但即便如此,也三番四次遭到少爺打擊,每次那位天才校草都用一種‘其實你是豬’的眼神看着她,搞得她自己有時也忍不住懷疑她的智商。

但葉子謙教的算盡心盡力,不僅把她落下的這些課全給她一一補上了,還給她鞏固以前那些不太牢靠的基礎。而且少爺明顯是個完美主義者,不做到最好誓不罷休的那一型,有的時候龜毛到蘇漠都想叫苦不疊。

在又一次為了一道化學題把蘇漠罵得狗血淋頭後,女生終于怒了。泥人還有三分火了,誰經得住少爺這天天一頓罵啊:

“我就是不擅長化學啊!誰像你這麽變态,十項全能啊!”

“所以我這不是正在幫你補化學嗎!這題型這麽典型,你都會做錯,你說你不是豬腦是什麽……”

“你夠了啊!葉子謙!我不做啦!”蘇漠徹底怒了,幹脆扔了筆甩手不幹。但葉大少又豈是這麽好打發的,拿起筆拍到女生面前,頓時氣勢十足:

“你再說一遍!”

“……當我什麽都沒說。”

“切!乖乖給我做!這道題你弄不明白,今晚就別吃飯了!”

“嗯。”蘇狗腿悶悶點頭,一副受盡欺負小媳婦模樣,讓葉大少差點繃不住笑場。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看她埋頭做題無比認真的模樣,心裏又癢癢的,忍不住又一次出聲找她說話:

“其實我幫你補課也是為你好啊。”

“嗯?”

“你化學這麽差,下個學期進理科班會跟不上的!”

“我幹嘛一定要進理科班,我選文科不可以嗎?”

“廢話!當然不可以!我在理科班的好不好!”

“……”

“再說,以後讀大學,我們肯定要考同一所大學啊。都是理科,才好選相近的專業吧。”

“……”

“你還看着我幹什麽!快繼續寫啊!我可說到做到,這道題你要弄不明白,今晚就別吃飯了!”

“……其實葉子謙,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什麽?”

“做飯的是我不是你,你哪來的自信要不給我晚飯吃啊。”

“咳咳咳……”少年似乎也被她這句話噎的無語,咳了好幾聲才算緩過勁來,立馬板着臉惡聲惡氣:

“反正你不弄明白,今晚就別指望能吃上飯!”

“……我明白的。”蘇漠垂頭喪氣,還是老老實實的繼續低頭研究。然後便感覺少年的手落在她的頭頂上,力度适中的揉亂她的長發,他就像在哄自家寵物狗:

“乖——”

“……”

好在蘇漠還沒蠢到人神共憤的地步,花了幾分力氣,總算把那道題弄明白了。看着時間差不多,少爺就把她踹進廚房,可憐她剛做完腦力活動,現在又要開始體力活動。

手腳麻利的做好飯菜,葉子謙大模大樣的翹着個二郎腿,等她把飯菜擺好,才少爺似的開動。蘇漠現在完全确定自己找了尊大神做男朋友,看着少爺吃的津津有味,只能無奈嘆氣,埋頭苦吃,冷不防碗裏卻多了塊水煮牛肉:

“這個味道不錯,你多吃點。你太瘦了。”少年的聲音是那種故作鎮定的坦然,偏偏耳根子卻紅得厲害。

蘇漠看在眼裏,忍不住勾唇微笑,也夾了一筷放進他碗裏:

“你喜歡吃這個啊。那多吃點。”

“切——”少年別別扭扭的冷哼一聲,偏偏英俊的面容紅得像個番茄,頗有幾分滑稽,讓她差點忍不住失笑出聲。

吃完飯後,時間也不早了。

蘇漠便讓葉子謙快點回家,畢竟老耗在她這也不好。少年卻似乎還是有些舍不得,顧左言右的東拉西扯,明顯就是不太想離開。

蘇漠也不拆穿他,只是陪他随意說着不着邊際的話,等他終于扯不下去沒有理由留下的時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

少爺似乎也有些洩氣,忍不住小聲嘀咕:

“反正我們在一起了,我留在你這裏過夜有什麽關系。”

女生一聽頓時無語,她實在低估了葉子謙的下限,于是幹脆怒吼:

“……葉子謙,你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色狼快點給我滾!!!”

少年被她這樣一吼,臉色也有些挂不住,卻還是死皮賴臉的據理力争:

“我又沒想過做什麽,就是純睡覺而已……”他不說還好,一說就是越描越黑,終于讓女生臉色越來越難看,幹脆不再和他廢話,直接開門把他推出去。

然後“嗙”的一聲把門直接甩到他臉上,關緊上鎖。

“喂,蘇漠,你開門,開門啊……”

“我衣服還在你房間裏了!開門啊,你想冷死爺啊……”

可是不管他說什麽,那扇門就是紋絲不動。

葉大少站在門外無語了好久,最後實在抵受不住外面的寒風。

低聲咒罵着無奈離去,女生卻靠在門口勾唇而笑,她似乎無比迷戀這些瑣碎的小幸福。

一分一毫,每個細節,都讓她覺得窩心無比。

正傻笑着,手機就響了。

一接通便是葉大少的河東獅吼:

“蘇漠,你個狠毒的女人,我外套還在你那了,我快冷死了!” 少年似乎被冷得夠嗆,聲音都在發抖。蘇漠往沙發看,果然看見葉子謙那件黑呢子大衣好好擺在那了。她想起他剛才把他推出去時,他似乎只穿了件羊絨衫,難怪會叫冷。

想着他那瑟瑟發抖的模樣便不由好笑,拿起外套走到外面的陽臺上,果然看見葉子謙抱着雙臂縮成一團站在下面。

這下,她實在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頓時被眼尖的少年發現,憤憤不平:

“你還笑!爺快冷死了!”

“我把外套給你扔下去?”她和少年打着商量,看他忙不疊的點頭又沒繃住臉笑開了。把手中的衣服一把扔了出去,葉子謙竟接的穩穩當當。

手忙腳亂的換好,少年似乎終于覺得好了點。卻也不急着走,只是站在那裏和她隔了幾層樓聊天:

“我差點冷死了!”

“誰讓你自己!活該!!”

“靠!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冷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好處可多啦!數都數不過來!”

“蘇漠,一天不收拾你,你丫就皮癢了是不是!?”

“切!怕你啊!”

……

兩人一來一往,隔着幾層樓的距離聊的歡快無比。明明該是有些傻氣矯情的模樣,兩人卻仿佛一點都沒察覺,依舊說的高興。

最後,實在沒什麽可說的,便各自沉默了下來。只是彼此的視線還是相對的,舍不得離開一般膠着纏綿。

好半天,葉子謙才繼續道:

“這天可真冷啊。”

“是啊。”

“該是要下雪了吧。”

“也許吧。”

兩人聊着毫無營養的話題,偏偏誰也不肯先叫停。竟然就着天氣又聊了十多分鐘,蘇漠看見少年一張臉都被凍得蒼白,終于還是忍不住,想叫他先回去好了。

但還沒開口,便聽見少年吞吞吐吐的聲音:

“那個,蘇漠,今年過年來我家吧。”

“……”

“我和我爸媽說了,他們也說好。你來嗎?”少年說完以後,似乎有些緊張,本來蒼白的臉竟透出幾分血色,一雙桃花眼灼灼看着蘇漠,讓她的心髒控制不了的砰砰亂跳。

兩人隔着幾層樓的距離對視良久,終于女生笑了,用力點頭,她生怕點輕了那個少年會看不見:

“好。”

只這一個字,便讓少年驀然笑了。明豔的笑容在他英俊到過分的臉上灼灼生輝,像是三月春花,溫暖人心。

“那我回去和我爸媽說了。”

“嗯。”

“蘇漠……”

“嗯?”

“我愛你!”

“……”他這句話聲音很大,仿佛想宣告全世界這件事情,張揚的一如他的為人。蘇漠愣了好久,才能慢慢找到反應。

看着陽臺下眉目英俊的少年,她也笑,如此珍而重之的回應:

“我也愛你,葉子謙。”

第一片雪落下的時候,她的聲音也恰巧落下。

她看見純白細小的雪花落在少年的肩頭,見證了這場年少愛戀。

多少年後,不會再有人記得,那場陽臺上下的互訴衷腸。

可那個冬天的第一場雪曾經見證,也算美好一場。

葉子謙最後終于離開了,帶着一場細碎的雪花,離開了她的視線。

她站在陽臺上看了很久,直到連背影都實在看不見後,才慢慢轉身回房。

身體很冷,心底深處的那個地方卻很溫暖。

而這一切,都是來自那個少年。

都是來自,葉子謙。

她怔怔想着,而後輕輕笑了起來。陡然卻聽見門鈴響,她第一反應就是葉子謙,幾步跑過去開門,同時嘴上還道:

“你還有什麽東西忘拿了……”

門口站着的卻并非葉子謙,而是滿臉酡紅的陸小年。她怔了怔,還沒反應過來,少年就帶着滿身酒意的登堂入室,一屁股坐到她家沙發上。

她雖覺得驚詫,還是關好門,進廚房給他泡了杯茶端出來:

“你喝酒啦?”這真是明知故問。但一向對她有問必答的陸小年這次卻并不回答,只是悶悶接過她手中的茶,一口飲盡,頹敗的有些不像話。

“你怎麽呢?”蘇漠到底還是忍不住,坐到他身旁,關切的問道。可下一秒,就被他狠狠壓在沙發上,用力堵住唇。

蘇漠受驚不小,好不容易一把掙開,頓時離他遠遠地,同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小年,你幹嘛!?”

“剛才的,我都聽見了。”

“什麽?”

“你和葉子謙剛才說的話!”

“……”

“大胖,你以後會和他結婚嗎?”

“……”

“為什麽,我就不可以呢?”

“……”

“我明明,比他們都喜歡你啊!”

“小年,你別這樣……”蘇漠有些心驚的說着,慢慢的,想往門口跑。

但還不等她轉身,就被眼前的少年一把壓住身體。他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灼熱的氣息打在她□□的皮膚上,燙人的厲害。

“小年,你先放開我……”她有些害怕的掙紮着,但少年始終壓得緊緊的,力氣大而野蠻,呼出來的氣息也熱得不可思議。

她這才發現,這個一直以為是弟弟的男子已經在她無知覺的時光裏,慢慢長成成熟男人的模樣。這樣極具攻擊性的樣子,幾乎讓她害怕的顫抖,似乎已經預料到什麽,她連聲音都帶了哭腔:

“小年,你冷靜點。我是蘇漠,我是你姐姐蘇漠啊!”

可少年始終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陡然勾唇,牽起一個詭谲決絕的笑容,他說:

“這樣,你就不會再當我是弟弟了吧。”說着,他的手靜靜的伸入她的衣底,觸碰着她□□的肌膚,雖然在顫抖着,卻毫不猶豫。

她近乎凄厲的慘叫起來,感覺身上的人僵硬了片刻,然後用力捂住她的嘴,他的動作再也沒有絲毫猶豫,殘忍、決絕的将她打入地獄。

恍惚間,似乎有什麽冰冷的東西落在她的眼眶裏。再流出來時,便加重了分量。狠狠的刻入臉頰,疼得刻入骨髓。

那實是一個混亂至極的夜晚,她只記得自己像條死魚般的被身上人翻來覆去。

最後的那一刻,是他用力把頭埋入她的脖頸,哭得像個孩子。

可是真可笑。

明明,她才是最受傷的人。

明明,是她痛得快要死掉。

可隐約間,只有那個少年最熟悉的聲音此起彼伏,一遍一遍,折磨她幾欲發狂的神經。

大胖,我愛你。

大胖,對不起。

醒來時,陸小年就躺在她的身邊。臉色慘白,眼中卻閃着兩簇亮晶晶的火苗,正忐忑不安的看着她。見她醒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開口:

“大胖……”

“滾出去。”

“大胖,我……”

“滾出去!”

“你別這樣。”他幾乎要哭出來,不顧一切的想抱緊她,卻馬上感覺到女生身體下意識的瑟縮痙攣,頓時只能頹然松手,卻還是不肯放棄:

“我愛你啊,大胖,我愛你……”

“滾出去!別讓我說第四遍!”蘇漠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吼了出來,聲調都變得沙啞。但那個少年卻只是固執的不願聽從:

“大胖,我知道我昨晚那樣不對。但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喜歡到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喜歡到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給你。你給我次機會好不好……”他喃喃說着,幾乎語無倫次。

女生卻始終只是缺乏反應的木着臉,只有額上不斷跳動的青筋昭顯她此時的情緒。

片刻,卧室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葉子謙英俊到過分的臉出現在門口,看着兩人此時的情形滿臉都是驚愕。

蘇漠曾經因為葉子謙的死纏爛打,給過他一把自家的鑰匙。但沒想到竟會在此時派上用場。

一旁的陸小年看見葉子謙竟有她家的鑰匙,眼睛頓時紅了。可還未等他爆發,就被葉子謙用力一拳打倒在地上:

“你他媽離我媳婦遠點!”

陸小年被他打得滿嘴腥甜,狠狠啐了一口後,亦是毫不示弱:

“你媳婦!?大胖是我女人!”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葉子謙當然明白。蘇漠當即臉色蒼白,而葉子謙全都看在眼裏,腦子裏理智的那根弦被狠狠燒斷,他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和陸小年厮打成一團。

而蘇漠終于反應了過來,看着打成一團的兩個少年,她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用力抓住葉子謙,擋住陸小年的厮打,對葉子謙道:

“子謙,算了,你別打了……”

“蘇漠,我……”葉子謙看着她狼狽不堪的模樣,似乎難受到了極點。用力咬着唇,薄薄的唇上被他咬的血肉模糊。

“算了,子謙。你帶我走吧。帶我走……”

“好。”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着,葉子謙便抓着蘇漠想要離開。而一直被忽視的陸小年終于發狂了。

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聽見一聲絕望至極的大叫後,葉子謙就突然倒了下去。

蘇漠受驚的回頭,只看見陸小年手上拿着她床頭的那個八音盒,尖角的那個地方,染滿了血。陸小年自己似乎也被吓傻了,瞪大了眼,身體不斷顫抖。

突然像是見了鬼一般的凄厲叫了起來,而後甩開那個八音盒,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

蘇漠根本就無心再去管他,她只是趕緊蹲了下來,扶起葉子謙,卻摸到一手的血。她覺得自己手都在顫抖了,而眼前的少年臉色卻驀然蒼白下來,連那張一向紅豔的唇也變得青白。

“子謙,子謙……”她喃喃叫着這個名字,看見少年慢慢睜開了眼,似乎又鎮定了一點。這個時候要打電話叫120,她手忙腳亂的找到電話撥了過去。颠三倒四的把地址說清楚,卻看見眼前少年的臉色更白了一些。

“子謙,子謙……”她徒勞叫着這個名字,感覺手上的濕熱越來越多,竟然驚得連哭也不會哭。

但少年還是慢慢睜開了眼,那雙最是迷人的桃花眼靜靜盯着她,卻再也沒有當年那樣鋒利的眼神,反而變得渙散恍惚。

他似乎預料到了什麽,拼盡全力的伸手摸她的臉:

“傻瓜,會沒事的。”

“嗯,會沒事的。子謙。你說過過年還要帶我去你家過的,你說要娶我的,你不能食言。”

“嗯。”少年卻只是疲憊的應了個單音節,恍惚間,似乎又要閉眼睡去。但她不許,所以拼命的搖着他,所以終于讓他沒有閉上那雙絕美的桃花眼。

少年緩緩勾唇,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他說:

“你一定要,忘記我。雖然我知道應該說這句話,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少年慘淡的笑着,突然用盡全力的握緊她的手:

“蘇漠。”

“嗯。”

“不要,忘記我。”

最後那個字落下的時候,他的呼吸也伴随着那個音節永遠靜止。他年輕的生命終究只定格在那一個慘烈的冬日裏。伴随着那場仿佛永遠下不盡的雪,悄然逝去。

“好。我不忘記你。”

她輕聲答複着他的話語,諾言一般的沉重堅定。

只可惜,最想要的那個人,他已經再也聽不見。唯有冬日的那一場祭奠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将一切愛恨歸于虛無。

恍惚中,是哪個少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輕聲笑語,放肆張揚。

又是哪個少女在低低應和,輕聲言語,如斯深情。

蘇漠,我愛你。

我也愛你,葉子謙。

後來,她總是做夢。夢裏還是那場落雪的冬日裏,他的血染濕了她的眼睫衣襟。然後被凝結成了霜花,風化成了灰燼。

驀然回首,我記憶深處的始終是你。

放肆張揚的微笑,迎風飄揚的短發。

都在我蒼白的記憶裏定格、停留,鮮明如昨。

那是我此生夢裏最好的風景。

即便已然逝去,再回首時,最美卻不過是你,年少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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