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前言

相傳,盤古大神開天辟地時,天地間自生一股至陰濁氣,後衆神擔憂這濁氣會禍害衆生,合力将其封印。

但後來上古衆神逐漸凋零,回歸天地,封印變弱,那股濁氣便伺機而動,多次欲沖破封印。

衆神擔心封印終會被沖破,于是合力彙集天地至陽靈氣,在北極日不落下煉成天火珠,用天火珠将濁氣封印。

最終,連最後一個神也回歸天地的時候,這世間只存下至陰濁氣和至陽天火珠。

後地表移動,火山爆發,部分濁氣沖破封印,飛入人間,下落不明。

而天火珠也跟着消失不見……

“後來呢?後來呢?”

茶樓的衆人聽聽的津津有味,紛紛要求說書人繼續把故事講下去。

說書人卻停了下來,他端起了杯子,一口茶下肚,卻說起了另一個不相幹的故事。

“相傳啊,人間有個集市,名為鐘羽集市,在那裏,人可以拿着自己的任何東西去做買賣。聽聞這鐘羽集市什麽都要,什麽都收。除了房屋地契以外,就連認得才學、記憶、甚至連子嗣都可以。但後來聽說鐘羽樓主将這個通道關閉了,只剩下鐘羽樓可以買賣了,但至今無人見過……”

“但這跟天火珠還有那濁氣有什麽關系啊?”

“是啊,是啊,有什麽關系?”

“難不成那集市就是那股濁氣變得?”

樓下有人嚷嚷,一副迫不及待的口吻。

也有人十分的沉穩淡定:“急什麽啊,聽他講完不就知道了嗎?”

“是啊,聽聞這天火珠跟這鐘羽樓的關閉脫不了幹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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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是嗎?怎麽回事?”

“啪~”

說書人重重拍了下桌子。

衆人立刻安靜下來,紛紛豎起了耳朵。

“沒錯,這鐘羽集市早已不複存在,這中間過程自是跟天火珠脫不了幹系。”

說書人沒說幾句就賣個關子,生生吊着衆人的胃口。

“後來呢?後來呢?”

衆人情緒高漲,卡在關鍵的時候,一口氣堵在那裏出不去。

“後來就被天火珠給滅了呗。”

也不知道誰說了這麽一句,人群立刻嘩然,紛紛追問說書人。

說書的老頭看着衆人期待的眼神,說了一句非常非常經典的話:“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說着,就開始收拾東西,便要離開。

“唉唉唉,你這老頭,怎麽這樣呢?”

“是啊,是啊,今天才說了幾句。”

“對啊,對啊,多說幾句呢。說說後來如何了?”

可不管他們如何抗議,那說書人都當作沒聽見,收拾東西快速的跑下臺,生怕後面有什麽東西在追趕似得。

樓下的看客中,一個人影在衆人的眼前悄無聲息的消失,可無人發現,好像那人從不存在一般。那個黑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長什麽樣子,只能依稀辨認出這是一個人,披着黑色的帽衫披風。

但衆人都不感覺到害怕,因為他們根本就看不見他,就連一直坐在他身旁的那人都不知道自己身旁何時坐了一個人。

聽不到天火珠的下文,衆人掃興,紛紛要離場。

速度快的,好幾個已經走到了門口,慢的,收拾好東西了,站起身準備離開。

窗外,細細的雨絲如同輕薄的柳絮般飄灑着,在空中飛舞。轉了好幾圈之後,分散的落在大地各處。

“你們知道嗎?長安最近出了個大事。”大廳角落的一個茶桌上,一個中年男人得意洋洋的看着周圍人一眼,“着名才女趙機言被關入大牢。”

他這話一出,與他同座一桌的人紛紛向他靠了過來。

其他桌上的人以及一些原本準備離去的人聽到這話後也立刻聚攏過來。

一個年輕一點的小夥子跟着嘆息道:“是啊,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因為殺了人。真看不出來啊,都出家入了道觀,還不能六根清淨,居然做出這樣的事。”

“年輕人,這你就不懂了吧?”之前那個中年男人臉上帶着一個‘只有老子一個人知道’的優越感,“她所在的那個道觀鹹宜觀說穿了就是個妓院。鹹宜,鹹宜,老少皆宜。”

原本離去的那個黑影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他們的身旁,衆人渾然不覺,其中一人還自覺的起身給他讓了座。

黑影雖在雨幕中走了一遭,身上卻半點水漬都沒有。

“啧啧,真是沒看出來,不過她殺了誰啊?真是好奇。”

“也是道觀裏的一個道士,聽聞剛來那道士道觀沒多久就惹上了趙機言,二人争執間,被她失手殺了。這事後來被人告發,她也就入獄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一個年輕小夥子喃喃自語道。

“怎麽?你對她有興趣?怎麽樣也輪不到你,那女人心氣高的很,連我們的大才子裴銘都拒絕了。聽聞裴大人正是她這次殺人案的主審官,這下可有她好看的啦。”

男人越說越興奮,頗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架勢。

“趙機言?”那個黑影細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他心頭一動,四處掃了一眼。

衆人腦袋內的想法立刻一一呈現在他們的面前,知道他們也懂得不多,他才就此作罷,悄無聲息的離開。

之前給他讓座的年輕小夥自動坐回原位,好像這一切從未發生一樣。

茶樓外的雨水越下越大,衆人渾然不覺,只顧着興奮的讨論的聽來的八卦。

黑色人影悄聲走在雨中,漫天的雨水擋了行人的視線,對他卻毫無影響。

他沒用任何東西擋雨,而那些雨水卻沒有一絲落在他身上,甚至在快要落到他身上的時候,自動偏離他的身體落到了地上。

·

是夜,萬物寂靜。

趙機言雙手抱膝坐在床上,說是床,其實也只是一堆枯草堆成的、形狀像是床的草堆而已。

她一身淺黃色的衣物已經泛起褶皺,若是在平日,她定然會立刻換上一身新衣服,再徹頭徹尾洗漱一番。可如今她別說她沒心思管這些,就是她有心也沒有條件,因為,這裏是地牢。

更因為,她明日就要被押上斷頭臺了。

想到這,她一陣心酸,自己怎麽就落到這個地步了。

夜已深,黑夜籠罩了她的面容,讓人看不清她此時面上的表情。

輕微的哭聲傳來,她一愣,自己哭了嗎?什麽時候哭的?

左手連忙撫上臉頰,左右摸了摸,皆沒有發現眼淚。

哭泣聲再次傳來,她順着聲源聽去,是從左邊傳來的,她意識到是跟她一樣明日将要被處死的犯人。

很快,哭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開始還略帶着幾分壓抑,後來索性是放聲大哭。

光聽這哭聲,就知道男女老少都有。

睡着的人陸續被吵醒了,膽小怕事的、好脾氣的都忍了,也有人脾氣暴躁,開始破口大罵。

反正都要死了,他們也無所顧忌,哭的更大聲了。

這個時候的趙機言反而很平靜,她現在腦袋空空,什麽想法都沒有,不哭也不笑。

事已至此,哭或者笑都已經沒意義了。

“吱吱~”

老鼠的叫聲從旁邊傳來。

趙機言整個人一抖。

感覺到什麽東西從腳上爬過,她大聲尖叫起來:“啊啊啊……”

整個人跟着跳起身在牢內亂竄,生怕老鼠再爬過來。

這石破天驚的聲音把整個牢內的人都驚動了,當然也包括剛才沒被吵醒的人。

“亂嚷什麽?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弄死你?”

獄卒兇狠的聲音從牢內入口傳來。

另一個獄卒打着哈氣:“大半夜的,你們給我安靜點,亂找事受苦的只會是你們自己。都哭什麽啊?喊什麽喊啊?”

微弱的燈光越來越近,一獄卒提着燈籠慢慢的走到趙機言的牢房前。

就着微弱的燈光,趙機言可以看到他臉上兇狠的表情:“都快死了還不安分?!本來你入獄的時候,有人曾關照我們兄弟二人好好招呼你,但也有人讓我們多照顧你。這些都是我們惹不起的大人物,本想你安靜不惹事,我們哥幾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你要是存心找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着,示意另一人打開牢房的門。

二人進門鎖上,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她。

趙機言的心‘咯噔’一下,她立刻後退,順手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

那兩獄卒步步緊逼,眼看着其中一人要摸上自己的臉,她握緊手中的簪子,心中想着反正要死了,那我還顧忌什麽?

右手微微擡起,只等着那獄卒再上前一步,她就把簪子刺出。

燈籠原本微弱的光立刻變強,一道光從籠□□出,灼傷了那獄卒的手。

“啊……”

那人握着燒傷的手,看了眼燈籠,與剛才一樣,散發着十分微弱的光,好像那一瞬間的強光只是他眼花了。

可手确實很疼,雖然沒有任何傷疤。

那人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狠毒和戒備。

另一獄卒見此朝她撲了上來,強光再次射了過來,那人整個身體都被強光打傷。

“媽呀,鬼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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