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調包事件
終于在上香之後,她故意大聲問廟裏的和尚後院在哪裏?想去後院轉轉。她知道他聽見了,她故意說給他聽的。
果然,剛到後院沒多久,還沒來的及欣賞院中的風景,她的胳膊便被人扯住,有人大力把她扯入一座假山後面。
那粗魯的力道弄疼了她,她立刻甩手準備大聲斥罵無力的登徒子。
在看到來人的面孔之後,她顧不得手臂上的痛楚,高興的撲了上去:“複之哥哥!”
方複之故意避開她,一臉的冷漠道:“你來長安做什麽?”
那時候趙曉霜初次離家,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險惡。她被他的冷淡驚道,話也說的不順暢了:“我聽說你娶妻了,外面那位便是你妻子吧?為什麽?我們是有婚約的。”
方複之上下打量她,一臉的挑剔:“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哪裏配做我的妻子?我已經讓母親跟你們家解除婚約了,你不知道嗎?還有,知道我娶妻了,就別來煩我,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
方複之說着,一甩袖,轉身離去。
趙曉霜被這番變故驚呆了,她事先設想過多種情況,可能是被母親逼得、也可能是高官看上他,他無法拒絕或者說被人慫恿才變心的。
她想着他會跟自己抱怨他的無奈,讓自己原諒他、體諒。
她唯獨沒想到是他自己,是他不想要她了。
她一個人孤身來到長安,他半句關心都沒有,沒有問問她是怎麽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危險?她一個人在長安要怎麽生存?會不會受人欺淩?
這些他都沒問,他唯一做的就是用嫌棄的眼神看她。
他嫌她礙事,嫌她妨礙他的前程了。
對她,他用完就一腳踢開,過河拆橋。
想到這,想到從今以後的無助,想到日後可能食不果腹,她忍不住淚水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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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人趴在假山上哭的很傷心,來往的人不時駐足停下看她,但沒一個人上前問她怎麽了?為什麽哭?
終于,過了許久,一個大約六歲的小和尚走到她身旁,拉了拉她的衣袖,用稚嫩的童音問她:“施主,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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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卿醉被步蓮若的冷笑拉回現實,只聽她道:“那個趙曉霜也是可憐之人,真心對他卻換來他這般對待,如果是我,我必定……”
銀兒帶着驚疑看向她:“必定如何?”
意識到事态,她立刻搖頭:“沒什麽,如今的我還能怎麽樣呢?”
似乎是想到什麽,話鋒卻一轉:“聽聞李家兩位夫人皆分娩了是吧?銀兒,替我準備禮物,我明日前去看望她們。”
銀兒猶豫了下。
步蓮若看向她:“怎麽?”
銀兒咬咬唇:“小姐還是過幾日去的好。聽聞這一次兩位夫人的情況正好相反,二人再次得子,李家十分高興。可大夫人的孩子卻是十分聰穎,剛生下來就會哭,而二夫人的孩子則不哭不鬧,與大夫人的前兩個孩子出生情況一模一樣。坊間傳言,大夫人把二夫人的孩子與自己的孩子調包了。”
步蓮若帶着幾分焦急:“那我就更該去看望了。也不知道玉姐姐如今怎麽樣了。”
銀兒咬咬唇,欲言又止,可終究是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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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到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趙卿醉心念一動,瞬間回到了當鋪。
果然,早已有人在等她。
空中雜亂無章的漂浮着一群白色羽毛,那群小的白色羽毛一見到她立刻開始有規律的開始飄舞起來,最後在空中飄成一個白色的球。
趙卿醉對着那團羽毛道:“樓主!”
“你去方家了?”白色羽毛的聲音這次明顯是個女人,帶着幾分活潑,“我以為你沒了感情之後就會放下這一切的。”
他的聲音平穩,趙卿醉聽不懂他什麽意思,只好小心翼翼道:“這李偏安是我們的客戶,我從李家出來順道經過那裏,就進去看了看。”
白色羽毛停止了轉動:“那就好,不要忘了你如今的身份,你只要管理好鐘羽樓的事情就可以了。”
趙卿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樓主。”
白色羽毛交代完就慢慢在空中消失不見。
趙卿醉看着空蕩的房間若有所思:這黑影是專程來警告自己的?難不成怕她舊情複燃不成?不應該啊,自己已經典當了愛情,他根本無需擔心才是啊。
那,他來這做什麽?
他每次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難不成只是回來看看,順便警告一下自己?
對這個問題,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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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可她卻怎麽着也睡不着。
在鐘羽樓,時間是靜止的,永遠停在你第一次進去的時候。
也因此,白天黑夜其實對她并無任何影響,就是說她不睡覺也沒關系。
可如果不吃不喝不睡會讓她以為自己真的死了,因此,她也按照人間的作息規律來生活。
可卻怎麽都睡不着,她起身去了書房。
坐在椅子後座,雙手撐頭,慢慢回想着自己這一段日子的遭遇,不知不覺中居然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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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步蓮若帶着銀兒以及兩個丫鬟和一些禮物去拜會了李府兩位夫人。
她在大夫人那裏坐了一會,送上了禮物,寒暄了幾句之後,就找借口離開了,然後馬不停蹄的去了二夫人的院落處。
這一邊,譚縷玉正抱着孩子,一臉的憂心忡忡。
韋景牧在一旁安撫她:“大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查出事情的真相。”
譚縷玉看着不哭不鬧的孩子,眉間的憂思更重。
有丫鬟來報說方夫人來訪。
譚縷玉一聽,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快請!”
轉身見到韋景牧臉上的一絲喜色,譚縷玉轉身将孩子交給乳母,起身對弟弟道:“我說你怎麽一大早就來拜會我,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姐!”
被人這麽調侃,韋景牧有幾分不好意思,視線卻緊盯着門口。
譚縷玉收起調笑,憂心道:“景牧,小蓮已經嫁人,你可千萬不要再有非分之想。”
韋景牧看着門口:“姐,我知道,只要确定她過得好,我就能安心了。”
“那就好。”
譚縷玉松了一口氣,她真怕這唯一的弟弟會陷進去出不來。
“什麽好啊?”
一聲嬌笑從門口傳來,步蓮若步履輕緩走到二人面前。
她上前握住譚縷玉的手:“玉姐姐,你瘦了不少。”
轉頭看向韋景牧:“這麽巧,你也在?”
韋景牧點頭:“是啊,我來看看我姐。”
譚縷玉也順勢握住她的手:“光說我,你也憔悴了許多。”
兩個女人去內室說悄悄話,韋景牧不便在場,避嫌的坐在大廳中。
趙卿醉坐在辦公桌的後面,看着這一幕,心中嗤笑,想不到放浪不羁的韋景牧居然還有這一面,真是長見識了。
生怕傳出什麽流言蜚語對步蓮若的名聲有損,韋景牧刻意去找李偏安。
李府很大,盡管武意懷嚴令禁止府內下人多嘴,可紙包不住火,衆人偷偷議論道:“聽聞兩位夫人的孩子被調包了,是嗎?”
另一人低聲道:“你找死啊!讓夫人聽見了,非割了你的舌頭不可。”
先前講話那人壓低聲音道:“到底是不是啊?”
聲音更低,卻還是一字一句的傳入韋景牧的耳中:“我跟你說,你別跟別人說啊,什麽換子啊?你覺得大夫人會替別人養孩子嗎?我聽說是她逼着老爺是去了鐘羽樓把兩個孩子的才智給換了。”
韋景牧聽到這,雙手握拳,一臉的氣憤,恨不得上前揍那來兩人一頓。
“你們兩個不做事,躲在這裏鬼鬼祟祟想做什麽?”
一聲響亮的聲音從身旁傳來,韋景牧立刻躲到一棵大樹後面。
“管、管家。”
其中一人結結巴巴道。
“這麽偷懶是不是被趕出府啊?真是這樣的話我這就禀明夫人。”
“管家,不要啊。”
“那還不趕緊去幹活!”
管家看來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們,并沒有打算動真格。
三人離去後,韋景牧邊走在路上邊思索:“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鐘羽樓嗎?他們剛才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正好去李偏安那裏避風,那就順便探探他的口風吧。
李偏安身邊的小厮全都認識韋景牧,武意懷雖然不喜他,但好歹他也是寧王的兒子,雖說是庶出,但該有的面子基本會給。
門口的兩個小厮對他十分的客氣,沒有攔他也沒有通報就讓他進去了。
因此,當韋景牧搖着折扇、故作風流的出現在李偏安的書房門口的時候,卻見到李偏安正皺着眉端起碗喝着什麽,而武意懷正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他。
見碗越來越空,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剛要說些什麽,意識到門口的情況,轉頭見是他,一臉的不悅。
韋景牧也站在門口冷冷的看向她。
武意懷大怒,對着門外大吼:“來人!”
門口那兩個小厮立刻急匆匆的趕來,見眼前情況,立刻對視一眼:“夫人有何吩咐?”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從今天起,每日一更,每晚七點,啦啦啦。遇到特殊情況會在公告裏面說的。